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身
劫狱后汇合的地点, 是在城外一处破庙里。 谢熠好不容易甩掉追兵逃回来时,薛骋已经喝了药睡着了, 柳三汴向他作了个“嘘”的手势。 谢熠遂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柳三汴还在煎药, 顺手递给他一碗,谢熠一饮而尽, 柳三汴很是稀奇—— 他啥时候这么相信她了, 就不怕她下毒啥的? 柳三汴又丢给他不少伤药布条,她转过身去, 让他给自己上药,别弄得血呼啦的不好看。 谢熠在她身后窸窸窣窣地上药, 他围着一盆炭火, 上完药再换上柳三汴准备的衣裳, 觉得心里暖暖的。 谢熠清咳一声,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你,三姐。” 柳三汴没有转过身来, 可能觉得这样才能好受些: “老五,你快滚。” 谢熠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说三姐你这个人,怎么能别扭成这样。 柳三汴在心里叹气,说真不是我别扭, 是我一直在提醒你,奈何这么多年你的智商都没长进!! 柳三汴叹着叹着真就叹了出来,不妨谢熠早已起身,转到她跟前, 蹲下来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很是稀奇。 “你叹什么气啊,这事儿你还搞不定啊?” 柳三汴终于抬头,非常无语: “尼玛你觉得劫狱是件小事?” 谢熠非常无所谓地枕着后脑勺,吊儿郎当地说:“我只是做了想做的事。” 柳三汴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薛骋怕你获罪,不肯跟你走,拿自尽来威胁你怎么办? 谢熠奇怪看她一眼,说我老婆我知道,她宁愿跟我一起死,也不会傻到一个人先走。 柳三汴啐了他一声: “直男癌!!” 柳三汴看这儿也没什么可帮的了,便起身要走,谢熠居然还有点不舍,唠唠叨叨送了半天,说三姐你考虑下跟我们亡命天涯嘛。 柳三汴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他—— “尼玛我还想吃香的喝辣的呐!!” 谢熠抹抹满脸的口水,非常无奈地说三姐你还是这么不可爱。 柳三汴没走出去几步,听见谢熠还在碎碎念,这次说的似乎是——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着吃喝玩乐,真是天真无邪……” 柳三汴翻了个白眼,眼睛突然很酸,她考虑到射程太远,懒得走回去吐口水。 尼玛天真的是你……你知道吗。 柳三汴很快不得不折回去,谢熠看着几乎是蹿回来的她又惊又喜,说三姐你莫不是想通了? 柳三汴牙齿都在打架: “你、你、你、你岳母来、来、来啦!!” 谢熠非常无语,表示那你也不用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当初你不还告过御状嘛,那时候的胆量呢?都被狗吃了? 柳三汴终于捋直舌头: “年少轻狂,不知道珍爱生命,远离十娘!!” 柳三汴心想,不是说十娘被软禁了吗,怎么还能带着狗腿子出来看女儿呢。 该死的慕容彻,放水也太明显了…… 尼玛十娘看见她会不会宰了她啊…… 谢熠看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由好笑,说三姐你放心,保你太太平平地回去做侯夫人。 十娘命人守在破庙外,自己一人进来看女儿,一边心疼地抚摸着昏睡的薛骋,查看她的伤口,一边小声对谢熠说,你们先出去躲一阵风声,孩子有我看着,不会有事。 十娘似乎压根儿没看见躲在神像后的柳三汴。 柳三汴在内心祈祷十娘快点走,快点走!! 十娘当然没有让她如愿,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三汴。” 柳三汴便只能出来,缓缓行至一步之遥的地方,朝十娘施以一揖,动作标准,不失恭敬。 柳三汴大方笑了,仿佛与老朋友久别重逢: “一别多年,十娘,别来无恙?” 十娘也笑了,仿佛依然是那个最欣赏三汴的主子: “三汴,你很好。” “你很好”一般有两种意思,一是对方真的挺让人满意,二是对方真的挺让人生气。 柳三汴的笑容逐渐变冷,周身升起一种陌生的卓然气场,十娘便知道,三汴不再是三汴了。 十娘说:“多年前我让八涓杀你,只是想给你一条活路。” 三汴俏皮地说:“为什么我只能有活路,不能有荣华路?” 十娘被她逗乐,指着她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久久停不下来,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又是那样一种怜悯却侮辱的目光。 柳三汴终于明白,谢枢为何要与她决裂。 谁又能甘愿当一辈子奴才呢。 十娘笑完了,连连摇头道: “三汴啊三汴,我以为,你能变得聪明一点。” 没想到,你竟还妄想靠当棋子发迹。 柳三汴也摇头,笑她自欺欺人: “十娘啊十娘,你以为你很厉害,我就得原地踏步吗?” 十娘说好啊,你这么厉害,不如到我身边,我给你机会报仇。 这回是柳三汴笑得直不起腰,笑得旁观的谢熠都觉得胆寒,笑得十娘觉得她的病从来没好过。 柳三汴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笑问十娘: “你觉着这是什么?” 十娘愣了愣,接受不了柳三汴跳脱的思维,没等她回答,就听见柳三汴恶狠狠的声音: “这不是猪脑子!!” 十娘不妨她一声怒吼,竟然吓得后退一步,谢熠却噗嗤一下笑了。 十娘想,不一样了,真的都不一样了。 谢熠想,哪不一样,三姐仍爱恶趣味。 作者有话要说: 三汴想要做实事,如果通过做棋子能达到目的,也便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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