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西西夫夫的快乐生活（3）

    “啊, 港口城市。深水港。”西瑞尔推着婴儿车看着海堤边深不见底的海水感叹。    “是的，港口。没有沙滩。”西弗勒斯单手插在裤子口袋，眺望了一下墨蓝色的大海和远处的天空，心情很不错的观察着这个鲜有人烟的地方。    一艘大邮轮“呜————”地驶过，泛着银边的海浪“哗——哗——”拍打在了港口边的黑色礁石上。    “噗, 那我说带泳衣时你怎么不阻止我。我还给小家伙们带了一艘玩具汽船……”西瑞尔将手边复古款的婴儿推车停在了一边，不知想起了什么自己先笑了。    “游泳和这次出游并不冲突。马赛的海边不能游泳不代表别的地方不能。还有……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的海鲜……”    西弗勒斯皱起了眉毛, 不能怪他小心眼，上次家里聚餐，“圣罗兰”————那个来自法兰西的大尾巴狼，以后会是自己的“弟夫”，凑到西瑞尔身边给他嘀嘀咕咕地推荐法国的景点和美食, 卖弄着自以为性感的法式鼻音（罗兰否认三联, 我没有卖弄, 我心里只有林霄，我只是出于家人的关心，我发“四”！）, 炫耀着法式美食, 这让日常“醋桶”的西弗勒斯有些介意。    ……    ————“去马赛一定要去吃普罗旺斯鱼汤（Bouillabaisse），很特别, 味道也很浓郁, 我家人很喜欢吃, 唔……和白芷外婆的鱼汤不一样……不是这么的稀, 汤要浓稠的的多, 口感层次很丰富，会有蛋黄酱，还可以蘸面包洒辣椒粉……”    西弗勒斯表面平淡如常，帮西瑞尔切好了牛肉，在心里冷哼一声并做着翻白眼的鬼脸，怪声怪气地模仿圣罗兰的口音：草鱼片？黄油？？大蒜泥和蛋黄酱？？？听着味道就很奇怪，西瑞尔绝对不会喜欢吃，即便西瑞尔有着八分之一的法国混血也不可能。而他只需要带西瑞尔来，尝一尝，断了这个好奇馋狐狸的念头就好了……    ————“……你们可以找个当地的导游，当地的麻瓜学生暑期会有这方面的兼职，你们可以了解一下……”圣罗兰还在的喋喋不休。    西弗勒斯随意将餐巾取下放在了腿上，把一小勺白芷外婆清炖的鸡汤在半空中拐了一个弯从诺亚嘴边略过直接喂到了大儿子嘴里，果然不爱喝汤的小爱格不负众望地扁起嘴唇吐出小舌头，将带着一丢丢油花儿的汤回喷在了自家西弗爸爸的真丝衬衫上。    ————“你得赶快处理一下你的衬衫，西弗勒斯，真丝的可不好打理，总用魔咒也不好。”林玖中肯地建议。    西瑞尔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只得遗憾地对罗兰笑笑，转身拿着魔杖带自家丈夫去楼上换衣服。    西弗勒斯内心倍感熨帖，不忘在心里反驳，呵，导游？————不、不需要的。    ……    西瑞尔环视着周围，马赛地处地中海彼岸，这里景色秀丽，气候宜人，这座城市三面被石灰岩山丘所环抱，给人一种开阔又安心的感觉。适合居住、度假和游玩。    “那是什么贝？礁石上？能吃吗？”西瑞尔指着黑色的大礁石靠近海水一侧紧贴着岩石生长的贝类。    “牡蛎和贻贝或者……有麻瓜叫它青口贝。今晚你能在餐桌上见到它们。”西弗勒斯顺着西瑞尔的手指凝望，挑起一边眉毛，习以为常地假笑。    “我以为你对这些小知识不感兴趣……”西瑞尔意味深长地学西弗挑挑眉毛，突然想起前两天自家先生在床头柜上摆的法国自助旅行指南————中文版，西瑞尔怀疑是老妈林玖给的，一时间觉得十分有趣。这可是不苟言笑的西弗勒斯耶……谁能想到他有一天也会暗戳戳地研究旅行攻略？    西瑞尔推着婴儿车往前走了两步，回头问：“晚上我们住在哪儿？”    “我联系了一个朋友，行李已经送过去了。”西弗勒斯看了眼上衣口袋里的怀表，淡定回答。    西瑞尔一脸了解地点点头，“所以住他那里？”    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接过西瑞尔手里的婴儿推车，“你不是要拍照吗？现在人少。”    “这风景的确不错……刚好拍点照片寄给老邓和约翰他们……”西瑞尔摆弄着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今年的圣诞礼物之一，对着大海蓝天和礁石上暂时歇脚的海鸥一顿取景按快门，越跑越远。    西弗勒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之前在意大利选购的墨镜，推着小推车远远在跟在后面，小推车里的两个小家伙又睡觉了，隔风防晒的婴儿车在海岸边平稳推过，伴随着规律的海浪声和偶尔飞过鸣叫的海鸥，组成了小狐狸们绝妙的睡眠环境。    西瑞尔鼻梁上架着和西弗勒斯同款的墨镜，脖子上挂着相机，身材修长，穿着白色的七分牛仔裤和灰色的T恤，头上戴着一个窄边的草帽，看起来就像是暑假出来游玩度假的大学生。    ————“哈！你把那艘船正好顶在了我的头上！”    ————“别介意亲爱的，正好显得你头发多，也许看起来像个造型别致的帽子~~”    ————“南希说的没有毛病，瞧！把这个寄给亚历克斯，他也许立刻就记住了你！”    ————“哈哈哈哈！快离我远点你个疯丫头~你要把我挤下去了！”    几个金发碧眼的女学生穿着条纹短裙和牛仔热裤正在站在一块大礁石边凹造型拍照，拿着现场可以冲印出来的照片叽叽喳喳地笑闹成一团，其中一个端着拍立得相机的短发女生戳了戳另一个长发露肩吊带裙的女孩，向西瑞尔的方向努了努嘴巴，又眨了眨眼睛。    “帅哥哦~~优质的……”短发女生用法语对同伴小声说。    笑闹的声音暂歇，长发女生闻言回头，果然看到一个身材颀长正举着相机拍邮轮的大帅哥。浅色的草帽下是一个被墨镜盖住了一半面容的精致侧脸，鼻梁挺直，下巴棱角比例完美，脸侧的短发是带卷的黑褐色，在阳光下反射着丝绸一般的亮泽，给他恬静的气质平添了神秘的魅力，他的脖颈修长，腰背和腿笔直，露出的皮肤是健康的牛奶白色，站姿优雅，衣品也很好……    足以见得家境优渥，风度翩翩……    咕咚。的确非常优质了……    “朱莉，快上去打招呼。他看着比学校的球队的亚历克斯帅多了！”另外一个女生也笑嘻嘻地开始推搡穿吊带裙的小伙伴。    “等等————嗨！别推我，你个疯丫头！”    朱莉被朋友推得有点不好意思，苹果肌殷红一片，然而自己的朋友已经帮开了口。    “嗨！帅哥！能麻烦你帮我们拍张合照吗？~~”短发女孩大声招手。    “是啊，帅哥，帮帮忙？”    西瑞尔放下手里平举的相机，刚才他似乎抓拍到了一只正在滑翔的海鸥，洗出来当明信片正好。身边不远处的呼唤终于吸引了他的注意。白狐小伙子左右环视了一圈，空旷而人烟稀少，这群光鲜亮丽的法国麻瓜女孩好像是在呼唤自己。    “对————是你！能帮个忙吗？”短发女孩笑得阳光灿烂。    西瑞尔回头看了一眼离自己还有段距离推着婴儿推车的自家伴侣，用英文反问：“有什么可以效劳，女士？”    ————“哇，英国人。你听他的贵族腔调~~声音不错哦~~”    ————“啊？英国人。朱莉，你爸不是不喜欢英国人？”    ————“看着不像英国人啊，有点像东方的……”    ————“这口音听着比文学院的助教可好多了！”    ————“朱莉，去教他使用相机！”    朱莉被推着往前挪了两步，脸彻底红了，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小雀跃，摸了摸肩膀上的卷卷的发梢，清了清嗓子。    “南希，我的发型还行吗？肩带有没有露出来？”女孩压着嗓子目不斜视地低声问。    “人美胸大，上！”南希在身后偷笑。    “快！快把相机给我！”朱莉伸着手想后面比划。    “您好？能帮我们照张相片吗？”朱莉用英语比划————感谢小学学校咨询家长意见时，老妈除了让自己学德语外勾上了英文课程，至少日常交流还可以说得过去。【注】“当然，我的荣幸。”西瑞尔一脸坦然地接过相机。    ————“教他怎么用！”南希在后面用法语小声提示。    朱莉趁机几步凑到西瑞尔身边，贴着他的手臂，开始指按键。然而宝丽来没有什么按键，所以两句讲完，朱莉就没有话说了。    西瑞尔不着痕迹地往一边错了错身，这个小姑娘身上草莓甜香的香水味太冲了，一会儿抱小狐狸绝对会招致抗议。他可不想看自家两小只轮流打喷嚏。    朱莉偷偷抬眼睛看身边的大男孩，对方摘掉了墨镜露出了漂亮的灰绿色眼睛，精致的五官贵气逼人，垂眸认真看相机的模样帅气又优雅，仿佛自己手里不是塑料壳的玩具相机，而是一件从卢浮宫拿出来的珐琅瓷器，让朱莉觉得心跳如雷，有些难以呼吸。    “所以按这个按键，从小窗口看就可以了是吗？”西瑞尔礼貌地确认了一遍，被斯内普教授亲自□□过的英文发音让人听了酥麻得直起鸡皮疙瘩。    在西瑞尔眼里，这个长发女孩和自己在学校教导的学生别无二致，都是孩子————虽然西瑞尔自己很多时候都忘记了他也相当地年轻。    朱莉听到自己干紧着嗓子回答：“是的，谢谢。”    “不客气。请您和您的伙伴摆好姿势……相片是一次性的，我争取一次成功。“西瑞尔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手里宛若玩具的粉色宝丽来塑料相机。    “多照几张也没事……我们相纸带得够多……”朱莉痴迷地看着西瑞尔的眉眼，声音缥缈地回答。    西瑞尔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正巧一片云飘过，太阳光直射到了西瑞尔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无名指上的戒指霎时反射出摄人的光芒。刺得朱莉眼睛一痛。    戒指？？？婚戒？？？！！！    朱莉眼睛瞪着西瑞尔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动了。脑袋里“哗————哗————”地只剩下了海浪拍打海堤的声音。    “那就……谢谢了……”朱莉顶着巨大的失落感，脚步虚浮地走回了自己同伴身边。被南希和另一个小伙伴压在礁石上摆起了拍照的姿势。笑容却有些勉强。    西瑞尔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举起贴着粉色Bling——Bling贴纸的相机，按下了快门。    南希她们离得远，并没有注意到什么戒指，也没有关注到自家好友的僵硬脸，还在朱莉耳边小声出谋划策：“告诉他再照两张，问他是不是来玩儿，要不要会法语的向导……要不要搭伴一起……”    ————“帅哥！再多照两张！谢谢~~”穿着牛仔热裤露脐装的女孩比划着3的手势。西瑞尔点点头，回比OK。    “呃，要不算了……”朱莉觉得自己有种手脚无从安放的尴尬感，不知道自己的闺蜜有没有发现那枚婚戒，自从看到那枚戒指……    那是什么宝石？都没有见过……估计也很名贵……她其实不太喜欢男士戴华丽的首饰，会有种……穿着白色紧身裤、高跟皮鞋，戴着假发垂着脸17世纪的短腿贵族的既视感。但是当看到西瑞尔手指上那枚已经算是相当华丽（宝石色泽和亮度都惊人）的戒指，她却完全不觉得违和和俗气，反而是赏心悦目的般配与高贵。    朱莉觉得那枚戒指反射的光熠熠生辉，从任何角度都能刺进自己的眼睛，在阳光下张扬着自己的存在感。    “不能因为英国人就放弃啊！万一是个贵族，皇室成员什么的————看起来很有这种气质，要自信！我有托马斯了，你还可以再努力一把！”南希捧着脸梦幻地说，顺便配合着大家一起变换摆拍的动作，笑出一口耀眼的白牙。    西弗勒斯推着婴儿车停在了拐弯处，正好是一群人的视觉盲点，即便非常不爽西瑞尔帮麻瓜拍照————穿着暴露、行为不检点、姿势卖弄的麻瓜，但是秉承着基本礼仪，还是沉默地站住了脚步，等自家伴侣赶快拍完离开这儿。    保守的西弗勒斯同志有些后悔了，他不该把短途旅行的第一站设立在了海边，即便这里不像布莱顿海滨都是贴着布（西瑞尔：那是比基尼！）裹着浴巾的不得体麻瓜，他专门选了一个只能坐船的港口城市，却忽略了麻瓜即便不在沙滩上依旧穿着品味感人这件事。    即便不开心也要维持基本的风度，没有上去夺过相机扔回去的斯内普先生出神地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觉得大概是人在海边，气量也会受到影响。    ————“他叫什么？”南希用胳膊肘轻怼自己今天格外木讷的好友。    ————“不知道啊……”    ————“……你上去和他说半天，说了什么？？？”    ————“相机怎么用……他好像没有用过宝丽来，很好奇……”    ————“可以理解……毕竟，他胸口挂着的是我在上次摄影展看到了莱卡零系列……”    ————“那是什么？你确定？”    ————“一个价格可怕的相机中的贵族，样子太稀有了，我觉得不会认错。不过不重要……一会儿你就问他要不要搭伴旅行，问他下一站去哪儿，我们大不了陪你们再玩儿一遍！他是一个人？”    ————“也许……南希……要不还是算了？”朱莉犹豫地说。    ————“为什么？！他们说这个港口是爱情邂逅圣地！你至少和他互相了解一下……”    ————“南希，戒指……”    ————“嗯？什么戒指？”    这边南希还在疑惑朱莉没有说完的话，西瑞尔已经拍好照片了，将相机递还了过去，连着手里已经出来的相片。    “这个相机真有趣，很可爱。你们看还可以吗？”西瑞尔避开了对方手指的触碰，礼貌地将东西全部递了过去，几人保持着半米以上的距离。朱莉扯扯嘴角，南希随意地甩了甩相片，看了一眼，眉开眼笑地点头道谢。    “作为感谢————我们给你照张相片可以吗？我们看你一个人————”    西瑞尔眼前一亮，语气轻快：“真的可以吗？那真是太感谢了，用你们这种有趣的相机，给我和我的家人一起照张相。”    “……”环视四周没有看到所谓其他人的露脐装女孩沉默了。    “……家人？”南希卡壳了。    朱莉一脸冷静。    一阵海风吹来，几只海鸥鸣叫着飞过，也许是心理作用，竟然叫出了乌鸦的效果。    “西弗勒斯，来合照。”西瑞尔回身，从拐角另一侧的礁石握住了男巫搭在婴儿车上的手。    一群女孩看到了一个比西瑞尔更高，身材更加完美，气势摄人的戴墨镜酷哥。熨烫笔直的长裤，版型完美的长袖衬衫，袖口恰到好处地挽在了手肘，领口松着两粒纽扣，牛津手工皮鞋复古考究，墨镜下是比西瑞尔棱角更分明，五官更深邃的脸，他一只手被西瑞尔十指相扣的拉着，另一只手扶着一个婴儿车。虽然看不到眼睛，但是从他紧抿的唇角和绷直的下颌线就能看出这是一个严肃的男人————高冷霸道总裁的风范十足。    “……”南希倒抽了一口冷气。    婴儿车……露脐装女孩倒退一步，抓住了露西的胳膊。露西默默地把自己的小胳膊从好友的白骨爪里解救出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各种类型的极品男人都可以遇到的吗？！    “能给我和我的爱人照一张吗？”西瑞尔一瞬间什么贵族骄矜、什么文艺气质、什么温文尔雅、君子端方尽数褪去，满心满眼的甜蜜和对身边人的花痴，隔着墨镜都要闪瞎大家的眼睛。这个戴帽子的小伙子就差要抱住西弗勒斯的手臂现场来个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    正准备说我们一起合照一张的露脐装女孩慢慢地把嘴闭上，默默举起了相机。    “背景就是大海了……可以？”举着相机的法国女孩呐呐地说。    西弗勒斯忍住了到嘴边的嗤笑————来这里背景不照海难道照你们吗？奈何西瑞尔捏住他的胳膊把他向下拽拽。男巫习惯性以为他的小伴侣有话要说，微微微微侧了侧头。    “啾——”一个短促的吻落在了男巫的脸颊一侧。    “咔嚓。”相机正好忠实地记录下来了这一个瞬间。    与此同时朱莉看到了西弗勒斯手上和西瑞尔同款的戒指，就在他们相握的那两只手上，交相辉映。    “呜哇————”    “哇————”    婴儿车相继爆发出两声惊天动地的婴儿啼哭，西瑞尔接过相片道谢，蹲下身拉开婴儿车的蕾丝小帘，抱出了大儿子爱格，西弗勒斯默契地接过诺亚。两个小小的精致的婴儿出现在沉默的女孩们满前，他们有和西瑞尔如出一辙的灰绿色眼睛。    ……    晚餐是在一家私人餐厅吃的，露天的阳台，只有两张桌子，各把持着一个角，离得很远又不互相打扰。从这个位置可以直接眺望海边的落日，似乎伸出手就能够到码头边的船只和远处翱翔的海鸥。两只小崽崽早就不哭了，各自乖巧地抱着自己的奶瓶嘬得香甜。    刚才两人召唤了家养小精灵，理想主义者西瑞尔终于认命了。之前他想得很好————当年妈妈和爸爸就是不依靠家养小精灵把自己养大的，他和西弗勒斯也可以。直到在列车上和两个儿子抢苹果泥时，西瑞尔依然觉得这种观点没有什么问题。    之后的一个小插曲改变了西瑞尔的想法————爱格伯特和诺亚相继“展现”了自己的魔法天赋，诺亚在爱格伯特把自己用魔力吹上天时，突然隔空召唤了西弗勒斯泡着红茶的杯子（刚找乘务员要的沏好的大红袍），事情发生的前一秒西瑞尔还维持着狐狸的模样，甩着尾巴快乐地卖萌，骗吃骗喝。    一切发生得太快，西弗勒斯一把扔掉手里被刮走一半的苹果和勺子，一挥魔杖挽救了那杯滚烫的茶被劈头盖脸浇到大家身上的厄运，长子小爱格控制不住自己的魔力，极速下落的千钧一发之际被变成人的西瑞尔一把抱近了怀里。    有惊无险，但是把两个爸爸吓得够呛。手忙脚乱的一瞬间俩人都感觉到了拥有两个有魔力的婴儿的父亲的无助。小爱格和小诺亚过早的展现出了非凡的魔法天赋，对于这一点，两位父亲还是十分欣慰的————但是明显惊吓更多些。    ————“西弗勒斯，我想我们得谈谈。”西瑞尔一脸严肃。    ————“正有此意，西瑞尔。”西弗勒斯喘着气将两只小绒绒塞进了摇篮，系上了安全扣。    ————“虽然我们的出发点……”西瑞尔斟酌着开口。    ————“你说的对，这只是个开始……”西弗勒斯一脸赞同。    现在，西瑞尔觉得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而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就比如他和西弗勒斯拥有的是两个小盆友————会魔法会变狐狸的那种，显然即便他们两个人年轻力壮，“手可以提，肩也能抗”，但是养过双胞胎的每一对家长都知道，同时照顾两个孩子绝不是1 1=2的问题，所有的麻烦都呈几何级数增长，绝非加法运算。    于是皆大欢喜，一家四口逛海边的途中（两只小绒绒睡梦中）就已经拥有了用魔法保鲜着的苹果香蕉泥，芦笋泥，胡萝卜泥，热牛奶和鱼肉糊糊，听西弗勒斯说，他已经打发隐形跟随的多吉提前去布置他们的房间，等回去就能看到现成的婴儿用品和各种已经组装好的婴儿装备。    晚餐西瑞尔吃到了罗兰力荐的普罗旺斯鱼汤，他本人对此没有太多的偏好，完美的表现出了一个游客该有的对当地饮食的尊重和初次尝试的好奇，但是西弗勒斯却对面前黏糊糊的汤嗤之以鼻。尝了一口就将目光放到了新鲜的牡蛎上面。    “其实生吃我还是不那么习惯，看起来你适应良好？”西瑞尔用餐巾压了压嘴角。    西弗勒斯将柠檬恰到好处地挤在了鲜嫩的贝肉上，抬起手臂，直接吃到了嘴里，不置可否。    “我记得……《神农本草经》中写过‘久服，强骨节，杀邪气，延年’。不过……传言……”西瑞尔兴致勃勃地看着西弗勒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抬起一边眉毛。    “什么？”西弗勒斯一脸坦然。    “没什么。”    西瑞尔撇撇嘴，默默地想，还是不要说有人吃这个补肾壮阳了，自从两只小绒绒出生到现在，俩人几乎就没有再做过全套的“床上健康运动”，不是因为睡眠不足，就是因为在进行到一半时被强行“打断”。    西弗勒斯大抵是真的把这三只狐狸疼到了骨头里，才没有忍心让家养小精灵抱着婴儿床去之前准备好的婴儿房，梅林知道当他看到西瑞尔半夜偷偷爬起来去亲小床里熟睡的婴儿的额头时，他的心是怎样地软成一片。    俩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好不容易开了窍，刚对彼此探索出一点“门道”，现在没有憋出毛病就已经算是很好了，还壮什么阳？！    晚餐结束，一家四口步行又来到了港口。    “晚上住这里？”西瑞尔环视，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正经房屋可以住的样子。    “这里。”西弗勒斯单手扶着婴儿车，一手拉着身边人来到了一个延伸出去的码头。时间已是傍晚，船只密密麻麻地停满了延伸出的栈道的两侧，像是一排又一排站姿笔直等待检阅的标兵，两人一路穿行而过，西瑞尔看着形形色色的船，好奇不已。    小狐狸们又睡了，这次西瑞尔估计他们得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醒来。    西弗勒斯停下了脚步，对着右侧的方向开口，语气平淡：“丹尼尔。”    “斯内普先生，麦克莱恩先生。”一个大胡子男人站在一艘白色的三层中型游艇的甲板上热情地招手，嘴里说的是英语，带着浓重的威尔士口音。    西瑞尔抬头看这个走到近处才觉出高大的白色家伙，惊讶地看身边的人，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雅典娜号————全都给您准备好了。全新的，自动驾驶，安全又美丽。是我同期最完美的一件作品，是个好女孩。”丹尼尔着迷地抚摸了一把游艇的栏杆，从甲板上一跃而下。    “辛苦。”西弗勒斯点点头，伸出手。    “很高兴为您服务，有需要随时找我。以后您要是没时间过来打理，我随时愿意为您提供帮助。”丹尼尔爽朗地笑笑和西弗勒斯短暂有力地握手，语毕又将脸转向了西瑞尔，短暂地抓了一下西瑞尔的手，眨眨眼道：“祝夜晚愉快。晚上主卧可以开天窗，海上的夜空是最美的。”    “谢谢。”    “不客气，雅典娜也很高兴终于找到了主人，你们会喜欢她的，她远不止是一艘小船。”    就像是为了应和丹尼尔说的话，雅典娜自上而下吊下来一个带栏杆的楼梯，甚至还贴心地提供了一侧斜面可以推婴儿车，正好落在了一家四口面前。白色的游艇上的装饰灯一瞬间全部亮起，贝多芬的欢乐颂随之响起，“雅典娜号”一词在船身一侧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