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人见城

    听完小松原的话, 再看到代替了他心脏功能的四魂之玉碎片之后, 戈薇和玉藻他们都沉默了。    对于收集四魂之玉的这支小分队而言, 他们的最终目标自然是将有可能对周围造成危害的四魂之玉碎片全部回收，但是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出，小松原并没有因为四魂之玉碎片的关系，而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取出四魂之玉的碎片, 小松原却一定会死。    这个可以被称为武士的男人, 似乎一心所想的事情就是保证椿公主的安全, 也许正是因为这股不变的执念, 才使得四魂之玉未能快速侵蚀他的灵魂和思想。    与之相反, 正是四魂之玉的碎片，使得小松原能够死而复生，在自己心脏被刺穿的情况下，依旧以一个武士的身份, 守护着自己想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虽然并没有询问过各位的来历和目的, 但是从之前各位所说的话中我已经听出来，你们应该正在寻找这块无名的碎片？”    在看到戈薇有些纠结地点了点头之后, 小松原就将自己的衣襟拉了起来, 然后从桌几前起身，走到客厅门口的地方才转过身来，对玉藻他们说——    “各位, 请原谅小松原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为了继续保护椿公主，我暂时没有办法将这个碎片给予任何人。这也许是神明的旨意, 只为了能让我继续站在椿公主的身边而做的安排。”    “我记得你之前曾经说过，椿公主遇到了好几次妖怪的袭击？”玉藻突然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那些妖怪和我们一样，怀疑四魂之玉的碎片就在椿公主的身上？”    “对不起。”小松原还是摇了摇头，“只要有这个碎片在，我就可以打倒所有想要伤害椿公主的人或者妖怪。最重要的是，终究有一天，我将帮助椿公主夺回那片属于她的向日葵园。”    在小松原的心里，就算椿公主这一生都无法恢复心智，他也希望能够给予公主殿下一生荣华，而不是蜗居在这样偏僻的小院里，每天靠着粗粮饼和野菜度日。    “所以，拜托了！”小松原突然向玉藻他们深深鞠躬，“等到我一切愿望完成之后，定然会将这个碎片送上，但是现在却还不可以！”    无论是玉藻还是戈薇，亦或是犬夜叉，都不是那样冷血无情的存在，对于小松原和椿公主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无法不动容，更重要的是他们敬佩着小松原可以利用自己内心的执着，抵御四魂之玉的侵袭。    “我们还是先离开。”玉藻知道戈薇不忍心取走四魂之玉碎片，所以与其让她在那里纠结，不如自己帮忙做了决定，“就算在这里呆呆地站满一整天，你也无法下定决心，不是吗？”    戈薇知道玉藻说的是真话，想起椿公主的笑容，想起刚才的烟花棒，戈薇咬了咬牙之后，也不顾夜色已深，就转身收拾好了自己放在一旁的行李，然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收集四魂之玉的碎片是必经的一环，但是戈薇他们收集四魂之玉碎片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保护这个时代的人类不受到危害，若是今天他们将四魂之玉的碎片取走，那么和反其道而行又有什么区别？    “母亲大人！姐姐！耳朵！”看到戈薇他们离开，坐在一旁的椿公主下意识地想要追出来，但是在看到依旧以鞠躬的姿势站在那里的小松原之后，椿公主还是停下了脚步，乖乖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武士发呆。    在玉藻他们走到前门的时候，就看到椿公主的乳母正在向某个小小的御神像祈福，那是属于稻荷神的御神像。    作为神的信徒，很多人都会在家里摆放属于神明的御神像，那个御神像暂时和玉藻没有任何的相同之处，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等到玉藻真正获得神名认可的时候，御神像也会渐渐变成玉藻的象征。    那位乳母信奉稻荷神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毕竟他们在这个别庄离赖以生存的，除了外面树林里的野菜之外，就是后院栽种的一些蔬菜，自然也希望能够祈求丰收。    在看到玉藻他们连夜离开别院之后，乳母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跪坐在那里向玉藻他们行礼，就好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样。    玉藻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连夜离开别院没多久，一些似乎简单伪装了一下的人就匆匆忙忙走进了别院。    在看到来者之后，一直守在门口的乳母也是大惊失色，立刻跪倒在地上，以最恭敬的礼节来迎接对方。    不过那些人似乎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位乳母，而是径直走进了客厅，来到小松原和椿公主的面前。    “城……城主大人！”突然看到椿公主的父亲出现在别院，小松原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有失远迎。”    “我来只是想说一件事情。”那位城主的视线根本没有停留在椿公主的身上，反而看着小松原说，“人见城的城主今日与我商量了联姻的事情，对方执意要迎娶椿回人见城去。”    “人……人见城？”听到城主所说的话之后，小松原实在有些吃惊，他确实有听说过人见城这个地方，而且听说人见城的少城主，不，城主非常年轻，确实也到了婚娶的年纪。    但是……    “怎么了？”城主挑挑眉看向眼前的侍卫，“人见城城主年轻有为，与椿的身份也极为匹配，最重要的是对方并不在意椿的心智，甚至答应让椿成为人见城唯一的城主夫人。”    “可是椿公主……”对于眼前这位城主所说的话，小松原却并不怎么相信，毕竟当初他也对椿公主的母亲有过各种各样的承诺，最终却还是一脸漠然地将夫人推开。    “小松。”城主打断了小松原的话，然后半眯着眼睛说，“我倒是听人说起过，你对椿公主的感情很深，该不会是想要对我女儿打什么主意？”    “小松不敢。”小松原虽然拥有的四魂之玉碎片的力量，但是骨子里却依旧是那个只敢站在椿公主的身后，看着那个娴静背影的侍卫。    一直到如今椿公主失了心智，小松原才敢微微触碰公主殿下的手臂。根深蒂固的身份之差，对于小松原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那就好。”听到小松原的回答之后，城主也是点了点头，“人见城城主身份尊贵，与你这个小侍卫自然是完全不同。虽然椿现在身体出了问题，但自然也不可能便宜了下人。”    “总之，我现在就要把椿带回城里去。”城主话音刚落，站在他两旁的侍卫就走上前去，准备将椿公主带走。    在看到那两个侍卫上前的时候，小松原忍不住双手握拳，想要不顾一切地将这些人打倒，就算其中有椿公主的父亲也不例外。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椿公主似乎刚刚看到自己的父亲前来一样，脸上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然后甜甜地喊了一声：“父亲大人！椿，想！”    小松原握紧的双拳立刻就松开了，如今椿公主的心智回到了幼年，所以在她的眼中，城主还是那个一心一意宠爱着她和母亲的好父亲。如果小松原这个时候对城主他们动手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从公主的眼中看到怎样的神色。    一瞬间，小松原似乎忘记了之前在玉藻他们面前的豪言壮语，又回到了从前躲在椿公主“影子”中的时候。    自己如今虽然死而复生，但是依靠的心脏处的那枚碎片。如果说没等自己为椿公主提供安逸的生活，这碎片就失去了力量怎么办？到时候椿公主又该依靠谁呢？    如此想来，也许就这样让椿公主嫁入人见城也是一件好事，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至少椿公主也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你就留在这里，小松。”城主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女儿，眼中倒是流露出一丝恻隐，似乎是想到了很久以前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的时光。但是片刻之后，城主就抬头对小松原下达了命令，想要彻底划断他和椿公主之间的牵系。    “城主！”眼看着椿公主就这么被带走，小松原快步走到了城主的面前，然后直视着对方的双眼，恳求说，“请让小松继续跟在公主的身边，陪伴公主前往人见城。小松可以发誓，这一生只作为侍卫跟在公主的身边，不会逾越一步！”    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只要能够陪伴在椿公主的身边，对于小松原而言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刚才看到椿公主的时候所闪过的那一丝恻隐，城主在看着小松原沉默了许久之后，最终点了点头，然后说：“就由你亲自带椿公主前往人见城，如何？”    “小松遵命！”当小松原行礼以示感谢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已经由四魂之玉碎片所代替的心，又一次碎成了一片一片。    看着城主怀中对周围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椿公主，小松原只希望自己的让步真的能够换来椿公主的幸福。    如若不然，小松原就算是屠尽人见城，也要把椿公主带走！    玉藻他们对于别院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只是在月色之下想要找到下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哪怕是原路回到昨天晚上休息的那个破庙也可以。    然后就在月色照亮的小道上，披着白色狒狒皮的身影就蹲坐在前方，似乎一直在等待着玉藻他们出来一样。    “奈落！”在白天的时候刚刚见过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所以戈薇没有想到到了晚上还能在这里遇到奈落，于是立刻追问道，“奈落，你之前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奈落说玉藻一直在欺骗着他们，所以戈薇对于玉藻的事情一直都耿耿于怀，就算之前将心中的疑惑硬是压下，这会儿再次看到奈落，戈薇还是忍不住想了起来。    “奈落？”玉藻对于这个名字却是完全陌生的，但是那股被控制的很好的妖气，还是和昨天晚上一样有一种让人觉得十分讨厌的感觉。    也就是说，昨天自己和杀生丸攀谈的时候，这个披着狒狒皮的妖怪当时很有可能就在旁边。    “咯咯咯，看来，犬夜叉你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在皮下面传来有些古怪的笑声。    “我看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只是一个光会挑拨离间的家伙而已。”犬夜叉说完，锐利的爪子就向狒狒的方向攻击而去。    不过那个叫奈落的家伙动作很是敏捷，还没等犬夜叉的攻击到来，就已经纵身一跳跳到了身边某棵树枝的枝干上，然后继续对犬夜叉他们说：“看来你们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奈落说着，一边看向玉藻，一边说：“其实你们的这位新同伴，和杀生丸很是相熟。这是昨天夜里我亲眼所见的事实。”    “就为了这个？”戈薇有些不屑，“奈落，你如果想要编造谎言的话，也应该编造一个更合理的才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玉藻的来历，他怎么可能认识杀生丸？”    千叶玉藻，日本水杉学校的普通转学生，又怎么可能和战国时代的大妖怪杀生丸相熟？    “真是固执啊！”狒狒皮下的奈落也是摇了摇头，“无论如何，看在一样寻找四魂之玉碎片的份上，我还是要好心提醒各位，你们的这位伙伴不止与杀生丸相熟，甚至能够让杀生丸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犬夜叉的一条小命。”    “编得越来越夸张了。”戈薇的态度就是无论奈落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可是犬夜叉不同，他对于玉藻的了解很少，只知道对方在控制火焰的能力方面曾经撒过一次谎，所以如果玉藻还隐瞒着什么其他谎言的话，似乎也并不是能够让犬夜叉吃惊的事情。    所以犬夜叉直接转过头去，看向一直沉默着的玉藻，然后问：“奈落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一起同行了这么久，如果你说不是的话，我和戈薇也一定会相信。”    但玉藻却没有说话，他知道眼前这个叫奈落的妖怪，昨天夜里一定是听见了自己和杀生丸的对话。    从一开始，玉藻就知道有一天他必须要跟这支四魂之玉收集小分队告别，但是玉藻却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那么快。    也许他在这里说一个谎言，可以让这份信任垂垂荡荡地持续下去，但那却不是玉藻所愿意看见的。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他们也算是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玉藻觉得自己可以将戈薇和犬夜叉视作朋友。既然是朋友，而且即将分别，那就没有什么需要撒谎的了。    玉藻突然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这位猴子先生所说的都是事实，昨天晚上我确实见到了杀生丸，而且在此之前我也的确与杀生丸相识，虽然谈不上是朋友，但也勉强可以相谈。”    不过如果给杀生丸糖的话，他肯定是不接受的。    “可这难道不是你第一次来到战国时代吗？”听到玉藻的话之后，戈薇显得十分震惊，就好像一个非常熟悉的朋友突然之间变成了外星人一样。    想起自己刚才拼命为玉藻辩解，戈薇就觉得胸口隐隐发痛。    “其实我也非常好奇。”蹲在树枝上看好戏的奈落“呵呵”笑了两声，“而且各位难道没有发现吗？这位先生进行攻击的时候，他所使用的火焰是金色的。呵呵，金色的火焰在妖怪的圈子里那可是不得了的东西，真让人羡慕啊。”    金色的火焰？    在此之前，戈薇只是觉得玉藻所使用的火焰非常漂亮而且耀眼，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火焰会存在什么问题。    于是，对于妖怪所知甚少的戈薇只能转头看向犬夜叉。感觉到戈薇疑惑的眼神，犬夜叉也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除了那些被我干掉的，我其实很少接触妖怪。”    关于妖怪的弯弯道道，自然也很少有人会帮助半妖普及。    “哈哈哈哈！”    看到自己的目的达成，奈落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做出一副准备撤退的模样。    眼看着奈落就要跑掉，玉藻的双眼瞬间变成了金色的竖瞳，浅浅的红色开始在玉藻的眼前蔓延。    “抱歉，虽然猴子先生你所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生平最讨厌的人之一，就是挑拨离间的那种！”    玉藻打了个响指，金色的狐火开始从奈落的脚边蔓延，下一秒，反应极为敏捷的奈落就直接一跃而起，从已经燃烧起来的树枝上逃离。    那金色的狐火，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夺目，更加绚丽。    不过玉藻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奈落逃脱，点燃狐火的指尖微微划动，然后原本停留在枝干上的狐火升腾而起，如同突然飞出的火链一般将狒狒的身影紧紧缠绕。    “可恶！”没有想到玉藻的狐火能够变化，所以奈落轻喃了一声，穿着狒狒皮的身影突然垂下头来，放弃了抵抗。    “人偶吗？”当身影落地，狒狒皮下的东西瞬间碎开，显然并不是奈落的真身。    当玉藻转过头来看向戈薇和犬夜叉的时候，犬夜叉立刻伸手挡在了戈薇的面前，一人一半妖就这么看着玉藻眼中的金色竖瞳。    “玉藻你……是妖怪？”在看到玉藻对奈落动手之后，戈薇反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至少敌人的敌人也算是朋友不是吗？更何况他们原本就是朋友。    只是一向有着戒心的犬夜叉似乎有些绕不过弯来，依旧谨慎地观察着玉藻的动作，似乎生怕他下一秒就突然动手。    “一半一半。”玉藻说着，微微一笑，也没有继续多言，而是转身向某个方向走去。刚才玉藻已经收到了阿前传来的消息，知道阿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结束，所以约好了在前面的城镇碰头。    当关系陷入某种僵局的时候，还是给彼此多一些冷静的空间，说不定再次见面的时候，也会有一些新的想法，不是吗？    看着玉藻的身影渐渐远去，戈薇和犬夜叉似乎还有些反应过来，也一直想不明白，被戈薇偶然间拽入战国时代的普通人，是如何转身一变，变成了可以控制金色火焰的神秘妖怪？    “玉藻！”戈薇还是觉得必须问清楚一些，就算对方的身上充满了神秘的气息，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事情，相反的，他们一路上也一直在获得玉藻的帮助！    但是玉藻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彻底融入了战国时代的黑暗中。    几天之后，椿公主出嫁的车队开始出发，在前方骑着马环顾四方的，正是穿着一身黑色镶金盔甲的小松原，用来固定的鲜红色绳线，就好像是盛开到极致的红椿，使得第一次身穿盔甲的小松原正式从一个普通的侍卫，变成一名武士。    这是小松原的父亲曾经穿过的盔甲，在此之前，小松原一直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个资格穿上，但是这一次他选择以武士的身份来保护自己最重要的椿公主。    今天的椿公主并没有穿上白无垢，因为椿公主固执地拒绝了白色的和服，反而爱上了母亲曾经穿过的艳丽红色，将原本是肤色白皙的椿公主映衬得如同瓷娃娃一般。    对于即将面对的事情，椿公主可以说是毫不知晓，她可能只是觉得自己将要和从小一起玩耍的侍卫哥哥出门郊游，所以整个看起来都极为开心，手中还捧着一束小松原在路边摘取的黄色花儿，时不时将自己当做花丛中的蝴蝶，在车厢里拿着花儿转来转去。    转头看到公主脸上的笑容，小松原突然有一种冲动，希望可以就这么带着椿公主去往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然后就这样平静而快乐地度过这一生。    看了看跟在车队周围的随从，小松原更是忍不住冷笑出生，其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壮丁，除了几个连盔甲都不会穿的兵将之外，大部分都是一些面露哀愁的中年妇人，这些年长的侍女被下令照顾椿公主之后，就如同是被另类驱逐了一样充满了不甘心。    想来也是正常，这支车队中的所有人都将成为椿公主在人见城的家底，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回到城里任用，椿公主的父亲自然不可能派出什么精英，也就形成了这样一支充满了老弱病残的送亲队伍。    所幸的是，椿公主的父亲为了在人见城城主面前涨面子，为椿公主准备了不少陪嫁的物品，似乎也成了切断城主与椿公主父女情谊的最后一把刀。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成队的嫁妆，让小松原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是回到了那个强盗来袭的夜晚……    “哈哈哈，看来我们逮到了一队大肥羊！”    天有不测风云说的也许就是如今的情况，看着眼前出现的一伙强盗，小松原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这些家伙就好像是嗅到食物的老鼠一样无处不在，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支看起来就极为好欺负的送亲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