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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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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畔和林西楚打算往村民的家里去看看, 金鹏四人有其他的打算,几人又聊了几句,就在大榕树分别。    汪畔和林西楚首先去了刚才村民和大磊去过的人家,就在大榕树的前面。现在这家人是闭门谢客的状态,平常都不会关闭的院门此时闭得严严实实的。汪畔和林西楚绕着围墙走到了后方去, 然后借力就攀上了院子角落的墙壁, 往里张望了起来。    这家人的院子里摆了一副担架,担架上还沾了些血迹,不过上面却已经没了死者的尸体,大约尸体是被运到了某个地方去。这时, 正好有个男人从平房里走了出来,他面容凄凄,愁眉苦脸, 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灯笼,往门口的竹梯上爬着,似是要把灯笼关闭门梁上,并且他边爬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汪畔往墙另一边挪了挪,这下终于看清了男人张张合合的嘴型。她跟着啊啊哦哦起来, “对……不起……阿恒……对……不起?”    男人似乎一直在道歉,中间好像还不断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不过汪畔也不是很确定他念的是“阿恒”还是“阿诚”。汪畔猜测,这个被念叨着名字的主人很可能就是之前躺过担架的死者。    看完了这家, 汪畔和林西楚又到了别家去。第二家人一样是紧闭着院门, 不过院内倒是比上一家人家要吵闹许多。汪畔光是站在院门门口, 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吵架声。    院门把手处是可以掀开一个小格的,汪畔这次没有爬墙,而是直接把这扇铁门中间的小方格拉开了一些,然后眼神灼灼地看向了内里。    吵架的人有两个,一男一女,两人都是三四十岁上下。在这两人的后面,还有一架婴儿床,因为叠了被子的缘故,汪畔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从耳边听到的婴儿刺耳的哭声来看,婴儿床上应该还躺了个小孩子。    “你还有脸骂我?难道你妈不是你杀的?你难道没动手吗?张强,有你那么推卸责任的?你TM也杀人了,我告诉你,别把事情都往我身上推!”    汪畔仔细听了起来,只见那妇女指着男人一顿臭骂。男人撸着袖子,似乎也气得不轻,面红耳赤的。    男人反骂道,“我推卸责任?黄桂兰,我妈会死有你的功劳,还有我爸,看他身上的那些伤口,你怎么下得去手,你简直就是毒妇!毒妇!”    黄桂兰冷笑了一声,“我没不承认,可是你别想把事儿都推我身上。你爸还有你妈,是你和我杀的,他们的死也有你的份,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了,今儿才看透了你。老话说得真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啪!”    “闭嘴!”名唤张强的男人大概是被戳中了痛脚,竟然伸手直接就给了黄桂兰一巴掌。    黄桂兰大概是真的没想到张强说动手就动手,眼圈霎时就红了,“好啊,好你个张强,你竟然还打老婆,你不得好死!”    在汪畔的注目下,黄桂兰和张强直接就扭打做了一团,两人各不相让,嘴里各种脏话层出不穷,如同泼妇骂街,完全看不出是一对结了婚二十年的恩爱夫妻。    汪畔看得一顿咋舌,看着他们又是撕头发,又是拳打脚踢的,最后只能和林西楚退了回去。走在路上,汪畔说道,“那对夫妻说的会是真的吗?联合我们去的第一家的情况,我怎么觉得那些死掉的村民……都是村民的家人杀的?”    汪畔心里十分的诧异,自己人杀死自己人,这得多大仇?    林西楚沉默着,似乎正在想事情。    第三家,汪畔一到门口,就听到了稀稀疏疏的哭声。这家的院门虽然闭在了一块,却没有锁上,汪畔轻轻拉开了一条缝便能看到跌坐在院子地上的妇女,抱着个好像是相框的东西,扑倒在一架染血的担架上,哭得死去活来。    妇女什么都没说,只会哭,哭得格外的伤心,家人的离别似乎令她难以接受。    汪畔和林西楚在这一家没发现什么,就转道去了第四家,第五家……一轮看了八.九家,汪畔终于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第一,杀死村民的人似乎是这些村民的家人;第二,杀了人的村民都把他们的行为归结为郭颖害的,似乎在杀人的时候,他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第三,杀了人的村民的状态,和李老头非常相似,类似“梦游症”。    看了这么多家,这么多家的情况都差不多,症状也很相似,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汪畔严重怀疑,问题的关键,很可能就在“梦游症”上面。    汪畔和林西楚决定去看一看那些被搬走的尸体。出事的村民都是在晚上,而他们的尸体则是在早上时才被人架走的,当时金鹏等人都在场,联系一下汪畔与金鹏等人相遇的时间到现在,尸体被运走还没多久。而且整个村子这次一下子死了差不多一半的人,尸体不少,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处理掉,所以汪畔和林西楚都认为,尸体应该还被放在某个地方“晾”着。    这个地方汪畔和林西楚思忖了一会,都觉得非村长的家莫属。    想到就做,汪畔和林西楚疾步走去了村长的家。如他们所料,村长的家今天非常的“热闹”。一个一个的担架被抬到了村长的家里去,担架上明显都摆放了一具尸体,这些尸体跟金鹏说的一样,他们的身上都裹了一层白色的布,令人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    这些搬运尸体的人把尸体都搬到村长家的院子后,就抬着空担架离开了。因为走走出出的人很多,汪畔和林西楚不可能直接就往门口靠过去。所以两人斟酌了一下,像爬第一家人家的围墙一样,在村长家的一个角落挑了一个地方,就迅速地往上爬了上去,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跳到院子里面,寻了个不易被发觉的位置躲了起来,接着便仔细地观察起了院子中的情况。    此时村长家的院子地板上铺了一张又一张的竹席,每一张的竹席上都躺了好几具的尸体,这些尸体身上的白布还在,所以一时半会汪畔依然无法看到尸体的模样。    村长正在和几个老人说话,那几位老人的年纪和村长相仿,看起来有些像村子的长老般的人物。因为距离比较远,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刻意压低的缘故,汪畔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词组,通过这些东一块词组,西一块词组,她好不容易拼凑出了村长和长老们谈话的内容。    村长:“这事儿还是得压下去才行。”    一长老:“压是必须压的,但是这事必须得彻底断绝才行。几年了,这么下去,咱们村可都要灭绝了。”    另一长老:“现在人人都很恐慌,都在传是郭颖的问题。老才啊,之前你请的那名道士还能请回来不?让他帮我们再看看,是不是村里的风水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年年都出这种事。”    村长吁了口气:“那个道士是大磊找来的,这事儿我得去问问大磊,不过那道士之前来时都快八十岁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他那是修道之人,九十岁也跟我们六十岁的人一样。总之你把大磊叫过来,我们一块问问。”一长老道。    村长:“成。”    村长走到了门口,把院门拉开了一些,和守在外面的人说了两句,应该是让人去叫大磊了,之后便回到了长老的身边,继续说道,“咱们也不能全靠了那道士,还是得想想村子哪里出了问题。”    “按我说啊,还真可能是那个郭颖的问题。当年她死后,最早那几年虽然村子里也死了人,但是那几年的数量加起来都没今儿的多。你们没发现吗?年年死去的人数都在递增,我想啊,郭颖怕是力量逐年在增加。”    “刘老头,你怎么还那么封建,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鬼神这些说法。按我说,可能是咱村有什么遗传病。以前咱们都是近亲相亲,科学上怎么说来着,近亲遗传上会出现很多什么问题。我看啊,问题就是出在这。”    “……我倒是觉得,我们村子的人得了臆想症。你们难道没发现吗,每一年搞完法事大会就出现,村民个个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说打就打,说杀就杀。一觉醒来后,全给忘了前一天晚上他们做过的事情。所以,请什么道士都不如请个医生来看看。”    “村里的赤脚大夫之前没给我们看过吗?说我们村里人的身体都没问题。老锦好歹行医了几十年,以前村里有什么大病小病都是他给治好的,他都没办法,你以为城里的医生就有办法?还有,咱们村子那么穷,谁出钱把医生请回来?别指望阿才那点钱,他已经帮村里垫了多少笔账了?个个家里难得温饱,治病钱谁家能拿得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国家,治病有多难。”    “你那叫讳疾忌医,钱有命重要吗?我不是说老锦的医术不行,也许我们得的是罕见的疾病呢?老锦厉害是厉害,可是你能说他什么病都会治,都见过吗?大医院的医生都不敢说这话,咱们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来用,多找几个医生,多看几个医生,也许一个走运就撞上了一个懂咱们这病的人呢?”    “看一个医生就算了,还看几个医生,你当村里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你怎么就这么顽冥不灵,钱都是身外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你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懂吗?钱没了咱们还能在赚,命没了,给你钱你也花不了,你以为钱你还能带到地府去花不成?”    “我看你才是最顽冥不灵的一个!”    “前几年我都听你的,这回你们得听我的,必须请医生!”    有两个长老似乎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不用汪畔再自行想象他们说什么,就凭他们这嗓子汪畔直接便能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村长回来见人差点要打起来,连忙和其他人一块拉住了这两人。村长无奈道,“咱们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动手和吵架算什么?我知道你们急,我也急,大家都急,但是这些事情还是得慢慢来解决才行。从以前的情况来看,一年就出一次这样的事,今儿这事过去后,咱们还有一年的时间来好好商量。这样,咱们先让大磊把道士找来,然后我出钱,再到外面去找个医生,咱们一样一样地来实行,你们说行不?”    那两个原本吵架的老人大约是被村长说服了,虽然面色依然不善,但是却没再说什么。    另一边,大磊很快就被人带了过来。当大磊听到村长等人说要找什么道长时,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快得汪畔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大磊对村长等人道,“不是我不想帮忙,可是据我所知,那个道士前两年就过世了。”    村长皱了皱眉,一个长老走上前道,“那你还认识第二个道士不,或者有能耐的和尚也成,把他们叫来帮咱们看看。”    大磊挠了挠头,“老道士也是我父母以前在外面认识的,至于其他道士和和尚,我哪有什么本事认识。”    其他长老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    一个长老站出来道,“我记得,今年柳山上不是建了个小寺庙吗?要不,咱们派个人过去把山上寺庙里的大师请下来?这些和尚大都慈悲为怀,听了我们村子的事,应该会愿意帮咱们。”    另一个长老点头道,“我觉得行,和尚能耐不比道士差。年轻时,我曾经去过湖城旅游。那会儿有一家人好像撞了邪,天天鬼哭狼嚎,见人就咬。后来有人就去请了几个和尚过来,只见那些和尚只是简单地做了个法,那户撞邪的人家就全好了。可惜现在找不到那几个和尚了,咱们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柳山的和尚身上,希望他们跟我以前见过的和尚一样有真本事。”    大磊说道,“可是我听说,那柳山上的和尚都是带发修行的,而且现在寺庙招和尚就跟咱们去外面打工上班一样,还有工资,还有休假,还能吃肉,不算啥真和尚。”    本来对柳山和尚挺自信的人被大磊这么一说,一时间就有些哑然了。他们年纪大了,见识就没年轻人多,所以现在乍听大磊这么一说,心里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起如今年代的和尚来。    村长见他们犹犹豫豫的神态,直接拍板道,“不管有没有真本事,咱们先把人请过来在说。如果有用当然好,没用咱们就想其他的方法。这事就让阿德去办,他认识路。大磊,等会你让阿德过来找我,我还有些事吩咐他。”    “是。”大磊低下头应了一声,语气有些飘忽。    从汪畔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大磊低下头去的表情。他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和憎恶,吓得汪畔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之前用巧巧的铜镜照过大磊,大磊的确是普通人,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但是他刚才的表情却透露出了很多的问题,这大磊似乎……不太简单。    那位坚持要找医生的长老适时开口道,“和尚咱们找了,那么顺便也把医生找了。阿才,你顺便叫村里的一个人出趟村,就去咱们这边的莲花市,多少钱都好,先请个医生回来。我记得谁告诉过我,莲花市第一市医院有个医生特别厉害。”    大磊之前没听到他们要找医生的话题,所以现在初听到这名长老说的话,眼里划过了一抹诧异和慌张,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些异色给掩藏了下来。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开口问道,“村长,什么医生?咱们要去找医生吗?”    村长叹了口气道,“前几年咱们都是用的土方法,但是村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根本没法根治。请个医生来看看也好,也许对咱们村子有些帮助呢。”    大磊着急道,“可是咱们村子的大夫前两年不是看过了吗?都说不是我们身体出的问题。”    那个说让找医生的长老说道,“老锦医术是不错,可是术业有专攻,他最擅长的还是给人接骨,但是我怀疑咱们村的人是得了其他怪病,老锦也许也没能看出来。我也不是说他不好,但是多请几个医生回来,好歹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啊,也许有谁就看出我们村子的问题了呢?这请医生的钱你不用担心,我这边还有些养老本,我都拿出来,咱们这回就去大医院请个大医生回来!”    大磊干笑了两声,脸上佯装高兴,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汪畔瞅见大磊的一系列反应,再次觉得大磊这个人很有问题。    村长道,“阿德要去柳山,那去莲花市该找谁去呢?”    大磊连忙道,“村长,让我去。我也想帮帮咱们的村子。而且莲花市我之前跟阿德哥去过,我认得路。”    一长老道,“那就让大磊去,大磊办事一向稳重,我也放心些。况且他也十八了,成年了,有些事就得交给年轻的一代去办,长长见识。”    村长点点头,说道,“是这个理,那大磊就你去莲花市。你到时和阿德一块乘车出去,在路上多跟阿德学学。这几天你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收拾好,多带两件衣服,可能你得在莲花市呆上好几天呢。”    “对,现在大医院的医生不好请,大磊,咱们村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大磊慎重道,“我知道,你们放心。”    村长和长老还有其他事要说,大磊竟然决定去莲花市了也要回家去收拾一番,顺道去通知那个名叫阿德的人。所以大磊没有在村长家逗留很久,跟村长说完了事后,就走出了院子。汪畔招呼上了林西楚,两人爬上墙,重新回到了外面,然后小心翼翼地缀在了大磊的身后。    大磊首先去了阿德的家,他没有进阿德家的大门,只是站在门口往里大声吆喝了一声,大意是对着院子中的阿德说村长有事找他。阿德的声音有些粗,很快就大声回应了过来,只说等下就过去。    把消息带上后,大磊就离开了阿德的家。看他步行的方向,似乎是打算回一趟自己的家。汪畔和林西楚跟着走进了大磊的家里,不过没进大磊的房间,而是躲在外面透过窗户观察着大磊在忙些什么。    大磊似乎在找东西,他缩在床底下扒拉了很久,终于扒拉出了一个铁皮盒子。这个铁皮盒子很旧,周围都生了锈,一拿起来,里面就咚咚的一阵乱想,似乎放了许多东西。汪畔和林西楚之前翻找大磊的卧室时,还真没发现这个铁皮盒子的存在,毕竟他们真没想到大磊会把东西藏得这么的严实。    大磊翻出铁皮盒子后,就把盒子拿到了桌上来。汪畔仔细盯着,就怕一个错眼遗漏了什么。大磊掀开了铁皮盒子,就伸手进去搅动了起来,似乎正在找什么。因为角度的原因,汪畔看不到铁皮盒子内的情况,只能听到叮叮当当各种小物件制造出来的声响。    这么扒拉了一分钟不到,大磊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汪畔眯了眯眼,发现大磊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枚非常小的钥匙。    这是打算开哪里的箱子吗?    在汪畔等待大磊拿着钥匙准备干什么的时候,大磊却把钥匙放在了兜里,然后把铁皮盒子重新盖了起来,接着就塞回到了床底下去。做完这一切,大磊拉上门就走出了卧室。    汪畔和林西楚换了个不易察觉的位置躲了起来,怔怔地看着脚步匆匆离开了院子的大磊。大磊这又打算去哪?    汪畔和林西楚继续跟上,走着走着,汪畔很快便发现,大磊此时走的这条路她非常的熟悉。这不是她之前和林西楚跟着大磊走过的去大磊家族坟墓的小路吗?    大磊似乎真的打算再进一次森林。这次汪畔和林西楚没有跟丢人,转了好几圈,最终终于跟着大磊再次来到了他家人的坟墓前。三个土包还在,周围也还是之前见过的模样。    汪畔之前挖掘过的郭小琳的坟墓,现在上面多盖了一层风沙,又落了一层树叶,倒是掩盖了它曾经被汪畔和林西楚挖过的痕迹。不过仔细看当然还是能看出来的,不过大磊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格外的心思去留意这些。    他一到土坟包,就径直拆掉了他母亲的木牌,然后在木牌的痕迹下方,徒手挖出了一个地洞。汪畔看得实在是疑惑,不知道大磊这究竟是在干些什么。    这么看了半天,大磊终于停下了挖洞的动作,他突然回头四处张望了好一会,似乎确定没人跟着他后,他这才把挖出来的地洞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汪畔一眼就看到了他从地洞里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个外表被盖了一层泥沙的首饰盒!    首饰盒大约只有巴掌那么大,前头还吊了一把小巧的铁锁。首饰盒的花纹汪畔是看不清的,但是她能看到大磊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之前在卧室里找到的那枚钥匙,然后握着钥匙就插.入了那个首饰盒中。    钥匙拧动了两下,那把小巧的铁锁就掉在了土地上。大磊没去管它,而是就地选了个地方就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把已经打开的首饰盒搁在了自己的大腿处。    汪畔看到他好像从盒子里拿出了什么,嘴里开开合合好像还说了什么。为了看清首饰盒里装的是什么,汪畔和林西楚大胆地又往大磊所在的位置靠近了过去。    这一靠近便看到,大磊从首饰盒里拿出来的东西赫然是——法事大会时,村长曾经烧过然后喂到了水里的黄色符纸!也就是村民一直在喝的符水的原材料!    符纸是大磊给村长的?    不过想想,村民口中的道士是大磊请来的,那么大磊有这些符纸似乎并不出奇。    大磊抓着符纸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反正脸色非常不好。看完好,他就胡乱地把符纸捏做了一团重新塞回了首饰盒中,然后埋回了地底下,又把放在一边的母亲的木牌重新立了起来。    做完这些,大磊没有离开,他换了个姿势,直接便跪坐在了三张木牌的前面,汪畔听到他喃喃自语道,“小琳,我会给你报仇的,村子里害死你的人都不得好死,我会在下地狱前把他们都拖到地狱里去陪你……爸妈,是儿子不孝,你们经常教育我要做个好人,做个善良的人,可是现在,我的手上却沾了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爸妈,我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好人都不长命,坏人却活得好好的,上天太不公平。既然上天要维护这些恶人,那就让我做那个刽子手好了,有些人本来就该死。”    “你们看看,小琳的姐姐当初是怎么死的,还有之前阿村叔的女儿和阿强叔的女儿,她们都是被村里的长舌妇们害死的,还有村里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小琳的姐姐明明是被人强.奸的,还有阿村叔和阿强叔的女儿,都是那些城里人的问题,那些城里人欺骗了她们,搞大了她们的肚子就把人抛弃了,错的不是小琳姐姐他们!是别人!都是别人的错!可是为什么最后丢命的却是小琳姐姐她们?她们又做错了什么?那些杀了小琳姐姐的人都该死,但凡他们有一点善心,小琳姐姐她们都不会死,她们都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不是吗?”    “小琳姐姐死了后,村里的人还在笑她,骂她。他们自以为了不起,把别人的痛苦当自己的快乐,害死了一个人还不够,还想害死另一个人。如果不是这些人舌头太长,小琳也就不会出事。他们明明知道小琳的身体不好,却总是跑到小琳面前诋毁她姐姐。爸妈,我觉得我没有做错,我杀死的都是恶人,我有哪里错了?村子里的人比我恶劣太多,他们害死了郭颖还不够,还害死了小琳,即使这样,他们却依然每天还活得好好的,不知悔改,凭什么?凭什么?!!”    大磊说道最后,声音已经哑了,情绪似乎很激动。汪畔听到他说的话,心里不震撼是不可能的。她原本以为是厉鬼害死了村民,却没想到,害死村民的人似乎是大磊。    大磊发泄完后,就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森林。汪畔和林西楚有一瞬的沉默,一时既不知道说什么。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大磊所做的汪畔无法定义对错。因为封建残余,一些本是青春年华的少女被剥夺了生命,一个少女的离世带走了一个家庭的幸福,然后又酿造了如今更多的悲剧。    如果某些人能够宽容一些,珍重点口德,也许就没现在那么多的事情发生了。    汪畔叹了口气,甩掉了这些胡思乱想,和林西楚一块把大磊埋好的首饰盒再次挖了出来。汪畔他们虽然没有钥匙,却不是不能打开首饰盒。    林西楚把首饰盒取了过去,从身上掏出了一根银针,就这么地插.进锁洞里撬弄了起来。只听咔擦一声,小巧的铁锁就被打开了。汪畔佩服地望向林西楚,心想,连开锁都会,这人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汪畔把首饰盒打了开来,然后把里面的符纸取到了手上。这些符纸有一沓那么多,粗略估算,大约有十几二十张。汪畔自己取了一些,又分了一些给林西楚,两人便就着手中的符纸看了起来。    虽然之前在法事大会的时候已经看过,但是那时候因为距离远,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只看清符纸的颜色,却是没看清上面描绘的图案是什么。    汪畔展开了符纸,细细地看起了上面用朱砂描绘出来的图案。画得就跟电视演的道士用的符纸一样,上面图案跟鬼画符似的,比草书还潦草,都不知道写了什么,寥寥几撇,汪畔实在看不透这符纸的特别。    林西楚那边表情淡淡的,汪畔也不清楚他到底看没看出什么。    林西楚抽了一张符纸放入衣服中,其余的全塞回了首饰盒内,然后对汪畔道,“我们带一张回去做个实验。”    实验?    汪畔有些茫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符纸都塞回了首饰盒,然后把首饰盒埋回了土里。他们做完这些就回了李老头家。    李老头不在家,汪畔和林西楚都放手大胆地行动了起来。林西楚先从鸡笼里抓了三只刚出生没几天,毛绒绒的小鸡崽子回了汪畔的房间。    汪畔就这么地站在一边,看着他用书把三只小鸡围在了一个圈里,然后从厨房里拿一个小水盆装了些水,接着用打火机烧了带回来的那张符纸,学着法事大会时村长的动作,把烧得差不多的符纸塞进了水盆内。    等火星没了后,林西楚就搅了一口的水递到了那三只小鸡崽子的面前。三只小鸡崽子大约也是渴了,见了血后就哒哒哒地跑了上来喝起了水来。    看到这里,汪畔还有哪里不懂,林西楚做这个实验的目的她已经明白了过来。    汪畔没有说话,和林西楚一样找了个位置坐在了桌前,专心地看着桌上的三只喝了符水的鸡崽子的变化。    汪畔时不时看一眼时间,大约三十分钟后,那三只小鸡崽子才终于开始有了变化。    先是其中个头最小的那只倒在了桌上,爪子缩了几次,就没反应了。这只后,第二只和第三只小鸡崽子也纷纷倒了下来,这两只应该是喝符水喝得最多的,情况也比第一只严重很多。它们不仅栽倒在了地上,甚至嘴角还有可疑的白沫吐出来。    看着这些小鸡崽子倒在地上抖了两下就没了声息,虽然早有所料,汪畔真正看到时眼睛还是微微睁大了一些。她伸出了手,搓了搓这几只小鸡,发现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这些小鸡崽子身体就僵硬成了一块石头,任汪畔怎么摆弄,它们再无任何反应。    林西楚又从外面弄了一只大公鸡回来,这次依然如法炮制,让大公鸡吃了一些符水,然后汪畔就和他坐在一边等待了起来。    大公鸡喝完符水后开始时还精神抖擞得很,在卧室中时不时咯咯的叫上两声,但是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候,这大公鸡就开始不太对劲起来。先是眼睛变得没之前那么明亮,接着像是喝醉酒了一样,突然脑袋猛地左晃右晃了起来,脚步踉跄,仿佛在打醉拳。这样恍恍惚惚的状态大约十来分钟,它突然就像是疯了一样,忽然拍打着翅膀飞跃了起来,一头就撞到了窗户上。    那个窗户似乎被它当做了敌人,倏地就咯咯地大叫了起来,拼命拿着嘴巴去啄窗户,把窗户啄得咔咔直响个不停。    这么啄了大约半小时,它突然倒在了地上,咯咯声变得绵长起来,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汪畔看得整个画面那是一个目瞪口呆,这大公鸡莫不是喝假酒了?    大公鸡显然不是喝的假酒,而是喝了加料的符水。    汪畔就这么地看着大公鸡在桌上挺尸了半天,然后渐渐没了气息,跟之前三只小鸡崽子一样,全身发僵,最后就这么地死了。    汪畔把目光从大公鸡的身上转移到了盛着符水的水盆上,“这符水……”    “看来村民的死都是因为这个。”林西楚敲了敲水盆的边缘,“策划这一手的都是大磊,他找人假扮了道士,然后借用道士的名义给村里拿来了很多这种符纸。法事大会什么的,都只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借用郭颖化作厉鬼回来复仇的谣言引起村中的恐慌,然后又用祈福水当做借口,诓骗村民喝下这些符水。”    “大磊弄来的这些符本身就带着某种毒素,只要混在水里给人喝了,就能够无声无息地借刀杀人。”林西楚顿了顿,继续道,“从这几只动物的表现可以发现,体积越小的,因毒素死亡越早,而体积越大的,反而毒素在身上会先消化一段时间,然后才出现死亡的征兆。换个角度,毒素在我们人类身上的埋伏时间显然比这只大公鸡还要长久。这也是为什么法事大会时,大家喝了符水没有当场出现问题,而是回到家后才出了事。”    而且由刚才公鸡发狂的表现来看,李老头那些人昨夜突然癫狂不是巧合,不是意外,也不是什么“梦游症”。而是他们中毒后的一个反应!    人类只要喝了符水,就会像得了梦游症般突然癫狂起来,这种癫狂非常的可怕,敌我不分,见到人就攻击。这也是为什么李老头会拿着斧头突然出现在汪畔房间,还有金鹏借助的屋子的女人拿刀同样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原因,这也是村子中的家庭成员互相残杀的重要因素之一。    他们没有病,也没有什么女鬼寻仇,他们只是着了大磊的道,中了毒!    汪畔实在没想到那个笑得这么灿烂的大男孩会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可怕的局,还骗了全村的人这么多年。    堂皇之余,她也明白为什么大磊刚才在村长的家时面色骤变的原因了,因为道士是他花钱请回来假扮的,他制造出来的女鬼复仇的谣言也是假的,如果村里真去请了什么和尚和城里的医生过来,如果这些人是有真本事的人,看出了他下的毒,他的一切将功亏一篑。这就难怪他脸色一变了。    至于大磊是怎么瞒了全村人这么久都不被人发现他下了毒的,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知道村民的死和女鬼没关系,也知道大磊报复全村的心思了,但是这一切好像都和汪畔他们要离开游戏没有联系。    这件事既然没有女鬼的参与,那之前攻击汪畔他们的女鬼是怎么回事?只是单纯地要杀玩家?    汪畔道,“所以绕了一个大圈回来,我们还是没找到离开游戏的方法?”    “也不是没有方法。”    汪畔挑眉,突然福至心灵道,“……你想直接对女鬼下手?”    林西楚但笑不语。    找了一圈都没发现有死亡摇一摇布置的任务,但是唯一能试炼的,或许就是汪畔之前猜测地离开死亡摇一摇的第三种办法——杀死关键厉鬼。    大磊做的事,似乎只是游戏的一个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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