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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二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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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下一刻,她的身子便飞了出去,再一次摔在冰冷的雪地上。    冰冷的感觉透过衣服渗进她的皮肉里,她的血液似乎凝住了,她听到一个比冰雪还要冷酷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贱货,别让我再看到你,我觉得恶心!”    几天后,她便被送出了谢家,美其名曰是送她回江南寻找亲戚,可其实却是用区区五百两银子,把她这个被谢家老姑奶奶亲口认下,为谢家老姑奶奶捧过灵位的表小姐打发了。    她被几名大汉送到了金陵。    江南那么大,她不知道为何会独独送她来了金陵。    或许这是天意。    可是她在金陵却是举目无亲,五百两银子不算多,可是放在普通人家,足够一家人节衣缩食用一辈子。    但这对她而言,却太少了。    她在谢家早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区区五百两,还不够置办两套头面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遇到了当年的姐妹,一起从妈妈家被人牙子领走的水儿。    几番辗转,她被人牙子卖去了关外当丫头,水儿却机缘巧合被秦淮河的花船买去,如今已是金陵数得上的头牌。    水儿要带她上花船,她不肯,她做了几年的大家闺秀,又怎会轻易再堕风尘?    何况如果她上了花船,高清辉就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了。    回到金陵,她也认识了几位所谓的风|流才子,可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高清辉,她不让他们近她的身子,她不想,他们不配。    就这样过了一年,身上的银子越来越少,有一天,一群女人打上门来,抓住她就是几个耳光,后来她才知道,这是一位“风|流才子”的老婆。    那一次之后,左邻右舍对她指指点点,水儿听说后来看她,劝她索性上花船,否则一个没有家族依靠的单身女子,在金陵这样的花花之地根本无法生存。    她咬咬牙,便跟着水儿上了花船。    她原本就学过乐器,也能唱上几曲,花船上的妈妈对她如获至宝,请了名师给她指点,没过多久,笛娘的名字便传了出去。    有一次,她和水儿连同秦淮河上的几位名姐儿,一起被金陵一位致仕高官,请去唱堂会。    在那个堂会上,她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    不久,她便跟着他离开了秦淮河,离开了金陵。    她和他来到了洛阳,可是欢愉的日子只过了几个月,那个男人就不辞而别,更让她生气的是,那个男人走后,她才发现自己有了怀孕!    满怀屈辱,她独自生下孩子,那是个男孩,长得很漂亮。    她把孩子扔在洛阳南街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太太家门口,留下一点银子,她便离开了洛阳。    她不想回金陵了,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她不想让认识她的人知道她被恩客甩了。    她要去京城,那个让她生下孩子的男人,讲得一口好听的官话,她曾经问他是不是京城人,他没有回答,可是她没有否认。    她不甘心,她要找到他。    在去京城的路上,她偶然从几个从关外来的贩卖人参的商人口中,得知了一件事,关外最大的柳子,雪域山庄在办喜事,少主高清辉成亲了,新娘子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    那一刻,她只觉天昏地暗。    还不到三年啊,她从良家子变成风尘女子,接着又变成了弃妇;而谢红琳,却嫁给了高清辉!    她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谢红琳为何没有与霍江成亲,她也不愿意去想,她只知道高清辉还是娶了谢红琳。    凭什么?    谢家和高家都是钦犯,早就应该诛九族的钦犯!    她打定了主意,她过得不好,谢家和高家也别想过好。    虽然她生过孩子,她的姿色依然未减,身材比以前更加诱人,她已经褪去了青涩,如今的她就像一朵鲜艳欲滴的鲜花,引人采撷。    她并没有像在金陵一样挂起花牌,轻纱半遮,只露出一张樱桃小口,笛子声中,她一炮而红。    见过她真容的人少之又少,她越是卖艺不卖身,便让更多的人趋之若鹜。    她没有再见到那个甩了她的男人,但她却见到另一个人,一个有权有势的人。    时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荆陆。    她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过后,荆陆对她并非完璧很不满意,就要拂袖离去的时候,她拉住了他的袍袖。    她把谢家和高家的秘密告诉了荆陆,从荆陆平静的眼神中,她便知道荆陆知道这件事,只是并不知道谢家和高家后人的藏身之处,没有想到高家居然胆大包天,在关外做了土匪。    她把谢高两家的详细地址全都告诉了荆陆。    荆陆问她为何要把这些告诉她,她说她恨高家,恨谢家。    之后,她便悄悄离开了京城,她去了关外,她要亲眼看到谢红琳被装进囚车的样子。    可是她失望了,荆陆却没有立刻行动,想来是对她并不信任,她在关外等了足足半年,才听到官兵大举攻打雪域山庄的事。    但官兵却没有抓到谢红琳,当然也没有抓到高清辉。    无奈,她离开了关外,但她在关外住了一年,总有痕迹留下来,高清辉和谢红琳不久便查到她曾经出现在关外,怀疑到她的头上。    之后的那些年,她一直都在逃亡,一度她逃到洛阳,找回了自己的儿子。    但是不久,她又离开了,她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待很久,否则会暴露行踪。    有一次她险些被谢红琳派出的人抓住,危机时刻,她被人救了,而那个救下她的人,就是霍江。    她告诉霍江,她早就回到江南投奔了亲戚,可是前不久有朝廷的人到亲戚家调查她的事,亲戚担心受到连累,便把她轰出家门。    此时的霍江,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文弱书生,他是名动天下的状元郎,此时正在混资历,过不了几年就能调回京城。    那些日子里,谢婵也曾想就这样跟着霍江,她有的是办法,让霍江把她堂堂正正抬进家门。    不久她便有了身孕,霍江很兴奋,直到此时,她才知道,霍江的儿子并非亲生,而是高清辉和谢红琳的儿子。    第五一三、五一四章 忆毕(两章合一)    亦就是说,谢婵腹中的胎儿是迄今为止霍江唯一的亲生骨肉。    虽然霍家的后宅并不堂皇,霍江暂时能给她的也不多,但是与四处逃亡的生活相比,霍家就是避风的港湾。    可是好景不长,高清辉和谢红琳还是发现了她的踪迹。    当谢红琳用刀指着她的那一刻,霍江给谢红琳跪下了。    他求谢红琳看在炎哥儿的面子上,留下霍家的血脉。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谢红琳,几年不见,当年那个天真冲动的红衣少女已经没有了,如今的谢红琳,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刹那间,谢婵怕了,她真的怕了。    她甚至怀疑这不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谢红琳了,不知从何时起,谢红琳再也不是养在温室里的娇花,她如一株临风的树,风吹雨打,傲然而立。    谢红琳的凌厉,谢红琳的狠辣,谢红琳的威严,都让她心惊胆寒,直到后来她在霍江的帮助下逃了出来,还时常在梦中惊醒。    逃回洛阳后,她找到自己的儿子,在南街的陋巷小院里,她生下了一个女儿。    当看到是女儿的那一刻,她几乎崩溃。    就凭一个女儿,怎么认祖归宗,怎么把霍炎踢走?    若非霍江在谢红琳面前保证,等她生下腹中孩儿后,就把她交给谢红琳处置,她早就死在了谢红琳的红缨枪下。    因为在最危急的时候,霍江夫妻抚养了炎哥儿,为了掩人耳目,还给炎哥儿上了族谱,占了霍家嫡长孙的名份,因此,谢红琳和高清辉欠了霍江夫妻人情,尤其是当霍江提出给霍家留一条血脉时,无论是谢红琳还是高清辉,于情于理都要答应,必须要答应。    霍家只有她肚子里这一条根。    可现在,她却生了一个女儿。    霍家又不是谢家,谢家的女儿能够传宗接代,顶门立户,霍家的女儿除了联姻没有别的用处。    何况,她生的女儿连庶女都不如,这是奸生子!    下一次,再次面对谢红琳时,霍江还会不会保下她呢?    不会了!    整个月子,她都在愤怒中度过,她讨厌这个孩子,比讨厌儿子还要讨厌。    每当看到这两个孩子,她就会想到她受过的屈辱。    一个男人抛弃了她,而另一个爱她的肚子超过爱她。    凭什么?    她才貌双全,她有胆有识,凭什么她要躲在这个破烂地方,如蝼蚁般苟活?    而谢红琳呢,虽然家破人亡,可她还有高清辉陪着,有霍江给她养着儿子,有谢家和高家祖上留下的万贯家财,还有忠仆为她卖命。    她呢,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两个见不得光的儿女。    生下孩子半年后的一天,女儿又尿了,被她打了几巴掌,儿子跑过来抱走女儿,她看着两个小东西躲在箱笼后面,她烦透了,起身走出许久未出的家门,摸摸因为生孩子而憔悴的面颊,她走进了一家脂粉铺子。    猛的,她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丫鬟打扮,脸上有道浅浅的伤疤,但却并没有掩去秀丽的容颜,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谢红琳身边的丫鬟小燕!    她熟悉小燕,就像熟悉谢红琳,小燕是谢红琳大丫鬟,从小就和谢红琳一起学武功,不仅是丫鬟,小燕还是谢家给谢红琳培养的贴身护卫。    小燕在洛阳,那么谢红琳一定也在洛阳。    她不知道小燕有没有看到她,她飞快地退出脂粉铺子,在对面一株合抱粗的大树后藏了起来。    接着,她就看到小燕追了出来,果然,还是被小燕看到了。    她看到小燕四处张望,又向两个行人询问,接着便朝着一个方向走了。    待到小燕走得看不到踪影,她才闪身出来,重又回到铺子里,她看到小燕走时手里是拿着东西的,所以她和伙计说,刚才那个丫鬟买的物件儿,她也要一份。    伙计手脚麻利地拿出一大盒香粉,她打开闻了闻,有松花粉的味道,这不是平时抹脸的香粉,这是用来给小孩子抹身子防止红屁-股和湿疹的。    小孩子?    炎哥儿?不可能,炎哥儿已经大了,用不着再抹这个。    莫非谢红琳又生孩子了?    她的心里一阵酸楚,只要想到谢红琳生下的是高清辉的孩子,她就恨不能把谢红琳和那孩子一起撕碎。    回到南街的家里,她闭目冥想,仔细回忆当年在谢家时听到的看到的。    对了,谢红琳曾经说过,她们家姓谢,远祖是陈郡谢氏。陈郡便是太康,太康与洛阳相距五六百里,洛阳自古便是河南境内最繁华之地,谢家在陕西时,或许会到洛阳置办家业!    她不能让谢红琳活着,只要谢红琳活着一天,就会追杀她一天,她没有霍家儿子护身,以后俨然便是丧家之犬。    可谢红琳在哪里呢?    谢家的祖业又在哪里?    她又能借助什么人杀掉谢红琳?    儿子背着女儿出门买菜了,她又悄悄走出家门,可是没走几步,迎面便走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见到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撇嘴道:“残花败柳而已。”    她一怔,怒道:“你是谁家女子,当街骂人有没有教养?”    小姑娘瞪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临近晌午,阳光把那枚玉佩照得晶莹剔透,她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枚玉佩,玉佩上已经陈旧的缨络是她亲手打的。    她的心一阵狂跳,伸手就去抢那枚玉佩,小姑娘却一把将她推在地上,恶狠狠地道:“贱货,想男人想疯了是,跟我走,他要见你!”    她从地上爬起来,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忽然,一个念头涌了上来,她连忙捂住了嘴。    不不不,既然小姑娘没有提起,那她也不要说,或许有一天,儿子会是她的一张好牌。    那天,她跟着小姑娘去了一个地方,见到一个人……    只是令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居然知道她曾经的名字——谢婵。    “若非谢家人悬了暗花,要买你的人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个宝贝。”    “你知道谢家?你是什么人?”    “哈哈哈,谢家的事,如今只有最上面的人和最下面的人知晓了,你猜我是哪一种人?”    她怔住,但很快她就知道,女人不能表现得太聪明,否则这条命就不会长久,何况她手里还有一张底牌,如果这张牌用好了,她能得到的远非霍家能给她的可以相比。    她偎依到男人怀里,媚声道:“奴家才不管你是何人,奴家只知道你是我的良人……”    最上面的人肯定是知道的,否则荆陆不会为之色变,荆陆是最上面的人养的狗,能咬死人的狗。    而最下面的人,不读书不通史,只靠代代相传,知道也没有用,因为他们不敢说,也没有人听他们说。    更有那些所谓的世家望族,羞于大好江山曾为女子统治,他们引以为耻的事,便索性选择了忘记。    史书早已更改,一代代的读书人都是从书中通晓历史,开国皇帝的丰功伟绩被编写成书在街头巷尾传颂,这个朝代早就变了。    而她身边的男人却知道谢家,不但知道,而且还很有兴趣。    但是谢婵明确地感觉到,男人对谢家的兴趣与荆陆不同。    荆陆是为了建功立业,而他不是。    谢婵猜不透男人的心,就像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男人的真实身份一样。    不过,她的愿望却可以达成,那就是她能借这男人之手,要了谢红琳的性命!    “谢红琳就在洛阳!”    “她要生孩子,或者刚生不久。”    “谢家人自持身份,不会随随便便就生的,一定会请洛阳最好的稳婆。”    “只要把洛阳城里的稳婆全都找来问一问,一定能查出谢红琳藏身的地方。”    听完她的话,男人笑了,怜爱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小傻瓜,你以为我会让谢红琳死吗?那可是谢家的嫡系后代,金枝玉叶般的人物,若先帝还在,若她还是云英未嫁的小姑娘,说不定会把她接进后宫,让谢氏女真真正正变成沈家人的玩物。”    “为什么?”她大吃一惊,她一直认为,谢家是钦犯,人人得而诛之的钦犯。    “耻辱!”男人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他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耻辱?    谢家已经绝了,连皇位也没有了,为何皇帝还要感到耻辱?    谢婵想不通,她也不想去想了,因为她要想方设法,让这男人为她除去谢红琳。    她不是皇帝,她可不想留下谢红琳的性命。    “可惜先帝已经殡天了,新帝初登基,还是少年,而谢红琳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妇人了。莫非你也想要她?”她试探道,故意在声音里加了些酸意。    男人朗声大笑:“我要的是谢红琳身上的一件东西而已,她一定带着,我相信!”    她不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么东西,谢家早就完了,还有什么是男人想要得到的呢?    几天后,男人便通过稳婆找到了谢红琳藏身的地方,那居然并不偏僻,反而是洛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扎堆的地方,与官衙只隔了两条小街。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惜,谢红琳跑了!    谢红琳不是善茬儿,那次闹出很大动静,又因离衙门很近,城里的锦衣卫探子很快便将此事传到了京城。    荆陆来了洛阳!    那夜,荆陆来见了男人……    显然,这一次荆陆不想惊动皇帝,初时谢婵不明白为什么,但很快她就想通了。    皇帝年少,刚刚登基便被太后夺了皇权,如今太后把持朝政。    荆陆和他的锦衣卫似乎并不打算让太后知悉此事,他们应是先帝的人,只忠于皇帝,而非太后。    更或者,谢家的事只有做皇帝的人才知晓,太后可能压根不知道。    而小皇帝如今手里无权。    那夜,荆陆与男人不欢而散。    接下来,荆陆便像发疯似的在洛阳搜寻谢红琳,谢婵问男人:“他会不会找到谢红琳?”    “当年谢红琳不是就在他手里逃脱了吗?”男人笑道。    “那你要的东西呢?”她问道。    男人哈哈大笑:“小傻瓜,如果我没有得到那东西,你猜荆陆又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呢?”    那一刻,谢婵终于明白了,定然是那日谢红琳仓皇逃走的时候,男人得到了谢红琳身上的那件东西,之后又把谢家遗孤在洛阳的消息放出去,借用荆陆之手斩草除根。    锦衣卫出动百余人,打着捉拿江洋大盗的旗号四处搜捕,直到有一天,城外发了瘟疫,情报传来,有貌似谢红琳的女子往北直隶逃去,这场大张旗鼓的搜查才结束,荆陆带人离开洛阳,往北边去了。    谢婵打死也不相信,那个女子会是谢红琳,谢红琳刚刚生下孩子,谢家女子很金贵,万不会带着孩子四处奔逃。    谢红琳不死,她便不得安宁。    可是很快,麻烦事来了。    阿翠总是找她的麻烦。    阿翠便是带她来的那个小姑娘。    而偏偏自从她被男人带来以后,男人便没有再碰过她。    有一天,她在自己屋里睡觉,忽然感觉有什么往嘴里钻。    她一下子惊醒,就看到阿翠正把一条小蛇往她嘴里放。    她不停挣扎,阿翠却也只是用蛇吓她而已,并没有真的塞进她嘴里。    即使如此,阿翠走的时候,还是在她身上踹了几脚。    她只是个娇弱女子,而阿翠有武功,只是几脚就把她踢个半死。    她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强忍疼痛去找男人告状,才发现男人已经再一次离开了。    她转过头来,看到阿翠正在嘲弄地看着她。    “贱货,你把谢红琳的事说了出来,你以为你还有用吗?”    “他呢,我有事情要告诉他。”    “你儿子吗?不要胡思乱想了,主人的儿子又怎会是你这种贱货所出,少主人身份贵重,出自陈郡谢氏,史上最华丽的家族,他是真正的名门公子,而你,不过是主人在花船上玩过的一个娼-妓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谢婵不堪回首,她不明白阿翠为何不索性杀了她,那种折磨生不如死。    可阿翠终归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没过多久,她便哄骗得阿翠对她放松了看管,她趁机逃了出来。    这一次,她去了京城,她只有霍江这一条路了。    霍江想要儿子,那就让他以为他有个儿子。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竟是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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