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抓捕程诺

    林毅走了好久之后，程诺好像才回过神来，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眼电闸箱，惊异于自己刚刚的举动。    五年前林毅救了他，给了买钢琴，送他上学，从那以后，保护林毅就成为了他心里根深蒂固的一种习惯，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是完全否定的，那么就是自己该如何选择的问题。    想起这些日子和林毅的相处，一幕幕温馨还历历在目，程诺不能否认他喜欢现在的林毅。但如果真的能让曾经的林毅回来，而他却放弃了尝试和努力，是不是代表着某种背叛呢……    狭小的房间让程诺的思绪更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按了几下琴键也缓解不了此刻混乱的心情。他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些日常用品，打算回学校住个几天，换个环境，也好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绪。    学校现在还在放假期间，留校的人不多，整栋寝室楼也不过几十人，但是程诺寝室还有两人，一个外号羊驼的男生家里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假期的时间在附近打工赚钱，另外一个叫张子东，几人习惯称他为小东，因为谈了个恋爱，女朋友在本地，所以假期也舍不得回家。    大半夜的程诺忽然回到寝室，让两人都很意外和惊喜，但发现程诺似乎情绪很不好，打了个招呼就再不说话，自己在窗前站了会儿，又回到床上面对着墙躺着，让二人十分不解。    与此同时，十几公里外，安武部的指挥室。    “队长，”一人匆匆跑向顾行简，“程诺回学校了！”    顾行简浓眉一挑道，“怎么早就回来了？”    “是的，但是只带了一个很小的背包，不知道会不会一直住下去。”    自从查出程诺的身份后，顾行简就派人在音乐学院24小时的监视，因为很不巧赶上假期，程诺并不在学校，一时也查不到他假期的去处，所以顾行简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等开学程诺回到学校，便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既然提前回来了，刚好又在假期，行动起来更方便，何乐而不为呢，顾行简又道，“你说他只带了一个很小的背包？”    刚那人连连点头，“队长打算在学校动手，还是等程诺离开，我们跟踪去他的住处？”    “我们的行动方案都是按照在学校行动来制定的，已经万无一失了，没有必要再做更改，虽然有些仓促，但是能早抓到他一天，终归是好事。”    “那队长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顾行简笑道，“干脆就今晚！我现在就给部长打个电话报备一下，你们马上去准备。”    “是，队长。”    顾行简这次报请批准了最高规格的军事行动，带了足足五个行动小队，由他统筹指挥抓捕，并且严密的封锁住所有与行动的消息。    虽说早有准备，但是连带着批准手续，集结人手和车辆，一切准备就绪后，来到音乐学院的大门处已经将近凌晨三点。    深夜的校园幽暗静谧，鸟儿都没了叫声。五个行动小队的二十几辆军车不鸣笛不打灯的静悄悄的停在了学校的正门口。    值班的保安被这场面惊住了，跑了出来。    顾行简从打头的那辆军车里走了下来，亮出了安武部的证件道，“军方行动，打开大门，不准走漏消息。”    “可……可这里是学校，而且已经放假了，里面没什么人……这大半夜的……你们这是……”    “开门。”顾行简眼光如电的看向那保安，“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那保安被吓的不轻，“……这，好好，我开……我开就是了。”    顾行简哼了一声，回到了军车上。学校的大门并不结实，其实一辆军车都能撞开，但是这次的抓捕行动必须万无一失，错过此次，再想抓住程诺就没有如此让他毫无防备的机会了。    所以他现在最忌讳的就是打草惊蛇。    二十几辆军车按他的要求往学校的寝室楼方向缓慢开去，几乎是静音的模式，若说让他忌惮至此的对手，程诺恐怕是第一个。    军车围着在7号寝室楼外停了一圈，五个行动小队的人员全副武装，把整栋楼围的密不透风。顾行简见众人准备的差不多了，打了个手势，之前交代好的五十名精锐集中到他的面前列好队。    “队长，现在是否开始行动？”    顾行简往五楼最东边的窗户看了一眼，“狙击手准备就位了么。”    “四个方向八名狙击手都已经就位。”    “下水道和通风口呢。”    “也已经部署完毕！”    顾行简点点头，微眯着眼沉声道，“开始行动！”    “是！队长！”    黑暗中程诺忽然坐起身来。    实际上没有任何声音传到他的耳中，但他捕捉到了有种相当危险的气息在这黑夜中弥漫开来。    程诺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下了床，拉开衣柜拿出他那个专用的黑色包裹。程诺穿上防弹衣后把两把手/枪别在腰间，最后检查了子弹和随身的匕首。    “程诺……”羊驼被细碎的声音吵醒，探出头来，“你这才回来就要走啊……”    “嘘！”程诺皱眉道，“你们两个，一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从床上下来，最好连头都不要抬！”    “什么情况？”小东也清醒了，“程诺你腰上别的是枪吗？”    “是枪。”程诺这次不在隐瞒，“我们的舍友恐怕只能做到今天了，这两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不会忘记你们。”    羊驼惊的坐起身道，“程诺……你到底是什么人。”    “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如果今天能够全身而退……”程诺敏锐的支起了耳朵，“你们躺好，尽量靠墙，切记不要起身不要抬头！”    话落同时拔出两把匕首，紧紧的攥在了手里，在门边紧贴着墙，全神贯注的等待着敌人的破门而入。    门外响起了很轻微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忽然间“砰！”的一声巨响，寝室的木门被撞开！两名持枪的军人同时冲了进来。    程诺一个灵巧的转身，匕首在手间转了个圈的刺了出去，在两人进门的一刹那便被这小而锋利的武器抹了脖子！    几乎是没有停留的，两人身后立即射来了密集的子弹，程诺连口气都没来得及提，推开二人闪回了门边的墙后。    是军人！    看来上次在警局的那人没死！    程诺衡量出了事态的严重性，拿出手机放在脚下，用力的踩了个粉碎，又拿出□□对着手机卡和手机残骸开了几枪，才算放下心来。    刚刚粗略的扫那一眼，感觉门外少说有几十人。程诺不敢贸然冲出去，他看了眼窗口，如此大动干戈想必外面也布置好了狙击手，今天若想脱身，除了真刀实枪的杀出一条血路来，恐怕别无他法。    程诺的身手超出了门外军人的预料，没想到己方的精锐瞬间就折损了两人，后面的倒是一时没敢贸然再冲进门来，反而纷纷带上了随身携带的面罩，然后按老套路扔了一个麻醉弹进了寝室。    程诺并不意外，屏住了呼吸，然后等那麻醉弹的烟雾越散越多，烟雾渐渐开始向门外飘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走廊处有微弱的灯光，借着这浓烟的掩护，程诺速度飞快的从漆黑的房间里窜了出去，走廊里的军人比他想象的密集的多！    他的忽然出现也让对方都是一惊，程诺已经进入对方的队伍，双方基本是面对面的距离，军人不便再开枪，拳头和短刀在下一秒都袭了过来。    程诺从未单独应对过如此之多的人。狭小的走廊里几十名军人压迫而来，顾及墙面的反弹程诺也不便开枪，他双手持着匕首动作仿若快进的镜头，脖子、小腹、心脏……此刻眼中只剩下了敌人的这些可以致命的部位，程诺专心致志的进入了杀戮的世界。    然而同时他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动作施展不开，而且顾得了三五个，顾不得十个八个，虽然程诺穿了防弹衣，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他撂倒了对方不少人，手臂却也被对方划出了很多刀口，血早已染红了防弹衣里面的白色睡衣。    军人们被他的体力所震惊，有人在后方喊道，“开枪，就算自己人中枪也没事，反正都是麻醉/弹！不然我们牺牲太大了！”    程诺暗道糟糕，连忙提起一个刚刚要撂下的刚被他抹了脖子的军人尸体，紧接着，几颗麻醉/弹着实射了过来！但是于此同时只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高呼，“我们来啦！”    羊驼和小东拿着灭火器和拖把冲了过来，“既然他们都是麻醉/弹，我们挡住，你快跑！”    灭火器一打开威力确实不小，冲的对方眼睛都睁不开，几人往前冲，掩护着程诺跟在后面，麻醉弹密集的射来，两人刚刚在寝室虽说用棉被蒙着，但也吸了些麻醉的烟雾，原本就迷迷糊糊，腿脚发软，羊驼中了几枪后便最先倒地，小东咬着牙多支持了几步，也终于要晕了过去，“程诺……接下来靠你自己了……”    前面只有四五人了！程诺有些担心舍友，但料想对方既然冲着自己来的，没道理跟正经大学生过不去，“大家保重，谢了！”    程诺压低了身子脚步虚划的往前冲去，几名军人也是全神贯注的迎了过来，一名身强力壮的手拿一把军刺摔先攻了过来，后面还有几人仍然在开枪。    程诺一边躲避麻醉弹，一把用匕首格挡开那致命的袭击，越过军刺却又出人意料的停住了脚步，一个灵巧的转身，右手的匕首插入那军人的手腕，军人哀嚎之时，程诺以匕首借力将他的手挥向另外一名军人的腹部，那带着血槽的军刺便深深刺入了对方的身体。    程诺猛地拔出匕首，脚步没停，“再见了各位！”    终于突破走廊的众人，程诺没有一直沿着楼梯往下跑，到了三楼的时候，闪身躲到了一个水管后面的空隙里，灯光比较昏暗，在正面下楼的时候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后面有人的。    果然没等多久，五楼围攻的那几十名军人，活着的搀扶着受伤的，背着阵亡的开始下楼，打头的还在用对讲机跟外面的人沟通情况，众人并没有发现程诺。    一直等到一队人从他身前经过，程诺从水管后闪出，在电光火石间出手捂住最后一人的嘴，然后在他后脖颈处用力一劈，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在引起他人注意前，程诺将那人拖到了角落里，然后脱下了他的军装……    顾行简在楼外听到程诺逃出了五十名精锐的围捕并不意外，下令大楼周围的军人提高警惕，务必不能放任程诺逃出大楼。    “队长，现在怎么办，程诺肯定是躲在楼里某个地方了，要不要再派些人进去搜？”    “我们死伤多少？”    “死了十六人，受伤的很多！”    “程诺有没有受伤？”    “双臂多处刀伤，有一定的失血量。”    顾行简闭上眼睛，试着换位思考，不用子弹的近身战程诺基本是没有对手的，而且已知了对方想活捉，忌惮更是少了许多……但是对方人太多，打体力战的话自己一定不占优势，最好的办法还是在更大规模冲突前尽早离开大楼。    “他未必会躲。”顾行简睁开眼睛，“我们的人出来了没有。”    话音刚落，门口便有了动静，颇为狼狈的一队人从门口互相搀扶的走了出来。    “站住！”顾行简高喝了一声，“把头都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