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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完结篇06(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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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职码字, 养家糊口。请至晋江文学城支持正版噢, 感恩!】    老沈见阮洋气息一顿, 问:“臭小子,你怎么了?”    高胖安慰道:“你出手, 正巧减轻我的工作量了。只是血川虫的线索断了......”    阮洋盯着高胖肩膀上的那颗头,五官发型同高胖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在高胖讲话的时候, 那颗头同步开口, 连嘴角肌肉的活动线条都高度吻合。    最古怪的是, 与鬼怪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老沈和高胖, 完全没觉察到自己肩膀上多了一颗头,就好像, 这颗头......    只能阮洋自己看见, 听见!    阮洋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他捏着玉铃铛假意去拍高胖肩膀上的灰尘,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从肩膀上的人头中穿过,手上没有任何障碍感。    阮洋这下子是真的愣住了。    高胖狐疑地看着阮洋:“你到底怎么了?”    高胖顺着阮洋的视线, 侧头去看向自己的肩膀,空空如也, 不明白为什么阮洋突然对着自己的肩膀爱不释手。眼睛盯着也就算了,手还不停地在他肩膀上摸来摸去。    高胖一想到阮洋喜欢的是男人, 立即往老沈身边跨了一步:“你知道的,我是直的,而且我也不敢惹你家那位大人。”    阮洋一听,真是好气又好笑, 转向老沈:“老沈,你会觉得肩膀酸吗?”    老沈活动了下一颈椎骨:“挺好的。”    居然不会感到酸痛?阮洋诧异了一下,立即意识到这跟趴在林子馨肩膀上的手是不一样的。阮洋脑海里快速过了好几种幻术,但没有一个能同目前的情况匹配。    阮洋目光落在老沈腰间的破口袋上:“老沈,你口袋里有没有什么八卦镜什么的”    “有。”    老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阮洋不会无中生有突然问这些的。将八卦镜从破口袋里拿出来,递给阮洋,与高胖面面相觑。    阮洋把八卦镜对着老沈和高胖两人。这下子,不用阮洋说,两人都看见镜子里的双头怪物。老沈心跳漏跳一拍,抽起桃木剑就朝肩膀上方刺去。桃木剑直接刺空。    老沈脸上的诧异同步更新到肩膀上的脸上,十分真实,害得老沈对着自己的脸实在不敢再来一手。    阮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都没有双胞胎兄弟?”    老沈气得把桃木剑拍向阮洋肩膀,却被阮洋灵活躲过去。    高胖立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敛眉思索,目光扫向窗户玻璃上,同样看见了自己肩膀上的头。颇感不适地将目光移开,愕然发现不止是八卦镜,只要是一切有反光的事物都可以倒映出自己肩膀上的头。    从背后看,仿佛是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身体紧贴着自己的后背,将头搭在自己的肩上。只要自己一说话,一动作,这个人立即跟着自己做出相同的反应。    阮洋也发现了这个怪异的地方:“它这是在模仿你们?”    相比于第一眼看到的头,阮洋总觉得现在看到的老沈肩上的头更加贴近老沈的头,甚至脸部有一部分交叠在一块。阮洋再转头去看高胖肩上的头,还是他第一眼看到的距离。    阮洋心生不妙的感觉:“老沈,你消消气,省得血压飙高。别说话,别乱动,它好像在靠着模仿来钻近你的身体。”    老沈呼吸一滞,正要张开说话,却立马闭上。    阮洋看向八卦镜里的自己,自己两侧肩头什么东西都没有。今天一直同高胖和老沈在一块,为何他们都中招了,只有自己没有中招?    老沈看出了阮洋心里的疑问,目光落在阮洋脖颈间的玉铃铛上。    阮洋摸着微热的玉铃铛,唇角一勾,泛起温柔的笑意。应书怀不在自己身边,可他的私印还在无时不刻地保护着自己。    老沈见阮洋这副怀春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地抬手遮住眼睛:“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阮洋呵呵一笑:“老光棍也知道啊,看来我表现得实在恰到好处。”    老沈抽了抽嘴角:“是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得我眼睛都快被秀瞎了。”    阮洋看着好像背着一个双胞胎兄弟的老沈和高胖,提起手指在半空中画起驱邪符时,耳边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暖阳,等等!”    阮洋即刻回头,只见许久不见的阿强从窗户外飘了进来,随即就到阮洋的面前。阿强似乎经历了不少磨难,魂体比之前看到他时透明了许多。    阿强见着了老沈和高胖,愤恨道:“啧,老子还是来迟一步,被虚一多那只妖孽抢先下了手。”    阮洋听阿强好像明白此间的门道,心中一喜:“阿强,这是什么鬼东西?”    老沈和高胖的目光立即聚焦到阿强身上,连带着肩上的两个头也侧着脸看向阿强。虽然是与正主一模一样急切的目光,可偏偏多了一股阴森森的味道。    阿强:“......石子沟时,大人命老子去查同吴正国签订下亡命死局锲约的邪灵,一查就查到虚一多。虚一多从冥府逃脱后,一直躲在古墓里休养生息,吸收阴气怨气恢复鬼力。现在正整个鬼界里招兵买马,想同大人打上一架。”    阮洋听到“打架”就知道阿强的用词算是客气了,虚一多的野心昭然若揭,何止在于打架而已。    阮洋一想到小院里虚一多幻化成高胖的模样蛊惑自己,立即往老沈两人方向退了一步,拉开与阿强的距离,问道:“阿强,你的眼珠子呢?”    阿强一怔,骂道:“小暖阳,只是一段日子不见又不是失忆,眼珠子不是被老子上交给国家了吗?”    阮洋:“还记得我们是从哪里找到眼珠子的吗?”    阿强瞬间明白阮洋试探的目的,没好气道:“从老子爹的墓碑底下抠出来的。”    阮洋呵呵一笑,朝阿强迈出一步:“好啦好啦,身份确认了,你不是虚一多幻化的。阿强你可以理解哈?”    这种时刻,阿强也不计较这些了,接着说:“虚一多那长得太过于寒碜的样子你们应该都见过,也就半张脸能勉强入眼看看。可这家伙是角色扮演上瘾了,只要是能倒映出人影像的地方,他都可以施展鬼术,分出鬼气附在人的身上。只要模仿得越像,鬼气就能侵入人的身体,最后代替生魂占据人的躯壳。”    阮洋:“画皮画虎难画骨。要完全占据人的躯壳还得有什么关键条件?”    阿强撇嘴道:“小暖阳,你这么聪明,都不留给老子吊人胃口的机会。”    老沈暴起,操起桃木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犯说半截留半截的毛病。”    阿强一个闪身,避开刺来的桃木剑,大叫:“老爷子,悠着点!你现在最忌动火动怒,说话动作,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啊?”    阮洋按住老沈的桃木剑:“老沈,冷静点。”    阿强见老沈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小暖阳,你看,这就是中招后的副作用,易暴易怒,智商不在线,只要轻轻一挑拨,就可以造成神魂不稳,加快鬼气入侵的进度。一旦鬼气完全占据了人的躯壳,再种入一种特殊的虫蛊,就能完全控制人的躯壳。”    阮洋不由得眼皮一跳:“你是说血川虫?”    阿强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些受伤:“啊,现在你们那儿都有老子不知道的情报了!”    阮洋:“没,我胡诌的一个名。已经有三个东城大学女生,一个蛊师被种下了这种虫,脑子被啃噬干净,最后死了。”    阿强点头:“正常。虚一多这种自恋的人还有一个人神共愤的臭毛病,就是要成为他麾下的兵马还得他自己看对眼才行。死了的这四个人显然还没入他的眼。”    阮洋回想起虚一多那一半正常一半满是吸盘的脸,不禁叹道:“他倒是要求挺高的。”    阮洋骤然挥起金鞭往身后一甩,鞭尾扫过的地方全是蜘蛛网状的裂纹。阮洋收回金鞭,身后的桌椅瞬间爆裂。    老沈和高胖倏忽地撤到宿舍门外,两人都没有发觉宿舍内多了什么东西。无奈地相视一笑,肩上背着的鬼东西果真能降低他们所有的感知和能力。    阮洋食指绕着鞭尾,一圈又一圈,语调悠悠然:“怎么?来都来了,还不肯见上一面?”    满是狼藉的宿舍内,腾空出现一道白色的人影,慢慢显露出轮廓来。老沈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又一个臭小子?”    高胖紧盯住后来出现的与阮洋一模一样的人,目光一错不错:“老小子,快盯紧了,待会儿打起来别弄错了。”    老沈定定地看着无论是衣饰还是发型,甚至是嘴角勾起的邪气一笑,都同阮洋别无二致,仿佛是阮洋正在照镜子,而镜子里的影像突然走了出来一样。    老沈手心微汗。    相较于旁观者的屏息凝神,如临大敌,阮洋显然更加悠闲自在,像同一位认识许久的老朋友叙着旧:“虚先生今日份装扮,我还挺喜欢的,越看越好看。虚先生难得品味在线一次。”    虚一多嘴角扬起一抹风清月明的笑容,看得阮洋心都要颤了。原来我这样笑这么勾人啊,等应教授回来,我每天都可以这样勾他一下。    在阮洋漫无边际地思想开小差时,虚一多动手了。    在之前这么多扯皮拉呱中,今天的虚一多直接践行着能动手就别瞎/逼/逼/的风格,手中闪现一条与阮洋一模一样的金鞭,直接瞅准阮洋的脸,挥出去。    阮洋头一侧,掌中金鞭折叠成短短的绳,套在挥来的金鞭上,往下一扣:“好了,这下大家都知道你是我最狂热的信徒了,连法器都照着我的幻化。可惜......”    虚一多不慌不忙抡着金鞭画着大圈,牵着阮洋身子回旋,金鞭在空中挥得虎虎生风。    虚一多:“可惜什么?”    阮洋手腕反手一抖,折叠的金鞭从手掌下快速飞出,如一条灵蛇紧紧缠绕在虚一多的金鞭上,造成两方拉扯的僵持局面。    阮洋:“可惜,山寨就是山寨,幻化得再像,也是山寨货。”    阮洋扯着金鞭向后退至墙根,脚攀在墙面上蹬了几步,借力向前一个空翻,转眼就跃到虚一多的背后,扣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扳。另一手快速绕起金鞭缠绕在虚一多的脖颈上。    虚一多抬起脸朝阮洋垂下的面上一怼,刹那间显现出真面目,半边脸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圆形吸盘,吸盘边缘在剧烈地抖动,像要吸取周边的阴气和怨气。    突然之间,近距离对上这张惊悚得浑身暴起鸡皮疙瘩的脸,阮洋抬脚一踹向虚一多的肩膀。虚一多挣脱绕颈的金鞭,撞在墙角上。    阮洋搓着手臂上爬起的鸡皮疙瘩:“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我为我的脸长在这样一具本体上,感到痛心不已。”    阮洋用力地扯了扯金鞭,金鞭振荡出清脆的声音:“赶紧换回来,看着不顺眼极了。”    虚一多虚弱地趴在墙角里,捂住胸口,俊美的脸上任然挂着风清月明的笑意,嘴角流下乌紫的血迹,也没有擦。虚一多抬起手指轻轻贴着脸颊抚摸:“可是,有人却极为钟爱这张脸呢。”    阮洋一直绷着的脸,忽然笑了出来:“所以,你是求而不得,甘愿当替代品?”    被阮洋毫不留情面戳穿心思的虚一多没有恼羞成怒,眼里却流露出些许痴迷:“对于那样的人物,能当替代品也是一种福分。”    阮洋语气平淡,手中金鞭却如利箭般蹿出,直冲虚一多门面:“不好意思,你连充当替代品的机会都没有。”    金鞭转瞬间就冲到虚一多眼前,变故就在此刻发生。    虚一多猛然暴起,用手中的金鞭缠住阮洋甩过来的鞭尾,大力一拖拽,将阮洋连鞭带人卷过来,相互缠抱,狠狠地撞向墙角,穿墙而出,跌到楼外面。    阿强瞪着眼睛,破口大骂:“妈蛋!虚一多这个奸邪小人故意装虚弱!”    阿强掠至破了一个大洞的墙边,拖着老沈问:“老爷子,现在哪个是真的小暖阳?”    老沈和高胖趴在碎石块上,眯着眼睛看着楼下缠斗不停的两人,眼睛都要盯花了,根本辨别不出谁是谁。    高胖:“刚才嘴角吐黑血的那个呢?”    老沈极力眯着眼睛:“两人的脸都干干净净的啊。”    阿强:“装完虚弱,肯定把蛛丝马迹都给抹去了。快点想想办法,辨别一下。”    阿强忽然魂体一抖,将魂魄一缩,躲在老沈身后。老沈只觉得后颈处一阵发凉:“怎么突然这么冷?”    阿强来不及说话,只见高处气流回旋,一个暗紫色的漩涡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上空。飘落在地上的落叶被寒冷的风席卷起来,涌向漩涡周边。    在凛冽的风中,挥鞭的两个阮洋,谁也没有分神退让,手中招式不停。    一袭玄色衣袍,绣着金线纹案的应书怀,墨色长发用一支白玉簪子束在脑后,发尾随着被强大的灵力振荡不已的玄色衣袍,飘飘扬扬。    如深水寒潭的星眸中,扬起漫天飞雪,随着双色瞳孔起起伏伏。瞳孔清晰地倒映出在地面上颤抖的两人。    应书怀薄唇微抿,唇线在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阮洋时,绷得更加紧了。似裹挟着冰雪的目光睥睨着跪伏在脚下的阿强,一言不发,身形向下跃去。    阿强魂体抖得更厉害了,扑到老沈身边:“老爷子,快拿个法器给老子养魂,否则老子就见不到小暖阳了。”    玄色衣袍的应书怀急速降落,广袖一挥,一柄散发着淡紫色幽光的长柄重剑横空闪现在自己的手掌中。应书怀手腕轻旋,将淡紫色的长剑在半空中接连挽起数朵漂亮的剑花。    天空中,乌云密布,严严实实地这张了所有的光亮。    可偏偏长剑剑身自己亮起一抹雪亮寒光,照亮了应书怀脸庞冷峻的线条,也照亮了应书怀寒意渐盛的双眸。    老沈和高胖不由瞪大了眼睛,传说中的冥帝大人,第一次以真身显现。高胖忙不迭掏出手机,指尖微颤地点开镜头抓拍了几张。    高胖:“历史性时刻,拍照留念下。”    老沈:“照片能看出个鬼?用录像!”    高胖:“对对对!”    阿强无语地看着两个年龄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头,心想:虚一多鬼术的副作用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过去?    淡紫色重剑果断地划出一道紫光,强行分开缠斗的两人。一个阮洋跌坐在树干下,另一个阮洋倚在墙边,手里金鞭未松。    应书怀想都没有想,倒提着重剑,直接朝跌坐在树干下的阮洋走去,脸上满是怜惜。    跌坐在树干下的阮洋拎着金鞭,扶着树干站起来:“应教授,好疼啊。”    倚在墙边的阮洋气地挥了一声鞭响:“应书怀!”    趴在楼上的老沈和高胖,再加上一个不安飘动的阿强,两人一鬼,心都猛地跳到了嗓子眼。    “老高,是不是树下的那个?”    “别晃我,我现在也没法确定啊。”    “大人万一认错了......”    阿强还没来得及把应书怀认错人的后果说出来,应书怀已然直接了断了后果。    应书怀温柔地搂起树下的阮洋:“抱歉,我来晚了。”    阮洋轻轻摇了摇头:“来晚总比没来的好。”    应书怀揽过阮洋的肩,脸垂了下去,吻将落未落在阮洋的发顶。    阮洋在想念已久的怀抱中,骤然感到身体被塞入一截冰凉,惊愕地抬头看向脸靠得自己极近的应书怀。那张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百年冰封的刺骨冷意。    应书怀手上再添了一分劲,将淡紫色重剑/插/入/阮洋身体的更深处,语调极淡,甚至感觉不到丝毫情绪的波动:“比来晚更重要的是,来对了人。”    怀里的阮洋面容皲裂,从前额处率先出现裂纹,迅速蔓延了整张脸庞。破碎的脸四分五裂,显露出虚一多半人半鬼的真面目。虚一多胸口插着重剑,面容瞬间狰狞起来,抬起利爪就要扣向应书怀的喉骨。    应书怀果断地拔出淡紫色重剑,飞身暴退至倚着墙壁的阮洋身前。阮洋呆呆地望着眼前宽厚的背脊,和不断鼓涨的玄色衣袍,脑子突然间一片空白。    虚一多捂住不断往外涌着黑血的胸口,嫉恨地望着将阮洋牢牢护在身后的应书怀,疯狂毁灭的念头不断冲撞着脑门:“好!好!非常好!不愧是一对历经好几百年的有情人!一份贺礼,送给你们这对有情人!”    应书怀听着虚一多语气里爆发出来的狠戾,长臂一挥,淡紫色重剑横在身侧,上面还有黑色的血液从剑身上顺滑而下,沿着剑尖滴落在地上。阮洋这才看清这柄淡紫色重剑上还铸着复古的花纹,在靠近剑柄的位置刻着两个繁体字。    阮洋辨认了半天,才看清楚是“怀辰”。    应书怀,北辰。    阮洋心潮激荡起来,耳边却听见虚一多发出一声直冲云霄的厉嚎,循声望去,猛地一惊。    虚一多露出了真实的面目,两手就着胸口的剑伤往外一撕。黑色的血液迸射而出,喷洒在地上,汇成细流,蜿蜒出一条条扭来扭去的黑线。黑线迅速在地上蔓延,扩大,以虚一多为中心画出一个复杂的图案。    从高处往低处看的老沈捅了捅身边的高胖:“老高,你对上古符文比较有研究,看看这是什么?”    高胖眯起眼睛辨认了半天,越看,脸上的血色越褪去,满脸震惊和不敢相信,喃喃低语:“这......这个不会是......”    应书怀沉着声线,口气充满了嘲弄:“呵,你居然把生门印偷学到了。”    虚一多讥讽一笑:“关着我的几百年,我总得找些事情打发漫漫时光。”    老沈:“什么是生门印?”    高胖:“上古神印的一种,很多都已经失传了,只有文字记载。死门印是封在冥界鬼门上的封印,对应的生门印就是解封死门印的。死门印一旦被解封,冥界鬼门开,百鬼入侵人世,那后果......”    高胖的声音弱了下去,老沈不需要高胖明说,心里对冥界鬼门大开的后果一清二楚。正要追问高胖时,地面猛地震动起来,整栋宿舍楼开始摇晃。    老沈:“地震?”    高胖脸色大变,紧紧抓住楼板边沿:“不,是冥界鬼门要开了......”    老沈往下望去,黑色的印纹缓缓晕开,线条开始变得没那么清晰了。阮洋和应书怀在一边,虚一多在另一边,中间隔着一条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撕裂开来。    裂缝内隐隐有火红的光芒透出,刮起了一阵疾风吹得老沈睁不开眼睛,耳边充斥着恶鬼凄厉的哭嚎声。脑壳被哭嚎声刺得生疼。    阴风怒号,百鬼齐哭。    阮洋抵在应书怀的背后,应书怀的长发拂过了阮洋的脸庞。阮洋看着撩在鼻息间的发丝,从背后搂住应书怀的劲腰,脸颊贴在丝滑的玄色外袍上。阮洋不知怎么的,在这么一个危急时刻居然还有时间去琢磨应书怀玄色外袍上的金色绣纹。    应书怀感到身后的人靠了上来,没握剑的那只长臂反手一捞,将阮洋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    阮洋在风声和鬼哭声中,扯着嗓子问:“怎么办?”    在老沈和高胖面前习惯掌握主动权的阮洋,到了应书怀跟前莫名惯性依赖。    应书怀忽然想到这一点,轻轻地笑了。    而这一个笑容在裂痕对面的虚一多眼里看起来极为刺眼。冥界鬼门大开之际,身为冥府掌权人的应书怀居然还有心思与护在身后的人儿调笑?虚一多胸中的痛意远大于伤口的撕裂程度,一掌劈在地面上,黑色的雾气腾起,催动着裂缝撕开的速度。    地面又一次迎来了振荡。阮洋从不停翻腾的玄色衣袍后探出头,撕开的地裂内,仿佛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散发着腥红的火光和灼人的热度。有焦黑的恶鬼挥着利爪从地裂深处爬上来,时不时会被滚烫的岩浆冲刷入地裂的更深处。    “嘎——嘎——”    一缕黑烟刺溜从地底下钻了出来。老乌匆忙地跪在应书怀跟前:“大人,冥界......”    应书怀语调没有一丝慌乱,反而给听令的人带来了很多安定的力量:“老乌,联络东南西北中五帝,死守冥界各个出入口。如有嶓冢山事件再次发生,本帝不介意拧下他们的脑袋踢入九炎深渊!”    老乌深吸一口气,果断地回禀了一个“是”字,又一溜烟消失不见。    地裂里的恶鬼奋力往上爬,阴差们挥着锁魂链,哭丧棒,前所未有地积极拖拽着恶鬼回冥界。他们知道他们的冥帝大人正在他们的头顶上,如一根定海神针,维护着冥界的稳定。    阮洋坦然回视着虚一多毫无掩饰的嫉妒和仇恨,戳了应书怀腰间一下:“你看你的桃花债,惹出多少事来!”    应书怀准确地抓住阮洋的手指,递到唇边吻了一下:“倘若你早日与我成亲,哪会有这么多烂桃花?”    听到“成亲”这个古早词汇,阮洋只觉手指尖猛地腾起了火,瞬间顺着脉搏烧到了耳朵尖,立马抽回了手指,往前推了应书怀一把:“去去去,自己惹的桃花自己斩了。”    话虽是这么说,阮洋却清楚虚一多对于应书怀不单单是情爱痴恋,他自有自己的野心雄图在。将应书怀推了出去后,忍不住心又提了起来。    应书怀好笑地点了点阮洋鼻尖,温柔地低语:“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应书怀面朝着阮洋笑着,腾空而去。阮洋一愣就要大骂应书怀这个沙雕,怎么可以把后背空门暴露给敌人。谁知,应书怀反手握住长剑极速往后刺去,速度快得只在半空中留下一片片残影。    亲手将自己撕开来的虚一多勉力向上一翻,应书怀长剑点地,借助弯曲的剑身将自己的身体向上一送,如藏锋已久的利刃出鞘,带着嗜血的渴望和杀意,追至虚一多身后。    长剑横在身前,散发着幽幽紫光。一手揪住虚一多的后衣领,一手挥剑架在虚一多的脖颈间。应书怀握剑的手往外一抽,轻巧地落回地面上。手中长剑经过鬼气的洗礼,紫色光芒愈加鲜亮。    “砰——”    玄色的衣袍随着应书怀秋风般落地的身形而轻盈扬起,最后俯首贴耳地垂下来。一同落地的还有虚一多无声张合着嘴的头颅,和瘫在地上的身躯。    应书怀踱步到虚一多的头颅面前,丝毫不理会虚一多的眼睛,嘴巴想要强烈表达的意愿,无情地将滚动的头颅踢向地裂中。    “嗡嗡嗡——”    在地面的一阵震动后,地裂重新合并,恢复如初,没有一丝之前开裂的痕迹。    虚一多的身躯化成一滩乌水,与早已看不清印纹的生门印融成一片漆黑。    应书怀徐徐走向阮洋,每走一步,墨色长发就短了几寸,玄色衣袍就淡了几分,直到停在阮洋面前时,又恢复成温润如玉,戴着黑色细边眼镜的应教授。    “停!”    阮洋抬掌止住应书怀想要揽他入怀的手臂,提醒道:“抱过其他人的怀抱,不许抱我!”    应书怀想起之前为了迷惑虚一多,曾搂过虚一多的肩,又见眼前的阮洋气鼓鼓决心要计较的样子,颇感无奈地牵起阮洋的手,低声哄道:“好,我们先回去洗个澡。晚上请你爸妈吃个饭,正式见下面,接下来还有好多事要忙呢。”    阮洋莫名奇妙:“嶓冢山叛逃的鬼魂不都抓回冥府了吗,你还有什么事要忙啊?”    应书怀:“婚事。”    老沈探出手朝着应书怀和阮洋远去的背影挥了挥,正要喊出的话堵在喉咙眼上,只得讪讪地朝高胖问道:“那个,我们这个时候上去打搅人家好像不太好。”    同为老光棍的高胖同一时间拥有了电灯泡的自觉意思:“不好,不好。小年轻嘛,我们可以理解。走,喝酒庆祝去。”    阿强飘在一旁凉凉地提醒道:“两位天师怕是忘了。虚一多留下来的黑水怨气很重,还需两位天师化解一下。”    老沈望着阮洋两人相依的背影,额角青筋抽动,只能认命地走回去:“罢了罢了,当积攒功德。”    东城这一天的小型地震在新闻上骚动了一把。各大专家从各方面角度分析了这次地震的起因,却终究无果,只能归入东城未解之谜。    许久没露面的阮主播在一个寒风呼啸的夜晚,开了直播。    “主播,你去哪儿了?有人说你结婚去了。”    “哇呜,还能看到主播真好,就担心主播结婚了就不再直播了。”    “阮公子结婚了?怎么没上热搜,这不科学!”    ......    阮洋将开放式厨房的灯光调成暖黄色,和本人小暖阳的气质十分契合,使得整个直播间散发着懒洋洋的暖意。    “天气越来越冷,草莓的季节已经来了。草莓是我很喜欢的一种水果。今天我来教大家做一款草莓起司蛋糕,希望在这寒冷的夜里,能给你们带来一丝甜蜜和温暖。首先,我们来清洗牛奶草莓。”    阮洋从冰箱里取出一盒红艳艳的草莓,一个一个轻拿出来放到水龙头下清洗。    “无名指!”    “快把我的眼睛戳瞎!我不想看见!”    “妈妈问我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啊啊啊啊!主播真的结婚了!现实为什么这么残酷?”    ......    阮洋无名指上的圈戒在直播高清镜头下,特别显眼,尤其是阮洋还特意选了一个角度,尽善尽美地“无意间”炫耀了一把自己的婚戒。    应书怀坐在琉璃台的那头,看着阮洋暗戳戳将婚讯昭告天下,觉的特别可爱,想......    阮洋瞟了应书怀一眼,捏了一颗洗净的草莓递到应书怀嘴边:“尝尝,看看甜不甜。”    “好啊,暗戳戳地秀已经不满足了,现在要公然秀了。”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你们不会明白冷风中饿着肚子等公交的单身狗是什么心情!”    “一人血书求同框!”    “两人血书求同框!”    “三人!”    ......    直播间看不见应书怀完整的面容,只看见俊逸的下巴,薄唇轻启,从阮洋的指尖叼走了那颗草莓。    阮洋乐得看直播间的弹幕飞速刷屏,接着去取消化饼干:“消化饼装入保鲜袋内,用擀面杖碾压得越碎越好,待会儿我们做蛋糕底用。”    阮洋烧了一小锅开水:“把黄油隔水加热至融化,与饼干碎混合均匀,铺在模具底部。帮我拿只勺子过来。”    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根勺子入了镜头。    弹幕又炸了。    阮洋好气又好笑:“难道他一只手比得过我这张脸吗?你们怎么这么容易见异思迁?”    “不不,阮公子你是我的本命,他是我的小墙头。”    “你让他露脸啊,我们比一比才知道到底要不要见异思迁啊!”    “嘿嘿,发现主播使唤起他家那位很顺手嘛~”    “主播,你再不让他露脸,我要爬墙了!”    ......    应书怀用手机看直播,看到有人要爬墙,心生不悦:“我的墙高着呢,你们休想爬!”    阮洋斜了应书怀一眼:“你知道爬墙是什么意思吗?”    应书怀一愣:“不是爬墙把你拐走的意思?”    阮洋大笑:“哈哈哈,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你墙内的一株红杏?”    两人的对话在直播间里响起,又惊起直播间欢乐一片。    “老干部,盖章!”    “生怕主播红杏出墙,防得还挺严实的嘛。”    “来啊,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去爬墙摘红杏咯~”    ......    阮洋:“好了,别闹了,待会儿蛋糕做不完了。你把饼干碎用勺子背在膜具里压紧铺平,待会儿放入冰箱冷藏。我来打发奶油。”    阮洋从冰箱里取出奶油奶酪,对着直播间的观众解释:“奶油奶酪是一种未成熟的全职奶酪,色泽洁白,质地细腻,口感微酸,十分适合用来制作起司蛋糕。但提醒一句,奶油奶酪开封后非常容易变质,所以要尽早食用噢。”    “我们先来将奶油奶酪解冻软化一下,现在切成小块放入碗里,加大约四十克白糖。把碗放在一盆热水中,还是采用隔水加热的办法,边加热边搅拌。最后打发的状态如流质的奶油细滑无颗粒就可以了。”    阮洋握着打发器,“嗡嗡嗡”地开始打发,抽空看向卖力按压饼干碎的应书怀,嗔道:“可以啦,再按都要变成板了,快拿到冰箱去。”    “有没有发现主播今天讲话软了很多?”    “啧啧啧,沉浸于爱河的男人!”    “大猪蹄子,说好做我们的小暖阳呢??”    ......    阮洋看到了这条弹幕笑道:“我还是大家的小暖阳啊,但我是他的有且仅有。”    “我关直播了,大家江湖再见!”    “情话一波接一波,嗯,赶紧小本本记下来。”    “阮公子,我知道你们很甜蜜了,可不可以专心做蛋糕就好。”    ......    阮洋慢悠悠地说道:“正因为我们甜蜜,所以做出来的蛋糕才会有幸福的味道啊。”    “怒关直播,再见!”    “取关 +1!”    “主播看我,我不像他们,我强忍着眼泪死死守着我的手机!”    ......    阮洋无视直播间的鬼哭狼嚎:“另取一个大盆,打发淡奶油至六、七成,就是划过奶油表面有一道道的痕迹就可以了。融化好的吉利丁呢?”    “这里。”    应书怀将阮洋之前吩咐的吉利丁片剪成一片一片,加点水放入微波炉融化后,递给阮洋。    阮洋抛给应书怀赞赏的一个眼神:“接下来把打发好的淡奶油与奶油奶酪混合,加入青柠汁和朗姆酒搅拌,再加入融化的吉利丁,混合均匀。没有青柠汁的话,也可以用黄柠檬代替,加入一些柠檬皮屑,能增加蛋糕的清香。你来搅拌均匀,我去切草莓。”    在冥界执朱笔批示冥府重大公文的手,在凡世敲打代码搅荡行业风云的手,此时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收敛了浑身锋芒,专心地抱着水晶盆搅拌奶油,看起来居家得不可思议。    阮洋光看着,就在不知不觉中看痴了好久。    “主播,主播!回神!你手上还拿着刀呢!”    “好不容易心理建设起来,重登直播间,还看到主播在发痴,我再次受到伤害!”    “阮公子,你再这么没出息,你就要失去我了!”    ......    应书怀感觉到阮洋的视线,抬头看他:“小心刀。要我来切草莓吗?”    阮洋猛然回神,目露羞赧,重新将草莓去蒂,对半切开,脑子里却还在回忆刚才的画面。他的应教授真是秀色可餐呢,想......    所幸阮洋还记得现在是在直播,心里第一次急切地想赶进程:“从冰箱取出模具,把切好的草莓沿着模具边缘摆放好,倒入混合好的芝士糊,要盖过草莓噢。倒完后我们稍微磕一下,去掉气泡,这样表面就会平整光滑。放入冰箱冷藏至少4个小时以上。等完全凝固后,装饰雕成玫瑰花的草莓就大功告成啦。”    阮洋收拾完琉璃台,面对镜头,无比地认真:“我们很好,也希望大家都能接收到我们的甜蜜,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们再见啦~”    下了直播,阮洋接到了裴盛的电话。    裴盛鬼鬼祟祟地低声问道:“阮洋洋,我问你一下啊,你第一次那个的时候会不会很疼啊?”    阮洋:“......”    正在阮洋想怎么摆脱这个尴尬的局面时,听见手机那头有人将裴盛的手机抢了过去,随手扔在一边,依稀听起来是关寒时的声音。    没想到关寒时手脚这么快的阮洋,正想打趣关寒时几句时,发现手机那头的两人根本已经无视自己的存在了。    “放松,我会很温柔的......”    “等一下......唔......啊......”    在裴盛的声音开始不对劲后,阮洋果断挂了电话,觉得脸颊微热,去掀开了客厅的落地窗帘透气。窗帘一掀开,阮洋望着露台兴奋地喊起来:“应教授!下雪了!”    收拾完餐厅的应书怀揽过阮洋在怀中,一起望着窗外飘着的星星点点雪花,静静地聆听彼此的心跳声。大白勾着尾巴,在阮洋的脚间转来转去,蹭着应书怀的裤腿,难得的没有“喵喵”直叫,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餐厅的暖色灯光照过来,笼在两人身上,添了好几份缠绵缱绻之意。    应书怀轻轻在阮洋的耳边低问,声音清润,却仿佛带着酒香,让阮洋一听就沉醉了。    “看到我剑上的刻字了吗?”    “嗯。”    应书怀像想到了什么,轻笑起来:“前世,你非要刻上去的,说是揽星辰入怀的意思。”    “好意境。”    应书怀侧头吻上阮洋的嘴角,在他唇齿间流连:“这一世也一样。”    阮洋努力抓住已经飞上天的理智,含糊不清地闷哼:“怎么一样了?”    “沧海桑田,你是我怀中唯一的暖阳。”    夜空中,细细的雪花越飞越密,朦胧了立在落地窗前两个交颈相偎的人影......    此后,余生有暖阳。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结了,谢谢大家的陪伴!    作者专栏的新文欢迎顺手戳一下噢~如果能收藏一下作者就更好啦~这个对098爬榜单很重要噢,感恩!    我们下一个故事见啦~    开新文《羞羞的霸总(又名:和爱豆互换身体后)》,开文的第一章 发红包庆祝,请朋友们赏脸光临!    ————————————————————    新开现耽《羞羞的霸总(又名:和爱豆互换身体后)》:    一句话简介:攻受灵魂互换,谁上谁下是个问题。    一线流量的男主角,誓要在剧组庆功宴上一举拿下投资方大佬刁成泽。    谁料大佬点了点在一旁看戏的男配专业户宋凯:“你过来,他回去”    大佬没看上男主却看上男配,这是老天爷开的第一个玩笑。    意外一夜之后,宋凯醒来发现与大佬互换了身体,这是老天爷开的第二个玩笑。    宋凯身体里的大佬,皱着眉扔掉狗血偶像剧剧本:“辣眼睛的沙雕剧,不会演!”    大佬身体里的宋凯,对着满桌子的投资报告手抖:“分分钟几个亿,不敢签啊~”    宋凯的经纪人崩溃:萌萌的小奶狗哪里去了?气场大得我都不敢靠近。    大佬的总助很胆战:老板今天软萌害羞,一定是我的错觉!    对于鸡飞狗跳的日子,宋凯很苦恼,但他发现那位出道开始就从不露面,只挥金如土的粉丝后援会会长掉马后......    只想当吃瓜群众,最后把自己栽进去的国民小奶狗受&冷面冷情,暗搓搓拐人回家的霸道总裁攻    ————————————————————    双开幻言《怀了渣男小叔的孩子穿书》:    文案一:    穿成豪门千金,唐心语兴奋得准备纸醉金迷,谁知自己竟然是全书最惨女配。    出轨老婆助理私生一儿一女的软饭男是她爸。    儒雅斯文却脚踏两条船的伪善人是她未婚夫。    虚荣势利与未婚夫婚房滚床单的是她好闺蜜。    这操蛋人生!    唐心语:“敢踩我头上,我就站你坟上。”    在唐心语大杀四方改写包子人生时,最想睡的男人排行榜 前 榜首墨一帆:“嫁我,永远压我那渣侄子一头。”    唐心语瞅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心里嘀咕:嫁你让我守活寡?    之后,花式低泣和喉咙暗哑,唐心语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文案二:    “墨总,唐小姐在订婚宴上公开了未婚夫和闺蜜的通奸视频。”    “平台开个头版,循环播放。”    “墨总,唐总的外室女要黑掉唐小姐的女主角。”    “通知制作方,墨氏全资。”    “墨总,唐小姐......”    “改口,叫墨太太。”    总助腹诽:改口?唐小姐还没记住您这号人呢。    挨个将白莲渣渣按在地上摩擦的逆袭女王 & 觊觎侄儿女友许久,见缝插针的轮椅骑士    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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