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开机第一天，《燎原》就拍得很顺利，没有不吉利也没有停电设备坏了等突发事故，是个好兆头。    接下来的几天，ng的次数也很少，多的是一条过。    这种好情况在程薇进组后，发生了变化。    这天早上，季念早早起了床。    拾掇完毕，就从房间里出来。    “小师妹，早啊。”有标示性的音线在过道里散开，透入耳膜中。    季念侧身一看，是和她住的不远的封逸辰。    “师兄早。”    封逸辰见她眼角还未完全张开，眸子里的水汽也没有尽数褪去，道：“这几天早起晚归的，累不累。”    季念应景的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有一点困，但是还好，昨晚突然加了一场戏，睡得晚了，有点不习惯而已。”    昨晚拍得很顺利，可以提前结束拍摄，因着剧情连接紧密，周导就直接把第二天的戏份也给提了上来，这一拍，就越来越有感觉，到最后，剧组半夜才收工。    所以，季念昨晚，不对，应该是今天凌晨，只睡了四五个小时。    封逸辰早在先前就听说了，季念很敬业，演技也好。    这些天一起拍戏相处下来，对此更是深有体会。    她不一定是每天起的最早或是第一个到片场的，但绝对能在一众演员中排前三。    这么些天下来，她每天都能坚持，拍戏时也是极少ng，在片场的时候，就是没有戏份也是在一旁看着，要么是自己琢磨剧本，新生代中的女演员，很少有这样上进又不焦不燥的了，就是男演员也不多。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是因为秦卿才特意照顾她，那么如今，自己心里那份没由来的照拂，已经悄然无声的萌芽，并一点点茁壮成长起来。    “现在天还早，一起去吃个早餐，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粥铺，我带你过去。”封逸辰建议着。    季念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露出笑来，“那就多谢师兄了。”    天气渐冷，白天的时间也逐步缩短。    夏日的清早五六点已是阳光猛烈，而冬天的清早五六点，太阳还在地平线上挣扎。    酒店外，寒风微凛，轻拂过脸颊，冷意便侵入肌肤。    呼出一口气，清晰的可见白色气体化作轻烟弥漫在空气中，一点一点的凝成透明。    热气与冷气交织在玻璃窗上，晕开一片。    季念吹了口刚舀起来的皮蛋瘦肉粥，放入口中。    香软的米粒混着皮蛋和瘦肉交错在舌尖，让味蕾为之一颤。    “真好喝。”季念由衷的评价。    封逸辰闭着的唇瓣开了条缝，“喜欢的话，可以多喝点，反正你也吃不胖。”后半句的语气带着调侃。    季念嚼着的动作一顿，掩唇轻咳一声，“师兄，知道就不要说出来了嘛，要不是我知道，还以为你是在嫉妒我。”    说着，也不忘指了指封逸辰碗里的白粥。    相处了些时日，季念对自己小师妹的身份已经能适应的很好了。    封逸辰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碗里看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白的能发光似的碗面，和白粥相呼应，却很是单一，反观季念碗里，那颜色，要丰富多了。    嘴角牵了牵，封逸辰道：“看来我以后跟着师妹才有肉吃。”    这话充满打趣之味，季念听在耳中，也就是这个意思。    她配合的点了点脑袋。    《燎原》的女三号，戏份不多。    在这样的大男主戏中，女性的角色，有一两个多的，已经是非常足了，其他的女性角色，按照其他剧的标准来看，称得上是打酱油，顶多也是多打几次。    在女三号的角色换了几个人后，昨天终于是定下了。    但季念在看到刚到片场的程薇，还是忍不住把视线分了些过去。    小西更直接，大刺刺的就往程薇那儿看。    “她不是说自己不稀罕吗？怎么才多久，这就改变主意了，还笑的花枝乱颤的。”完话后还不忘啧啧两声。    季念掩唇笑了笑，“哪有花枝乱颤这么夸张。”    小西抬了抬下巴，“我是不想用笑的跟朵花似的才用这个代替。”    清楚她不喜欢程薇，季念便没有再说什么。    她把视线重新放回到剧本上。    程薇好不容易得到女三这个角色，进了组，就往周导所在的位置过去。    “周导，我是饰演女三号的程薇，前些天我还去试镜女二了，您还记得吗？”    这是在套近乎了。    周铭宇摆弄着摄像机，抽空瞄了眼程薇，很快的，就收回去。    “原来是你啊。”    一听周铭宇这么说，程薇眼里发亮。    有戏啊！    她连忙附和，“是我，周导，没想到您还记得。”语气带着点娇。    周铭宇见过各色各样的人，想爬他床的女演员多的是，程薇是什么意思，他不用看都知道。    “我的要求比较高。”周铭宇头也没回的扔出这么一句。    程薇：“啊？”这是什么意思。    周铭宇：“这么大的白话听不懂？剧组选女演员门槛都这么低了？是哪个人选进来的。”    一旁的副导演弱弱的举手，“周导，是我。”    “下次眼睛擦亮一点。”周铭宇只是唬唬程薇，没有追究的意思。    副导演得了赦免，忙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    程薇脸上的笑容裂开了。    “周导，您真会说笑。”她尽量的维持着自己仅存的那点笑意。    天知道她心里快要气疯了。    气疯她的周铭宇半点不停的摆弄着摄像机，懒得理她。    那天试镜，她以为自己没听到不稀罕吗？    脸皮也是真够厚，自己说了不稀罕，还退而求其次来演女三。    要不是这个角色打酱油的，她背后又有资金，就她这样，换作是戚导，早就拒之门外n次了。    程薇脸上那仅剩的端着的笑，也在周铭宇的不理睬下消失了。    她跺了跺脚，气愤的踩着恨天高离开。    小西看完了整场戏，忍不住要拍手鼓掌了，给周导喝彩。    程薇这种人，就是该杀杀气。    整天一副她最厉害最漂亮尔等凡人还不跪下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厌恶。    下午四点，剧组提前拍完了今天的戏份。    周导心情甚好，干脆组了个局，打起牌来。    男女一号自是参与，这样就有了三个人。    但不管是打牌还是打麻将，都得凑够四个人才行。    周铭宇一看三缺一，就把主意打到季念身上来了。    “季念啊，难得今天完工早，就别看剧本了，来放松放松怎么样？”    季念从剧本中抬起头来。    “周导，我还是看剧本，你们三个人可以斗地主。”委婉的拒绝。    周铭宇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下的眼中精光一闪，采用其他策略，“三个人玩多没意思，要不这样，等玩过几把，你再退出。”    他没说具体多少把，可以是个位数，也可以是十位数百位数。    季念将剧本合上，“那我玩几把后让小西接替。”随即走到桌旁坐下。    没了平日里拍戏的紧张和工作氛围，留下来的人部分过来围观，部分也自己找乐子去，权当是放松了。    第一把牌是发起人周铭宇洗牌发牌。    “唰唰唰”的声音快速的响起，肉眼可见的纸牌飞速运转起来。    如此熟练度，可见周铭宇闲暇时玩的不少。    都能去拍个赌王赌神之类的电影了，五毛钱特效都不用掏。    “我们玩点大的，两副牌，炸起来也比较过瘾，你们觉得怎么样。”周铭宇左右各拿了一副牌。    每副牌是五十四张，两幅就是一百零八。    封逸辰：“我没问题。”    “我也可以。”这是莫欣冉。    季念：“我也没意见。”    就算有，其他三个人都认同了，她一票反对，又有什么用。    速度的把牌发完，小小的桌子上，印花纸牌很快占据了大半张桌子。    季念将分到的牌一张张拿到手中，汇聚成一小叠。    往桌上敲了敲，确定整齐了，再分成两打。    一打放在桌上，另一打，唰的一秒撑开。    周围围观群众：“……”    小西目瞪口呆，“念念，你玩牌这么溜！”这是神操作了！    季念五指翻飞，没一会儿理好了这一打，又将桌上另一打撑开，还是同样的手法。    “这是别人教我的。”    小西讷讷道：“那肯定是个大神。”    周铭宇也看见了季念的操作，登时就兴致更加高涨。    待所有人整好牌，持有黑桃三的人先行出手。    一局下来，季念以光速出完最后一副牌，还是副大□□。    围观群众：“……”    小西：“……”    周铭宇&莫欣冉&封逸辰：“……”    看了看自己手里还剩一堆的牌，周铭宇扯了扯嘴角，“再来。”一定是牌凑巧太好了。    第二局，季念赢。    周铭宇：“……”他还不信了。    第三局，季念还是赢。    五局下来，周铭宇眼角都开始抽搐起来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叫季念过来。    偏封逸辰还在这时候补了一刀，“铭宇，眼镜忘扶了。”    周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