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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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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宴北抱得很紧, 像是想把温禅揉进身体里一样,极具侵略性,掠夺了温禅所有的呼吸。    吻是苦涩的,也是香甜的。    温禅从前的妄想变成了现实,他从不觉得自己倒霉,不论是梁宴北,还是这次的重生, 都是命运给他的恩赐。    没人能够切身体会他此番内心的喜悦。    就好似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怒海黑浪,温禅吃力的伐着一方小舟,明明知道那一束曙光永远不会出现, 却还是不断期待,甚至弯了腰低了头,摆出乞求的姿态。    猝不及防的,这抹曙光就照在了他身上。    万千世间, 他心心念念,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这个人, 总于到他面前,伸出双臂抱住了他。    他闭上眼睛,流下了这苦楚中的最后一滴泪。    正入神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响, 紧接着一股凉气就蹿进身体,他伸手一摸,才发觉自己衣裳的前两颗盘扣被梁宴北扯坏了。    温禅把他的头往后推,声音有些喑哑, 疑惑道,“你扯坏我衣服做什么?”    梁宴北抬眼看他,眸中暗沉,虽然口上没有回答,但手却滑进衣裳里慢慢游走起来。    温禅按住他的手,与他对视,仿佛在无声的对峙。    下方的梁宴北还是败下阵来,十分遗憾的叹一口气,对温禅低声道,“那你亲亲我。”    温禅弯眸一笑,捧着他的头赏了一个大亲亲。    这一亲,又是好一会儿。    最后梁宴北在禧阳宫洗漱住下,躺在床榻上后抱着温禅不肯撒手,将他整个人缠起来,裹进怀里。    温禅枕在他的手臂上,竟睡得出奇的香甜。    这边还在缠绵时,京城的北区如同炼狱一般。    夜色浓郁,寒风刺骨。    黑袍人手握黑铁弯刀,刀刃泛着寒芒,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面具下那双俊秀的眼眸里充满了无情和杀意,原本黑如墨的眼瞳竟浮上一丝丝血红。    他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被木栏围起来的房屋,随后纵身一跃,如同鬼魅的身形在空中划过,轻巧的蹲落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来来回回的衙役巡逻守卫,微弱的火把支撑着仅有的光明,偶尔有小声交谈的声音,谁也没发现黑袍人在暗色中跃进了木栏之中。    所有百姓都沉在睡梦中,黑袍人翻进窗子时半点声响也没发出,如同一只生在黑暗里的猫,无声无息。    他走到床榻前,看着床榻上相拥而眠的夫妻,两人睡得正沉,完全没有感知黑袍人的存在。    他站着看一会儿,没有一丝感情的双眸一垂,紧接着弯刀便举起,几乎是在一瞬中,就切断了夫妻两人的脖子,血液肆意流出,两人没有反应的机会,断了气。    黑袍人没有停留,速度读极快的翻去下一家。    他光临了木栏内的每一户,在这样深的夜晚化身罗刹,手起刀落间就是一条生命,没有半点手软,待他从木栏出去时,整个北区的百姓都已永远在梦中沉睡,再也不会醒来。    而毫不知情的衙役们还在换班巡逻。    待到第二日天色大亮,衙役们仍不见有百姓出来,进去查看时,才发现了着触目惊心的一幕,惊叫着把消息传开。    仅仅一个上午,北区百姓全被人害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谢晟然和谢昭雪被召进皇宫。    所有人都知道了谢昭雪将北区百姓圈起来的事,瞬间把他推上风浪口尖,且连温禅也去过北区的事也被人传出,于是可怕的流言以恐怖的速度传播。    九殿下的臭名声早已远传千里,此番又做了这种事,自然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各种说法将温禅贬得一处不是。    待温禅从睡梦中醒之后,他已经从一个浪荡无礼的废物皇子变成了杀人如麻的妖魔转世。    温禅听完阿福说的话后一脸呆滞,倒也没时间去关注他自己的名声,极速的思考到底是谁对那些百姓下了如此狠手。    男女老少一个不留,不管是染病的还是完好的,没一人能够逃脱那凶恶的利刃,全部葬身。    温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黑袍人,他昨日就先杀了一批出逃的人,并且对温禅说那些人应当全部杀死。    如此想来,定然是他动的手。    他和谢昭雪的目的一样,都是阻止病情的扩散,但他用了一个最极端的方法,抹去了所有的病源。    黑袍人不会犹豫,也没有顾虑,他只管拿着一柄刀杀人就是,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甚至不管是不是有些人是无辜的。    做到了极度绝情,却也万无一失。    梁宴北见他想得出神,把脸凑到他脖子里蹭了一下,低低问,“殿下在想什么?”    温禅没有推拒,而是抬手让阿福退出去,反手拉住他的手说,“我闹不明白那个黑袍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梁宴北歪头枕在他的肩头,整个人恨不得挂在温禅身上,像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在他耳边吹气,“很明显不是在对立方的。”    “的确。”温禅说,“我想了一下,如若他是钟国义那边的,必定第一次见面就会杀了我,但他却阻止我打开那扇牢门,如若那扇门里真的关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就是在保护我。”    梁宴北道,“昨日他说那些人并不是患病,而是中了妖法,假设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那些百姓就无药可医,甚至会变成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出来危害京城的其他百姓,他杀了那些人,等于保护了京城的人。”    温禅直起身子,侧头去看梁宴北,“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笑了一下说,“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温禅心说你这是什么回答,也跟着笑了,“这个人到底是谁,我越来越好奇了。”    “不准好奇。”梁宴北掐着他的下巴晃了晃,“你若是好奇他,肯定会总想着他,哪还有时间来想我?”    “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我想你做什么?”温禅纳闷。    “我又不能总跟殿下在一起。”梁宴北嘀咕了一句,而后说,“反正不许好奇他,你应该多好奇好奇我。”    温禅说,“我对你已经足够了解了,你家住金陵,是梁家的嫡子,而后来到京城,当了将军,还娶了司徒舟兰还生了一个儿子……”    “停。”梁宴北立即捂住了他的嘴,“殿下可不能仗着我舍不得对你生气就随意编排我。”    温禅咧嘴一笑,“时辰不早了,你收拾收拾准备出宫。”    一听到出宫,梁宴北瞬间蔫了,抱着温禅揉了好一会,被催了好些遍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出宫。    温禅也颇有些不舍,闲来无事的时候思念总是更甚,以前的那些思念都夹杂着苦涩。    一边想,一边自己研墨提笔,在纸上勾勒出梁宴北的轮廓,过了那股思念劲后就停笔,再把画出的东西全部烧掉,如此方能解相思。    然而现在两人关系亲密了,这种比蜜还甜的相似更折磨人,越想越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扑进他的怀里。    因为现在温禅知道,不管他什么时候到梁宴北面前,梁宴北都会伸出双臂抱住他,这份充满爱慕的心,再也不会得到温禅残忍的按压和抑制。    害怕控制不住冲动的温禅忙给自己找了些事做,总不至于闲着。    他让阿福找了上好的木料,打算亲自做一个短笛送给梁宴北。    前世他最喜欢听的就是梁宴北的笛声,他得到了那份殊荣——后来的梁宴北,笛音只给他吹过。    京城翻篇换代之后,很少人知道梁宴北会笛子,就连他的亲儿子梁少景也是偶然间才知道的,温禅因此觉得很开心。    他拿手的东西并不多,做笛子就是其中一项,前世每回梁宴北过生辰,温禅就会亲手做笛子送他,每年都做,自打那一根长笛在他成亲之前送出去之后,温禅的笛子再没送出手过,虽然仍是年年不断,但做完自己就藏起来了。    前段时间梁宴北在五月岛过生辰,温禅就提前了好些天起早贪黑的挑木料,做短笛,虽是没打算送出去的,但是那次喝醉之后,笛子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那几日又要离岛,他也没有机会细寻。    温禅想再做一个补送给梁宴北。    接下来的几天,他缩在禧阳宫内一心一意做笛子,梁宴北来的时候他就把东西藏起来,打算做完之后再给他看。    京城内的流言越传越烈,完全没有平息的趋势,参温禅的奏折一下子变多,堆在皇帝的案桌上,皇帝面不改色讲那些奏折全部挑出,扔进了火盆。    谢昭雪那边也有谢晟然顶着,加上他平日风评极好,表示理解他所为的人竟压过了唾弃他的人,把那些恶意的抹黑压下去,是以他的压力并没有那么大。    但他还是极其认真的在查此时,钟文晋见他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的也心疼,每晚都要给他安慰。    腊月进入下旬,大雪便多起来,一场大雪连续了两三日,把整个京城都染上洁白的颜色。    温禅的笛子眼看着就快完工了,钟文晋在这时忽而递了一封信进来。    收到信的第一时间,温禅心头就涌上了不祥的预感,按道理来讲,钟文晋绝无可能会给他递信,两人都在京城,有什么事完全可以约在一起当面聊,除非是他遇到了某些棘手的事情,不能求助于谢昭雪,也无法亲自来跟温禅见面,只能以信转告。    温禅忙拆了信,信里面的内容证实了他的猜想。    只见洁白的纸上有一段潦草的字,显然是钟文晋写的很急促。    “谢上岩香寺两日未归,我等不急先行去寻,若我亦不归,两日之后求殿下上山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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