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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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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时候,周浪一直心绪不佳。

    实话说,没有怀孕这个结果,使江漓梨大松了一口气,但她又不想看见周浪不高兴的样子,这是以前谈恋爱时,她遗留下来的旧毛病,一旦见到周浪垮着脸,她就心中不舒服,一定要逗得他重新开心起来。

    一路上,她搜肠刮肚地想了很多话题,可周浪总是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搭理她,连说话也是单音节,多吭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江漓梨没有办法,只能暗暗地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车开到家,她按了下喇叭,好让里面的人出来开门,谁知刚按了没两声,铁门就被人打开了,她父亲江卫东手中抄了一根木棒,比碗口还要粗,风风火火地就朝这边跑来,脸上满是杀气。

    几个姑姑在后头追,姑父艾孜买提更是拼死抱住他的腰。

    江漓梨一头雾水,将车停好,走上前问:“怎么了这是?”

    二姑江卫霞一边拖住父亲的胳膊,一边急得朝她喊:“快走快走!你爸爸要打死小周!”

    江漓梨更不懂了:“他怎么了?为什么要打死他?”

    江卫东气得脸红脖子粗,青筋都爆出来,指着她吼:“你给我闭嘴,我送你去读书,就是让你被人搞大肚子的?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今天一个都跑不掉!我打死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放开我!”

    江漓梨:“!”

    怎么这就知道了?

    她立即说:“爸,我没怀孕,这是一个误……”

    话还没说完,江卫东就猛地一挣,竟然将艾孜买提这个中年汉子都甩飞出去,江卫霞一个女人家,又没有多大力气,也被他推搡到一边,一个屁股墩儿摔在旁边的土坷垃上,哎哟哎哟叫着疼。

    江漓梨怕她二姑摔出个好歹来,赶紧上前察看,二姑却一推她胳膊,着急地说:“你管我干吗?快去拦着你爸呀!”

    江漓梨转身,只见江卫东抄着木棒就冲了过来,那气势绝对是奔着打死周浪去的,她急忙冲上去拦腰抱住她爸,一边把车钥匙抛给周浪。

    “快开车跑!”

    江卫东使劲挣扎,一边大声命令她:“你快放开我!”

    江漓梨死死地咬着牙关,就是不放,心中却在纳闷儿,怎么消息这么快就传进爸爸耳朵里了,就是顺风耳也没这么快的。

    接着她抬头一看,竟然看见帕提古丽回来了,手里牵着小满意,倚在门边吃着瓜子看热闹。

    江漓梨脑中轰地一声响,终于知道她爸为什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原来是有帕提古丽这个耳报神来告秘。

    她忽然想起来那个药店的收银员,好像就是帕提古丽的初中同学来的,看来那女生是看见了门口的她,给老同学发了信息,自己还是大意了,帕提古丽这丫头一直深恨周浪,这下可给她找到报仇的机会了。

    这时江漓梨也力竭了,只能被父亲一把抓住肩头掀去一旁,她瘫坐在地上,心想她坚持了这么久,周浪应该跑掉了。

    谁知刚一回头,却看见周浪根本没走,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简直就是天然的靶子。

    她爸爸一棒子就打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低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江漓梨隔着那么远,都听到了骨头咯地一声响,她凄厉地尖叫一声,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扑了过去。

    这一场闹剧以周浪的负伤而告终,江卫东扔了棒子,走前下达了最后通牒,明天之前,必须走人。

    二姑请了村里的老大夫来帮他看,最后断定他肩膀没有伤到筋骨,拿些药酒揉一揉就好了,以前家里泡过药酒,二姑拿了一些出来。

    江漓梨让周浪坐在床上,脱了上衣,他右肩的伤都肿起了一个包,上面一片青紫,看着都疼。

    她将药酒倒在手心里,互相搓起来,直到感觉掌心发热,才按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揉起来,他痛得皱起了眉。

    “痛,”江漓梨没好气地说,“知道痛你怎么不跑呢?”

    周浪苦笑一声:“我当时没反应过来。”

    “我不是喊了你么。”

    “是啊,我没听到,我在想别的事。”

    “什么事?”

    “我们的女儿。”

    江漓梨刚想问,他们哪来的女儿,却蓦地反应过来,原来还是为了怀孕那事儿。

    她拍了下周浪的肩,提醒他穿上衣服,一边坐在床边,皱眉对他说:“周浪,你是不是魔怔了?没怀孕对你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有什么值得你可惜半天的,难道你想我们的余生,都因为一个意外得来的孩子牵绊在一起?”

    周浪只是笑着摇摇头:“对你来说,是好事,对我来说,不是。”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江漓梨说清楚,虽然她没有怀孕,但在他们不知道结果的那几分钟里,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想象出了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眉眼,他会牵着她的小手,一步步地教她走路,教她喊爸爸,喊妈妈,然后在天气晴朗的春日,他会和江漓梨带着孩子去公园野餐,他会给她们母女俩拍很多很多的照片,然后做成相册集,等孩子长大了,去外地上大学了,他再和江漓梨靠在一起,观看孩子从小到大的相片。

    在他的心里,这个由他想象出的孩子,就是活的,就是存在着的。

    更重要的是,他除了这个理由,再没有办法留下江漓梨了。

    江漓梨见他不停地扯着左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正在出神,便没有打扰他,而是收拾好了药酒,准备走出房间,可周浪却突然叫住她。

    “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江漓梨一怔,随后摇头:“你应该知道的,我们没可能了。”

    即使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周浪也免不了心中一痛,他笑了笑:“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在说谎呢?”

    他的手指触摸上她的眼睑,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刚刚往地上看了,你在撒谎。

    江漓梨把他的手拿下来,眼神格外地平静:“七年了,你不会以为我还没改掉这个小习惯?周浪,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都该向前看,你不要再停在原地了,留着你的戒指,把它送给愿意戴上它的人,我祝你幸福,真心的。”

    说完,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一清早,周浪就开车离开了,他走前只跟江卫霞一个人告了别,江卫霞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走的是她的亲生儿子。

    江漓梨一直对一个问题好奇,等周浪走了,才想到她有一个人可以问,她点开了周荡的微信,那还是在《吾皇》剧组时加上的。

    【一口大甜梨】:周先生,你知道周浪手腕上为什么系着一根黑皮筋么?

    周荡估计在忙,没有立即回复,中午吃饭时,江漓梨才收到他的一段信息。

    “当年你毕业后,他就去看了心理医生,给出的诊断是中等偏执倾向与情绪调解障碍,这些年他一直在服药治疗,手腕上系皮筋是心理医生给出的建议,当他察觉到情绪失控,或有难以抑制的冲动时,就弹一下自己的手腕,加以控制。”

    江漓梨愣愣地看着一大段文字,好像自己忽然不会认字了一样,她看不懂这些文字,更理解不了传达出来的信息。

    眼前弥漫出一片薄雾。

    二姑搁下筷子,念叨她:“你这孩子,好好儿地吃着饭,怎么哭起来了……”

    这一年的元旦,依然没有过好,因为江家突然收到了一个噩耗——江漓梨的大姑父出车祸去世了。

    大姑江卫华早年嫁到青海,后来一直就在西宁的乡下定居,但每年春节还是会回来一起过,因此关系也很亲近,这次她家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整个江家的人,不管是在外地的,还是在国外的,统统赶回来奔丧。

    到了青海大姑的家里,才知道大姑父算是遭了老罪。

    据说他是骑摩托,过一个“丁”字型路口的时候,没有注意往来车辆,导致冲出去时,正好与一辆载满货物的重型货车相撞,整个人被车轮胎碾过去,当场死亡,身子都轧成了两截,从心脏以下就断了,但四肢还是齐整的,就是脑袋跟身体只有脖子上一块血皮连着,险些就断了头。

    现在尸身已经被收捡了,放进零下二十度的冰棺里保存着,上面裹着大红色的寿被,看不清底下的样子,棺材上搁着米碗,里头插着香烛,还有大姑父的一张遗照,七十多岁的老头精神矍铄,对着镜头含蓄地笑。

    江漓梨是和父亲、二姑,还有三姑一大家子来的,夏依达和小姑一家顺路,也在中午前赶到了。

    她和帕提古丽去领了孝服穿上,到姑父的灵位前磕头作揖,小满意也被她们按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大姑的两个女儿、女婿,还有各自的孩子,作为孝子贤孙,也跪下给她们还礼,每个人都是双眼红肿、凄凄惨惨的模样。

    小满意头一次回国,参加中国的传统式葬礼,有点被吓到了,一向不爱哭的她竟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江漓梨让帕提古丽将她抱远点去哄,按老一辈的说法,就是葬礼上煞气重,大姑父又死得凶,小孩子魂魄不稳,眼睛澄明,容易被“脏东西”吓到。

    帕提古丽走后,她走进了灵堂隔壁的房间。

    这里曾经是大姑和大姑父的卧室,他们一家条件不算好,斗室狭小,除了一张一米五的床,一个柜子,还有一张小桌,就放不下什么,她大姑躺在一张躺椅上,身边围着江家的一家人,都在劝她人死不能复生,要放宽心点。

    大姑哭得肝肠寸断,眼睛肿成核桃,只能眯开一条小缝,嗓子已经哑了,发不出丝毫声音来,她如今也是快七十的人了,看着真是让人不忍心。

    江漓梨看得难受,走去太阳底下抹泪。

    这时外面又来了一车宾客,一个老头走到菜园子附近,放起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中,道士的诵经声从广播里传出来,哀哀切切,呜呜咽咽,江漓梨盯着一条迎风飘舞的白幡,上面写着“早登极乐”、“福佑后人”。

    这悲戚的气氛令她大哭起来,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忽然衣角被人拉了拉,低下头,小满意好奇地仰头看着她。

    “辛西娅,为什么你要哭呢?”

    江漓梨蹲下去,抱住她哭起来,小满意还以为她和她一样,是在害怕,便像个小大人似的拍拍她的后背。

    “不要怕,妈妈说,盒子里睡的是大姑爷爷,他不吓人。”

    她把“棺材”说成了“盒子”,中文也说得磕磕绊绊的,大姑爷爷听上去像“大钩耶耶”,江漓梨被她的童言稚语逗笑,她身上的奶香也神奇地安抚好了她的情绪,从地上站起来,擦掉了眼泪。

    帕提古丽见她稳定下来,对她说:“姐,我刚刚听村里几个老女人在讲闲话,说是大姑父本来这次不会出事,就是大姑去镇上赶集,买了太多东西,回不去,打电话让大姑父来接,大姑父不想去,但后来还是去了,结果就出事了。”

    她顿了一下,这个一向不懂事的表妹,微微皱起眉头,竟然头一次说了句人话:“姐,你说,大姑以后得多伤心呐,大姑父是因为她才死的……”

    江漓梨赶紧打断她:“这话你千万别在大姑面前说,小爸面前你都说不得。”

    “我知道,”帕提古丽哭丧着脸说,“我又不傻,这种事我还是懂的,就是可怜大姑父了,你说这命也太操.蛋了,他要是晚去一分钟,或是早去一分钟,都不会死这么惨,大姑父做饭最好吃了,我最爱吃他做的饭菜,现在竟然老了不得善终。”

    江漓梨牵着小满意的手,叹了声气:“所以说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还是要珍惜身边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话把帕提古丽说伤心了,她咧着嘴,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面相:“我要给我家亲爱的打个电话,他年纪也不小了,别哪天就蹬腿嗝屁了。”

    说完,她还真的拉着小满意,去给她的丈夫打电话去了。

    江漓梨心念一动,忽然想起了周浪,她掏出手机,给他发去一条消息。

    【一口大甜梨】:最近还好吗?

    发完后,她蹲在马路边,开始拿着黄表纸,给大姑父的亡灵烧纸钱,一沓纸钱烧完,竟然还没收到周浪的回复。

    她心想周浪也许是要与她斩断关系了,心里头淡淡的,倒也没怎么难过。

    第二天出殡,送葬的人走了五六里山路,才将大姑父的灵柩送下去。

    大姑父没有儿子,只能由族里的侄子打引魂幡,下葬的时候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哭,大人的,小孩儿的,男人的,女人的,各种哭声混杂在一起,加剧了葬礼的悲伤。

    送完葬回来,大家开始吃早席,江漓梨拿出手机,见周浪竟然还没有回复,她终于决定不再等了,而是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那边显示无人接听。

    她觉得奇怪,周浪不至于做到这么绝的程度,便又打了几个过去,可结果依然是无人接听。

    就在这时,穆凡却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内容言简意赅,却让江漓梨失手打翻了前面的一碗汤。

    汤汁从桌上淅淅沥沥地滴下来,弄脏了手机的屏幕,上面显示着穆凡刚刚发来的消息。

    【大师姐】:周浪出车祸了,生命垂危!

    在大姑父的葬礼之前,江漓梨从来没有考虑过死亡的问题。

    她是幸运的,爷爷奶奶在她出生前就已辞世,母亲患癌去世时,她才四岁大一点,还不记事儿,因此她没有体会过与至亲至爱死别的痛苦,今天却是实打实地体验了一回。

    看到穆凡信息的那一秒,她的眼前便是一黑,后来怎么被人抬到床上去,又是怎么订的机票,在谁的陪同下,来到了昌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她都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她要见到周浪,不管是生是死,是全尸还是大卸八块,她都要见到他。

    在外人的眼中,她看上去一定十分恐怖,虚弱到要人架着胳膊,两条腿却走得飞快,像生怕错过什么,眼睛焦灼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仿佛一个高烧的病人,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当她终于赶到急救病房,才发现她和周浪的朋友们都在外面等她,穆凡、庄小羽、肖旷……

    见到他们的第一眼,江漓梨早已哭肿的双眼又掉下眼泪来,她几乎是跌扑进穆凡的怀抱里,穆凡一把扶住她,在她耳边说:“进去,他一直在等你。”

    在几位好友的搀扶下,她走进了病房,一眼就看见了周浪。

    他躺在雪白的被子下,没有戴呼吸机。

    江漓梨想,为什么不给他戴呼吸机,随后想到一个可能,是不是医院的人看他没救了,所以才不给他戴呼吸机,浪费医疗资源?

    江漓梨的腿已经软了,完全走不了路,全靠着穆凡他们架着她,急救病房里有许多病床,病人和家属们纷纷以同情的目光看向她,她来到床前,看见周浪眼睛闭着,没有任何外伤,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她勉强抬起头,哽咽着问穆凡:“他……伤到哪儿了?”

    穆凡不忍回答,转过脸去拭泪,还是肖旷说:“他撞到内脏了,哎哟,那一肚子心肝脾肺肾,七零八碎的,没一个齐全的了。”

    江漓梨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那……为什么没有血?”

    肖旷愣住了,还是庄小羽曲起手肘,捅了他的肚子一下,他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他这是……这是,内伤,从外面看不出,得用X光才能照出来。”

    江漓梨一边想着,什么内伤不出血,得用X光彩照得出来,一边颤抖着手,准备揭开那层薄被,这时忽然有人用虚弱的声音喊她:“小梨花。”

    周浪的双眼吃力地撑开了一条缝,看见她,他弯着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你来啦。”

    “是,我来了。”

    江漓梨握着他的手,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一边回头冲穆凡他们喊:“你们还愣着干吗?快去叫医生来抢救啊!”

    “不用抢救!”

    周浪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把江漓梨吓了一大跳。

    但很快,他又无力地躺了下去,仿佛刚刚只是他的回光返照,他抬起另一只手,眷恋地摸了摸江漓梨的脸,面带微笑:“不用叫医生,我知道自己没救了,别让他们打扰我们,我的时间不多了,只想全部留给你。”

    “你别说这种话!”

    江漓梨终于“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骂:“你怎么这样?你死了叫我怎么办?你要让我一辈子带着你的回忆活下去吗?既然这样,你当初干嘛来招惹我?你混蛋!周浪你个混蛋!我恨死你了!你死!你死了我立马就把你忘了!你以为你很难忘吗?我分分钟就能把你忘了!”

    周浪一见她哭就慌了手脚,抽了纸巾替她擦鼻涕眼泪,哄孩子似地说:“你别哭呀,我这不还没死么?”

    这时不知谁咳嗽了一声,他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接着说:“当然,我死还是会死的,我死前有一个愿望,小梨花,你能替我实现么?”

    “什……什么愿望?”

    江漓梨吸着鼻子,泪眼朦胧地问。

    周浪的手在被子底下掏了掏,最后掏出一枚钻戒来,他举到她眼前,眉眼中带着一世的认真与深情。

    “这枚戒指,是七年前我在美国买下的,当时我就想给你,可惜我们后来分开了,小梨花,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要向你坦诚,我爱你,我保证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你知道我做什么都三心二意,可在喜欢你这件事上,我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忽然笑起来,眼睛里却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泪光。

    “我知道我浪荡,我劣迹斑斑,我坏得配不上你,可是你愿意给这个混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他爱了你很多年了,你愿意嫁给他吗?”

    周浪的眼神卑微又期待,仿佛他手里举着的不是一枚钻戒,而是他一颗血肉铸成的心。

    江漓梨在这一瞬间里,想起了很多往事。

    想起初见周浪时,他从厚重的窗帘后钻出来,在灯光下笑得十足妖孽的样子,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生,将来会以一种强势的姿态闯入她的生活,给她平淡无趣的人生掀起惊涛骇浪。

    她想起她和周浪从相识、到相恋、再到最后的分手,一步一个脚印走下来,他早已成了自己心底无法磨灭的存在,所以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欧洲美洲全世界都走遍,她的身体依然只能接受他一个人的触碰,并只对他一个人起反应,她从肉.体到灵魂,都只爱着这一个男人。

    所以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呢?

    欺骗、谎言、背叛,统统都不重要了,她爱他,他爱她,他们就要永远地在一起。

    “我愿意。”

    江漓梨终于声泪俱下地,说出了早在七年前,就该说出来的三个字。

    钻戒套进了她的无名指,整个病房的人鼓掌欢呼起来,庄小羽和肖旷抱着,喜极而泣,穆凡早已掏出了手机录视频,而江漓梨和周浪破涕为笑,牵着手长久地对视着,仿佛怎么也将对方看不够。

    在这一片欢快得如同过年的场景中,突然杀出一位程咬金来。

    那是个年轻的小护士,长着吊梢眉,三角眼,一看就煞气极重,不好惹,病房中的其他病人显然都吃过这位白衣天使的苦头,见她一进来,立刻鸦雀无声。

    护士小姐目光如电,呲呲啦啦就往周浪的方向烧去,一张嘴便是个大嗓门儿:“哎——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呢?说了观察三十分钟就可以了,你这还躺下了,冒充什么病号呢?不知道医院病床紧张啊,赶紧给我走走走!”

    江漓梨傻眼了,目光转向周浪。

    他心虚地拿被子蒙住了头。

    “……”

    江漓梨迅速反应过来,扑过去抬手就揍:“啊啊啊!你这个混蛋!谁都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跟你同归于尽!”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预祝大家圣诞节快乐,以及《亲爱的丑小鸭》全文就到这里为止啦,还有几则小番外,后面会陆续更新的。

    长篇小说对于写作者和读者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还是一次性放上来,这也是我签约后的第一部 小说,所以意义深远,非常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陪伴,请在下方多多留评,给你们发红包!

    下一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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