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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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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在什么时候,雪停了。    放眼望去,茫茫雪海,看不到边际。    骆阳站在屋檐下,听着大雪之后的寂静,雪落枝丫的声音,跳下台阶,踩在雪里。    他清楚的记得梦里,有个小孩子,从这里,一直爬到了悬崖边上,满身是血。    骆阳呆呆的望着那条无法被白雪覆盖的一条窄窄的道路,他还记得梦里这条沾满了鲜血的路,炙热滚烫,就连那冰冷刺骨的皑皑白雪也无法掩盖。    他顺着这条路走到了崖边,山崖间风声呼啸,骆阳往下看了一眼,“好高。”    这么高的地方,梦里那个人哪来的勇气往下跳的?    骆阳实在不明白,他怯生生的后退了一步,仿佛那深渊有什么洪水猛兽,会把他拉下去。    屋外寒风吹得有些冷,骆阳却并不觉得冷,可他还记得容与的嘱咐,转身刚准备进房去,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骆阳皱着脸,这并不是容哥哥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似乎有人顺着这羊肠小路踉跄而来,浑身褴褛鲜血淋漓,骆阳惊呼一声,朝后踉跄一步,双手捂住了小嘴。    那人满身血污,脸上根本看不清样貌,出现在这羊肠小径,不仅是骆阳吓了一跳,那人见着骆阳,也呆愣了片刻。    似乎是极其震惊,意料之外的看着骆阳。    “你、你怎么……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口不择言,连自己如今的处境都忘了。    骆阳自己也觉得奇怪,看着那人,心底的厌恶感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骆阳不想理他,转身就朝屋内走。    刚走到屋檐下,就听到那人凄凉的苦笑声,踉跄上前,一把抓住骆阳手腕。    骆阳惊慌失措看着他,细小白皙的手腕上尽是污浊猩黑的血液,那人离他极近,骆阳似乎是被吓到了,竭力想从他手里挣脱开来,却也只是发出小猫似得声音,“你想干嘛!你放开我!”    “该死的是你不是我!”那人目眦尽裂,一双血污之外格外透亮的眼睛也因此而无比丑陋,“你跟我走,你跟我走!”    骆阳惶恐到了极致,不明白这人嘴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全身颤抖,“我不认识你,你别动我,我不要和你走!”    “你不认识我?”那人一怔,扫视一眼骆阳短小的身材,似乎明白了什么,冷笑两声,“你竟然不记得了,那好,我就让你想起来,只要你把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我就有救了,他们就不会拿我去祭天了。”    骆阳听着这人得意洋洋的话,心头更怯,转头望向四周,“容哥哥,容哥哥救救我……”    听到骆阳求救的话,那人语气更恶,“你别想着人来救你,没有人来救你,你就死了这条心!”    说完,拉着骆阳胳膊往外拖,一个趔趄,骆阳被台阶绊倒在地,被硬拖了几步。    刚下台阶,齐整的脚步声传来,骆阳只觉得全身被那人拖行得好疼,泪眼蹒跚抬头望去,只见骆臣带着四五人前来,将人团团围住。    骆阳想喊哥哥救他,可是一张嘴,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任他嘶声大喊,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来。    他仓惶失措的看着骆臣,泪水不要命的往下掉。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不出话,成了小哑巴。    双眼通红,泪水涟涟,可怜兮兮的模样让骆臣手心紧握,却依然稳着声线吩咐,“把他带走。”    “是!”    身后几人上前来,要将那满身血污的人带走,可那人一把将骆阳擒过,指着骆臣厉声道:“你看清楚,他才是那个九尾狐,我不是!”    骆阳身后一条尾巴摇摇晃晃。    骆臣眉眼寒霜更甚,一剑寒光而来,掀翻了那人。    一股强大的推力将骆阳推开,骆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到那人已经被牢牢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只偏着头,盯着他,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看的骆阳心底直发毛。    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这么恨他。    “骆阳,你就是骆阳!我就是死,也不会为你顶罪祭天!”    说完,奇迹般的从他嘴里吐出一颗发着光的珠子,那珠子似乎是认主,直接朝骆阳这飞来。    骆臣来不及动作,眼睁睁看着那珠子没入骆阳胸口,没了踪迹,扑过来上下打量着骆阳,双手颤抖把在他脉搏处一会,见没什么不妥的地方,转身双目赤红看着那人。    “青翎,你该死!”骆臣咬牙切齿森然道:“带走!”    青翎看着骆臣脸色,又看向骆阳慌乱的小脸,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神色癫狂,“骆臣,你费尽心机救他,可是那又怎样,等他想起来,他绝不会原谅你这个罪魁祸首!”    四人连拖带拽将人拉走,霎时,整个别院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骆臣一言不发解开了骆阳的禁制,骆阳似乎是被刚才骆臣的举止吓到,不敢扑在骆臣怀里说委屈,只坐在一侧小声啜泣,“哥哥……”    骆阳坐在雪地里,白雪把他裤子浸湿了大半,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手腕上满是猩红的血污,骆臣心疼死了,伸手想去抱他,却被骆阳躲了过去,爬起来,朝后退了一步。    骆臣的手停在半空,有些颓然,下一秒却一扫而空,他蹲了下去,“怎么了?怪哥哥刚才没和你说话?”    骆阳不是傻子,只言片语中,有些话他记住了。    踉跄朝后退了两步,揉着眼睛轻声问道:“容哥哥呢?”    骆臣的笑容僵在脸上,“你容哥哥他……忙,哥哥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骆阳的抗拒全写在脸上,他摇摇头,十分懂事乖巧道:“不、不劳烦哥哥了,我自己可以进去休息的,哥哥去忙。”    骆阳转身就往屋内走,可刚跨上门槛,胸口一阵闷痛,想隐忍的瞬间疼痛爆发传遍全身。    骆臣骇然,一把将呻.吟倒下的骆阳抱起,见他眉心紧拧全身发烫通红,立马将其送进了房。    他知道,骆阳之所以这样,一定是刚才青翎的那颗内丹。    若是这样,骆臣忧愁的看着骆阳的尾巴……    果不其然,在骆阳呼痛的同时,他身后的小尾巴从一条,变成两条,三条,四条,最后齐齐长出了九条尾巴。    而这时蜷缩在骆臣怀里,三岁小孩子长短的骆阳,霎时间变成了成人模样。    手长腿长,肌肤白嫩比那刚剥壳的鸡蛋不遑多让。    只是他脸上的痛苦之色,仍然不减。    骆臣手足无措。    “别动他!”厉声从外传入,容与疾步而来,凝眉对骆臣说:“把他放下,一会就好。”    容与来的实在太是时候,骆臣眉心紧锁,肯定的话脱口而出,“你故意的!”    容与一言不发,以默认回应。    他实在不愿继续看骆阳这么下去,有事情当断则断,拖久了,对谁都不好。    骆臣似是认命的叹了口气,将骆阳放床上,拿被子盖住,心如死灰。    睡梦中的骆阳一点也不好受,全身似乎在火上烤似得,鼻尖细汗直冒,锥心刺骨的痛楚让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比如他梦中那个一直出现的小孩是谁。    再比如那个九尾小狐狸,还有……这个空寂无人的别院。    所有的一切如洪水般涌入他脑海内,也不管他受得了还是受不了,头痛欲裂,骆阳忍不住抱头痛苦挣扎,可是却有人按住自己手脚,动弹不得。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阳阳,没事的,忍忍,一会就好。”    这声音,温柔的骆阳想哭。    若是在从前,能听到这声音,该有多好。    可惜这声音的主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对他向来都是不假辞色。    骆阳费力睁开眼,骆臣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担忧又焦急。    “哥哥……容哥哥……”骆阳眼神掠过他,望向了骆臣身后的容与,“容哥哥。”    骆臣眼神微暗,沉默着让开。    容与上前,替他擦去额头及鼻尖的细汗,温声细语,“还疼吗?”    骆阳将头埋进容与胸前,闷声摇头,“不疼了。”    “不疼了就好。”    房间内,只有骆阳压抑着的呼痛声。    良久,他偏过头去,眼神虚虚垂着,望向骆臣,声音不复以往的亲昵依赖,尽是冷漠与平稳,“你……还想要什么吗?我什么都给你了,我真的,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    锥心刺骨,不过如此。    骆臣苦笑几声,脸色黯然不已。    是他活该。    “容哥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    “等你好些了我们就走,好吗?”    骆阳摇头,极为依赖地攀住容与,“我现在很好,现在就可以走。”    迫不及待的语气,比这世上最锋利的武器还有锋利三分。    “阳阳……”    “你别喊我!”似乎和骆臣待在同一屋檐下都是莫大的恐惧,他死死盯着骆臣,“骨肉皮毛鲜血我都还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骆臣如鲠在喉。    往事历历在目,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过了许久,骆臣面容惨淡,溃败退出房内。    没等骆阳回头,屋内早已没了骆臣的身影。    月明星稀,白雪潇潇,整个大地一片苍白之色。    骆臣站在崖前,已经很久了。    小屋咯吱一声开门,容与从内走出,至骆臣身侧,“他睡下了,明天……我就带他走。”    骆臣声音带着哽塞,“他不愿意再回来了,是吗?”    “嗯,他说过,永不回头。”    骆臣回头,看着小屋内明灭晃动的灯烛,喃喃道:“是啊,永不回头。”    屋内的骆阳似乎隔着窗沿缝隙,似乎与骆臣的眼神相对,那眼神太过灼热,烫得他连忙忙不迭收回了眼神,蜷缩在床头,将头埋在臂弯内。    骆阳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    《山海经》曾有云,青丘有狐,生有九尾。世人愚昧,却说此兽吃人,会给世间带来天大的灾难。    而他的一出生,九条尾巴震惊了所有族人。    骆臣从小就不晓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被扔到这个荒山野岭独自一人居住,他不贪恋那巍峨高大的宫殿房檐,他只想和哥哥住一起。    他曾经偷偷跑去骆臣住的地方,躲在门后偷偷看骆臣温柔的抚着弟弟的脸,他看到骆臣对所有人和善的微笑,那是他第一次暴露在人前,他以为自己也能得到哥哥的微笑和温柔,可是得到的,确实骆臣毫不留情的斥责与鞭笞。    他蜷缩成一团,他听见骆臣骂他,说他天生祸害,是不祥之人。    鞭子一下一下打在他血肉之上,他好疼,可是再疼,也比不得骆臣这话让他疼。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待人和气的骆臣,要这么对他呢。    那天,他受尽了教训,顶着一身沟壑纵横的伤回了杂乱无章的小屋,他趴在在冰凉的地板上,用满是血污的手背抹眼泪,一边还在日记本上写下,我讨厌哥哥的话。    骆阳一直都知道自己笨,可是他没想过自己竟然会笨成那样。    前一天发生的事,第二天他就忘记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身的伤哪里来的,更不知道日记本上他写的讨厌哥哥的话是谁写的。    所以,他也只是皱着眉头,把那页纸给撕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去秋来,连骆阳看了十多年的悬崖峭壁都有了变化,唯独他,还是那五岁小孩的模样,似乎怎么长,都长不大。    他不知道族人的风言风语,十多年来,他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他不懂得任何的人情世故,他连字都认不全,他总是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穿着一件破旧的衣裳,悄悄的,偷偷的,自以为没人发现的来返与骆臣的住处与小屋。    哪怕每次回来总是一身伤,哪怕每次都是抹着眼泪歪七扭八的写着讨厌哥哥的那些话,哪怕每次都是第二天撕得一干二净。    他最喜欢的,就是坐在悬崖边上看落日,橘红的落日挂在天边,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    他原以为自己会就这么看一辈子的落日,直到后来,族中渐渐有灾祸降临,骆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天灾**会要算在他头上。    他明明,很听话,什么都没干。    大家都说,是他的尾巴,所以才给族人带来了灾难。    骆阳看着他身后的九条尾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条尾巴,怎么会一年新长出一条。    可是尾巴很漂亮,他并不觉得这尾巴有罪。    如果说天生美丽的东西怀有罪恶,那骆阳觉得,罪恶最大的,莫过每日的落日。    可是那群人不听他说,不听他辩解,他听到他们说,要砍了他的尾巴。    在骆阳极度的恐惧中,他看到骆臣脸色阴沉来到他身侧,骆阳笑容满面,眼底好似有星光璀璨,朝他伸出了手。    哥哥,你知道的,我每天都过去看你,我很乖,我没有做那些事情。    可是那笑容不过一瞬,他便看到骆臣朝他举剑,毫不留情砍去了他八条尾巴,疼的他死去活来。    他又只剩一条尾巴了,他不再是异类,他和所有人一样,好像日子又是风平浪静,一往如初。    而族中祸事好像也因此而消停了。    砍了多少条,骆阳已经数不清了,他想,既然砍掉自己尾巴,可以让避免祸事,那多好啊。    砍砍,下次我一定不再喊疼了。    从此而往,只要当骆阳长出第二条尾巴,面对族人的怒火与排斥,他的尾巴总会被骆臣毫不留情的砍去。    骆阳坐在悬崖边上,他看到古树苍天蔽日,石缝里一片暗红,悬崖边上的风依然是刺骨的凉,第一次将目光从夕阳放在了深不见底的悬崖底下。    他实在太无聊了。    “喂!有没有人啊!”    他身上好疼,他想和人说话。    原以为一如既往般没人理会,却没想到,从悬崖底下飞上一个人,神奇无比。    他告诉骆阳,他是神仙,叫容与,可以满足骆阳三个愿望。    骆阳许了三个愿望。    希望哥哥平平安安,弟弟健健康康,族人一帆风顺。    “那你呢?”    骆阳掰着手指头,“三个了?算了,那我不要了,我笨,不需要愿望。”    “我可以把你变得聪明些。”    骆阳摇头,抗拒道:“不用,我就这么笨下去,挺好的。”    为了表示对‘神仙’的感谢,他带着容与去看世上他最珍视的东西。    “呐,那就是我哥哥,你只能看一眼哦。”    那是破天荒第一次,他偷跑到骆臣这没有挨打受骂,因为神仙有神力,护着他。    那也是他第一次吃饱饭,被擦药,还盖上了暖和的被子。    神仙真好,他以后长大了也要当个神仙。骆阳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想。    再到后来,他就不叫容与神仙了,容与说,他和他哥哥一般大,就叫他容哥哥。    容哥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他,可是最后一次,骆阳很久很久都没再等到他。    天降异火,将宫殿烧得一干二净,火光印的天地如临白昼,他顾不得许多,疾步跑去那人声鼎沸的地方。    他在人群中寻找着哥哥的身影,他看到火光前,哥哥正在和人打架,情况十分凶险。    眼看着骆臣就要被刺到了,骆阳上前使劲推开骆臣,自己被黑衣人刺穿了肩胛骨。    还是一如既往的疼,可是他看到骆臣紧拧的眉心,又自觉将痛苦掩去,弯眉浅笑。    哥哥,你没事就好,我不疼的。    最终,他被黑衣人掳走。    和他一起被抓走的,还有一直跟在哥哥身后的跟屁虫,青翎!    骆阳一点都不喜欢他!    这个青翎阴阳怪气,总说自己坏话!    他想,这个青翎这么坏,哥哥一定不会选他的。    可是当他五花大绑任骆臣挑选时,骆臣却选了他身边的青翎。    “哥哥……”    骆臣抱着青翎,一步步走远,所有来营救的族人撤回,他听到耳边刺骨的话,“皮毛很好,甚得吾心。”    他眼睁睁看着骆臣的背影消失不见,而他却被绑在架子上,从此失去了自己抵御风寒的皮毛。    骆阳撑起疲惫的双眼望着漆黑的天穹,寒风凛冽,他忍不住的想,以后,他该怎么过呀,好冷的。    失去了唯一的价值,似乎杀了他都嫌麻烦,又将他扔回了那小屋。    他蜷缩在屋内,止不住的发抖。    好疼呀。    好冷。    门咯吱一声开了,似乎还洒进了屋外朦胧月色。    骆阳欣喜抬头,哥哥!    他其实很想说,哥哥我不疼,你别担心我。    可是骆臣站在他面前,脸色全无夺走了他的内丹。    为什么呀?    难道哥哥你不知道,夺走内丹,就不能活了吗?    我没有皮毛没关系,我不冷的。    可是我没了内丹,我会死的。    “你放心,你不会死的,青翎伤势很重,需要内丹救命,以后……以后我会好好待你,我会救你的。”    骆阳似乎丧失了全部的力气,他偏着脑袋看了他许久,也想了许久,可是他笨,想不明白。    啪嗒——    想不明白那就想不明白。    骆阳轻轻唔了一声,蜷缩成一团。    再一次,他看着骆臣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    哥哥,我很乖啊,我不黏人呀,我很喜欢你呀,你怎么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呢?    内丹没有了,他身上开始流血了。    骆阳回头看了眼自己孤零零的尾巴,他想,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他的尾巴呢?是因为尾巴,哥哥和其他人才会这么讨厌他的吗?    他想不明白,可是既然讨厌,那就索性砍个彻底。    骆阳伸手拿刀,亲手将自己最后一条尾巴砍断。    他疼的站都站不起,只得一步一步,手脚并用往外爬。    月色动人,洒了一地的荧光。    白雪皑皑,不染一点瑕疵。    骆阳咬着牙,爬出屋外,滚下阶梯,身上殷红的鲜血滚烫,将白雪融化成。    他一步步的朝悬崖边上爬去,一条狭窄的小路用他的身躯爬过,被他的鲜血融化,那血水上炙热的温度,烫人。    到悬崖边上,满是血污的一张脸扬眉笑了笑,星光熠熠的眸子里灿若星辰。    不能回头,永不回头!    他决绝的朝悬崖伸出了手,这一次,他不会再得不到回应。    容哥哥,你在不在呀。    如果你在,伸手接住我,好吗?    风声呼啸,四周景色飞快掠去。    骆阳睁开眼,原来,悬崖这么高啊。    他明明是死了的,骆阳不明白,他怎么又活了,而且,他九条尾巴都回来了,还被……被骆臣看见了。    若是骆臣还想继续砍他尾巴,他该怎么办?    容与从屋外推门而进,看着缩在床头的骆阳,笑道:“怎么了?睡不着?”    骆阳望着容与,点点头,“睡不着,容哥哥,一起睡。”    容与微笑,应允着上床,骆阳躺在他身侧,呼吸浅浅,极为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艳阳高照,连山头的白雪都融化了些。    骆阳站在悬崖边上,将日记本撕得粉碎,尽数扔进了这悬崖里,飞花一般,被风一吹,散得很远。    他神态自若看着眼前这一切,回过头对容与笑道:“容哥哥,我们走。”    来此一躺,不过是为了给他找回记忆与内丹,既然已经达成,离开自然是好。    只是西出阳关,似有故人在喊他,“阳阳……”    所有的话与叹息皆堙没在这无尽的风里。    骆阳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对容与浅浅一笑,“容哥哥,以后你可以叫我骆阳,也可以叫我骆骆。”但就是不要喊我阳阳,我承受不起。    容与揉着他柔软的头发,“好。”    身后白雪皑皑,他再也没有回头。    毕竟,他不笨了。    生来有罪,我很抱歉。    但好在,有人赦免了我。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会被打,但还是由衷感谢,谢谢阅读。    骆阳他很好很好,以后也会很好很好,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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