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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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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今日走的时候,带回府里去。”    “给我的?”冯霁雯有些惊讶地走了过去,将净槐放下,便要去打开那匣子看。    “之前不是教过你收人礼物之时,若非紧要,不可当着对方的面立即打开吗?”况太妃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不满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沉得住气?”    呃,这跟沉不沉得住气,真的有必然的联系吗?    我觉得自己还挺能沉得住气的啊。    冯霁雯在心底接了一句,面上却一脸惭愧地受教下来。    “阳奉阴违。”眼光毒辣的况太妃冷冷瞥了她一眼。    冯霁雯也不辩解,反而道:“您长得好看您说了算。”    一旁的玉嬷嬷实在忍不住笑出了一声来,况太妃却仍然板着张脸,但眼底却也不如两月前对待冯霁雯时那般嫌恶冰冷。    “回去准备准备。”将匣子给了冯霁雯,况太妃便开始赶人了。    冯霁雯却道:“几个丫鬟在收拾了,我再陪太妃待会儿,说说话。”    “我同你有什么好说的?”况太妃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再继续赶人。    临近中午的时候,冯霁雯房中一大早被派去大门外等着的二等丫鬟小羽过来了。    “姑娘,老太爷到了!”小丫头满面喜意地说道。    “怎会这么快?”玉嬷嬷显得很意外。    况太妃看了她一眼,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言。    但按理来说,早上入城,进宫面圣之后才能回府,这次英廉是被外派出去巡视陕甘驻军事宜的,好像还跟当地**暴乱有些牵连,事关重大,想必需要详禀的事宜定然不少,怎么能那么快就过来接人了?    冯霁雯也很意外。    “英廉大人既然来了,便不好让他久等,你且随我出去。”况太妃对冯霁雯说道,已站起了身来整理仪容,一面又对西施和小羽说道:“回去将你们姑娘的东西收拾好了,直接送到马车上去,动作快一点。”    英廉也算外男,是不方便直接进静云庵的。    冯霁雯明白这一点,便跟在况太妃身后走了出去,怀中抱着那只朱漆匣子,心底很是忐忑。    在静云庵前,她果然见到了冯家的这位老太爷,也就是她日后的祖父,冯英廉。    这个老人与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样。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深褐色棉袍,五官偏向和蔼,却又不失久经官场的威严之气,身形高而瘦,如今不过五十出头,脑后的辫子已掺了几缕银白。    他负手站在一辆蓝呢子车围,景泰蓝圆顶儿包头的马车前,见一行人走了出去,忙地走上了前去,先同况太妃施了一礼,又道了句:“有劳况太妃这些日子费心代为照看这顽劣的丫头了,冯某心里不胜感激。”    “英廉大人不必言谢。”纵然是对待当朝二品大员,况太妃仍还是那副不冷不淡的神色,半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同况太妃寒暄之后,英廉这才看向自己的孙女。    =====    PS:请大家给个收藏给个推荐票,小非在这里拜谢啦    010 熟悉环境    “月牙儿。”他叹了口气,喊道。    “祖父。”冯霁雯也叹了口气,喊道。    这纯属为了掩饰紧张。    英廉到底也没有说什么,见几名丫鬟拿了东西出来,小厮冯九儿上前帮忙放进了马车里,便示意冯霁雯跟况太妃道别。    冯霁雯上前作礼,轻声道:“太妃,我回去了。”    况太妃看着她微一点头。    “我会回来看您的,到时可不许嫌我烦。”    况太妃不置可否地道:“哪儿来这么多话,快些走。”    冯霁雯点点头,又跟她施了一礼。    转身之际,忽听得况太妃在背后说道:“回去之后只做自己该的,不必过多理会旁人的看法。”    冯霁雯眼眶有些发酸。    太妃之所以将她留在静云庵这么久,会不会是为了让她避过流言最为汹涌的那段时间?    “霁雯知道了。”    “上车。”    冯霁雯上了马车之后,英廉方又与况太妃说了几句话,大约是问了些有关桂嬷嬷貂蝉之事,末了又是一阵道谢。    约是半盏茶的功夫过去,英廉方坐进了马车里。    望着缓缓行远的马车,玉嬷嬷开口叹道:“本是跟厨房交待了晌午太妃跟冯小姐一同用午饭的……说起来,太妃这些年,还未曾让人陪着吃过一顿饭呢。”    “也该回去了。”    “看得出来,这孩子很舍不得您。”    “进去——”    玉嬷嬷应下,扶着况太妃回了庵内。    将两扇木门缓缓合上。    马车里只有英廉和冯霁雯祖孙二人,西施和几个二等丫鬟被授意坐在了后面装放行李的青布马车里。    英廉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冯霁雯也不敢贸然开口。    先前听西施说,英廉是很疼爱他这个孙女的,一直以来都是要什么给什么,当成了掌上明珠一般爱护。    眼下这般,应当是真的生气了?    回去之后会不会罚自己一顿?    现如今一想到罚这个字,冯霁雯已经要头皮发麻了。    “瘦了这么些,这两个月没能吃好?”英廉终于开口,问罢叹了一口气。    “瘦些好,之前太胖了。”冯霁雯有意缓和气氛,便笑了笑。    英廉却是道:“乞巧节上的事情,祖父都已经听说了,你也不必强颜欢笑了。”    强颜欢笑?    她真的没有啊。    “你年纪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你祖母她走的也早……家里连个能照看你的人都没有,我又公务缠身,能顾及到的地方极少,是家中对你疏于管教,更是祖父对不住你。”英廉面上浮现了一抹愧疚,道:“这件事情,祖父不怪你。但日后要切记,万不可再拿自己的名声和安危来胡闹了。”    冯霁雯没料到英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只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    便配合地道:“孙女记住了,孙女日后定不会再让祖父操心了。”    英廉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这孩子自幼便是个固执的性子,别人的话从来听不进去。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祖父便就依你……只是日后是好是坏,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冯霁雯听的半知半解,但大概就是……我算是拿你没办法了,你自己造的孽,日后只能靠自己收拾,祖父也帮不了你太多了?    虽然真还不是她造的孽,可既然她顶了原主的身份,自然而然就要对这个身份负责任。    告白被拒跳护城河的这个黑锅,也只能一背到底了。    “祖父放心,我一定会痛改前非,不再做给冯家丢脸的糊涂事了。”    英廉听罢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种冯霁雯看不懂的情绪。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兼以英廉时不时的叹气声。    这可真是一个爱叹气的老爷子啊……    ……    冯霁雯回到英廉府的时候,已有下人备好了午饭。    英廉却没有陪着她吃,他初回京,也有着一大堆不能耽搁的公务要忙着处理,将冯霁雯送到家,上下安排了一番,便换了衣裳赶去内务府了。    此刻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饭厅里的冯霁雯,还有些不能回神。    这与她想象中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纵然早知道这家人口凋零,可她在外头住了两个月,回家的时候,竟连一个迎接她的人都没有。    想到方才下马车的时候,那只有秋风掠过的空荡门庭,冯霁雯难以释怀。    望着一大桌子菜,和前后左右空荡荡的座位,她屏退了守在一旁的两个丫鬟,只留了西施一个人。    为什么没人出来迎接她,这种自取其辱的话她实在问不出来,只能迂回地问道:“不是说府里有个姨娘和庶弟吗?他们今日不在家?”    “在的,奴婢方才还在前院见小少爷了呢。”    冯霁雯茫然了,“那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吃饭?”    “芜姨娘只是个妾室,是没有资格陪姑娘您吃饭的……至于小少爷,因为您向来不喜欢他,除了逢年过节,您从不许他来正厅用饭。”    “这样啊……”冯霁雯这才算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家中,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西施不愿她在这上头多想,便错开了话题道:“桌上这些菜都是姑娘之前最爱吃的,想必是老太爷着意吩咐厨房给您烧的——姑娘快趁热吃,府里其它的事儿,奴婢回头再跟您慢慢讲。”    来回这么一折腾,冯霁雯确实饿了。    定睛往桌上一瞧,只见有清蒸鸡、红烧猪蹄儿、东坡肉、鹌鹑汤……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小动物’。    她来到这里这些日子,一直呆在青云庵里,还不曾吃过一口肉。    眼下见着,却并不是太有胃口。    但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原主这一身肉,纯粹是吃出来的。    挑着两道素菜吃了些,又喝了碗还算清淡的鹌鹑汤,约有了七八分饱意,冯霁雯便搁下了碗箸。    连着吃了这么多日的素,忽然之间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怕是对胃口不好。    纵然是要恢复到正常人的饮食,却还需一步步的来。    饭后,西施便去了厨房,交待了下去日后姑娘的饭菜少些油腻的荤菜,多出几样儿新鲜的素菜,只道冯霁雯是在静云庵里陪着况太妃吃素,吃出了味道来,改了胃口。    ……    冯霁雯所住的棠院是府中内院里位置最好的独院,坐北朝南,宽敞明亮。    西施领着她在院中四处逛了一圈,熟悉环境。    这座古色古香的院落东西北三面儿都有屋舍,冯霁雯作为主子,自是住在朝南的那一排,正中间这一大间是三小间打通而成,正对着门儿的是堂屋,屋内木质结构颇多,堂屋左右各自隔着一道垂着珠帘的镂空雕花高拱门,帘后还设了一道内门,因是白日里,此刻便敞开着。    隔着细碎的珠帘往里头瞧,不难发现左手边那间是女儿家的闺房,右手边却是一间明亮干净的书房。    据冯霁雯所知,在这个时候,纵然是大户人家,似乎也很少会给府里的姑娘备下单独的书房?    西施看出她的疑惑,便解释道:“这原先是一间给姑娘存放闲置的偏房,去年年底姑娘听说金家的姑娘文采斐然,在府中有自己的独立书房,于是让老太爷也给您设了一间,但到底也没进来过几回……之前这里的箱笼等物,便挪到旁边右边那间耳房里去了——对了,紧挨着姑娘卧房的那间耳房,是洗漱间。”    “金家的姑娘?”冯霁雯随口问了一句。    ====    PS:我天天要推荐票大家烦不?但我还是得要,因为事关重大啊/(ㄒoㄒ)/~~还请诸位大人鼎力相助,投出手中的推荐票给小非。    011 收拾烂摊子    “是啊,嘉贵妃娘娘的兄长、当朝工部尚书金简金大人家嫡出的二小姐金溶月,可是名动京都的才女呢。”    这前缀实在太长了,冯霁雯只大概记得了才女俩字。    合着这书房是模仿别的姑娘家设下的。    小姑娘之间的攀比心不难理解,但这书房也确实极好,她虽没有志向做个名动京城的大才女,但平日里练练字看看书,倒是有现成儿的场地了。    冯霁雯在书房里走着,西施便跟在她身后继续做着解说:“西面的房间有两间存放杂物,一间是奴婢之前和……和貂蝉住着的,管事嬷嬷另住一间,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和粗使下人们住在后面的抱厦里,东面那排空着,留作客房。”    冯霁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伸手推开书桌后支起的一扇窗,窗外竟还有三四株老梅树。    冯霁雯越看越喜欢,有机会重活一世的她,对日后悠闲的宅女生活充满了憧憬。    当然,在此之前,她得先收拾好原主留下来的这些烂摊子。    将英廉府大致的环境摸熟了之后,冯霁雯坐在了堂屋里吃茶歇息,西施站在一旁伺候。    冯霁雯想到在静云庵时,况太妃在教习她礼仪的同时,还顺带着教了些管家的常识和心得,便问西施:“府里没有个女主子,平日里都是谁管账?”    据西施之前所言,英廉也有两房妾室,但年纪也都不小了,没个子嗣,平时深居简出,几乎见不着人。    至于芜姨娘,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想必也是不能主持中馈的。    西施言:“老太太过世之后,本是老太爷要交给姑娘来管的,可后来见姑娘实在管不了,府里人口又不多,便直接交给了老管家庆叔来主持,总账便月月由老太爷亲自过目。各院里的都是各院的主子们自己管着——姑娘不爱操这个心,便将咱们院里的月例银子和采买事宜等交给了桂嬷嬷。”    棠院里的开销和月例是整个英廉府里最多的,又摊上了冯霁雯这个不肯长脑子的主儿,想必桂嬷嬷之前没少在这上头揩油水。    又想到英廉一大把年纪,官场上的事情本就够他费心的了,回头还要操心府里的中馈,实在是够可怜的。    而冯霁雯这个做孙女的,所做的却只是在后头添乱惹祸。    难为这老爷子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过……    “日后棠院里的帐我自己来管。”冯霁雯说道。    至于府里的,还是暂时让老管家再费费心,她虽从况太妃那里学了不少,但实际性的经验却是零,所以暂时还是先管好自己院子里这份儿之后,再看能不能接手府里的中馈。    虽然是穿越的,但也没有一口吃成个大胖子的本事。    “是。”西施听她这么说,大约是觉得自家姑娘长进了,故显得很高兴,一面又道:“但院子里总还是得有个管事嬷嬷的,咱们府里虽然不比普通的官宦人家复杂,但还是要有个帮着姑娘留意操心大小事的老人儿才行。”    嬷嬷们的年纪摆在那里,很多经验不是丫环们能比的。    “这倒是个事儿。”冯霁雯点头,既然决心要适应古代的生活了,那便要顺着规矩来,可是管事嬷嬷怕是不好找?    首先要信得过,其次还要有些手腕。    所以一般大户人家的管事嬷嬷纵然不是姑娘的乳母,也至少是看着姑娘长大的婆子。    总是不能从外头找生人的。    “府里有合适的人吗?”冯霁雯问道。    西施摇摇头,道:“……奴婢跟貂蝉都是去年被小姐从人伢子那里买来的,对府里之前的情况也不算太了解,但据奴婢所知,府里能管事的婆子都是有主子的。可是,那个……”    冯霁雯听她说到这里忽然犹豫起来,不免追问道:“那个什么?”    “没,没什么。”西施笑了笑,“奴婢想说可是也不能随便找个人顶上,反正左右也不着急,不如先将院子里的丫鬟补上?”    没了貂蝉,便等同缺了个一等丫鬟,冯霁雯现在身边少不了西施陪着,便要有一个来管房里琐事的丫头。    西施够细心,却缺少了点儿管人的胆量,历练的太少,正如况太妃所言,守规矩却不够厉害。所以得找一个相对而言经验足,能镇得住底下人的来跟西施互补一下。    冯霁雯想到自己晌午回到棠院时,原先留在府里的一个二等丫鬟,动作间倒还算是沉稳,便问道:“之前没跟去静云庵的那个丫鬟,叫什么?”    “姑娘说的是她吗?”西施指向门外,坐在院中一棵柳树下做针线活儿的紫色身影。    冯霁雯眯着眼睛定睛看了看,点点头,道:“今日我见她倒是挺稳重的,做事儿也利索,小羽她们几个,似乎也很惧她?”    西施便表情复杂地说道:“是啊,那是小醒姐姐。莫说小羽她们了,就是之前貂蝉在的时候,也是不敢跟她面前摆脸子的……”    “哦?”冯霁雯来了兴趣。    “小醒姐姐是管家庆伯的闺女,算是跟姑娘您一起长大的呢……之前就是姑娘身边儿的一等丫鬟,管着半个院子。”说到这里,西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去年……奴婢跟貂蝉进了府,姑娘将奴婢二人直接抬了一等丫鬟,才将小醒姐姐贬为了二等,搬到了抱厦里住。”    冯霁雯愕然。    就因为新买的丫鬟长得好看,就将原先的得力丫鬟贬成了二等,这简直是颜控中的脑残啊。    她服了。    “姑娘住在静云庵里的这两个月,就是因为有小醒姐姐在家,棠院才能一直这么井井有条的。”西施说到这里,小心地看了眼冯霁雯的脸色。    冯霁雯想了想,道:“你去喊她过来,我跟她说几句话。”    “是。”    西施应下,当即去院子里喊人去了。    那个叫小醒的丫鬟见西施过来,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待听到西施说冯霁雯要见她之时,极意外地往堂屋的方向看了一眼。    将手中的小竹箩放到脚下,垂下头跟着西施走了过来。    踩着三层矮石阶,跨过朱红色的堂屋门槛儿,来到门内站定,便不肯再往前了,朝着冯霁雯行了个礼,问道:“不知姑娘唤奴婢过来,有何事吩咐?”    冯霁雯温声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小醒抬起头来,原本沉稳的脸上,此刻满都是意外。    以至于愣了一会儿,才答道:“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你很会办事。”冯霁雯笑了一句,便也不再绕弯子,“我有意将你提为一等丫鬟,你可愿意吗?”    小醒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表情,顿时崩塌,那错愕的模样活像是被雷劈了一遭。    冯霁雯这才瞧清她的外貌。    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外貌普通,眼睛不甚大,却透着一股精明沉稳。    不愧是做过大丫鬟的人。    “姑娘不打算另找丫鬟了吗?”她没有立刻答应。    “买来的哪有你这么熟悉棠院上下的,又这么会做事。舍近求远岂不是太费事了吗?”冯霁雯见她神色反复,便问道:“你不愿意吗?”    “姑娘的意思,奴婢怎敢违背。”小醒整了整脸色,却是道:“只不过奴婢有两个条件。”    ====    PS:谢谢大家的推荐票~    012 太妃的礼物    条件?    冯霁雯笑了笑,好脾气地问道:“你且说说看。”    她没有古人这些封建的阶级观念,若真是个人才,提两个条件倒不算过分。    小醒原本已经做好了冯霁雯会怒吼出‘去你的条件,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小姐提条件,敬酒不吃吃罚酒,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之类的难听话,若冯霁雯当真如此,她便再不忍了,直接求父亲让自己调到别的院子里去。    再不伺候这个任性的大小姐,随她被人坑骗成什么样儿。    可冯霁雯竟然好声好气地让她提条件。    怎么去了一趟静云庵,整个人都变了?    见冯霁雯还在等着自己开口,小醒攥了攥手掌,挺了挺背,说道:“一,姑娘日后房里的丫鬟婆子都交给奴婢来管,院子里要来新人,姑娘也须得让奴婢把着关。”    冯霁雯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心里却在暗笑,其实这小醒丫头,心里还是挺顾念主仆旧情的。    这听着像是揽权,可这本就是大丫鬟的事情,她之所以特意提出这么一条儿,想来是因貂蝉桂嬷嬷这类的前车之鉴太多,觉得冯霁雯看人的眼光太差了罢?    她是个只想做个闲人的懒人,有人愿意帮忙管这些事,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是,在奴婢没有做错事情的情况下,姑娘没有权力无缘无故降奴婢的等级。”小醒满脸的不卑不亢。    冯霁雯听罢险些笑了出来。    这丫头的脾气……正对她的胃口!    没有点儿脾气和原则,怎么做大丫鬟?    冯霁雯一挥手,十分干脆地道:“你说的我都答应了,今天就从抱厦里搬过来——”    小醒去抱厦收拾东西的时候,还有些不能回神。    姑娘上回对她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远的她都记不清楚了……    小醒忽然有些想哭,但又立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自忍住了。    没准儿又是一时兴起罢了,她才不信她会真的改好了呢!    ……    冯霁雯接手了之前由桂嬷嬷管着的几本账册之后,草草一看,便发现了许多纰漏。    书房里的笔墨等物,她去静云庵的前一个月,据桂嬷嬷所记,竟然就花销了五十两银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原来半月不进一回书房的冯霁雯有多刻苦呢!    制衣等除去府中每个季度从中馈里拨出银子置办的外,冯霁雯从自己的月例里就另花了四十两。    穿的过来吗?    最大的一项支出要数胭脂水粉,一个月竟然花去了足足三百两。    脸虽然大了点儿,但未免也太奢侈了?    “纵然是浣丽阁的胭脂水粉,却也没这么贵的啊!姑娘虽然爱打扮,但也不能耗费的这么快?”西施听冯霁雯念着,被狠吓了一大跳,脸色都气红了。    又想到在桂嬷嬷原先住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几根金钗和飘花镯子,还有几个价钱不菲的摆件儿,都是之前姑娘房里丢失的,更是恼的咬牙切齿。    这还是留在房里的,偷偷拿出府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若非是桂嬷嬷已经死了,西施怕是要找上门儿找她理论开撕去了。    一旁的小醒听了却没有吱声。    她之前便是跟冯霁雯说过桂嬷嬷不能重用的,可冯霁雯偏不放在心上。    “照这么算,我每个月的月例都不够使?”冯霁雯看着那一笔笔触目惊心的开销,也觉得颇为肉疼。    小醒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姑娘竟不知道自己的月例向来是不定数儿的吗,每个月放在棠院里的银子多是下人的月钱和日用,姑娘若是不够用,只管去管家那儿支,这是老太爷的意思。”    反正就这么一个孙女儿,紧着她败就是了。    冯霁雯这回是真的讶异了。    放眼满京城,怕都找不出第二个冯老爷子这么无度溺爱孙女的祖父了?    只怕正是这种溺爱,才让冯霁雯养就了那样的性子。    可除此之外,冯英廉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内心的缺憾。    冯霁雯叹了口气,合上了账本儿,道:“从今日开始,帐目我自己来理。小醒,我不在的这两个月,除了下人的月钱之外,院子里还有其它的开支吗?”    小醒起初见她翻账本儿就已经够吃惊了,眼下听她说自己管账,还问她开支,更是大跌眼镜。    却还是立即答道:“棠院里就姑娘一个主子,姑娘不在,日用的一些洒扫和养花的东西等都是从管家那领来的,并无其它开支。”    冯霁雯点了头,往门外看了一眼,道:“天都要黑了,去前院看看祖父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便吩咐厨房一声儿,晚饭我想同祖父一起用。”    身边就这么一个相依为命的老爷子,她想多亲近亲近。    小醒应下,便去门外吩咐二等丫鬟去了。看了眼天色,又让人开始掌了灯。    “姑娘看账本儿看累了罢?奴婢给您捏捏肩。”西施走到椅后,笑着给冯霁雯按肩。    冯霁雯眯了眯眼睛歇了会儿,任由她按着。    “对了,太妃送我的那个匣子呢?可给我拿回房里来了?”冯霁雯忽然想到了它。    西施点头:“就在姑娘房里呢,姑娘现在要看吗?”    “取过来。”    西施应下,转身去了冯霁雯的卧房内,将那放在梳妆台上的朱漆匣子抱了出去。    冯霁雯接过放在肘边的黄花梨小圆桌上,迫不及待地将匣子打开了来。    瞧见里头的东西之后,不由越发好奇了。    “这都是什么呀?”西施满眼新奇地看着那几只瓶瓶罐罐。    匣子里塞了湖蓝色的软棉布,里头放着两只细颈儿的青花瓷瓶,还有一个圆而扁的朱砂点梅小瓷罐。    冯霁雯先是拿起了一只青花瓷瓶,只见上头贴着一道细细的红笺,写着一排小字——睡前涂于面、手,可玉容美白。    将那绑着红布条的小木塞拔出,往手心里倒了些,竟是浅粉色的半透明液体,冯霁雯放到鼻间嗅了一嗅,只觉得是某种不知名的花香气。    况太妃最大的爱好就是折腾美容养颜的各种方子,加之有玉嬷嬷这个医女在一旁做得力帮手,这么些年可谓是战功赫赫,据说她有一间屋子,便是专门儿用来研制这些东西的。    ====    PS:谢谢小易的打赏还有评价票,以及每天不间断的推荐票(感动泪眼    013 庶弟被揍了    可太妃为什么要送她这个。    是觉得她太黑了吗?    冯霁雯摸了摸自己的脸。    刚来的时候是有几颗痘痘,但在静云庵里每日早睡早起,又顿顿吃素,早就消下去了。    但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既然已经收下了,那便试试看。    冯霁雯又拿起了另一只瓷瓶来,亦写了行小字:沐浴时取两滴溶于水,可紧肤。    这个倒是很适用。    在减肥的情况下,很容易因消瘦而出现皮肤松弛和橘皮组织现象,她本还想着能不能找些橄榄油呢,若这个真有用的话,可省事多了。    冯霁雯高兴地将东西放下,最后取出了那只小罐子来看。    上头只写着俩字儿,赫然是——    “姑娘,这个又是什么用处?”    冯霁雯石化了一刻,迎上西施单纯的目光,道:“也是涂抹的东西……”    紧接着,也不给西施再细问的机会,飞快地将东西丢回了匣子里,一只拿起一只瓷瓶,与西施交待道:“这一瓶涂脸的放到梳妆台,这一瓶泡澡用的拿在耳房里去,小心些不要打了啊。”    “是,奴婢知道了。”西施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应下去了。    冯霁雯将盛放着那罐东西的匣子“啪”的一声合上,抱在怀中,往四处看了看,实在不知道放哪儿合适,最后灵机一动,起身去了书房,踩着凳子将东西搁在了最上层的书架上。    太妃也太能开玩笑了,竟然让她丰/胸!    要知道,她这具身体可才十五岁啊,还没发育好呢!    虽说做人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可这未免也太早了?    ……    次日早,冯霁雯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跟西施道:“快去给我打水净脸,我要给祖父请安。”    西施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道:“老太爷这会子已经上早朝去了,您是不必日日请安的,时辰还早,姑娘要不要再睡会儿?”    “这样啊……不睡了。”    冯霁雯坐起身来,发了会儿臆症,才起床穿衣,准备去运动。    从在静云庵开始,她就有着晨跑晨练的习惯,减肥之余还能让自己有个好的精神面貌。    在静云庵时她是绕着禅院和池塘整圈儿的跑,十分畅快,英廉府比静云庵宽敞些,她本觉得施展的空间更大了些,打算日日绕着院子跑上两圈。但西施却对此郑重地提出了反对,她认为在静云庵里没什么人,跑便跑了,可英廉府不一样,虽然也没几个主子,但仆人还是不少的,让人撞见了,怕是会觉得姑娘‘行为有异’。    作为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应该是静若处子的,而不是一大清早便挥汗如雨,穿梭在府中各个角落。    简而言之便是:晨跑虽好,还需避人耳目。    对于古人这些想法,冯霁雯深感无奈,但入乡随俗,她也不想展现的太特立独行,于是便和西施有商有量地制定了一个不那么引人注意的晨跑路线,好尽量避开清晨洒扫的下人。    冯霁雯换了一身较为简便的衣裙,将头发扎了马尾用丝带盘在头顶,在院中压了压腿,做了会儿热身运动,便沿着路线出发了。    小醒望着她跑出门外,方一脸怪异地向西施问道:“姑娘这是要干什么?”    “晨跑,说是能变瘦。”    小醒皱皱眉,低声嘀咕了句:“也不知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奇怪说法……”    但瞧着,确实比两月前瘦了一圈儿。    之前的衣裳穿起来都有些空荡荡的了。    想到此处,小醒便说道:“眼看要入冬了,该给姑娘置办冬天的衣物了,回头你去北锣鼓巷里找冯婆子,让她这两日得空上府上来一趟。”    西施点头记了下来。    冯霁雯沿着后罩房跑去了后花园。    约两个刻钟过去,便已经大汗淋漓。    这具身体体质极差,起初在静云庵的时候,跑上半盏茶的功夫便喘不过气了,次日两条腿酸疼的甚至不能走路,经过这整整两个月的锻炼,才算是逐渐适应了各种运动。    但体重摆在这里,跑起来膝盖压力大,隔断时间还是要用快走的方式歇一歇。    冯霁雯拿帕子抹了把脸,觉得差不多了,便打算沿路返回。    路过花园西北一角的小径之时,却见右手边一片桂花树林中,隐隐有一道宝蓝色的身影。    冯霁雯又往前跑了几步,便将林中的情形尽收了眼底。    竟是一个男童在练习射箭。    蒲草编成的简陋箭靶被绑在一棵桂树树干上,很明显是临时设在那里的。    “咻!”    男童向后曲起的手臂忽然一松,搭在弦上的箭便飞了出去。    冯霁雯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那支竹箭。    岂料不仅没能射中靶心,就连靶子的边缘都没能碰着——    冯霁雯下意识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却惊动了男童,他受惊般的倏然转过身来,待看清了对方是冯霁雯之后,小小的脸上一阵红白交加。    冯霁雯盯着他瞧了片刻,试探地唤道:“舒志?”    看这年纪和打扮,可不像是小厮。    全府上下,唯一符合条件的应就是她那位庶弟冯舒志了。    不料对方狠狠瞪了她一眼之后,拔腿便跑。    “诶?”    冯霁雯往前追了几步,他却跑的更快了,慌的连手中的弓都丢在了路上。    见他跑的飞快,冯霁雯便不再追,只上前弯身将弓捡了起来。    这是一把十分简陋、甚至称得上是寒酸的木弓。    像是小孩子自己做来玩儿的。    她又往冯舒志跑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已经没有了人影。    冯霁雯回到院子里之后,将弓交给了西施,让她找个小丫鬟送还给冯舒志。    小丫鬟没敢耽搁,立即去了芜姨娘那里。    可早饭还没吃完,冯霁雯便听见了一个不太让人愉快的消息。    据去送还木弓的小丫鬟小亭说,小少爷被芜姨娘狠揍了一顿。    原因竟是因为那把木弓。    揍完之后还不许吃早饭,让他跪在了院子里,说是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并且让小亭代她跟冯霁雯道歉,让她别生气,回头她一定带冯舒志过来亲自跟她赔礼。    冯霁雯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反省、道歉、还赔礼?    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旦遇到费解的问题,冯霁雯便下意识地看向西施。    只是这回西施却也是满脸不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亭只是复述,其它的更是不清楚。    冯霁雯不禁皱眉。    虽然弄不清情况,但很明显的是,芜姨娘是因为她让人送还回去的那把木弓,所以才揍了冯舒志的。    想到此处,冯霁雯放下了手中的调羹和半碗银耳莲子红枣粥。    “姑娘您这就不吃了?”    “去芜姨娘那里看一看。”    ====    PS:大家有神马意见都可以在书评区留言,一来可以增加经验值,二还还能活跃活跃书评区的气氛~    014 我们都是熊孩子    芜姨娘住在冯府内院最西面的西跨院里,这座院子甚至连宽敞都算不上,却胜在收拾的很是干净利落。    冯霁雯刚一跨过院门,头一眼便瞧见了跪在院中走道左侧一棵槐树下的小男孩。    他虽是跪着,但那副小身板儿却挺的直直地,远远地看,只让人觉得透着一股执拗。    纵然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他却也未有回头,应是将冯霁雯一行人当成了在院中走动的丫鬟,故只是直直地望着眼前槐树树干上偶尔翘起的一块块老树皮。    直到那脚步声在他面前的槐树下停了下来,视线当中忽然多了一抹庄红色的衣料,上头还拿亮金线绣了细碎的花朵枝蔓——    这样招摇的颜色……阖府上下也只有她一个人会穿!    冯舒志忽然抬起了头来看向面前的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死死瞪着一双眼睛。    由于来时已有了心理准备,故而冯霁雯对他的态度并不算太过吃惊,也不恼火,而是尽量温和地一笑,道:“我听说你被姨娘罚了,特意过来看一看。”    家里只有冯舒志这一个男丁,虽是庶出,但好歹是亲生的,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弟弟,关系处的好些,总归不是坏事。    维持家庭和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然而冯舒志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却险些气哭了。    毕竟还只是个小男孩,被罚本就觉得冤枉,眼下又遭到冯霁雯这个罪魁祸首的‘耻笑’,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凌辱,当即既愤怒又委屈地大声道:“你害我还不够,竟还专程来看我笑话!你走!”    冯霁雯险些被他这么一嗓子吼给吼懵了。    但她岂会这么轻易的走?    这时,芜姨娘跟着刚才进去通传的丫鬟从里屋出来了。    见着冯霁雯,她好吃了一惊,行礼后忙就小心翼翼地问:“姑娘…姑娘怎么来了妾身这里?”    这是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年轻妇人,身材娇小偏瘦,但因穿衣颜色沉着,肤色微黄的缘故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显老一些。    且那一脸见着了瘟神般、又怕又慌的小表情,让冯霁雯看了不禁有些同情。    见冯霁雯没说话,她又慌忙道:“姑娘可还是为了志哥儿今早偷学射箭的事情?姑娘您瞧,妾身当真是罚了这孩子了,是万万不敢蒙骗姑娘您的……”又道:“那把什么破弓箭,也让下人给烧干净了——”    冯舒志听到这里,拳头都攥了起来。    冯霁雯也总算抓到了重点。    原来是因为学射箭的缘故,才被罚的。    可射箭怎么了?    射箭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不许学射箭?    射箭表示很委屈。    这该不会又是自己定下的破规矩?    冯霁雯心中有疑,但当着芜姨娘的面儿生怕露馅,故而暂时只压在了心底。    可木弓确是自己让人送还回来的,虽然她先前不知道这样做会使冯舒志受罚,但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故与芜姨娘道:“又非什么大事,犯不上罚跪,赶紧将人扶起来,吃早饭去罢。”    待她弄明白原因,再说其它。    芜姨娘愣住了,竟一时没反应。    冯舒志却反应不慢,只是他的反应仍旧不太友好:“别在这儿假惺惺了!没人会信你!”    嘿,这孩子脾气还挺臭!    冯霁雯见一时竟无人敢上前扶他,干脆自己弯下身一把将人给拽了起来。    “你干什么!”冯舒志一把甩开她的手,仿佛以为冯霁雯要揍他。    毕竟她之前没少干这种事。    “志哥儿!不许对你长姐如此无礼!”芜姨娘白着一张脸呵斥道。    “我没有这样的长姐!”冯舒志狠狠咬了一口牙,便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芜姨娘傻了。    这孩子虽然向来不喜欢冯霁雯,但平日里的反应也没这么大啊。    这下完了。    她怯怯地看向冯霁雯,一时间连求情的话都忘了。    她本是这后宅中一朵柔弱的小白花,当年也是出了名的傻白甜,若不是当年身为冯霁雯生母佟氏的陪嫁丫鬟,主仆情深,由佟氏罩着,她怕是活不下来的。    芜姨娘甚至做好了被冯霁雯甩耳光教训的准备。    “姨娘,那我就先回去了。”    欸?    冯霁雯说完这句话,当真带着丫鬟走了。    芜姨娘更是整个人傻掉在了瑟瑟秋风中。    望着冯霁雯离去的背影,她只有一个想法——她此行,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    冯霁雯自然是寻找冯舒志挨揍的原因来了。    故在回去的路上,她小声地交待了西施,去好好打探打探冯舒志为什么会因为偷学射箭而被罚。    西施办事的效率很高,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回了棠院。    冯霁雯示意两个二等丫鬟去了门外守着,自己则和西施去了内间说话。    “奴婢旁敲侧击地问了伺候小少爷的婆子……此事倒不算是姑娘您授意的。”    西施这么一开口,冯霁雯的压力便减轻了不少,毕竟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扼杀他们的爱好,是很缺乏人道主义精神的行为。    “原来是芜姨娘觉得咱们老太爷是科举出身,老爷在世的时候也是文采非凡,冯家书香世家的门风不能让小少爷给败坏了,不愿小少爷玩物丧志,才只让他专心读书的。但因为姑娘往前也常拿小少爷没出息,丢冯家的人这样的话……来打击小少爷,芜姨娘一来二去的,便更不敢让他做除了读书以外的事情了。”西施一口气说完,看向冯霁雯。    “芜姨娘这法子也太过苛刻了,孩子有爱好是很正常的,两者适当的均衡一下,怎就会玩物丧志呢?”冯霁雯对芜姨娘的听风即是雨感到无奈。    “其实这也不能怪芜姨娘啊……”    “也怪我。”冯霁雯非常自觉,毕竟是她‘恐吓’在先,芜姨娘才会将问题放大。    西施却道:“也不怪您……要怪就怪小少爷他自个儿。”    “呃……?”冯霁雯面颊一抽。    西施解释道:“您是不知道啊,家中请的先生都是大有才学的,可整整五六年下来,小少爷大字都没能识得几个。去年过年的时候,老太爷考他,他竟连自己的名字都给写错了……您说,这还没玩物呢,就已经丧志了,芜姨娘还敢让他学其它的吗?”    冯霁雯的心情复杂了起来。    看来因自幼备受压迫而奋起向学,终成一番大器的故事,在生活中并不常见。    怪不得老爷子那么爱叹气呢。    试问家中有这样一双不争气的熊孩子,搁谁谁能受得了?    亏得冯老爷子能坚持到现在,竟然没有表现出要崩溃的迹象。    冯霁雯正想再跟西施多问些有关这个家里的情况之时,却见小醒自外间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行礼之际,冯霁雯不由问道:“怎么了?”    小醒说话向来直接明了,不绕弯子。    “姑娘,官府那边来了人,说是貂蝉她逃了——”她压低了声音,却略微有些惴惴不安地说道。    ====    PS:今早看到一则书评,好像是老书过来的读者留下的,说是第一次尝试看清穿文,以前觉得清穿文很复杂,但觉得小非的文风轻松,很喜欢之类的话,小非当时满心欢喜的去加精啊,然后!手抖!误删了!我再去哭会儿……    015 看看谁来了    “逃了?!”西施大惊,她远不及小醒来的淡定。    小醒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西施明白是自己失态,面上不由一窘,却还是连忙地问道:“怎么能逃了呢?”    冯霁雯也颇为意外。    事情隔了已有两月之久,她已经逐渐地要将貂蝉这个人给忘了。    “有人劫狱不成?”冯霁雯蹙起眉头问。    “……自然不是,谁会为了她去冒这样大的风险。”小醒也紧紧皱着一对月牙形的圆弧眉,“她在衙门画押认罪后,是被判的发配边疆的下场,早在一个月前便和其它犯人一同被押送离京了。就是在这途中,夜里趁乱意外被她给逃了。”    冯霁雯将信将疑地问:“消息可准确吗?”    被判了发配罪的犯人,不堪路途艰辛,在半路上死去的比比皆是,听说确定人没气儿了之后许多都是直接丢了喂野兽的。可一旦犯人在中途逃走,不光是本人被抓回来之后要处以凌迟之刑,纵是看守押送者,也是要负极大的责任的。    所以,区区一个普通的犯人逃走,又不是什么重要犯人,押送官是怎么会让这种消息传回京城衙门的?    冯霁雯觉得自己的注意点似乎有点奇怪。    “据说此次负责押送犯人的是钱沣钱大人。他乃是御史官衔,听说之前正是因为不满如今押送犯人的条例,在朝堂上公然顶撞了皇上,皇上这才罚他押送犯人前往边疆,令他反思己过的。”小醒说到这里,又加了一句:“钱大人是出了名的宁折不弯,就连老太爷也常说他过于耿直了些。”    犟头钱沣?    这位御史言官的名号,冯霁雯倒是隐约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竟真同历史上记载的一样。    “那想来是真的被她给逃了,官府应是派人在追捕了?”    小醒点头,道:“消息从几百里外传回来本就需要时间,没准儿已经抓回来了。”    西施生怕冯霁雯担心一般,强行安慰道:“姑娘不必担心,她定是逃不了的,纵然真给她逃了,她也绝不敢再回京城,躲都躲不及呢。再也没可能威胁得了姑娘了。”    冯霁雯哂笑了一声,点点头。    她倒是不担心这个的。    既然是官府的事情,她便也不自个儿给自个儿找麻烦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已是巳时中了。”    冯霁雯估计换算起来也是有十点钟左右了,于是问道:“祖父早朝还没回来吗?”    “往常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的。”小醒说道:“大概是因为老太爷刚回京,手头上需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的缘故,这才回来迟了。”    老爷子辛辛苦苦支撑着这个家,也真是够辛苦的。    想是早饭都没赶得及吃。    冯霁雯想了想,便道:“去厨房吩咐一声,晌午给祖父熬一道猪蹄汤,记得放些山药和红枣进去,既补气又补脾胃。要提早熬,多熬些时辰。”    小醒微微怔了片刻,才应下来。    汤确实是提早熬好了,可中午的时候,英廉并未回府。    反而有小厮回来传话,说是老太爷留在了傅恒府里做客,不回来吃饭了。    冯霁雯深深觉得要跟这老爷子一起吃顿饭也真是够难的。    西施却赫然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向她。    冯霁雯被她看得一阵发毛,不明所以。    “姑娘……您是没听着吗?老太爷他去了傅恒府做客啊——”    冯霁雯刚想问怎么了,却陡然反应了过来。    傅恒府!    那不是福康安家吗?    唔,怪不得西施这么敏/感了。    可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被富察家的福三公子迷得七荤八素的豆蔻少女了。    “同朝为官,有些来往不是正常之事吗?去便去了,不必大惊小怪。你这副模样让人瞧见了,才更要惹人误会。”    西施觉得自家姑娘这话说的在理。    可她总莫名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之前也没听说过老太爷跟那位傅恒大人有什么来往啊,更别提是刚一回京,头一位上门拜访的便是这位大人了。    可有冯霁雯方才那句话在,她便没敢再多说。    而正是她这个没敢多说,让蒙在鼓里的冯霁雯险遭了一场‘横祸’——    ……    午饭后,英廉府里来了客人。    彼时冯霁雯正在书房里铺纸,准备练一练字,却忽听丫鬟来禀,说是那彦成过来了。    这时的乾隆朝,男女大防早已不似从前,尤其是旗人子女之间,来往非常方便,尤其是这种沾着亲带着故的,更是无需着意避嫌。    但纵然如此,那彦成也只能在会客厅等着她过去相见,最基本的礼数是不能坏的。    来了清朝这么久,那彦成算是冯霁雯唯一的朋友了,当时在静云庵的时候,也是他常常给自己带去些解闷的小玩意儿,以及外面的消息。    一来二去,倒是真的跟这个大男孩混熟了。    故此刻冯霁雯听了他来,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确定没有失礼的地方之后,便面上挂着笑,带着西施去了客厅相见。    但今日那彦成却不是独自一人过来的,而是带来了一位与冯霁雯年纪相仿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身鲜亮的果绿色旗装,头发梳的极简单,只是用带着小铃铛的红色丝带绑了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儿垂在胸前,在高背椅上大大咧咧地坐着,还翘着二郎腿,翘高的那只脚一晃一晃的,绣鞋里的白绫袜也若隐若现。    跟着况太妃学了这么久规矩的冯霁雯,一眼瞧去不禁觉得十分新奇。    真该让太妃瞧瞧——原先在这京中,她可不是仪态最差劲的小姐,可有人比她还浮夸呢。    但这姑娘,是哪一家的?    冯霁雯忽然止步,看向随身携带的记忆库丫鬟西施。    西施的表情,却是一个大写的‘奴婢也不认得’。    站在客厅门前,冯霁雯忽感进退两难。    而就在这时,那彦成却先一步瞧见了她,热情地道:“月牙儿,快,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噗,这么说竟然还是认识的?!    冯霁雯忽然很想就地昏厥过去。    她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失忆者,怎么就这么难!    ====    PS:谢谢各位的打赏还有推荐收藏,谢谢谢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016 脸盲患者的福音    好在事实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月牙儿妹妹,你不记得我了?”那小姑娘举目看过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十分灵动可爱,她口气带笑地道:“我们小时候还一起玩儿呢,我四岁那年去了广州姨母家养病,前些日子才刚回京——”    四岁那年?    这谁记得!    冯霁雯大松一口气,这才放了心踏进了厅内,看向那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约莫还有些零散的记忆,却是不大记得起来了……”    不料那姑娘郝然一笑,讲道:“没事没事,别说你那时才三岁多了,就是我自个儿也都没什么印象了。”    呃?    这下倒是省心了。    “还是我二表哥告诉我的,说了些咱们小时候的事情,我才隐约想起来了那么一点儿。”那姑娘看向那彦成,笑着说道。    二表哥?    冯霁雯也下意识地看向那彦成。    那彦成权当做了中间人,算是让二人重新认识了一回。    原来这姑娘是那彦成的姑姑章佳氏与奉恩辅国公弘融的嫡长女紫云格格,也就是阿桂的外孙女,因自幼体弱多病,在大夫的建议下,四岁那年跟随经商的姨母一家移居去了气候温暖的广州养病。如今身体愈发见好,又因到了婚配的年纪,这才被接回了京来。    紫云是个很爱说话的姑娘,跟冯霁雯说了许多自己回京后所遇到的无法适应的事情,又说在广州时如何如何。    而冯霁雯自打从来到这里之后,还没能有个可以说话聊天的小伙伴儿,紫云一副带着浓浓广州味的京话,莫名的有趣。她所言又多是京中现下的一些常见之事,并非是冯霁雯平日里能从西施那里得知来的,故她倒是很愿意多听一听,时不时地还会问上两句。    说来也巧,紫云刚从南方回来,对京城甚为不适应,而在这一点上,冯霁雯的不适应甚至要比她来的还要深刻,故二人在许多方面,倒是很有共鸣。    “我最不习惯的就是每逢见到一个长辈,便要招呼行礼,那么多的人,我连他们的脸都记不住,又焉能辨的出该喊他们什么?我跟着额娘认了半个月,竟连一小半都没能认得过来,害得我现在都不敢随意见人了,生怕喊错了称呼让人笑话。”紫云十分苦恼地说道。    像她们这种大家族,各种人物关系错综复杂,忽然融入进来,确实是件难事。    冯霁雯不由道:“这一点,我也是深受其害的。”    这些日子,她也是在不停地跟着西施打听家中的人物关系,虽然英廉府里人少,但京中有关的亲戚却是不少的。    她还专门将西施收集来的信息,记了个小本子呢——    “深受其害?”那彦成捕捉到了一个很怪异的成语。    “咳,深有体会。”冯霁雯改口。    “可我确实是深受其害啊。”紫云苦着张脸,哀呼道:“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记性还算好的,可唯独记不住人脸,见过一面转脸就忘,回头一想只觉得统统是一个模样,又有什么办法呢?”    冯霁雯看向她。    看来这小姑娘患有一定程度的脸盲症。    见紫云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冯霁雯想了想,道:“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法子——你可以将他们的某一个特征拿笔记下来,时不时地翻看一遍,虽然也费些时间,但却比认脸来的简单多了。至于名字和其它,日后相熟了,便自然而然地会记住了。眼下你最紧要的,应是要先记住同他们之间的关系。”    紫云一听便来了精神,忙追问道:“什么特征?”    “比方说韶九,你便可以记为:大舅家二表哥,肤色微黑,下颌有痣。”    那彦成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下颌处的那颗小黑痣,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黑吗?”    他在家里,还算白的呢。    冯霁雯不置可否地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那彦成这才稍稍释怀了一些。    紫云忍不住哈哈笑了一阵,过后便眼睛亮亮地说道:“我明白这个法子怎么用了,回头我就让丫鬟帮着记下来,我虽记不得人脸,但背书还是擅长的,到时若全能背得下来,只管照着特征认人就成了,也用不着再去头疼了!妹妹这个法子当真是好!”    这简直是脸盲患者的福音啊。    越说越起劲的二人,竟隐隐有了些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的惺惺相惜之意。    一来二去,倒是将那彦成这个中间人给晾在了一旁。    他却乐见其成,也不插话,只在一旁面带笑意地静静吃着茶,只末了总结了一句:“打小儿你们俩就喜欢凑在一起玩儿,我就知道,这些年过去也是隔不断的。”    “那还用你说!”紫云已将冯霁雯视作了久别重逢的好友,说话时,笑着看向冯霁雯。    那彦成刚要开口打趣二人两句,却听得冯府的下人来报,说是阿桂大人府中来了人,称是大老爷、也就是那彦成的父亲阿迪斯,让那彦成即刻回府一趟。    “家里有事?”冯霁雯见那彦成脸上的笑瞬间已没了踪影,不由问道。    紫云也看向他。    只见那彦成皱了皱眉,似有些烦恼,却也只是道:“一件小事罢了……不打紧的。”    “大舅舅既然专程让人来喊你回去,怎会是小事?二表哥,你还是赶紧回去一趟。”紫云说道。    “嗯。”那彦成站起身来,又对冯霁雯道:“月牙儿,那我下回再来看你。”说到这里,又隐隐笑了笑,加了一句:“再有两个月宫学里就开始休年假了,到时咱们便有的是时间在一起玩儿了——还和往年一样,带你到京郊骑马去!”    紫云却赶人道:“你快走,别耽误我跟妹妹说话谈心了!”    那彦成这才看向她,道:“什么叫我快走?怎么,你不跟我一道儿回去吗?”    “现下时辰还早着,我跟月牙儿妹妹有许多话要讲呢——”回京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到一块儿去的,哪里舍得走。    ====    PS:谢谢诸位的打赏支持,还有小易的长评,感谢TT新书榜竞争实在激烈,大家有推荐票的麻烦投给本书,谢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017 怒气汹汹的来人    那彦成满脸的不赞同:“可今日是我将你带出来的,若让姑母姑父知道我让你一个人回去的话,回头指不定要怎么骂我呢!”    “我说你这脑筋怎么总那么死啊,到时我跟阿玛额娘说一声儿,不就成了?”对于自己这个丝毫不懂变通的表哥,紫云深感无奈,也不及他再多言,便起身将人推搡了出去。    那彦成别无他法,只有一个人先回去了,只是又再三交代了紫云,让她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    “这些年,你是怎么跟他玩儿到一起的?”望着那彦成的背影,紫云满脸的嫌弃。    冯霁雯笑着道:“你表哥虽然性子直来直去的,但人还是很好的。”    这一点紫云倒是不否认,只挽起了冯霁雯的胳膊,冲她眨了眨眼睛,说道:“咱们出去玩玩儿?”    “去哪儿?”    “你是不知道,我跟京中这些姑娘小姐们,压根儿都说不到一块儿去,自己又懒得走动,是自打回了京城,还没怎么出去过呢!你对京城熟,应知道些好去处的?”    冯霁雯心想,大姐,我还没你熟呢好不好?    只能仗着紫云对从前的冯霁雯不了解,藉口道:“可我平日也不常出门。”    紫云“啊”了一声,似有些失望。    就当冯霁雯以为她要歇了出去玩儿的心思之际,却又听她拿一种‘死灰复燃’的口气说道:“那咱们便随意逛逛。好玩儿的去处我是不知道,但前日里二表哥带我去过一家茶楼,那里的书说的很好听,茶点也十分地别致美味,咱们全当是出去解解闷儿?”    “是啊姑娘,您不如就陪紫云格格出去走走。”一直守在旁边的西施忽然也开了口劝道。    是想着姑娘自打从乞巧节那日起,一直被禁在静云庵里,回府后也不曾出过门,生怕她被闷出个好歹来。    冯霁雯想了想,总算点了头。    回房挑了件还算素净些的衣裳换上,便跟紫云同乘一顶轿子,出了来到这大清朝之后的第一趟门儿。    可这一趟门儿出的,她回过头来只有一个感想。    那就是外面的世界太特么的危险了!    ……    “除去小时候的交情不说,咱们算是头一回见面,我真心觉得与妹妹十分投缘,我也没带什么好东西来,这个镯子,便先当做是见面礼送给妹妹了!”轿中,紫云随手将手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塞到了冯霁雯的手中。    这是一只分量十足的赤金镯子,握在手里头沉甸甸的。    在京城能佩戴这种首饰出门儿的年轻姑娘,不是暴发户,就是品味太实在。    “这见面礼也太贵重了,格格还是收回去。”冯霁雯将这名副其实的土豪金塞了回去。    “这还算贵重啊?我家里头还有几个比这只更粗的呢,这个算轻的了,你可是嫌弃它被我戴过了?”紫云满脸的认真。    比这只更粗的?    冯霁雯目瞪口呆。    紫云便当她是默认了,却也不介意,反而道:“那我回头再从新打的那几只里挑个粗一些的送来给你。”并问道:“你是喜欢上头雕猴子的,还是喜欢雕蝴蝶儿的?”    冯霁雯哭笑不得地道:“我素来不爱佩戴这些东西,你真不必送我了。”    “那怎么行呢?”紫云一脸坚持。    “你若真要送,便随意送些小东西。”    紫云想了想,遂也不再跟金镯子死杠,而是摸起了挂在脖子上的怀表,道:“这是我从广州带回来的,是十三行里的玩意儿,走时倒是很准的,我也是头一回拿出来戴,还是新的呢,你既觉得金镯子太贵重,那便将它送给你?”    见她铁了心要送自己东西,冯霁雯也不好再推辞,便任由她将那只怀表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拿在手中瞧了瞧,表链是银制的,表身则是常见的青铜,圆圆的表盖上雕着镂空的兰花,将表盖掀开,便是光滑的玻璃表面,里头指针指向的是十二时辰表。    虽然材质一般,但却十分精致,冯霁雯瞧了倒也喜欢,便跟紫云道谢,又道她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待下回见面,再送紫云一份。    紫云不以为然地摆手,并道:“什么格格不格格的,听着生分,你便干脆喊我紫云姐姐。”    姐姐?    她搁现代,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好吗?    冯霁雯顿了一下,却是道:“咱俩年岁也差不多少,姐姐妹妹的听着也有些生分,不如便以名字相称?”    紫云愣了愣,笑道:“你这丫头,可是觉得喊我姐姐是吃亏了不成?”却还是道:“那便依你,你喊我紫云就是,我是喊你霁雯还是月牙儿?”    “都可。”    “嗯……霁雯好听,但月牙儿亲近些,还是喊月牙儿。”紫云自顾自地说着。    冯霁雯笑着点头,只说随她喜欢。    二人说说笑笑着,没过多久,便来到了紫云说的那家茶楼前。    二人被各自的丫鬟从轿中一前一后扶了出来,紫云倒算轻车熟路,直接让小二带着他们去了二楼雅座,还另加了银子,让伙计给特意找了个位置好的。    冯霁雯起初不解,可待上了二楼坐下之后才知道,原来所谓的位置好,便是靠近着围栏,好方便看到楼下堂中说书台的所在。    二人要了壶龙井,并着几样儿糕点果品,伙计临走前,紫云又让他加了一碟炒瓜子儿。    冯霁雯忽然想,若是叫太妃知道她在外头嗑瓜子儿的话,指不定又要罚她将规矩练上多少遍。    待茶点被端上来的时候,楼下堂中的说书人也开了腔。    紫云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儿,听的津津有味。    冯霁雯刚要笑着提醒她一句,此处不比广州,还是稍微注意些来的好之时,面容却忽地僵住了。    楼下这书说的……怎么这么熟悉?    再一细听,冯霁雯顿时觉得被雷到了。    这不是天龙八部吗!    可天龙八部怎么会出现在乾隆年间?    似乎只有一个答案。    在她之前,已有穿越者光顾过了。    真不愧是筛子王朝啊。    由此看来,这个时空里许多地方怕是都已经被改变过了,她所知道的那点儿为数不多的历史,也不知还能不能用得上。    回头还是多找些书看一看,多了解了解这个时空与她所知道的那个纯正的大清朝有了哪些出入为好,免得因为自己的错误认知而引起麻烦和误会。    冯霁雯正作想间,不防备之下,忽听到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来。    伴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还带有一道怒气十足的喝声。    “冯霁雯!”    被这极高的一嗓子吼的,整个二楼都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    PS:大家猜猜来人是谁?    018 福康安    在这谜一样的寂静中,冯霁雯抬起了头来,望向了来人。    来人身姿挺拔,宝蓝色的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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