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眼保健操开始

    此时，k师里的气氛十分凝重，空气仿佛凝结在了一起。    师长闫金瑞沉默不语，其他人也不敢吱声，除了军用监控设施偶尔发出的滴滴声，一片安静。    距离飞机离开已经有一个多小时，就在十分钟前，他们从飞机的无线电获知，所有队员已被安全投递，但是现在，Z市的地面雷达系统上还没有出现学员的定位。    观察室里面的情绪从最初的淡定逐渐到了不安。    “再次联系飞机！”k师的师长闫金瑞终于坐不住了。    技术人员再次拨通了无线电，“飞机已经在返航了，可是学员的定位没有出现，这是什么情况？”    与机长短暂沟通后，技术人员面色煞白地报告道：“刚刚发现飞机的雷达被入侵了，航线发生了偏移。”    所有的人一片哗然，在k师重要的考核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放在过去简直是不可思议。但是放在这乱世，却是很有可能！    由于丧尸病毒爆发，大量高端技术人员死亡，技术出现断层，正是让某些人有机可乘。    K师师长闫金瑞今年56岁，官途一向顺风顺水，如今这个局面他始料未及，头上的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侵入加密的军方航空雷达，这种事情丧尸可是不会做，绝对是有内鬼或者是其他势力。    目前，政局内革新派和守旧派的争斗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这个考核计划，是从十余份考核方案中挑选出来的，一直有传闻，军方高层混入了革新派的人，那么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机会……    闫金瑞不敢往下想了，他急切地命令道：“马上终止最终考核！我会亲自向军部汇报，必须彻查此事！现在李进你立刻展开对学员们的营救！”    “学员们被投放在了哪里？”李进低头问技术人员。    “那个投放的位置……可能……可能在n市。”    “具体的坐标呢？”    “飞机的雷达系统刚刚恢复，还没计算出具体的位置。”    “还原飞机航线图，我需要确切的方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多小时后，在李进的再三催促下，投递方位终于计算出来了，那是一片盲区。丧尸还没有清理，通讯也没恢复的盲区。    李进看了看情况，对其他几位教官说：“马上走流程申请进行二次投递，我们去把学员们带出来，井堂你在这里等消息。大家现在有十分钟准备时间，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御井堂上前一步道：“我也去。”    “御井堂，你刚好没多久。”李进不想他折腾这一趟。    “我的学员们在里面。”御井堂的脸上莫无表情，声音却稍微有些哑，没有往日的淡定，邹浪也在那里。他在心里有点疑惑，为什么总是邹浪在的时候出岔子，这是巧合吗？    李进望着御井堂的眼睛，一时沉默，他和御井堂相处几年，很少看他如此坚持什么。    但是命令不是儿戏，有时候一个决策，关乎着一条甚至是数条性命……    此时的n市窄小的麻将屋内，三个熊孩子的会议还在继续。    邹浪和何也在麻将屋里找来了笔还有A4纸，卫霖把两张A4纸拼在一起，又取了几枚麻将当镇纸，闭目养神片刻，用手指按了按眉心，方才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开始在纸上复原记忆里的n市地图。    随着卫霖手里的笔移动，一条条的街道开始在纸上出现，整个城市被分成了几个区域，他越画越快，街道画的差不多，又开始在街道的间隙中填补上一个一个的圆圈，那是大的小区或者是商业区，随后他画上了各种方块，那是城市里的标志性建筑。    在他的笔下，一座城市仿佛被搭建起来，呈现在了这张小小的麻将桌上，街道，建筑，商圈，住宅区，火车站，医院，学校，机场……    最后卫霖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在纸上的一个点涂了一个圆点，那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然后他又在另外的一个地方画了一个五角星，那是基站所在的位置。    卫霖站起身来，手指在地图上画星号的位置点了点，“如果我记的没错的话，n市的民用基站是这里，虽然是民用的，但是我应该可以改成军用的，只要调节频道，所有队员的通讯手表就可以互相联络，通过那里发送信息。现在手绘地图不太标准，大约走过去需要过五个路口，穿过一个小广场，一共5公里多的路程。”    “不错啊！”何也一拍卫霖的肩膀，差点把他推了一跤，“不愧是军师，关键时候就是靠谱。”    邹浪把地图记了一遍，然后又给何也抄了一份简图，放在口袋里道：“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邹浪一队人出发，越往里面走，发现的丧尸就越来越多，他们开始被投放的地方临近市郊，还算是人少，随着越往城里行走，就发现……    “这n市虽然不大，原来还挺繁华的。”邹浪清理完了第十只丧尸，开口道。这边丧尸的数量太多，不能用枪，用枪打一只，其他的丧尸就会被枪声吸引，一堆就会围上来，最终弹尽粮绝。    “n市是小型城市，位于大陆东部，面积377平方公里，常住人口21万。”卫霖张口就是一段数据资料。    “这么多！？于是这21万都是丧尸？”何也听了这数字有点懵逼，完全忘了刚才要罩着他们的霸气。    卫霖看了他一眼道：“之前陆续撤离了十几万人，我估计城里的丧尸的总数量在3-5万，刨除在固定场所，困在家中等丧尸，这一路，几百只估计还是能遇到的。”    听到这个数字，邹浪也皱了眉头，他之前救援的那几次，城里的丧尸数量都没这么多，从150只带着口笼的丧尸，忽然到几百只丧尸，这落差还是稍微有点大。而且他更为担心的是，这个城市里普通丧尸的数量就有3-5万只，不知道这其中是否会有变异丧尸。    三个人用匕首过了两个街道，早就已经完成了这次考核的既定任务，而路上的丧尸还是无穷无尽，走上几步就会冒出来几只。    到了快中午，三个人找了个隐蔽点吃了点东西，再出来，空中忽然传来一阵螺旋桨的声音，一架飞机从空中很快划过，随后又消失不见。三人仰头看着，略微失望。    何也问：“你们说，教官会来救我们吗？”    “得了，教官刚好了没几天，被你打成啥样你心里没点谱？”邹浪一上来就灭了他这个想法，他的心里有点复杂，既期待御井堂能够忽然出现，但是又有点害怕再次和他面对困境。    没人来救，暂时只能靠自己，三个人走出了街道，就遇到一个小广场，何也刚冲出去，就一个撤步撤了回来，邹浪从他头上望去，只见广场上游荡着大几十个穿着粉色衣服的——丧尸老太太。    这里明显是个广场舞的聚点，似乎在跳广场舞时遭到了丧尸的忽然袭击，于是整只队伍全员覆没。    “我艹……”何也第一个犯怵了，“我可不想和广场舞人员搏斗致死。”    “卫霖，这附近有没有其他的道路能够过去？”邹浪转头问活地图。    卫霖面色沉重摇了摇头，“这里是去基站的一条必经之路。”    “要不……我去想办法把这群老太太引开？”何也提议。    卫霖否定：“就算引开，我们也不好再聚合，反而有可能让你陷入危险。”    “我觉得……我们可以想想其他的办法。”邹浪蹲下身，看着面前这一群飘荡的丧尸，低头沉思，他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上次见面时方亚舟说的话：“我听有人说，丧尸虽然失去了意志，但是会做生前常做的事。”说着话，他摸了摸下巴，用手指指着地上不远处一个扩音播放器道，“那个播放器好像没来得及开，丧尸病毒就爆发了。要不我们去开了试试？如果音乐和广场舞可以分散丧尸们的注意力，我们也许能够遛过去。”    “这话是谁说的？”卫霖问他。    “一个什么……什么……丧尸学研究专家。”邹浪没有记住方亚舟的名号，随口胡说了一个。    “还有这个学科？”何也大为惊讶。    “嗯，他叫做方亚舟。”邹浪一本正经地点头。    听了这个名字，卫霖忽然笑了，那表情似乎对这个名字非常熟悉，他纠正道：“方亚舟，目前国内最著名的医学专家，细胞学，基因学，生物学博士，如果这个话是他说的，那我觉得，可以一试。”    反正现在三个人被困在这里，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最终决定，由何也去开那个播放机。何也也没含糊，跑了几步到了播放机旁，手里的匕首一挥，插入了一个丧尸的眼睛，干净利索地结果了那个丧尸，然后猫下腰按下了播放机的开关。随后何也急忙跑了回来。    广场里一时响起了最炫中国风。    那些游荡的丧尸都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着，不多时，丧尸们开始动了动，跟着音乐做起了僵硬的动作，虽然不太好看，但是还算整齐划一。    “哇靠，这招真行啊！”何也完全没想到果然有这种效果，激动万分。    “走走走，抓紧时间，溜了溜了！别等会音乐再把其他地方的丧尸引来了！”邹浪催促看着丧尸表演广场舞的两位战友。    三个人猫着腰，趁着丧尸们的一个转头动作，从广场侧面的花园一路小跑而过，等到了无人的地方，才终于直起身来。    从几十只丧尸的魔爪下轻松逃脱这个经历让邹浪十分得意，危险度过也让卫霖松了口气。    何也正要说些什么，一侧头忽然看到另一边的街上游荡过来了一群穿着校服的丧尸学生，这一队人大概也有四五十人。其中一个丧尸一转头，和他们怼了个正着。    那群丧尸一时没动，这边三人也没敢动，两伙人就那么僵持着。    何也脸上冷汗就下来了，问两位小伙伴，“这一群……放广播体操有用吗？”    邹浪反问他，“你知道现在的学校到第十几套广播体操了吗？”    卫霖翻了个白眼：“眼保健操是不是更有用？何也你可以念来听听啊！”    何也反对，“那是个女的念的！”    “眼保健操也不一定有用啊，反正我做眼保健操的时候，从来没闭过眼！”邹浪说着一拉两人。    “还不赶紧跑？！”    与此同时，那群学生丧尸开始动了，张牙舞爪地冲着三人跑过来，这些丧尸生前都是年轻力壮的学生，速度比普通的丧尸快了不少。    何也和邹浪首当其冲扭头就冲了出去，卫霖随后，前面两人跑了两百米后特别默契地拐进旁边的一条小巷。    卫霖在后面伸出手来喊，“别跑那边……死胡同。”奈何他被那两人甩了十几米，喊出声时已经没用了。    邹浪跑到巷子里就看到面前不远处站着个人，夕阳西下，阳光从他身后照来，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一时没有看清人脸，但是扫了一眼确定不是丧尸。他从那人身边掠过时，那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脖领子，幽幽冷冷的声音传来六个字，“别跑了，死胡同。”    御井堂从附近空降下来，刚探查完地形，也没想到在这里就碰到了他们三个。此时他的声音听到邹浪的耳朵里宛如天籁。    邹浪一回身捂着被卡到的脖子咳嗽了两声，就开始抱着御井堂蹭：“嘤嘤嘤，教官，想死我了……”    御井堂冷着脸，一共从早上到现在几个小时没见，真是个不要脸的。    他用手把邹浪从他身上默默推开，看了看赶过来的何也、卫霖以及他们身后的丧尸皱眉道：“几十只普通丧尸，你们慌什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