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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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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在东心下疑惑, 他相信对王釜雷会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也忐忑过那家伙会不会不守信用,一边吊着自己,一边下手对林小酒不利,可这些都应该是针对他的,他本人还没到, 约定的地点怎么就已经开战?这一点令人着实想不通。    不管怎么说,还是趁自己尚有余力应付,赶快过去看看才是。    所谓关心则乱,想着林小酒可能近在眼前, 宴在东便一心催促金棕马快走,□□的金棕马竟一个趔趄,马失前蹄。    宴在东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果然有埋伏,他来不及细想什么东西能算计到变异动物,只奋力调动全身力量,凭空造出个数米见方的“水塘”,那“水塘”漂浮在半空中,给一人一马足够的阻力缓冲,以免他们摔伤,完成任务后, 便化作蒸汽消散在空中。    宴在东单膝跪地勉强支撑住身体, 可金棕马毕竟体积大,重量沉,即便有了缓冲, 还是受了些伤。    “你在这里等着。”宴在东抬起手,摸了摸坐骑的鬃毛,才下意识发现自己身上的草绳终于掉落了一些,不知是不是刚刚那一摔因祸得福的缘故,他收回手,一边尽量抖落碎裂的草绳,一边把话说完,“我去救了小久就会来。”    变异动物的智力普遍有所提高,金棕马也不例外,它很乖巧地打了个响鼻,表示自己听懂了,一定会乖乖等着主人归来。    宴在东便留下伤马,大步独行,即便已经抖落了碎裂的草绳,可他仍旧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流失,不过,打斗声近在眼前,他必须要坚持到救下林小酒才行。    自家那个作天作地的娇气包,一直被保护得那么好,在基地、在自己的羽翼下过着无忧虑的生活,突然被人劫走,现在一定怕极了,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呢。    宴在东的心脏被担忧和心疼填满,酸酸涨涨的,下意识加快脚步,跑步前进,可真抵达了目的地,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少女还穿着早上那一条掐腰的连衣裙,为了防止高跟鞋被泥地弄脏,坐在一块并不应该出现在雨林中而显得非常突兀的大块岩石上,两条白生生的长.腿一晃一晃,眉眼弯弯。    阳光,雨林,干净的仿佛误落凡尘仙女一般的少女,还真有些阳光温淡,岁月静好的味道——若不是地面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尸体,且眉眼弯弯的少女正望着一个被五六个利器定在大槐树上的中年油腻男的话。    宴在东:“……”    发现有生人闯入的林小酒:“……”    被钉在大槐树上的中年油腻男:QAQ    林小酒率先反应过来,轻轻一跃从岩石上跳下来,小快步跑到宴在东眼前时,那双大大的杏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嘤嘤嘤宴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她抱住宴在东:“我真的好怕呜呜呜,这些坏人把我抓了过来,要不是我机灵躲到大岩石上……他们真的好凶嘤嘤嘤,宴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呜呜呜~~~”    然而,一山更比一山高,林小酒刚刚开嗓,她的哭声便被身后一个更为浑厚,也更为凄厉的粗犷男声盖过去。、    叫做“顺哥”的中年油腻男,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阑小姐、不,大佬!我我我真的错了呜呜呜,你绕我一命!呜呜呜呜哇——”    “……”林小酒有种引以为傲的绝技被人超越的挫败感,不满地瞪了中年油腻男一眼。    此时林小酒眼中仍含.着泪光,水润润的,配上那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格外楚楚动人,可那中年油腻男却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仿佛被人骤然勒住脖子似的,哭声戛然而止。    不小心再次暴露了大佬人设的林小酒,嘤嘤嘤地往宴在东宽厚结实的怀里又挤了挤,一声“宴哥~”叫得一波三折。    宴在东麻木地拍了拍自家金丝雀的后背,“没事了。”    林小酒心满意足地嘤咛一声,小鸟依人地紧紧握住宴在东的大手,看得不远处被钉在树干上的中年油腻男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若不是双手双脚都被利器束缚住,稍微一动,就很可能成为残废,他一定要伸出手好好揉揉眼睛,再掏掏耳朵,“顺哥”现在只觉眼前的一幕太不可思议,或者说,今天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梦,太荒诞了。    然而,终究事与愿违,这非但不是梦,他还被迟些赶来的“黎明”的异能者们结结实实捆起来,塞进车子后备箱里,回去听后发落,中年油腻男“顺哥”有种自己即将生不如死的可怕预感。    宴在东的“心腹”们见到老大和林小酒都安然无恙,全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同林小酒关系最好的陈博,先是高兴,可见到林小酒未干的泪痕,又忍不住义愤填膺,掀开后备箱,狠狠踹了那中年油腻男一脚,换回一声因嘴里塞着布条而更痛苦的闷.哼,紧接着又被高建补了一脚。    稍稍发泄.了心中的情绪,陈博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少年正值变声期,沙哑的声音透着心疼:“小久姐姐一定受苦了。”    林小酒回以一个感激而虚弱的笑。    宴在东神情相当复杂地打断他们:“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回基地。”    “老大,咱们不找姓王的算账?”    宴在东下意识握了握拳,感到自己流失的体力正在慢慢回笼,只是远远没有达到巅峰状态,他冷声道:“王釜雷的账,我会亲自讨回来。”    车子正要发动时,一车人都看到远处一个跑得几乎只剩下残影的人形物体狂奔而来,却在离车子不远处堪堪停下,大家看清那人的脸,原来正是那个通风报信,告知王釜雷等人他们已经成功抓.住林小酒的小弟。    那人看着眼前这辆颇为眼熟的悍马,以及悍马车顶卧着的金棕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说好的半小时路程呢?怎么他赶回来的时候,宴在东已经好好地坐在车里了?    倒是车内的林小酒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同情来,她也轻信了那伙“劫匪”的话,以为宴在东至少需要半小时才能回来。    那人拔腿就要跑,宴在东手指挺有节奏地敲击车窗边沿,淡淡吩咐:“小博。”    悍马的车窗里,一条手腕粗的藤蔓激射而出,轻易将人捆住,贴着地皮拖回来,自此,后备箱里又多了一个俘虏。    一路无话,直到回了基地,宴在东吩咐将人关押入“地牢”,等他亲自审问,林小酒不由得升起一种“和聪明人做队友就是省心省力”的欣慰感觉。    自己还没开口,他便已经想到了基地内恐怕有内鬼——不然这些人是怎么混进黎明基地,并且顺利得知林小酒的行踪?    而林小酒的话也证实了宴在东的猜想,“我出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埋伏在路上等着了,宴哥,他们像是准备了很久的。”    “......”宴在东,“所以,你将计就计,打算将人引出来?”    林小酒瞄着宴在东的脸色,机智地模糊重点:“事出突然,他们用了迷.药,我是真的昏过去了。”    宴在东却不再同她绕圈子,“你的异能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瞒着我?”    他抬起林小酒的下巴,眼前的少女杏眼琼鼻,眉目精致,脸颊处还带着一点少女特有的婴儿肥,娇憨有余,看起来天真无害,可他再也没办法将她同“娇弱”联系起来,事实上,眼前这位“大佬”的战斗力说不定比他见过的所有异能者都来得强大。    宴在东力道不小,林小酒被他掐得眼泪汪汪,“你弄疼我了。”仍是一副娇娇弱弱的小可怜模样。    “……”宴在东立即松开手,他刚刚手上没了轻重只是因为太过震惊,此时面对战斗力爆表的“林小可怜”,汹涌而来的心疼和歉意又迅速发酵变了质,凝结成非常复杂的表情,宴在东叹口气,微微别过脸:“算了。”    她辛辛苦苦瞒着他,一定有她的道理,宴在东忽然有些害怕答案,好像对方只要说出来,那么他就会失去她。    若是这样,他宁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林小酒却踮起脚,将他的脸掰过来,直视自己,一双杏眼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刚刚汪出的一点水雾死灰复燃,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林小酒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宴哥~”,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宴在东心中一动,仍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林小酒,等着她的下文。    可林小酒落寞地松开留在宴在东,转过身去,低头不语。    “小久......”宴在东道。    林小酒没说话,却看得清背影微微颤抖。    看着她抽抽噎噎却连声音也不敢发出的样子,怎能不惹人怜惜?宴在东觉得自家那个作天作地、娇里娇气的金丝雀又回来了,心脏酸酸.软软的,同时又充斥着大石落地的踏实感。    “小久,”宴在东环住纤瘦的少女,“你在担心什么?”    听到男人温和的嗓音,委屈忽然汹涌而来,林小酒抽抽噎噎道:“如、如果你知道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你就不要我了呜呜呜......我、我想同你在一起,我不要做什么‘大佬’,只想做你豢养的金丝雀,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什么也不会,离开你就会被人欺负,只能饿死,你就不会忍心丢下我了!”    这理由听起来毫无逻辑,可细想居然还有几分道理,尤其是林小酒哭得梨花带雨,带着鼻音的软糯嗓音,实在让人无法怀疑,宴在东叹口气:“傻.瓜。”    同时将人搂得更紧了些,语气有些无奈:“我怎么会丢下你,你的小脑袋瓜整天都在想什么啊。”    林小酒打蛇随棍上,干脆一头扎进宴在东怀里,贴着他的胸膛,闷闷到:“就是那个李恬柚,她说她早晚是基地长夫人......”    宴在东皱眉,“她又去找过你?”    林小酒信口胡说:“不仅找过我,她还说男人都喜欢她那种清清纯纯,柔柔弱弱的姑娘,才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我这样妖里妖气的,只能当玩物养在身边,早晚会被扔掉,现在只是基地长念旧情,怕我饿死在外边罢了。”    “胡说八道!”    宴在东虽然做“老大”是行家,可到底还是实打实的直男,并不是很能理解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如果说刚刚还稍有存疑,现在便已经信了八、九分,默默给李恬柚那女人记了一笔。    “小久,我不会不要你,也没有拿你当玩物......”    林小酒听着话锋不对,忙打断他:“我不在意名分!只要能在宴哥身边就好了!”    开玩笑,任务说得明明白白,是要“给宴在东做一辈子的金丝雀”,万一升级成正牌女友,不算完成任务,自己岂不是白忙了这么久?    宴在东不知道林小酒的小心思,只被那句因急切而更显真诚的“只要能在宴哥身边就好”击中心尖尖最柔软的地方,那些昙花一现的不满、猜忌,全部尸骨无存,只想好好疼爱这乖得不像话的“小妖精”,一辈子。    林小酒得了宴在东的再三保证,确定了自己即便有了厉害的异能,也不会被扔掉,才放心地说出自己的空间异能。    并且毫不吝啬地向宴在东好好展示了一番,将基地长看得目瞪口呆,所谓眼见为实,亲眼见到林小酒的实力后,宴在东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家金丝雀的实力的确在绝大多数异能者之上,若单打独斗,五行异能者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宴在东有些骄傲,也有些甜蜜地想:这位“大佬”一点“大佬”该有的觉悟都没有,心思单纯,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而“心思单纯”的林小酒,今天戏太多演得有些累,实在疲于应付,已经默默开始盘算着如何将谎话圆得天衣无缝,圆谎其实不难,只要掐断源头就可以了。    存在与林小酒今天“即兴发挥”中的“源头”李恬柚,此时忐忑极了。    她今天一直守在城门口,见到凯旋归来的基地长,以及因为塞得太满而关不上的后备箱中的熟悉面孔,心就凉了半截。    她的计划败露了。    这两人她是见过面的,一定会将自己供出去,不得不说,末世中鱼如得水的女人到底有几分杀伐决断。    李恬柚当机立断地收拾细软,准备跑路,然而,城门关得紧紧的,守卫也换了一批人,丝毫不吃她的“贿赂”,只冷着脸一板一眼地重复一句话:“上头下了死命令,这几天戒严,所有人不得出入黎明基地。”    听到守卫的话,李恬柚剩下的半截心脏也坠入冰窟,双脚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她现在最恨的不是林小酒,反而是那个信口开河的冷子墨,他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为什么要给她希望,若不是他出的馊主意,自己一定不会落到如今的田地。    如果她真躲不过这一劫,那便拉着他陪葬!李恬柚双脚像灌了铅,却依旧坚持着往冷子墨的住处而去。    而那两位耀阳基地的“小弟”,果然不负李恬柚所望,在宴在东的亲自审问下,当天就将她供了个干干净净,不止李恬柚,竟还抽丝剥茧般牵扯出十余名“涉案人员”。    小到守城门的守卫,大到宴在东身边的亲信黄俊,这些人有的是被耀阳的人用金钱收买,也有人是被李恬柚的花言巧语蒙骗——不得不说,她对男人还真有一套。    宴在东雷厉风行,确认无误后,就下令逮捕了所有“嫌疑人”,少年时的经历,令他平生最厌恶叛徒,因为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闹出的动静着实不小。    黎明基地的居民们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上头有意以儆效尤,有知道内情人,也不吝于宣传一番,“那些全是咱们基地的叛徒,他们勾结了耀阳那群孙子,大摇大摆地混进咱们基地来了!”    听到“耀阳基地”的名号,大伙立即炸开了锅,耀阳一向同黎明有嫌隙,最近更是嚣张,抢地盘、抢资源,打伤了不少出任务的异能者,早就集齐了民愤,现在居然蹬鼻子上脸,主动挑衅,还有人愿意做叛徒,同那伙子人渣里应外合,是在可恨!    人群里骂什么的都有,更多人则说基地长这次抓出内鬼,真是大快人心。    “还不止这些,”知情者继续宣扬,“他们还劫走了阑小姐,打算算计咱们基地长!可是,基地长是什么人,就算被困住双手双脚,那些杂碎也不是对手。”    “那是!”“当然了,咱们基地长可是水系异能者,同样是五行异能者,耀阳那个王釜雷就是个花架子,就知道装逼,呸!”“听说从前特别嚣张的那伙人贩子,背后就是姓王的。”    “断子绝孙的东西,还是咱们宴老大正直,明令禁止不许贩卖人口!”    “行了行了,基地长又不在,你们马屁拍这么响他也听不到。”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这人是一位“叛徒”的家属,老公被抓,她正心慌意乱,就听到大家异口同声地讨.伐自家男人,一时气得口不择言。    “怎么,大娘你还觉得贩卖人口挺好?到底是坏还是傻?”“切,坏人变老了呗。”    那大娘怒道:“你们基地长那么能,禁了人贩子,那他自己咋还买卖人口?你们敢说那个阑久不是买回来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同她吵起来,一个破衣烂衫的中年女人却忽然抓.住那大娘,“你刚刚说什么?”    大娘这才慌了,感情这伙子人还要动手,她不过就说了基地长几句,他们犯得着这样众志成城地欺负她一个老太太吗?    “你刚刚说什么,阑小姐叫什么?她是人贩子买回来的?”    大娘见了鬼似的推开那中年女人,“叫阑久!你们都疯了!”    中年女人又找其他人确认了好几遍,发现知道阑小姐名字的人其实并不多,主要集中在最早一批的“移民”中,之后大家都恭恭敬敬地称呼她为“阑小姐”。    那位中年女人回到家时,满脸兴奋,“老头子!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阑忠军的身形比刚来基地时消瘦、伛偻了许多,短短半年时间,看起来却像是老了整整十岁,他兴趣缺缺地答应一声,看向宁美华时,却是紧紧皱了眉毛:“让你买的青菜呢?”    “又吃青菜!我脸都快吃绿了!”小隔间深处传来一声骄横却有气无力的抱怨,正是他们的宝贝儿子阑一凡。    阑忠军两口子被儿子骂了,非但没有生气,反都露出愧疚的神情,他们的独苗苗儿子才二十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大小伙子如果不能吃点肉补一补,身体怎么跟得上哦?    都怪他们做爸妈的没有本事,因为植物大量变异的缘故,现在可食用的青菜,价格并不便宜,而这个时间基地内的黑市差不多散了,如果去淘一淘,说不定能淘到价格便宜的烂菜叶子。    可老太婆居然这样不中用,两手空空地就回来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阑忠军怒道:“买不到就买不到,还不早点回来干活,难道全家都指着我一个养活?”    宁美华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却破天荒没同老伴吵架,“你猜我听到了什么?”不等阑忠军第二次吹胡子瞪眼静,宁美华飞速道:“那个姓阑的‘基地长夫人’,就是你的好侄女儿!”    “你怎么知道?”阑忠军瞪圆了眼睛,眼角的褶子随着他的表情激动地发抖,“你能确定?”    宁美华并不能确定,可来到基地这么久,他们已经山穷水尽了,必须要搏一搏,姓阑如果是巧合,还会有那么巧的事情,连名字也一模一样?    她笃定道:“怎么不能确定?不管怎么说,你跟我去异能者的‘富人区’看一眼,看一眼又不犯法!”    “但是,”阑忠军如忽然泄.了气的皮球,讷讷道:“就算真是又怎么样,当初是咱们卖了她,她一定记恨着……”    “记恨什么?”宁美华高声道,“如果不是咱们卖了她,她能有现在的好日子?指不定早就饿死了!我最看不上你这幅窝窝囊囊的死样子。”    两人正吵着,就听隔壁一阵喧哗,都下意识闭了嘴,探出头去,原来巡逻队抓人居然抓到了他们这里。    被抓的是个穿粉蓝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看穿着打扮并不像他们“贫民区”的居民,却是从巷子口姓冷的“软饭男”那一家拎出来的。    除了那女人的哭泣声,还有‘软饭男’老婆声嘶力竭的打骂声,那家老婆是个力量型异能者,不知道为什么要住在贫民区,但她打起男朋友来,总是拳拳到肉,今天格外凶狠,连巡逻队的人都没劝住,也不知今天是为了什么。    但这种司空见惯的热闹,老两口并不感兴趣,宁美华只啧啧有声地给自家老伴儿洗脑:“看见没有,闹得多大,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有人欺负了阑久!单从这一点,你就该知道基地长有多宠着你那侄女儿了。”    阑忠军见状,的确有些动摇了,加之宁美华又给了他最难以拒绝的充分理由:“如果真傍上了基地长夫人,那咱们凡凡还能像现在这样饿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叔叔婶婶:我们要投奔你!你要给我们养老!    林小酒: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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