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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苑记&悬疑向_分节阅读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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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画的不是离殇吗,跟藏宝图有什么关系?”

    贺兰铭开始思考自己被诓了的几率有多大。

    赵钺戎站在他的对面,闻言“咦”了一声,“这是人物画像?我怎么看着这像是永和宫的样子,上面还写满了字。‘丞相寿宴,帝贺之,后花园中邂逅袁小姐……’”

    ……

    ……

    那一年袁丞相六十大寿,白宸十分给面子的亲自前去祝贺,丝竹扰扰,在前厅坐了一会之后就起身去了后花园,秋日的夜风清冷如水,吹散了白宸胸中尚未发散的酒气。

    恰巧那日离殇第一次化为人形,□□着身子闪进一间屋子,随便投了件衣服套在身上,趁着无人,在花园中翩翩起舞,这一幕恰巧落在了白宸眼中……

    “陛下,陛下?”袁宰相的儿子寻来,“原来您在此处,刚刚看您颇有几分醉意,一转眼竟不见了人影,真是急死微臣了。”

    “袁大人,不知令嫒年方几何?”

    “回皇上,小女如今正值破瓜年华。”

    “那她现在人在何处?朕想见见,不知可否?”

    “有何不可,能面见天颜,实在是小女三生有幸,陛下请随我来!”说罢,袁庆宇便将白宸引至前堂,并将一女子带到白宸面前,那女子低眉敛目,娇羞无限,身着一身橘黄色的衣裙,正是刚才跳舞之人所穿。

    “袁爱卿,不知明日选秀的名单上,可有令千金的名字?”话说到这份上,再听不懂那就是傻子了,看来这皇帝是看上了自家的女儿,虽说袁宰相已经是百官之首,可谁会嫌弃更大的权势呢,于是忙不迭的应了:“有的有的,小女也在明日的选秀之列!”

    “很好,回宫。”

    第二日选秀,离殇那只没见过世面的狐狸暗搓搓地跟着人群混进了宫里,并且被留牌,成为了白宸后宫里的一名男宠。

    后宫里的嫔妃都是出自权臣之家,而白宸的老爹软弱无能,在位二十多年一直是由外戚执政,白宸即位不久,根基尚且不稳,此时还不想让那些女人怀孕,否则朝堂上的那群老狐狸必然会有动作,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淑妃弄死了六个未出生的孩子,而白宸却无动于衷的理由。

    狐妖向来是面貌妍丽,媚态入骨的,不然哪来的“狐狸精”一说,虽然离殇不练媚功,但天山雪狐的外貌本就比其他同类更加美丽,白宸理所当然的被他吸引,再加上证权之争的缘故,离殇便几次三番的被传召侍寝,一时间成为了众矢之的,宫里就只有萧淑儿跟离殇走得近一些。

    “哎哎哎,你知道吗,新晋的男宠离殇,恃宠而骄,对淑妃娘娘不敬,被打了四十大板呢。”白宸从早朝上一下来,就听到两个宫女在八卦,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几日的相处下来,白宸发现离殇的性格和他的长相完全不符,本以为他是个牙尖嘴利心机深沉的人,但实际上却发现他其实单纯得很,甚至是有些蠢,这种性子在后宫里确实会吃一些亏,但是自己又不能一直护着他,也罢,先不管他,让他吃点苦头涨涨心眼也好。

    可是白宸不知道的是,这回淑妃和庄妃本来是想致离殇于死地的,幸亏萧淑儿在旁边求了求情,否则离殇那条小命就交代了。

    宫里的太监向来看人下菜碟,离殇本就是一个小小的男宠,最近白宸又对他不理不睬,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失宠了,连太医都没有请,大有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好在离殇本身是个大夫,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不过很不幸,伤口还是感染了。

    等白宸再次见到离殇的时候,见到他那副样子,顿时心疼了,可是那狐狸却已经打好了包袱,准备逃回自己以前住的小村庄去了。

    “太可怕了,这里太可怕了!那些女人都会吃人,我不要再住在这里了,我要回家!回家!!”

    “别闹,乖乖带着别动!”白宸一把将离殇禁锢在怀里,回头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请个太医来。

    离殇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棍伤,再加之没有及时治疗导致发炎,所以才会红肿,皮下淤血许久不散,因而青紫,那御医开了几副活血散瘀的外用药,并几副汤药,便齐活了。

    送走了御医,白宸手拿药膏,亲自给离殇上药,这在别人看来是莫大的恩宠,哪个不感恩戴德,可离殇才不吃那套呢,那小东西最是怕疼,红肿发炎的屁股岂是能随便乱碰的,疼得狠了便用力挣扎起来,说什么也不让白宸碰,搞得白宸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一狠心,用力在离殇的伤处一按,惹得那小东西惊声尖叫,更加大力的挣扎了起来。

    “老实点,你乖乖的别乱动,我便轻一些,否则……”

    离殇心中委屈的不得了,明明我都受伤了,疼得要命,你还要让我伤上加伤!心里虽这么想,却也不敢再乱动了,只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直往下砸。离殇整个上半身都被白宸禁锢在怀里,哭得再惨也没人看见,可是当白宸上完药,把那孩子的脸从自己怀里挖出来时,看着那满脸的泪花,心中不免叹道:美人泪,断君肠,此言不虚呀……

    双手捧起离殇的小脸,轻柔的吻去那满脸泪水,“那天淑妃病了,你为什么没有和其他秀女一起去探望,难道真的是恃宠而骄?”虽是质问的话语,但其中透出的温柔,怕是连白宸自己都没有发觉,离殇也有一瞬间沦陷于此,似乎甘愿把整颗心都浸在那个男人的温柔里……

    “说话呀,”看着离殇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愣是把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瞪成了水杏,却是一语不发,那小模样甚是可爱,不禁笑着挑眉。离殇此时仿佛从梦中惊醒,神色一变,义愤填膺地质问道,“你还有脸问我,那天晚上你把我折腾到半夜,我第二天早上当然起不来了!!我要回家,再也不要在这里受你们的虐待了,放开我!”

    离殇那个时候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而白宸却常年练武,有着惊人的体魄,两只手臂一抱像是铁钳一般牢固,离殇当然挣不开。

    “留下来吧,”白宸在离殇的耳边低声说道,“以后有我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我……我不信,你上次就说话不算数!”

    “君无戏言,朕再也不会失信于你。”

    “那……”离殇两只眼珠子一转,面带狡黠,“你先帮我报了仇再说,那两个女人打我,你要替我打回去!”

    白宸没想到这小东西竟如此记仇,一时无言,离殇可不干了,“怎么,这点事都不肯帮我,让我怎么相信你会护我周全?!!我可告诉你,狐族向来有仇必报,你若是不帮我,那我便自己来,到时候,哼哼,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呦”

    白宸闻言不禁莞尔,就这小身板,能做出什么事来,也罢也罢,后宫在淑妃的治理下,也不见得有多干净,加之妃妾执掌凤印于理不合,赶明儿个便收了她的权势吧。于是点点头,离殇见他答应,开心地咧开嘴笑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真情流露的神态正戳中白宸心底的柔软,想要凑上去亲他,谁知那狐狸把眼睛一闭,被子一盖,竟是一副要睡去的样子。也罢也罢,来日方长……

    相拥而眠的两个人,一个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把一颗心交了出去,一个没有注意到自己抛弃了皇帝的架子,连“朕”字,也没有用……

    第二天一早离殇是被调皮的阳光唤醒的,那金灿灿的光束,一丝丝,一缕缕的扫过脸颊,暖暖的,痒痒的,离殇把脸往枕头里蹭了蹭,便继续睡,谁要是让他现在就起床,那绝对是个大坏人,开什么玩笑,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宿,现在浑身还酸软着呢!可是有一种叫做太阳的东西却不想让他安生,一下子跳进屋子里,把强光打在离殇白皙的脸上,似乎是偏偏要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

    “嗯~”离殇把被子一拉,盖住脑袋,想要继续会周公,一边往柔软的被窝里蹭,一边腹诽道,“可恶的阿宸,上朝走的时候又忘记给我拉床帘……”

    床边的两个妙龄少女见状,不禁掩唇笑了起来,这位主子还真是可爱呢,看着真不像是会魅惑君王,恃宠而骄的人。

    那两个少女的笑声,一下子惊跑了离殇瞌睡虫,挣扎着爬起来一看,这两个人自己并不认识,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过……“漂亮姐姐!”离殇向来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言,何况这两个少女确实很漂亮。这夸奖的话落到被夸得两人耳中,甚是取悦了她们,同时也让她们羞红了脸庞,都是二八小女儿,听到有人夸自己,当然对夸自己的人心生好感,更加觉得自己家的主子千好万好,不仅长得好看,人也没得说……

    “呦,哪来的两位美女?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是想干什么?”离殇语气轻佻的问道。

    “回主子的话,”二人中更显稳重的那一位说了话,“我们是皇上派来伺候您的,一共六个人,四个宫人,两个内侍,奴婢名唤彩渊,她是燕子,是您的贴身侍女。”

    原来白宸觉得离殇在这宫里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就让人选了几个机灵稳重的宫女送了来,一方面可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另一方面还可以在有人找麻烦的时候去通个风报个信。

    袁盈珊很郁闷,进宫前,父亲原本告诉自己,皇上对自己很有兴趣,自己在宫里一定会盛宠加身,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袁丞相已经是百官之首,在朝中权势滔天,袁庆宇也身在要职,若是袁家的女儿也独得皇上恩宠的话,那这江山恐怕是要易主了,因此,袁盈珊虽然得了封号,但却地位不高,白宸也很少来看她。而此人心气极高,怎么甘心屈居人下,便一个劲儿的设法让白宸注意到自己,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年底的某日,储秀宫里来了位访客,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袁盈珊,这女人心机不浅,知道离殇给下人治病弄出这么大动静,一定会惊动白宸,便领着跟自己交好的梅诗灵来这里“守株待兔”。奈何年底了,白宸政务缠身,无暇管后宫的事,那两个女人等了一天也没等来皇上,只得悻悻的回去。

    “离殇小主,你这套茶具还真是精巧,”袁盈珊指着白宸赏赐的那套茶具说道,“送给姐姐稀罕几天可好?”

    离殇向来对这种奢侈品没有执念,当初也只是看那ding上的花纹好看,才向白宸讨了来,如今早已失去了情趣,见有人喜欢,便大度的一挥手,“喜欢拿去!”

    那袁盈珊小心翼翼的捧起茶具,那副样子还真像是爱不释手,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是夜,袁盈珊腹痛不止,钟粹宫里一片大乱,惊动了白宸,御医穿梭不止,梅诗灵也带着自己宫里的人守在屋里。一经查问,那袁盈珊竟是中了毒,而毒源正是离殇送的那套茶具,太医说,那茶具上淬了毒,若有人用它饮水,必然会中毒……

    “呵,好一朵盛世白莲,”梅诗灵讥讽道,“皇上,您曾经说他的心思单纯,断然不会去争抢什么,可现在呢?若不是太医赶来的及时,袁姐姐就……”语毕抬手拭泪,只是不知那点眼泪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挤出来给白宸看的。

    白宸脸色铁青,还记得那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狐族向来不宽容,如果有人犯了他的忌讳,他必然要让侵犯自己领地的人十倍奉还,原以为那只是一句戏言,没想到他真的会罔顾他人性命,呵,妖就是妖,原来他只是按自己的性子来,根本不顾他人的死活,甚至连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

    “来人,即日起,离殇禁足储秀宫,不得与外界接触!”

    年关就这样在爆竹声声中过去了,在后宫众人的欢声笑语中过去了,也在储秀宫的愁云惨淡中过去了。

    离殇给袁盈珊投毒被发现,接着被无限期禁足……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人失宠了,后宫里,失宠的嫔妃地位连下人都不如,更何况离殇只是个男宠,根本没有封位,那些势力眼们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克扣储秀宫的东西。大冬天的,不发棉被,不发厚衣,甚至连炭火都扣下了,更有些不知感恩的奴才,居然把离殇原有的冬衣和棉被都抢走,寒冬里没有御寒之物,就连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得冻出病来,更何况离殇那小身板。可怜离殇前些日子给下人看病,把草药都用光了,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上挨,连大年三十都爬不起床来。这病反反复复,一直拖到开春也没好,人倒被折磨得形销骨立。一日,离殇招来那几个伺候自己的,哑着嗓子嘱咐,“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我死之后,应是会变成一只白狐,你们照顾我这么久,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们的,你们便把我的皮剥了,卖个好价钱,把钱分了吧,千百年来,我一直爱惜自己的皮毛,想是能卖个好价钱……”

    几个小丫鬟一听,主子竟然病得都开始说胡话了,怕是真的不好了,一时间,哗啦啦的都跪倒在地哭得凄惨无比。燕子性子急,一心只想着救离殇,哭了一会便冲出储秀宫,跪在白宸下朝的路上,把人拦下,硬是要让白宸去见离殇最后一眼,把额头都磕破了。白宸最终被那一腔护主之情打动,随她来了储秀宫。

    白宸一进屋便觉出不对来了,现在虽是开春,但天气乍暖还寒,各宫里都还点着炭火盆,离殇这里却是什么都没有,而且比别处更冷,竟像是一个冬天都没有住人似的,离殇穿着年前的旧衣躺在床上,身上捂了一床薄被,冻嘚瑟瑟发抖。

    白宸见小孩瘦的皮包骨头,嘴唇干裂,病得直说胡话,便感觉心像是被人用烙铁烫了一下,疼得连呼吸都困难,连忙冲到床前,把离殇揽在怀里,用体温给他取暖,“还愣着干什么,没见你家主子嘴唇都干裂了吗,还不快去倒杯热茶来!”等了半天,白宸才接到一杯凉水,手摸到杯子都觉得冰凉,可见那水有多么冷。

    “皇上,我们连饭都吃不饱了,成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哪里还有热茶,有的就只是这冷冰冰的凉水了。”

    白宸心中懊悔得很,去年离殇挨了打,便有人落井下石,害得他伤口发炎,如今离殇被禁足,还不知怎么被人欺负呢……

    “小方,快去传御医,还有,赶紧去找个炭火盆来!你想冻死朕吗?”

    “喳、、喳,奴才这就去!”

    离殇虽然病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但耳朵还是好使的,屋里发生了什么,他可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在心中苦笑,原来爱情,真的得靠抢……

    谁也不知道,这病虽来得猛,但妖精的恢复能力也强于常人,若不是他每日夜里都掀了被子睡在凉风里,这病早就该好了。是的,他在赌,他拿性命做赌注,赌白宸对他的在乎,就在刚才,他真的撑不住了,他以为自己赌输了,原来白宸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的生死,可谁知这世上竟真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事情,白宸来了,而且自己这幅样子还真的唤起了他对自己的旧情……

    离殇学到了这宫里的第一课,帝王的爱,是争抢来的,是赌来的,必要时,还得押上自己的性命,亦或者,是别人的性命……

    离殇被放出来了,这事一时间勾起了众人的兴趣,如今白宸和袁盈珊两人如胶似漆,俨然一对璧人,任谁都看得出来白宸对袁小姐的喜爱,而离殇作为给袁小姐投毒的凶手,竟然被放出来了,当真是匪夷所思……

    而这边,离殇却并不开心,为什么?在自己被□□的这段时间里,兰贵人和淑妃两人先后怀上了身孕,白宸把离殇的禁足解了之后,便再也没有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离殇豁上性命只为换回白宸的目光,但却得来这样的结果,这怎能让人不寒心,世上最可悲的事恐怕就是自以为得到了希望,最终却发现得到的不过是镜花水月。

    兰贵人此人,平日里在人前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不食人间烟火,恍若谪仙,那气质,当真是如同空谷幽兰一般,让人自惭形秽。可谁又能想到这人其实是蛇蝎心肠,阴狠毒辣,若不是有一次无意间碰见那女人在毒打下人,恐怕离殇也把她当做女神来看待。当然,那次只是令离殇厌恶罢了,真正触怒离殇的是她居然敢碰自己的人,离殇病中曾看到彩渊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几经查问才知道,竟然是那个贱人的杰作。更何况,就是那个女人害得自己禁足之时差点被冻死。离殇那强烈的领地意识又开始发挥作用,那女人怕是要倒霉了,不过兰贵人怀孕已经四个多月,胎已经坐稳了,让她流产似乎不太可行,不过嘛……比起流产,这世上似乎还有更恶毒的招数呢。

    离殇出来之后第一个拜会的就是兰贵人,这倒让那个女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那个男宠不知道是自己吩咐那些下人昧下了他过冬的衣物吗?

    “呦,稀客呀稀客,离殇小主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快坐快坐,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呼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离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呆呆的看着兰贵人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带着一分伤痛,两分幽怨,三分钦羡,四分无奈,还有一丝狡黠。

    兰贵人见她盯着自己的肚子,一股骄傲之感油然而生,是了,他再怎么怨恨自己,也不得不前来巴结,毕竟此人无法生育,日后失了宠,又没有靠山,在这深宫里根本无法生存。

    “姐姐真是好福气,不仅沐浴皇恩,还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不像我,以色侍君,永远只能做一个不会生蛋的男宠。”

    兰贵人听闻这话,心中乐得很,果然,这男宠今日是来示好的。

    “姐姐应该也曾听说我略通医术,其实我对养胎之术也略知一二,不知姐姐信不信得过我。”

    离殇懂医术的事宫里无人不知,他给下人们开的药还当真是管用,堪称是药到病除,御医们看了那药方,都连连称赞,直说是妙不可言,如今听离殇说自己会养胎,便有些动心,“哦?说来听听。”

    “这怀孕之人最是忌口,姐姐你这胎虽然坐稳了,但也难保有个万一,你现在正是孕吐厉害的时候,喜欢吃酸的,却不知有些酸东西吃不得,比如山楂,那东西性凉,偏生酸得很,专治孕吐,一般人不知道的便吃了,那必定会导致滑胎。还有些其他吃食,看似温和,其实要命,简直令人防不胜防,赶明儿个我列张单子给姐姐送来,您就不会误食了。”

    “哎呦,那真是多谢你了,这孕吐实在太厉害,我前几日还吩咐下人们去找些山楂呢,你要是不说,我这包准得出事。”

    离殇列的那单子晚上就送到兰贵人手里了,同时送到的还有她吩咐下人们找的山楂。看来看去这单子里就属山楂最生僻,最能令人误食,于是便让下人把那两大筐山楂都搬到了淑妃的宫里。这两个女人虽是表亲,但这种关乎自己孩子将来地位的事情,又怎能心软呢……

    果然,不到一个月,淑妃夜里忽然腹痛不止,□□流出一滩浓血,一个未出世的娃娃就这样没了,后宫妃子们心中暗爽,都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话不虚,那淑妃自打进宫以来一共弄死了六个胎儿,若不是她,白宸纳妃已有七年,后宫佳丽不少,怎么竟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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