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的演技
柳三汴这只货, 根本没有慕容彻想象中的高风亮节。 她当然不可能无条件地效忠于他,而必须取得应有的报酬。 譬如, 一个东乡侯府, 一个诰命夫人,一个鸿儒书院。 有了这些东西之后, 柳三汴发现自己开始变贪了。 她不再能保持中立, 更无法一切以慕容彻的利益为重,她拥有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选拔士子, 还是意在夺嫡。 柳三汴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她毕竟是臣子,江山不是她的, 她只能给出建议, 不能左右结果。 一旦沉迷于掌控一切, 就会超出为人臣子的本分,难以全身而退。 好在,程九思回来了。 她终于可以歇口气, 把程观音交给她哥哥处理。 程观音不会再在她耳边催眠,勾起她不该有的欲|望。 柳三汴又有些忧愁, 她还有一些该有的欲|望,谁特么帮着处理一下? 柳三汴已经九年没有吃肉了。 柳三汴很想再吃一次程九思。 哎,奈何没这个脸啊…… 程九思最近很忙。 他需要熟悉工作, 需要结交朋友,需要区分派别,需要洞察形势,需要从陛下的只字片语中, 挖掘出任何升官发财的机会—— 大学士钟德官拜宰辅,执掌内阁近十年,奈何年纪大了,陛下有意让他告老。 丞相的人选,基本从九卿里出—— 包括六部尚书、都察院御史、大理寺卿、通政司使。 程九思知道陛下有意北伐,近年来实施富民政策,轻徭薄赋,修治黄河,归还耕田,只为获取民意支持。 除了民心,陛下目前还需要两样东西—— 钱和人才。 惩治贪腐,充盈国库,是都察院的工作。 吏部则侧重于分配人才,让他们各就各位,发挥作用。 程九思回来后,代替柳三汴,与谢枢进行了各种合作,利益置换的结果,是你好我也好。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程九思这厢忙得飞起,业绩直线飙升,陛下也很体恤他,表示要给大舅子娶媳妇,问他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程九思在心中讥讽,我想要的人,你恐怕不肯给。 程观音帮着打圆场,说哥哥早年受过情伤,怕是不好强求。 陛下闻言来了兴趣,说程卿如此风流,竟也被人抛弃过吗。 程九思深深吸气,压下怒火,保持恭谦,言辞之间满是受伤,说陛下就莫要笑话臣了。 陛下不依不饶,说朕怎么是笑话你呢,朕是不忍心看你身边没个人照应,想替你开解开解。 程九思突然很想告诉陛下,我他|妈就是看上柳三汴了,你来咬我啊!! 但他终究保持微笑,闻言笑容渐渐变苦,捂着胸口哀伤刻骨,说臣这是心病,恐怕好不了了。 陛下便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道: “衷州八年,你与东乡侯夫人相处可还愉快?” 程九思很快调整好表演情绪,准确无误地表达出了对东乡侯夫人的轻蔑与厌恶。 “回陛下,师母她……个性跳脱,臣无法理解。” 我喜欢她的欢脱。 “师母时常大骂先生,臣不敢苟同。” 我喜欢看她炸毛。 “师母崇尚骄奢,臣劝阻无果。” 我喜欢她的骄傲。 陛下静静听着程九思诉苦,每一句都在控诉柳三汴,偏偏每一句都藏了些微妙的情绪。 好像远看是雪,近看是梅,中间夹着一段幽香,只有走过这一段路的人才闻得到。 陛下深觉怪异,又说不出哪儿怪,只能又接着问: “那日宫宴后,你上门叨扰东乡侯夫人,可有无礼之处?” 程九思轻嗤一声,说臣本是好意问候,谁知师母拒不见客,臣只能失礼了。 陛下又问,你与夫人素来不睦,怎地一回来就去问候? 程九思不由有些心虚地看看程观音,又有些胆怯地看看陛下,沉吟良久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眼见陛下流露几分不耐,程九思只能说得隐晦: “回陛下……臣听闻师母时常入宫,便想向她打听打听德妃娘娘的近况……” 陛下已经猜到他为何支吾,立即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只剜了一眼德妃,便打发程九思退下。 程九思一退下,陛下就问罪德妃: “长舌妇人!” 程观音立时跪下喊冤,说臣妾不过随口一提,谁知哥哥会去找夫人麻烦啊!! 陛下见她还算坦诚,不由消了几分怒气,让她起来回话。 程观音非常委屈,说臣妾与夫人向来交好,怎会诋毁于她,只是哥哥与夫人素来不睦,才会将夫人视作媚主之人…… 陛下漫不经心地说,宫里宫外都传遍了? 德妃犹豫了一下答,您与夫人清者自清。 陛下起身离去,喃喃自语,似乎念叨了好几遍那句“清者自清”。 程观音在他背后,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慕容彻想,他与柳三汴,虽然清白,却熟知彼此的一切,比不清白更不清白。 程观音想,慕容彻以为柳三汴还是他的,哪知道三三最终还得是我程家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程观音帮程九思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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