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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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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郭福看着车窗外越来越荒凉的地方, 忍不住回头, 夹着香烟的手指指了指外面一晃而过的数目道,“这么穷乡僻壤, 那些有本事的人都爱往这种地方住吗?”    郭福这话刚说完,就觉得抖着烟的手被什么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他抬手一看,立刻就龇牙咧嘴了起来,“这什么破地方,还有鸟屎?”    “行了,你怎么话那么多,到时候见到人给我闭上你的嘴巴, 别把人吓着了。”坐在郭福旁边的女人紧了紧自己领口的领带,一手肘就袭在了郭福的腰侧。郭福不察, 痛得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腰, 这一捂,手上还没抹掉的鸟屎就沾到了衣服上,郭福瞬间就黑下了脸, 感觉自己全身都散发了一种鸟屎的臭味。    黑色的老爷车下了一个坡度, 荒僻的山林间终于出现了一栋木屋。老爷车缓缓停了下来, 刘梅提起自己的公文包,首先下了车。下了车后她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见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后才抬起了脚向着木屋那边走了去。不过刚走了两步,刘梅就顿住了脚,她皱着眉头不悦地回头看向身后的车子。    “郭福,你磨磨蹭蹭在车上干什么, 赶紧下来。”    郭福随手往车窗外扔了擦过鸟屎的手帕,然后探出半边身子来,对着刘梅那边挥了挥手道,“反正用不着我,我就在车内等你,这下也不用担心我说错话了。”    刘梅看着郭福得意洋洋的笑脸,差点就想脱了高跟甩到他头上去,不过想起现在所处的环境,愣是把这股怒火给惹了下来。刘梅甩过头去,对着旁边的人愤愤道,“有本事他一辈子都住在车里。”    旁边的男人讪讪地笑道,“你们还真是一对儿冤家,行了,郭福那小子才二十岁,再过两年就沉稳了,现在这样也不错。”    刘梅瞪了他一眼,“就你天天帮他说好话。”    郭福坐在车内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烟盒子,不过烟盒子内却是空的,郭福摇了摇盒子,嫌弃地把烟盒子给攥做了一团,随手就想往车窗外扔。不过手刚伸出去,余光就扫到了车外面的一张人脸。    “卧槽……吓了我一跳!”郭福惊慌地往后挪了一屁股,挪完后才发现站在车外的分明就是个小姑娘。郭福生气地打开了车窗,指着面无表情,长得白白嫩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就道,“哎,我说你这小姑娘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小姑娘眨了眨黑色的长睫毛,莫名地看着郭福,然后颇为认真道,“你胆子真小。”    “哎,你这小孩怎么说话呢?”郭福撸起袖子,刚想代替小姑娘的父母好好教导教导她的时候,却见小姑娘把举起了双手凑到了郭福的面前。郭福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恶臭味,当瞧见小姑娘手中熟悉的手帕时,立刻嫌弃地挥了挥手,“臭死了,拿开拿开,里面有鸟屎,你个小孩子怎么乱拿垃圾玩。”    小姑娘好似看不到郭福的拒绝之意,双脚一踮,就把手帕给扔到了郭福的怀里。在郭福生气得要爆发之际,只见小姑娘侧了侧身,伸手指向了身后一棵树。    “什么啊……”郭福狐疑地从小姑娘的身上把目光移到了她指的树上,只见那颗大树前挂着一张木牌子,上面写着“肮脏引来邪鬼”六个字。这六个字还是用黑色的毛笔字写的,写得歪歪斜斜,字体下面还有墨迹流了下来,显得整张木牌子有些脏乱。    郭福跟着念了两遍这六个字,忽然觉得背后一凉,皮肤上莫名地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等他摩擦着手臂低头打算问问小姑娘这个木牌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却发现身边早就没了什么小姑娘的身影。    郭福看着头顶的青天白日,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无比。    刚才那小姑娘……脚下有没有影子啊?郭福这样忍不住地问自己。    而被郭福认作鬼怪的小姑娘此时已经到了木屋的后边,她踩在一个铁筒之上,直接就趴在了墙壁的窗口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屋内的三人。    刘梅从包里把一张遗照取了出来,恭敬地递到了面前的老人手上,她道,“这是我逝去的丈夫,刚死了一个月,你有办法让我见见他吗?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他,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老人低头认真地看了好久手上的遗照,在刘梅和她同伴都以为她是不是睡着的时候,她忽然抬起了头,然后坐起了起来,背着手缓缓把正烧着的一个香炉给拿到了桌上。在刘梅和她的同伴一脸茫然时,老人嘶哑的声音传进了耳朵内,“把门关了。”    刘梅愣了一下,立刻就过去把门锁扣在了一起,门这么一锁,窗户又被窗帘挡着,整间屋子霎时就黑沉了下来。刘梅和她的同伴有些害怕,左顾右盼了好一会,才把视线重新放回了老人那里。    老人指了指摆放着香炉的圆桌,似乎是让他们把桌子给推开。刘梅和她的同伴虽然疑惑,但是最后还是听了老人的话,当他们齐力把桌子挪开后,才惊讶地发现下面竟然有一口用铁板盖住了水井。    站在窗外的小姑娘透过窗纱,看着里面若隐若现的人影,忍不住又往前倾了倾,似乎想要把他们的声音听得更真切。这时,屋外的天空突然响起了一阵雷鸣,随着屋内老人念诵声音的响起,原本灿烂的日头渐渐被乌云覆盖,狂风掀起了周围的树叶,树叶纷纷落到地上来,黄色的飞沙遮住了人的眼睛,把一切都映照得朦朦胧胧的。    郭福倚靠在车外,看着这说变就变,还变得极其恶劣的天气,喃喃了一句,“这天气怎么回事?”    小姑娘好似完全没有天气的变化,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到处乱飞,可是她并不在乎,依然踮着脚侧着耳,非常高兴地听着屋内传来的响动。    忽然,一把稚嫩的小男孩的声音在小姑娘的耳边响起。    “你不怕吗?”    小姑娘闻声回头,双眸一下子就撞入了黑色的瞳孔中,一个扎着一条长辫子,穿着一身红色唐装,与小姑娘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小男孩的皮肤比纸张还白,白得有些透明,睫毛很长,嘴唇的唇色却有些淡,最特别的还有,小男孩的手上还串了两根铁链子。这两根铁链子似乎是在衣服里穿出来的,但奇怪的是,随着小男孩的动作,那两条铁链子也没有落到地上去,好像完全不受这世间的重力所影响。    “屋里那些东西,你不怕吗?”小男孩把视线从小姑娘的身上移到了窗纱里面。    小姑娘随着他的视线,看着屋内摇摇曳曳的鬼影,摇了摇头,“奶奶说,鬼生前都是人,竟然是人,为什么要怕呢?”    小男孩咯咯地笑了出来,笑完后他突然问道,“你叫什么?”    小姑娘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回答了小男孩的问题,“林鸽。”    “鸽?”小男孩从铁桶上跳到了地上,随着他的动作,他手上的铁链子哗啦啦地碰撞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那我以后叫你小鸽子。”    在小姑娘想要反驳的时候,天空猛地闪烁过一道闷雷,小姑娘被吓得闭上了眼睛,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耳边老人的念诵声已经停歇,而刚才还在的那个古怪的小男孩,也已经消失不见。    小姑娘歪了歪头,很快便忘了这个穿着唐装的小男孩。    二、    “林小姐,这次真是麻烦你了。”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打开门,把一名提着一个黑色皮箱的姑娘送到了门口。    被称作“林小姐”的姑娘撩起了垂落下来的发丝,笑着道,“没事,正好今儿我也没什么事。您老伴可能去了某个地方,沾了点脏东西,现在去掉后是没什么大问题,你这两天给他补补身体就行。”    老太太听了对方的话,感激地抓着林鸽的手就是一顿的感谢,最后在林鸽离开前,又塞了她好一些的水果和肉食。林鸽一手提着黑色的皮箱,一手拿着装满了食物的竹篮子,无奈地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天空变得黑沉了许多。林鸽身上没带伞,看着这要下雨的天气,脚下的步伐渐渐加快了起来,不过在走到半路时,天空就砸下了茫茫的细雨。    “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啊。”    林鸽叹了口气,举起皮箱就想来个百米大冲刺的时候,风衣的衣角却被人拽了一下。林鸽回过头去,有些讶异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林鸽看着小男孩身上那一身的红色唐装,记忆深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不过还未等林鸽细想出这熟悉感出自哪里,脸上就被冰冷的雨水砸了好几下。    林鸽微微退后了一步,那个小男孩就跟着往前了一步。林鸽瞅着对方黑黝黝的眼睛,一时有些左右为难。林鸽低下头弯下腰,看着小男孩道,“你父母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男孩睨了她一眼,然后抬起了手,林鸽看着小男孩手上的雨伞,略微有些讶异,她指了指自己道,“给我的?”    “今晚是农历七月十五,没事不要跑出来。”    小男孩扔下了这句话,就松开了抓着林鸽的衣角,朝着前面就跑了去。待林鸽回过神来准备追过去时,对方早就消失在了桥头的另一端。    “一个小孩子,竟然也知道什么七月十五……”    林鸽看着手上的黑伞,忍不住笑出了声,摇了摇头,伸手把伞打了开来,就这么撑着黑伞走进了云雾之中。    而原本应该离去的唐装小男孩在桥上默默地注视着桥下渐行渐远的人……    三、    熊熊的大火不断地燃烧着,星火跳跃闪烁,随着屋内柱子被火势吞噬,整栋木屋很快就倒塌在了火海之中。    一个青年把手上的火棍随手扔进了熊熊的大火之中,然后对着这漫天的火光吹了一个口哨,笑着道,“江湖骗子,什么我杀了人被怨鬼缠身,也不知道大爷我是谁,还敢说胡话吓我,老不死的。反正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我提早送你一程,哈哈哈……”    另一个男人含着烟走了过来,吸了一大口烟,就把烟头给扔到了地上,笑嘻嘻道,“这么大火,那老太婆应该死绝了,走走走,咱们喝酒庆祝一下,大强,你请客啊。”    被唤做大强的青年拍了拍手,迈脚从还燃着星火的烟头上越过,笑着揽过同伴的肩膀道,“成啊,刚好这两天街角新开了一家大排档,那老板有个女儿长得忒好看,才十八岁,还是个处女,咱们哥们可以乐呵乐呵一下……”    “你查过那大排档的背景了?”    “那当然,我都查过了,放心。那大排档就是个死了老婆的乡巴佬在开,才刚搬到这个城市半年,好不容易攒够了钱才开了这么一家店,听说之前是捡破烂的,还是个瘸子。这么一个人,没什么背景,咱们兄弟这回可以开开荤了。”    “有你小子的,不过十七八岁的妹儿味道真是不错,想想之前那个小姑娘,那滋味儿……说起这事,你小子这回可得压一压你的暴脾气,像上回我都还才做了一回,你就把那小姑娘给……这次我可告诉你,怜香惜玉一点。”    “哎,那能怪我吗?这些女人乖乖听话,我会揍她?行了,别说了,这次你先上总可以了……”    “有车驶过来了,回去再说。”    林鸽坐在车上,无意扫了一眼窗外便很快把视线挪了开来。    四、    林鸽从雇主的家里出来,觉得口有些渴,随便找了个茶摊便坐下来叫了一壶茶和点心。正喝着茶,两个挎着竹篮子的妇人走到了她旁边的桌前也坐了下来。    林鸽原本想要放下钱便离开,但是无意听到隔壁妇人说的话后,又退了回去,多加了一壶茶。    两名妇人不知道自己嘀咕的话全被人听了去,依然聊得一派火热。    “你听说了吗?街角那家新开的陈氏大排档老板的女儿出了事儿。”    “啥事儿啊,看你神神化化的,我昨天才从乡里回来呢,快说说到底出了啥事。”    “陈老板的女儿死了!”    “死了?我记得那姑娘十七八岁,长得文文静静,可漂亮了,怎么就死了?”    “死的可惨了。听说她三天前去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宴会,然后就一直没回家,找了三天,就在昨儿晚上才找到了尸体。好像……好像是被两小混混奸.杀的,那尸体上全是男人的那啥东西。”    “不会,那凶手找到了吗?”    “找到了一个,跑了一个。小姑娘那个举行生日宴会的同学托人帮了忙,这才抓了一个。听说另一个跑去了国外,现在也不归咱们国家管,只能看着他逍遥法外了。”    “真是糟心了。那以后对方不回国了,这事就算了?”    “那还能咋办?他不回国警署的人也奈何不了他。如果以后抓到了,真该拉去木仓毙了,这都什么人,小姑娘才几岁,可怜了孩子他爸。”    “就是就是……”    等茶摊老板捧着一壶热茶出来时,望着桌上放着的几个钱币,疑惑地四顾张望了起来。    “之前这位置上的小姑娘去哪了?”    五、    郭福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看着手表的时间,整个人显得无比的坐立不安。四十多岁的他已经一头的银发,远远从背后看去,还以为是一个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    刘梅看着他一分钟看十多次时间的动作,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行了,阿时已经去接人了,也该快到了,你急也没用。”    “我能不急吗?老婆怀了十二个月的孩子,现在还不生,如果真是鬼胎……她能受得住?”郭福声音瞬间拔高,但是想到屋里还睡着自己的媳妇,又立刻把声音压低了下来。    刘梅叹了口气道,“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怀了鬼胎……”    郭福抓了一把头发,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大门就被人推了开来。郭福以为是自己请的人到了,立刻高兴地站了起来,但是当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时,却是一脸的惊讶。    郭福连忙走上了前去,扶过屋外的老人道,“妈,你怎么跑过来了?”    老太太拍掉了郭福的手,哼了一声道,“我不过来,赶明儿怕是都见不着我乖孙了。”    郭福和刘梅脸一青,郭福讪讪道,“妈,你说什么呢?你乖孙好好的,怎么就见不着了。”    老太太睨了他们两人一眼,破口就骂道,“一个两个,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还这么的没有章程?阿素怀了十二月孩子的事情要不是从阿时那边听了一些,你们怕是要埋我到我死去?”    “妈,这,这不就是怕你担心吗?”郭福挠了挠头道。    老太太嗤了一声,“等阿素没事后我再收拾你。”老太太侧身指着站在她身后的唐装青年道,“这是我请来的大师,在那方便颇有研究,你们快带大师去看看阿素,我还等着我乖孙出生呢。”    “这……”一山容不下二虎的道理郭福还是懂的,他看着面前清隽的青年,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    老太太挑眉道,“怎么了?我请的人你还信不过?”    “不是,哪能呢……”郭福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犹豫了下道,“只是……只是我刚也请了一位大师过来,对方现在怕是已经……”    郭福话音未落,阿时的少年音已经从屋外嚷嚷而来。    “郭哥,我把林小姐请来了——林小姐,小心台阶……”    随着阿时的声音由弱变强,穿着一件吊带牛仔衣的少年就从开着的大门外窜了出来。随着少年的出现,一个二十五岁岁上下穿着一身桔梗碎花旗袍女人也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女人微微抬起了下巴,极其艳丽的面容下,一双带着些慵懒淡漠的眸子淡淡地落到了穿着唐装的青年身上。    六、    “你好,我叫林鸽。”    “无名。”    “无名?”    “嗯。”    “喂,怎么到哪都是你。”    “碰巧。”    “我可从来不相信有那么碰巧的事。”    “无名无名,你不会是没有名字?”    “要不……我给你取一个?扑克牌知道吗?最厉害的一种牌型就叫王炸,又叫天炸。不过天炸不好听,你不如就叫王炸?”    “好。”    “诶?”    “王炸,又有怨鬼闹事了……”    “王炸,这间废屋全是鬼气啊……”    “王炸……”    七、    林鸽放下手中的符纸,讶异道,“王炸,你又要离开一阵子吗?”    王炸把林鸽画的符纸一一整齐地放到了木盒子中,这才开口道,“家里有点事情,要回去一趟。”    林鸽掉下毛笔,撑着下巴笑看着王炸道,“你们地府都这么忙的吗?你不会是什么阴差?”    王炸:“……我会早去早回的。”    “我们认识五年,五年来你总共离开了三次,每一次都要一年后才回来。”林鸽托着腮沉思了片刻挑了挑眉,“王炸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事不过三。说不定下次,就换我离开你了,那样的话,我也不让你等太久,半年再回来怎么样?半年好像长了点,三个月好像还差不多。”    说完,大概是林鸽自己都觉得这个笑话太过滑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王炸无奈地看着她,最后跟着微微扬起了嘴角。    八、    郭福见林鸽过来后,赶紧便抱着自己的孩子走了出来。林鸽接过郭福手中的孩子,笑着逗弄了好一会,等郭福的妻子阿素端着水果过来后,林鸽才把孩子给递还了回去。    阿素见林鸽那么喜欢孩子,打趣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和王炸把婚事给办了?”    郭福抱着孩子道,“说道王炸,他人呢?平时他不是都爱跟在你身边的吗?今儿咋不见人了?”    林鸽抿了口茶道,“回老家办些事情,这段时间都会留在那边。对了,你之前介绍的那件单子,我不能接,如果可以,你们夫妻两人还是少和那家人来往。他们身上带着怨气,是害过人的迹象。”    阿素捂住嘴巴,自从林鸽和王炸救了她和她的孩子后,他们夫妻就把林鸽王炸的话当做了圣旨。现在一听林鸽的劝告,连忙点头就道,“我们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一定远离他们。”    阿时从外面带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指着厨房那边的方向道,“夫人,我把修水管的师傅带过来了,现在我先带他进去。”    阿素挥了挥手,“去……对了,阿时你告诉师傅,盥洗台下面的螺丝好像松了,让他帮忙拧紧一下。”    “得咧!”    阿时远远地应了一声,就招呼着修理师傅转进了长廊里。    林鸽怔怔地看着那个修理师傅消失的身影,直到郭福夫妻叫了半天才回过了神来。    九、    “大人,你真的不想当这十殿阎王吗?”判官跟在王炸的身后,走到了忘川河前。    王炸摇了摇头,“我就是颗得了点造化的珠子,当不得这重任。况且,我对阳间有留念,也做不好这十殿阎王之职……”    王炸话音刚落,瞳孔突然猛地手收缩了一下。判官察觉出了他的异样,连忙扶住他的手臂道,“大人,你怎么了?”    王炸蹙起了眉头,喃喃了一句话,便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在了判官的面前。    “小鸽子出事了……”    十、    王炸出现的地方,已经被漫天的大火熊熊燃烧着,火光摇曳在他苍白的脸上,把他的影子拖得无比的细长。    王炸没有犹豫,直接就冲入了大火之中,在大堂的火光下,他看到了一具被烧焦了的尸体。当确定对方不是林鸽后,王炸才转身继续朝着屋内而去,最后,在一张书桌前,看到了握着一张照片,早就晕死过去的林鸽。    王炸颤抖着手把人紧紧抱到了怀里,轻轻地拂过怀中人的脸,轻声呵护道,“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判官带着阴差出现的时候,大火已经燃烧殆尽,周边只有袅袅的烟云随风飘散着。    判官来到王炸身边,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王炸却突然抬起了头来,“给我生死簿。”    “这……”判官显得有些为难,瞥了一眼被王炸拥在怀里,呼吸越来越弱的女人,最后还是无奈地从袖子中取出了生死簿递到了王炸面前。    “林鸽,死于一九一八年二月初七,卯时三刻。”    而现在,正好就是一九一八年二月初七,卯时一刻,距离林鸽逝世还有三十分钟。    “大人,她是人,始终都有这么一天的。你……”判官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每个人都有死的一天,都会经过轮回池忘却前尘重新做人。可是我不愿她忘了我……”王炸抱紧了林鸽,突然笑着道,“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想她不被轮回左右,生生世世与我一块……”    “大人!”    判官很快便猜到了王炸要做的事情,他想要上前阻止,却刚走进了一步,就被一种强大的力量给震飞到了百米之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炸把身上的轮回之气匀给了林鸽。    王炸捧着林鸽的双颊,轻轻地撬开了她的唇,一缕又一缕黑气从王炸的唇里渡到了林鸽那边。随着黑气的消散,王炸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在王炸心脏的位置,一颗黑色的圆珠不停地震动翻转着……    终、    “阎王大人,这是……”    “是个小玩意,好似在人间叫六孔埙?能够固本培元,你拿去给王炸。他等了百年,好不容易等到了对方复生,有这东西在,总归能让他在阳间好好呆上一段时日。下次,我可不想再看到他差点就变成了一颗废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感觉可以写个前传了,不过前传是不可能的,叉腰~    主角感情故事就这样,我已经尽力了!    爱你们,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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