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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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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人,故聘书之上同样也的满汉两种文字——    红皮儿的聘书折成九折,其上的字迹与礼书不同,冯霁雯竟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定睛瞧了瞧,忽地便记起来了。    同被她烧去的那包袱经书上的字迹是吻合的……    这聘书,竟是他亲手所写。    按照礼俗。本该是由家中父辈来执笔的。    但想了想他家中的情况,冯霁雯便也了然了。    聘书上的内容,与普通的聘书并无大致出入,首页缀着“预报佳期”,末页缀着“龙凤呈祥”,中间书着的成亲之日尚且空着,是要待到请期之后确定了吉日,再行将日期填上。    其后则是“为迎娶贵府千金略备以下聘礼,特遣袁枚先生携晚辈一同至贵府行聘——”    以下整齐地列着聘礼的内容。    不同的是,末尾处竟又另缀了一行字。    “家中不景,如此薄礼实为委屈贵府千金,待他日,必当百倍弥补。今次立以此书为据,决不食言。”    冯霁雯看罢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好好地一封聘书,怎被他写成了个借据似得?    ……    聘礼下达的次日,冯霁雯不去理会外头的诸多流言,安心在家中理账。    理至一半,忽听得小茶来禀,说是小少爷和芜姨娘过来了。    冯霁雯吩咐小茶将他们请至堂中吃茶,放下手中笔墨,来至盆架前用温水净了手擦拭干净,略微整理了一番仪容,便步出了书房去。    见她出来,芜姨娘即刻便站起了身来行礼。    “姨娘坐,不必拘礼。”    芜姨娘应下来,见冯霁雯落了座,方才略显局促地在原处坐下。    “姑娘订了亲,妾身也没什么好相送的,这些日子在院中无事可做,便给姑娘绣了些日后可能用得上的琐碎东西……”她细声慢气儿地说着,转头对守在门旁的丫鬟吩咐道:“春雪,把东西拿来。”    那名唤春雪的丫头便将东西捧到了冯霁雯跟前来。    朱漆托盘上整齐地叠放着各色绣品,约得有五六顶帕子,一对儿湖蓝色的绣兰花儿枕套,竟还有几个鼓凳罩子,花样各不相同,却都十分精巧细致。    “这些都是姨娘亲手所绣?”    或是近日来也在学刺绣的缘故,深知一针一线的不易之处,冯霁雯望着眼前这些花样儿百出的绣品,觉得分外珍贵。    芜姨娘有些羞郝的点点头:“东西不值钱,只是妾身的一番心意,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姑娘订亲,她这做姨娘的其实不太有资格送什么东西,可这些日子来冯霁雯对冯舒志的照拂她看在眼中,心底始终存了一份感激,便想借此时机略表一番心意。    可姑娘自幼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娇贵人,她手中那些珠宝首饰纵是把最好的挑出来,想也入不得姑娘的眼,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自己动手绣上些东西相送。    “姨娘的心意我收下了。”冯霁雯含笑道。    芜姨娘闻言既是松气又是喜悦。    却听冯霁雯忽然问道:“姨娘可认字儿吗?”    芜姨娘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绣品上那些百年好合之类的字样儿绣错了,一时有些不安地点点头道:“早年跟着夫人学过的,只是时间长了……恐是有些生疏了……”    见冯霁雯点头,又红着脸局促问道:“可是妾身的针脚字样儿出错了?姑娘提出来,妾身试试拿回去能不能改,改不得就重新给姑娘绣……”    这回倒换冯霁雯愣了愣。    继而失笑摇头道:“没有,姨娘绣的字儿很好看。”    芜姨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既然没错,姑娘何故会问她认不认字儿呢?(未完待续。)    PS: 月票感谢:东门之杨2011、猫猫海盗、进击的**安、墨茉2199、起点的麦兜、书友141111135125387、呵呵呵二号~    打赏感谢:晴天墨云、花魂大人、水果小咖、laykingyuan、煮沸能够阿斯顿就、白羊一只~    特别感谢(一幼)的桃花扇~么么~    月票加更的话,放在明天~为了赶八点的更新,今天凌晨三点多爬起来码的字,表示现在有点困,去补个眠~    祝大家小长假愉快~    108 对待家暴的正确态度(月票×30加    冯霁雯看了她片刻,张口欲言,然话到嘴边却又忽地想到什么似得,犹豫住了。    “暂时没旁的事。”她笑着说道。    到底这英廉府不是她在做主的,许多事情,还须得问过祖父的意见方可下决定。    芜姨娘满头雾水地缓缓点头。    见冯霁雯确实没有再开口说下去的打算,她亦没别的事情要说,便藉口快到午饭的时辰了,不便再叨扰冯霁雯,告辞去了。    冯霁雯点头,让丫鬟送着她出了棠院。    冯舒志却未有随同芜姨娘一起离开。    事实上,姐弟二人自香山别苑那晚之后,便再没见过面儿了,冯霁雯成日关在棠院里绣帕子,冯舒志不知是忙着年底的学业还是其它,也未来找过冯霁雯。    此刻见他坐在那里不说话,冯霁雯便随口问起了他近来的功课。    “多亏了你送给我的那本书帖,丁先生昨日里夸我大有长进……”冯舒志现在在冯霁雯面前,已不大会再去口是心非。    冯霁雯看在眼中,十分欣慰。    小孩子有点别扭的小性子无可厚非,可随着年纪大了若改不掉的话,日后却是极麻烦,也极容易吃亏的。    “临摹的还顺手便好。”她笑着说道:“再有几日两位先生都该休年假了,你若有哪里不懂的地方,最好开口向他们请教请教,也便于自个儿闲下来的时候琢磨琢磨。”    冯舒志点头:“我知道了。”    一侧立着的小野子低头看着他。    这几日小少爷总想着来棠院,好几回都是走到一半又折回去了,今个儿好不容易借着芜姨娘要来给姑娘送东西的借口跟着过来了,怎么也没听他开口说话呢?    “长姐……”    冯舒志到底主动开了口。    冯霁雯笑着看向他,目光里含着询问。    “……你当真想好,要嫁给那个人了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冯霁雯问道。    冯霁雯笑了一声,反问他道:“为何这样问?”    “外头的传言……很不好听。”    什么样难听的话都有。    这些他倒也不是十分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那个人,会是真心想要娶长姐为妻吗?    毕竟就自家长姐的名声而言。很难有人真的愿意娶她……?    因为真的拿冯霁雯作姐姐来看待了,这样的话他反倒不好意思直说了,怕伤害到她。    只又委婉地道:“外面的人都说,他是因为看中了咱们英廉府的背景……”    冯霁雯闻言“嗯”了一声。笑着补充道:“看中了咱们英廉府的背景,而不是我这个人,对吗?”    小家伙竟然还懂得去替她担心这些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冯舒志不愿她‘妄自菲薄’,可偏生又想不出什么遮掩的话来,到头来颇有几分泄气地道:“但也差不多……”    冯霁雯听得忍俊不禁。但想到他的担忧,口气便不由地认真了一些。    “你想的这些,我也想过了,祖父自然也不会想不到。”她笑微微地道:“你且放心,你姐姐我嫁过去,断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那些复杂的内里详具,她纵是说了小孩子也不一定能听得懂,只需让他知道,她不会受委屈便够了。    “真的吗?”冯舒志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他也想过祖父那样溺爱长姐,断然舍不得让她受罪。所以这几日来才不知道该不该开这个口,万一自己说错了话,影响到了什么,就不太好了。    可他思前想后的,还是放心不下。    小小年纪,却也是个爱操心的命……    “真的啊。”冯霁雯笑着道:“他若真敢欺负我的话,不是还有你和祖父替我出气吗?”    这本该是句孩子气的玩笑话。    冯舒志却当了真。    他满面肃容道:“倘若过的不顺心,你一定要回来告诉我们,英廉府会替你做主的。”    她那脾气,有时候太容易吃亏了。    于是又补充道:“不要怕丢人。一味的忍着。”    “是啊小姐。”小野子也忍不住跟着讲道:“受欺负这种事情,是万万忍不得的,忍了第一回,就必然会有第二回。”    他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向冯霁雯传授着经验。    他这十来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若不然。肯定要被那些人给活活欺负死了。    人有的时候,还是要硬气一点才可以。    冯霁雯闻言彻底忍不住了,“哈哈”笑了两声。    秦嫫在一旁亦是满脸无奈的笑。    冯霁雯看着满面认真的冯舒志和小野子。    好么,她这还没出嫁呢,就要做好被家暴的准备了。    合着在这些臭小子们的眼里,她就是这么个欠揍的体质吗?    小孩子们的想法永远是最简单的。    所以。也是最可贵的。    冯霁雯笑叹了一口气。    先是祖父的各种物色与挑选。    后又是太妃的满腹叮嘱。    如今又来了个庶弟版‘如何树立面对家暴时的正确态度’。    她这出一回嫁,着实是让不少人跟着操碎了心啊。    ……    一大家子为了冯霁雯的亲事操着心,冯霁雯也同样在考虑着自己出嫁之后英廉府中的一些后续事宜——    往前她在府里白吃白喝的混日子,嫁了便嫁了,不外乎就是少个人少双筷子的事儿。    可她这几个月来接手了英廉府里的大半中馈,这一嫁,是也不带把这个活计也一同带到夫家去处理的。    重新丢给庆叔和老爷子,也不大现实。    通过她起初整理之前的账簿便不难发现,这俩人都不是个擅于管账儿的主儿,庆叔大抵是没这方面的天分,整理出来的账目常有疏漏,而递送到公务缠身的老爷子那里,老爷子也不大能挑的出来,二人于是也就这么将错就错、稀里糊涂的配合着……    要不怎么说主持中馈这等琐碎之事,还得有个心细点儿的女人来做呢,大抵是因为男人们天生就不是这块料儿。    这几日冯霁雯没事儿的时候就在琢磨这个问题。    老爷子那几房妾室平日里连人影儿都见不着的,年纪又摆在那里,实在经不起折腾,就姑且放过她们了。    而至于芜姨娘这朵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小白花,冯霁雯颇有些郝然地承认,在她今日找来之前,她甚至都未有往她身上想过……    可之后,她想了一想,觉得兴许可以试一试也未可知。    于是在用午饭的时候,她借机征询了一下老爷子的意见。    老爷子的反应,让她有点尴尬。(未完待续。)    PS: 事情顺利处理完,一回家就赶更新了,先把加更章送给大家,吃完午饭再码四千章节~    说一下一大早书评区有人留言辱骂本文‘恶心’的事儿,这确实挺恶心的,对方书友又是个不知道在哪儿看书,粉丝值为0的小可爱,对不起,你的长篇大论白打了,我看完就删了,如果你有意见,就请继续憋着。我写的不好你可以不看,但不接受任何带有攻击性字眼的评论哦【可爱脸】大过节的,玩这个真没意思,真要黑本书,也请带粉丝值来黑,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    109 打起来了    “你说的是舒志的姨娘?”冯英廉沉吟了一刻,道:“上次见到她,似还是你祖母病重之时。”    冯霁雯:“……”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芜姨娘平日里深入简出她是知道的,可她却不知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冯英廉的话,是半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的。    芜姨娘作为冯霁雯父亲的小妾,自觉身份卑微,又因之前十分畏惧冯霁雯,为免惹祸上身,能不露面则不露面。大大小小的节日里,也多是称病不出院子。    冯英廉平日里公务繁多,是没有什么时间在府里瞎溜达,二人没有任何交集,见不着也实属正常。    老爷子此际听冯霁雯提起要让芜姨娘帮着打理中馈之事,方才有些恍然地意识到“哦,原来府里还有着这么一号人来着”——    “脾性倒是个不错的,不争不抢。”冯英廉中肯地评价道:“且不说妾室管家不合乎规矩,只单说她的秉性,也不是块儿能够管家的料子。”    过于软弱了。    这一点冯霁雯是赞同的。    “管家必然行不通。我的意思是,让她帮着理一理中馈上的账,多多少少也能减轻些祖父的负担。”她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如实道:“芜姨娘生性胆小了些,若真给她管家的权力,只怕她也不敢接,就等同是让她协助庆叔料理些琐事。日后舒志娶了正妻接手此事,由她在一旁指点些,也能更得心应手一些。”    冯英廉有些讶然她思虑如此长远。    老爷子这才认真地想了想。    “我也只是这么一提,祖父若觉得不妥的话,就再另想办法。”冯霁雯见状讲道。    “也不是不可行。”冯英廉笑着说道:“只是她能不能做得来,还是个未知。你若不嫌麻烦的话,教着试一试也无妨。”    到底这个家里也没有什么大房二房三房的,横竖就这几个人,也不存在什么利益纠纷权衡,让谁管家。都没太大区分。更何况,冯霁雯的意思只是让芜姨娘协助庆叔。    冯霁雯得了老爷子的点头,用罢午饭回了棠院之后,便立即让人请了芜姨娘过来一趟。    这还是她头一回主动要见芜姨娘。    芜姨娘内心十分忐忑。行礼时手都有点发抖。    在听明白冯霁雯的意思之后,抖的愈发厉害了。    甚至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反倒让冯霁雯吓了个够呛。    “妾身不敢有此妄想!”她惶然中又带了几分委屈,以为是自己近来做了什么事情害得冯霁雯误会了,连忙便是一阵语无伦次的解释。    “姨娘误会了。”冯霁雯面容复杂地扶额。示意小仙上前将人搀扶起来。    天生自带小白花弱者光环的芜姨娘坐在那里害怕的泫然欲泣,却又不敢在冯霁雯面前表露的太明显。    “我方才之言并非刻意试探姨娘,而是我出嫁在即,家中许多事情少不得要有个人来接手打理。”冯霁雯直白地道:“我思前想后,又同祖父商议了一番,是想不出比姨娘更合适的人选了。”    芜姨娘听罢分外愕然,将信将疑地望着冯霁雯。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便是换就了满面慌张。    “扑通!”    又跪下了……    “妾身不行的……妾身从未经手过这些,妾身也做不好。”她较之前显得更为惶恐起来:“姑娘还是另择人选来接手此事……”    冯霁雯继续扶额,叹了一口气。也不同她绕弯子。    “真若还有第二个人做得了此事,我也不会想着去劳烦姨娘你了。”她望着跪在那里瑟瑟发抖起来的芜姨娘,这回倒没急着让小仙去将人扶起,而是问道:“姨娘这些年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可有真正地为舒志打算过吗?”    舒志?    芜姨娘身形微微一僵。    “姨娘性子软,有些事情不去争,倒也无可厚非。可舒志逐渐大了,一些基本的打算还是要有的。”冯霁雯语气平缓地讲道:“我迟早要嫁人,姨娘和舒志却是一辈子要生活在英廉府里,府中境况如何。直接影响的便是姨娘与舒志。我母亲去的早,府里没个正经的女主子,姨娘也只您这一位,这个家迟早是舒志的。姨娘既为舒志的生母,难道就不曾想过要为他和自己日后做些打算吗?”    见芜姨娘发愣,她又继续说道:“祖父身子骨尚且硬朗,舒志早年不成器,他的想法如何,姨娘该是猜得到的?”    冯舒志到底是庶出。若真的不成器,冯英廉是想过从旁支过继的。    芜姨娘听到这里,额角冷汗不禁冒了一冒。    这些她不是没想过,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白了就是听之任之。    “若真到如此境地,到时姨娘和舒志又要如何自处?许多东西,你可以不去争,但至少要学着去守。”    争?    守?    满头冷汗的芜姨娘脑袋一时乱的不成样子。    从来没人教过她这些。    她更加想不到,昔日厌恶他们母子入骨的大小姐,有朝一日会对她说些话,教她如何去谋划自己的未来。    让她和舒志,过的好一些……    “说句实在话,我不是个大方的人,半点也不愿见由一个旁支过继来的孩子接手咱们英廉府的家业。”冯霁雯最后问道:“况且如今舒志还算上进,至少愿意去学了,祖父亦对他分外改观。那么,姨娘你呢?不想着为自己、为舒志,试着做些什么吗?”    芜姨娘的心情复杂极了。    “妾身……只怕是做不好。”    她还是这句话,但冯霁雯却听得出与开始那句的口气大不相同了。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没有真正无欲无求的人。    她还是愿意改变的,只是担心自己做不到。    “姨娘不试试如何知道自己做不好?”冯霁雯这才露了些笑意,道:“这样,姨娘从明天开始,每日来棠院一趟,我先教着姨娘从最简单的开始学起。姨娘真若学不好的话,再另作他说。”    冷汗浸发的芜姨娘闻言有些仓促地点了头。    是啊,不管怎么样。先试一试。    真做不好,姑娘也总不能打死她……    直到被丫鬟送着离开棠院,芜姨娘都还有些不能回神。    她有些痴痴茫茫地望着身后棠院的大门,小姑娘方才那番软硬兼施的劝诫还在耳畔回响着。顷刻间,她恍惚觉得前头的路,似乎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冯霁雯与她的感受截然不同。    她接过小醒递来的茶水润了润喉,听着秦嫫在一边夸赞自己长大了,懂得权衡利弊了诸如此类的话。只觉得满心疲惫无处言说。    别人穿越,各种宅斗手段漫天飞,成日一堆女人挤在一起为了一星半点儿的小事争的头破血流……可到了她这儿画风就全变了!    安逸清静固然是件好事,可就连想把手里的中馈交出去,都得这么摆道理谈人生,兼以连哄带吓方能达成目的,末了还需手把手地去教……这是不是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她此刻真想问一问英廉府里这些平日连影子也见不着的女人们一句话:做女人究竟还能不能有点儿追求,有点儿斗志了啊喂!    哎,物极必反啊。    ……    接下来的几日,芜姨娘每日出入棠院。跟着冯霁雯待在书房里学习理账管家。    这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成的,冯霁雯当初之所以接手的快,还要得益于太妃教导有方,教的都是些最实用的法子。可换到芜姨娘这儿,冯霁雯这个老师就跟太妃比不得了,加之芜姨娘对这些东西实在不敏|感,是以这样两个都不是天才的人凑在一起,效率方面便大大打了折扣。    好在芜姨娘从起初的紧张慢慢地转变成了认真好学,兢兢业业,不浮不躁。    这一日。芜姨娘倒是没来棠院。    是因为事先得了冯霁雯知会,得知她今日要出门一趟,便将时间改为了下午申时。    连日来的学习让芜姨娘感到十分充实,生活节奏得到了质的改变。有了正事做,再回头去想那些伤春悲秋的心理活动,未免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无病呻|吟了。陡然空闲下来的她,最终还是决定趁机再完善一下自己。    当冯舒志瞧见身姿瘦弱的芜姨娘捧着纸墨前来书房提出要在屏风后旁听之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之后。又扶了扶被惊掉的下巴。    ……    冯霁雯今日出门儿,实则是赴约来了。    紫云昨日让人送了话儿给她,约她今日午时在状元楼相见。    状元楼为京城第一酒楼,进出的食客非富即贵。    这个时辰约在这儿,不消去想,定是吃饭来了。    可冯霁雯之前没想到的是,这顿饭不是她和紫云俩人来吃,另外多日不见的韶九也在。    自香山别苑那场风波过后,为了避嫌,二人明里暗里都不曾见过。    而现在和珅那边的聘礼都抬去英廉府了,是也不必再刻意避什么嫌了。    十来日不见,少年人看起来略有些消减。    冯霁雯看在眼中,只当是因为阿桂府近来忙着善后的缘故——祸从口出,章佳吉毓那日所言,虽然当时被压制住了,但多少还是有些影响。不光是阿桂府,就是她祖父,也没少为此事打点忙活。    “月牙儿来了,快坐。”那彦成起身笑着。    冯霁雯回以一笑,在紫云身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那彦成身边还坐着一位着深粉衣裙的小姑娘,倒也不是别人,而是章佳吉菱。    “知道你近来忙的很,便特意错开了下聘前后几日约你出来。”紫云笑着揶揄道:“同我们说说,在家里做个待嫁新娘的感觉如何啊?”    冯霁雯笑着瞥了她一眼。    “成日忙着打点家中过年事宜,哪有功夫去感受这个?”    “哟,这还没成亲呢,就开始练手儿学着治家了呀?”紫云哈哈笑着道。    那彦成望着冯霁雯,也是一脸笑。    还好。    还好月牙儿看起来并没同他生下什么隔阂。    只是这一颗心,还是莫名堵得慌。    章佳吉菱没跟着笑,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紫云调侃冯霁雯。    待紫云过了这股子劲儿,笑着停下来喝茶。她方才开了口。    “那日袁夫人的生辰宴上,家姐言行欠妥,多有冒犯,还请冯小姐看在两家世交的份儿上。不要因此而心存芥蒂。”她说着,竟还双手捧起了手边的白瓷茶碗来,面向冯霁雯道:“也不求冯小姐既往不咎,我今日且以茶代酒,替她给冯小姐赔个不是了。”    冯霁雯很是意外于她今日的态度。    紫云也是愣住了。    今日她瞧见那彦成带这丫头过来。还送了一记白眼的——在她印象中,这俩姐妹皆是不讨喜的。    眼下看来,却也并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姑娘。    至少这个还懂得几分道理。    那彦成也有几分欣慰。    冯霁雯这厢已捧茶算是受下了章佳吉菱这番道歉。    当日之事,章佳吉毓已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不光是阿桂府,单说外面的议论,便有她受的了。    日后想要摆脱这个恶名阴影,只怕也是难如登天。    已犯不上再让她去记恨什么了。    送出这碗茶,章佳吉菱心下轻松了许多。    自从那晚在祠堂中得知了那个‘秘密’之后,她更觉得整件事情从始至终,冯霁雯都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虽然一句道歉弥补不了什么。但至少,能减轻些她心中的愧疚感。    席间,紫云不顾众人的劝阻,要了一壶酒。    冯霁雯平日里不沾酒水,担心吃醉了误事。章佳吉菱则觉得女子在外饮酒太过不妥,也未碰酒杯。    紫云便拉着那彦成吃了两杯,冯霁雯不知她酒量如何,担心她失了分寸,便在她要斟第三杯时果断拦下了。    “小酌怡情,两杯已差不多了。”冯霁雯劝道:“待会儿出去满身酒气。旁人如何看且不说,回了国公府,岂不是平白找骂吗?”    她看出来了,这丫头心情不好。    可青天白日的。也断没有在外头吃醉酒的道理。    紫云看她一眼,放下了手里的酒壶,也未有再坚持。    冯霁雯让丫鬟替她倒了碗热茶吃下,去一去酒气。    几人坐着闲谈了片刻,见时辰已不算早,便离了包厢下楼而去。    结账后。那彦成忽地想到了出门前阿迪斯的交待,便于堂中喊住了冯霁雯。    紫云只当他有话不在饭桌儿上讲留到此时,大抵是需要避讳,便先行带丫鬟出了酒楼去外头等着。    章佳吉菱却存了个心眼儿,恐外人瞧见那彦成与冯霁雯单独说话又会拿来做文章,便站在在一旁等候着。    “出门前,阿玛托我代他向你赔句不是。”那彦成道:“之前的事情,平白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们阿桂府管教不严,才出了这样荒唐的差池。”    望着他满面愧疚的模样,冯霁雯笑道:“无妨。你代我同伯父说,这件事情祖父未放在心上,我也未有放在心上,就此揭过了,日后咱们两家该怎么来往还得照样儿。”    她口气轻松,那彦成不由也释然了许多。    此时,却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    冯霁雯脸上笑意微微一凝,隐约间,似乎是听到了紫云的声音。    她刚欲回头——    “表公子不好了!格格跟人打起来了!”阿欢小跑回堂中,惊慌失措地道。    “……”    怎么就忽然打起来了?!(未完待续。)    PS: 这章字数为4445,差几十个字儿到四千五,卡在这里为了送几百的给大家看~没有什么存稿,算是清明小小的福利~    嗯,另外大家的留言都看啦,么么哒~    另外有书友反映说节奏慢,这篇文是有完整大纲的,然后这些事情看着琐碎,但成亲前又不得不写完才行,不然行文不完整,很仓促,算是个过渡期,但也要不了多久的~不愿天天等的话,可以攒一攒文哦。    最后是打赏感谢:水果小咖、aizaidongxue、茜茜宝儿、laykingyuan、书友140319211553262、抹茶班戟、    花魂大人、荔荔猪、青城桑落、愛在【熄】缘前、煮沸能够阿斯顿就、calmy宸、laykingyuan~    月票感谢:悠悠小迷糊、黑惦荖板娘、愛在【熄】缘前、箐日年华、holdream、saoyao2010、℡卿心、钢琴蚊子~    明天八点按时更新~    110 玩儿的哪一套?    “跟谁打起来了?哪一家的小姐?”那彦成几人匆匆就往外走,一面皱着眉头问道。    以为是遇着了哪位有过节的小姐,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了。    “是……好像是永贵府上的公子!”阿欢急得眼睛都红了。    “伊江阿?!”那彦成大惊。    怎么跟他打起来了?    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冯霁雯亦为震惊,一行人带着丫鬟匆匆赶出酒楼外,果然就见楼前乱作了一团。    与其说是打架,倒不如说是紫云自个儿在动手——她从车夫那里夺了马鞭来,正追着那锦衣华服的少年人抽打着,少年人围着几辆马车闪躲逃窜,兼以哭爹喊娘的各种求饶,没有半点风度可言。    鞭子几度险险在身上抽过,谁他娘的还要什么风度啊!    围观的人为防被误伤,皆是闪的远远的,然人数上却是有增无减,看热闹的不计其数,甚至于还有不少人认出了紫云和伊江阿的身份来,纷纷出言猜测议论着。    “无耻小人!诓骗我不说,竟还出言嘲讽辱骂!今日老天长眼让我撞着了,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    紫云嘴里撂着狠话,一张脸因为恼怒而通红着。    “紫云,快停手!”那彦成急声喊道。    一个姑娘家在大街上追着男子喊打喊杀的,这成何体统?    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地骂一顿?    还非得动手!    冯霁雯却是于慌乱中认出了那被紫云追打的男子来——这哪里是什么永贵家的公子,这分明就是那日在西直门前,骑马冲撞到了紫云,约定择日登门道歉的咸安宫官学中的学子?    可那日/他留下的姓名绝非是伊江阿!    叫什么来着?记不大清了。    当时便隐约觉得不对劲,合着真是被人给耍了……    先是被误伤到,后面对方不仅皮着脸没有道歉的诚意,还反过来耍弄了紫云一顿,这也怪不得紫云这暴脾气眼下忍不住要动起手来了!    可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到底于女儿家的名声有碍,见那彦成甚至要控制不住暴走中的紫云。冯霁雯也连忙上前阻拦。    小仙小茶唯恐姑娘被伤到,一左一右地跟在旁边。    尤其是小茶,袖子都挽起来了,就等着一个动手打上一架的时机了……    “啪!”    “哎哟!”    鞭子抽打在身上和男子的痛叫声几乎同时响起。紫云这一鞭子是没有落空。    伊江阿疼的直跳脚,演技占了大半。    紫云见他这种时候不忘装模作样,气的牙根儿都在发痒,不顾那彦成的阻止,又咬着牙甩出了第二鞭去。    只是这一次。鞭子挥到伊江阿面前还未落下,便被人横空一把给牢牢地攥住了!    “姑娘有话好好说,不问青红皂白便动手伤人,只怕是不妥!”    少年人声音掷地有声,一张有着小麦色肌肤的脸上轮廓感分明,眉眼间一派不赞同的神色。    “你松手,否则我连你一块儿打!”紫云怒视着对方,欲将鞭子抽回,可奈何力气不敌。    “姑娘有话不妨说清楚!”对方紧紧握着鞭子,脸上表情一丝不苟。毫不退让。    这位忽然站出来稳住局面的少年人,浑身充斥着一股大义凛然的公正感,惹了围观者中的不少小娘子连连侧目。    只是他的目光在触及到刚来至紫云身侧之人时,倏地变了。    所谓的大义凛然顿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意外与莫名其妙的局促。    “冯、冯小姐……”说话都变得结巴了,哪里还有方才的掷地有声。    冯霁雯这才瞧见他是哪个。    竟是和琳。    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转头皱着眉头向紫云劝道:“此处人多眼杂,再有气也不能这么撒,先把鞭子放下来再说。”    这丫头冲动的性子可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平日里纵然也不算冷静,可也绝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莫不是吃了酒的缘故?    可这才两杯。    那彦成也劝道:“紫云。听月牙儿的话,快别闹了。真有什么过节的话,不妨当众摊开了说。若他欺负过你,也自有表哥来替你出气。哪里用得着你一个姑娘家当街如此不顾形象地胡闹?”    紫云似是听进去了,使着性子大力地松开了手中的鞭子。    冯霁雯还没来得及把一口气松完,却忽觉肩膀被人重重一撞,直叫没有任何准备的她向后踉跄了一步方才稳住身形,当反应过来之时,紫云已趴伏在她的肩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    这……    四周静谧了一下。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怎么动手打了人的,还哭起来了!    哭的还这么突然!    冯霁雯也懵了,不知她这玩儿的是哪一套。    没错,是玩儿。    必然是在玩儿。    这丫头的性格她知道,虽然偶尔暴躁了些,但绝不是会当街撒泼大哭的人——方才紧追着人打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眼下这情况,更让冯霁雯觉出了异常来。    原本躲在和琳身后避难的伊江阿也被吓到了,自半边探出脑袋来,望着那伏在冯霁雯肩头哭的身子都在颤抖的小姑娘,一时间简直是懵了。    “他欺负我!”紫云边哭边大声控诉着。    那彦成耿直的惯了,见表妹连形象都不顾,竟当街大哭了起来,又称自己被欺负了,想来必然被欺负的不轻,登时对伊江阿怒目以示地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请拜都公子给个解释!”    “我……”伊江阿脸色复杂了一瞬,忽地抬脚自和琳身后站了出来。    迎着众人各异的目光,他挠了一把耳朵,一鼓作气道:“我承认,我承认那日在西直门儿前冲撞到了这位格……姑娘,后又出言愚弄了两句……这事儿是我孟浪了。是我不对!我给这位姑娘赔不是了!”    话罢便冲着紫云作了一揖。    虽然平日里恶趣味多了点儿,但他自认还算得上半个正人君子,这点勇于承认错误的担当还是有的。    尤其是这姑娘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委屈。    可那日听他说话不中听,当即就甩了一耳刮子过去的姑娘家。今日怎么就忽然变得这么矫情起来,说哭就哭了呢!    伊江阿觉得这画风突变的简直可怕。    还是说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这么善变?    他这厢道歉不忘腹诽,紫云却全然没有要接受他歉意的意思,仍然自顾自地大哭着。    而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儿,伊江阿诚意十足的赔礼道歉。那彦成一时间也不好再有什么出气的动作,唯有劝着紫云快别哭了。    要打要骂怎样都成,可一直哭算怎么回事儿啊?    哭能解决问题吗!    大家普遍觉得非常抓狂。    冯霁雯感觉到自己肩头的衣裳都要被紫云的眼泪给浸湿了。    这丫头是在真哭……    还是越哭越委屈的那一种。    不少从酒楼中行处的食客都认出了伊江阿来,或高或低的议论出声。    甚至还有熟人出言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把人姑娘给惹哭了……    伊江阿一个头两个大,张口都不知该怎么解释,平日里八面玲珑刀枪不入的皮脸小子,此刻竟被闹的手足无措起来。    和琳也冒了一头的冷汗出来。    一来他最怕别人哭,二来他十分担心未来嫂子会因为他方才站出来制止紫云而记恨他。    毕竟俩人现在的立场看起来是‘敌对’的……    作为未来的小叔子,这显然是很不应当的……    这让单纯的少年十分惶恐。以至于方才在看到冯霁雯的一瞬间就生出了后悔的情绪来——早知道就冷眼旁观好了,反正冬日里穿的厚,那小姑娘又没劲儿,压根儿就打不伤人的。    他太冲动了!    将兄弟义气抛诸脑后的少年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全然不知对面少年人这番莫名其妙的心理活动的冯霁雯正低声‘劝慰’着紫云。    “哭的差不多了?再哭下去,可就不好收场了。”她用只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紫云原本因哭泣而微微抽搐的身体僵了僵。    渐渐地便停下了哭声。    她自冯霁雯肩上抬起头来,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看向伊江阿。    小姑娘脸上哭的一片狼藉,一双圆圆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像极了一只即将要亮出利爪的……小猫。    伊江阿在心底这样形容着。    “你且给我记住了!”紫云甩下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原谅是不原谅,直接上了马车去。    冯霁雯颇有些无奈。    上马车就上马车。可为何上的是她的马车?    阿欢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提醒一下自家格格上错马车了。    提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实在尴尬。    不提醒,难道就这么站着?    冯霁雯顿了一顿。遂对那彦成道:“紫云就交给我了,你不必过多担心,且回家去。”    那彦成迟疑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女孩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还是不要过多掺和为好……    章佳吉菱行过来,问了几句。又往马车的方向看了几眼,听那彦成说没事,方才转身随他一同离去。    冯霁雯交待了小仙小茶与阿欢另坐一辆马车,自己便欲与紫云同乘。    可刚要被丫鬟扶着上车之际,却被身后的少年人给喊住了。    “冯小姐……”    和琳惴惴不安地看着回过头来的冯霁雯。    看着这位不久之后就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少年人,冯霁雯笑了笑。    和琳暗下大为松了一口气。    还愿意笑就好……    “数月前在打鼓巷的一间弓箭铺里,我给冯小姐选过一套骑射所需……冯小姐可还记得吗?”他声音不大的问道。    冯霁雯点点头。    不光记得,印象还挺深刻。    “那次还得多谢你替我省银子了。”    后来在西直门儿前见到他与和珅一起,才知道原来他竟是和琳。    “嘿嘿……冯小姐客气了……”和琳局促地抓了把后颈,眼神有些闪躲。    “要同我说什么吗?”见他欲言又止,冯霁雯奇怪地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儿……”和琳轻咳了一声,复才道:“就是想拜托冯小姐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之前我在弓箭铺里做短工一事,是瞒着兄长的……我想请冯小姐替我保密,日后不要与兄长提起此事……”末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可他压在心里头很久了……    从那回在西直门前见着冯霁雯,到后来忽然得知兄长日后要娶这位冯小姐为妻,就一直在担心此事有朝一日会‘败露’。    冯霁雯愣了一下,旋即忍不住失笑。    这真是和珅的亲弟弟吗?    分明就是个半点城府也无,天真憨直的傻小子啊。    不过,这才符合十四五岁少年的心智。    若人人都像他大哥那样儿,年纪轻轻就成了精,反倒要乱套了。    “我记住了。”冯霁雯认真地点头答应下来,又半开着玩笑着询问道:“还有其它要注意的地方吗?”    “没、没了……”和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很有些受宠若惊。    二人作别后,他目送着冯霁雯上了马车之后,还尚且有些不能够回神。    “嘿……”他忽地傻笑了一声。    “还笑,我都被欺负成这样儿了,你小子还笑,还不快来扶我一把!”方才在逃窜中崴了脚的伊江阿倚在马车旁冲他招着手。    和琳应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他未来嫂子,瞧着也不像外头传言的那般难以相处嘛。    他瞧着,就还挺好的。    大哥也说挺好的。    果然挺好。    马车驶动,冯霁雯望着坐在那里拿帕子擦拭脸上泪痕的紫云。    “到底怎么一回事?”她皱着眉头问道。    ====    PS:捋大纲到深夜,看了会儿综艺调节一下,真是越来越喜欢吴磊这个小孩子了……啊,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boy……嗷,羞耻并快乐着。    打赏感谢:花魂大人、aizaidongxue、玲珞珞~    月票感谢:黑惦荖板娘、我儿他妈、熱戀^^(这才发现热恋妹子也追来了?上本书的堂主大人好久不见么么哒~    明早八点见~~~~~(未完待续。)    111 婚期落定    紫云头也不抬地咕哝道:“什么怎么回事……你不记得了么,他就是那日在西直门前,骑马冲撞了我的登徒子,骗我说会登门道歉,我信了他,他竟还留了个假名号……叫什么,倪浩淳。我方才得知他叫伊江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骂我好蠢的意思吗?你说这口气,我能咽得下去?”    她说了一大串,最后又撇着嘴总结道:“这样的人,真真是枉为男子。”    因为刚大哭过一场的缘故,声音听起来颇为沙哑。    “还有呢?”冯霁雯看着她。    “还有什么……”    “你方才那样闹,果真只是因为当日之事心中有气?”    哪有那么简单。    “……”紫云沉默片刻,后才有些迟疑地抬起了头来。    迎上冯霁雯的目光,她先是瘪了瘪嘴,露出一个苦不堪言的复杂神色来。    “那****从你那里回去之后,我额娘便又找人给我议亲了。之前我说不愿意,她也不会过分勉强……可她知道了我对刘公子的心意后,就不肯顾虑我的看法了……前日里,她说阿玛做主给我物色了一门好亲事。”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脸色忽然有些不忿起来。    “问也不问我的意见,便问了名,还对了八字……说是八字极合,过两日便找个机会安排相看!”    冯霁雯闻言不由愕然。    她确实不知这两日紫云还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思前想后一番,见她满面不平的模样,便猜测道:“你说的这门亲事……对方莫不就是伊江阿吗?”    “可不是么!”提到此处,紫云不由越发气愤起来:“先前我只知是永贵府上的公子伊江阿,却不知是何模样,直至今日在酒楼前偶然遇着,听别人唤他名号,我方知他竟就是那个无耻之极的登徒子!”    这样的人,且别说嫁了,纵是多看一眼她都觉得堵得慌。    “方才你之所以如此胡闹。便是因为这个?”冯霁雯道:“到底议亲是两家之事,都是父母长辈在做主的,你纵然不乐意,却也不该将气全都撒到他身上去啊——退一万步讲。这样一闹少不得会传出些风言风语,于你到底是不利的。”    “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我也、我也没有对他撒这个气的意思。”紫云停顿了一下,口气莫名有些心虚起来,却还是与冯霁雯实话实说道:“我不过是想着。今日这么一闹,传了出去……我便有藉口让阿玛额娘打消议亲的念头了……”    只需她回府之后再行哭上一场,将他那日的恶行控诉于额娘阿玛细听一番,这门亲事的水漂儿便是打定了。    听到此处的冯霁雯才算彻底恍然过来。    就说这场哭闹太过蹊跷,原来这丫头还有着这个算计。    “可他那日在西直门前愚弄于我是总归是事实,我今日之举虽然有些过分,却也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我。”紫云撇了撇嘴,不齿道:“早便听闻他名声不济了,张口闭口吐出来的话能气死个人。传言果真不假,活脱脱就是个下|流坯子!”    冯霁雯不由笑着叹气摇头。    伊江阿哪里知道紫云这番心思。    他甚至尚且不知家中在为他议亲一事。    此际他被和琳扶着上了马车,正连声地叫苦不迭。    冬日里里里外外穿得多,紫云又不擅使鞭,抽到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力度可言,是连层皮也不带能擦破的,他方才不过当着人前做戏便罢了,眼下坐进了马车里却还叫个没完,和琳便有些不能忍了。    “你小子知道个屁,我这是崴了脚了!”    “不过崴个脚。至于疼成这样么……”和琳表情讪讪。    他常年习武,身上磕磕碰碰没断过,压根儿不觉得崴脚算得上是受伤。    “你当我跟你呢,皮糙肉厚的。”伊江阿瞥了他一眼。便与车夫嚷嚷道:“快赶车送爷去医馆!别再耽搁了伤势!”    和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只好闭口不言。    “这奉恩辅国公家的格格,可真是够泼的,想小爷我在北京城闯荡这些年,还是头一回在一姑娘家手里头栽跟头……”伊江阿一面按着自己的伤脚,一面啧啧着道。    状元楼前。围观的人群已逐渐散去。    金亦禹与刘鐶之结伴踏入酒楼大堂中。    “方才那姑娘我瞧着倒有几分眼熟。”金亦禹笑着轻声说道:“像是之前肄业考上,咱们从比武场折回的半路上遇到的那个……还问了你怎么不参加武考来着,嗯……似乎还是个宗女格格,你认得的对么?”    刘鐶之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这位格格可真够大胆的。”金亦禹笑着感慨道:“真是人以群分,往前的冯小姐胆子便是出了名儿的大,怪不得俩人能走到一块儿去。”    刘鐶之闻言这才转头看向他。    “你何时竟也留意这些了?”    他们平日里的话题,是从不涉及京中闺秀小姐的。    金亦禹闻言满面坦荡,不见半点不自在,不答反问:“你可见过冯小姐的字吗?”    刘鐶之闻言一愣,继而点头。    “一手狂草炉火纯青。”他中肯地评价道。    那日诗会上,他是亲眼见过的。    但他与真正醉心书画的金亦禹不同,他所学不过是觉得自己需要去学,乃是日后要入文仕所需的垫脚石罢了,故而纵然觉得冯霁雯的字写的好,也并未过于地放在心上过。    “她将徽宗的那手字才是真正的练到了极致。”金亦禹喟叹道:“就是再给我个十年八年的,也不见得能赶得上啊。”    刘鐶之笑了一声,“倒是甚少听你这样夸过谁。纵是才情一等的令妹,只怕也不曾得过你这做兄长的如此殊评。”    金亦禹笑着叹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    数日后的腊月十五,北京城飘了一场雪下来。    雪下的并不大,但自清早天色朦胧之际至正午时辰一直未曾停歇过,眼下环视四下,从高耸的墙头到飞翘的屋檐,无不是覆上一层皎洁的银白。    冯舒志从前书房回来。阿团和小野子一左一右跟在旁边,一个撑伞,一个抱书。    主仆三人脚步匆匆。    “正月十八?可听清了吗?”冯舒志边走边问。    阿团忙不迭点头,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说道:“奴才是在老太爷那儿亲耳听到的。绝没有记错的道理!”    “那差不多也就是一个月的功夫了……”冯舒志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问:“是不是仓促了些?”    这个问题阿团不好回答,唯有嘿嘿地笑。    冯舒志:“我去一趟祖父那里。”    “和公子他们还没走呢!”阿团忙地提醒道。    冯舒志脚下不做停顿。    “正好见一见他。”    阿团“啊”了一声,同小野子莫名对视了一眼。    小少爷这口气听着,怎么就像是……去找茬儿似得?    ……    花厅的门虚掩着一扇。    厅中烧着火盆。烤的暖融融的。    冯舒志过来的时候,一众人正笑着吃茶论事,气氛融洽。    他十分守礼的跟在座的人行了礼,目光却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视过。    除了祖父之外在座的五六位,全是他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唯有一个他记得清楚。    长得好看,总会令人印象深刻。    尤其是特别好看的那一类。    冯舒志向那相貌俊逸非常的年轻人望去,对方似有所感地转头,对他温和地笑了笑,笑意如三月暖阳一般和煦自然。    冯舒志却没笑。在冯英廉的示意下,找了位置坐下,听着大人们继续谈话。    这些人显然都是男方那边的长辈,在一起商讨的不外乎是成亲事宜。    冯舒志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心情始终不太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来了。    见一见他,见着了又如何?    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呢?    他自个儿也说不清。    小少年一脸郁闷地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揣摩分析着自己不开心的根源所在。    他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却在最后,忽地想起了之前冯霁雯对他说的那番话来——    “舒志。你该不会是姐控?”    她当时的笑看起来有些揶揄。    冯舒志的眉头一阵突突的跳动。    他真觉得自己要成那什么……姐控了。    他当真是觉得任何人都不大能配得上他长姐。    没错儿,他的长姐、那个劣迹斑斑,做过的荒唐事可以绕护城河一整圈儿的冯霁雯……他竟觉得面前这长相俊美无二,又以才学著称的旗人子弟配不上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冯舒志忽然有些想哭。    他觉得自己不正常。    正常的孩子。会像他这样吗?    ……    “花厅那边老太爷还没谈完呢,看样子和公子一行人八成儿是要留在府里用午饭了。姑娘今个儿就在棠院里用?”秦嫫来至次间书房中,向冯霁雯问道。    “也好。”冯霁雯头也未抬地颔首。    秦嫫望着埋头翻看账册的冯霁雯,在心底笑着叹了一口气。    就没见过这么能坐得住的。    今天对姑娘来说可是个大日子。    婚期定下来了,来年正月十八。    前头花厅里正在商议着一些细节事宜。    棠院里除小醒外的几个丫头都待不住了,在外头廊下围作一团。压着声音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数小茶的兴致最为高昂。    到底是大喜的日子,秦嫫也没过分拘着,任由她们高兴去了。    这种事情,就得有个喜气洋洋的样子才像话嘛。    可姑娘倒好。    用罢早饭就钻进了书房里,埋头理事到现在,就是中途小仙跑过来告知她婚期之时,也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句“知道了”。    仿佛这件事情还不比账册上记着的府里上月用的炭火银子,比上上个月多了七两还是八两来的重要一样……    望着冯霁雯一脸专注的模样,秦嫫也不好说什么,只道:“那奴婢让人去厨房知会一声儿,将饭菜直接给姑娘送过来。”    得了冯霁雯点头,便退了出去。    一旁伺候的小醒给冯霁雯倒了一杯热茶。    刚来至书桌边放下,便听得冯霁雯轻轻“咦”了一声。    她正在翻看备送的礼单。    庆叔会将大大小小需要送礼的地方和名目罗列出来给她过目,多数由她来拿主意,格外重要的则需另外请示冯英廉。    近来已是在备给各方的年礼了,冯霁雯为了这事儿没少忙活,因为有些规矩不大懂,为防出错,前日里还特意往静云庵跑了一趟,跟太妃取了一整日的经。    可眼下她瞧见的一项,却是同年礼分开的。    上头写着,是须得送去汪府的。    名目竟是汪府公子纳妾——    “汪家哪个公子要纳妾?”她皱皱眉,随口向小醒问道。    “汪家长公子,汪黎隽。”    “纳个妾竟也要特意递个帖子知会?”冯霁雯颇为汗颜。    还没娶正妻呢,就这么大张旗鼓的纳妾,倒也真是少见。    “哪一家的姑娘?”她问道。    “这个倒没听说,到底只是个妾室,出身想必也高不到哪里去。”提到汪黎隽,小醒的口气便有些不善,连带着对这位小妾也没有半点好感。    “祖父必然是没时间过去吃这个纳妾宴的。”冯霁雯笑了笑,不予置评。    这种一表三千里平日里没什么来往的亲戚,纵是汪黎隽娶正妻,冯家也是没人可去的。    就送份礼过去。    “奴婢今日在前院儿里也是听说了此事的。”小仙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外头进来了,想着让冯霁雯趁机歇一歇,当做是打发时间说起了自己今日的听闻来。    外头传言,这个小妾不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女子,还未进门就有了身孕。    冯霁雯听得讶然。    “妾室到底还是妾室,就算是诞下了庶长子,日后也是养在正妻膝下,能不能活着长大都是未知。”小醒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是她毒舌,而是她所说乃是常态。    大户人家里,鲜少有庶长子的存在。    除非像英廉府这种,正妻多年无子,为了延续香火,没别的法子。    小仙则忍不住感慨道:“寻常人家且如此,宫闱之内想来更是可怕了,皇后不就等同是正妻,嫔妃们与任由正妻拿捏的小妾何异?好在老太爷明智,姑娘是不必进宫受这个气的……”    皇家妾也是妾,倒不如嫁个普通些的旗人做个正妻来的自在。    冯霁雯闻言忍不住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册子,轻轻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肩臂,顺着小仙的话随口闲聊道:“要在深宫之中立足,自然是难如登天。除了背景更要靠手腕与谋略,除此之外,另还需要有个好时运好福气。远的不提,当年孝贤皇后故去,便是天妒红颜,福气不够。后来那拉娘娘接手后位,应了个时运极佳,却又因性子刚烈——”    “姑娘……!”小仙忽然出言打断了她的话。(未完待续。)    PS: 剧透一下,大婚就在最近几章了,很快~    最近下雨下的人都要发霉了TT    112 马场相遇    正处于放松状态的冯霁雯被她吓了一跳,转头疑惑地望向她。    “您记差了罢?”小仙分外勉强地干笑了两声,道:“咱们乾隆爷自登基以来,只立了富察家的孝贤主子这么一个皇后啊……那拉娘娘过世时,也只是个贵妃呢。”    她说着,一面向冯霁雯挤了挤眼睛。    冯霁雯此刻的心情是懵逼的。    只立过一个皇后?!    那个在南巡中绞头发闹着要出家的那拉皇后呢?    是被……架空掉了么?    她一直以为这个时空里的大清朝虽与自己了解到的清朝有着部分偏差,却未曾想过竟还存有如此之大的Bug!    冯霁雯彻底傻眼了。    只是那边小醒正拿看待神经病一般的眼神看着她,令她傻眼之余,还十分尴尬。    “是我口误了……”她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    “姑娘在外头,还是少与人谈论这些事情为好。”小醒看着她,冷静地给出了最客观的建议,脸上是大写的“不懂就别说”。    冯霁雯胡乱地点了头,尴尬二字已深入骨髓,且还冒了一身冷汗出来。    好在是在棠院里,没什么外人,又有小仙及时解围提醒。    若是在外面甚至是更为敏感的场合之下,她说出这番话来,被人当作傻子事小,惹祸上身事大。    小仙只当她是因为‘失忆’的缘故,导致记忆出现了错乱,故待小醒出去准备布膳之时,柔声安慰了面色很不好看的冯霁雯一阵。    冯霁雯表面应下来,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这个筛子王朝的崩坏程度,要比她想象中的更为严重——    而这件事情则充分地体现出了没常识真可怕……    今日之鉴在先,为防止再犯同样的错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冯霁雯每日除了教芜姨娘理账之外,连字儿都不怎么练了。一心一意都扑在了恶补常识之上。    之前她虽然也在看书,但仗着自己是穿越者这个身份带来的谜之自信,认为这个时空里的历史同自己认知中的**不离十,故而并未有真正细致地了解过太多。    这一次。她打算从头了解这个时空里的一切,牢记一切值得一提的偏差。    而了解的越多,便越能发现,这个时空中前前后后所产生的‘偏差’,要比她起初想象中多的太多了。    忙碌的日子过的飞快。    过了腊月二十六。再有几日便是除夕春节。    冯霁雯总算忙完了手头儿上的一应琐事,从过年的物资所需到府中下人们回家过年的调休名单,各处都已安排妥当。    只余下了一些零碎的小事,却也都由芜姨娘接手去跟庆叔处理了,已轮不到她来操心。    冯英廉心疼孙女儿近来待在院子里劳心费神,便鼓励着冯霁雯趁着离过年尚有几日闲暇,近来天气也不错,大可出去玩玩儿散一散心,放松一二。    冯霁雯亦觉得自己近来快被闷的发霉了,确实该出去活动一下筋骨。    只是她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要去哪里玩儿。而是去了静云庵看望太妃。    冯霁雯用罢早饭出的门,中午留在静云庵吃了素斋。    她隐约觉得今日太妃有些不大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太妃近来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冯霁雯关切地询问道。    况太妃缓缓摇头道了句:“并无,一切皆好。”    冯霁雯却不大相信。    她对太妃的了解虽不如太妃对她了解的这般透彻,可太妃今日与往常的不同,她却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的。    冯霁雯那对在乎的人才能有的热心肠一阵作祟,本欲再行发问之际,却听太妃在她之前开了口。    “女子每月都会有这几日,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冯霁雯张了张嘴巴:“……”    太妃太妃看了她一眼,应是忽然想到她不会懂。便又加了一句:“日后你便懂了。”    冯霁雯一时默然。    她这具身体已经十五岁了,葵水还一直没来……    可这期间心情烦躁的感觉,她还是经历过的。    为防在这个时候惹到太妃,使得自己无辜受到波及。冯霁雯识趣地没有在静云庵里进行过多的逗留。    临走前,没忘交待太妃多加注意保暖休息。    玉嬷嬷将冯霁雯送出静云庵外,再回到暖阁之中时,只见原本端坐于榻边的况太妃,此际正有些倦怠地单手撑额,半倚在身后的素蓝色迎枕上。    玉嬷嬷来至她身后。替她细致地捶捏着肩膀。    “冯小姐有心,竟看得出您心中郁结。”玉嬷嬷轻声说道,嘴角缓缓溢出一抹复杂的叹息来。    况太妃无声地轻阖上眼睛,掩去眸中神情。    ……    翌日,天气格外明媚。    早饭后,冯霁雯与冯舒志带着丫鬟小厮一同出的门。    昨日冯霁雯同紫云和那彦成说定了今日几人要去西郊马场玩一玩。而府里的纪迎明和丁子昱两位先生都休了假,冯舒志左右闲在家里无事可做,冯霁雯便趁机将他给一道提溜出来放风儿了。    冯家姐弟二人来至西郊马场之时,紫云与那彦成已早早在此等候着。    除了二人之外,那彦成二伯的长子那永成也在。    紫云亦不是一人独来的,身边带了永蕃永萼两个小跟屁虫。    两个孩子都是十分开朗的性子,见了差不多大小的冯舒志很是主动热情地打了招呼,冯舒志自幼没有什么玩伴,虽有些放不开,却也并不排斥。三人本都是年纪相当的半大孩子,又因同在学习骑射的缘故,倒很快打成了一片。    紫云玩笑着说道:“保不齐咱们两家从他们这儿开始,也要做世交了呢。”    冯舒志是冯家唯一的子嗣,永蕃永萼分别为奉恩辅国公府的嫡长子与嫡次子,若是相交上了,代表的自然是两家日后的来往。    冯霁雯带冯舒志出来因是不愿他成日闷在府中无人交流,此刻听闻了紫云这番话。亦是笑着乐见其成。    “咱们去挑马。”那彦成说道:“别等好马都被人给挑走了——”    “二哥还怕挑不着好马吗?大伯父在这儿养着的那匹‘流云’可是不可多得的宝驹,二哥是不必担心没有好马骑的,该担心的是我们才对啊。”那永成笑着讲道。    京中许多爱好骑射的达官显贵们,多在西郊马场里养有自己的马。少则一匹多则数匹,每月光是草料钱少说也要耗上数十两,是比养活一群大活人的花销都大。    “流云当然要照例留给月牙儿。”那彦成笑着讲道:“前年月牙儿就是骑着它学会的骑马,回回来也都没换过。”    之前的冯霁雯骑马,是由那彦成一手教会的。    如今冯霁雯会骑马。却是从纪迎明那儿学来的——虽然谈不上精通,但好在也不至于露馅儿。    “二表哥可真偏心,有好马就想着月牙儿了,怎不留给我骑?”紫云在一旁笑着埋怨。    “这马烈着呢,轻易不让生人碰的。它识得月牙儿身上的气味,却都还没见过你,真要骑的话,少不得要磨合一阵子才行——”那彦成笑着解释了一句,又说道:“等待会儿我给你挑一匹温顺些的好马来。”    紫云本就是随口一闹,闻言哈哈笑了两声。心情大好地挽着冯霁雯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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