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燕都某普通二本院校，女生宿舍区。    王娇娇正对着镜子画眼线，一旁两个在学校里总跟着她，被其他同学戏称为她左右护法的女孩正一左一右围着她。    一个一会拿起眉毛看看，一会又拿起口红仔细打量，用羡慕的语气念出它们的牌子，询问着王娇娇的使用感受；另一个则是不停夸着王娇娇心灵手巧会打扮，眼线画得好极了。    两人说着说着，话题不知怎么地就拐到了这段时间在班里大出风头的山珊身上。    说是大出风头，事实上不过是丑名罢了。在她们的宣传下，不止是班里，就是整个系甚至学院里都有很多人知道山珊签约了山谷回响的事，而且还是田音这个如今大名顶顶的制作人亲自打电话联系的。但这都快三个月过去了，不管是山谷官博、田音围博还是山珊本人都没有任何动静，相比起也是同一时间进公司的藏晓灵，山珊就仿佛空气一样，似乎根本得不到公司的任何重视。    现在更多人已经开始质疑起山珊究竟有没有签约山谷回响了。因为依之前的惯例来看，只要田音签下新人，山谷公司立刻就会来一波铺天盖地的宣传推广，接着先推出几首单曲，然后是专辑，最后在市面上大爆！    不管是光熙、ELF组合还是藏晓灵都是这样的套路，就算是那个什么“果园乐队”，田音虽然没有立刻推出他们，但她确实是帮他们写过歌的。而且这个组合发围博说签约山谷后田音也转发了的，说明这消息是千真万确的，网友们都猜测田音估计是要等个合适的时机再将他们推出来一鸣惊人。    但山珊不同，据那晚在王娇娇家里参加她的生日派对的人透露，派对进行到一半时，山珊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有一个自称是田音的人打来电话，说是要和她签约，然后山珊就发疯了——真的是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然后跟所有人连招呼都不打就跑走了。然后，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山珊被山谷回响签约的事情。    第一个把这件事情传出来的不知道是谁了，但是后面知道的人都认为这就是山珊自己传出来的。说实话，不但连那晚在王娇娇家里玩的人对这件事半信半疑，就是许多认识山珊的人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因为山珊获得过《华夏好声音》十三名的成绩，学校里大部分人还是认识她的，现实没见过的也在电视里见过，当初还有不少人给她投过票呢。    大家不相信的原因是，山珊即使参加过大火的综艺节目，还曾经短时间在小范围内引起一些关注，但因为外形条件太差，根本没公司愿意跟她签约。而且她参加完节目回到学校以后也十分低调，继续当着王娇娇的跟班，存在感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大家在失望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十三名确实不算什么好名次，更何况她还这么胖。    这样的人，要说山谷回响的田音会亲自打电话来找她签约，所有人都是不相信的。而经过时间的推移，任何一方都没有一点动静，原本半信半疑的人也通通都不相信了。然后就有传言：山珊那天接到的是个骗子的电话，她一开始信以为真高兴得发狂，结果后来知道是假的，为了面子也一口咬定是真的，而且因为虚荣心把这件事情宣扬得全校都知道了。    “唉，你们说她这是图什么啊，谎言终究是谎言，最终被戳破了难道不是更难堪？”站在王娇娇左边的女孩依依不舍地放下一只颜色十分漂亮的名牌指甲油，一边看着自己指甲的颜色一边嗤笑着说道。    “谁知道呢？虚荣心强呗！我早就烦她烦得要死了，长这么胖也不减减肥，整天死皮赖脸跟着我们，还以为我们把她当朋友呢！看她吃东西那样，跟猪似的，每次跟她吃饭我都倒胃口！”站在王娇娇右边的女孩说话十分刻薄，还做出一副恶心呕吐的表情。    “唉，家里穷嘛，以前没吃过什么好的，虽然说吃相难看，但也怪可怜的。”左边女孩嘴里似乎是在同情山珊，但表情却不以为然。接着她突然嘻笑一声，“对了，这段时间下午好像很少看到她，早上一上完课就不知道她跑哪去了，不会是觉得谎言被戳破太丢脸，不敢在学校里呆着了？”    王娇娇正在描眉，听完左边女孩的话，她哼笑一声：“肉这么多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呢，怎么可能会觉得丢脸。谁管她去哪，最好永远别回来，这样我买的零食可以吃好久呢！”    她一说便和左右两个女孩咯咯笑起来，仿佛她说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她们的笑声太尖锐还是其他原因，另一张床上正戴着耳机听歌的女孩一个翻身坐起，扯下耳机骂道：“有完没完你们！？有本事你们当人面说去啊，就知道背后这里吵吵吵！不知道宿舍里还有别人啊？烦死了！”    三个女孩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飙，都愣了一下，王娇娇最快反应过来，立刻转身看向对方用讽刺的语气说道：“怎么，林赛君，你什么时候跟那胖妞关系这么好了？我们说她你不高兴了？为她打抱不平啊？”    “我跟她关系好不好关你屁事！”林赛君毫不客气地说道，“倒是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跟个八婆似的在背后嚼舌根，家里不是挺有钱的么？怎么这么LOW？暴发户？”她确实不喜欢山珊，但并不是因为后者胖，而是后者永远都一副畏畏缩缩好像谁都可以欺负的模样！但她更讨厌王娇娇这群人，说真的，要不是她们从没惹到她头上，她早把她们撕得妈不认了！    她平时虽然喜欢独来独往，但眼睛明亮着呢，这次山珊签约山谷回响的事是谁传出来的？这段时间总在班级群里匿名嘲讽的又是谁？她都门儿清，只不过不关她的事她也懒得理。今天她之所以会开骂，倒也不是想帮山珊，而是这几人确实吵到她休息了，作天作地还在背后说人坏话，这种人不怼一怼她都不爽。    “你说什么呢！”王娇娇站起来瞪着林赛君，这林赛君十分毒舌而且喜欢独来独往，她平时没事也不会招惹对方。平时虽然同在一个宿舍，但基本没什么交集的，但今天这林赛君是吃错药了？突然帮山珊骂起她们来，这就让向来很看不起山珊的王娇娇有些受不了了。    “这么年轻就耳背了？嚼舌根后遗症啊？你们那笑的就跟巫婆似的吵到我还不许我有意见了？要吐垃圾麻烦出门右拐好吗？”林赛君火力全开，脸上表情带着淡淡的屑，嘴巴吐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王娇娇平时讽刺山珊时说话挺溜的，那是因为山珊永远只会闷着头让她说，一碰到林赛君这样的就哑火了，倒是右边那说话刻薄的女孩生气道：“你说话怎么这么毒啊？我们说什么关你屁事？”    “没错啊，你们一直在放屁搞得宿舍里乌烟瘴气臭不可闻当然关我的事，闻到你们嘴里放出来的气味我都要吐了好吗？”林赛君骂起人来气都不带喘的。    “你……”三个女孩被气得满脸通红，正要骂回去，就听到宿舍门被推开的声音，四人一齐望出去，只见一个很胖的女孩正站在门口，手里提了一大袋东西。    正是这段时间一上完课就不见人影的山珊。    被山谷回响签约的事情她已经报告给辅导员了，并且向辅导员提出了自学某些选修课，只参加期末考试以及校外住宿的申请。由于他们学校只是很普通的二本院校，近几年来就业形势愈发严峻，山珊能凭自己的本事进入山谷回响公司，可以有机会实现自己爱唱歌的梦想，辅导员惊讶之余也是十分替她高兴的。毕竟山谷公司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别说他们学校跟音乐沾不上边，就是那些优秀音乐学校毕业的学生，也不一定能应聘上。了解了一些事情的辅导员很快就帮山珊通过了所有申请。    所以这段时间山珊是学校公司两头跑，因为保密协议的原因，很多事情现在还没办法公开，她在班里存在感本来就弱，经常失踪除了一些有心人根本没人在意。今天是个好日子，她本来是想买点东西回宿舍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庆祝一番，顺便收拾一些东西再宣布好消息的，没想到却让她听到了之前王娇娇三人嘲讽她的一番话，也听到了林赛君的“仗义执言”。    见双方为了自己就要吵起来，山珊干脆推门闯进来了。    不管王娇娇三人有些惊愕又或是因为刚刚说了她坏话有些闪躲的目光，山珊将手里一大袋吃的喝的拿到林赛君床边，双手扛着放到对方床上空位上，对面露吃惊之色的林赛君咧嘴一笑：“谢谢你，这些全都送给你吃。”    说完她回到自己床边，开始闷头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王娇娇在一开始的有些心虚后，见山珊还是像以前那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心想就算她听到我们三人说她又怎么样？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估计早都习惯了。    “喂，山珊，”王娇娇用像以往一样的颐指气使的语气说道，“你这段时间干嘛去啦？不会是因为被骗的事情？其实没签上就没签上呗，反正……”    山珊猛地回过身走向王娇娇，因为脸上严肃的表情，壮硕的身躯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王娇娇三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王娇娇，我以前一直把你当朋友，没想到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作朋友。我知道我签约这件事情是你们传出去的，在班里带头匿名骂我的也是你。我以前只是觉得，既然你把我当朋友，你觉得说我两句开心我也无所谓。”她逼近王娇娇，将后者逼得接连后退不得不靠在椅子上。“我今天才发现我错了，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朋友，以前是我自作多情，让你们恶心这么久真是对不起了！”    坐在自己床上的林赛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撕逼大战，心中对于平时闷不吭声的山珊倒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没想到这个平时看着呆呆的，任人随便欺负一点脾气也没有胖妞，心里却是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只不过她是受虐狂吗，忍了这么久都没爆发？还是说她相信那种狗血剧里演的“你把我当朋友我这一辈子就可以为你连命都不要”这种傻缺剧情？看了眼床尾那一大袋各式各样的零食，林赛君的脸不由得抽了一下：这胖妞不是会以为刚才我在替她说话所以用这些东西“报答”我……    “你、你、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王娇娇没想到平时不管被她怎么说都不敢反抗的山珊居然会这样对她，想到其他人还看着呢，心中不由恼羞成怒起来，把身后凳子猛地推向桌子发现巨大声响，直起身对山珊怒视道。    山珊看了王娇娇一眼，脸上全是失望的神色，她说道：“你自己去看看田音老师的围博，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发围博了。”说完就转身回去继续收拾东西起来。    床上的林赛君一听山珊这话，立马在手机上搜索起来，她是ELF的粉丝，对《我们来了》这张专辑非常喜欢，爱屋及乌之下对田音也是很崇拜的，围博也有关注田音。这时她说道：“诶？田音真的有发新围博，我来看看是什么内容。”    “咦，田音十分钟前转发了一条电视剧杀青的内容……《天若有情》？车永年的最新青春伤痛偶像剧杀青，剧组包场庆祝……车永年，这不是那个被称为‘偶像剧之父’的大导演吗？”林赛君自言自语说道，接着看田音转发后回复的内容，“《天若有情》主题曲《我们的爱》抢先试听，就在今天下午四点！我的高音女孩@月半女孩山珊第一张单曲首发，希望大家都能喜欢这首歌，多多捧场/抱拳/抱拳/抱拳。”    同样看到这条围博的王娇娇和另两个女孩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再定眼一看，田音@的确实是月半女孩山珊这个名字，她们只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心跳也有些加速起来，手指微微颤抖着对着“@月半女孩山珊”这个变成蓝字的名字链接想点下去又不敢点的模样，最后一咬牙点进去，页面就跳到了山珊的围博主页。    看到头像正是山珊参加《华夏好声音》时某一场比赛的唱歌截图，王娇娇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锤子狠狠锤了一下！这个围博看起来是刚申请不久的，上头的动态一条都没有，但看看粉丝人数，就在田音发布围博这短短的十分钟时间里，这个空无一物的围博居然已经涨了八千多的粉丝！    王娇娇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山珊，脸上带着愤怒的神色，声音甚至有些尖锐地叫道：“你不要骗人了！这个什么月胖女孩山珊是你！？不要骗人了！”    山珊把东西都放进背包里，看也没看王娇娇一眼，只是低声说了一句：“田老师围博已经发了吗？”说着掏出一款崭新的手机登录围博。她以前那个手机太破了不说，还是按键的，田音见到后就让她换一款新的触屏机，说是管理围博方便一些，还问她要不要预支工资。不过她拒绝了，因为上个月的工资才刚领没多久，她都没花什么，前两天有时间就跑到手机店，挑来挑去选了个不是最便宜但也不算贵的手机，价格八百块，试用了一下还挺灵活的。然后就下了个围博APP，她以前从没用过围博，刚下好了还摸索了一阵。    先是转发了田音的围博，山珊编辑了下回复：“谢谢@田音老师的栽培和鼓励！《我们的爱》是我的首张单曲，希望大家能喜欢它！”    将这条围博点击发送后，她也不管王娇娇三人瞪着她一副有很多话要说的神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走到林赛君床边，放到她床沿上，说道：“这是十月二号ELF演唱会门票，特等座，我这里还有多一张，不嫌弃的话到时一起去看。”说完将背包背到身后，再也不看屋里人一眼走了出去。    “呃……喂，我也……”林赛君拿起那张演唱会的票愕然地喊了一声，见山珊已经很坚定地头也不回的走出宿舍，她小声嘟囔道：“什么啊，其实我早就买好票了，而且好像没答应要和你一起去看，不过真是什么特等座吗……”边说边看了下门票上的座次，然后突然间瞪大眼睛，惊得差点没从床铺上滚下地来！    “特邀嘉宾座席109！”林赛君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声，然后看向呆若木鸡的王娇娇三人，问道：“喂，你们知道特邀嘉宾座席是什么意思吗？”还没等王娇娇三人回话，她突然狂笑一声，“哇哈哈！ELF演唱会特邀嘉宾！？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刚才林赛君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才觉得仿佛被超大馅饼砸脑袋上，砸得她晕晕呼呼的。而她的身体十分诚实的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三两下就跳下床铺往外头冲去！整栋宿舍可是有不少人都是ELF的粉丝呢，她要去炫耀一番馋死她们，嗯，顺便也给山珊正正名，看在这张门票的份上！    ……    下午三点五十分，本来没课应该空无一人的大课教室里居然快坐满了学生，要是山珊在场的话肯定能认得出来这里的学生大部分是她同班同学，还有一部分是其他班的，很多都有过一面之缘。    外头还在陆续的有人进来，坐在讲台前的山珊班级的辅导员看了下时间，说道：“行了，进来的同学都找位置坐好，大家有能力的等会也到青松音乐支持一下山珊的新歌，等会时间一到我就放歌。”    辅导员是田音的铁粉，在知道自己的学生居然跟山谷签约还进入田音的团队以后，他不但惊讶之极也高兴坏了，等山珊帮他拿来田音的亲笔签名后，他更是大笔一挥，非常痛快地批准了山珊请假和校外居住的申请。今天支持山珊首发专辑的活动也是他亲自发起来了，毕竟支持山珊就是支持田音啊！    当然了，辅导员并没有把这事搞得多夸张，他只是在班级群说自己下午四点会在某课室听山珊的新歌，让有兴趣的同学可以一起过来欣赏，并不会搞强迫那一套。    只不过他没想到来的人那是相当多，再一想也就释然了，大家不是冲着山珊来的，而都是冲着田音来的，想到这里，做为田音老铁粉的辅导员心中那是相当为自家爱豆感到骄傲了。    离歌曲上架还有两分多钟的时候，许多人都发现王娇娇几人也来到教室，不过她们都低着头，悄悄找了个后头角落的位置坐下。这段时间王娇娇这伙人可没少在班里说过山珊“爱慕虚荣，死要面子不肯承认被骗还要继续骗大家”的事，想到山珊平时以她们马首是瞻，围着她们团团转却怎么也融入不了的模样，都不由得摇摇头，互相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四点整，辅导员刷新了一下电脑上的页面，只见属于山珊的专属页面下已经出现了一首歌，歌名正是《我们的爱》，他迫不及待地点下播放键。    教室里的人声迅速安静下来，高音质的多媒体音箱中响起一段悠扬动听的钢琴曲。辅导员立刻就被这段前奏吸引了，心想：这开头一听就是一首经典，田音不愧是田音，水准一如既往的高！    “回忆里想起模糊的小时候    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    那时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    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即熟悉又似乎非常陌生的声音在耳旁回荡，王娇娇只觉得心脏紧缩，脸上瞬间变得火辣辣的！    早上看完田音那条围博后她还不肯认输，还可以对人嘴硬的说山珊这首单曲肯定不怎么样，她一个新人，又长那样，她公司怎么可能会花人力物力去捧她，估计词曲是哪个不入流创作者写的也不一定！抱着最后这一点“山珊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念头，王娇娇在知道下午大家都在这间教室听歌的时候也跑来了，她还抱着最后的希望，想看到山珊唱了一首烂歌，想看到大家都对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肥婆感到失望和咒骂！    然而音箱里的歌曲一出来，山珊的声音就仿佛化做了两只无形的大手掌，在王娇娇的脸上狠狠地扇起了耳光！不管她心里再怎么催眠自己这首歌难听之极，丝毫不入耳，但那明亮高亢的声音却是随着旋律的流逝不断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不一会儿，王娇娇就感觉不但是脸上，就连浑身都好像被人狠狠地抽过了一遍！    “从此以后我都不敢抬头望    仿佛我的天空失去了颜色    从那一天起我忘记了呼吸    眼泪啊永远不再，不再哭泣……”    林赛君是ELF的铁粉，本来对于山珊是毫不在意的，会过来听歌完全是看在那张“特邀嘉宾票”上，结果却是一开始就被山珊的高音震撼住了！    不单单是林赛君，教室里所有学生在听到山珊高音来临的那一刹那，居然都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皮肤上泛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    直到现在我还默默的等待    我们的爱我明白已经成你的负担    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    最后的温暖    你给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