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当年迷案（下）

    那一瞬间, 西瑞尔觉得自家老爸本尼光芒万丈, 身高三米八。    本尼用一种慢条斯理的贵族调调说道：”刚好我认识一个……麻瓜朋友, 身居要位。我想他应该有办法调来, 整个伦敦的监控。就是一种类似魔法录像的东西。”    西瑞尔瞬间get到了他老爹的用意。    一定是去找夏洛克的大哥！麦考夫特！！！    ”噢！！麦克莱恩阁下……您好，希望您还记得我……我想……我想说的是, 您大可不必……”    乌姆里奇在老爸开口时瞬间转过身，用一种不属于她身材的灵活、几步窜到了本尼正下方, 结结巴巴红着脸开口想阻止。    “不, 没事，乌姆里奇女士。为巫师界和平贡献力量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本尼抬高了下巴, 一脸正义地回答。    “噢！阁下！”乌姆里奇的脸看起来更红了。    “……”    西瑞尔觉得他快要瞎了，转头途中顺便偷偷瞅了一眼自家老妈。    林玖仪态端庄、笑眯眯地坐在本尼旁边, 就像是看不到乌姆里奇的存在似的。    “暂时停止审判！”伯恩斯女士使劲儿的敲了一下之前那个魔法器具。    ……    “麦克莱恩先生, 您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一个小时。”本尼回答, 然后对着西瑞尔及身边的家人点了点头, 匆匆离开座位。    “妈妈、教授, 我和我爸一起去！”西瑞尔猴子似的喊了一声，就跟着自己老爸一起往外走。    “这可不是见你麻瓜好朋友的好时候。”本尼似乎对西瑞尔的跟随并不惊讶。    “没事儿, 我就是想见识一下麻瓜的东西。”西瑞尔浑然不在意地回答。    斯内普转过头，看着小巨怪蹦跶着和他的老爸走了出去。    他现在感觉很奇妙。    是的，就是奇妙，非常、非常奇妙。    现在在审的案子和莉莉的死亡息息相关, 放在以前他一定不会出席这样的审判, 一方面是无法承受, 另一方面是无法面对。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莉莉的那些隐秘的或者青涩的感情快要被愧疚和痛苦磨平了。    他已经快要不记得第一次见到莉莉那个小公园，两人手掌中心开出的小花，莉莉张扬地红色头发、祖母绿的温柔眼睛以及耀眼的笑容。    长久以来，占据他记忆的，是满地的疮痍，破碎的门窗、地上不会出声的尸体、像鲜血一样晕开的、一地红发和她孩子的哭叫声。    漆黑的夜色，闪着电的天空，狂风和山顶冷酷的老人。    美好总是短暂，痛苦却是长久。    多少年了？他问自己。    行尸走肉地活着，苟延残喘着呼吸着莉莉呼吸过的空气，走在莉莉踏过的土地，踩着她的血。    每一步，他都觉的如履薄冰。    或者说他就是走在薄冰上人，随时准备接受溺亡。    8年了。    曾经年轻时挂在嘴边的“莉莉”——这个甜蜜而青涩的名字，变成了“莉莉，对不起”。    他以为他没有感情了，他的所有喜怒哀乐，他的信仰，他的灵魂都埋葬在了那个装着莉莉的、不让他靠近的棺椁里。    可是现在呢，他竟然平静地坐在了审判厅，听着当年的是非曲折，看着大家像分析一道数学题那样分析一个顶着14条人命的案子孰是孰非。    他以为他会疯掉。    然而并没有。    他坐在椅子上，后背靠着椅子柔软的天鹅绒靠背，一边听审判一边给身边的西瑞尔讲解他不懂的东西。    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和祖母绿的完全不同，会信任地看着他，还会崇拜地看着他。    他甚至知道，不止信任和崇拜，男孩还会委屈巴巴、得意洋洋、狡猾地眯成缝儿、愤怒地瞪圆。    西瑞尔是个神奇的人，他天生就像是带着比别人更加丰富的喜怒哀乐的情绪，充满了情绪感染力。    然后，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小巨怪也许本身就是个梅林派下来的使者！    在他英语还不好时就能吓唧唧地闯进自己的办公室，瞪着眼睛，手里抓着一本麻瓜字典；英语稍微好了点又开始各种淘气，半夜夜游，恨不得全霍格沃兹都是他的；稍微感觉省点心了，又闯了大祸，也是那个时候，自己知道了原来他还有疯狂的担心与生气的能力，也发现了祈福魔药的奇怪联系；他的沙发上摆着西瑞尔买的的蠢抱枕，他的窗台上（不不、现在是旁边的房间里）睡着两只拆家的大宠物；现在小巨怪14岁了，马上就15岁，然后16、17……成长飞快，无论是身高还是胆识，他都快要忘记曾经那个五头身的小豆丁，结结巴巴拽着自己的袖子、不敢幻影移形是什么样子了。    斯内普觉得，如果他有个孩子，也不会有比他对待西瑞尔那样，更多的耐心了。    自己缺失的五感，自己缺失的喜怒哀乐，似乎都被这个灰绿色眼睛的小巨怪找回来了。    孩子总是能带给我灵感。——邓布利多总是这样说。    以前他不屑，直到他遇到了西瑞尔。    尤其是最近一年，西瑞尔似乎成长飞快。很多时候甚至可以独当一面，斯内普回忆同样年岁的自己，觉得除了更多的阴沉和警惕，自己似乎也没有做得比他更好了。    很多时候他有种错觉，西瑞尔似乎不再是他要照顾的孩子、晚辈、学生和爱徒，而是一个可以并肩相伴而行的伙伴。    就比如抓捕彼得·佩特鲁时，自己下意识地让西瑞配合自己一起包抄攻击，而不是条件反射地让他躲起来，自己解决。    斯内普百无聊赖地扯扯嘴角。    他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关注西瑞尔了，以前是强迫自己多瞅一眼小崽子有没有闯祸，现在是强迫自己移开眼睛，不要再像个患得患失的傻妈妈或者傻爸爸。    （椰子携本尼和林玖一起：教授，您对爸爸妈妈这个身份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教授：难道这不是爸爸妈妈的心态？    椰子：emmmm……呵呵，您开心就好。毕竟现在西瑞尔14岁，还是个孩子。）    一定都是因为那个奇怪的祈福魔药！    斯内普盯着门口发呆。    刚刚小巨怪是从这里出去的？和他不靠谱的老爸出去能不能行？    正发愣间，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小巨怪一脸开心地蹦跶了回来，身后是他“不靠谱”的本尼老爸。    “院长！我跟您说，麻瓜的卫星和实时监控太厉害了！虽然有时画面不太清楚。”小巨怪欢快地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斯内普旁边。    （20世纪90年代）    大概是动作过大，“咚”的一声，震的一排椅子都跟着响。    一起“咚”一下的，还有斯内普放回肚子里的心跳。    纠结了半天安全性的霍格沃兹斯莱特林学院院长、魔药教授瞬间放下了心。    然后脸上迅速换了一个嫌弃的表情：“怎么跑得一头汗？斯莱特林的仪态呢，麦克莱恩先生？”    ……    另一边，本尼将刚拿到手的、热乎乎的证据交到了伯恩斯女士的手里。    不苟言笑的伯恩斯女士难得露出一个小小的、微不可查的笑容。    “谢谢。麦克莱恩阁下。正义和公平以及全魔法界都会感谢您的付出。”    “举手之劳。”本尼也优雅地行了一个礼，灵活躲开了乌姆里奇挤过来的身躯，然后快步走上了看台。    伯恩斯女士迅速敲响了手边的魔法器具，现场再次恢复井然有序的样子，聚在一起唏嘘的人群纷纷回到了原位，等待下一步审判结果。    “现在我们将继续审判1980年小天狼星杀人案件。”伯恩斯女士这次是站着的。    “下面将展示有麦克莱恩先生提供的影像水晶球。”伯恩斯小心将水晶球交给了自己的助理。    助理将水晶球放在一个特定仪器上，整个大厅都开始立体呈现当时的画面。    “证据来自麻瓜当局的监控录像，可能不太清晰，但是我们已经尽力还原。”伯恩斯一起抬头看着景象，然后解说。    这是一段街道的监控视频，西瑞尔猜测这是在很高的地方拍的，大概是设备问题，画面有些模糊。    但是大家还是能一眼就认出街上两个显眼醒目的人。    高个的小天狼星正在一步一步靠近矮个的小矮星，手里举着魔杖，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大家都能看得出他在声嘶力竭的怒吼。    矮个子的小矮星彼得先是一直后退，慢慢被逼到墙角，最后也拿起了魔杖。    小天狼星似乎还在嘶吼什么，整个人都激动地打着摆子。    就在这一瞬间，一直处于劣势的小矮星突然念了个咒语，魔杖狠狠朝小天狼星指了过去。    霎时一片白光。    然后画面变成了一片雪花。    ……    证据确凿。    全场都不出声。    “现在，我宣布审判结果。”伯恩斯女士最先反映了过来，冷着脸拿起手边的判决羊皮纸。    “第一，彼得·佩特鲁出卖凤凰社波特夫妇，为神秘人服务；第二彼得·佩特鲁制造恶性爆炸，杀害无辜麻瓜12人；第三，彼得·佩特鲁畏罪潜逃。罪不可赦，数罪并罚，处以摄魂怪之刑，即刻执行。”    伯恩斯女士停顿了一下，继续宣布：“受害人小天狼星，无罪释放。第一，魔法部归还其全部财产，包括维修其损坏魔杖；第二，对于8年的阿兹卡班牢狱生活，给予经济和政治补偿，恢复其合法地位和权力，在各大媒体发布公开致歉信，连续一周。待受害人小天狼星出现开始执行。”    伯恩斯女士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个字都像是一颗威力十足的钉子，钉在了大家心上。    “是否有疑议？”    在场所有人都不再出声，包括那个粉色小山一样的讨厌女人。    “那么审判结束。”    一锤定音。    ……    走在回去的路上，西瑞尔自发和斯内普回学校，老爸老妈以及一众家人回麦克莱恩庄园。    妈妈林玖突然拽住了丈夫的胳膊，在看不见的角度使劲儿拧了他胳膊一下：“亲爱的，刚才那个粉色衣服的女人瞪我。”    “癞1蛤1蟆看谁都像是在瞪。亲爱的你不要在意，可能是因为你太美了的缘故。”    本尼求生欲极强地赔着笑脸立刻回答。    “也许。西瑞尔宝贝，在学校好好学习，想吃什么猫头鹰我们，明天给你寄点心。”    林玖松开了老公的胳膊，使劲儿拥抱了一下自己宝贝儿子。    “好的，妈妈你们也要保重。猫头鹰联系，假期见！”    “假期见~！”    斯内普耐心地站在一边，看着小巨怪和他的家人腻腻乎乎地道别。    “斯内普先生，请务必照顾好西瑞尔。不甚感激。”林玖趁着西瑞尔跟自家外婆撒娇之际，凑到斯内普身边小声地说。    “好的，女士。”斯内普同样轻声回答。    ……    回去的马车上。    西瑞尔和斯内普并排坐在一起。    “一会儿回学校了，开完庆功会，晚上来趟我的办公室，我们有些事需要讨论。”斯内普突然说道。    “哦，好的。是什么魔药吗？”西瑞尔睁着灰绿色的大眼睛问。    斯内普转过脸来，微微歪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孩，慢慢地……勾起一抹假笑。    “是什么给了麦克莱恩先生这样的错觉。我明明是想和你就第二个项目你的英勇表现随意地、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