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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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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柏林往事    柏林的清晨素来是矜持的。    空气微凉, 高大的橡树枝叶间漏下些许斑驳的阳光,地上深深浅浅的暗影。    克里斯·西弗尔特才刚刚从琴房出来,昨天晚上在琴房里呆了一个晚上, 难免有些倦怠。    只是空气中突然多了一连串双音,饱满悠扬的提琴声和空气契合得仿佛本该如此, 却又挠人心肺。    他下意识收了收十指,顺着琴音走了过去。    音乐是触类旁通的东西, 他虽然是弹钢琴的, 但判断出琴音的水平不难。    何况拉的曲子是《恰空》。    完成度非常高的恰空, 灵魂也是别致的, 虽然稍显青涩,但也勉强够得上演奏级别的水准。    其实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很多艺术家都会在柏林街头演奏,不是卖艺, 而是挚诚地把自己音乐献给这个和音乐盘根错节生长在一起的城市。    克里斯见到人之后, 的确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没有落魄的艺术家卖艺, 只是眼前的人眉目精致傲气, 没有半点落拓之感,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显, 但剪裁设计明显是大家之手。    更不用说她手上那把斯式琴了。    来往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为着琴音也为着美人。    拉琴的东方姑娘眉眼如画,的确是有着令人驻足的样子。    有个金发的女子走到那个拉琴的姑娘跟前,从钱夹里拿出五十欧元,蹲下身子把钱放在琴箱里。    拉琴的女子一愣, 连着琴声都差点跟不上。    “早上就能遇到您的琴声,真是很幸运的一天。”    刚好《恰空》也收了尾,那名东方姑娘露了个清浅的笑容:“谢谢。”    “安……可。”金发女子手中牵着的约莫三四岁的孩子磕磕跘跘地说道。    金发定律本来就是全球通用的,何况是个澄澈的小孩子。    那个黑发女子粲然一笑,再一次把琴搭上肩,又是一串双音,是《精灵之舞》。    又是一首相当炫技的曲子。    克里斯并不反感炫技,何况这样坦率的乐音。    柏林是一个和音乐生长在一起的城市,即便是清晨,也驻足了几个人聆听。    不过毕竟是工作日,听众也是来来往往,那个金发小女孩也在母亲的牵引下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黑发女子拉完最后一段曲子,才放下琴,鞠了个躬,像观众道了谢。    观众散去,她低头把钱拿了出来,收好琴,起身径直向他走来。    她笑容温和有礼,眼睛澄澈:“谢谢您一直的聆听。”    克里斯一时莫名有些被抓包的窘迫,点了点头:“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能够倾听是我的荣幸。”    她眉眼一弯:“能让西弗尔特先生聆听也是我的幸运。”    “你认识我?”话一出口连克里斯自己也哑然失笑,如果是古典乐坛的人,不认得自己才算少见:“那我有这个荣幸认识你吗?”    “我叫希尔兹·沈。”    “我能叫你希尔兹吗?”    沈殊怔了一瞬,旋即笑开:“当然。”    两个人坐在小广场的木长椅上,有些许阳光矜持地落在身上。    克里斯问起她怎么会在这里拉琴,沈殊微微蹙眉:“唔……老师说如果人们在音乐厅里为你喝彩,那么你也许是一名演奏者,但是如果人们在街头为你喝彩,那么你才是一名演奏家。”    说着她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事实证明人们似乎确实只是为了音乐厅喝彩。”    “你的老师是?”    “科恩·瓦格纳。”    的确,她的老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不免好笑自己刚刚升起的一丝想要帮她介绍老师的念头。    克里斯认真地看着人:“我在为你喝彩。”    沈殊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何况两个人在很多方面的见地都出奇地相似。    默契得如同与自己的灵魂对话。    之后依稀断断续续也有联系,克里斯渐渐也很喜欢和她分享一些不成曲的新调子,几乎每次自己觉得有些许无法言说的不舒服,她总能非常精准地指出偏差所在。    所以当克里斯收到汉诺威学院毕业典礼的邀请时,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应下了。    汉诺威的毕业典礼本来就已经算是德国古典乐坛一个盛事,何况……她似乎是今年毕业。    说起来他也是汉诺威的学生,只是年少入学,两年就能毕业,旁的东西光芒太盛反而没什么人留意他的学校。    说起来也会是“你知道吗?克里斯·西弗尔特也是汉诺威的学生。”而非“克里斯·西弗尔特毕业于汉诺威。”    汉诺威一如既往的绿茵茸茸,古朴的建筑是被音乐浸养出的气韵。    学校里的音乐厅附近来来往往无数的人,都是欧洲古典乐坛里的熟悉面孔。    克里斯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逢着人群嘈乱,救护车从身边离去。    每年的结业演出总是会出点小事故,也不算太稀奇。    只是救护车离去之后,人群仍未散开,簇拥着的人正是他来的理由。    “希尔兹?”    她身上穿着得体的礼服,剪裁高级典雅,没有一丝一毫的缀余。    演奏者的着装必须得体又不能喧宾夺主,既要配得上音乐,又要不夺风头。    只是精致到发丝的妆容此刻难掩眉间的焦急之色。    克里斯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走了过去:“怎么了?”    边上的人三言两语解释了来龙去脉。    结业演出算是考试,可以组合考试也可以单人考,但毕竟音乐这种东西,单样乐器的演奏层次绝对无法和两样相提并论,所以也是惯常两个人一同。    沈殊的搭档是提琴组的一个人,只是临着演出,她却心脏犯了病。    方才的救护车就是送她。    “什么曲子?”    “拉威尔的《G大调协奏曲》。”    眼见着面前的人看着像是一把绷着随时会断的弦的琴,克里斯几乎是神使鬼差地说了一句:“要么……我试试?”    《G大调协奏曲》原先是一首钢琴和长笛的协奏曲,后来被一个很有名的殿堂级小提琴大师改编成了小提琴和钢琴的协奏曲。    其实《G大调协奏曲》的全名是《G大调钢琴协奏曲》,自然是钢琴为主,但被那位大师一改,反而有些平分秋色的味道。    这首曲子是拉威尔写过的唯一一首钢琴协奏曲,也算是拉威尔的最高成就之一,克里斯自然是弹过的。    沈殊闻言也怔住了,连着话都答不上来。    克里斯话一出口自己也是有些局促,毕竟协奏不只是本身的曲目完成度,还关乎配合的默契,每一个协奏节目都是经过千百次磨合才能渐渐臻于完满。自己这样确实是唐突了。    但到底还是挣扎一下:“如果时间充裕,也许我们可以先试一下?”    话已至此,再拒绝真的是不识好歹――因着两个人之间地位之悬殊,连拒绝都是不应的。    汉诺威音乐学院有无数琴房,只是时间实在仓促,克里斯只来得及匆匆把谱过了一遍,就要赶去音乐厅演出。    参加音乐会都是正装出席,克里斯的着装上台也是可以的。    当克里斯出现在舞台上之时,满堂轰动。    说起来克里斯不过比这届的人大没几岁,但排资论辈已经是和那些坐着的评委相提并论的了。    如今却作为参与考试的人。    即便仅仅作为协奏者。    只是音乐人有排资论辈,但是音乐没有。    《G大调钢琴协奏曲》以一声鞭响开篇,而改编版本里变成了小提琴演奏的一句华彩。    小提琴的声音本就明丽骄扬,如此一来比起原曲,虽然在来势上有些许弱了,但气势分毫不输。    拉威尔和德彪西算是印象派里面两座无法绕过的巨峰,但德彪西的曲风更自由散漫,虽然多了朦胧的诗篇感,但是也少了一些瑰丽堂皇。    而拉威尔这首曲子继承了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的传统,欢愉而辉煌,就像是有人的评价“拉威尔的精神归宿仍然是古典音乐”。    又带了一点爵士乐因素,巧妙地将几个元素浑然天成地结合在一起,便是不可逾越的经典,而长笛改成小提琴之后,曲子也愈发明艳。    少了一点飘忽不定的灵魂感,更偏向于古典乐的磅礴恢宏。    克里斯什么都好,但从现世起,就一直是聚光灯下的角色,从来都只有别人给他伴奏的份。    永远是主角的人未必是一个合适的协奏者,何况钢琴这种乐器素来高调。    都是作为主角存在的。    只是当钢琴响起之时,却一反众人的料想。    两个人的演奏风格很相似,都是不讲道理地夺目,仿佛天生应该站在舞台正中一般,却意外地相得益彰。    没有谁被压住的感觉,反而觉得曲子本该如此,不像是协奏曲,更像是合奏曲。    连着配合程度都仿佛磨合了千百遍一样地默契,曲子呼吸都是一样的速率。    克里斯·西弗尔特是谁?西弗尔特这个家族不必提,他本人更是家族的荣光之一。    能够和克里斯这种人平分秋色,沈殊本来就不是池中物。    拉威尔的曲子一向画面感很强,而这首曲子其实没有太深刻的含义,也没有太厚重的感情,只是从旋律中洋溢出的欢愉不言而喻,连着第二乐章的柔板都让人觉着温和细腻。    拉威尔本来想给这首曲子取名为《嬉游曲》,后来却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整首旋律灵魂都是欢愉的。    并不是只有深刻悲壮的,才能成为经典。    最后一个双音跳音结束,沈殊把那把斯式琴从肩上拿下来,一手提着琴弓一手提着琴,等着克里斯上前,一同鞠了躬。    满分10分。    沈殊最终的分数是9.67分,近十几年来的最高分之一,而上一个也拿了9.67分毕业演出成绩的,正是站在她身侧的这个人。    彼时他不愿意让任何人拖累他的演出,选择了独奏,而事实证明,他独奏的磅礴气势,也远超过其余协奏的人。    如今他却作为一个甚至可以说是配角的协奏者参加这场演出。    评委是明眼人,克里斯何等骄傲之人,从小就在维也纳、柏林的音乐浸淫下长大,十二岁就登□□奏,倘若真的想要这个C位,怎么可能压不过一个羽翼尚未丰满的人。    不过是下意识收着些了。    彼时评委倒只是以为他顾及这是沈殊的结业考试,加上为了曲子的舞台表现,所以采取了这种感觉。    而很多年之后想起这件事情,才暗叹故事之旖旎曲折。    ――――――    下台之时,沈殊把琴收在琴盒里,向克里斯笑了笑,道:“这次是真的很感谢您,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必。”    克里斯一时词穷,便只能帮她提了琴盒。    他们顺着汉诺威的未名湖边走回沈殊的公寓,风景温柔暧昧。    “你之后有打算去哪里吗?”    “嗯?”沈殊抬眼,殊不知自己落在别人眼中,何为活色生香。    “我是说,或许你会愿意去柏林爱乐乐团?他们似乎缺一位小提琴手。”    克里斯·西弗尔特平常就一直呆在柏林,跟柏爱合作的次数不胜枚举,甚至柏爱的指挥先生就是西弗尔特家族的一个人。    “好啊。”少女弯了弯眉眼。    送沈殊到楼下之时,克里斯叫住了人,睫羽抖了抖,却不知说什么。    “如果你来柏林,请务必联系我。”    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克里斯的脸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红。    沈殊从小到大被表白过的次数不算少,只是素来觉得没意思,如今却被这句根本不是表白的话撩得不行。    大概是因为克里斯·西弗尔特实在长得过于犯规了。    她笑了出声,点了头算是应承,踮起脚在克里斯嘴角印下一个吻,触之即离。    她眨了眨眼:“谢谢您送我回来,我们柏林见。”    凭着沈殊的天资,柏爱自然是进得非常顺利。    她一直住在酒店,毕竟沈家的资产还是经得起她随意造作,当克里斯·西弗尔特得了消息过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写东西。    克里斯神色有些许黯然:“你都没有联系我。”    “不必劳烦,住酒店很方便。”    “那至少……”克里斯抿了抿唇,好看的眉眼皱了些。    沈殊坐在椅子上,笑开了,也收了逗他的心思,毕竟大美人皱眉难免惹人心疼。    别说联系他而已,世界都拱手奉上。    沈殊眼珠子瞥了过去,顾盼生辉,笑着说:“难道你要帮我找住的地方不成?”    “可以啊。”    “那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克里斯愣了,脸有些红:“我们是朋友啊。”    “只是朋友啊。”拉长了语调。    克里斯几乎是带着脾性的,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但是克里斯骨子里是个非常矛盾的人,除了四分之一天性多情的意大利血脉,还有严谨郑重的日耳曼人血统,最终也仅仅是一个吻。    而后来两个人一起去了波登湖度假,也是在当时正式告了白。    克里斯是个非常注重仪式性的人,无论是告白还是公开。    《波登湖狂想曲》作为演奏会的压轴曲目,是一首协奏曲,最后一段收尾之后,他鞠了个躬,对着录影机和无数观众笑道:“谨以此曲,献给我挚爱的希尔兹。”    他看向观众席上的沈殊,眼里都是笑意,仿佛拥有了世界。    克里斯·西弗尔特骨子里就是一个浪漫又自由的人,想到什么几乎就会付诸行动。    而沈殊不然,她在十五岁之前都是生长在华国,还是比较含蓄些的。    一次克里斯当着很多人的面说了句相当暧昧的话,不算不尊重,只是过于直白,人们善意的笑反而让沈殊有些下不来台。    克里斯察觉之后两个人达成共识,学了个非常小众的语言――拉脱维亚语。    根本没有请老师,全靠课本和视频,连着练习口语的对象都只有彼此,所以后来口音也是很奇妙地相似。    有了这层保障,两个人也愈发无所顾忌。    有一次去巴黎演出,在街头散步,刚好遇上巴黎马拉松比赛。    巴黎马拉松赛是世界十大马拉松赛之一,从香榭丽舍大街出发,绕过协和广场,转进里沃利大街、卢浮宫、巴士底监狱、文森森林、塞纳河、西提岛,终点设在福煦大街。    除了无数原道而来的参赛者,许多过路人也玩笑似地一同跟着跑,不一定跑完全程,跟一段也算是另一种喝彩。    沈殊兴起,拉着克里斯跑了一段。    两个人虽然养尊处优,但平日里也是很注意身体素质,加上根本就不在乎速度,所以也是跑了很久。    其实两个人都没按着规定的赛道跑,只是笑闹,结果停下时发现身后跟了一群也是相同性质的人。    只是他们以为两人是参赛者。    以为两个人跑的是正确的道。    解释了来龙去脉之后,两边人都几乎笑成傻子。    沈殊笑得眼泪都沁了出来,抬眼看向克里斯之时,刚好逢上他投来的视线。    天时地利人和,克里斯捧着沈殊的脸,亲上了唇。    人群传来善意的掌声和祝福声。    沈殊用没有可以压低的声线,坦然说了句:“我爱你。”    用的是拉脱维亚语。    克里斯回了一句法语:“我更是如此。”    只是当人群散去之时,有个金发碧眼的少女逆着人群,走到沈殊面前,递上了手中的玫瑰,眨了眨眼:“祝福你们。”    非常流利标准的拉脱维亚语。    音乐家素来浪漫敏感,故事曲折也是寻常。    只是未曾想沈殊以每个提琴手最重要的手做了代价。    之后的事情也不必再提。    克里斯去世后,渐冻症也因此引起了人们的关注,起初是有粉丝以一桶冰水淋头而下,体会被冻僵的感觉,了解这个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的病症。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每次参与都会@三个好友,被@的人要么接受挑战,要么捐款给一个渐冻症的研究项目。    也就成了冰桶挑战。    而沈殊和任璟延也被圈了。    虽然这个起因不算太出名,但有心人仍然是知道的。    沈殊被圈了之后有很多媒体都在大肆报道,都等着看她的态度。    如果挑战,那就是旧情未了。    如果不挑战,又难免过于薄情。    而圈了他们的柯旗也百般道歉。    既然躲不过索性坦然面对,沈殊和任璟延都进行了冰桶挑战。    沈殊在世人眼中,几乎无时无刻不是精致到头发丝的人,这种冰桶挑战,倘若没有克里斯的事情,拿钱消灾才是正常操作。    最后两个人都分开发了视频,沈殊穿了黑色的纯棉卫衣,头发扎成马尾,迎头浇下一桶冰水,也不过打湿了两边的碎发。    配着那张美人脸,倒是更为动人。    自然,此皆后话。    ――――――    2、海豚岛    任大美人心情非常的低落。    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沈殊觉得自己真的是心力交猝,自己作为女朋友难道不是应该作天作地,被人当小公主哄着的吗?    为什么要沦落到这种天天哄小公主的地步。    任小公主只是觉得自己把所有东西都忘了,把所有好的回忆都忘记了,那么这段感情的载体到底是什么。    “好啦,别难过啦,没有以前的记忆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新的记忆啊。”    “那也是少了很多。”任璟延抬眼,一张似蹙非蹙美人脸是真的惹人心疼。    沈殊词穷,并且不想继续跟他交流。    “你能陪我走一圈吗?我真的很想想起来。”    “什么走一圈?”    “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那些很重要的。”    沈殊带着任璟延去了很多以前去的的地方。    甚至一起再去了一次玻璃栈道。    那是一个智能玻璃栈道,栈道的中段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体验,就是它会检测到你走到那个桥上,玻璃会有碎裂特效。    沈殊从来怕高,先前来时是强撑着的,如今自然是理直气壮,死死吊着任璟延的手臂,一步步挪。    到了碎裂特效那段之时脚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任璟延眼疾手快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沈殊勾着他的脖子:“你能先把我放下来吗,你这个高度我很虚。”    “年纪轻轻的就虚,啧。”    “大兄弟好好说话,青天白日的要被请喝茶了    。”    两个人去了许多地方,而直至最后一站,沈殊勾着任璟延,道:“走完了,你想起什么没?”    “没,不过不是还有海豚岛?”    海豚岛原名摩顿岛,在澳大利亚,是世界上第三大沙岛,因野生海豚而闻名世界,所以又称“海豚岛”,岛上百分九十几以上都是国家公园。    彼时他们去滑沙的时候,还出了点暧昧的小意外。    无论如何都是很重要的一个地方 。    “是这样的呢,但你没想起来的话,是怎么知道还有海豚岛的?”笑容温柔可亲。    坦白从宽,其实任璟延从一开始就想起来了。    不过是想借着机会多给自己争取一点福利。    而沈殊看着他对所有地方都轻车熟路才起的疑心,特意拿海豚岛诈他罢了。    ――――――    3、少女    沈殊三十岁生日的时候,沈先生和齐女士本来是想大办,却被沈殊咬牙切齿地拦住了。    “为什么要把我三十岁这个悲惨事实昭告天下?”    齐安然:……    沈殊的每一个生日,任璟延都比自己的生日上心得多,平日里活得自由又散漫的人,到了日子却比谁都细致。    从生日派对的人到地点,半分不用沈殊操心,又恰合心意,堪称奇迹。    只是明明眼前一切都恰如其分,从来宾到宴饮都是她最喜欢的,心情却莫名烦躁。    大概是没有谁能永远年轻,即便是她,踏入三十也难以免俗地别扭在意。    周旗已经是国球队新一代的灵魂了,但其实说起来和温霁恒那个“上一代”也不过差了那点岁数。    在四国战争之后,因为温霁恒的缘故,周旗和沈殊也渐渐熟悉,这次私人性质的生日会也有来,算是迷弟的最高境界。    “沈殊小姐姐生日快乐呀。”不得不说这声小姐姐还是叫得非常甜的,毕竟小姐姐和姐姐截然不同,周旗年轻的笑容确实很讨人喜欢。    周旗带的礼物是一瓶香水,很清新的果香。前调倒是很淡,渐渐地才有一丝果香清新脾。刚好是沈殊这阵子喜欢的调子。    “谢谢你呀。”沈殊弯了弯眉眼。任璟延如今对周旗倒是没什么戒心,大概是盖过章底气也足,这种段位实在不值得放在心上。    只是沈殊说不上为什么,总是提不上兴致,又怕辜负了任璟延的准备,只能强作欢颜,沈殊的演技但凡不放在镜头下就是天衣无缝,派对看着是宾主尽欢。    散场之后,任璟延拿了一幅画给沈殊。很细腻的油画,上头正是沈殊。她趴在桌上睡着了,只露了半张脸,睡颜安静动人。    沈殊不是专业的美术鉴赏家,只能看着这幅画的确是传神却说不出哪里好,若是小姑姑大概还能分解一二。    画的底端用端方的字体写着:to my girl只是油画特有的气息竟然前所未有地呛人,她止不住犯恶心。    而后视线下移,吐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后头发生了什么。    再一次醒来之时就是白色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气味,任璟延见她醒来松了口气,按了呼叫铃。    “恭喜您,小宝贝已经快两个月了。”沈殊一瞬间以为自己仍然没清醒,但旋即下意识抚上仍然平坦的小腹,抿了抿唇,:“那他没事。”    声线小心翼翼,甚至于有些发颤,虽然猝不及防,却也唯恐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    医生笑道:“你们都很健康,只是个人体制原因,妊娠反应会大一点,注意饮食,等月份大一点就好。”    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医生就去了其它病房。    沈殊仍然有些恍惚,自己的确是——有孩子了?虽说以她这个年纪,大多数人孩子都不知道几岁了,但在娱乐圈没结婚的都大有人在。所以的确也有些猝不及防。    她看向床边的任璟延,笑道:“你不开心吗?怎么这么严肃。”    任璟延牵出个笑容,没有答话,只是问:“你现在身体还会不舒服吗?”    “没事啊。”    任璟延也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你一直不舒服,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抿了抿唇,“你生日的时候心情也一直不好。”    沈殊的心思瞒天过海也瞒不过整日与她朝夕相处的任璟延。    只是当两个人都过了恍然的阶段,才想起几个小时过去,依然没告诉家里人。    沈家得了消息,沈殊的工作基本上都被停了,在这种出新专的贯通,工作被停得只剩下很早之前定下的粉丝见面会行程。    当天沈殊穿着oversize的T恤,牛仔裤和平底鞋,扎着高马尾连着妆都不化,依然是满满的少女感。    她从前的粉丝见面会穿得就很随意,这种打扮也没惹人疑心。    主持人很会来事,何况沈殊的粉丝出名的死忠,现场气氛自然很好。    见面会开了直播,观看人数同时段全平台第一——明明实力横扫千军,却有着流量的架势。    互动环节抽了现场三个人,进行关于沈殊的答疑。    这个环节沈殊也是一起参与的。前几个问题倒还是中规中矩,比如:    “沈殊的阴历生日是什么时候?”    “沈殊最喜欢的花朵是什么?”    “沈殊第一次获得金曲奖最佳歌手是在什么时候?”    后面越来越反人类。甚至连着“沈殊的经纪人的生日是几月?”都问了出来。    然而最可怕的是所有人都答出来了。    沈殊的见面会票不外售,拿得到的基本都是下了大力气,非死忠难以做到。    沈殊沉默了一瞬:“讲道理,你们为什么会知道?”    一个小姑娘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微博关注会有生日提醒,想知道你的动态肯定要关注祁赫先生的呀。”    沈殊万万没想到,最后输的人竟然是自己。    “沈殊在《凯瑟琳的晚宴》中的第一句台词是什么?”年代久远,何况当时不过是玩笑性质的客串,沈殊只能写出个大概。    但是旁的人全写出来了。按着少女的话说,毕竟沈殊就那么两三句台词,被cut出来无数次,自然熟记。何况毕竟她演过的戏也就那么一部。    沈殊:其实后面那句是可以不说的。    游戏输了的惩罚很简单,不过是接受真心话,由现场粉丝出题罢了。沈殊的粉丝肯定不舍得为难她,问的问题也是温柔得不得了。    最后问的是个约莫十岁上下的小姑娘,被请上台的时候还带了个小册子,“沈殊姐姐,我和姐姐都超喜欢你,能帮我签个名吗?”    “沈殊姐姐?”沈殊失笑,“你应该叫我阿姨。”说出来之后自己也愣了一下,毕竟圈子里即便四十几仍自称姐姐的也是大有人在,几乎默认了没生过孩子的都还是“姐姐”。    现在自己倒是看得开。    弹幕一下爆炸。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管我们沈殊永远是少女】    【沈殊小姐姐QAQ】    【一下子突然有点感慨我殊也是阿姨了】    【超喜欢我殊的啊!!!好过其他人四五十还叫姐姐】    【前面的不要引战】    倒是很少人往其它方向想。    一直到沈殊连着一年没有开过演唱会,众人才后知后觉发现沈殊这次神隐时间长得有些反常,还没等人反映过来,沈殊发了微博。    @沈殊ssV:假条【图片】配图是个非常小的手。    仍然没褪去红色皱巴巴的小手,却掀起了无数巨浪。    圈子里的人一旦怀孕,基本上风吹草动都会被沾惹,所以前几个月都遮得死死的,但瞒到这个地步的沈殊也算是空前绝后。    任谨从出生起就不怎么招自家亲生父亲待见,大抵是因为他的出生让母亲受尽苦楚。    但毕竟该有的教育不曾欠缺,所以也是毫无意外地成长为别人家的孩子。    做事情沉稳周到,几乎半点不需要操心。沈殊去给人开家长会,都会被点名表扬一下。    而他的家长会也只愿意让沈殊去,有一回他邀请了任璟延去参加家长会。    任璟延本来还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家儿子转了性子,后来去了才知道。    任谨把人打伤了,请家长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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