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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这种兽性的“爱”,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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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第一次在华尔顿酒店门口见到他,还有来中华大酒店面试的时候见到他,她欣喜若狂,然而却发现,他并不认识她,她于他,只是一个陌路人,只是一个“精神失常”的花痴;于是,她诧异、震惊、不解、伤心、悲痛。

    明明是一个极大极大的希望,可事实上,紧跟而来的是一个莫大莫大的失望,让她感觉仿佛突然从天堂堕入了地狱,痛得撕心裂肺,漫无边际。

    就像今天,他对自己很温柔,还说爱自己,当自己正感动激昂地沉浸在喜悦中,迫切等待着幸福来敲门时,结果却是,昙花一现,镜花水月。

    爱……

    他对爱的定义,真可笑,真可悲。

    贺煜,你失忆而已,怎么连中文也变得一塌糊涂!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根本不懂!你这不是爱我,你是在蹂躏我,在伤害我。

    爱,是在长期的相互感知中逐渐堆积起来,类似亲情或者就是亲情的感觉;曾经,当你还是天佑的时候,我们彼此相爱,你对我呵护疼爱有加,把我放在第一位,视为你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说,你是孤儿,我不仅是你一辈子的妻子,还是你一辈子的亲人。

    爱,是对人或事物亲近、关切、扶助、投入的心理取向,当被某事物所感动,或被深深地感动时,这种心理取向体现得更为强烈。

    如今,我依然深爱着你,为了唤回你的爱,我不怕痛,不怕苦,隐忍坚守着,我付出那么多,照理说你应该感动,然后重新爱上我。

    可事实上,没有!现在的你,简直就是一只毫无人性的野兽,你只有冷漠和无情,你只知道**,只知道如何去占有我蹂躏我,从而达成你**发泄和兽性侵略的满足!

    所以,试问我怎能奢望一个这样的野兽给我爱?我真傻,真是天真!

    被蹂躏的地方,已经麻木,凌语芊彻底放弃了挣扎,静静地任他继续。

    在**中,他是高手中的高手,那天生的强悍体魄,加上熟稔高超的技巧,让他发挥得淋漓尽致,被他占有的人,必是很快乐,很兴奋,甚至欲仙欲死。

    而自己,也曾无数次像是冲上云霄,飞在云端上,蚀骨**,就连昨晚迷迷糊糊中的那次,也令自己深深沉沦和回味无穷。可现在,自己再也没有那种感觉!

    当抱着享受的心理去进行这场人类最原始的**旋律时,那种感觉会是很美很棒,很极乐;反之,当对这种事起了排斥、逃避、反抗和惧怕时,会觉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的感觉,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到彻底停下来时,那具庞大的身躯也终于离开。凌语芊不顾身体的疲惫,吃力地爬起身,下床,拖着又酸又痛的双脚,一拐一拐地,走进浴室。

    她要洗掉他的味道,立刻去掉他留给的味道!

    打开水龙头,她把水温调在适当的度数,然后坐进浴缸,木然地看着热水渐渐淹没自己的身体。

    她倒了很多沐浴露,涂在身体各处,甚至乎……私密处。本来,私处不该搽沐浴露,可她还是搽了,只因太想去掉他的味道,而那个地方,是凝聚最多的。

    她使劲地拭擦着,娇嫩的肌肤几乎被擦出一层皮来,隐隐作痛,但她都没有知觉。

    犹记得,以前天佑每次和自己欢爱过后,总是不让自己立刻去洗,他说,要让他的味道久留在自己的身体内,让自己的身体永远记住他的味道,持久地感受着他的滋润。她虽然觉得他这样的想法有点霸道,但也乖乖听从了。但现在,她不想照办了,因为,“天佑”再也不回来了!那个对自己极宠极爱的天佑,已在三年前死了,在那场车祸中消失了。

    晶莹的泪,再一次涌流而出,为逝去的爱,为再也回不来的天佑。

    她在浴室里呆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回到房间,只见大床那一片空荡,并无贺煜的人影。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上床,而是带上手机,到飘窗那躺下。

    她登上微博,写下这么一句话:兴许,我该放弃了。

    写完后,她又像上次那样,心不在焉地翻阅其他心情日志,也顺带看到那个“人类克星”的评论,忽然在想,今天他会不会又看到自己的微博,然后又发表评论过来?

    大概是千疮百孔的心需要安慰吧,她竟然希望他会,然后不停地刷,大约十分钟后,竟然真的给她刷到了!

    “成功的人,往往是不轻易言弃的人!”

    凌语芊看罢,快速给他发了一条私信,“但我坚持得好辛苦,我开始怀疑,我这样守下去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只有当事人深思熟虑后才清楚,人的想法和抉择,必须在冷静的情况下,而非伤心或愤怒的当即。”

    冷静的情况?难道他意思是说,自己现在不冷静?自己还不够深思熟虑?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还不是出于真心?可他是谁啊!凭什么这样了解自己,还有,他又不是自己,根本没体会过自己的痛,他当然这样说了。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忍不住,嗔怒了一句。

    谁知,他竟然这样回答,“呵呵……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确实是躺在床上,腰不疼。”

    倒!凌语芊不由翻了翻白眼,同时也更好奇这男人是谁。“对了,你到底是谁啊。”

    “我叫人类克星啊,上次不是跟你说吗。”

    “你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人类克星?难道你不是人类?你火星来的?”凌语芊又问,不由自主地陷入了话题当中。

    “美眉,据说火星是没有生物的。我,是地球人!”

    “你衰人!”

    “呵呵,对了,想不想听笑话,跟你说几个关于外星人的笑话。”

    凌语芊稍顿,“好啊。”

    ——

    一伞兵新兵非常胆小,某日,部队组织夜间伞降,新兵害怕自己落地后同伴找不到,于是就在身上安了许多小灯,这样可以使同伴看见,便于和他联系。当晚,伞降很顺利,可这新兵由于紧张并没降到目的地,而是飘到了一个小村庄里,“扑通”一声落在一户人家的小院中,小院的主人是个老太太,眼神不太好,听到院里有声音,急忙小跑出来,一看,可把老太太吓坏了。

    新兵问:这是哪里?

    老太太:地球。

    ——

    呵呵……凌语芊唇角一玩,下意识地低笑出声。

    再来一个哦:

    一女孩迷上穿越小说,不分昼夜地看,最后把近视眼看得更深,还发梦能有朝一日穿越过去,当个皇后或女王。天生胆小的她,常在院里摆只椅子,从椅上往下跳,然后闭上眼,当然,她是不可能穿越的。这天夜晚,她刚看完小说,又来跳,然而再睁眼时,这次有大发现了!忽见几个人在跪地不起。她纳闷,随即狂喜,然后装腔作势地道,“给本宫平身!”

    不料,几道声音异口同声地怒吼,“平你的头,我们在计算的时候忘记地球的万有引力了!”

    你猜,这几个人是谁?

    ——

    外星人!凌语芊想也不想,马上打过去。

    “聪明!”对方竖起大拇指,“怎样,刚才有笑了吗?我说的还可以吧?”

    凌语芊面色一怔,笑容隐起,少顷,道,“跟你说话很高兴,虽然不认识你,但我会记住你,谢谢你,谢谢你在我伤心的情况下给我带来一丝温馨和快乐,谢谢!”

    这次,过了约有一分钟,他才回话:“不用谢,很高兴你记住我,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记住我一辈子。”

    一辈子……记住他一辈子?凌语芊苦涩的笑,发出两个字:再见。

    然后,不待他回复,退出了微博。

    她看着天空,繁星闪闪,思绪渐渐漂移起来。

    小时候,暑假回老家探望奶奶,在楼顶睡觉,也像现在这样满天星星,奶奶跟自己说,每个人都是天上的星星转世而来,在人间经历各种磨练逝去后,会再回到属于自己的星座去,那一闪一闪的星星都是我们的前生今世,经历的磨难越多,属于你的那颗星就越亮,所以将来不管面临多大的苦难,都要坚持,因为你熬过了,你就是最闪亮的那颗星。

    奶奶还说,每颗星代表一个人,当流星划过星空的那一瞬间,也就代表一个人已逝,此刻当你向它许愿,都能实现。

    自己一直谨记着奶奶的话,也一直坚持努力着,每次见到流星,都赶忙许愿,可惜,自己的愿望并没实现,还是没有实现。

    传说终究是传说,兴许,那是人们的一种希冀,人们到了无能为力时,需要找寄托,流星便成了大家的寄托。自己也如此!不过,将来或许不会了。

    再一滴泪,从她眼角滑出,为自己曾经天真的希望……

    同一时间,书房。

    贺煜高大的身躯占满了整个软皮大椅,锐利的鹰眸不知所思地盯着桌面的台灯,那俊美绝伦的容颜,被灯光照得更加深刻和分明。

    来这儿已有半个小时,他却依然无法挥去她的身影,他竟然,有点后悔今晚的举动!

    她的麻木,让他感到了莫名的心慌,以往,每次做完之后,她都会吐气如兰地躺在床上,可今晚,自己才离开她的身体,她就迫不及待地下床,明明身体不舒服,她却毅然地走开。

    她因什么逞强?为什么那么急着去浴室?急着洗掉自己的味道吗?

    他不禁后悔,刚才不该那么快停下,应该像以往那样,把她累得沉睡过去。

    当然,后悔归后悔,自己根本就是有心无力。这磨人的小东西,仿佛是一个又深又广的漩涡,把自己紧紧地吸引去,似乎永远都要不够她。

    母亲的话,历历在耳,自己的愤怒,丝毫不减。母亲说的没错,自己想要女人,想要发泄,大可找别的女人,而事实上,只要自己开口,必有无数女人主动送上门来,就连仍不死心的彤彤,恐怕也会。

    然而,自己都不屑,自己还是只想要她。今晚,自己明明是带着怒气回来,本应对她不加理睬的,但一听到她的质问,自己便像是找到一个借口,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身下,从沙发到大床,放任**理智全无地发泄,直到最后,弹尽粮绝。

    说是惩罚她,实则,是自己的**和兽性在作怪,那根本是自己找借口,享受只有她才能带给的极乐。

    贺煜,你怎么可以这般没定力!怎么偏要栽在一个不干净的小尤物身上!她犯贱,为什么你也跟着犯贱!

    不止一次,每当无法自控地占有她后,他都这样自我教训和痛斥,奈何,过后他还是会那样做!

    “嘀——嘀——”

    蓦然,一声清脆响亮的手机铃作响,把贺煜从懊丧苦恼中拉了回来。

    他先是皱眉瞟了一下不停闪着光的手机,随即拿起,看看来电显示,接通。

    “二哥,睡了没?我没打扰到你吧?”是贺熠!

    贺煜继续皱着眉头,淡淡地道,“什么事?”

    “呃……语芊呢?我想找她一下,她原先那个手机一直不开机。”贺熠语气迟缓地说明来意。

    “找她做什么?”贺煜则依然态度不善。

    贺熠又是沉吟了下,如实道,“听说你们下个星期要来北京,我昨晚正好跟语芊谈起如果她到北京旅游,我会当她的导游,故我想和她确认一下路线。”

    贺煜听罢,想也不想便瞎编,“她睡着了。”

    “哦,那……二哥能否叫她明天给我回个电话,她的手机……是不是坏了?”贺熠继续请求。

    贺煜则不再吭声,静默片刻后,直接挂了机。

    一会,电话再响起,他以为还是贺熠,于是不接,直到第三次,他准备去按拒听键时,忽见手机屏幕显示的名字是彤彤,便改为接通。

    “煜,在干吗呢?我在沁兰会所,你要不要过来?”

    贺煜略作停顿,应道,“不去了。”

    “腾飞建设的李总和尚义集团的张董都在,你没什么特别的事,不如过来一下?”李晓彤坚持着。

    也不知是她故意把电话给李总呢,还是李总主动要讲的,她话音刚落,李总的声音跟着传来,“贺总,你就来一下吧,咱们等着你!”

    贺煜又是沉静了片刻,答允了,“好,我等会到,你们先玩。”

    挂断电话,他并不立即动身,而是神思恍惚地呆愣了一会,这才离开书房,回到卧室。

    大床上,并无她的人影,她又跑去窗台睡了,那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淡紫色的丝被里,睡得正沉。

    他冷冽的薄唇微微一扯,收回视线,换上衬衣和西裤,再次步出房门,驾车离开大庄园,大约20分钟后,抵达沁兰会所。

    “贺总,你可来了,有了美娇娘就把咱们这些伙伴给忘了哦?”腾飞建设的李总首先揶揄出来。

    尚义集团的张董也笑吟吟地附和,“贺太太年轻貌美,娇娇滴滴,换成我们也会守在家中享受闺房乐趣的。”

    “嘿嘿,真是羡煞旁人呀。贺总裁怎么不顺便带贺太太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还有一个尚未与贺氏合作的生意人,也客套了一把。

    贺煜只淡淡地笑,笑里,隐藏着复杂的思绪。

    “煜,先坐下吧。”忽然,李晓彤开口,腾了一下位置,让贺煜坐在她的身边。

    “呵呵,还是michelle体贴。”李总也猛地哈笑一声。

    贺煜又是抿一抿唇,坐下,倒了一杯酒,敬大家。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一口气干尽。

    几杯下肚后,李总突然把话题扯到贺煜和李晓彤的身上,“想当初我是先认识michelle,再与贺氏合作,michelle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女强人,与贺总可谓郎才女貌,双剑合璧,我还以为你们会结婚呢,想不到世事难料。”

    张董也再次接话,“对,在业界哪个不知道贺煜身边有个才貌兼备的李晓彤,而李晓彤身边有个睿智能干的贺煜!当然了,贺总现在的太太也不差,那天在婚礼上惊鸿一瞥,已给无数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我始终觉得,还是michelle与贺总最配!论家世、才华、人品、质素等,michelle都属上上乘。不过呢,贺家富可敌国,自是不需要锦上添花,贺总喜欢就好。”李总像是故意要为李晓彤讨回公道似的,模棱两可地说了一通。

    他和贺氏集团合作已有一段时间,彼此间关系熟络稳定,有时候的言谈,难免直接和大胆。

    贺煜缄默依旧,继续若无其事地倒酒,朝众人做了一个敬让的手势,仰头,一饮而尽。

    接下来,张董开始谈及生意,与贺煜说起一些合作的事,贺煜也整个思绪投入,与他借酒畅聊。

    李总则跟另外一个老板谈其他的,剩下李晓彤,静坐一边。

    她不时地看向贺煜,看着那张俊美如昔却冷漠异常的面容,内心很是悲愁和伤感。今晚,本是三个大男人的聚会,但为了见贺煜,她一个女流之辈也加入了,结果,他总算来了,可惜情况非她所愿!

    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她。他来,也就真的为了应酬而来。

    想罢,她不禁端起酒,闷闷不乐地喝了起来。

    将近凌晨一点钟,大伙终于散场。

    李晓彤已经醉了!大家自然是把她交给了贺煜。

    贺煜没做任何反应,拥住李晓彤,与大家离开包房,走出会所。

    在门口,李总等人和贺煜辞别,“贺总,michelle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一步,拜拜!”

    看着他们分别坐进各自的车走了,贺煜这也才带着李晓彤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

    他喜欢亲自驾车,如果不是喝醉得有可能会导致交通意外,否则都不会让人代劳,至于有时候碰上交警,他会动用关系摆平,这大概就是权钱者的一项“福利”。

    他才走几步,忽然碰上一个预想不到的人!

    “贺大总裁可真是艳福不浅,家里一个,外面一个,这男人的风头,皆被你占尽了嘛。”高峻堵在贺煜面前,无所忌惮地批判出来。

    贺煜则剑眉一紧,眸色一沉,冷冷斜视着他。

    “男人逢场作戏,往往受伤的是女人,在商场上,听闻贺大总裁是个极负责的男人,高某希望,贺大总裁在家庭方面也是。”高峻继续道,黑中带蓝的眼眸,还是布满复杂之色。

    贺煜再沉吟了片刻,便也冷冷地回之,“我以为高总裁善于收购公司,想不到连别人的家事也搭上了,我想问一句,高总凭什么搅合?”

    高峻一怔,哑然。

    “有专家说,钱和女人是最能宣示男人魄力的两样东西,判定一个男人是否真的成功,并非仅止于商场上发挥自如,还必须是如鱼得水地周旋于各大花丛。”贺煜又道了一句。

    当然,这并不真的是什么专家所言,而是他故意这么说,目的为了反击这个高峻。不管高峻和那小东西是何关系,看到高峻维护她,他感到说不出的盛怒。

    话毕,他索性拦腰抱起醉醺醺的李晓彤,继续往前迈步,感觉到李晓彤忽然也伸臂搂在自己的腰腹上,他心头更是窜起一丝得意。

    当然,这样的感觉,只维持到他驾车驶离沁兰会所。

    俊美的容颜,恢复了以往的深沉,他加速驰骋,一路疾奔,暗黑的鹰眸直盯着道路前方,抵达李家后,视线才转到李晓彤的身上。

    李坤夫妇出来迎接,又是歉意又是感激,“哎呀,这孩子怎么喝醉了呢,阿煜,给你添麻烦了。”

    贺煜但笑不语,从副驾驶座扶出李晓彤,交给李坤。

    李坤一阵失望,但也接过,邀请道,“阿煜,进去坐坐再走?”

    “不用了,晚安!”贺煜淡淡地婉拒,高大的身躯重返驾驶座,熟稔地转动着方向盘,驾离李家。

    回到家中,他自然而然地走向卧室,但在门口时,突然打住,稍作停顿,转身继续前进。这晚,就在书房的床铺度过。

    他调了闹钟,翌日比平时早半个小时起床,来到华清居。

    刚梳洗完毕的贺云清见到他,又惊又喜,“阿煜,这么早过来了,难道是想陪爷爷去做运动?”

    贺煜抿唇,在贺云清走到他的身边时,他也迈步,随贺云清步出大屋,来到前面的大草坪。

    贺云清深呼吸着,活络四肢,开始耍起太极拳。贺煜则静坐一边,看着爷爷一身正气,瘦骨清风,内心澎湃起伏,混乱不已,直到贺云清停下来了,他依然一脸沉思状。

    “阿煜,看样子你有困扰?”贺云清边用毛巾抹着汗,边问道。

    贺煜回神,注视着眼前这张充满慈爱笑容的脸庞,他一番踌躇,还是道了出来,“爷爷,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为什么安排我娶她?”

    贺云清面色一怔,深邃的眸,暗潮涌动。

    “爷爷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因什么与她认识?”贺煜继续问,语气不慢不急,鹰眸看似一片平静,实则,锐利精明地留意着贺云清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然而,贺云清岂是等闲之辈,这观言辨色,可丝毫不亚于贺煜,因此,他也一派从容淡定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回答:“爷爷觉得她适合你,是那个能陪你度过一生的人。”

    贺煜眸光一晃,故意道,“爷爷应该知道我和彤彤的关系,要说适合,大概没人比她还配,这是众所周知的。”

    “呵呵,世人皆认为门当户对才是佳偶,彤彤固然好,但还是不及语芊。阿煜,其实你早已经选择好,曾经,你不也已经偏向了语芊。”

    贺煜微愕,眸色随即更复杂,他可不认为爷爷是因为这样而顺势成全自己,自古以来男人逢场作戏的定律,爷爷肯定晓得,特别是豪门世家更为平常,当时自己确实迷恋那小东西,但还不至于想到一辈子!

    贺云清突然微微一声叹息,变得语重心长起来,“阿煜,爷爷知道你不是很满意这桩婚事,可爷爷告诉你,爷爷不会害你,凭爷爷阅人无数,坚信语芊会是个好妻子、好妈妈、好媳妇,会陪你白头偕老,所以,希望你能好好把握,用心去感受和体会她的爱,也正好别辜负爷爷的一番心意。”

    阅人无数……坚信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白头偕老,用心去体会……呵呵,说得多好,可是爷爷,既然如此“厚爱”我,为何还是不肯如实相告?

    贺煜冷眸更深沉了,心里更憋郁了,不过,他没表露,只是扯唇一笑,笑得模棱两可,不再吭声。

    “今天要回公司的吧,时候不早了,来,顺便陪爷爷吃早餐,吃完你去上班。”贺云清又道,先从石椅上起身。

    贺煜也跟着站起,走在贺云清的身边,一起回到大屋。

    今天是周中,其他人并不用到这边吃早餐,就算一同住在这栋大屋的贺芸和贺婉一家,也没准时下楼,所以,这顿早餐只有贺云清和贺煜。

    贺煜满腹沉思,默默吃着。

    一会,贺云清把话题聊到公事上,“你上次说准备打进北京的房产市场,这次去会顺便提上日程的吧。北京规划国土局的负责人,听说有点难搞,必要时,你可以找四叔出面,他在那里工作多年,积累了一定的人脉,除非那人不按章出牌,否则一般都不会有阻滞。”

    贺煜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多说,也暂时没把自己的计划给说出来。

    “那边的市场要是打开了,这对贺氏来说是个极大的腾飞。将来,我们还可以拓展到周边城市,那么北方的规划算是完成,接着可以着手西部。西部是个难关,但也是契机,只要把握得好,贺氏就可以真正成为中国唯一覆盖全国房产的集团,届时,无论到哪个城市和省份,都有我们贺氏的房子。”贺云清继续说着伟大蓝图,苍劲有力的嗓音越发拔高,整个人难掩激昂和自豪。

    贺煜抬眸,与他对望,勾出一抹浅浅的笑。

    稍后,他吃完了,起身辞别,在贺云清的微笑点头中离开,回到自己的家。

    贺一航夫妇正在吃早餐,看到他衣衫整齐地从外面回来,季淑芬略显惊讶,“阿煜,你去哪了?快来吃早餐。”

    “我已在爷爷那边吃过了,你们慢慢吃。”贺煜走到饭桌那,轻声道了一句,随即又走开,上楼,回卧室。

    他下意识地朝窗台看,正好见到凌语芊醒了,于是移开视线,摆出傲慢的样子,故意在房里走来走去,锐利的眸却是时时留意着她,当扫到她下了窗台,朝这边方向走来时,他不由冷肃起脸,等待她的到来,等待她来搂住他的腰,对他表达眷恋之意。

    可惜,结果不如人愿,他久久也感觉不到她的走近,反而听见了浴室门响起的声音。

    该死!

    他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侧目,瞪向浴室门口,俊颜一片深沉。

    他就这样恼羞成怒地瞪了一会,然后找个地方坐下,奈何里面的人好像要和他做对似的,那扇紧闭的门久久都没有打开。

    刚毅冷峻的面容,是愈加的阴沉和不爽,冷眸迸出一道道气恼的光,几乎想冲过去破门而入,但最后,他只咬牙切齿地低咒了一下,拿起公事包,怫然离去。

    一阵子后,浴室的门总算打开,凌语芊走了出来,美目四处流盼,见那人影已然不在,她既松了一口气,又感到些许惆怅和失落。

    那个“人类克星”说得没错,经过一夜休息之后,她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放下,当然,也不打算再像以前那样拿着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故她刚才宁愿在浴室里呆坐,也不想与他相处同一空间,不想看到他,不想又无法自控地去对他好,还不想,给他任何机会再伤害到她。

    还有以后的事,她也决定由它顺其自然,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傻地去苦苦强求了,他不再是天佑,他是贺煜,充其量,只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他对自己好,自己就对他好,他要是欺负和伤自己,自己就别理他!总之,自己再也不会把他当成天佑了!

    凌语芊在心中这番作想后,心情渐渐地豁然开来了,更衣完毕,提起手袋,下楼,碰到季淑芬正在打电话。

    她还是做好该做的,对季淑芬道声“早上好”。

    如她所料,得到的是季淑芬的冷眼斜视,且还有……

    只见季淑芬突然故意加大了声音,“原来他昨晚去跟你们玩了呀,呵呵,彤彤,伯母什么时候都说,你对阿煜最好,最能帮到阿煜……不枉阿煜一直都把你放在心上……”

    凌语芊粉红的樱唇,不觉微微扯了扯,但她还是忍不住感到了淡淡的痛。原来,昨晚他出去了,出去找李晓彤了,贺煜,你这大色魔,大野兽,你混蛋!

    极力压住心中的悲愤和哀伤,凌语芊低着头,尽快把早餐吃完,然后再次走到季淑芬的面前,说了声,“妈,我去上班了。”

    季淑芬还在故意夸张地说着电话,但凌语芊已不再去听,疾步冲出了家门,坐上司机的车,直奔公司。

    这样的事,要是以往她必定伤心惆怅上一阵子,但这次,她的心态已略微有点变化,上车不久后,便慢慢地淡化了,开始投注意力于路边的景象,回到公司后,先前的影响已荡然无存。

    她心血来潮,先是在花园走走,走着走着,蓦然碰到了池振峯,池振峯满面笑容,首先关切问候出来,“yonda,你没什么事了吧?”

    “没……没什么了。”凌语芊也粲齿浅笑,想起前晚的窘迫事,依然难免脸红。

    池振峯见状,自是明白她的想法,又道,“其实,总裁还是挺关心你的。”

    前天晚上总裁抵达的速度,可是他这些年来见过最快的一次,那看似冷漠的表情,实则隐藏着极大的呵护和关怀。他就知道,像她这么迷人的女孩,定能获得真心,即便对方是总裁这个千年冰山酷男。

    凌语芊怔了怔,不自觉地岔开了话题,“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啊,在构思!接下来有块地准备施工了,总裁让我构思一下怎么弄比较好。”

    凌语芊听罢,脑海猛地一激灵,道,“振峯,我有个想法,你方便听吗?”

    池振峯一愕,随即快速点头,“方便,当然方便,你有什么见解不妨说出来。对了,你现在已被提升为公司的策划总监,你也有一定的权利构思的。”

    凌语芊抿唇,讷讷地笑,继而,如实告知心中想法,“我在想,贺氏集团可不可以专门为一些中等工薪阶层建造房子?这些人很多出来工作了五至十年,有一定的储蓄,估计够首期,但由于月供太高,他们想到如今企业单位很多都没有保障,担心万一将来中途失业,新工作工资降不及以前而负担不起,导致迟迟不敢购房。一套房子,其实本来只要100万,付出30万的首期,剩下的70万却因背负银行高利息,结果要多付将近百分之六十的钱,导致每月要还的房贷极高。假如,贺氏集团可以直接跟他们买卖,不通过银行,贺氏收取的利息降到银行的一半,那么,买家的负担会减少很多,很多人就敢买。”

    池振峯听罢,细长的桃花眼陡然一亮,对她这个独特的构思感到钦佩和赞叹,但还是提出了问题,“照你的意思,这笔钱贺氏集团要先垫,届时,要专门设立这样的小组负责和经营。”

    “我明白,但公司可是收了一部分利息的。”凌语芊解答。

    “万一有人中途无能力供呢?你刚才也说,他们无法保障一份工作会做到老。”

    “不是设立这样的小组负责吗,再说,这中途破产的业主只是极少数,毕竟,大家都是有把握才买的,他们也不想最后房子被收回去,什么都没有的。”凌语芊又道。

    池振峯内心的欣赏持续提升着,继续出题让她回答,“可我们向来是开发商和建筑商,如今要一条龙服务,会破坏了行规。”

    “做生意向来存在竞争!譬如大家想破头,每个月花巨额聘请策划人才,不都是为了希望能出创新的办法。这个构思如果可行,等于贺氏集团的业务扩展了,薄利多销,时间久了一旦形成一定的模式,那就很自然了。”凌语芊也毫不犹豫地回答,忽然,她语气一转,讷讷地道,“呵呵,我只是突然有感而发,你要是觉得困难重重不可行,你听听就好,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解决和采纳。你知道吗?现在很多夫妻和情侣,他们因为房子而苦恼、争吵、甚至最后无奈分手,大家努力辛苦了一辈子,都是在为一套房子而努力,因为房贷太高,他们的工资都用来供房子,其他消费都省了,就算每个月赚多一点,也不敢花,宁愿存起来以备将来急需之用。我只是觉得,贺氏身为g市首富,偶尔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并非每次生意都要大赚特赚,假如能在赚钱的基础上帮到别人,这会更好。”

    她说的没错,池振峯不禁又是暗暗佩服。其实,这样的情况,自己也曾想过,但从没真正去实行。

    “yonda,你刚才的方案,我会考虑,我们还可以找个时间坐下来,做份详细的企划书,到时候拿给总裁过目,拿给董事局过目。”

    凌语芊小脸倏忽一亮,“真的?”

    “嗯!”

    凌语芊彻底地眉开眼笑,更加欣喜若狂,“谢谢你,振峯。”

    池振峯摇头,由衷称赞,“那些中层工薪阶级应该谢谢你,贺家有你这样一个为民着想的好成员,值得骄傲!”

    凌语芊霎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了一下,带笑的美目朝前面的花圃看去。

    池振峯则继续看着她,那精致绝美的容颜,仍旧让他深深地悸动,可惜,她已名花有主,再也不是自己能奢想。

    水汽荡漾的桃花眼倏忽一暗,他别开了眼,不再去窥视永远也不可能属于自己的她。

    正好,他的电话响起,是贺煜打来。

    他收线之后,跟凌语芊辞别,“yonda,对不起,总裁找我,我得先上去了,你呢?一起?”

    凌语芊点头,在他迈起脚步时,她也动身,随他朝办公楼走,边走,边相视而笑,一路来到顶楼,在电梯口,分开。

    凌语芊回公关部,池振峯则到贺煜的办公室。

    贺煜埋首案前,正翻阅着文件,池振峯缓缓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少顷,贺煜总算抬头,眸色深深,神情复杂地盯着池振峯,忽然道,“你帮我统计一下,开一间经营产业与贺氏差不多的公司,大概需要多少资金。”

    池振峯一听,立时震住,许久,才结结巴巴地回答,“总裁,你……你想私自在外开公司?可是……为什么呢?贺老先生已经把你提升为总裁,不久肯定会坐上主席之位,成为贺氏集团的继承人,你根本无需这样做的。”

    迎着池振峯布满困惑不解的眼神,贺煜不解答。是的,自己应该集中全力搞好贺氏,然而,正如母亲所说,这个总裁之位来得不光彩,来得令人气愤和屈辱,自己必须建立自己的事业王国,趁着有实权,好好利用贺氏,一步步地堆垒和壮大自己的势力,将来,便再也没人能牵制自己,再也没人能做出让自己愤怒的事!

    而且,必要时,还可以把这贺氏给搞垮!

    想罢,贺煜幽深似海的黑眸中,迸发出一道道狠绝冷冽的精芒。

    池振峯默默注视着他,不觉更加心悸,总裁难道是……

    “总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副总裁那边是不是又耍什么花招了?”

    “好了,别问那么多,这事,你立刻给我办!”贺煜打断他,神色恢复了一如既往地冷漠。

    池振峯依然满腹困惑和思虑,但结果,也没再争持。他和贺煜共事三年,清楚贺煜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一旦决定好,没人能改变。故他能做的,就是领命,既然决定了跟随贺煜,那就当个优秀忠心的下属!

    偌大的空间,于是沉静下来,气氛诡异、紧张和凝重,一会,池振峯开口,“对了总裁,关于玫瑰家园,我想到怎么弄了。”

    贺煜也回神,剑眉一挑,“嗯?怎么弄?”

    池振峯稍作沉吟,把凌语芊的构思和设想概说一遍,还包括那些顾虑和处理方式。

    贺煜听罢,深眸也骤时窜起了一抹光亮,沉思片刻,问,“这个构思,你想的?”

    池振峯稍顿,说出真相,“我刚才在花园碰到yonda,突然谈起,她便说出这个提议,兴许这只是她的一个美好的设想,但我觉得可行!总裁愿意的话,我们不如找个时间,叫上yonda和ben、mike,大家一起详细讨论。”

    贺煜心头微微一颤,再度沉默,稍后,把他遣退。

    随着池振峯的离开,办公室恢复了宁静,贺煜不知所思地呆愣着,忽然拿起话筒,吩咐李秘书,“叫yonda过来。”

    放下话筒后,他身体往后一靠,舒展一下两腿,然后微微仰头,后脑顶在椅背的顶端,闭目养神。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他却久久也等不到她的出现,不由睁眼,坐直身子,再次拨通李秘书的内线电话,沉声道,“她怎么还没来?”

    “对不起总裁,我再叫一次。”李秘书声音略略颤抖,挂完电话不到半分钟,重新打来,跟贺煜汇报结果,“总裁,我刚又打过去了,不过yonda说她还有事忙,暂时……还不能来见你哦。”

    说到最后,秘书越来越小声,她当贺煜的秘书这么久,可是头一次碰上像yonda这样的答复,不过转念一想,yonda和贺煜的关系不同别人,也未尝不可?

    一听这样的结果,贺煜立即黑了脸,砰的一声把话筒甩下去,一会又拿起,直接拨给凌语芊。

    一,二,三,四……七,八,九,十……足足响了十声,她才接!

    “过来!”他怒如猛兽,吼出一声。

    半响,凌语芊才答,“我……我有其他事忙着……”

    “胡扯!什么事都给我停掉。”

    “可是……”

    “女人,别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蒙住我,跟我比,你还嫩着很,你今晚不想有好日子过,立刻给我过来!”贺煜索性把话说绝。

    果然,凌语芊马上噤声,然后,透着委屈的娇柔嗓音应道,“哦!”

    他放下话筒,起身,走到窗口那,心中怒气并没完全消退,不过,已经燃起另一种轻松和满意的。

    这次,大约两分钟过后,推门声响起,紧接着是脚步声,细细弱弱的,是她的!

    他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巍然伫立着,许久过后,终转过身子,看向她。

    凌语芊咬着唇,嘟着小嘴,斜视着他,在他回到办公桌后,她也跟着走过去,但不做声,只是低头站在办公桌前。

    贺煜当然也不会开口,端坐办公椅上,竟拿起文件,若无旁人地翻阅起来。

    凌语芊娥眉微微蹙起,渐渐地越皱越紧,心里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直到好几分钟过去,她再也按耐不住,不得不问了出来,“你找我,有……什么吩咐?”

    贺煜也抬头,与她四目相对,可惜,他那黝黑幽深的眸瞳,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

    凌语芊被他炙热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欲别开脸,却闻,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她心头一喜,心想是不是可以趁此摆脱,然而,听到他开口后,她浑身僵硬住。

    “彤彤?今晚?没应酬,好啊,在哪?行,那到时候见。”贺煜慢条斯理地说着,话毕,挂断电话。

    凌语芊已经心在翻滚,澎湃起伏,汹涌不断,她甚至……悲愤得想大吼。

    垂在她腿间的手,手指被她紧紧地揪在一块,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引来一阵剧痛。可她使劲忍着,等待他的吩咐,奈何又是好长一段时间过后,他还是没有开口。

    敢情,他叫自己来,只是为了听他怎样和李晓彤在电话中卿卿我我,为了听他和李晓彤约去哪里玩?她的脑海,不由蹦出这样一个念头,随即更是满腹悲伤和深痛,给他一记恨恨的瞪视,转身,准备离去。

    可惜,她才走几步,便觉身后一阵疾风来袭似的,她被出其不意地搂进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放开我!”她立即奋起挣扎,可恶的烂人,她才不要他抱!要抱,抱他的“彤彤”去!

    贺煜铁臂依然牢牢地箍住她,突然拦腰把她抱起,大步走向休息室。

    凌语芊见状,霎时一惊,挣扎得更用力,两手使劲捶打在他的背上,可惜,她那点力气对健壮的他来说根本是隔山挠痒,最后,她被抛入大床中,他高大沉重的身躯,跟着压了过来。

    “坏人,滚开!”凌语芊怒声痛骂。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她的头顶,俊脸凑向她的,彼此距离只有一厘米之远,邪魅地道,“你不是想我好好爱你吗?现在,我满足你的心愿。”

    凌语芊先是一怔,随即羞愤地吼出,“我不要,我不要!这种毫无人性的【爱】,这种兽性的【爱】,我不稀罕!”

    贺煜薄凉的唇往上一扬,继而启开,朝着她的脖颈喷出一口热气,“别忘了,你是我的老婆,有义务履行你的责任!”

    “我也有权利拒绝,中国法律没规定妻子一定要时刻满足丈夫的**,特别是你这种兽性侵犯!”凌语芊把妻子和丈夫二字特意加强,然后别开脸,不想让他那可恶的热气再喷向自己。

    贺煜唇角又是一抿,发出一声嗤笑,口齿,蛮伶俐的嘛!他说过,她是他的奴隶,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只有顺从的份!哼,既然胆敢嫁给我,那就得付出代价!

    他魔鬼般的黑瞳,暗暗地转动,冷冷睨视着她,随着她的继续挣扎扭动身子,他便越是兴奋,原本只是想戏弄她的,但这会儿,**彻彻底底地给引爆了。

    他的头,突然再低下一些,伸出龙舌在她白皙细嫩的脖颈轻舔,感受到她身体的猛然僵硬,他更是得意笑了,随即继续舔,如期看到她继续叫骂,继续使劲扭动身子,刺激着自己的。

    “对了,上几次我好像给过你支票的,这次,我还会给!”撒旦般的表情,挂在他俊美绝伦的面容上,本是很迷人,很夺魄,可此刻在凌语芊看来,却是很可恶。

    “我不要你的臭钱,我不稀罕!”心中悲愤更是如潮水般地冲起,凌语芊吼得更大声,还拼尽力气,高声尖叫,“救命啊,李秘书,救命……”

    办公室的隔音本就很好,加上此刻她身处休息室,外面的人自是听不到,任她喊破嗓子也听不到。

    不过呢,贺煜还是迅速抓起了布条,塞到她的嘴上,而后,拿起另一件丝被,绑住她的手脚。

    凌语芊美目瞪大,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对他发出一道道悲愤的目光,同时,挣扎反抗得更剧烈。

    当她见他重新趋身过来,依然一脸鬼魅的冷笑,且伸手解开她的衣服扣子时,她更是绝望地流出了羞愤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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