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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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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便到了出发的日子,沈化煞原本人就在东北, 可为了接林小酒, 专程飞了过来,他和那些不明真相的风水界群众不同, 是知道自家师妹有几斤几两的, 这样殷勤,多半不是为了寻求帮助, 找机会同小师妹亲近才更合情合理, 不管是真棘手, 还是别有用心, 林小酒想,约妹子去抓鬼,这种清奇的思路,她这位便宜师兄找不到女朋友是有道理的。    沈化煞和原主记忆中的样子别无二致,如果非说有什么变化,或许是更精神一些,显然是刻意打扮过,穿一套休闲装,更显身高腿长, 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和活泼的打扮严重不搭。    “小师妹。”沈化煞道,“快一年没见,好像又长高了。”    林小酒学着从前林依焰的样子, 怯生生地叫了一句‘师兄。沈化煞不易觉察地叹了口气,他刻意把声音放柔了些,“行李都收拾好了?东北那边很冷,而且我们要去偏僻的小村子,买东西也不方便。”    “放心,都收拾好了。”林小酒推出一个大号旅行箱证明,沈化煞自然地伸手去接。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行李箱,便被一个人拦住,抢先一步将林小酒的行李拖走,沈化煞皱了皱眉,抬眼便看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身材颀长,高鼻大眼,是个很帅的男孩子,只是皮肤过于苍白,看着不大健康。    “你是?”    青年一只手抓.住那旅行箱,另一只手自然地揽住林小酒的腰,笑得热情,“您就是焰焰的师兄?”    林小酒被那句“焰焰”恶心得寒毛直竖,可这个陌生帅哥身上气息,以及说话方式都太过熟悉,令她没有轻举妄动,只不动声色地在沈化煞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一把拦住自己腰的爪子。    陌生帅哥疼得抽了抽嘴角,却还是伸出一只手,礼貌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海,是焰焰的男朋友。”    沈化煞目光冷冷地扫过“陆海”,却没伸手去握,只淡淡说了一句“幸会”,“时间不早了,我和师妹还要赶飞机。”    陌生帅哥热脸贴了冷屁.股,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悬在空中的手,好像看不懂人眼色似的,继续道:“焰焰不怎么出远门,听说东北那么冷,我就怕她冻坏了,还说去小村子,现在旅游业多乱呀,我怎么能放得下心,所以啊,我偷偷买了同一班的票,跟你们一起去!”    林小酒看到沈化煞的眉角狠狠一跳,似乎是在压抑着火气,“这一次,我们是去办正事,不是去玩的。”    “出差我就更要陪着了!她一个女孩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师兄您放心,我自费,不占公家便宜。”    “……”沈化煞,“你知道我们是去做什么吗?”    陌生帅哥:“只要跟焰焰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沈化煞大约是被恶心得说出不话,憋了半天,才问林小酒:“小师妹,你怎么说?”    林小酒心道:他不但知道是去做什么,而且还是主力,我当然举双手双脚赞成了。    “他不会妨碍我们的。”    沈化煞的目光从林小酒理所当然的表情,移到陌生帅哥依旧紧紧揽着林小酒的手上,冷冷撇下一句,“随你便。”    等人走了,林小酒才扒.开帅哥的手,眯了眯眼睛:“封寄海,你从哪儿搞来的身体?”    封寄海:“怎么样?”    林小酒围着瘦高帅哥转了一圈,发自内心地评价,“挺帅的。”    封寄海高兴了没一秒钟,又酸溜溜地问:“和我本身比呢,哪个更帅?”今天之前,他万万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做出吃自己醋的骚操作,林小酒却没搭理他,只问:“不会是你从哪儿偷的尸体?”    封寄海含糊其辞:“放心,正规渠道。”    林小酒开始上.下.其.手摸.他的衣兜:“我跟你讲偷尸体是犯罪,你是怎么买的机票,身份证是不是从死者身上偷出来的,一会儿过安检的时候万一查出来——”    封寄海扣住林小酒的手,贴着她的耳朵暧昧道:“大庭广众的,不要这么着急,等到了那边……”    “等到了那边,直接把你推雪堆里。”林小酒接道,“免得被警察带走。”    封寄海:“……”    好在一行人都安全过了安检,并没有出现什么“已死亡人口”登机被检查出来的灵异事件,沈化煞原本打算找机会和林小酒聊一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可刚开了个“你今年才十九岁”的头,就被臭小子本尊截了胡,封寄海体贴地提醒飞机即将起飞,还是请大家入座,不要给空姐添麻烦。    三人坐的是头等舱,每侧两个位置,封寄海抢先坐在林小酒身边,而沈化煞这样自恃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当着空姐的面,和那个臭小子计较,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在等着那臭小子敢欺负自家小师妹,他便会当即施法咒死他,气压之低,连训练有素的空姐都不敢鼓足勇气和他说话,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先生您打算几点用餐‘的问题。    从京市飞东北的飞机,时间并不长,不过两小时左右,便已落地,但真正的目的地离机场又有相当一段距离,三人下了飞机之后,便直接上了沈化煞已经提前留在机场的车子。    林小酒忍不住问:“师兄啊,你还刻意留了车,多麻烦。”    沈化煞:“这里打不到车的。”    “那你家的司机呢?”要知道,东北是沈家的地盘,风水师,尤其是风水世家,虽算不上豪富,却也绝不缺钱,住庄园,配司机保姆佣人是标配,这些,原主小时候就有了概念,亲师兄沈化煞,和二师叔座下的小徒弟席廉贞,从来都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化煞没回答这个问题,只一边替林小酒将行李塞进后备箱,一边道:“不会有司机人愿意去的,不信你去问问。”    干坐了两个小时,林小酒还真的挺有兴趣舒舒筋骨,她眼光还算独到,轻易就能认出那些是来接人的家属,那些是混在停车库里趴活儿的黑车,叫住一个大叔,“师傅,嘎子岭去吗?”    那大叔看神经病似的看林小酒一眼,一口地道的东北腔,“去嘎子岭嘎哈啊?”    “……”林小酒,“旅游?”    “矮马!旅啥游啊?那破地方,又穷又偏,大巴车都不通,有啥好看的,你要是想去雪乡,市里有好多旅行社,都是正规旅游路线。”    “不想去开发过的地方。”    “矮马老妹儿,想看原生态也别去嘎子岭,”司机大叔压低声音,“那个地方,邪门!”    林小酒一连问了几个司机,都表示嘎子岭老邪门了,不能去不能去,给多少钱都不能去。    见沈化煞和封寄海已经差不多把行李收拾好了,林小酒也不再耽误时间,小快步跑了过去——东北就是东北,即便是地下停车场,通风口吹来的寒风,也已经能感受到零下二十几度的威力了,好在车子启动之后,空调渐渐焐热了身子,坐在林小酒身边的封寄海也没有放开她的手。    事实上,封寄海现在的“身体”,比正常人的温度还要低一些,脸上也没有血色,好在在冰天雪地里,并不显得突兀,而坐在驾驶位开着车的沈化煞,不时通过后视镜看上几眼,脸色黑如锅底,“小陆是,我们去嘎子岭做什么,你知道吗?”    封寄海:“知道的,那边不干净,焰焰想去帮你的忙,我要保护焰焰。”    沈化煞被噎住,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也懂风水?敢问师从哪里?”    封寄海皮笑肉不笑:“不过略懂皮毛,不是‘名门正派’。”    林小酒安然在两人的□□味中稳如泰山地托腮看窗外,城市里已经失去了北方该有的豪放景色,高楼林立,车队粼粼,即便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可路面依旧是沥青的颜色,干干净净的,厚厚的融雪剂,扫清了道路,却也失去了冬日该有的味道。    等使出机场高速,出了城,走入乡间小路,才是真正的北国风光,万里雪飘,一片苍茫的白皑皑,仿佛路没有尽头,雪也没有尽头,人的心情也莫名跟着开阔起来,但再往前开,大雪封山,连路都没了,天色也暗了下来。    “车只能开到这里,我已经和村里人打过招呼,他们会赶马车来接我们。”沈化煞将车子停进山脚下的一间农家院里,几人刚下车,农家院里便走出几个穿着棉袄的男人,“沈大师,可把您给盼来了!”    林小酒第一反应是,原来北方人并不全是高大的,像自家师兄这样的“高富帅”也是少数,那几个土生土长的村里人,最高的还要比沈化煞和封寄海矮上一头,也因为穿得太厚,也看不出魁梧与否,但都统一地挂着黑眼圈,面色比封寄海还要苍白,却个个印堂发黑,一脸的倒霉相,只看他们的精气神,倒像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盛行的大烟鬼。    沈化煞点了点头,“这位是我师妹林依焰。”    几个男人打量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却因着是沈家人带来的,都不敢轻视,恭恭敬敬打招呼:“林大师好!”    沈化煞不大情愿地看了封寄海一眼,“这位也是来帮忙的,叫做陆海。”    “哦哦,陆大师好,我叫田富贵,这是我弟弟,田二宝,那个是我侄子,田朝阳。俺们岭下村,田是大姓,村长叫俺们仨来接你们。“    几人简单打过招呼,沈化煞道:“雪滑,路上不好走,有些晚了,今天还赶得及进山吗?”    田富贵道:“今天恐怕不行了,山路不好走,再者,那‘玩意’夜里凶得很,俺们知道大师肯定不怕,但是,晚上咱这山里能有零下三十多度,能冻死人,还是先在这庄户院对付一晚上。”    沈化煞没有异议,只问:“房间够吗?我们需要三间。”    “够够够!俺们这儿别的没有,房间管够!”    这一晚,过得堪称安静祥和,路上便听说这个岭下村,因为交通不便,所以特别封闭,是整个县城有名的贫困村,但伙食居然不错,晚饭是热腾腾的猪肉炖粉条,非常实在,满满一盆,肉多粉条少,尤其是那软糯的血肠,煮得又软又烂,入口即化,带着特有的香味儿,肠衣劲道,陪着白米饭,热乎乎的下肚,很快就驱散了寒冷。    林小酒坐在热炕上,将脚伸进蒙了层被子的炕桌地下,幸福直冒泡泡,“你们这里虽然没有暖气,但比有暖气还要舒服。”    “那当然,”田二宝打了个酒隔,”俺们这儿别看封闭,但日子还过得去,跟你们城里比不了,房子也买不起,可是就在村里住,有吃有喝不用干活,老舒服了。“    林小酒奇道:“为什么不用干活?那你们靠什么吃饭呀?”    据说岭下村是有名的贫困村,每年城里那么多务工人员,就是因为村里太穷,生活无法保障,才愿意背井离乡去工地搬砖,这个岭下村倒是奇怪,现在虽然已经进入冬天,大雪封山,地里一定没有活儿,可是离过年还远,像田朝阳的年轻人,居然不去打工,就守在村子里闲着。    田二宝话语里有些骄傲:“咱这不是贫困村,上头有扶贫任务,摊派给企业,咱们人均收入必须得达到这个数,”他比了个手势,“如果达不到,就考核他们,你说他们不得养着咱?”    林小酒:“……”    田二宝:“俺们这儿哪哪儿都好,就是讨老婆难,现在的娘们都拜金,有吃有喝都不满足,不愿意往山沟儿里跑,都爱去城里……”    林小酒:“……”这思路,活该你们讨不到老婆。    “行了行了,闭嘴。”田富贵照着田二宝的脑袋来了一巴掌,“就你有嘴!喝了二两黄汤,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又向林小酒几人笑道:“几位大师见笑了,我兄弟喝点儿酒就爱胡说八道。”    田二宝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又被他儿子田朝阳瞪了一眼,才彻底罢休。    ……    这一夜,沈化煞刻意将自己的住处安排在封寄海和林小酒之间,见两边都安静下来,那个“姓陆的臭小子”似乎挺老实,自己才放心地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而封寄海等沈化煞躺下之后,便小心翼翼地离了魂,飘进林小酒的房间,“喂,你就这么明目张胆飘过来,不怕——唔!”封寄海封住林小酒的唇,好好吸了口阳气,才道:“不怕,我留了一魂一魄在那具身体里,又有你度气,你师兄发现不了。”    林小酒打了个呵欠,“可是明天还有事情要做,我要休息了,还以为这里会有多凶险,没想到这么安宁。”    封寄海:“你确定安宁?”    林小酒:“怎么?”    封寄海冲她勾勾手指:“跟我来。”    林小酒在温暖的炕头挣扎了片刻,最后好奇心战胜了自己舒适的温度,重新将自己裹成熊,小心翼翼推开房门,一脚深一脚浅地跟了出去,耳边寂静无比,只能听到脚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咯吱”响声,院子里没什么特别的,和抵达时没什么区别,马厩里也安安静静。    林小酒跟着封寄海出了门,村里的夜似乎格外漆黑浓郁,寒风刺骨,车辙已经被大雪重新覆盖,林小酒沿着路,往外走了几米,却看到眼前再一次出现了刚刚的农家院,她试着换了个方向,又是同样的情形,“鬼打墙?”所谓鬼打墙,是指被鬼捂住眼睛,所以会在同一个地方打转,但会连封寄海都被困住吗?    封寄海果然摇头:“不是鬼打墙,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重的怨气,即便是午夜死亡的红衣厉鬼,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力量。“    刚刚被热炕暖过来的身体,渐渐开始冷了下去,刺骨的寒冷隔着羽绒服透进来,林小酒打了个寒颤。封寄海见状,忙道:“还是先回去,不管是什么情况,明天进了山,应该就知道了。”    林小酒点点头,第二天是个阴霾天,太阳被一层迷雾笼住,连带着山里的景色也看不真切,马车在雪地里行走,倒是平稳,所谓“进山”,并不是爬上去,而是通过一片峡谷,平路走进去,倒像是诗词里的桃花源,走进之后豁然开朗,但并没不如世外桃源美好,相反的,黑气缭绕,死气沉沉,沈化煞只用几个字高度概括:“聚阴之地。”而封寄海的概括就更通俗易懂,“乱葬岗。”    林小酒被两人一唱一和的哑谜,打得浑身发冷,“你们说什么呢?”沈化煞先是一句“难怪”,又对林小酒道:“别怕。”封寄海则更直接,将林小酒揽入怀里,”有我呢。“    沈化煞难得没有为难封寄海,甚至连一个不满的眼神都没给他,只看着那田富贵等人,”这就是你们村?”    田富贵笑得憨厚:“是啊,别看俺们村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每年还有上头给的补助,过得可舒服了。”    沈化煞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上一次补助是什么时候?”    田富贵搔搔头:“补助每月都按时发,这个月还没到日子。对了,朝阳!你带着几位大师在村里转转,给他们安排住处,按着村长吩咐的,就住在咱家。”    沈化煞点点头:“好。”    封寄海道:“既然在村里随便转转,先带我们去萨满婆婆那里,也好了解了解情况。”    田朝阳没有异议,“几位大师,跟我来。”    萨满婆婆是村子里“神婆”和“医生”一般的存在。早些时候,医学不发达,大家治病都靠祈求神灵,或者“喝符水”、“涂香灰”,但现在这个年代,连他们风水师都有了app接单系统,能看到这种“原生态”的萨满婆婆,倒有种穿越感。    这村子不大,正围在一圈山坳里,虽然的确是山路难行,交通不便,但有人的地方,雪就不如外边大,但也不如外边干净,都被踩实,成了黑色,林小酒注意到,那黑雪里,还泛着猩红,似乎有种难闻的味道。    “萨满婆婆的房子就在这儿了,但婆婆她身体不好,不能说太多话。”田朝阳叮嘱道。    等进了屋子,林小酒才明白,“不能说太多话”是客气了,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是根本不能说话,她恹恹地靠在的炕上,身上盖着一床半新不旧的被子,很怕冷的样子。    林小酒能理解她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比起山脚下的庄户院,她家里实在算不上暖和,屋子里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可第一次登门,林小酒几个客人不好把嫌弃表现得太明显,都假装没有闻到奇怪的闻到,更不会对这位农村婆婆的卫生习惯指手画脚。    既然萨满婆婆已经口不能言,他们便退而求其次,同她的家人聊天,说不定也能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萨满婆婆虽然德高望重,但生活得并不富裕,家里除了她自己,便只剩下两个十五六岁的孙子,家里的家务活以及照顾奶奶的责任,都落在这两个半大孩子身上,可能是年纪还小,活儿干得并不算好,火生得不旺,屋子透着阴冷,比外边还不如,两人都冻出了不大自然的红脸蛋。    正同两个男孩询问村子里的情况,萨满婆婆家却是来了客人,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穿着貂皮大衣的大.爷,中气十足地迈进来,“贵客到了,我来晚了晚了!”    “田村长。”沈化煞也站起来,同村长寒暄,林小酒则偷偷拉了拉封寄海的休息,悄声问:“这不是贫困县么,为什么村长能穿貂皮大衣?那东西得几万块起?”    封寄海却见怪不怪:“村长村长,一村之长,天高皇帝远的,他们说一不二,别觉得村官芝麻大,可再小的官儿,权利握在手里,也能兴风作浪,稍微心术不正的,想敛财的办法多得是。”他话锋一转,“据说北方姑娘都喜欢貂皮大衣,入乡随俗,等我们出去,给你也买一件好不好?”    说到“出去”时,林小酒似乎听到那其中一个男孩子,发出了一声冷笑,再看过去,却发现两人都面色如常,两坨红脸蛋红得发亮,不像是冻出来的,倒像是画上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来先挨个么么哒一遍,然后报备:争取两章之内搞定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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