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圣诞节那天，乔煜锦最后还是给池采买了蛋糕，双层的。也正如池采所说，她不喜欢蛋糕的味道，买回去后一口都没有吃，最后全都进了乔煜锦和景行的肚子。    考试周正式来临。    圣诞节后一天池采四点才睡，差点睡过头错过考试，还好在最后一秒赶到考场，跟老师要了试卷，压着点把题写完，交卷的那一刻，第一次考试才算顺利结束。    出了考场，就看到乔煜锦和景行站在走廊里等着自己，修长挺拔的身高和英俊的脸，吸引了很多路过的同学。池采站在教室门口，欣赏的看着他们青春的脸。    乔煜锦第一个发现她，看了她一眼后火速把目光移开，景行看到她后朝她招了招手：“采采，过来！”    他的声音高调又张扬，于是大家又把目光转向了他叫的人。池采叹了口气，走到他们身边：“行哥，咱低调点行吗？”    景行的眼尾上扬：“怎么，你觉得我们丢你脸了？我们可是学校里最帅的两个男人，偷着乐去。”    池采好笑的看着他，很想把他中二的言论给录下来，她想了一下道：“该偷着乐的是你们好吗，我可是学校最漂亮的高冷女神。”    “女神？”景行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嫌弃道，“你怎么这么自恋，还敢给自己封神，那我呢，男神？”    “是啊，男神，”池采坦然道，看到他的表情更嫌弃了，她看了一下周围，小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小仙女。”    景行抖了一下，一脸崩坏的样子：“够了，请闭嘴。”    乔煜锦默默的看着两个人的互动，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又来了。他跟池采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感觉她很喜欢自己，但每次和景行一起，有了对比之后，他又觉得池采对景行才是真心接纳，自己所看到的关于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演给自己看的。    “两个神经病。”    乔煜锦扭头就走，景行茫然：“小少爷为什么又生气了？”    池采思忖一下：“大姨妈来了。”说完追了上去。    景行想了一下，更加茫然，他不记得乔煜锦有大姨妈啊。    池采追上乔煜锦，去挽他的胳膊，乔煜锦轻轻甩了一下没有甩开，就任由她去了。池采微笑着问：“考得怎么样？”    乔煜锦看了她一眼，冷哼：“很好。”    “那就好，”池采带着羡慕道，“我就不行了，昨天回去就开始背书，早上四点才睡，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格。”    乔煜锦的耳朵动了动，声音缓了下来：“谁让你不好好看书，只想出去玩的，答案还记得？一会儿我帮你看一下。”    池采点头：“嗯，如果不到60分就别告诉我了，我会哭。”    乔煜锦的嘴角上扬一毫米：“活该，其他几门复习的怎么样？”    “专业课不会有问题，我可是很厉害的。”池采自信道。    景行从后面追了上来，看着池采挽着乔煜锦胳膊的手，震惊道：“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啊。”乔煜锦被他看得有些紧张。    景行想问那为什么挽着胳膊走，还没问出来，就感觉到某人充满杀气的目光，立刻把嘴闭上了，看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乔煜锦，默默在心里为他点了一根蜡烛。    “那你们聊，我先走一步。”景行一看就知道池采的段位比自己还高，能这么短的时间里挽上乔煜锦，相信在一起的日子也就不远了，他快速判断完情况，火速溜了。    看着景行跑掉的背影，乔煜锦有些郁闷：“刚刚还说一起……”    “算了，不管他了，”池采晃了晃他的胳膊，“我们去哪玩啊？”    考试周说紧张很紧张，说不紧张也不紧张，基本一天只考一门课，所以考完试后有大量的时间给他们用。    乔煜锦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板着脸道：“玩什么玩，你确定明天的考试你就会了？回去学习。”    池采被他敲的一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后妥协：“好，那去我家。”    乔煜锦想了一下，同意了。这种时候图书馆天天爆满，他又不想回家，就只能跟着池采了。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池采家里，在客厅里对坐着，各自看自己的书。    池采虽然对专业课很有信心，但是翻开书才发现有些定义在2017年早就改了，想得分就只能把2007年错误的给记下来，她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需要去找左柔确认一下。    乔煜锦有些看不进去，每当他要认真的时候，池采那边就会传来小声的动静，就会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而池采则是一脸认真的在看书。    乔煜锦有些不爽，她不是说专业课学的很好吗，为什么还这么投入的看书。    他的怨念太严重，严重到池采都没办法再假装不知道，只好无奈的看着他：“怎么不看书啊？”    乔煜锦冷淡的看她一眼，烦躁地推开书：“无聊，这些我都记过了。”    池采想了一下，把高等数学拿出来：“过来，教我。”    乔煜锦看了眼她的书，心里不屑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要教，也是够笨的。他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态度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坐到了池采身边。    他刚坐下，池采就靠在了他身上，乔煜锦立刻僵住不动了，脸色薄红的警告：“喂！”    “知道啦，我不动，你快点讲。”池采说着，果然老实的倚着他，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乔煜锦努力忽略身上的重量，拍了拍书：“哪里不会？”    “你把老师划到的都讲一下，”池采打了个哈欠，“太久没做过数学题了，看到就头疼。”    “你才高考结束五个月好吗？”乔煜锦鄙视道，但还是从第一页给她讲起。    池采有基础，听起来不觉得太费力，乔煜锦的教学很顺利，把一本书全部过完，也不过是三个小时而已。    乔煜锦把最后一道讲完，推了推身上的人：“渴。”    池采站起来去给他倒水，到厨房后身上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内容，端着水杯出去了。    乔煜锦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就听到池采说：“你回去，我困了。”    他不可置信的放下杯子：“我刚给你讲完题你就赶我走？”    “是啊，”池采无辜道，“听太多课了，我头有点痛。”    乔煜锦迟疑片刻：“需要给你买药吗？”    池采摇头：“不用，睡会儿就好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乔煜锦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有些憋闷的看她一眼：“那我先走了。”    池采点了点头，把他送了出去，在阳台看着他的车离开之后，立刻换上圣诞节那天买的新衣服，照了下镜子觉得有些不妥，找出化妆品化了一个稍微浓一点的妆。    阴影和高光凸显了她的轮廓，眼睛被眼线拉长，稚嫩的脸总算是成熟了些，2007年不流行红唇，她涂了之后觉得很漂亮，但还是遗憾的擦掉了些，就这样还显得很红。    池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算是满意了些。跟18岁时只能靠逞强才能维护自尊的自己比，她更喜欢28岁强大又从容的样子。    左柔看到她的时候震惊了一下：“哇，漂亮哦。”    池采得意的看她一眼，感觉到周围看她的目光后，轻轻甩了一下微卷的头发：“还是这个样子自在，天天装小白花真的累死了。”    “为了见我特意打扮的？”左柔挑眉。    池采眨了一下眼睛：“是为了享受一下成年人的生活才打扮的。”    此刻天色渐晚，她们所在的酒刚刚开始营业，客人并不多，两个人坐在台上，吸引了包括服务员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    左柔一直不理解池采为什么坚持要回去，但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就忽然理解了，好不容易奋斗到自信又漂亮的人生，凭什么要重回18岁一无所有的日子。    两个人喝了一杯，左柔感慨道：“真不知道你那个男朋友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出去找乱七八糟的女人。”    “贱呗。”池采淡淡道，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鸡尾酒倒进喉咙，对着服务员道，“麻烦再给我一杯。”    左柔：“你进行的怎么样了？”    “挺顺利，”池采看她一眼，“我今天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    左柔坐直了身体：“什么事？”    “假如，”池采双手举起来，思索一番道，“打个比方哈，在我的记忆里，今天的考试是没有挂科的，如果我今天考完挂科了，那等我回到2017年，我的过去是挂了还是没挂？”    左柔听得有些糊涂，皱眉道：“你详细点。”    池采看她懵圈的样子，叹了口气：“我跟乔煜锦是2009年在一起的，现在我把时间提前了，而且是用报复的形式才能回去，他肯定恨死我了，之后的八年也不会再跟我在一起，那等我回去之后，所看到的还是我现在脑子里经历过的一切吗？”    “哦，明白了，你是怕改变历史进程。”左柔总结道。    池采点头：“没错，就是这样，那会改变吗？”    “不会的，”左柔看着她，“如果你真的回去了，那就说明你回到了正轨，估计28岁的池采在这里的一切都会抹消，他们会关于你的一切都忘掉的。”    池采松了口气：“你确定？”    左柔坚定的点了点头。    池采立刻一脸轻松，举起酒杯欢呼道：“那我明天不去考试了！”    “那不行！”左柔赶紧拉住她的手，“考还是要考的，万一回不去了怎么办，补考多残忍。”    池采笑了起来，打趣的看着左柔，左柔立刻知道她是在逗自己玩，忍不住打了她一下。    夜慢慢的深了，酒越来越热闹，酒意渐渐上头，左柔再次打发走一个前来搭讪的人，醉意朦胧的看着池采：“我这是第五个了，比你少俩。”    池采笑笑，眼神有些迷茫：“呵，男人。”她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身体，18岁时还没接触过酒精，跟28岁的老练不能比，刚喝两杯就意识模糊了。    左柔觉得她说话有趣，也跟着说了句：“呵，男人。”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一边觉得自己这么容易开心很不可思议，一边又控制不住，    她的手机在台上不停的闪，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左川两个字，池采拍了拍她的胳膊：“喂，电话。”    “不想接。”左柔道。    池采点了点头：“那就不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对！”左柔认同道。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差不多了，就没有再喝酒，坐在台边聊天，环绕着他们一圈，都是想过来搭讪的人。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看到醉醺醺的两个人后黑了脸，池采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趴下的左柔：“你的第六个来了。”    左柔抬头，看到了男人，男人过来有些委屈道：“姐，怎么不接电话？”    左柔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两人介绍：“这是左川，我弟；这是我姐们儿，池采。”    左川警惕的看着池采：“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这么个朋友？”    “你不知道的多了，老弟。”池采举起手里的空杯子，微笑的看着他。    左川不再理她，温柔的对左柔说：“姐，我们回去。”    左柔点了点头，从凳子上下来，把他按到了凳子上，霸气道：“我去个洗手间，你坐在这里陪我姐们儿聊天，听到没有！”    左川无奈的点头，垂着的手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跟着左柔走了。    池采的酒慢慢醒了过来，虽然说话还有些迟钝，但好歹不再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兴奋了，她看了眼旁边的男人，拿着包准备离开。    左川按住了她，池采有些莫名：“干什么？”    “我姐让我跟你聊天。”左川淡淡道，左柔离开之后，他身上隐隐透露着危险，眼睛里有淡淡的血气。    池采明显的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紧绷的目光像即将抓到猎物的狮子。她顿了一下，大概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了，笑笑：“那就聊。”    “我没见过你。”左川道。    池采想了一下：“池采，孤儿，18岁，十四岁父母双亡，没进福利院，自强不息的活到了现在，目前在C大就读，你可以去查。我跟左柔一见如故，没恶意的那种。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左川看她一眼，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几岁。”    “故意的。”池采朝他眨眨眼，“这样看起来比较漂亮，不是吗？”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池采想了一下：“前段时间，我住院，醒来之后就见到她了，对了，她是护士吗？”    她现在才发现对左柔一无所知，之前她说是自己的引路人，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把左柔当成了妖怪神仙一类的，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个弟弟，而且是混黑的。这就说明左柔不是什么接地气的神，而是一个普普通通、有亲缘关系的人类？    那就有趣了，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重生的事，自己的重生跟她有什么关系？池采更好奇了。    左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左柔剩下的一点酒喝了，“我姐没什么朋友，你跟她多联系。”    “会的，”池采知道从他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还不如直接去问左柔，于是背上包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左川嘴角微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    池采嗤笑一声，站起来转身离开，然后在正前方看到了一脸怒火的乔煜锦和不知所措的景行。    “啊咧，巧了。”池采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