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 > 都市言情 > 继兄总想掐死我(重生) > ☆、63.啊~出大事了~

☆、63.啊~出大事了~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开了春后, 咸州城郊冻了一个冬天的冰湖,渐渐开始漾起水波, 岸边野花团簇,似乎一夜间被春风召醒, 争先恐后的斗艳起来。    自从除夕夜那日,赵家二房的大堂哥赵平在赵汐朝跟前提了几句, 她便记在了心上。回头就找人打听了海上近况。也不知为何,海上连月刮起大风, 一个浪头打下去,鱼船都能直接被掀翻出去。遂咸州码头上渔民赶忙收网回港,去东瀛的商贾豪船也一日比一日少了。    赵家老爷素来以胆子大著称,他从前也不是没杀过猪, 后来学做生意,也是亏过不少银子的。可自从拜了财神爷和文昌帝君后, 做生意的路子是越来越广,福至心灵似的,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家业是越做越大, 这才成了咸州第一富商。    虽说有时候做起生意,免不了明争暗斗, 也是耍过无数个手段抢过生意的。一路走到今日,也算得上是白手起家。他自我认知, 是有一套十分完整健全的经商手段, 遂不肯同旁的商人一般战战兢兢的做着小本生意。    简单来说, 只要是能挣钱的,再大的风险他也愿意冒。就算是旁人跟他说,金子底下有个吃人的怪物。赵家老爷还是照拿不误,兴许还会往怪物额头上敲一拐杖。    如此,赵夫人跟他说破了嘴皮子,讲清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赵老爷当着面的时候,一个劲儿的点头应是,乖顺得跟圈里养得小绵羊似的。可这一旦不在赵夫人跟前了,背也直了,腿也不酸了。赶忙从名下的铺子里招了一些人,又清点了物质,天朦朦亮,就上了自家的大货船,领着人出海去了。    赵家老爷有一个不太好评价的习惯,但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势必要在妻女身上补回来。如此,他托人从南海千里迢迢运回来两颗夜明珠。足足有鸽子蛋这么大。一颗送妻子,一颗送女儿,还美名其曰送给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两个女人。    对此,赵夫人十分不屑一顾,将夜明珠连珠子带盒子往地上一摔,怒气冲冲道:“跑了以后就别再回来了!现在这个家,我说着已经不算了是不是!”    赵汐朝打外头进来,穿着一袭浅绿色的撒花水仙曳地长裙,腰间缀着一排淡紫色的流苏穗子,走起路来身姿曼妙,甚是漂亮。她俯身,将地上的盒子捡了起来,打开一瞧,见里头的夜明珠浑圆硕大,通身散着莹光,十分难得。    她遂叹了口气,将盒子安置在桌上,这才温声细语道:“娘,您就别再生气了。爹爹干这种事儿,也不是头一回了。如今海上是不大平静,可我瞧着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爹爹做生意这么精明,怎么可能将自己置身险境呢!”    “你啊,现在就知道向着你爹说话!”赵夫人伸手一掐赵汐朝的脸颊,佯怒道:“我是知道你爹脾气的,肯定又是做了什么对不住咱们娘俩的事儿。否则这一阵子不可能这么乖顺。还送夜明珠过来,定是心有愧疚了。”    说着,她叹了口气,攥着赵汐朝的手,往自己心口上贴,惆怅道:“我这颗心啊,怎么也安不下来。你说说,你爹这一阵子早出晚归的,可别再在外头养了一个!”    赵汐朝深觉此事非常有可能,可又没有确凿证据,不好擅自开口。只宽慰她娘道:“娘,您别想太多。这满咸州的秦楼楚馆,我都招人打听过了,没说来什么新人。爹爹那人贪图新鲜,纵是在外头养了,也定是不敢领进府的。”    赵夫人又长吁短叹一阵,这才拍了拍赵汐朝的手,勉强露出点笑意:“二房的人,咱们是指望不上了。你二婶那人不是个好相与的。除夕夜也没见着她人,平时也少走动。至于你那几位堂兄。也是不务正业的,学业不成,做生意也差。平日里就喜欢游手好闲,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你往后啊,就好好待娘身边,莫跟二房的人亲近了。”    “娘,几个堂兄是游手好闲了些,可本性不坏的。就是二叔二婶不肯好好教,日后再大些,会有长进的。”    赵夫人摇头叹惋道:“咱们整个赵家也算得上是人丁兴旺。可要说有出息,竟然都比不得过继来的。那个赵苑啊,我从前一见他,气都不打一处来。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相处,到让我瞧出他的品性来,是个好孩子啊!”    赵汐朝眉眼带笑,道:“那是自然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一直跟在他身边,也十分有长进呢!”    “你啊,以后若是要嫁人,还是得嫁个老实本分的。咱们家又不缺钱,也不必计较什么门当户对。最好是招个上门女婿,日后家里也是你当家。看他敢欺负了你去!”    “娘!您说什么呢!我才多大啊,怎么就提这个了!”赵汐朝嗔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询问道:“我听管事的说,赵苑托人从京城里送东西来了,娘,咱们也备点回礼?”    这事自然不消赵汐朝提醒,在礼节方面,赵夫人深谙此道,自是派人加了一倍的量,特意挑了咸州的风味吃食,还加了几株千年人参送去。    才至下午,老管家突然进来传报,说是知府府上的管事登门拜访。眼下赵老爷出海做生意去了,赵夫人遂出去应付一二。    哪知去了半个时辰还未回来,绮月慌慌张张的打外头进来,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摔门槛上了。边上的小丫鬟立马过去扶她,嚷道:“绮月姐姐,您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呀!”    赵汐朝恰好正在上房坐着,手里捏着银制小剪刀,同丫鬟们在一处剪纸花。闻声往外头望去,见绮月煞白着脸,眼角还渗着泪花,心不由自主的跟着一哆嗦。    绮月道:“大小姐!您快去前厅看看去!知府府上来的管事口口声声说是与咱们府上订有婚约,还带人抬来了彩礼!夫人大怒,在前头跟那管事闹上了!”    闻言,赵汐朝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将手里的小剪刀往桌面上重重一拍,怒道:“我到要看看是谁这么能!居然敢来我家闹上了!”    她偏头冲着左右道:“走,将府上的家丁都给我带上,我到要看看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一阵人提着棍子一路浩浩荡荡的往前厅去,赵汐朝走在最前面,绷着一张小脸,走路带风,一眼就瞥见了院子里摆的十几只箱笼。上头还贴着大红色的喜字。    她蹭蹭蹭走上前去,一把将喜字揭了下来,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这才踏进门槛,一眼就瞧见赵夫人赤红着眼,正怒气冲冲的同知府家的管事争论着。    那管事一见赵汐朝的面,立马眼睛一亮,丢下赵夫人走上前来,一鞠到底,笑容满面道:“小的见过赵小姐。我奉了知府大人之命,上门给我家大公子提亲来了!”    他说着,对着身后摆了摆手,立马从后面扭出一个头戴大红花的媒婆来,粉白的大脸,唇边还长着一颗黑痣。满脸精明的打量了赵汐朝一遭,捏着嗓子笑道:“哎呀,好俊的姑娘,就可惜了是商贾家的女儿。这日后嫁到知府老爷家里,可得收敛着这泼辣脾气。跟着我们大公子啊,可是你们家高攀了呢!”    “我呸!”赵夫人一把将赵汐朝圈在怀里,怒声骂道:“哪里来的低贱婆子,敢对我女儿指手画脚?哪里来的滚哪里去!这个亲事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    “答不答应,这可由不得你!”管事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展开举在赵夫人眼前,指着上头的字道:“这个字儿,你还认得?还有这个手印,你仔细看看!”    赵汐朝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她抿紧唇,伸手要将宣纸夺过来。被管事率先察觉,又重新贴身藏了。他背着手,摇头晃脑道:“这上头可是说了,赵老爷欠了知府老爷一株冬霜草,若是一月之内还不上,就将赵府的嫡出女儿许配给我们家大公子!”    闻言,赵夫人脚下不稳险些摔倒,赵汐朝一把将她娘扶住,这才偏过头来,咬牙道:“我怎知这上头写的是真是假?你莫不是觉得,随意找人按了个手印上去,我便会相信?”    管事嗤了一声,道:“信不信由你,反正距离一月之期还有十日。听说赵老爷带人下海去了东瀛。这世间人人都知,这冬霜草有价无市,只有东瀛才有。你说说,海上这一阵子又不太平,赵老爷若不是下海寻这冬霜草为何要冒这番险呢?”    赵汐朝冷哼一声,伸手招来了家丁。管事惊道:“你干什么?我可是知府大人府上的管事!”    “我管你是哪里来的管事!”她轻轻抬起下巴,沉声道:“给我通通丢出府去!还有那些箱笼,一道儿丢出去!把大门给我关好了,谁再敢来打断他的狗腿!”    “是!大小姐!”    一众家丁一拥上前,拧着那管事的胳膊,反拢在背后。抬着箱笼往后头丢。那管事怒道:“赵家小姐!你今日居然敢这么对我!回头我必要跟知府大人好好说上一说,看你们要怎么收场!”    赵夫人捂住胸口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立马让家丁将人丢出府去。这才泄了力气一般,瘫软在座位上。喃喃自语道:“造孽啊,造孽啊!老头子糊涂啊,那知府大人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他大儿子可是个脑痴!我们家汐朝怎么可以嫁给那种人!”,    赵汐朝眼里包了一汪泪,走上前来,挽住她娘的胳膊宽慰道:“娘,我相信爹不会这么糊涂的。若这事是真的,也必是那知府设局,引了我爹上当!”    “他若是不去招惹知府大人,谁会拿当给他上?”赵夫人恼恨的直捶胸口,哭诉道:“冤孽啊,我这辈子就你这一个女儿,从小视你为掌上明珠!怎能受此侮辱!”    她攥紧赵汐朝的手,厉声道:“不行!汐朝!你不能留在咸州了,你爹现在不在。你二叔又是个软骨头的,真要出了什么事,二房必不会出面保你的!娘现在就去安排,你去京城,去找找赵苑,他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吗?他叔父是中书令,定有办法救你的!汐朝,你快走啊!”    “娘,您要让我往哪里走?您就我一个女儿,我也就你一个亲娘啊!我怎么可以丢下娘不管!”    “夫人!大小姐,不好了!知府大人派人将赵府围住了!”    赵夫人一听,急火攻心险些背过气去。她哆嗦着手指,声音听起来苍白无力,尖锐的嗓音像是长指甲刮着砂纸:“去!派人去通知二房!快去啊!”    那下人一听,赶忙连滚带爬的往外头跑。赵汐朝安抚了她娘这句,这才走到书案后头,摊平宣纸,提笔在砚台边舔过。事到如今,她也别无他法了,只能写信给傅言,求他出手相助。    可寄出去的信一封接着一封,日子像流水一般从赵汐朝的心头淌过,心窝里像是含了一块冰。随着那些信件石沉大海,越来越冷。    祸不单行,知府大人见赵汐朝誓死不从,索性拿二房开刀。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听说赵平出入勾栏院,同旁的公子争粉头没争过,一怒之下开始行凶,一刀将那公子的大腿刺穿。    县令同那知府勾结,自然是从重处罚。令衙门的官差提了人来,众目睽睽之下判了重刑,一顿板子下来,赵平已经是出气多,咽气少了。还要被戴上木枷,沿着街道游街。二房老爷和夫人一得消息,赶忙去衙门花银子救人。    可知府大人就偏偏看上了赵汐朝当儿媳,说什么都不肯让县令放人。如此,钱氏又风风火火的闯进府来,照着赵汐朝一顿咒骂,口口声声说是她害了赵平。    赵夫人一直将赵汐朝护在身后,同钱氏争执不休。恰好一直守在府门口监视的人都退了下去,她这才领着雪花银子,亲自上了衙门去花钱换人。    那县令大摆架子,官威大的很,银子照收,可就是不肯放人。所幸,他还知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大手一挥,准了赵汐朝去地牢探望。    地牢里黑漆漆的,她才下了几节台阶,迎面一股子腥臭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薰得脑仁都疼。差役掂了掂手里的银锭子,这才咬着一根枯草,往边上走了走,不耐烦道:“快着点啊,别耽误官爷吃饭!”    赵汐朝抽了抽鼻子,两手攥紧锈迹斑斑的铁杆,往里面看了好久,才寻到一具血迹斑斑的身形。    她咬紧下唇,忍着眼泪低声唤道:“大堂哥,堂哥!”    身形动了动,赵平艰难万状的抬起头来,眼皮上挂着血珠,稍微动一动,嘴里就往外溢血。    “汐朝,妹妹,我是被冤枉的,是他们窜通起来设局害我。咳咳咳……”他咳嗽一阵,吐出一口血水,接着道:“我蠢啊,我听他们说,有法子不让你嫁给知府家的傻儿子,我就信了。谁知我一进门,他们就按着我打,有人往我手里塞刀子,我……我……”    赵汐朝簌簌掉下一串泪来,使劲捂住唇角才不至于哭出声来:“大哥,你别再说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    赵平又猛咳了一阵,艰难的往赵汐朝身前爬,在地上拖出了一道血痕,他颤抖着指尖攥紧她的手,摇头道:“不怪你,咱们家就你一个妹妹,当哥哥的不护着你,还能护着谁?”    他抬起脸来,有气无力道:“妹妹,我从前游手好闲,尽会败家玩女人,此遭若是能活着出去,必洗心革面,好好跟大伯学做生意。汐朝,你不能嫁给那个傻子!他是出了名的会折磨女子,你若是嫁给了他,受尽屈辱不说咱们赵家的基业就毁了啊!妹妹!”    “我知道,我知道,大哥,你别再说话了。”赵汐朝低声啜泣,“大哥,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想法子救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    “啰啰嗦嗦还没完!走人了!赶紧走!”差役上来赶人,一鞭子甩在铁栏杆上,寒风嗖嗖。赵汐朝擦了擦眼泪,又从袖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轻声道:“官差大哥,求您行行好。这些银子,您跟兄弟几个拿去买点酒吃。稍微看顾着我大哥一些。”    差役这才喜笑颜开,将银票收在怀里,搓着手笑眯眯道:“好说,好说,这位公子还不知道要在这关多久,我定好生伺候着,回头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这一身的血,再打出个好歹来……”    如此,赵汐朝这才道了谢,最后看了赵平一眼,咬牙往外头走。待至了府上,却见府里已经闹成了一团,钱氏坐在院门口,放声哭嚎,边上几个丫鬟扶不住,瑟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一见赵汐朝过来了,钱氏哭得更大声了,往自己胸口上猛捶,大声嚎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大哥这一去,赵家日后可怎么办啊!我的儿呀,都快死在牢里了啊!”    “你说什么!”赵汐朝瞳孔猛的一缩,上前一步,厉声道:“你再说一遍!我爹怎么了!”    钱氏只管着捶胸痛哭,半句也不肯说了。赵汐朝随手拉过一个小丫鬟,沉声道:“说!我爹他怎么了?”    小丫鬟吓得脸色一白,哭丧着脸道:“大小姐,老爷他……他的船被风浪打翻了,一船的人都沉在了海里!”    “怎……怎么会……”    赵汐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难看,簌簌落下泪来,“那夫人呢?夫人在哪?”    “夫人听了消息就晕倒了!大小姐,怎么办啊?”    赵汐朝也很想问问别人,现在该怎么办。可眼下又有谁可以帮她?她恍惚间,只觉得天与地都晃动起来,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钱氏拽着她的衣领,大哭大闹,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放声哭嚎:“汐朝,汐朝,二婶求求你了,你就嫁给知府大人的公子!像咱们这种人家,嫁给知府大人的儿子,算是高攀了!”    赵汐朝充耳不闻,恍惚间想起了明小侯爷送她的那块通行玉令。可早被傅言收走了,此时此刻,又有谁能帮得上她!    她咬牙切齿,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堂兄死在大牢里。不是嫁人吗?好,她嫁!傅言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吗?若他今世敢当那负心薄情的陈世美,她赵汐朝就算再死一回,也要化身厉鬼,掐死傅言!    京城。    北地的战火连绵三月,明国公同骠骑将军一路率兵北上,迅速将战火压下,一举攻了南岭王的阵营,取了项上首级,平定了战事。这才奉旨押送南岭王的家眷一路回京。    哪知明国公在征战过程中,被流矢穿胸而过,再加上年事已高,北地苦寒,终是经受不住舟车劳顿,死在了回京的半路上。    消息传到京城里,圣上大为震惊,连忙派了中书令傅大人率人前去接应。又颁布圣旨,嘉奖明国公英勇殉国。追封其为一等忠勇侯。在国公府设了灵堂,事宜由专门的官员操持。    明连身子素来病弱,硬撑着病体同明珞跪在灵堂前守灵。朝中文武百官自是过来悼念,傅言同傅青二人亦是穿着一身白衣,行至灵前跪拜。    傅青素来同明国公府亲厚,索性就贴着明珞跪下,低声哄她:“明珞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明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通红着眼睛,穿着孝,头上戴了白花,一见傅青哭得更大声了。    有官员见傅言面生,这才同旁边的同僚窃窃私语道:“这位公子是哪位啊?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同僚道:“还能是谁啊,就是中书令傅大人的侄儿,叫做傅言,前一阵子才从外头寻来的。听说啊,还跟安平县主指腹为婚的。啧啧,真是可怜了,老国公这么一走,就剩下一对儿女了。”    周围的官员亦是不忍,有话多的,接话道:“傅家同明国公府素来亲厚,日后也势必会照拂一二。待着傅言娶了安平县主,可不就是一家人咯!”    闻言,傅言不由蹙紧眉头,他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上了柱香。路过明珞身边时,见她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可怜巴巴的昂着头望着他瞧。    他心里一软,攥紧十指藏在宽袖里,偏头对着傅青道:“青儿,你跟我出来一下。”    傅青眼神躲闪了一下,绞着衣袖迟疑片刻,这才起身垂着脑袋跟了出去。一直走到一处空荡的院子里,傅言才驻足停下,长身玉立,转过身来,摊开一只手,淡淡道:“拿出来。”    “什……什么啊,堂兄。”    傅言蹙眉,语气陡然严厉起来,道:“我让你拿出来,你没听见?阿朝寄给我的信!下人都跟我说了,你还想瞒着我多久?”    傅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鼓起勇气,嚷道:“堂兄!明珞她多可怜啊,老国公去世,你连半句宽慰她的话都没说!阿朝寄给你的信,你就当宝贝一样!晚看几日,能碍什么事了?我就……就是藏你信了,你……你能把我怎么着?”    话一出口,他立马又有点后悔了,垂着头局促不安的立在一旁。却听傅言道:“青儿,你别跟我使性子。汐朝从来没有一下子给我写过这么多信,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你赶紧将信拿出来!”    闻言,傅青这才不情不愿的将信掏了出来,递给傅言的时候,还小声嘟囔道:“能出什么事儿啊,国公府出了这么大事儿,你都不操心,整天就操心些莫须有的……”    傅言没空搭理他,将信抽了出来仔细看了一遭,哪知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勃然大怒,就听边上傅青还在嘟囔个不停。忽然,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傅青都被打懵了,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跌在地上。他捂住脸颊,不可置信道:“堂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居然打我!我长这么大,连我爹都没打过我几回,你居然敢打我!”    “今天,我打得就是你!”傅言眼底溢满了薄怒,说着上前要将傅青一脚踹倒。傅青吓得哇哇大叫,赶忙四下逃窜。    可此处院子偏僻,下人们也都去了前院帮忙,任凭他嚎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    傅青最是识时务,捂住脸赶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傅言的腿,大声哭嚎:“堂兄,堂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藏你信了!你饶过我!”    闻言,傅言这才深喘了口气,许久才缓过来气,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傅青,你给我听着。这回汐朝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决计饶不了你!”    他语罢,将傅青挣开,这才拂袖大步离去。手里的一页书信倏然落在眼前。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儿唯有最底下一排大字触目惊心:    傅言,你快来救我!我不要嫁给傻子!若此番受到屈辱,此信就当是诀别。
【好看小说一网打尽 www.danmei.org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anmei.org(网址前面要加HTTPS哟)】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