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医疗魔药研讨会（1）

    斯内普紧紧搂着怀里的男孩, 俩人一时谁都没有动作。    就好像俩人能一直维持着这个相拥的姿势, 永远不动似的。    但是，现实是……没有吃午饭的西瑞尔, 在经历了大悲大喜之后, 肚子终于提出了“抗议”。    斯内普的嘴唇对着男孩的柔软的耳朵低低地笑了出来。    “嗯？饿了？”    “嗯。”西瑞尔吸了吸鼻子，用鼻音回复。    “那我去随便做一点, 你想吃什么？”斯内普现在的语气格外柔和。    “都行。不……我想吃牛肉，还想吃鸡腿。”西瑞尔直白地表达肚子的诉求。    “我去看看上次豆豆来有没有留下食材。”斯内普一把把男孩带了起来, 自己也站起身，开始挽衬衫袖子。    ……    西瑞尔现在就像一只粘人的小尾巴。    在并不宽敞的厨房里, 斯内普走到哪儿，西瑞尔就跟到哪儿。    斯内普在切番茄，西瑞尔黏在他身边，盯着他将番茄切成了角度一模一样的月牙状, 然后是土豆……    斯内普将切好的食材放进炖锅里时，顺便看了一眼正盯着他的手发呆男孩。    “怎么傻乎乎的。”    斯内普放好调料，控制火的大小，然后到洗手池边洗手。    西瑞尔抬头懵懂地看了说话的黑眸男巫一眼, 目光划过男巫的嘴角, 然后脸蹭地红了起来。    斯内普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拿着沾水的手指, 轻轻碰了碰男孩滚烫的脸颊, 然后转身又拉开魔法冷柜, 找到了豆豆之前腌制好的鸡翅。    “我一直以为, 您只会做些简单的早饭。”    西瑞尔慢吞吞地又挪到了斯内普身后，看着他给烤箱的托盘里铺锡箔纸。    “以前是没时间，也没心情做。我很难相信一个会做魔药的人不会煮汤。”    斯内普语气淡然地解释。    “噗，什么理论？做魔药和做饭？我快要没有胃口了……西弗勒斯。”    西瑞尔踮起脚尖，努力把下巴蹭到了男巫的肩膀，从他的脸边往下看。    然后被斯内普的话逗笑，呼出的热气把男巫的脖子弄得像小奶猫爪了一样痒痒的。    “我好像不曾在魔药的口味上亏待过你，西瑞尔。”    斯内普强迫症似的，将鸡腿一根一根整齐、等间距地在烤盘里铺匀。    “是啊，除了那剂醒酒汤剂。”    西瑞尔笑眯眯地反驳，然后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双臂，试探地、动作轻柔地从后面环住了男巫劲瘦的腰。    斯内普浑身一震，但是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什么其他动作，甚至没有嫌弃对方阻碍了他往烤箱里放烤盘。    西瑞尔就像是得到了默许，胆子也大了起来，放下踮起的脚尖，然后把脸靠在了男巫宽阔平直的后背上。    斯内普的脊背中间恰到好处地有一个凹陷弧度，两侧是结实的肌肉，隔着一层衬衫，西瑞尔把脸贴在上面，可以听到隐隐的心跳，一下一下，十分有力，让他感到安全。    “西瑞尔？鸡腿要不要撒一点你妈妈——林玖女士给的辣椒粉？”    西瑞尔隔着脊背听到身前的男巫这样问。    “她怎么会给你辣椒粉？”西瑞尔没有动，懒洋洋地开口。    “上次你过生日喝得像一只醉猫，最后临回来时她给了一整个包裹的东西，都是吃的。我好像放在了这个柜子里。”    斯内普抬起手臂，从上面的橱柜里取出一罐辣椒粉。    “所以要不要？”    “要。一半放辣，一半不要放辣。”男孩皱皱鼻子，像一只树熊，抱着他的尤加利树。    吃过一顿不算午餐，也不算晚餐，但是十分美味儿的饭，西瑞尔整个人变成了一只大狐狸，把自己圈在男巫腿边，靠着他打盹儿。    斯内普一手执书，一手虚虚地搭在狐狸的身上，不时地顺两把毛。    ……    8月中旬。    法国，巴黎。    塞纳河北岸，在卢浮宫的广场正对着大玻璃金字塔前面的一个小玻璃金字塔边上，西瑞尔看着手里的小纸牌，再次向身边的男巫求证：“西弗勒斯，你确定是这里？”    “每年的医疗魔药研讨会都在这里举行。”斯内普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即便在8月的太阳下，也显得丝毫不狼狈。    “可是……这里不是麻瓜的王宫兼博物馆吗？”西瑞尔看着身边形形色色举着相机的游客，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正是医疗当局需要的伪装。世界各地大批的人来开会，有什么比把开会地点设置在这里更不容易引人注目呢？”    “……好有道理。”西瑞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们开完会还可以在巴黎多待两天吗？我今年夏天还没有出门玩过。”西瑞尔迅速找到了其他乐趣，满眼兴奋地问道。    “你不用上班的吗？”斯内普挑了挑眉毛。    “皮特主任说给我两周的时间，尤其是他这次有事不能来。”西瑞尔快乐地眨了眨眼睛。    斯内普不置可否地将他往身边拽了拽，躲过了一个疯跑过来的小朋友。俩人趁周围的人没有往这边看，直接笔直地穿过了小个的玻璃金字塔，从魔法通道进入了会议的大厅。    医疗魔药研讨会其实算是业内一个比较隆重的会议，几乎有些知名度的医疗大师和魔药大师都会来。    入目是一个豪华程度媲美魔法部大厅的展厅，大概是坐落在“艺术殿堂”的下面，这里多了很多魔法雕塑和画像。    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整个大厅，肤色各异，这些巫师的穿着也颇具特色。    西瑞尔在内心再次赞叹了一遍为会议选址的人的机智。    就这样一群来开会的人，无论在哪儿，施展多少麻瓜忽略咒，都会被注意到！也只有这种每天接待数以千、万计的世界各地游客的地方，才显得不那么显眼。    斯内普带着“助手”西瑞尔直接走到了会议报到处，领取了会议资料和酒店房间钥匙。    西瑞尔笑眯眯地甩了甩手上的钥匙环，看着自家教授的侧脸——今天他特意帮西弗勒斯把过长的头发从后面系了起来，看起来非常帅了。    “笑什么？”斯内普将手里的资料一并交给了西瑞尔，挑眉问。    “我在想，以前……您一个人来这里开会时，双人间都是和谁一起住？”西瑞尔故意问道。    “一个人。”斯内普奇怪地瞅了一眼一看就不安好心的小巨怪。    “那这次会议怎么不给我们安排两个房间？”    “如你所见，西瑞尔。这次会议的人数超标了。”斯内普面不改色地回复。    “是嘛……”西瑞尔抱着资料几步走到自家教授身边。    “那我们现在先回去放东西？”    “嗯。”    ……    时间回到两天前，斯内普在蜘蛛尾巷收到了两封信。    一封是医疗魔药研讨会寄来的，一封是林玖寄来的。    斯内普把林玖的信交给了小巨怪，自己开始填写会议回执单——主要都是一些琐碎的，但是每年都有的必要环节。    男巫在与会人数上填写了“2”，把预计到达时间和方式都勾选好，西瑞尔捧着信凑了过来。    男孩脸涨得通红，蹭在他身边，也不说话，但是依旧不老实地坐在了他办公椅的扶手上。    斯内普不得不放下羽毛笔，一手轻揽住小巨怪，以防他直接翻过去。    “怎么了？”    “西弗勒斯……额……”西瑞尔支支吾吾地开口，半天也没说出了个所以然，反倒是把自己的脖子也跟着憋红了。    斯内普有些惊讶了，这样害羞的西瑞尔，除了那天……还在没有见到过。    “嗯？”斯内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显得太过有压迫感。    “我妈妈说……唉……我接受传承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这样的事……竟然……”    西瑞尔嗫喏地哼哼。    斯内普干脆伸出手：“不介意的话，给我看看？”    一张泛着墨香的信纸一角被塞进男巫手心，然后信主人就像是临时反悔似的，又想把信抽回来。    斯内普抬起眼睛，挑了挑眉。    西瑞尔有些自暴自弃地把信原封不动地又塞了过去，下一秒一只雪白的狐狸跳上了霍格沃兹最可怕的教授的桌子。    白狐狸跳上桌子后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团，把脸埋进了自己的毛尾巴里，一个黑鼻尖从缝隙里露了出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狐狸灰绿色的眼睛其实也露着。    斯内普顺手捡起地上的衣服，帮男孩放在了一边，仔细看起了信。    林玖写的毛笔字，斯内普只得借助翻译魔咒慢慢阅读。    读着读着，男巫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最后视线也盯住一点不再动了。似乎在想什么深刻的问题。    西瑞尔有种自己底裤都被扒了羞耻感。    斯内普瞪着手里的信良久，然后把信放在了桌子上。    “西瑞尔。我想，从今年到明年，你都该时刻保持警惕和注意，尤其不可以在外面留宿。”斯内普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道。    狐狸形态的西瑞尔小范围地甩动了一下尾巴，算是答应了。    斯内普站起身，从身后的书柜里拿出两个其貌不扬的小药剂瓶。    “这个挂在你的脖子上，刚好你可以拴在你那个荷包旁边……”    斯内普俯下了身子，捉住白狐狸的脑袋，抬起他的脖子。    “你的荷包呢？”斯内普摸了两圈都没有找到那个应该在男孩脖子上挂着的东西。    “扔到家里了，反正还要一年后才看。”白狐狸无聊地甩了甩尾巴。    “那我回来在找人定做一根可以调节的绳子！你总变大小真是不方便。”    “那是什么？那个小药瓶？”    “一对儿定向门钥匙。你随身带着，一遇到情况，就可以立刻找到我。”    “找到您然后呢？斯内普教授？”    西瑞尔大概是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还万分羞耻的状态，已经蹲坐起来，恢复了一贯调皮的语调。    斯内普抬头看了他一眼，将他从桌子上抱了下来，放在地毯上，自己施施然坐回了办公椅，漫不经心地回答：“然后……我就给你灌一瓶生死水外加无梦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