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山顶夜晚和蒙尘钻石

    斯内普被西瑞尔捂住嘴也不恼, 艰难地伸出左手给他的男孩看, 断断续续的话语被压在指缝间：“我们以为……这是中指，小先生。”    西瑞尔松开手, 改为背后的环抱, 得意的样子溢于言表：“你已经被我预定了，斯内普先生。无论是在麻瓜界还是巫师界, 只要我付过定金，这个东西就谁也不能动了。’咔嚓’锁定住的那种。等时间到了, 再付个全款，那就是我的。”    斯内普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把擦头发的毛巾放在了一边，带着男孩一起靠坐在床前，西瑞尔见缝插针地把自己滚进了男巫怀里。    俩人穿着上下分体的系扣睡衣，西瑞尔的一只手抚在西弗勒斯的胸膛, 用手指挑拨着其中一颗扣子，暗搓搓地不知道在打什么小算盘。    西弗勒斯没有像往常一样找一本睡前读物随意翻阅，而是环抱着他的男孩抬头凝望透明的天花板出神。    漆黑的夜空，闪烁的星辰和一轮弯月被透明的屋顶框成了一副静谧的风景画, 斯内普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西瑞尔, 有时……我有些……害怕和你亲近。”    正企图把手指伸进男巫睡衣里的白狐少年闻言倏而抬起了头, 似乎想看清说这句话的巫师的表情。    奈何斯内普用一只大手把他按回了自己的胸前, 不让他乱动, 也不让他说话。    “我怕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婪, 控制不住自己……怕伤到你, 怕自己丑陋的占有欲和……会让你恐惧，想逃离。我不能忍受你有一天会露出惧怕的眼神，就那样看着我……会后退……”    西瑞尔无声无息地把自己的脸向上伸了伸，埋在对方脖颈里，轻轻地吻了一下男巫的侧颈处绷紧又凹陷下去的一小片皮肤。    男巫还沉浸在一种介乎于自我剖析和自我厌恶的否定中，被西瑞尔安抚般地轻吻了一下，浑身一颤。    西瑞尔强行挣脱了男巫的怀抱，将自己撑在了对方上面，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男巫的大腿上，压低身子，双手撑在男巫的肩膀上，直视男巫乌黑的眼眸，缓慢地开口：“西弗勒斯，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斯内普的双眸罕见地出现一瞬的迷茫，男巫真的在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什么，却不得头绪。    “为什么你不担心我对你的占有欲抑或是其他感情？如果我……想对你做很……亲密的举动，你会被吓到吗？”    在感情面前显得格外不成熟且不擅长的斯莱特林院长大人看起来更迷茫了，平时像刀子一样锋利的双眼竟然因为困惑而有了有了一种迷蒙的雾感。他似乎在消化西瑞尔说的话，或者说……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思维模式似乎很不对劲儿？    但现实情况不容他理清这是小巨怪是在偷换概念还是他自己陷入思维的牛角尖，因为西瑞尔已经吻了上来。    白狐少年保持着跨着坐在男巫腿上的姿势，先是轻吻了一下男巫的额头，之后是眼睑、鼻梁、鼻尖……    西瑞尔用细糯的小白牙轻轻叼了一下男巫薄薄的上嘴唇，斯内普习惯性地启唇迎接，然而狡猾的男孩故意错过了和男巫深吻的机会，俩人呼吸交错在一起，一触即分。    西瑞尔偏了偏下巴，又把头埋进男巫的脖颈处，狠狠地吸了一口带着沐浴乳和男巫身上常年浸淫的药香味儿，然后伸出手指缓慢而坚定地解开了男巫的纽扣。    西瑞尔将男巫想推拒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身上，几乎是用气音在说：“你瞧，西弗勒斯……我比你还要激动，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怕吓到我，而我为什么不担心我会吓到你呢？”    白狐少年抬起头，头发乱蓬蓬的，眼角红了，氤氲的雾气让他往日灰绿色的大眼睛的虹膜颜色变得更浅。    男孩情绪波动有些大，上一秒还在挑拨，这一秒说话又带着一种委屈巴巴的鼻音：“你是不是总以为……我没有那么爱你？我前几天和邓布利多说我会守护神咒了，给他展示我的守护神……然后问了他一个问题。”    斯内普漆黑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身上的西瑞尔，不出声。    “我问他……为什么西弗勒斯的守护神形象是我，而我的守护神形象……不是他？虽然……你在我眼里、心里，就是你现在的样子……我难以用一种动物的形象来想象你。”    斯内普伸出那只被西瑞尔按住的手，缓缓抚上了西瑞尔的脸颊，手指轻柔拂过男孩的眼角，声音干涩，像是叹息又像是在抱怨：“小巨怪，你每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西瑞尔按住了斯内普轻抚自己脸颊上的手，闭着眼睛歪头蹭了蹭，像是一只被抚摸的小兽，依旧哼哼唧唧地说：“我自问已经爱你爱到骨头缝里，就问邓布利多校长……校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好奇地反问我：六尾狐的尾巴是做什么用的……我说，可以许愿，许很大的愿望，但是一般我们不轻易使用……校长又问：如果我有六条尾巴，会使用吗？”    西瑞尔说到这里用手指抹了抹鼻尖，软糯地笑了一下，鼻尖眼角都通红的他看起来还有一些傻气。    “我当然要用……我想能早点认识你，我想你喜欢的人都活着，我希望没有战争……我希望你不要受那么多苦……”    斯内普将西瑞尔一把抱在怀里，狠狠按在自己身上。    “如果还剩一个愿望……我能不能自私地再许一个……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男巫听到西瑞尔有些脆弱的话，湿润的液体顺着男孩的眼角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砸在了斯内普的脖子上。    斯内普将男孩放倒，两人换了一个位置。    男巫撑在西瑞尔身上用手箍住了男孩的下巴：“听着，男孩。”    西瑞尔丝毫不反抗地直视着处在自己上方的男巫，乖顺而坚定。    “我不允许你打你尾巴的主意……即便你只有一条。以前不许……以后也不许。想都不能想。说：‘好，我答应你’。”    “好，我答应你。”    “乖。”    两人无声对视，斯内普俯下身吻住了身下的男孩，用手指挑开了他的睡衣领口，又换了一个位置，在男孩白皙的锁骨上，深深地咬了一口。    西瑞尔小声的抽着气，但没有推开他。只是把手指插进了男巫柔软的头发里。    “闭眼。”————男巫轻声要求。    白狐少年感觉自己的睡衣被褪去，男巫埋下身去。    ……    半梦半醒间，西瑞尔脸颊通红，轻颤着被抱入了久违的怀抱。后背被人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    “睡。小巨怪，以后路还长……我之前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把剩下的留给以后……乖……”    “那你呢……？”    今天的确是非常非常忙碌的一天，西瑞尔累哼哼地闭着眼睛埋着头，黏黏糊糊地问男巫，手还有些不老实地向下探，然后被捏住，放在了枕边。    “……睡，明天还要早起。晚安，宝贝。”    白狐少年闭着眼睛哼笑一声，学着男巫的语气：“晚安，我的大宝贝。”    ……    丽塔 ·斯基特的报道刊登出来是在三日后。    这天，破天荒的，斯内普和西瑞尔两个人来到了礼堂吃早餐。当成群结队的猫头鹰来给各个桌子送报纸和包裹的时候，西瑞尔还在和斯内普小声抱怨大早上他不想吃煎鸡蛋。    “煎鸡蛋太油腻了，给我个甜甜圈，谢谢。”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接过从天而降的报纸，然后屈尊降贵地把装甜甜圈的篮子用一根手指嫌弃地推了过去，还不忘坚持最后一秒的“嘴上原则”：“我不认为甜甜圈的糖和油比这个鸡蛋少。”    “哦，大新闻。”    斯普劳特教授先是惊呼出声，然后隐晦地瞅了一眼大早上在早餐桌子上疯狂撒狗粮的夫夫。    “有逃犯被抓了？”西瑞尔叼着甜甜圈，用眼神表达期待。    费立维教授用尖细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念着：“《钻石从未蒙尘——仰望星空，脚踏实地的一代魔法大师及其学徒（一）》。”    西瑞尔呛咳出声，一小块甜甜圈被不上不下地卡在气管口。然而，平时宛如保姆加保镖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没有给他及时递一杯水。    ————可怜的黑发黑眸男巫被这个惊悚的狗血标题震住了。    “哦，太好了，我今天只是在医疗翼帮忙，不用上课被小动物围观。”西瑞尔迅速自愈，喝了一大口黑咖啡，抽着气、干巴巴地说。    斯内普匆忙将眼睛分给西瑞尔一秒钟，谴责地望了他一眼，继续翻看他手里的报纸。    西瑞尔十分不真诚地拍了拍男巫的手臂：“祝你今天的魔药学课程好运，学生可能会太崇拜你而炸掉坩埚。”    男孩说完后自己傻乎乎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细糯的小白牙。然后拿起桌面上空闲报纸，也跟着翻阅起来。    不得不说丽塔 ·斯基特这个女人笔力过人，是煽动情绪的一把好手，如若文里不是描写的自己和西弗勒斯，西瑞尔都要被感动了。    丽塔先是简单交代了西弗勒斯的童年，主要放在了艰苦求学这方面。没有提及他的家人，却用了几段匿名采访，寥寥数语就塑造出了一个家境一般，自强不息的少年郎形象：一位斯内普先生的同窗回忆说：“他学习很用功，除了教室和图书馆，经常能在教授的魔药实验室见到他，大概是在做魔药实验。经常忘记吃午饭，想起来一块干面包能对付一天。”    （西瑞尔：确认过眼神，帮斯拉格霍恩做魔药订单赚外快的西弗勒斯无疑）    一位斯内普先生的学长回忆道：“态度谦虚，沉默寡言，从来不善于打扮自己，更注重内在。即便我有时给他一些形象上的建议，他认为过于哗众取宠，这样有违踏实做学问的初衷。哦，对了，他还会发明一些有趣的小魔咒，然后教授给大家一起使用，分享精神感人。”    （西瑞尔：确认过眼神，是用倒挂金钟魔咒对付詹姆斯时被大家学去的那段糟心历史）    另一位斯内普先生的学长回忆道：“十分节俭，所有的钱都用在了买学习资料上。我假期给他介绍过勤工解学的工作，帮助正规机构制作魔药什么的。他能力很强，去工作的地方的工作人员都很喜欢他。甚至还向他递出橄榄枝，希望他将来毕业能去那里工作。但是他不为金钱所迷惑，坚持要将魔药天赋发挥到更有用的地方去，比如教授更多的孩子去学习魔药，传道授业解惑；发明更多能造福巫师界的药剂什么的……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西瑞尔觉得这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学长”是他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