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谢谢，姜——”舒瑶眉眼飞舞，抓着他的袖子轻轻晃动。    姜知屹轻轻嗯了一声，眼里带笑。    舒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和姜知屹扶在自己肩上的手。    脸颊火速升温，她尴尬地松开手，微微往后退了两步，将话补充完：“谢谢姜老师。”    几秒的时间调整好面部表情，再抬头时脸色已经恢复白皙，眼里闪着动人的光。    —    几天后，电影《救赎》在B市举行首映，姜知屹将一切安排好，来接舒瑶。    舒瑶站在镜子前，选择困难症犯了，床上放了好几套已经搭配好的衣裙，她纠结地看了半天，最后咬牙选了一条嫩绿色的针织连衣服，天气转暖，已经入春了，刚好符合现在的气候。    换好衣服，戴上首饰，在镜子前最后检查了一遍妆容，拎着包轻快地下楼了。    姜知屹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起身回头。    舒瑶一身淡绿色长裙，腰部放宽，上面秀有同色系的叶子，水嫩嫩地站在那里，迎面扑来春天的气息。    姜知屹微微失语，舒瑶来到她面前，笑成狐狸眼，温声道：“姜老师，我好啦。”    姜知屹回神，道：“嗯，走。”    ……    因为是首映，所以电影院里不全是观众，人员也简单些。舒瑶身上披着白色的长款薄大衣，脸上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姜知屹同样。    正要去vip入口，姜知屹的袖子被轻轻扯了一下。    他回头，露在口罩外的眼睛眨了眨呀，舒瑶小声道：“姜老师，我想吃那个……”    姜知屹转头，看到零食区。    肚子大了后，舒瑶就彻底放弃了各种带跟的鞋子，今天出门也是穿着舒适的平底鞋，此时比姜知屹矮了一个头，仰着脸的角度让她看起来小小的，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袖子再次被轻轻扯动，舒瑶怕两人行踪暴露，不敢放开声音。她微微踮起脚尖，贴近姜知屹的脸，轻声重复：“我想吃那个。”    声音软软的，带了一丝恳求……和撒娇。    两人都只露出眼睛，被遮住大半张脸的姜知屹此时看起来有点清冷，露在外面的眼睛让舒瑶无法猜测他的情绪。    舒瑶小声：“姜老师……”    男人眼神微妙变化，几不可闻叹了一口气，道：“只能吃一点。”    舒瑶眼神发亮，道：“嗯！”    然后又补充：“还有冰激凌！”    姜知屹看了她几秒，舒瑶稳住心神，努力让自己露在外面的眼睛看起来乖巧无害。    她好想吃冰激凌啊！    姜知屹开口，声音从口罩下传出来，比往常低沉许多，道：“不能多吃，伤胃。”    舒瑶满口答应：“好好好！”    买好东西，舒瑶怀里抱着爆米花，另一手拿着小号冰淇淋，量不多，对她一个孕妇来说，刚刚合适。    放映厅里灯光昏暗，两人坐在中排，既不显眼视野又好。    片子还没开始播放，舒瑶将口罩微微往上提，露出嘴巴，一口一口地舔冰淇淋，爆米花到了姜知屹手中，帮她拿着。    冰淇淋很快吃完，舒瑶手上有点黏，正思索着是不是忘记带纸巾了。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手上夹着一张湿巾。    电影开始播放片头曲了，昏暗的光线下，姜知屹的面部有些模糊，他低着头，拿着湿巾细细地擦拭舒瑶的手指，最后将脏了的湿巾收回去。    舒瑶张了张嘴，心跳有些快。    开始播放正片，放映厅灯光全部关掉，只有荧幕上亮着光。    舒瑶记着姜知屹的话，很听话了只吃了三分之一的爆米花，便停了嘴。    电影是部文艺片，基调晦涩压抑，舒瑶和姜知屹全程没有交流，专心看片。沉浸在电影里，舒瑶原本轻松欢快的情绪渐渐被感染，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重石，让她透不过气，十分压抑。    九十分钟影片结束，两人走出电影院，舒瑶一向带笑的脸上有些伤感。    停车场里，她摘下口罩，长长吐了一口气，感慨道：“我们的生活好幸福啊。”    姜知屹也摘了口罩，露出俊美的脸，道：“嗯，是。”    舒瑶走得慢，姜知屹便配合她的步伐，两人缓缓往停车的地方走。    舒瑶一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抚摸，声音低下去，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犯罪就好了。”    姜知屹脚步微顿，淡淡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犯罪。”    舒瑶停下脚步，抬头说：“姜老师，你说人为什么会犯罪呢？”她虽身处娱乐圈，在事业上精明聪慧，但心底到底还是极为善良的。    姜知屹静了两秒，回答道：“**和贪念。”    舒瑶：“每个人都会有**和贪念吗？”    姜知屹道：“嗯。”    舒瑶感慨，姜知屹神色清冷理智，道：“每个人心里都存在**和贪念，犯罪和不犯罪，也只区别在理智中。”    舒瑶点头，认同他的观点，但还是无法从影片带给她的伤感和压抑中走出来，低声道：“我不是很喜欢……”    姜知屹没听清，说：“什么？”    舒瑶轻轻吐了一口气，轻声道：“我不喜欢犯罪，不喜欢看到有人受伤……我讨厌所有坏人。”    姜知屹没说话，舒瑶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我是不是有些理想化了？嗯，我知道这种想法很愚蠢，而且不切实际。”    姜知屹道：“你被影片所影响了。”    舒瑶抬步往前走，耸着肩膀道：“是啊，我一个演员竟然会被一部电影所扰乱情绪，真是……”失败啊。    姜知屹走在她身侧，平静道：“犯罪的确无处不在，但是不会发生在你……和孩子身上。”    舒瑶怔住，没有动。    姜知屹转头看她，目光一如既往清冷中带了一丝淡淡的温暖，道：“我会保护你和孩子。”    舒瑶回神，有些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情绪没有从电影里抽离。”    姜知屹不置可否，不知是信没信。    然而走到车前，她脸上的笑容又淡了，苦笑道：“我总觉得怀孕后自己变了一个人——”    她转头看姜知屹，“以前我什么都不怕，但是现在……我怕的东西多了很多。”    “我怕宝宝不健康，我怕他出生后会被人伤害，我害怕他……”    “不会的，”舒瑶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姜知屹打断。    她面露茫然，姜知屹沉声道：“孩子永远不会出事。”    几秒后补充：“还有你。”    紧绷了两个小时的神经仿佛都随着他这句话而松懈，影片带给她的压抑和惶恐在男人平静而蕴含力量的两句话中，悄然消失。    那些危险的事不会发生……因为他会保护孩子，和她。    无论是真是假，舒瑶在这一次选择相信。    上了车，舒瑶的心情终于放松，可以和姜知屹聊影片的剧情、演员表演等。她对剧中的演员都评价很好，尤其是主演温昭松。    —    那天看了电影回来，舒瑶战战兢兢地等着网上传出她的大肚照，以及和姜知屹在影院的照片。她虽然相信自己伪装得很好，而且进了播放厅应该就认不出她和姜知屹，但舒瑶从来都不会低估广大群众犀利的眼睛和狗仔的追踪能力……    看电影那天，舒瑶印象里周围应该没有认出她和姜知屹的，然而她不敢心存侥幸。晚上躺床上都有些失眠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刷微博，一会儿盯着手机通话界面，生怕下一秒陈冰就打电话了过来吼她了……    如此小心翼翼的过了几天，舒瑶才发现网上真的没有一张她和姜知屹那天看电影的照片！她不放心地搜索关键词——结果为零！    没被偷拍，那么陈冰应该也不知道……舒瑶放下心来，乐滋滋地在网上看电影《救赎》的影评。    ……    那天看了电影后，舒瑶的心情恢复了不少，虽然孕中期身体出现不适，但她心情放松，倒还不算太难受。    过了几天，姜知屹突然说：“今晚出去吃饭。”    舒瑶手里拿着平板，正在网上看《救赎》背后的真实事件，惊喜来的太突然，她一时有些懵：“什、什么？”    姜知屹笑，道：“出去吃饭。”    舒瑶呼吸急促，开心道：“我们今晚出去吃饭吗？”    姜知屹点头，舒瑶立刻站起来，一脸期盼：“我们去吃什么？”    火锅？川菜？西餐？    啊啊啊——口水。    姜知屹道：“你想吃什么？”    舒瑶掰着手指头数了几道菜，姜知屹点头，道：“都可以。”    舒瑶欢呼，眼睛亮晶晶。    过了一会儿，姜知屹道：“还有我的一位朋友。”    舒瑶愣了一下，说：“朋友？”    姜知屹点头，舒瑶随即笑道：“嗯。”    姜老师的朋友？舒瑶心里雀跃多加一分，十分期待。    —    晚上温度凉，她没有图漂亮，换了一身米色的休闲套装，上衣略宽松，下面九分阔腿裤，设计简单而能遮住身材的缺陷。不过舒瑶身材很好，没有什么缺陷，现在就是肚子有些大，腿还是细的。裤子的腰线非常高，刚好能将她那双腿展现得修长笔直。    舒瑶端详半天，选了一双咖啡色的平底鞋，穿上后看了看，搭配完美，风格很温暖。    没有化妆，是在唇上抿了一点红。    经过上次看电影事件，舒瑶对姜知屹几乎放下全部防备，她开心地说：“我喜欢吃火锅，我要放牛丸、毛肚，要超辣的锅。”    姜知屹一边开车，一边道：“等出了月子再吃。”    啊，好远。    舒瑶不气馁，“还有烧烤！撒上孜然，刷上调料……”    舒瑶的口水要流下来了，姜知屹不动如山，道：“孩子出生后再吃。”    嗯，近了一些！算算时间，还有三个多月就能卸货了！加油啊！    舒瑶其实挺喜欢吃，不过因为保持身材而制定了魔鬼减肥方案，出道多年，她即使是吃肉，也是不放一点油盐，清水煮。还有任何含糖高热量的零食冰激凌等，她都不知道戒了多少年，作为女明星，不用陈冰叮嘱，她自己就可以严格遵守减肥要求，从不贪吃。    怀孕以后，她不知破了多少以前给自己立的规矩，但是细想起来，怀孕的生活似并不枯燥，虽然随着胎儿的长大，她的身体负担会越来越重，但在舒瑶的回忆中，好像每一幕都是幸福的。    她靠在副驾驶，肚子上安全带松松地系着，脸上不时露出笑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知屹控制车速，用了四十多分钟才到目的地。    姜知屹没有提狗仔的事，舒瑶便也没做任何伪装，大大方方和姜知屹进了餐厅。    侍应生直接引着两人去了楼上一家雅间。餐厅的环境非常好，装修清雅奢华。    包间的门被推开，坐在里面的高大男人站了起来，视线在姜知屹身上停留几秒，随即落到舒瑶身上，笑容温和友善，道：“知屹，舒老师。”    舒瑶惊讶——竟然是《救赎》的主演温昭松！    她面露惊愕，随即笑着说：“温老师。”    温昭松笑了笑，三人落座，舒瑶震撼不已：姜知屹的朋友竟然是温昭松！    温昭松笑着道：“一直想见舒老师，但是从结婚后，知屹便将你藏着，怎么说都不肯让我们见。”    舒瑶怔了一会儿，随即笑出来，找了个理由：“我前段时间身体不好，一直没有出门。”    温昭松点头，没有怀疑的样子，关切道：“现在身体好了吗？”    他视线在舒瑶隆起的肚子上看了看。    舒瑶微笑道：“好多了，情况基本稳定。”    温昭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的确是关心的样子，想必和姜知屹关系不错。    温昭松打趣道：“知屹，是不是舒老师太漂亮了，你怕我们抢走啊？”    姜知屹喝了口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啊。”    温昭松明显被噎了一下，转头和舒瑶说：“舒老师你看上这小子哪点了？和闷葫芦一样，嘴巴还毒，天天损人。”    舒瑶心里憋笑，没想到在朋友面前，姜知屹是这个样子的啊，好可爱。    舒瑶柔声道：“嗯……他哪里我都喜欢。”    温昭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哈哈，你们两个！”不愧是夫妻。    服务员点菜，姜知屹拿过菜单，直接点了舒瑶爱吃的口味，全是对孕妇身体有好处的食物。    舒瑶偏头看菜单，姜知屹道：“还想吃什么？”    舒瑶认真地看了几秒，又加了两个菜，姜知屹道：“这个不行，口味太重，对身体不好。”    舒瑶也没辩解，又选了两道菜，姜知屹道：“这个，对胎儿发育好。”    舒瑶嗯了一声，很是温顺的模样。    点完菜，将菜单还给服务员，温昭松无奈道：“喂喂喂，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    舒瑶啊了一声，立刻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正要叫住服务员，姜知屹就说：“没事。”    舒瑶：“啊？”    姜知屹：“他不挑食。”    服务员出去了，舒瑶看看温昭松，温昭松哭笑不得，叹道：“对，对我不挑食。而且我还要保持身材，晚饭不能多吃。”    舒瑶深表理解，面露同情。    温昭松简直要被这两口子一唱一和给逗笑了，他开玩笑道：“而且啊，我狗粮也吃饱了，某些人啊，一点不顾及我单身狗的身份，唉。”    他视线扫向姜知屹，隐含揶揄。    然而，姜知屹根本不接招，将舒瑶的茶水换成白开水，等水不烫了，才放到舒瑶面前。    舒瑶冲他笑笑，端起来喝了一口。脱掉外套的她，面色红润，眼睛水亮，相貌比怀孕前更添一丝温柔和韵味，说话不疾不徐，面相非常温柔，比在镜头上看起来更漂亮迷人。    温昭松对舒瑶印象很好。    温昭松一直是舒瑶很欣赏的男演员，加上近期《救赎》热映，聊起来的话题就很多了。    温昭松笑着说：“我们不要互相叫老师了，和知屹一样，叫我的名字就好。”    舒瑶怔了一下，从善如流道：“好。”    菜上来了，舒瑶和温昭松交流《救赎》的拍摄情况，舒瑶听得认真，姜知屹则面色平淡，剥虾、剔鱼刺，然后把舒瑶的碗碟换过来。    舒瑶低头夹了一块鱼肉放嘴里，对姜知屹柔柔地笑，“谢谢。”    姜知屹：“小心有刺。”    舒瑶嘴巴动两下，眼里满是笑意，说：“不怕。”    姜知屹极轻地笑了一声，没说话。舒瑶低头吃菜，几乎每一道菜都是姜知屹挑的，舒瑶只负责吃，胳膊都没伸直过。    温昭松看得叹为观止，也说不出啥来。这两人表面上看没有任何暧昧的举动，但是那个眼神啊、行为啊……相互之间的熟悉和习惯，无处不透着“我们很恩爱，我们很甜蜜，我们很幸福哦”的气息。    直把温昭松这只单身狗身上戳的一个洞一个洞的。    好气啊……    舒瑶见姜知屹没怎么动筷，便用很轻的声音说：“没有胃口吗？怎么吃得这么少？”    姜知屹道：“不太饿，没关系。”    舒瑶看了他两秒，说：“午饭吃得很早，怎么会不饿……”    姜知屹没说什么，舒瑶皱着眉道：“是不是中午那道菜我做坏了……”    今天的午饭是舒瑶做的，她在网上学了一道新菜，专门做出来给姜知屹吃，因为调料下的重，所以她自己是没吃的……    姜知屹道：“没有，很好吃。”    舒瑶还想再说什么，温昭松无奈抚额：“你们俩……想气死我这只单身狗吗？”    天啊！舒瑶窘，怎么会这样，她、她怎么总是会不自觉关注到姜知屹，忘记温昭松还在……    舒瑶将手边没动过的汤推到姜知屹那边，道：“喝一些。”    然后看向温昭松，歉意道：“不好意思，昭松，那个……”    “不用解释，”温昭松面露幽怨，道：“我懂。”    单身狗，没人权。    舒瑶：“唉？”    温昭松哈哈大笑，方才在开玩笑。舒瑶回过味来，失笑，彼此间气氛更轻松活络。    温昭松和舒瑶讲姜知屹拍戏时的事儿，说有女演员穿着吊带去敲姜知屹房间的门，结果姜知屹开门看了一眼就把门关上，女演员不敢置信，等了十几分钟门都没再开……    这种事情在姜知屹的拍戏生涯中并不少见，温昭松随便挑了几件讲给舒瑶听。    舒瑶笑眯眯：“知屹女人缘很好呀。”    温昭松笑道：“是啊，投怀送抱很多呢。”    姜知屹凉凉地看着他，温昭松突然反应过来，忙笑道：“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舒瑶点头，面上没有异样，心里却开始咕噜咕噜冒酸气：穿着吊带去敲男演员的门？哇，好不要脸！怎么不脱光衣服大街上裸奔去呢，哼！    这个话题没再继续，两人又聊了聊拍戏那些事儿。其实温昭松过去对舒瑶印象也挺好，舒瑶前几年刚红时，拍的戏质量不高，但看得出在用心诠释角色。温昭松和姜知屹一样，也是混电影圈的，从不为了钱和名气随便接戏，但他也了解娱乐圈内不是人人都像他和姜知屹一样什么都不缺，表演只是爱好。    而这两年，舒瑶红了以后，挑戏的质量逐渐上升，还拍过几部电影，虽然反响平平，但角色表演的不错。    在现在同年龄的女明星里，算是对表演比较认真的女星了。    温昭松是从来没想过姜知屹会和她在一起，恋情保护得那么严实，连朋友都没透露丝毫。    当然，在温昭松看来，两个人很般配，他也挺为姜知屹高兴。    一顿饭聊得很畅快，温昭松长相英俊，气质温和，言谈谦逊有礼，非常好相处。    舒瑶和他相谈甚欢，一点不觉得累。最后还是姜知屹见时间晚了，带舒瑶回去。    舒瑶和温昭松交换了手机号码，温昭松打趣道：“平时在家里，知屹是不是管你很严？”    舒瑶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姜知屹，男人脸上神色淡淡，眼中却有她熟悉的温度。    “没有，”舒瑶笑着说，声音轻柔，“我喜欢被管得严。”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温昭松目瞪口呆，简直被对面两人奇葩的爱情给闪瞎了眼——好好的姑娘，怎么被姜知屹给惦记上了？完了完了。    温昭松故意露出一脸遗憾的样子，结果人家俩人压根没看他。    舒瑶耳朵微红，方才那句话半真半假，她不知道姜知屹能否察觉到，不好意思的表情不是装的，是她真实的反应。    温昭松轻咳一声，无奈道：“先走了。”    姜知屹点头，温昭松看向舒瑶，微笑：“有空再一起吃饭。”    舒瑶耳朵红红，道：“好。”    ……    舒瑶捂着耳朵上了车，然而怎么降温，耳朵都是烫烫的，连带着脸上都有些烧起来了。    她转头看向窗外，一手当扇子使劲儿地扇，心跳砰砰砰，但心情是很愉悦的。    姜知屹一手扶着方向盘，从车内镜里看她的侧脸，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道：“开心么？”    舒瑶想了两秒才明白他说什么，诚实道：“嗯！开心！”    姜知屹压着油门，平缓行驶车辆，道：“下次再带你出来。”    舒瑶马上就忘了脸上和耳朵的滚烫，道：“下次？”    她已经怀孕二十六周了，还有三个多月就要生了，按照寻常家庭来说，肯定是要限制孕妇行动的。    舒瑶自然是不想被被“拘禁”在家里的，上回姜知屹带她看电影，网络上没有出现任何有关他俩的照片，舒瑶不知道这是巧合没被狗仔发现，还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她在娱乐圈呆了七八年，不可能连这些都不懂，只是她没问过姜知屹。    姜知屹对她和孩子负责，怀孕期间细心照顾……在舒瑶看来他的责任已经履行的差不多了，甚至说，姜知屹对她根本就不需要负责。    还有三个多月孩子出生，这三个月，她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养胎，到时候医院生孩子……他们的协议就到此为止，没什么关系了，只等待合适的时间“离婚”就好。    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大着肚子，出行不方便，还容易被狗仔发现，怎么看带她出门都是都是麻烦事……    红灯亮，姜知屹将车停下，偏头看她，道：“不想出门？”    舒瑶立刻摇头：“想！”    姜知屹笑了一声，道：“回家后想想，还想吃什么，看什么片子，我来选餐厅，订票。”    舒瑶被这巨大的惊喜砸昏了头，晕乎乎道：“我、我……”    姜知屹忍俊不禁，轻叹一声。绿灯亮，车子重启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