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双子

    饭后, 邓布利多校长起身, 亲自敲了敲自己的水晶杯, 引起大家的注意。    “大家静一静，我们先唱校歌。按大家的喜好来~预备————开始！”    一个金色的乐谱漂浮在礼堂半空中，确保每一个角度都能看到上面的内容。西瑞尔用了甜蜜蜜的配乐来唱，最近学习中文成果斐然的斯内普感觉到了自己表情管理的失控。    多洛雷斯·粉色方墩儿·乌姆里奇女士琢磨着一会儿一定要找机会在现场说点什么, 校歌已经接近尾声。    “音乐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东西…… ”老校长抹了抹眼睛, 似乎很感动。    “咳~咳！”    一声熟悉而惹人厌烦的假咳从教师席传来，老校长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讲话：“同学们，这学期你们也看到了, 布莱克教授因为一些私人原因离开了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堂, 同时我们也将迎来一位新的老师和……”    老校长到达嘴边的“教学督导”没有来得及说就被一声巨响打断。    “咚！”礼堂大门被突然从外向里打开，一个漆黑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外, 配合着霍格沃兹几百年如一日的开学特有风雨天气, 显得气势恢宏。    此刻应该再来一段贝多芬命运的交响曲————标准的大人物出场方式。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心脏一哆嗦, 全部把头转向了来客。    只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兜帽的身影举步生风，裹挟着外面的风雨走进了百人的礼堂，他无视了周围上百双或好奇或惊讶地目光，动作优雅地放下了兜帽, 还掸了掸防水袍子上的一两滴水珠。    一头铂金色的长发柔顺地吸引走了全部的光线, 男巫五官深邃而精致, 却不显一丝一毫的女气。卢修斯·马尔福乘着风雨匆匆而来却不露一丝一毫慌乱, 他几步走到了教师席前方, 手里还握着银色的蛇头手杖。    铂金贵族风度翩翩, 神色自若：“抱歉，邓布利多校长，还有各位…… 同事。魔法部临时开会耽误了。希望我没有错过太多。”    “噢！我的朋友。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要以为你要放我们鸽子了呢！”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开玩笑道。    “这就是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卢修斯·马尔福教授。大家鼓掌欢迎！”    全场静默，一半的人惊艳于新教授的颜值，另一半人惊讶于新教授的人选。热情的掌声显得有些滞后。    “我爸爸绝对是故意的。他跟我说他从小就嫌弃霍格沃兹的伙食，恨不得每天让马尔福庄园的小精灵送饭或者乘壁炉自己回家吃饭。”    小龙包面无表情地小声跟身边的小哈吐槽。    “我觉得霍格沃兹的伙食很好啊……”小哈一脸无辜。    小龙包撇了撇嘴：“马马虎虎，每日特色菜还不错，但总体差强人意。”    小哈笑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号“铂金贵族”。    小龙包警惕道：“你为什么要那样笑？”    小哈：“我觉得马尔福家祖传的不仅是美貌，还有傲娇。”    ……    这边，卢修斯·马尔福教授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马尔福教授要不要给大家讲两句？作为迟到的特别福利？”    邓布利多校长果然不按套路出牌，立刻把锅踢到了铂金贵族手里。    乌姆里奇女士的双眼瞪得更大，隐隐有脱出眼眶的趋势，魔法部当然知道霍格沃兹火速找了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但人选保密，大家都不知道会是马尔福。因为当初在福吉部长的规划里，他最属意的职位就是这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部长大人一开始是想让自己的左膀右臂来教课的。    有什么比言传身教更有用呢？    乌姆里奇有些牙疼，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往外顶，脑子里一辆接着一辆霍格沃兹特快飞速驶过，留下喧嚣的蒸汽长笛和无休止的“哐叽哐叽”。    卢修斯·马尔福这个人很难搞。    因为福吉当年的参选经费有一半是他资助的。这些年这个人把生意越做越大，给魔法部塞的加隆数量也异常可观，前两天福吉还他谋了一个挂名闲差“英国魔法部国际贸易交流司副司长”。就在她升职为副部长之一的同一天。    乌姆里奇自认为她现在贵为副部长，福吉最靠谱的左膀右臂，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前途无限的政坛新秀，原本不该在意这么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但是，部长大人和他关系好啊！部长大人还需要他啊！    部长大人关注的人，就是她需要重点关注友好相处的对象————这是多洛雷斯·粉色方墩儿·乌姆里奇女士官场的信条。    如今“信条”就在眼前，要不要去打断他的开场白，再开始自己的？粉色方墩儿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干脆等马尔福讲完自己再说。这样既不得罪人，又有种压轴的感觉。粉方墩儿脑子转的飞快，在心里默默点头，为自己的临危不乱、反应敏捷点赞。    马尔福最喜欢在公开场合传播自己的博爱与人文关怀，但是此刻他无意中发现，刚刚从马车上下来时为了营造气氛耍帅，脚上的新款龙皮短靴沾上了可怕的泥点。强迫症加洁癖晚期的铂金贵族先生瞬间无法忍受，“气定神闲”地说：“时间挺晚的了，我的话就留到课堂！我想校长大人也一定希望这样的雨夜有一个美好的睡眠。希望大家对我的黑魔法防御术保持期待和热情。谢谢。邓布利多校长，不如我们都早点回去休息？”    邓布利多校长笑呵呵地答应，又做了个爱莫能助、勉为其难的表情：“既然马尔福教授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同意未免显得不近人情。顺口说一句，我们学校新增了一个教学督导的岗位，就是乌姆里奇女士。另外费尔奇将所有违禁物品清单放在了一楼走廊的魔法屏幕上。好的，就这些！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晚安！”    深吸一口气没有吐出来的乌姆里奇：“……”    ……    “亲爱的，你也看到了，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所以我挺高兴在她面前故意让她不爽的。我就喜欢她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hiahia！”【注】晚上，斯莱特林院长的卧室卫生间，西瑞尔一边洗刷刷一边抱怨。    “我当然看到了。但要我说没必要搭理这种跳梁小丑的角色。你的所有反应都是她表演的最大动力。西柚的精油球？”    西弗勒斯正在后面给浴缸放热水。    “不不，要那个柠檬薄荷的。谁说我是观众了，我是导演。请问我的大教授知道导演是什么职业吗？”    西瑞尔挥舞着手里的牙刷，刚挤好的牙膏因为他的动作直接“唧”一下飞了出去，黏在了西弗勒斯脚边，形成一坨蓝紫色的胶状物。    “噢！我的星空牙膏！我没想到第一口牙膏竟然奉献给了地板，都怪那个粉红怪！”西瑞尔嘟囔着抱怨。    西弗勒斯任劳任怨地一挥魔杖清除掉了地上颜色可怕的牙膏，要不是西瑞尔，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把闪烁着小星星的蓝紫色膏状物塞进嘴里。    “行了大导演，好好刷牙，然后快点洗澡，你是一个明天早上有课的人。”西弗勒斯息事宁人地附和。    “所以你就要配合我，演好草包。既然她眼里大家都是草包，那么我们就当草包！话说我是不是可以做点额外的小坏事？”    “比如……？”西弗勒斯警惕地望着他。    “比如让她的第一天工作就不那么顺利？”    “……你开心就好。如果你要用……恶作剧……魔药，务必先受累问问我。不要丢我的脸。”    西瑞尔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扑了上去，捧着自家伴侣的脸就是一口：“啾！一起泡澡吗，我亲爱的先生？”    西弗勒斯一脸正直：“不了，假期论文还没有判完。”    西瑞尔故意控诉：“得了，你就是怕……”    西弗勒斯木着脸打断：“我没有……”    西瑞尔为某人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扁起一边嘴角：“……”    如果叹息可以被计入次数，那么今天晚上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叹息次数一定远远超过了平均水平。    西瑞尔随便又扯了一个别的话题：“本尼今天上午还说如果那个粉红怪找我麻烦，你会帮我打她。瞧瞧你现在……”    “如果她胆敢找你麻烦，我绝对不用亲自动手就让她后悔重新踏入已经不再欢迎她的学校。”    西瑞尔满意地听到了自家伴侣久违的“天凉王破”的语气，心满意足地解开睡衣迈进了浴缸，挥了挥手，示意：你去判论文，顺便帮我把门带上，谢谢。    ……    霍格沃兹西面二楼走廊，西瑞尔沉默地看着鬼鬼祟祟躲在独臂女巫雕像后面的韦斯莱家双生子。这里再往前走就是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而这两个活宝已经蹲守了有一段时间。    红毛一号小声说：“我觉得对角巷那家的恶作剧沼泽根本没用，太小了，她还能绕路。”    红毛二号拍了拍一号的肩膀：“得了，弗雷德。这已经是市面上最好用的便携沼泽，它要是不行，别的也够呛。咱们自己再做一个明显来不及。”    弗雷德：“所以我觉得还是直接给她来点改良版吸血鬼糖，只要让她三个小时不出门就行。你觉得呢？乔治。”    乔治：“操作难度太大，无法让她把那块糖放心吃掉。要是我们有地方做魔药就好了。”    弗雷德攀住了乔治的肩膀：“兄弟，我差点相信了你的魔药水平。”    乔治回笑，一排白牙亮闪闪：“兄弟，我们至少是两个人。所以你想做什么？那次构思的鼻血药剂？”    弗雷德：“对。就是那个。我想好了，分两步做虽然难度大一些，但是效果好，做好了以后偷偷放进她的奶茶里。”    “为什么不干脆做成两种相互触发的魔药？”    双胞胎身后突然冒出一声温和的提问，差点把俩人吓得撞倒了半吨重的石像。    “你你你……”    “麦麦麦……”    西瑞尔笑眯眯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嘘，你们动静儿再大点粉红怪就要出来了。”    乔治和弗雷德还处于神不知鬼不觉被老师抓包的惊吓之中。只见西瑞尔 ·麦克莱恩助教毫无形象地一撩袍子随意靠坐在了石像侧面，伸出手招呼两个红发活宝凑近一点。随手试了局部静音咒。    红发双子小心的靠近了西瑞尔的范围。    “为什么要对粉……乌姆里奇下手？”    双生子对视一眼，其中之一站出来解释：“因为对她由来已久的讨厌，老爸在家可没少说她的事迹。还有小矮星彼得那事……你知道的，和我们家有点关系，但是听说这个女人可不安好心。”    西瑞尔大概明白了，向两只红毛招了招手。    “你俩靠过来。恶作剧……的作用在于效果。如果一个恶作剧完成后无人知晓，那就太惨了。所以在办公室给她下药威力根本不够大。而且你们说了那个什么药剂要分两步，那我猜是完全可以做成两种药剂的对不对？”    红毛们点点头。    “何不干脆把两种药分别放在她最喜欢的两种食物搭配里，这样单独检查任意其中一种都是无害的。”    乔治和弗雷德交换了一个惊叹的目光。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两种食物作为参考，你们可以在晚宴开始前溜到厨房。牛排和奶油沙拉酱。”    乔治惊到了：“这是什么鬼搭配？！”    西瑞尔一脸：不好意思，她就是这么另类的表情。    ”因为我几乎可以确保，整个霍格沃兹没有人会去尝试牛排蘸沙拉。”    弗雷德看起来还有些顾虑：“那要是先吃了沙拉再吃牛排会怎样？会不会一样流鼻血？”    西瑞尔心平气和地回答：“不会，有一个3秒钟魔药瞬时接触反应的时效问题，这位先生明显你的魔药学不够过关啊！今年就要O.W.，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我得提醒西弗勒斯四年级魔药还得抓紧一下。”    弗雷德一脸无辜：“……”    他身边的乔治已经笑弯了腰。    “魔药你们要做多久，有方子吗？”西瑞尔抬抬下巴。    红头发双子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地凑到了西瑞尔身边。    弗雷德：“我们一直还对你挺好奇的。”    乔治：“我们早就觉得我们会成为伙伴。”    弗雷德：“甚至可以关系更好一些，挚友之类的，毕竟你和那些斯莱特林不同。”    西瑞尔似笑非笑：“哪里不同？”    乔治：“方方面面，总之合我们眼缘，也合我们胃口。”    弗雷德：“所以……麦克莱恩助教愿意加入我们吗？”    乔治：“只要有梦想，有idea，有热情就能加入我们哦~~”    西瑞尔被俩人狗腿的样子逗笑：“加入什么？窜天猴研究和发展中心吗？”    弗雷德眨眼：“窜天猴是什么？”    西瑞尔：“一种烟火，能直线飞的很高，也很热闹。”    最后西瑞尔以“劳动服务”的名义将两只红色头发的双子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几乎未被使用过的魔药实验间。    “哇噢！”    “哇嗷！”    ————两个活宝一起发出雷同的赞叹。    乔治：“亲爱的麦教，我们以后是否可以——”    弗雷德：“——多被你惩罚劳动服务几回，毕竟——”    乔治：“——我们的目标是那么的一致。”    两只活宝用咏叹调围着西瑞尔你上半句我下半句地抱大腿。    “看一会儿你们的表现。如果我发现你们真的有这方面的天分，兴趣又浓厚，那就不该被埋没。私自实验的危险性很大，所以你们以后有什么实验都可以过来。”    乔治：“恶作剧——”    弗雷德：“——是我们的事业！”    乔治：“而您是第一个提出支持的！”    弗雷德：“您简直是——”    乔治：“——我们的再造父母！”    西瑞尔给两人一人一个后脑勺的轻拍，笑骂：“好了闭嘴，快去准备材料！”    ……    公告栏挂着一个黑体字的公函，写着教学督查从今天下午正式开始启动。第一轮以魔法部特派员乌姆里奇女士旁听课程为主，计划表上说下午第一个被“翻牌子”的是神奇生物课。    为此一整个中午德拉普兰教授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教了一辈子神奇生物的女教授认为自己的课程以“检查”为由被旁听是一种耻辱。但是这位老教授的臭脸也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多洛雷斯·粉色方墩儿·乌姆里奇女士那里出了一点小状况。    血流如注，鼻血喷泉，飞流直下三千尺……    随便你如何形容，反正再不止血这位女士看起来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了。    庞弗雷夫人使用了一种强力止血咒封住了乌姆里奇的两个鼻孔，这直接导致她必须用嘴巴呼吸，为了防止这位女士被汹涌澎湃的鼻血回流到口腔或者气管呛死，庞弗雷夫人又十分高明地使用了一个封闭咒。    用嘴巴呼吸的乌姆里奇看起来像是一只粉色的青蛙，双目微凸，脸涨得通红，双手小心地摸着自己扁平的大鼻子，语气无与伦比地尖锐与暴躁：“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一直流鼻血！！！我一定是中了恶咒！”    “不，我检查过了你没有。可能是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或者空气干燥？你上火了？毕竟你前两天还在咳嗽。”庞弗雷夫人一脸坦诚地说。    乌姆里奇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那就是我的饭或者要饮料被投毒了！！牛排，一定是牛排！我就是吃了一口牛排就这样了！”乌姆里奇张嘴嘴巴一边呼哧哈哧地喘气，一边愤怒地惊叫。    西瑞尔默默地喝着手里的同款饮料，一脸无恙。白狐小伙子身边的斯内普用刀叉切下来一块牛排，优雅地喂进自己的嘴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座位是您自己选的，牛排是随机上的，别说牛排，这个桌子上所有的吃的，我们吃了都没事。”麦格教授绷着脸讲道理。    乌姆里奇看起来依旧很狂躁，一副“总有刁民想害朕”，“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的模样。    庞弗雷夫人目光闪烁，随意的瞥了一眼乌姆里奇的餐盘，一句话制止住了要暴走她：“您先冷静一点，不然情绪激动可能会造成血管的再度破裂……到时候，流血的就不只有鼻孔了。所以我建议您现在就去医疗翼躺着，静养。下午我们好好观察一下，一个小时后如果不流了就没事了，如果还流……抱歉我医术不精，只好送您去圣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