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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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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头那边也喝了符水, 又和村长说了几句话, 然后便走到了汪畔和林西楚身边来, “怎么样, 我们法事大会还是挺有意思的?”    金鹏喃喃道, “有趣……是挺有趣的。”    李老头可不知道金鹏这个“有趣”的真正含义,他指着日头道, “仪式结束了, 现在准备搞晚饭,不过我想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你们可以在这边等着, 也可以到村里去转转,晚饭还早着呢。”    李老头的话说完不久,后头就走来了好几位妇女和光着膀子的男人。这些人手里都提了很多东西,看样子是打算就地搭个简易的炉灶弄晚饭。    难得是法事大会, 李老头跟汪畔等人说完话就跑到了一边去跟几位老人下起了棋聊起了天。金鹏几人看了一会村民搭炉灶的场景, 新奇惊讶过后, 又觉没啥意思了。他们几人回到了村里面去, 然后边逛边说起了话。    “哎,这一关的任务究竟是什么,难道没有任务让我们光熬到游戏结束?”金鹏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倒计时, 只觉两眼一抹黑。    林乐挽着梁松朝的手臂叹了口气,“我还真怕像你说的那样。”    林志鹏道, “任务不知道, 害人的鬼物也不知道, 咱们真是盲人摸象啊,一头雾水。”    汪畔和林西楚走在队伍的后面,她偏头望着林西楚道,“看完法事大会你有什么想法。”    “那些村民似乎很相信祈福的效果。”林西楚微蹙着眉头道,“那个村民说过,来年家和万事兴,福泰安康。你有没有觉得这句话里的祝福主要体现在哪个层面?”    “家和,安康……”汪畔喃喃道。    “他们好像很在意自己的健康,安全还有家庭的和谐。如果换个角度,你觉得这代表什么?”    汪畔:“他们的健康,安全和家庭方面出了问题。”    汪畔这话一说完,就想到了他们借住的人家的家庭情况,每一户人家都出现了家庭人员的伤亡。这和他们讨论的话题是不是一致?这些人家的家庭都有问题,是不是能映射到其他村民家庭的人里面,村里的其他人的情况其实都差不多,他们家里也出过事?所以这才会那么在意“家和,安康”的祈福。    汪畔面色严肃道,“刚才那个法事大会说是祈福,但是我还真没见过人是像他们那样举办仪式的。而且还让村民喝符水,简直不像是在求神拜佛祈求庇护,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祈求平安。”    “我有个很不错的想法。”林西楚望着汪畔道,“从被杀的玩家中可以知道,这个村子里是存在恶鬼的。我们做个假设,如果这只恶鬼不仅只攻击玩家,甚至攻击这里的村民的话,结果会是怎样?    法事大会年年都有,可是延续至今,即使是出了村的人都要在这天赶回来,看他们的重视程度,我们是否可以猜测,所谓的祈福水是真的有用?当然,不是像我们主观认识的那种有用,而是说,它的作用其实是面向恶鬼的。如果喝了符水的人能抵御恶鬼的伤害,那么村民争着抢着喝祈福水就能讲得通了?”    林西楚继续道,“什么法事大会,其实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求神拜佛的去祈福,而是像林老头说的,想要镇压某只妖孽,然后保村民一世安康。只是那个祈福水的效用似乎只有一年,一年过后就会失效,这也是为什么法事大会必须年年举办的原因。见过从其他地方着急赶回来的村民,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做个推断?”    “不管位于哪里,只要是这条村出去的人,都有被恶鬼缠身的可能?也许在历史的长河里,就有出村的人曾经遭受过恶鬼的伤害!”    汪畔越想心里的震撼越大,虽然说这些都是林西楚的猜测,但是不得不说,汪畔真的觉得可能性很大!后面出村的人回来就不说了,这个法事大会没有什么好处的话,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已经出村,在外打拼的村民回来?    今天汪畔走在街上,就看到了很多人从村口走进来,他们手中还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一看就不是一直住在村子里的人,很显然这些都是在外打拼然后因故回来的人。甚至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汪畔还听到这些返乡的人和邻居说说笑笑的声音,从他们的聊天内容里可以知道,有些在外打拼的人回来一趟极为不易,其中有一户人家更是坐了两天的火车才回到了家乡来。    想想现实世界,即使是春节,中秋节等大节,还有许多想回家却被各种情况困住而回不了的人。不是他们不想回,只是工作,两地之间的路程,消耗的时间,还有中间搭乘工具所需要的花销,都在阻止着这些想回家的人。    第五关这个村子给汪畔的感觉就不是很富裕,外面回来的村民也一样朴素的很,每个人的衣服都是洗得发旧的那种,不像是有钱又有闲的人,可是他们在法事大会的今天,特意花费两天甚至三天的时间返回了家。    这么一来,明显就能看出这个村子的人对法事大会的看重性,换个角度来看,也就说明了法事大会的某些效果的有用性。    如果平时真的都被恶鬼缠身,除了透过参与法事大会,然后喝祈福水来镇压住恶鬼,谁不乐意?换成是汪畔等人,即使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甚至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汪畔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回来。    不镇压恶鬼也许结局就只有死。想想,工作赚钱重要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显而易见,当然是后者。就是因为这样,今天才会有这么多家境一般,还坚持要长途跋涉赶回来的村民。他们为的不过是保护住自己的这条命!    也许林西楚的猜测和事实会有些许出入,但是汪畔觉得,其结论是正确的。法事大会必定给了村民某些好处,所以才会让村民如此趋之若鹜。    “可惜我们无法从村民的口中知道法事大会的实情。”这种事情,即使是问村民,威逼村民,那些村民大概也不会把真相出来。    林西楚道,“这一关应该是有提前离开的方法,不是做任务的话,那必定还有其他的法子。”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离开死亡摇一摇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等待游戏时间的结束,也就是熬过游戏提示的倒计时;第二种是完成关卡NPC发布的任务,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在倒计时结束前提前出来,不用像第一种方法一样只能等。    这是他们已知的两种方法,那么会不会还有第三种方法是他们玩家一直没有发现的呢?    死亡摇一摇这么恶劣,汪畔还真觉得有可能。    前两种的方法只要参与过游戏的人,通过几个关卡就能很快的发现和明白。然而第三种方法,通过这几关死亡摇一摇的设计,汪畔觉得死亡摇一摇还真有可能把第三种或者还有第四种的方法藏得很深。不是没有,也许在前几关也存在第三种逃离死亡摇一摇的方法,但是被游戏藏得太深了,他们根本没发现。    现在第五关出现,他们没有遇见游戏的接引人,也没有接到提前离开游戏的任务,就像林西楚说的,“不是做任务的话,那是不是会有别的逃脱方法?”    汪畔陷入沉思,除了熬过倒计时和做任务,还能有什么方法离开游戏?难不成让他们把杀人凶手抓住?可是抓住后呢?在前几关,杀害玩家的凶手非常容易被抓住,可是他们抓住有什么用吗?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忽然,汪畔的脑海里突然“蹭”地点起了一盏小灯。    汪畔着急地抓住林西楚的手臂道,“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一关并不会有NPC给我们颁布任务,如果我们想要提前离开游戏的话,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杀死害人的恶鬼?!”    任务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恶鬼害人的情况,是不是表明要杀死恶鬼?    如果第三个逃脱死亡摇一摇的做法真的是杀死恶鬼的话,这个方法其实也能适用在前面几关。如果他们那时候直接把始作俑者,例如颁布任务的NPC或者杀害玩家的怨鬼杀死的话,是不是其实他们也能回到现实世界?    只是以前闯关时根本没人往这个方向想,或者说大部分人都很“害怕”,根本不敢想。    那些怨鬼厉鬼力量本来就强悍,杀死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第三种方法也许是最粗暴,逃脱死亡摇一摇游戏最迅速的,但是同时也是最危险,代价最大的,一个不好,玩家随时可能被厉鬼怨鬼抹杀。而且虽然知道是杀鬼,可是那么多的鬼怪,谁能保证自己杀死的那个鬼怪就是离开游戏的“关键按钮”。如果自己杀的那只不是“关键人”话,那自己不是亏大了?    打草惊蛇不说,受了一身伤却杀了个假的,真的还在逍遥法外,他们还有力气杀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吗?真跑去杀鬼,最容易死的那很可能是自己。    这么一对比,熬时间和做任务似乎更简单了。    第三种方法应该算是三种方法里最直接也最难的。熬时间前文说过,前期容易,后期难度逐渐增加,后面关卡也许会比做任务的难度要来的艰难。而做任务大约是比较中规中矩的,不会像第三种一样一出发就是挑战级别,也不会像第一种方法熬时间一样,前期容易,后期难到要上天。    汪畔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这个游戏一定还有第三种逃离的方法,现在第五关就是在奉行这第三种方法。至于是不是真要杀恶鬼,答案不确定,但是汪畔却觉得可能性很大,她持肯定的态度。    有些困难,总要有人去尝试,如果觉得杀恶鬼不难就不去尝试,难不成真的就打算去熬过这后面的四天吗?    仅仅三天不到,时间还没过去一半,他们十一个人就剩下了现在的六个,后面的情况可想而知。如果前三天只是道开胃菜,那么后几天他们的日子会过得更艰难。    汪畔道,“我觉得我们需要主动出击才行,熬是不行的。”    “什么主动出击?”林志鹏听到汪畔的话,回头疑惑地问道。    汪畔摇头,“没,我们是说杀死玩家的东西会不会在白天主动跑出来。”    金鹏猛地抖擞起了身体,“别立FLAG啊,晚上已经够呛了,白天还跑出来,这真的很要人命。”    林乐幽幽道,“我怎么感觉白天出来的可能性很大?越往后的关卡,难度一定比现在要大许多,你能保证没这种可能吗?”    金鹏脸刷地就白了,“不、不会?”    林志鹏和梁松朝也是满脸冷汗,光是想想这个画面,他们就觉得心里拔凉凉的,同时又觉得很绝望,现在的情形已经够困难,以后的关卡就更别说了,他们真的能活下来吗?    汪畔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一下子就把金鹏几人活下去的希望拍灭了。汪畔试图挽救,“也许我们就是通关的那个人呢?对自己自信点。”    金鹏、林志鹏还有梁松朝依然一脸丧气之相,显然汪畔这话没起什么作用。    他们在村子停停逛逛,很快便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又相继回到了法事大会的场地去。此时天空只剩几抹夕阳的余晖在,光线昏暗了许多。原本是空地的地方此时都搭起了一个个的大棚,每个大棚里都挂了一个个的电灯。在大棚里面,齐齐整整的桌子摆了一地,没有二十也有十几张。    有些桌子已经做坐了好些人,远远看着,就像是普通乡村的喜宴一样。    汪畔随便寻了个位置也坐了下去,然后视线落到了一旁做菜做得热火朝天的帮厨们身上。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村长用喇叭巴拉巴拉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说晚饭时间开始了,让没过来的村民都赶紧过来。    一些小孩子嘻嘻哈哈地从大棚外跑了进来,然后自己寻了一桌就噼里啪啦一顿响地抢起了座。如果光看现在的场景,还有几分热闹的乡土风情,但是一想到这里是死亡摇一摇,汪畔等人又瞬间觉得心口刺刺疼,难受!    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后,帮厨那边一声吆喝,绑着白色头巾的妇女就捧着热乎乎的菜肴走了出来。    汪畔低头看着面前一桌的饭菜,太阳穴突然突突地猛跳了起来。    金鹏咳嗽了几声,小声道,“这些村民是不是在玩我们?”    梁松朝苦兮兮道,“这让我们怎么吃?怎么一桌都是海鲜,我怎么不知道今晚是海鲜宴?”    可不就是海鲜宴吗?有鱼有虾就算了,其他的菜不是螃蟹,就是鱿鱼,章鱼,田螺……好不容易等到不是海鲜的参鸡汤,可惜金鹏几人依然下不去手。鸡肉不错,可是为什么要泡在水里?看到参鸡汤的汤水,金鹏几人就想到了旁边徐徐流动的死人河。    这边没有水龙头,厨师们做菜要用到水的话,很显然都是直接从旁边的河流里直接提取的。一想到这一点,金鹏就觉得面前散发着饭香的美食不是美食,而是一桌可以要人命的毒.品。    金鹏哭丧道,“这让我们怎么吃?”    汪畔默默道,“放开肚子,大胆地吃?”    林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放下筷子道,“不吃了,就当做在减肥……”    梁松朝看着摆在面前的菜肴,拼命地忍住了嘴巴里要流出来的口水,“中午我们就没吃,晚饭我们又不吃,后面还有四天,我们难不成真的得饿四天?”    林乐吁了口气,心里也不自觉起了一股闷气,“那你说能怎么办,这些菜都是用死人河的水做的,你敢吃?即使吃了没问题,我心里也过不去那道坎啊,如果河里真死过人,我们吃的就是死人泡过的水了……呕……”    说着说着,林乐就被自己说的话恶心到,转头就干呕了起来。    本来还有些蠢蠢欲动的梁松朝,听到林乐这么一说,行了,什么胃口都没有了,一想到有尸体被泡在河里,然后全身皮肤被泡得肿胀发白,然后散发出一股子的恶臭,那画面太美,他完全不敢想。    汪畔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想着回去后自己再煮个鸡蛋成不成?不过坐在她身边的林西楚就像是她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已经看清了她心里的想法,很不给面子地道,“李老头说过,今晚上哪家哪户都不能开火。”    李老头这话就跟圣旨一样,瞧瞧这个村子的人对法事大会的重视程度,就知道李老头不可能让汪畔破这个例,坏了村里的规矩。况且,即使李老头愿意,村子里的其他人大概也不愿意,汪畔真在李老头家开火的话,村民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村子就那么大,哪家有点什么事,不用几秒就能传遍一整个村,所以投机取巧显然是不行的。    最后汪畔等人虽然没吃饱,但是也没饿去哪里。除了海鲜等不能吃的菜外,还有一道菜是干炒鸡蛋,也就是荷包蛋。汪畔几人一人几块,也算填了一下肚子。    吃过大锅饭,众人回到各自的家时已经是夜晚八点左右。李老头今儿似乎心情很好,走路都是带风的,靠近了他一点,还能听到他在哼歌,走路哼,回家也哼,做事一样哼。    李老头从自己的房间里取了换洗衣物出来,见到汪畔和林西楚二人,大约是心情好,突然对他们道,“今儿的法事大会结束得晚了些,你们趁早收拾收拾洗个澡就睡了,太晚了,可不好。等会九点到了,我这边就会关灯,你们有什么事儿要做的,就赶紧了。如果不急,那就留在明天再算。”    说完,李老头就走进了浴室洗漱起来。汪畔靠近林西楚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村子的人似乎都不会熬夜。”    早睡早起没毛病,但是九点一定要关灯这种强硬的限制,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想想前两天住在李老头家的情况,似乎从来没有一晚上这灯是开着超过十点的。    想想昨天夜晚走到大磊家的情况,那一路黑漆漆的房舍,由不得汪畔不胡思乱想。    刚才吃饭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难得一次的大锅饭,当地的村民却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吃饭的速度奇快无比,好像有人在背后把他们当羊咩赶一样。快到八点的时候,大棚里的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各自跑回了家,宴席说散就散了。    汪畔走出院子看了一眼,发现旁边的一些房屋,刷的一下突然就拉下了灯光,变得黑漆漆地一片。又在外面站了一小会,村子大半的屋子都灭了灯,只有零散的几团光还在黑夜中闪闪发着微弱的光芒。    汪畔见状,大感困惑。    难道真的过了十点,有光的地方就会引来恶鬼吗?    李老头洗完澡后,又催促了一下汪畔和林西楚。汪畔和林西楚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李家很快也成了熄灭灯火的一员。    汪畔躺在床上没有睡着,睁着眼睛就这么在黑暗中熬到了十点钟。此时村子已经一片肃静,除了月光的光芒外,再不见一点星火。    十点一到,汪畔的视线就落到了正对面的窗户上。幽幽的月光从窗外洒进了房间来,把床底下的地板都映射出了一大块光亮的面积。    院子外的鸡鸭咯咯地叫了许久,在十点后,咯咯的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了。    啪——    有风撞到了紧合的窗户上。    窗外的云层突然移动了起来,原本明亮的月光突然急速地倒退了回去,整个天空似乎黑了一层,周遭的光线似乎霎时弱了好几分。就在这突然昏暗下去的环境中,忽然,一抹黑影从汪畔的窗户前一晃而过。    汪畔只看到了一抹的黑色,并不能看清从窗前打眼而过的是什么东西。像人,但是又不像人,有点诡谲……    突然——    啪!    一只黑色的手印拍在了窗户上,而此时汪畔已经闭上了眼睛,转过了身去。汪畔没有睡着,她的大脑还非常的清醒,大约是夜晚环境太静的缘故,闭着眼的汪畔甚至感觉自己的五感都比平时要灵敏许多。    那一声“啪”过后,汪畔就再没听到别的声音,仿佛窗户外的“人”已经离开了一样。只是过了大约五分钟,汪畔的耳侧好像有一个“人”在呼吸一样。那呼吸声轻缓绵长,听着听着,汪畔虽然闭着眼睛,内里的眼睑却好像被诱惑了般忍不住也耷拉了下来,身体有一瞬的失重,就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拼命拉着她走进美梦,。    只是眼睑一闭,汪畔就又很快地醒了过来。虽然这一睁眼一闭眼只是一秒的时间,汪畔却觉得仿佛过了千万年,身体周边好像萦绕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很不真实,飘飘荡荡的,思绪好像无处安放一样。    就在这心神晃悠之际,汪畔的耳边响起了一把悠长绵软的女音。    “来啊——来陪我玩啊——”    “来啊——出来——跟我出来——跟我走——”    这把女音十分的好听,汪畔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女音响起的那一刻,就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明明意志还在,却有种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的错觉,心里还隐隐有一股想要起身,跟着声音离开的冲动。    就在汪畔脑袋被迫往上抬了几厘米的时候,汪畔只觉得自己右腰的某处地方有一瞬的灼热。汪畔被这么突如起来的灼热弄得身体,或者说精神猛地一震,好像飘忽的神经都瞬间回笼了一样,本来有些昏昏沉沉的状态都消失不见了,汪畔自己的身体也能控制了!    不用想,汪畔都知道一定是苗苗的珍珠又救了自己一次。    那个女鬼大约是被苗苗的珍珠灼伤,汪畔还能听到她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之后,又安静了几分钟,在汪畔以为这个女鬼可能要放弃离开的时候,一双冰冰凉凉的手却忽然抚上了汪畔裸.露在空气中的脖子。    那手的温度非常低,汪畔只感觉自己好像在大冬天的被人往身体里塞了很多冰块一样,本来冻得想要颤抖的身体愣是被汪畔用强大的意志给忍了下来。虽然没有打草惊蛇,但是汪畔此时的感受是真的不好过。    那个女鬼冰冰凉凉的手还搭在了汪畔的脖子处,双手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柔软无力,软哒哒地一下又一下的扫过汪畔的脖颈,汪畔脖颈处的皮肤更是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良久,女鬼的声音再次在汪畔的耳边响起,这次,女鬼的声音更清晰了,好像女鬼说话的气体都打在了汪畔的耳朵上。汪畔虽然背对着女鬼还闭着眼睛,可她却无比的确定,这女鬼怕不是现在就趴在自己的身上,对着自己的耳朵吹气。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女鬼显然不明白汪畔的大道理,湿哒哒又冰冰凉凉的头发垂落在了汪畔的脸上,声音温柔又压抑地一遍一遍地唤着汪畔的名字。    “王畔畔——来啊——起来和我玩啊——”    “畔畔啊——过来啊——我等你——”    “畔畔——”    “王畔畔——”    刚才汪畔恍惚了一下,但是经过眼睛那一痛,她现在的精神力好像变得比之前强悍了许多。不管女鬼怎么叫,汪畔再没出现那种自己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错觉。女鬼大约也看出了汪畔的不对劲,原本绵软的声音慢慢地就充满了怨恨,声音也逐渐变得沙哑尖利起来。    汪畔的手已经抚上了腰间的手术刀,在她准备出其不意给女鬼来一刀的时候,黏在自己脸上湿冷的头发突然一下子都被收了回去。女鬼的声音也没了,被女鬼贴着身体的那种怪异感也消失了,房间好像霎时安静了许多。    汪畔不敢乱动,她依然闭着眼睛,佯装着自己在熟睡的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过去了半个小时,又像是仅仅只过了几分钟,在汪畔以为女鬼这回真的走了的时候,哼哧哼哧的呼吸声再次在房间响了起来。汪畔的心瞬间提溜了起来,幸好,幸好她刚才没有轻举妄动,这个女鬼根本没有离开,而是准备下套让自己往下跳!    在汪畔心脏砰砰乱跳的时候,女鬼那熟悉又冰凉的双手再次抚上了汪畔的脖子,并且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似乎是打算硬生生地掐死汪畔!    汪畔再也不敢等,她拔出腰间的手术刀,直接翻身就朝着女鬼刺了过去。    “王畔畔!!!”    女鬼没想到汪畔身上还带了武器,正好被刺到了胸口。被刺到后,女鬼瞬间就高声尖叫了起来,汪畔的耳朵差点被震聋。汪畔单手捂着耳朵,握着手术刀再次刺向了女鬼。这次,女鬼已经早有准备,在汪畔拿刀刺过来时就避开了身体,往后跳到了窗户那边去。    这个时候,汪畔才看清了女鬼的面容。女鬼有一头及腰的长发,不过长发乱糟糟的,发尾都打了结,一张脸起码被头发遮了大半。不过还是能看清她的五官,汪畔刚看到她的模样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当看第二眼的时候,她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人!    面前的女鬼虽然很狼狈,全身还湿哒哒的,衣服褴褛不堪,但是她的五官实在是令汪畔觉得熟悉,仔细想想,这女鬼和在大磊家找到的那一张全家福相片中的小女孩——小琳,可不就是长得有五六分的像吗!    照片中的小女孩大约只有十一二岁,而面前的女鬼看起来则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虽然年纪不等,但是汪畔越看她的样子就越觉得两人十分相似。想到女鬼可能是小琳,汪畔心里有些大骇,同时看着女鬼湿漉漉淌着水的衣衫,汪畔的视线忍不住落到了女鬼的肚子上。    女鬼的裙子很宽松,宽松的裙装不是没有,可是她这一身腰部以下宽得有些吓人,看起来更像是孕妇装。可是裙子是瘪的,女鬼的肚子很平坦,不像是有孩子。    汪畔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身上带水,看起来就像只水鬼,这女孩死时应该是碰过水的。李老头曾经说过死人河浸死过一个大肚子的女孩,会是面前的这只女鬼吗?大部分条件都很像,就是怀孕这一点存在疑点。    还未等汪畔细想,虎视眈眈的女鬼再次尖叫地扑了过来,汪畔堪堪用手臂挡住了女鬼的攻势。女鬼的力气实在是大得太过吓人,汪畔愣是被对方推得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床直接就被压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汪畔挪不开手,因为双臂横亘在女鬼的面前,虽然挡住了女鬼的攻击,但同时她也没法进行攻击,两人陷入了互克的焦灼一面。不过从长远来看,汪畔明显处于下风。汪畔的力气只会缺失越来越厉害,女鬼却和她不同,女鬼不是人,力气只会只增不减!    汪畔咬着牙,心知这么下去情况会对自己大大的不利,就在她快速思考着怎么扭转逆境的时候,林西楚的身影倏地出现在了眼前。    女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林西楚削去了一只手。    “啊啊啊——”    女鬼捂着黑气外泄的断胳膊,猛地用身体撞开了林西楚的身体,然后一头冲出了大开的门,然后在追来的汪畔还有林西楚的视线中,她的身影冲进了黑夜里,消失在了眼前。    汪畔扭了扭胳膊,龇牙咧嘴了好一会。放松下来才觉得胳膊疼得厉害,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往外扯了许久,汪畔感觉这手都快不是自己的手了,实在是又麻又无力,想抬手都费劲。    汪畔边揉捏着手臂,边望着林西楚道,“你来得还真是及时,不然我都要变成那女鬼口中的食物了……可惜被那女鬼跑了,能这么快反应甚至判断出自己不敌我们,然后立刻就寻找机会脱身,这女鬼还真是不简单。”    林西楚道,“我们只是占了出其不备的先机,这一晚过后,女鬼只会对我们更加警惕,下次在想偷袭只会更难。我们两个联手也不一定能杀得了她。”    汪畔睨了林西楚一眼,“你就不能不在这个时候影响军心吗?给我点信心,OK?”    林西楚看着一直揉捏着手的汪畔,嫌弃地撇了撇嘴,抓过她的手帮着顺起了筋骨,然后说道,“有我在,难道还不够给你信心吗?”    汪畔:“……”这脸皮没谁了。    汪畔指着手臂某处舒服地道,“这边,这边来一点。”    林西楚:“……”谁的脸皮更厚,嗯?    第二天早上,汪畔六人又再次聚到了一块。    金鹏问众人,“怎么样,怎么样,你们昨晚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林志鹏摇头,“我一晚上都没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梁松朝:“我昨天夜里也没听到奇怪的声音,和林乐睡得挺好的。”    林乐偏头看向汪畔道,“王畔畔,你这脖子怎么了?”    汪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早上她起来已经发现了,白皙的皮肤上多了一层黑紫色的掐痕,非常明显,现在已经淡了许多,但是仍然能让人一眼望到,显得挺狰狞的。    汪畔吁了口气道,“昨晚倒霉地遇到了女鬼,被她掐的。”    “嘶——”    金鹏四人齐齐倒吸了一口气。虽然汪畔脖子的掐痕淡了许多,但是光看着还是让人觉得可怖,那十根手指的指印清晰可见,一想到手指印的主人是谁,金鹏四人脊梁骨都凉了。    梁松朝咽了咽口水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汪畔见他们真想知道,便斟酌了下语句简洁地说了起来,尤其女鬼趴在她耳边,出声诱惑她,然后差点控制她身体的事情都着重提了两遍。金鹏几人虽然心有准备,但是当他们知道女鬼真能控制玩家时,每个人的脸色都是一会青一会白的,心里只觉又慌又乱。    能控制人心神的女鬼,他们对上后真的有胜算吗?    汪畔见众人一脸难看的表情,安慰道,“安全起见,你们晚上可以多几个人呆在一起。”    林乐扑到梁松朝的怀里,害怕的道,“松朝,要不晚上我们找根绳子绑住你和我,这样你或者我被女鬼引出去,另一个人也会被带醒过来。”    汪畔:“……”    这个方法听起来似乎很妙,但是两个人都被绑在了一条绳子上,到时怎么攻击或者防御女鬼?    金鹏被硬塞了一份狗粮,也不气,倒是生出了几分羡慕。梁松朝和林乐是真情侣就不说了,而在金鹏的眼里,如胶似漆、形影相随的汪畔和林西楚也是一对情侣,只是这两人的关系没有明说而已。    现在梁松朝和林乐显然去哪都是连体婴,汪畔和林西楚也一样,这几天就没见他们两对人分开过。自定义为单身狗的金鹏心里萧索万分,只好偏头把目光落到了同样孤家寡人的林志鹏身上,眼神尤为的热切。    林志鹏被金鹏炙热的目光唬住,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菊花。大家同为男人,金鹏这么看他,难不成是看上他了?虽然他们的名字都有个鹏字,但是他真的不好那一口,他喜欢的是女人!    金鹏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林志鹏的黑名单,还在扭扭捏捏的想着怎么开口怂恿林志鹏和自己捆绑一起摆脱女鬼的索命。    金鹏道,“兄弟啊,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白天和夜晚都组一起!你去哪我去哪,你去厕所我都能跟着一块去!是不是很完美!”    林志鹏:“……不了不了,我承受不起啊!”    不管林志鹏怎么不愿意,金鹏最后还是和他组了一队,除了他们两人外,金鹏和林乐两对人也合作在了一块。白天他们可以分开,但是晚上他们四个人可以守在一个房间里度过,这样的话,即使是女鬼找上门,他们四个人也有反抗的能力。    本来金鹏和林乐也邀请了汪畔和林西楚,不过被林西楚拒绝了。既然林西楚拒绝,汪畔当然也不会答应,金鹏等人隐约地也知道林西楚和汪畔不简单,毕竟两人这几天的反应都让人不得不注意到,现在两人还能从女鬼手中活下来,看起来还没受什么重伤,这也就更加深了众人对他俩实力的认识。    金鹏觉得有些可惜,如果有林西楚和汪畔的加入,他总觉得他们的胜算会大许多。    林西楚当然也知道他们邀请自己和汪畔和心理,不过林西楚并不想要几个拖后腿的团员,平时见面他会拉一把,但是如果想着把胜算全压在他和汪畔身上,那还不如早早让他们歇了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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