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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男主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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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舟原本以为阎云承晚上还是他睡下之后才会回来, 这次他刚洗漱完,回到房间, 一推开门, 就看到侧卧在外间软榻上的男子,听到动静抬眼:“回了?”    清冽低沉的嗓音极为悦耳, 却吓了巫舟一跳。    他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庆幸自己怕回廊上遇到梁公公一直戴着没摘。    “殿下今个儿……回来的挺早, 不忙了?”巫舟不动声色地敛下鼓动躁动的心脏, 压了压情绪, 抬步走进去,将门关上了,像是闲谈一般。脑海里却是在思索殿下今晚上还会不会分床睡, 若是不分,他怎么解释自己睡觉也戴着面具?还有若是半夜突然自己睡姿不好, 万一将面具蹭掉了, 毛全部掉光了,那可真是凉了。    巫舟走过来的这几步, 脑补了很多, 到了软榻前,站在那里,瞧着阎云承。    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殿下的模样似乎不怎么往他身上落, 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看对方一直没回答, 又唤了声。    阎云承回过神,嗯了声,却有些心不在焉。对方进来时,周身用的皂角香明明跟他平日用的一模一样,可对方一踏进来,那气息就随风飘进来,夹杂着让他体内躁动的气息,本来天气就热,阎云承莫名觉得四周的空气都稀薄了,让他喘不过起来。    少年走过来,俯身又问了句,他刚瞥了眼,衣襟没系好,露出白皙的胸膛,锁骨精致好看,让他头皮发麻,那日一早醒来的感觉再次涌上来,阎云承蓦地坐起身,将原本闲散落在身体两侧的衣袍下摆,拂了拂,挡在了腿前,这才道:“这几日舅舅回来之后,给我讨了一些职位,我想尽快掌握主动权,等日后出手,才不至于落了下成。”    阎云承抬起手,手背抵在唇边轻咳了声,嗓音莫名有些喑哑。    巫舟奇怪地看他一眼,殿下这是惹风寒了?可刚刚阎云承突然站起来那一下吓到了,退后了几步,仔细瞧了瞧,并无异样。应该是没事,否则白日里表姑娘来的时候,定然会提前告知他了。    “殿下辛苦了,那今晚上不用再忙了?”巫舟小心吞了吞口水,试探地问道。    阎云承此刻注意力都在怕被巫舟发现,倒是没听出少年话里的惴惴,抿着唇颌首:“其实还有些事没忙完,稍后还要过去。怕你多想,我过来告诉你一声。你这些时日好好养着,等过几日,就好了。”等后日表明心意之后,对方若是答应,迎娶之事也能提上日程,想到梦境里的情景,会真的出现,他甚至已经想到该给对方准备什么喜服。    他脑海里闪过那晚梦中对方一身喜服的模样,忍不住抬眼,一双眼直勾勾落在巫舟的身上,像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般,目光灼烫,让巫舟不经意对上,心尖像是被烫了一下,殿下这目光好生奇怪?    好在阎云承很快敛了神色,“阿菀已经同你说了?后日会举行比武招亲,就在京郊外的皇家狩猎场,先前你去过,在那里摆了擂台。父皇也会过去,倒是很热闹,你……也随我去。”    “表姑娘的确是问了,我已经同意了。殿下,后日会不会……出现意外?”巫舟松了口气,等殿下一会儿出去,他就戴上面具装睡,总不能他睡着了,殿下还把他面具拿下来吵醒他?解决了心头之事,巫舟也有了谈心的心情。    这几日没怎么见到阎云承,巫舟总想与对方多亲近亲近,在他身边落座,也像模像样的让阎云承顾着身体。    阎云承心头本来就不静,被少年这么温软着嗓音一撩拨,更加搅乱了一池春水,视线落在一处,哑着声音嗯了声,“她的事你不必担心,已经安排好了,以那人的身手,京中还真没几个人能打得过。”    巫舟这才放下心,一时间房间里静了下来,他竟是也不觉得烦闷,就这么同对方待着,心情竟是极为沉静。    忍不住时不时偷瞄两眼,他倒是还好,阎云承被看得面具下的眉心直跳,匆匆又离开了。    巫舟躺在床榻上,摸了摸自己的面具,这才闭上眼,他却不敢睡,等后半夜阎云承回来了,依然是去了外间的软榻上,巫舟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怅然,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对殿下太过依赖了?也是殿下这些时日给他养出来的,一直都是同床共枕,突然分床,反而不习惯了。    接下来的两日,阎云承依然与巫舟一人一榻,不过似乎比以前更忙了,晚上会回来陪巫舟坐一会儿,安他的心。    如此一来,很快就到了招亲那日,一大早,巫舟起了床之后,果然阎云承已经不在房间了,他洗漱的时候,望着铜镜里自己脸上掉了一大半的毛,容貌已经能辨别出个大概,稍微熟悉一些的,光是看到这模样,是能认出来的。    巫舟头疼不已,心想不行等招亲结束之后,殿下身为表姑娘的表兄,估计要进宫一趟,到时候,他趁机去买点假的,粘在脸上好了。    只是却需要避开梁公公他们,这有点难办。    他又不敢直接让梁公公去准备,梁公公知道了,殿下也就知道了,肯定会怀疑。    所以他只能自己去。    巫舟摸着一边已经掉完光滑细腻的面孔,少年不过十八岁的年纪,眉眼昳丽,一双瞳仁清澈,让人不自觉得被吸引。    少了前身无时无刻不带着的阴郁的眼神,少年此刻的模样温润无害,除了容貌一模一样,倒是性子有着天壤之别。    巫舟却对前身印象极深,再次看到对方这轮廓,就想到那晚上被狂化的男主追杀的模样,赶紧戴上面具,刚准备妥当,房间的门就被叩响了:“可好了?”    巫舟听出是阎云承的声音,眼睛一亮,等面具妥帖戴好了,走了出去。    果然,阎云承坐在轮椅上等在那里,瞧着少年穿着他让梁公公准备的月牙白的锦袍,与他身上的差不离,还都戴着面具,让阎云承有种隐秘的满足感。    眉眼愈发温柔,少年边推着他,边嘱咐道:“等到了狩猎场,跟紧了我。不要随意走动,等招亲结束之后,随我去一个地方,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礼物?殿下怎么突然想送我礼物?”巫舟意外,这也不是什么节日,殿下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来送礼?    阎云承嘴角的笑意更深:“这你不用管,到时候,且等着就好。梁公公到时会带你去,等我去见过父皇就过来。”    巫舟不明所以,不过这些时日养成了听阎云承话的习惯,对方既然送,他就收着好了,等到时候,也还给殿下一个礼物就好。    巫舟没多想,以为阎云承心情好,推着他上了马车,一行人往京外去。    而另一边,二皇子府里,一行人也准备妥当,二皇子脸色却不怎么好,坐在书房里,瞧着下面禀告上来的消息,咬牙切齿:“确定是许了那个副将?”    “是这样的,听说是程将军手下的亲信,身手极好。今个儿又是当着皇上的面,无法……作假,怕是王爷你……无法取胜。”心腹垂下眼,单膝跪在那里,承受着头顶上方的暴怒。    “好他个阎云承,自己得不到也不让本王得到。”二皇子冷笑,尤其是这些时日程将军在父皇面前给那残废谋了不少好东西,对方也办得不错,父皇相当满意。这样下去,对他可不太有利,本来前些时日父皇对他还多加赞赏,他瞧着离自己被立储也不远了,结果,这几日根本提也不未提,加上先前武安侯寿宴的事,父皇误以为他对老大还心存不妥……这几日一直冷着他。    本来得知程将军唯一的千金招亲,他还想着能不能娶了那程菀凤,到时候有了这层关系,到底是女婿,不信程将军不帮他,结果倒是好,他们早就认定好了人,不过是虚晃一道。    二皇子不甘心,尤其是那种你从出生以来就梦寐以求的东西,原本眼瞧着就要到手了,却被人再次横插一杠。    “王爷,如今怎么办?有程将军也就算了,如今还有武安侯也在帮大皇子,怕是对王爷你……相当不利啊。”他们倒是没想过阎云承会想再当太子,毕竟这么多皇子在这里,他一个残废是轮不到了,可偏偏对方先前曾说过,即使他当不成太子,也不会让二皇子当。    那很显然,对方在为别的皇子铺路,如此一来,若真让对方得逞,那二皇子将大皇子这么大的劲敌拉下马,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这口气,二皇子怎么咽得下?    二皇子肯定咽不下,却又没办法,程将军是老大的亲舅舅,除了他能成为比之更加亲近的身份,否则根本没办法。    如今程姑娘的夫君人选已经有了,这次招亲还是父皇亲自瞧着,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父皇面前耍花样。可如今老大能用的人也最厉害的也就是程将军与武安侯了。    程将军那里没办法,武安侯倒是能说服一二,可前提是要尽快找到武缮舟那家伙。    自从前些时日老大回来之后,武缮舟就像是消失了,到处都找不到踪迹,如果能找到武缮舟,那小子可比他老爹好忽悠多了。武安侯虽然瞧着恨铁不成钢,可疼这个世子却是疼到了骨子里,如果武缮舟能开口,他能得到武安侯的支持就能成功一半。    可问题是……武缮舟是生是死,根本无法得知。    “王爷,若是我们将舟世子被大皇子所害的消息给武安侯,两人会不会为敌?”心腹提议道。    “你觉得武安侯是蠢的?他如今没任何反应,肯定是那私宅没找到任何武缮舟的尸体,或者,根本查过武缮舟可能还活着。处于愧疚之心,武安侯如今是在替武缮舟赎罪,想对方出现的时候,好求一条性命,这是卖好呢,没找到武缮舟的尸体确定对方真的死了,根本没用,武安侯不仅不会信,还会觉得本王挑拨离间。”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寸步难行。    “这属下想的不周,王爷恕罪!”心腹垂下头,如此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也没办法了。    二皇子皱着眉,外面提醒他可以启程去狩猎场的声音传来,他不耐烦的挥挥手,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日狩猎场所见的情景,想到了阎云承身边跟着的那个抱狗小厮,当时他就觉得老大对这小厮的态度,似乎不一般:“对了,那个小厮的身份可查到了?”    对方若是能查到身份,阎云承对那小厮不一样,若是能稍加利用,倒是个办法。    心腹摇头:“那人像是凭空出现的,只查到一些不甚重要的小事,其余的,皆都一无所获。”    二皇子不耐烦:“都是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查到的小事是什么?”他也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已经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衣冠,打算启程了,否则去的比父皇还晚,怕是父皇又要不高兴了。他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老大了,对方来得晚,父皇给老大找很多理由,他却是……    二皇子越想越气,大步绕过心腹朝门口走去,心腹连忙起身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将自己查到的一些事禀了上去,等说到一处时,二皇子本来已经到了门前等着心腹开门的动作一顿,他骤然转过身,神色奇怪地看了心腹一眼:“你刚刚说什么?你说那小厮对杏仁过敏?”    “回禀王爷,查到的的确是这样。那日武安侯寿宴,王爷被那小厮给摆了一道,对方当时直接晕倒在了大皇子的身上,众人只当是王爷真的动手了,王爷当时也以为是那小厮故意装晕。可后来废了不少功夫,查到对方是真的晕了,是当时吃了杏仁糕点,过敏了。大皇子当时一天一夜未眠,还找了府里的大夫。”心腹被二皇子周身奇怪的气息给吓到了,谨慎禀告。    二皇子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重重锤了一下门,“本王就说,那武缮舟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没想到,竟然就躲在老大的身边!”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若是老大知道那小厮是武缮舟,怎么可能留着他的命?    他忍不住想到见到对方时,对方都戴着面具,莫非……武缮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阎云承相信他不是武缮舟?    虽然匪夷所思,可万一呢?    毕竟这事情太凑巧了,仔细想想,那少年的身形,的确与武缮舟极为相似,一开始压根没往那里想,如今回忆了一下,还真是挺像。    “舟世子……在大皇子身边?”心腹愣了下,这怎么可能?    “武缮舟也对杏仁过敏,你忘了?这可是他身边的奶娘亲口说的。”二皇子知晓这个,也是偶然。他当初与武缮舟合作,对对方并不信任,他喜欢拿捏对方的把柄,最后就找到了武缮舟身边的奶娘,以家人的性命胁迫对方说出武缮舟的弱点。    这奶娘自小服侍武缮舟,还真说出了不少武缮舟的一些喜好与弱点,其中就包括对杏仁过敏。    二皇子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狠辣的光,不管是不是,试探一下不就是了?如果真的是了,他若是当场说出来,若是老大真的不知对方的身份,那可就有趣了。到时候,当着父皇与武安侯的面,亲手弄死了舟世子,他倒要看看,武安侯还怎么继续与阎云承交好!    而另一边,巫舟还不知道二皇子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虽然不确定,但已然起疑。    他本来就是呆不住的性子,这些时日先是过敏后来扭伤了脚,再然后阎云承忙碌,他待在主院快闷出病了,尤其这次还能看到招亲,他还是第一次瞧见,难免心情不错。    阎云承一路上瞥见对方的手指忍不住捏在狗崽子的耳朵上,边搓着边呼噜一把毛,忍不住眼底带了笑意,“这么高兴?”    “高兴啊,到时候打起来的时候,肯定特别过瘾。”高手对决,拳脚功夫自然不错,看着肯定热血沸腾,也极为过瘾。    “你若是想看,过些时日,我带你去军营,那边可随处可见这种。”阎云承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后,动作极为轻柔,他的视线忍不住落在少年身上,望着对方的面具,瞧不见面容,让他颇有些蠢蠢谷欠动。    突然后悔以前为何弄这般严实,应该弄两个面具,一个外出的时候戴,防止暴露,另外一个,专门戴给他看,对方无论是何模样,他竟都觉得很可爱。以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竟是会对一个同样与他一样的男子动心。    可如今即使瞧着,即使看着对方待在身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已经觉得是极为心满意足,甘之如饴。    巫舟是不是阎云承的想法,他自然乐意过去,欣然同意。    他们到了狩猎场,擂台早就摆好了,不多时阎帝带着禁卫军过来了,比武也正是开始。因为程菀凤是程将军的独女,加上性子爽朗好相处,巾帼不让须眉,这次来参加的人竟是不少。    巫舟就站在高台上的下方一处的地方,他站在阎云承的身后,瞧着那些人比拼,也第一次见到了程菀凤口中的呆子,长得极为高大孔武有力,模样俊朗,却是不拘言笑,往那一站,倒是颇有气势,不愧是上了很多年战场的人。    一招一式极为老辣果断,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十场比下来,那人果然是最后一个站在擂台上的。    众人也看得热血沸腾,尤其是阎帝,瞧着自己手下的将士有这么多能人,自然心情极好。    立刻当场将程菀凤喊了出来,赐婚,选个黄道吉日走流程成婚。    巫舟瞧着程菀凤红着脸娇滴滴站在褚副将身边,那妩媚的模样是巫舟从未见过的,两人听到赐婚跪下来接旨,站起身时,对视一眼,两人眼底浓浓的情意被巫舟收入眼底,望着望着,突然心里噗通了一下,忍不住反射性地低下头去看身边的男子。    男子不知何时也看过来,露出的一双眼底灼烫惊人,让他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不敢看第二眼。    他脑海里空白一片,心脏躁动,耳边嗡嗡嗡的,仿佛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望着擂台上站着的一对璧人,他突然就明白自己这些时日怅然若失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他刚刚瞧着表姑娘两人,竟是脑海里闪过若是他与殿下站在那里的情景……    他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竟是对殿下……生出了那种心思?    巫舟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面具下的脸却是红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也忍不住攥紧了:他……他是何时动了心思的?他竟是完全不知。    ……    巫舟的思绪在飘,直到被唤了一声,他茫然低下头:“啊?”    “发什么呆?结束了,先推我下去。”阎云承瞧着少年呆呆傻傻的模样,想到等下的惊喜,嘴角翘了起来,这被不远处的阎帝看到了,笑了声,看来程家那姑娘找到良人,老大还是很高兴的,嘱咐了一声,让身边的总管将人喊过来,还有一些事要交代。    巫舟连忙应了声,匆匆推阎云承下去了,这时阎帝派来的人来喊人了,阎云承让那太监推着他,则是看向巫舟,嘱咐道:“让梁公公带你先去那个地方,我稍后就到。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的话。”    巫舟记起来殿下说的礼物,应了声:“殿下放心,我肯定乖乖不乱跑。”    阎云承嘴角扬了扬,这才离开了。    巫舟瞧着阎云承离开,松了一口气,梁公公已经提前到了近前,弓着身:“巫公子,随老奴走一趟,殿下给你准备了东西,让老奴带你过去。”    阎云承已经提前说过了,巫舟跟着梁公公朝着狩猎场的一处走去。    不多时,就避开了众人,到了一处空地。    四周都是树,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只有上方露出一片碧蓝的天空,今日天气又极好,竟是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梁公公将人带到了,陪着巫舟等了一炷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哨声,梁公公笑着瞧着巫舟,退了下去。    巫舟奇怪,此刻整个空地只剩下他一人,殿下搞什么?    可还未等他回过神,突然天空突然响起一些声音,他抬起头,就看到碧蓝的天际,无数的花瓣从天而降洒落下来,落了满地满深,四周清香扑鼻……    而随着这一幕,耳边清越的笛音响起,声音极为好听,四周只剩下这声音,巫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远远的,男子坐在轮椅上,不知是如何做到的,轮椅自行而动,朝着他徐徐而来。    男子吹着横笛,整个人恍若一幅画,巫舟脑袋里嗡的一下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样。    而随着男子慢慢靠近,巫舟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只能看到不远处的这道身影,以及男子看过来时溢满柔情的双眸,他突然就明白了礼物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终于再次响起了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1:获得阎云承的信任……”    剩下的话随着阎云承到了近前,巫舟压根没听清,他脑子里嗡嗡嗡的,只能怔怔望着男子,忘记了反应。    阎云承放下横笛,声音也消失了,他仰着头,瞧着少年呆呆的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满眼都是遮挡不住的情意,他也不想再隐瞒,伸出手,握住了少年垂在身侧的手,动作极轻地握了起来。    巫舟就那么呆呆任对方动作,心跳如雷,他刚知晓自己欢喜面前这人,而他欢喜的这人,刚好也欢喜他,这世间……似乎没有比这更加美好的事情了。    在这一刻,他忘记了那些任务,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满心满眼只能看到面前这人,对方亦是如此。    阎云承握着少年的手,动作轻柔地将少年的蜷缩的指腹一个个摊开,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温柔的嗓音在心尖撩拨,让人心动不已:“听到了吗?这是为你而跳……从今日起,也只为你敞开。阿巫,你愿意接受这颗真挚为你而心动的心吗?至此与我共度此生,不离不弃,只有彼此。”    随着男子每一个字说出来,巫舟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一分,他一双眼缠绵地落在对上身上,将那些字一个一个回荡在心尖,耳根应声而红,一双眼湿漉漉的,清澈透亮,他自然是愿意的,此时此刻,仿佛忘记了所有,许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般,哑着嗓子开口:“我……”    就在这时,巫舟突然感觉脸上一痛,那种异样的感觉太过突兀,他的声音戛然停了下来。    他不知为何有种奇怪的感觉乍然涌上心头,他脸上的毛不会全部都脱落了?    巫舟的身体骤然僵住了,阎云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巫舟身上,自然察觉到他这细小的动作,“怎么了?”    巫舟心底突然被一种恐慌笼罩:“没、没什么……”    阎云承却是笑了,莫不是紧张了?刚刚对方看过来的模样,让他心动不已,抬起手,将少年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指腹忍不住抬起手抚上少年的脸,掌心下冰凉的温度,让他意识到他们两人还戴着面具,这样的表明心意是不是让少年觉得自己不够诚心,嫌弃了他的容貌?    阎云承眼底的笑意更深,尤其是看到先前落下的花瓣都铺在少年的面具上:“糟糕,花瓣都落了一头,我帮你弄下来……”说是这样说,可动作却是落向了少年的耳后的绳结,随着拉开的动作,嘴角上扬。    巫舟等察觉到阎云承的动作时,已然来不及,他嗓子像是被堵住了,随着面具被对方揭下来的动作,眼前的视线一点点清明。    而随着少年的面具往下落,一寸寸露出那面具下清俊熟悉的一张脸,阎云承眼底原本温柔的情意一点点凝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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