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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峰回路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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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言这人说话, 向来是言出必践。他带来的人,也通通把他的话当成圣旨一般遵从。说要绑傅青,立马就找来了麻绳绑了个结结实实, 半点都不掺水。傅青被绑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自己怎么着也是傅家响当当的二爷,怎么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 竟然半点威严都没有。    所幸, 他还是知道自己做了蠢事, 半点不占理,也就没敢再继续折腾。对于自家堂兄的话,他是半点都不怀疑, 生怕自己真被丢到了柴房里关着。    可傅青到底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般苦头,才在屋里躺了一会儿,就开始忍不住了。起先, 他只觉得胳膊有点疼,后来开始麻, 再后来全身都开始叫嚣起来,被绳子勒过的地方,像是被千万根扎过似的。    大约是下面的人到底顾及傅青的身份,生怕回到京城遭到磋磨, 绑了人就赶紧跑了。特意留下一个憨傻的, 胆子大的家丁在外头守着。    傅言吩咐下来, 不许送水送饭, 就这样绑起来关上一晚。期间傅青若是敢鬼嚎一声,就拎棍子进去打一棍。这家丁不知道打哪儿寻了根棍子,足有小儿手臂这么粗。哪知这家丁耳朵十分灵敏,傅青刚在里头小声的“哎呦”一声,他立马拎着棍进去了,照着肉多的地方就是一闷棍。    傅青当时叫得比杀猪的还要惨烈,果不其然,又紧挨了一棍。他足足挨了五下,才赶忙大声咆哮:“瞎了你的狗眼啦!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打我?你反了天啦!”    回答他的又是一棍,那家丁挠了挠头,憨笑道:“大爷吩咐了的。”    “我堂兄只是嘴上说说的,怎么可能让你真的打我!你脑子不转圈啦,你疯了不成!哎呦,哎呦!别打了,别打了!哎呦!堂兄。快来救我啊,堂兄!堂兄!堂兄啊!救命啊……”    傅青被绑得结结实实,左右也跑不掉,像条大毛毛虫似的,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可只要他叫一嗓子,身后必定要挨一棍子。他学聪明了,赶忙将被角叼嘴里,泪眼婆娑的直摇头。    那家丁喘了口粗气,额头都见了一层薄汗,居然是打累着了。傅青气得恨不得一脚踹这人脸上,这到底是从哪找来的大傻子,下手连个轻重都没有!    他又自艾自怜的掉了几滴猫泪,心想自己这回总算是栽大坑里了。从前他惹了乱子,都是往明国公府跑来着,明连身体不好,每每往他身后一躲,天王老子都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了。    傅青刚要松口气,吐了被角不由自主就小声“嘶”了一声,哪知那家丁人都要踏出门槛了,一听立马转过身来,拎着棍气势汹汹的折回身来。傅青眼睛一睁,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往床角蠕动,被人拽了两腿硬拖到床边,身后立马像炸了锅似的。他使劲昂着脖子,刚要鬼嚎一声,立马想起什么似的,赶忙咬着被角,呜呜呜的开始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总算是朦朦亮了,家丁推门进来,自顾自的替傅青松了绑。傅青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动动手指头都疼,他缩在床角,有气无力道:“快……快去找我堂兄来,快去找他,快啊……”    家丁挠了挠头,这才转身出去找了。不消片刻,外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被子微微往下一陷,一道白影儿就落在床边上。    傅青耷拉着眼皮,勉强露出一丝缝儿,哀哀道:“啊,我这是见着鬼了?我肯定是被人打死了……”    闻言,傅言眉心一蹙,待瞧清傅青的惨状之后,就连最后一丝火气也消了。可他又不愿意轻易原谅,遂绷着一张俊脸,出声唤来下人去请大夫过来。    傅青素来做事荒唐惯了的,在家也是个小霸王,什么时候也没受过这罪。他迷迷糊糊中,又想起赵汐朝活生生的被人打吐血了,这才深有体会一般,更是心怀愧疚。他原是心疼明珞骤然失去父亲,又不得自家堂兄喜欢,心烦意乱之际,正好在府门口遇见了山竹,说是咸州八百里加急,寄了书信过来。    他就跟被鬼上身似的,鬼使神差的骗山竹说,自己拿去给傅言。事后往自己怀里一揣,就藏起来了。    如今,他这坏事也干了,人也差点被他给害了。在明珞那里没讨到好,反而被自家堂兄给记恨上了,就连阿朝今后也不肯理他了。傅青这眼泪簌簌往下落,他如今也不算小了,像他这么大年纪的公子,哪个不是把流眼泪当成耻辱。可他今个儿偏偏就在傅言跟前流了,怎么都止不住。    傅言轻轻嗤笑一声,垂眸问他:“你哭什么?要哭也轮不到你在我面前哭。”    傅青哼哼几声,低声啜泣道:“这绑也绑了,打也打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是不是只有我立刻就去死,你才肯原谅我?”    傅言手指在床沿上,轻轻敲了敲,淡淡道:“你到是觉得委屈了?你若好生在屋里躺着,谁能去打你?”    闻言,傅青往床上揣了两拳头,委屈道:“我哪里不老实了!我就小声哼哼几声,那大傻子就进来打我!他一打我,我肯定就要出声!我一出声,他还来打我!我长这么大,我爹都没打过我!我……我……我怎么不委屈啊,我委屈死了!”    傅言单手捏着傅青的下巴,将他脸扳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瞧,似乎要将他脸上烧出两个大窟窿。却听极冷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    “我跟你说,这都是你自找的。以后你还可以再试一试,你大可以回京之后去祖母那里告状。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傅青撇了撇嘴,道:“不公平,明明我也是家里的孩子。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不喜欢我。从小我就是家里的惹事精,出了事儿都是躲到明国公府,我同明连和明珞感情好,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傅言叹气,恰好大夫过来了,就让开了位置,立在一旁守着。那守门的家丁诚然是个憨傻的,下手连个轻重都没有。傅青这回也算是得了教训,今后大约是不敢再犯的了。    敷过药,傅青耷拉着眼皮,精神也不太好,见傅言起身要走,赶忙从后面扯住他的衣袖,着急道:“堂兄,堂兄!”    傅言转过身来,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爪子痒?”    “不是啊!”傅青道:“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你替我向阿朝说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当时只是想晚几天再把书信给你,我没想到居然会出这么大的事。我……”    傅言抬手将他的话打断,缓声道:“青儿,你也不小了,以后做事别总按着性子来。我跟明珞之间的事,你以后别再插手了,我的事儿,你不必操心。赵家对我有恩,我必是要报答。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我也不妨跟你说清楚。我此次来咸州,就是要把汐朝接走。与其看她在咸州受人欺凌,不如跟在我身边,日后纵是危机四伏,我也有办法护她周全。至于你……”    他垂眸望向傅青,一字一顿道:“青儿,我别无所惧,唯有汐朝是我命门。你若想算计人,你尽管来算计我。把你的爪子,离汐朝远一点。”    傅青忍不住哭诉道:“我怎么会想算计你呢,堂兄?我没想算计人的,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我就是个大糊涂蛋,以后我要是再害人,你就把我爪子给剁了!”    傅言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傅青的脑袋,将他往被子里一按,道:“睡你的觉,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有那骨气,就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自己剁,别在我面前抖机灵!”    闻言,傅青吐了吐舌,没敢应声。赶忙把头扭到床里面睡觉去了。如此,傅言瞥了他一眼,这才大步朝外头去。路过门槛时,见那憨傻的家丁,还在门跟前坐着。    他略一思付,偏头道:“差事干得不错……只是,下回别这么狠了,里头那个是我弟弟。”    这家丁挠了挠头,嘿嘿傻笑,大力的点了点头,道:“俺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傅言轻轻颌首,这才大步离去。    郑都督办事速度极其麻利,也该那知府和县令倒霉,平日里也没少搜刮民脂民膏,遂稍微带人去府邸里搜查,立马将他们这些年,如何结党营私,如何欺压当地商贾,如何祸害百姓的事,查了个底朝天。当即就被革职查办了,傅青由不满意,在郑都督跟前拼命撺掇。见没起什么效果,又跛着腿带人扛家伙上门打,被傅言一把提着后领制止住了。    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这才老老实实。郑都督还笑称:“好多年没见过傅青这般老实了,从前他在京城带人去打群架,怕出了事自己扛不住。每每都把明国公府的小侯爷带上,中书令大人棍子都打折了,也没见他稍作收敛的。”    傅青一听,脸羞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赤着耳垂,替自己辩解道:“我什么时候打群架了!郑叔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那明明是替明珞出气的,京城那帮王八羔子成天就会眠花宿柳、不学无术,我比他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呢!”    “我见你也差不多了。”傅言一盆冷水泼了过来,道:“京城那些公子哥,哪里及得上你?你早便打败所有花花公子,成为京城浪荡第一人了,你当别人都不知道是不是?”    傅青没想到自己这点老底,被人抖落的半点不剩。唇瓣蠕动了几下,到底也没说出话来,傅言便笑道:“怎么样,现如今连句替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有,还总说别人冤枉你,我看你也不是全然无辜的,到是很擅长反咬一口。”    “那……我……我……”傅青气恼得不知说什么才好,索性缩着头,抿紧唇不说话了。    郑都督道:“我已经八百里加急,让人送了奏折入京,想必不日圣上便会有决断。届时不出预料,该是会调任别的官员过来。我觉得既然是新调官员,不如从我手下的官员里挑一个,日后在咸州好生治理,造福百姓,也能稍微看顾着点赵家。傅言,你觉得呢?”    闻言,傅言拱手致谢道:“多谢郑叔叔,日后赵家在咸州得您庇佑,想必再也不会有人刻意过来找麻烦。侄儿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    郑都督连忙将人扶住,叹道:“你看,你这不就是同我生分了?你喊我一声郑叔叔,赵家又对你有恩,这恩情我自然要替你报答。我出生贫寒,当年若不是得了恩师教导,哪有如今这般机遇。你只管回京去,咸州一切我在,半点错都不会再出。”    如此,傅言自然又是千恩万谢,因着赵家老爷如今生死不明,与其让赵汐朝留在这处伤心地,不如带她一同回京,也方便着照顾。他又有别的私心,想带赵汐朝一同回京见见祖母。    赵家的家业极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处理好的。赵汐朝强撑着,凭借着印象,罗列了一些信得过的管事明单交给傅言,还从中挑了一些庄子、店铺变卖出去,换成银两。    府里的下人,能留的就留,不能留的一律给了些银钱,发了卖身契,任凭去留。赵夫人一病就病了许久,傅言从京城里带了名医过来替她诊治,才稍见成效,人也一日比一日有精神了。可总也不忍心离开祖宅,可因见赵汐朝想跟着傅言走,这才强行打起精神点了头。    其余的产业,大多都是大房和二房合开的,赵汐朝自己做主,暂且交给二房的几位堂兄打理。唯有一样,独独不能交给二房夫妇。    几位堂兄经过此事,深觉今后不可再游手好闲,也知家人的可贵。纷纷发愤图强起来,势必要将赵家打理的蒸蒸日上,就连大宝小宝,小小年纪的就请了教书先生上门来教学,日后若是考得举人,赵家也算是摆脱了商贾之名。    傅言将一切都打点妥贴,日日早起贪黑的,替赵家忙东忙西,处理诸多事宜。还托人在京城买了一处府邸,挂上了赵府的门匾。赵汐朝得知后,既感动,又心酸,便询问道:“在京城买处府邸,要花许多银子?你有银子吗?回头我还你?”    当时傅言正端着碗药,一勺一勺吹凉了往赵汐朝嘴里送,闻声挑起一边的眉头,笑道:“你一定要跟我算这么清楚么?”    赵汐朝喝了一口,苦到差点把舌头咬下来,傅言见状,立马捏了颗蜜饯塞她嘴里。汐朝咬着蜜饯,含糊不清道:“我是怕你把银子都花光了,以后没钱,讨不到媳妇儿。”    傅言唇边漾起一抹弧度,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回她:“怎么会呢?这不是有个自己主动献上门的么?”    闻言,赵汐朝脸腾的一下烧起来,忿忿道:“谁……谁主动献上门了?我……我可是我们家的独生女儿,日后是要招个上门女婿的!你……你……你敢入赘吗!”    哪知傅言放下手中的药碗,像是真的在认真思索,捏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同赵汐朝正色道:“那我得考虑一下……”    气得赵汐朝扭过脸去,不肯理他。如此,傅言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赵汐朝嫌他烦人,打开他手没理会。哪知傅言如今居然学坏了,用手指搔她下巴。    如果,赵汐朝觉得这就是傅言最后的大招,那真真是小看他了。他恬不知耻的单手捏住她的下巴,扳正之后,栖身上前吻了过来。更加可恶的是,他跟早有预谋似的,空着的一只手将赵汐朝两手交叠着,举过头顶按在身后的床架上。    如此,赵汐朝只能小幅度的在傅言怀里挣扎,后来她发现,越是挣扎,傅言吻得越是用力。索性就乖觉下来,眯着眼睛软下身来,整个人贴在傅言身上。    许久,傅言才起身,闷闷道:“我以为你还会再挣扎一下的。”    “……”赵汐朝惊讶道:“啊?”    哪知傅言下面一句话,差点让她惊掉下巴:“你若是再挣扎一下,我大约要触犯律法第五百二十一条了。”    “那是什么条律啊?你别跟我说这些,你说了,我也听不懂啊!”    傅言轻笑一声,道:“听不懂就听不懂,以后再告诉你。”他说着,松开对赵汐朝的桎梏,让她躺好,这才从床里边扯过被子,给她盖好。    赵汐朝生怕傅言走了,拽着他的衣袖说什么也不肯放。傅言轻“嗯”了一声,好看的眉头微微上扬,眉眼带笑的模样,看得让人心都酥下来一半。    “我都听说了,傅青那人做事从来都不过脑子,我猜想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别总是冷着脸,到底是你叔父家的弟弟。你不是常跟我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么?”    傅言瞥了她一眼,“那是对你。”略一思忖,又道:“那你原谅他了?”    赵汐朝想都不想,道:“我当然没有啊。要不是他藏了我给你的信,我用得着被人打这么惨吗?你当时没看见,我那血一下子就喷出来了,我是想憋着的,结果没忍住,现在胸口还疼呢!”    “那……我给你揉揉?”    赵汐朝扯过被子蒙过头,嚷嚷着:“你想得美啊!”    就听被子外头,傅言笑了一阵,缓声道:“汐朝,你知道什么是掩耳盗铃吗?”    “什么?”赵汐朝将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却听傅言正色道:“不管你是藏在被子里,还是藏在书柜里,只要我想,你今晚藏到哪儿都跑不掉。”    赵汐朝抿紧唇,咬牙切齿道:“傅言,我发现你脑子好了以后,居然学坏了!你枉读圣贤书啊!”她左右环顾了一遭,没找到书,要不然今晚一定给他砸醒。    傅言道:“有没有枉读圣贤书,我自己到是不知道。圣上下旨令我去弘文殿当几位皇子的伴读,后来伴读几日,令我讲课。如今我已经是正六品翰林院侍读。”    他笑盈盈的望向赵汐朝,洋洋得意道:“怎么样,以后还说我枉读圣贤书么?”    赵汐朝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可又不想让傅言这么得意,遂道:“嗯,还……还行。”    傅言曲着两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道:“赶紧睡觉。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完了,明日便起身,早些睡。”    顿了顿,他又不放心似的,嘱咐道:“你日后也是要当人大嫂的,别给青儿好脸色。他就是皮子紧了,再不治治,赶明个都能上房揭瓦了。”    赵汐朝吐了吐舌,点头应了。傅言这才起身,将桌上的灯火吹熄,这才将房门带上。    翌日一大早的,府上就开始忙活起来。因着赵汐朝重伤初愈,傅言生怕她累着了,让丫鬟拿来披风给她裹上,这才将人安置在椅子上坐好。她瞧着傅言一个人在院子里忙前忙后,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前突然闪过一个影子,定眼一看,才见来人是傅青。    傅青笑容满面的捧着茶壶,要给赵汐朝沏茶,讨好道:“阿朝,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身体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汐朝谨记着傅言的话,故意冷着个脸。傅青给她沏的茶也不肯喝,只冷淡道:“多谢傅公子关心,我哪里都好得很呢!这几天啊,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吐了两口血,吃了好几天的汤药。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就是险些把骨头打断,内脏也还好,就是出了点血,什么事都没有。”    闻言,傅青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那日瞧着赵汐朝满脸都是血,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脑海里就一句:完蛋了。现如今,这满胸的愧疚之意,也没个宣泄的地方,人也是越来越颓废,精神也不甚好。他那日被个傻家丁抡棍子揍了一顿,现在腿还是跛着的。    诸多愧疚和委屈,到底也是自己找的,谁也怨不着。    傅言打点了一遭,从外头进来,一瞧见傅青,脸色就拉了下来。绷着张脸,跟没看见他似的,一把将赵汐朝抱起来,抬腿往外头走。    傅青亦步亦趋的跟着,嘴里喋喋不休,道:“堂兄,堂兄,你理我一下啊!阿朝,阿朝!你理我一下啊!我……我……我……”    外头停着五辆马车,前三辆坐人,后两辆拉物品。赵夫人早由着丫鬟搀扶着,先行上了马车。傅言将赵汐朝抱上马车后,这才有空瞥了傅青一眼,一按他的肩膀,指着左右骑马的官差道:“你看见了没?”    傅青巴巴道:“我看见了啊,郑叔叔派来护送我们回京的。怎……怎么了啊,堂兄?”    傅言鼻孔里出了口气,似笑非笑道:“你再不老实,我就找人捆了你的双手,吊在马匹上,拖你回京。”    闻言,傅青满脸震惊的往后跳了一步,大声道:“不可能的,堂兄?你怎会那样对待我?我不信!”    傅言提着衣袍上了马车,头都不回的淡淡道:“那你试试?”    傅青往后一直退,结结巴巴道:“算了,算了,我最老实本分了,我不说话。我滚到最后面的马车坐着!”    说着,他一跛一跛的往后面跑,险些被路上的石头绊了一跤。    回京的路上,走的是官道。考虑到舟车劳顿,一路上也是歇了好几回。终于在第五日,抵达了城门口。哪知刚到城门口,就得了消息,说是赵家老爷还没有死,已经找着了,现如今就在傅家。    傅言心头一喜,赶忙将消息告诉了赵汐朝和赵夫人,众人喜出望外。赶忙赶回府上。一进门才见赵老爷就坐在正厅里,不但他在,身边还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再往边上,是一位身穿淡紫色长衫的俊逸少年。    赵汐朝和赵夫人登时傻了眼,却见赵老爷搓着两手,结结巴巴道:“夫人啊,汐朝,你们来了。这……这……这要我怎么跟你们说好呢!”    相比赵老爷的满脸愧疚,赵汐朝此时此刻盯着那位紫衫少年,心底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缓了好几口气,都没缓过神来,傅言从身后轻轻将她一扶,压低声音道:“汐朝,你先别着急,先听听爹是怎么说的。”    赵汐朝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手指着那位紫衫少年,结结巴巴的对傅言道:“快!傅言,快帮我把他打出去,快啊!”    闻言,那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凝眉道:“哎呦,这就是汐朝啊,怎么才见着面,就喊打喊杀的,老爷啊,你赶紧跟她说说,我和执名是你什么人。”    赵老爷为难道:“汐朝,有什么话等回去咱们一家人好好商议。”他指了指那位妇人,道:“这位是你二娘。”又指了指那位紫衫少年,道:“这位是你继兄,叫做执名,你往后得喊他哥哥啊!”    赵汐朝满脸惊恐的往傅言身后躲,使劲拽着他的衣袖不放。哪知那位紫衫少年转过身来,冲着她拱了拱手,十分客气有礼道:“见过妹妹,以后还是喊我执名。”    可她这是什么也不想喊!这个人不就是前世刺杀皇上,后来又被她所救的那个少年!什么执名,分明就是个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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