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的嗅觉
无论谢五湖是什么意思, 无论到底是不是陷阱,为了慕容彻的大业, 柳三汴都必须认真调查她的第一任主子—— 十娘。 柳三汴从十娘的来往信件、公主府的往来人员、十娘的衣食住行等生活细节开始查起。 这一次柳三汴的副手, 是程九思。 慕容彻不喜欢程九思是一回事,知道程九思想开了又是另一回事。 慕容彻当然明白, 程九思兄妹俩只有在他的盛宴里, 才可能分到一杯羹。 程九思被柳三汴奴役许久,也是因为慕容彻想确定, 程九思能不能耐住性子,暂且放下恩怨。 程九思通过了考验, 才会成为柳三汴的助力。 程九思对柳三汴先猜测后验证的思路已经非常熟悉。 但他在柳三汴根据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得出一个依然大胆的结论时, 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柳三汴说,公主想渔翁得利。 柳三汴是这样分析的: 陛下病重,东北那几位藩王蠢蠢欲动, 陛下意在削藩,公主就推出谢氏, 看上去只想得到兵部的权柄。 但这样一来,公主就掌握了兵部着手削藩的一切动向,如果她想出卖军情, 比任何人都容易,她也因此成为削藩还是被藩王削的关键。 一旦慕容彻与几位藩王正式宣战,公主就能设法先除去慕容彻,再打着拨乱反正的旗号, 干|掉战后大伤元气的藩王。 程九思必须指出漏洞: 其一,削藩尚未具体实施,力度可能又是隔靴搔痒,你怎么确定藩王会反? 其二,即便削藩后,藩王起兵造反,公主出卖军情,也无法整死慕容彻,只要慕容彻不上战场。 其三,就算藩王起兵,慕容彻亲征,甚至公主借助藩王之力除去慕容彻,慕容彻的残余势力也很难听公主的—— 公主非皇储,名不正则言不顺,到时候她拿什么对付藩王? 柳三汴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妄想症。 但她依然指出,公主与几位藩王偷偷摸摸地书信来往,两方都用了密语,其中必有问题。 程九思说,就算有问题,也不是猜日后的发展,而是公主眼下,究竟想做什么。 程九思翘着兰花指,随手拈起其中一封书信,默念了十几遍,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偏偏一纵即逝,他没有抓住。 程九思指着那封信的抬头,柳三汴凑过来看一眼说,十娘的元配薛政,文采飞扬,人称“锦心”秀笔。 程九思又指那封信的落款,柳三汴不由斟酌一下说,平东王慕容务,表字长伯,是十娘的六叔父,词曲中最动人之处称为“务头”,合起来称“六曲”。 程九思眉头紧锁:“他们一个锦心,一个六曲的,不会真是在谈诗论曲?” 程九思紧盯他认为最可疑的一句话—— “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 慕容务的封地在北方,他老提南方做什么? 柳三汴咂摸着这句话,虽觉怪异,也没能理出个头绪。 柳三汴去找这封信的回信,是十娘写的,她念出了似乎在应和这句话的一句—— “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 程九思猛然惊醒,抓住柳三汴的手,声音都在颤抖: “这、这、这封回信之后……平东王有没有再回?” 柳三汴便细细翻找了好一阵,最后看了信封上的标记,表示这是最近抄录的一封,是三天前的信,十娘应该来不及收到平东王的回信。 程九思心头涌上不可抑制的恐惧。 柳三汴见他脸色大变,心念微动,不由也心跳如鼓。 柳三汴深深吸气,咽了咽口水,犹豫再三方道—— “水路。他们要走水路,才会说江南,要寄的也不是情,是别的什么。” 柳三汴正欲起身查证,却见程九思煞白着脸,抬手示意道:“不必了。” 程九思闭目深叹,五官都塌下去,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已经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九思智商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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