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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未完待续)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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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华有些纳闷,“难道你怀疑老二杀了曹桐风?”    蒋东川摇头:“从情感上来说,我不相信,但从理智上来说,井翔杀人的可能性还存在。”他眯了眯眼,“刚才你们去采集口供的时候,我重新上了二楼,和吴菲菲谈了谈。”    汪小山:“又谈?”    “她第一次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有所隐瞒,而且我也有其他问题要问她。”男人说,“果然,她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事。”    “什么事?”    蒋东川起身走到白半边,把已经标注好的时间线,在井翔出来的时间点,划了一道横线。    “这个时候,曹桐风已经死了。”    “啊?”    三个人同时皱眉。    “没错。”蒋东川双手插在口袋里,“我上楼的时候本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吴菲菲的。第一,她说曹桐风曾经发给她裸-照威胁她。这张照片我在她给我们看她和曹桐风以前的聊天的时候,虽然她很快划过去,但我也注意到确实是有这样一张照片。但是我们在现场曹桐风的手机里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照片的聊天记录。第二,她说自己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但是刚才老唐给我打电话,说从现场找到一组高跟鞋的鞋印,我想看看这鞋印和她当时穿的鞋是不是一样的。”    “果然,她最后还是告诉我,其实她在进那间房间的时候,曹桐风就已经死了。”    “曹桐风当时发微信给她,让她来房间。吴菲菲是伴娘,苏燕所有随身的物品都是她帮忙收着,所以她是用自己的房卡打卡的门。进门之后,她就发现曹桐风死了。”    “所以她就没出声,把曹桐风手机里自己的照片和所有聊天记录都删除,然后离开现场?”汪小山接话。    蒋东川点头:“她当时是把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上,在翻找东西的时候,高跟鞋就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留下了鞋印。我对比过,是一样的。”    “但也不能排除吴菲菲撒谎的可能性。”李华说,“毕竟她可以进去杀了曹桐风,再把自己的照片删除,离开现场。”    “是。”    蒋东川点头,“所以不管是吴菲菲还是井翔,史玫玫的证词已经不足以证明两人没有杀人了。”    李华点点头。    “等一下,不对!”    汪小山突然开口,“我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她抓抓头发,表情凝重,“可是我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    她的眉头纠结在一起,脑子里所有线索飞快地缠绕成一个线球。她看到线球中间似乎包裹着一个亮点,但她始终就是看不清那个亮点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身体不太好,不是内部的,主要是在电脑前面坐的时间太长,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打字导致的肩肌劳损。右手臂几乎抬不起来的程度......考虑要不要去做个理疗试试,听说校医院还有针灸拔罐什么的,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年轻人大家不要熬夜,赶快睡,一个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贪贪爱你们么么哒~    ☆、婚礼惨案(09)    “我想起来了!”    汪小山突然站了起来。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手臂, 发现上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等等,这屋空调太冷了, 我去调大一点。”    她低着头快步走到墙边,摸索到空调调控板的边缘, 看着面板上的二十八度,手指顿了顿,轻轻扣在边缘。    “冷吗?”李华还一脸奇怪, “我觉得挺暖和的啊。”    蒋东川看出她的不对劲,起身定定地看着她:“你想到什么了?”    汪小山回头,扫了身后的三人一眼。    “史玫玫曾经说过, 吴菲菲出门的时候, 因为走得匆忙忘了关门,她亲眼看见, 是有人从房间里面把门关上的。”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温度突然降了好几度。    “那只有一种可能。”    半晌,李华开口,“这两个人有一个在说谎。”    “还有一种可能。”汪小山吞了口口水, “那个房间里原本就还有一个人。”    一阵冷风刮过。    汪小山继续说道:“他从一开始就在那间房里,如果老二没有说谎, 曹桐风就是在老二出去之后, 吴菲菲进入房间之间被杀的。”    “急性磷中毒有这么快吗?”李华疑惑道。    也是巧,他刚问出这个问题,老唐的电话就来了。    蒋东川打开扬声器。    “呕吐物里的物质和你们送回来的火柴盒里的物质我们验过了,确定是同一种磷。”电话那边, 助手帮忙举着本子,老唐一边脱掉手套,一边说道,“不过现在的火柴都是安全火柴,那样的火柴即使一整盒都吃下去,也不会引起足以致命的中毒症状。”    他把手套扔进垃圾桶,走出化验室。助手在旁边小碎步跟着,兢兢业业地捧着手机。    “但是你们送来的火柴有点特殊,它的火柴头是红磷掺黄磷的。黄磷的毒性远大于红磷,他的成分是——”    “直接说结论。”眼看老唐越说越兴奋,蒋东川及时开口打断了他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    他一梗:“好......这一定是起有预谋的杀人案!”    十分简洁明了的结论了。    汪小山和身边的男人对视一眼,问:“磷中毒从毒发到致死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老唐想了想:“根据死者胃容物中磷的含量来估计,应该是在五分钟到十分钟之间。”    “辛苦了,谢谢。”    蒋东川挂掉电话。    屋内的几人相互对视,凶手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另一边,吴菲菲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从刚才被蒋东川用一套审问技巧套话之后,她就一直出于一种焦虑的状态中。    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之后,吴菲菲是在忍不住,起身朝门口走去,站在门前定了定神,伸手抓住把手一转,往外一拉——门口靠墙站着玩手机的陌生男人突然浑身一震,收起手机转身挡在门口。    “抱歉,你不能出去”那人说道。    吴菲菲咬牙:“我要去洗手间。”    看门的民警指了指房间里的洗手间。    吴菲菲刚想发作,突然想到什么。    只见她脸上的肌肉慢慢放松,整个人像抽了骨头似的靠在门框上,眼波流转:“警察同志,我身体不舒服。”    门口的民警瞥了她一眼,像是没看见她妩媚的神态一般:“我知道,软骨病。等会儿我会向苏队汇报,加进你的档案里。”    吴菲菲:“......”    这些臭警察!    她一跺脚,转身把门用力甩上。    门“砰”地一声巨响,民警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觉得有点好笑,摸摸鼻子刚转身,正好对上往楼上走的三人。    他立刻挺起胸膛站好。    “蒋队。”    蒋东川在他面前停下,目光落在门板上,“怎么样?”    “刚才那女的想出来,被我劝回去了。”年轻的警察一本正经地说。    蒋东川点点头:“看好她,别让别人进去。最好开着门,以防万一。”    “好。”年轻的警察顿了一下,“您现在是要进去吗?”    “不,我们只是路过。”    说完,他朝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停住,眼睛盯着门上的猫眼看了两秒,随后移开视线,转身朝旁边走去。    汪小山目睹这一切,小声和旁边的李华说:“你信不信,刚才咱们说话的时候,那个吴菲菲肯定趴在门板上听呢。”    李华扯扯嘴角:“至于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    吴菲菲刚才一直扒在门板上,透过猫眼往外偷窥着门前发生的事。当她听见蒋东川说不进门的时候,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    但当她透过猫眼往外看,正好看到蒋东川正在一动不动盯着她的时候,突然吓得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她感觉男人的眼神像是能够穿过猫眼,看穿她内心的恐惧一样。    那个幽深的眼神让后背一阵发凉。    她甚至从那个眼神中能看出男人想说的话。    “我知道你还有隐瞒的事,不过我可以给你时间。仔细考虑清楚,我等会儿再回来找你。”    这是那个男人从她房间出去之前留下的。    此刻,她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腿一软,顺着墙面坐在了地上。    她想,她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我调查过了,死者这次举办婚礼还真算是个大手笔。”苏立国带着蒋东川一行人在走廊里,一边走一边说道,“除了给每个从外地赶过来的宾客都报销路费之外,还给他们在这家酒店里订了房间。”    “刚才下面的人去问过酒店前台,这场婚礼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八十多万。曹桐风一家人都是老师,父母是老教授,已经退休,退休金是一月一万一,”苏立国说,“他自己月收入六千,但前年贷款买了新房,每个月房贷五千,去年又换了新车——”他顿了一下,感叹道,“现在老师都收入这么高吗?”    “他在做老师之前做过两年辅导员,而且不幸的是,就是在我大一大二那两年。”汪小山一脸生无可恋,“所有荣誉明码标价,班委三千,入党五千,而且在我大二下学期的时候这个价格好像还涨了一次。”她嘴角带着一抹讽刺,“不仅是这个,还有挂科、处分各个都有价位,想要什么都有。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收了钱人家真办事儿。”    苏立国拧着眉头,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真的有这样的人?”    李华也颇为无奈:“可不是吗,当年我们那批学生都讨厌死他了,但说到底我们也都是学生,没什么家庭背景,根本奈何不了他。”    说到这儿,汪小山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用胳膊肘怼了怼李华:“哎,你们那年是不是——”    李华一脸无辜。    汪小山翻了个白眼:“别装了快说!”    “就是我们。”想到这里,李华眼里也带了笑意,“毕业那年我们全班二十多个男生,在他下班的路上埋伏他,把他套在麻袋里狠揍了一顿,每个人都踹了一脚,解气!”    几个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三楼。    三楼和九楼,是曹桐风安排宾客入住的楼层,其中郑启的房间在三楼,陈忠杰和他的团队也有一个房间也在三楼,是专门用来化妆和放随身物品的。    他们先去了郑启的房间。    郑启毕业以后回了东北老家,这些年也只有去年的同学聚会出现过一次。这次是专程回来给苏燕作伴娘的。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郑启当年和苏燕有过一段时间的暧昧关系,不过两人并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这件事发生在大一,到大三的时候苏燕已经偷偷和曹桐风好上。    从服务生那里要来了房卡,几个人当着郑启的面打开他的房门。    郑启刚才被警察带上来,知道几个人要看自己房间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陷入了沉默,一直跟在几人身后没说话。    房间和下面苏燕、吴菲菲的房间是一样的,双人间。    “和你住同一间的是谁?”汪小山问。    “原来安排的是朱教授,但朱教授的儿子正好来芜城出差,就给他安排了别的地方住。”郑启回答道。    汪小山点点头:“这么说这个房间只有你一个人住?”    “是的。”    郑启就这么靠在墙边,看着方家荣和苏立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方家荣注意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干干净净。    “郑先生。”    郑启正在发呆,被他叫了一声回过神来,“啊?”    方家荣问:“你抽烟吗?”    郑启摇了摇头:“不抽。”    方家荣:“那烟灰缸旁边的火柴盒去哪里了?”    郑启愣了一下:“火柴盒?”    他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最后摇了摇头,面带愧色,“对不起,我对火柴盒实在是没有印象,或许是服务员忘了摆上。”    蒋东川用眼神示意方家荣继续找。    方家荣转身继续在房间里翻找,好像刚才那个问题和案子毫无关联。    方家荣找得很仔细,每一个抽屉,窗台上,窗帘后的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找了好几遍。时间不知不觉就在这间房里流逝了二十分钟。    “差不多了。”    随着蒋东川声音响起,方家荣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郑启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放松了几分:“是啊,我就说我不可能是杀人凶手的。”他还拍了拍李华的肩膀,“你们支队办案还真是够仔细的。”    “郑启。”    汪小山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    男人回头,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容:“怎么了?”    汪小山靠在墙上,双臂抱在胸前:“你刚才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看自己的行李箱,怎么,里面有什么怕我们看到的东西吗?”    郑启的笑容先是凝固在脸上,而后渐渐褪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考试,所以可能周一再更新啦!不过也是周二凌晨......    ☆、婚礼惨案(10)    大年初三下午三点, 天上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刚开始是细雨,但气温低, 雨下了十几分钟就成了雪。    人们纷纷提前结束了自己的拜年之旅,匆匆赶回家。    少倾, 鹅毛大雪变成了小冰雹,噼里啪啦砸在房顶和车顶上。成功拖住了外面人回家的脚步,也打乱了屋里人的心跳。    “可以打开你的行李箱给我们看看吗?”    蒋东川站在原地, 又重复了一遍。    他也不逼郑启,只是和他静静面对面。    一场无声的对峙。    郑启也知道自己的箱子既然被提及,打开也是早晚的事。便放弃挣扎, 叹了口气, 整个人脱了力似的向后退了两步,小腿撞到床角, 跌坐在床上。    “你们开。”他摆摆手,垂着脑袋,“密码是0539。”    李华深深地看了郑启一眼,主动上前去开行李箱——上学的时候他和郑启就住隔壁宿舍, 两个人经常一起打游戏,有很深的革命友谊, 只是毕业之后不在一个地方工作, 两人的联系才渐渐少了。饶是如此,今天上午到场之后见到彼此,两个人还是激动地拥抱了对方。    难道在和自己拥抱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杀人计划了吗?    密码锁用力按了半天都没开, 李华低下头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分神,按错了数字。    他定了定神,重新输入密码,“啪嗒”一声打开行李箱。    行李箱打开。    左边整整齐齐摆放着男人的衣物,右边则是一个长方形的纸盒。    李华把纸盒从箱子里取出来,放在桌上。    郑启的目光落在纸盒上,眼神突然染上了几分伤感。    “这是什么?”李华问。    郑启扯了扯嘴角:“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华打开纸盒。    里面是一摞照片,和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照片保存地很好,但大概是因为经常被人拿在手中翻看的缘故,有几张已经起了毛边。李华把照片全都扑在桌上,惊讶地发现,这些照片的主角他非常熟悉,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竟然曾经有过这么多张亲密无间的照片。    汪小山也凑上来扫了一眼,忍不住愣了:“这是......”    郑启耸耸肩,虽然在笑着,但让人感觉比放声痛哭还要难受:“你们也想不到我和苏燕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汪小山不敢相信还有她不知道的八卦。    郑启抬头看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那大概是......大一那年的4月,到第二年九月。”说完他自嘲地笑笑,“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她‘分手’的。”    “刚开学的时候,她看上去是那么文静单纯,在一群闹哄哄的女生当中,我一下子看中了她,算是对她一见钟情。当时我没把这种心情告诉任何一个人,因为我害怕你们也会注意到她的存在。我只是个普通的穷小子,和其他人相比实在是没什么竞争的资本。”    讲起当年的事,郑启连声音都透着一丝沧桑。    “追了她大概一个月,总算等到她答应我。她说不想让大家知道我们在一起,我只当她是不想被周围的人打扰,就放心地陪她玩儿了一年多的地下恋情。我虽然家庭并不富裕,但也会攒下生活费给她买礼物,和她一起旅游。我从一个连手机拍照都不会的直男修炼成会P图的摄影师。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她也是,直到大三暑假放完,开学的那第一个星期。”    “她接我电话的时候,叫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而让我不能接受的是,那个人竟然是当时我的辅导员,曹桐风。”    “从那以后她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短信。我当时脑子很乱,原本打算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公开,可是没想到短短几天,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和曹桐风已经搞在一起。如果我这时候公开和她的关系,不就是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吗?所以我选择了沉默,眼睁睁看着她逼走了黄老师,在毕业以后成功留校,和曹桐风继续亲亲我我。我只能催眠自己,说那两年的交往就是一场梦,我就当现在的自己只是醒了过来。”    听了他的故事,汪小山皱了皱眉头:“她背叛了你,为什么你不恨她,反而还在行李箱里装着她的照片,还来当她婚礼的伴郎?”    郑启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就因为她当年的背叛,导致我自从和她分手以后,就对所有的女人失去了信心。心理医生建议我去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最好能够面对面和当年给我留下创伤的人交流。所以我带了从前的照片,主动打电话给她,要求做她婚礼的伴郎。”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和苏燕见面?”蒋东川问。    “我已经见过了。”郑启看着桌面上的照片,说,“昨天婚礼彩排的时候,曹桐风有事先离开,我就有机会和苏燕单独见了一面。”    “我把照片拿给她看,和她很平静地回忆从前的事情。”郑启平静地说,“我发现现在和我对话的这个苏燕,和我印象中的她完全判若两人。她泼辣、无赖、无情,口口声声把当年分手的原因安在我头上,说我每天只顾着学习和打游戏,根本不把她这个女朋友放在心上。我这才意识到,这个才是真正的她。和我谈恋爱的那个苏燕,只是她装出来的假象,是个不存在的人。”    他看向对面的三人,“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的心结就彻底解开了。既然我当年爱的都不是这个人,那她劈不劈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你就释怀了?”汪小山还是不可置信。    “那能怎么样?”郑启摇了摇头,“人家都结婚了,我还能怎么样?如果说前几年我还有报复的念头,那么这短时间我最想的,就是尽快解开自己的心结,重新找一个爱人。至于其他人,都过去了,也和我没关系了。”    从郑启的房间出来,汪小山忍不住问。    “你们相信郑启是这么圣父的一个人吗?”她觉得自己很难理解他的想法,“自己的女朋友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当年一声不吭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心甘情愿跑回来给她当伴郎?那么一大盒照片,只是为了解开心结?解开心结一张照片不够吗?”    “就算他有杀人动机,我们现在也没找到直接证据证明他和杀人案有关。”    蒋东川话音刚落,那边苏立国把陈忠杰带了上来。    陈忠杰和黄嘉欣长得确实有几分相似,都是白白净净,带着眼镜,虽然职业是魔术师小丑,但卸了妆之后还是带着一身书卷气。    从李华查到的资料来看,陈忠杰确实是在两年前从学校毕业之后就经人介绍转行做了婚礼表演,平时自己住在租的房子里,上个月刚交了个女朋友,生活平平淡淡,没什么特别。    汪小山对这小伙子印象还不错,所以在剩下几个人进房间的时候,她则是靠在门框上,和陈忠杰聊起天来。    “小陈,你姐当年离婚的时候为什么就能这么干脆一走了之?”汪小山一脸嫌弃,“那两个可是渣男和小三哎!”    陈忠杰耸肩:“没办法,我姐就是那个性格。与其留在这儿和渣男渣女拼死拼活,还不如按照正常程序离婚,把所有的财产该拿的拿到之后就一拍两散。”他说,“事实上从这些年的情况来看,我姐当时的决定也是正确的。不然现在可能两个人还在互相争斗,弄得三家人都不太平。”    汪小山叹了口气:“不过就是苦了孩子。”    “苦什么啊?”陈忠杰挑眉,“孩子一点儿都不苦。现在在美国也上了幼儿园了,英语说得比我这个过了六级的大学生都溜,交了好多好朋友,也不想她那个渣爹。”    “要我说,他死了也是报应,自己作的。”陈忠杰朝着楼下的婚礼现场看了一眼,几小时前还铺满花瓣的舞台,现在还没来得及打扫,花瓣彩带撒了一地。    “他在婚礼上发过誓要一生一世爱我姐,现在因为违背了誓言而死在自己的婚礼上,也算是首尾呼应了。”    “陈先生。”    蒋东川朝门口走过来,在两人面前站定。    视线先是从汪小山脸上一扫而过,然后落在陈忠杰俩上。    陈忠杰看到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脸,身子下意识站直,手也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乖乖贴在身侧。    “您有什么事?”    蒋东川举起手里的火柴盒,晃了晃,里面只有空气相互撞击,空荡荡的一根火柴都没有。    “这里面的的火柴呢?”    陈忠杰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想了起来。    “哦对,是这样的,我们的表演环节里有用得着火的环节,但我们临上场之前突然找不到打火机,所以就只能找服务员要了火柴,先凑合着用用。”    他说。    对面的男人眯了眯眼:“可是视频里你们并没有用到火。”    他说的是婚礼开始之前他们表演的内容。    陈忠杰:“其实我们本来今天中午一共准备了时长为四十分钟的节目,其中包括四个环节,用的到火柴的环节就是最后一个。但是在我们表演完第三个环节,站在舞台旁边休息的时候,有个女的过来找我们,说她们都是新郎新娘的同事,想在婚礼开始之前在台上唱唱歌祝福她们。所以我和朋友们一起商量之后,决定把第四个环节取消,算是提前下班。”    作者有话要说: 剩下的一千字明天补上!    ☆、婚礼惨案(11)    “那火柴呢?节目没表演, 火柴应该也没用上。”李华问。    陈忠杰“哦”了一声,转身走到装道具的大包旁, 蹲在地上翻找了很久。    “怎么会没有呢?”    他半跪在地上发了半天呆,突然起身, “想起来了!”    陈忠杰跑到衣橱旁边,打开门,摸向自己的大衣口袋。    “咦?我记得我放在这里面了啊。”    他摸了两遍, 确定火柴盒不在口袋里,才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缓缓走回门口,还一边挠着头, 一边嘀咕, “不可能啊,这次我不会记错的......”    “几位。”    陈忠杰看向对面几人, 面带困惑,“我明明记得火柴在口袋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找不到了。”    李华好心提醒:“是不是同伴带走了?”    陈忠杰挠挠头:“那你们等一会儿,我......”他下意识想摸手机, 手伸到牛仔裤口袋里才一顿,“对了, 忘了手机已经上交了。”    “写下你那几个同事的名字, 我们会和他们联系。”方家荣递上纸笔。    汪小山一直注意着蒋东川的表情。    根据她的猜测,这逼神态凝重,肯定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于是她悄悄后退一步,然后拽了拽前面男人的袖子。    “picipici!”    蒋东川回头看了她一眼, 女孩大大的眼睛冲她眨巴眨巴。    他无奈地微微弯腰,听汪小山在耳边说了一句话。听完,摇了摇头,但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各位。”    陈忠杰搓搓手,“现在是不是没我什么事儿了?我还想早点走,路上看看有没有还开着的商店,买点儿过年贴的对联福字什么的。”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转身收拾着地上刚刚被自己翻乱的道具。    “我还有个问题,陈先生。”    汪小山上前一步,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脸酷。    陈忠杰被她的气场震了一下:“你,你问。”    汪小山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道具,和卫生间洗手台上那些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化妆品:“明明有单独的房间可以卸妆,为什么要去公共卫生间呢?”    而且一卸就是一个小时。    陈忠杰的表情僵在脸上。    “不用着急,回局里的路上可以慢慢想。”    她说完,转身勾勾手,让门口的警察进来,“吴菲菲,郑启,还有他。先把他们三个带回局里,做份正式的笔录。”    方家荣说:“我也跟着回去,顺便把老二的事给上面汇报一下。”    蒋东川点点头。    汪小山一直保持着抱着双臂的姿势,直到方家荣带着陈忠杰的背影消失在酒店的大门口。    “嘿嘿嘿,嘿嘿嘿......”    从李华这个角度看见汪小山的肩膀正在诡异地上下抖动。    他小心翼翼凑近:“哎你——”    “哈哈哈哈!”    汪小山突然仰天大笑。    蒋东川的神色颇为无奈。    “太爽了,实在是太爽了!”她转身,爪子搭在蒋东川肩膀上,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你们看见刚才陈忠杰的表情没?就跟吃了屎一样啊哈哈哈哈!”    李华翻了个白眼,想自己身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粗俗的女人。    “哎。”    汪小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捶了蒋东川一拳,“以后有这种装逼的机会还给我好不好?太他妈爽了!Yohoo~~”    可以,这个yohoo是最骚的。    李华看着扭着腰迈着猫步走远的汪小山,拍了拍蒋东川的肩:“老哥,和这种戏精谈恋爱什么感想?”    蒋东川面无表情:“联系白萝贝让她回来,我有个更好的人选。”    此刻远在晋省某小区楼房里的白萝贝打了个哆嗦:“怎么觉得有点冷。”    身边蹲着的刘晓雯伸过手来,帮她把后背披着的被子往上拽了拽,自己也吸吸鼻子:“没办法,前两天下雪了,屋里也没暖气,能不冷吗。”    事实上她的一双手泡在冷水里半小时,也几乎快没了知觉。    “唉。”    刘晓雯叹了口气,“快洗,马上就要到一点,马经理要过来检查工作的。”    白萝贝面带愧疚:“对不起啊晓雯,都怪我,我不该赖床的,可是我实在是受不了每天都只睡两个小时。”    从前在队里的时候她明明能熬个三天也当无事发生,现在不知道怎么的,每天除了困就是累。    “嘘!”    刘晓雯警惕地四处看看,压低声音,“你应该就是太累了。没事,再坚持一下,我听说马上要有新人进来,新人来了,你就不用洗碗了。”    白萝贝心思一动:“这批新人多不多?”    刘晓雯想了想:“好像得有几十个人。最近组织人员流失挺大的,我那天还听马经理说,这批新人要认真‘培养’。”    白萝贝:“那王总会不会回来?”    刘晓雯摇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白萝贝点点头,眼神落在两人泡在盆里的手上:“真是辛苦你,本来没你什么事,现在还要陪我一起洗。”    刘晓雯面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别说这种话。要不是你们,我说不定也会像老吴一样家破人亡。”    两人小声说着话,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传过来。两颗原本凑在一起的脑袋立刻分开,手底下也重新忙活了起来。    另一边,送走吴菲菲,郑启和陈忠杰后,又让史玫玫也跟着车一起回了局里,蒋东川汪小山和李华三人站在大厅聊着案情。    “咔哒。”    楼上吴菲菲房间的门突然打开,还穿着婚纱的苏燕提着裙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走到二楼栏杆旁边,冷冷地看着楼下的三人。    “哎呦!”    李华猛拍自己大腿,“怎么把她给忘了。”    他上前一步,抬头问二楼的苏燕:“苏燕,你在楼上等我们一下,我们等会儿找你问点儿事儿。”    苏燕隔着栏杆看着下面的三人,通红的眼眶和鼻翼出卖了她刚才在房间里都在做什么。    “等等!”    她两只手紧紧抓着裙摆,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哭哑。    她这一开口,成功叫停了正准备上楼的李华。    三人都抬头看她。    “还是我下去找你们。”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咬咬牙,“我这就下来。”    蒋东川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立刻就往她站的方向冲过去。可惜苏燕动作很快,只见她抬腿直接跨过了二楼的栏杆,整个人眼看就要摔下楼。    李华也被吓到,下一秒就从楼梯口冲了过去。    可惜也没接到她,眼睁睁看着苏燕从二楼直接跳下来摔在地上,滚了两下脸朝下趴在地上。    “苏燕!”    汪小山也立刻冲过去,抓着地上女人的肩膀翻过来,却发现她只是满脸痛苦地低声呻-吟,意识很清醒。    蒋东川把视线从扯破的婚纱下摆上收回来,松了口气:“多亏是二楼,而且摔下来的时候婚纱勾住栏杆,起了点缓冲作用。”    “你傻啊!”    汪小山气不过骂了她一句,把她翻过来,把她脑袋放在自己腿上,大致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    所幸除了扭了脚踝以外没有什么外伤。    而苏燕在经历过摔下来的疼痛以后,此刻只是定定地盯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流下。    “小山,是我做的孽。”她喃喃道,“是报应,他们回来报复我了。”她缓缓闭上眼,声音哽咽,“可是这些都是我的错,他们要报仇来找我啊,怎么能让老曹就这么死了呢?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啊。”    她的手紧紧抓着汪小山的衣袖,“我等这场婚礼等了四年。毁了,全毁了,现在什么都没了......”    李华在一边冷冷地开口:“还不是你活该?”    汪小山看了他一眼,但并没制止他。    因为她也觉得他说得对。    “你们两口子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搞地下情还劈腿给男朋友戴绿帽,勾引有家室的辅导员逼走原配;另一个在老婆怀孕期间出轨自己学生还在老婆生了孩子之后抛弃妻子,为了升职诬陷同事收红包。”    李华用鼻腔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自己想想,你们这种人可能有好下场吗?”    苏燕愣愣地听完李华的话,沉默了几秒。    “你说得对,我活该。”    看她理智慢慢回归,汪小山也松开手,自己起身,任她一个人在地上坐着。    “找到杀老曹的凶手了吗?”半晌,苏燕开口问。    “还有一点事要问你。”汪小山说。    苏燕抬手抹了把眼泪:“在这儿问?”    “你要是能走,等会儿上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回局里。”    苏燕在汪小山的搀扶下站起来,再由李华背上楼。    “好了,你换衣服。”李华把苏燕放在床上,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她床边的茶几。    他不动声色起身,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手伸进另一边口袋,发现没打火机。    “你房间有火柴吗?”李华指指自己的烟盒,“忘带打火机了。”    苏燕摇头:“上午老曹想抽烟要和你一样找不到打火机,他就拿走了。”    李华诧异:“他拿了一整盒?”    苏燕想了想:“好像是。我们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没火柴,他才从菲菲房间拿的。”    苏燕小心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李华收起烟盒,“我再去服务台要个打火机。”    说完就转过身去,从门口等着。    五分钟后,苏燕换完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放心,这里所有物品我们都会记档,你的贵重物品等会儿去了警局之后先列个单子,这些流程你都知道的。”李华说。    苏燕点点头。    和还在现场的技术员交代完工作,几人就离开酒店上了车。    苏燕和后面的苏立国坐一辆车,蒋东川他们做来的时候李华的车回去。    一上车,汪小山就察觉出李华有问题。    “你想什么呢?”她问。    李华:“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废话。”汪小山翻了个白眼,“你刚才闯了个红灯自己都不知道呢!”    “是吗?”    李华有点尴尬。    “有事就说。”蒋东川开口。    李华皱着眉头:“我刚才送苏燕上楼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没有火柴,就多嘴问了一句火柴去哪儿了。”    汪小山纳闷:“那是吴菲菲的房间,她的火柴不是被我们搜出来了吗?”    “不是。”李华摇头,“苏燕说这个房间的火柴是上午被曹桐风借走的。”走之前他们也问过服务员,并没有人来跟他们专门要过火柴。    “苏燕还说,她和曹桐风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火柴,所以上午曹桐风发现没带打火机的时候才去吴菲菲那儿借。”李华说。    汪小山和蒋东川闻言,对视一眼。    如果说吴菲菲身上的火柴很可能又来自曹桐风的房间,而在曹桐风房间和身上都没有搜到火柴的话——那原本应该在他身上的那盒火柴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单元应该改名叫《神奇火柴在哪里》    ☆、婚礼惨案(12)    趁着李华去停车的时候, 汪小山走到一边给秦女士打了个电话。    “喂,妈。”    听着电话那边隐约传来的汪小湖的笑声, 汪小山的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所以后面本来要说的话也哽了一下, 就没说出来。    秦女士一边分神看着汪小湖,一边回问:“什么事?”    汪小山“呃”了半天:“那个,你们在哪儿呢?”    “我带着小湖和小净在公园玩儿呢, 还有你蒋阿姨。”    “那你们好好玩,我——”    “我知道,你和小蒋今天晚上又要加班, 对。”秦女士看了一眼不远处也在接电话的蒋母, 无奈地笑道,“你蒋阿姨也在接电话呢。”    汪小山闻言一愣, 抬眼朝四周看,果然看见蒋东川也在打电话。    秦女士那边还在不停嘱咐着她,无非就是晚上早点回来,回家的路上慢点骑车之类的话, 不过今天多了一句“照顾好小蒋”。    “我照顾他?”汪小山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顺便用力翻了个白眼, “他一个大男人哪用得着我照顾啊!”    “他不是伤还没好利索吗!”秦女士在那边严肃地批评她, “你没事别去闹人家,知道吗?”    汪小山敷衍着:“是是,我知道了。他磕了我帮他打水,他累了我给他捶腿, 他要是想洗澡我还得捧着毛巾伺候他擦背行不行?”    电话那边秦女士哭笑不得:“你这熊孩子......”    “好了好了我挂了啊,天这么冷,您也早带着小湖小净回去啊,小心别冻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几乎同时,那边蒋东川也收了线,朝她这边走来。    走到女孩面前,发现女孩的眼神在接触到他的瞬间竟然主动移开,一副别扭样。    “怎么了?”    他抬手整整她背后羽绒服的帽子。    汪小山把他的手臂拉下来,挎在自己臂弯:“我妈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别让你累着。”    蒋东川挑眉:“我记得今天晚上咱们两个都要加班,我恐怕没时间,也没精力让你‘累着’。”    “是吗?”汪司机逢车必上,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我竟然找了个没‘精力’的男人哦,怎么办,为了你的尊严,为了生活的和谐,我只能继续刻苦修炼我的演技了。”    蒋东川眼神有点危险。    刚从停车场回来的李华:“......我刚停了车你们就坐上火箭了?”    进了办公室,汪小山先跑到自己橱子前面拿出自己的饭盒。    “打饭打饭,谁吃饭我可以一起给捎上来!”    李华送上自己的饭盒:“人家办案费脑子,你汪小山办案用胃,牛批牛批。”    汪小山一把推开他:“你不饿别腆着脸把饭盒送上来啊。”    “好了。”    井翔从门口走进来,把所有人的饭盒都收了收,揽在自己怀里:“你们办案,我闲着没事儿干,帮你们打饭总可以。”    看到井翔,几个人都围了上来。    看他还穿着警服,大家也松了口气。    “怎么样,领导说啥?”汪小山问。    井翔推推眼镜:“说是让我自由活动,我想了想,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就申请去实验室帮忙一周。”他晃晃怀里的饭盒,“所以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大家打饭,珍惜。”    “什么最后一次!”李华不高兴了,“不就是一周吗,一周以后还要回来的是!”    井翔扯扯嘴角。    “对了老二,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汪小山看着井翔,问,“当年你那红包的事儿,怎么可能就轻轻松松逼得你辞职了呢?一般的学校也就罢了,那可是警校,这么多大牛随随便便一看不就破案了?”她说,“还有老夏,当时,老夏不是咱们系的主任吗,他没管?”    井翔瞥了她一眼:“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啊。”    “那时候我和曹桐风都是讲师,整个学院只有两个升副教授的名额,其中一个给了刚从公安大学引进的一个年轻人,剩下那个名额我和曹桐风,大家各凭本事。说实话,曹桐风当年陷害我的手段那么拙劣,老夏能看不出来?他捏着这件事一直不往上报,就是在保我。可后来,谣言四起,学校里所有人都在传我收了红包,学校开始重视这件事,老夏一个人挺我,但曹桐风用一段移花接木的监控录像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怎么搞的,还不是他那对好父母?那时候曹桐风的父亲是科研基金评审组的组长,所有老师科研经费都要从他手下走。谁敢得罪他们?还因为我的事,弄得老夏的科研项目久久批不下来,老头成宿成宿地睡不着。一来二去的时间长了,有天发现学生们上课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就觉得拖着实在也没意思,有点儿心灰意冷了,就干脆辞职,出去休息了半年。”    汪小山说:“不过我本科那会儿全校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曹桐风是个什么人了,就是没人敢搞他。听说没,我们班当时毕业的时候把他堵在停车场揍了一顿,每个人都踹了一脚出气呢。”    井翔笑笑:“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挺解气的。”说完一扬手,“行了,我给各位爷打饭去。”    和井翔聊完,汪小山有点儿抑郁。提着自己的水瓶子就进了蒋东川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老蒋,你说曹桐风这个人是不是挺该死的?”她掰着手指头一边数着一边说,“诬陷、出轨、**、抛弃妻女、婚外情......渣男能干的事儿他一个人全干了。”她撅起嘴,“尤其是老二那事儿,不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听到他道歉,真是太可惜了!”    蒋东川抬手搂住小姑娘的腰:“那这个案子还查不查?”    “当然查。”汪小山瘪瘪嘴,“毕竟死人了,曹桐风固然是个渣男,杀人犯也不是什么好鸟。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这么冲动人总该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三观没崩就好。”蒋东川摸摸她的脑袋,“等会儿我把口供音频发给你们,整理出文档以后就可以下班了。”    “哦。”汪小山点点头,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自己外套上的抽绳。    现在是晚饭时间,井翔上来之前大家都还算放松。    蒋东川随手打开中午婚礼现场的视频,两台摄像机两个窗口,一起看。    汪小山本来在玩手机,后来视线也被屏幕上的内容吸引。    “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好像是冯老师?这才几年没见,他怎么老成这样了?”    “还有还有这个,张老师,脑门都秃了哈哈哈!”    会场里不少熟人,汪小山现在可算是认了个遍。    十一点魔术表演开始,陈忠杰化妆而成的小丑跳上台,渐渐吸引了台下宾客们的注意。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半,表演结束,陈忠杰从舞台后面提着一个包离场,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视频的左下角走过来一行人,汪小山一看就笑了。    “这不是我们吗?”    她和蒋东川牵手走在前面,李华跟在后面,井翔被熟人拉住。然后落座,史玫玫穿过好几张桌子朝她们这边走过来,怀里抱着她的相机。    第一视角经历过的事情经过上帝视角的重新回放,可以让人看到当时许多没注意到的细节。    比如现在。    “等等。”    汪小山突然探身过去按下暂停。眉头紧锁,盯着屏幕上的史玫玫想着什么。    “怎么了?”蒋东川问。    “史玫玫当时告诉我,她之所以来参加这个婚礼,是受人雇佣来拍曹桐风出轨证据的。”她指指屏幕,把时间倒回五分钟前,“刚才我一直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你看,在我们没来之前,她的位置。”    蒋东川看向屏幕,眼神突然暗了几分。    “她既然是来拍曹桐风的,为什么会一直站在舞台边?”她指指史玫玫旁边站着的人,“当时郑启也在舞台边,她没选择去找自己的老同学,反而是和吴菲菲站在一起,两人之间还有交谈,长达五分钟的时间,直到看见我,她才离开吴菲菲朝我们这边走。”    “她和吴菲菲是认识的。”汪小山得出结论,“但是当我从她相机里发现吴菲菲和曹桐风照片的时候,她却并没有表现出认识她的意思。她是在掩饰她们俩之间的关系。”    汪小山摩拳擦掌:“这可是个大突破,不行,晚上我得再好好问问吴菲菲。”    其他人录完口供都已经回家,只有随身带着有毒火柴盒的吴菲菲被扣在警局里。    发现这个新线索让汪小山十分兴奋。她回头“唧”一口亲在男人的额头上,“噢!我的队长,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男人眼中带着微微的笑意:“你也是我的幸运星。”    说完,他转头看向屏幕,将刚才汪小山暂停的那个画面截图,放大。    红色的笔找到某个角落,用线条圈起。    “你看这是谁?”    视频虽然高清,但放大之后依然有点糊。    汪小山整个人几乎贴在屏幕上。    她看了几秒钟,有些不确定地回头看他:“这......是黄老师吗?”    蒋东川调出一张照片,两厢一对比,更加明显。    黄嘉欣,曹桐风的前妻。    中午的婚礼,她也在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在这里统一回复一下大家,贪贪现在研一第一学期,学习任务还挺重的,所以更新改成了隔日更,而且一般更新时间都是凌晨......看看我这个睡觉时间也该知道我现在实在是有点忙......并没有在酝酿什么新题材,因为脑子根本不够用233333    ☆、婚礼惨案(13)    “蒋队, 我全都找完了。”    李华一开口,汪小山和蒋东川立刻走到他身边。    “我把视频里黄嘉欣所有出现的片段全都剪了出来。”他说, “大约11点的时候,她进了现场, 没有在门口徘徊,直接走到靠墙一个最偏僻的桌子坐下。11:18分有个人认出她,和她说了几句话。”他暂停视频, 指指黄嘉欣旁边的男人,“这个人我认识,是原来政教处的罗主任。”    旁边正在喝水的方家荣撂下杯子就往电话旁边走:“我去联系那个罗主任。”    “而且大家继续看, 和那人交谈了几句, 黄嘉欣就起身离开了座位,镜头只能拍到她朝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 虽然楼梯也在这个方向,但不能确定她是不是趁这个时间上了楼。”李华扭头看向身后两人。    “大家都在啊。”老唐拿着报告进来。    汪小山往两边看看:“明明就三个人,哪来的大家?”    “这话也就是在我面前说说。”老唐瞥了她一眼,“小姑娘啊, 要是被有心人听见,告到主任那儿, 就等着挨批。”    汪小山挠挠头:“最近这么敏感吗?”    “今年换届啊。”老唐靠在椅子上, 白大褂也不穿好,扣子不扣就这么大喇喇敞着,翘着二郎腿,“咱们分局的老大可能要升, 新老大要从原来三个老二里选,你说敏不敏感?”    “是吗。”汪小山饶有兴致,“那你觉得,老张有戏吗?”    老唐撇嘴:“有你们这么争气的手下,他当然有戏。”说完直接把手里的报告摊开,“来来来,我给你们讲讲刚发现的线索。”    汪小山:......我觉得你就是在敷衍我。    “经过化验,死者的死因是由于实用过量磷化物导致的中毒,磷化物的来源应该是用火柴浸泡含磷的灭鼠药加黄磷粉,火柴自然就是携带毒物的介质。”老唐说,“另外,我们在死者手背皮肤上发现一块五平方厘米大小左右的红疹,应该是曾经接触过会引起死者过敏的过敏源。”    他拿出另一张纸,“幸运的是我们找到死者的病例,发现他曾经因为重金属油彩涂料过敏而进过医院。”    “是陈忠杰。”蒋东川眼神一暗,“他在翻找道具包的时候,我曾经闻到他装涂料的瓶子散发出很刺鼻的涂料味,我想他大概是为了节约成本,购买了质量并不算好的涂料。”    “那这不就和你一开始的猜测更吻合了?”汪小山看向男人。    蒋东川点了点头:“而且我们刚才还在现场找到黄嘉欣。”    汪小山若有所思。    “哎哎,你们在说什么呢?”李华两只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表情颇为不满,“解释一下给我听好吗?”    汪小山闻言坐下,摆出一副说书的架势。    “话说——”    旁边传来一道威胁的眼神。    汪小山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急忙话锋一转,正襟危坐。    “其实这件事是这样的......”    “噗!”这次是李华忍不住笑了。    从前王队在的时候,汪小山这只皮猴子还算估计唐长老的威严,人模人样的。后来王队走了以后,整个二队群龙无首,汪小山就上蹿下跳闹翻了天,成天就知道欺压他,一副自己要当大王的样儿,完全没把井翔那个副队长放在眼里。    而现在蒋东川来了。    这可不是好脾气的唐长老,而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杨二郎。汪小山这只猴子在蒋东川的手下屡屡吃瘪,看在李华眼里,怎一个爽字了得?    回过神来,见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李华忙扯着自己嘴角,把笑意硬逼了回去:“对不起对不起,继续继续。”    “还记得我们在去搜查陈忠杰的房间的时候,出门前我问了他一个问题吗?”汪小山刚要继续说,被身边的男人按住肩膀。    “等等。”蒋东川看向年轻的队员,“你说。”    李华一拍桌子一挑眉:“考我?”    他仔细回忆一番。    “我记得当时你说的是,‘明明有自己的房间,房间里也有洗手间,为什么不回去卸妆,反而要去人来人往的公共洗手间?’”他好整以暇看向汪小山,“是不是这样?”    汪小山给他点了个赞。    “刚才老唐说曹桐风颜料过敏,这让我有了个猜想。”她说,“黄嘉欣是十一点来的,这个时间她的弟弟陈忠杰已经站在舞台上开始表演,而11:20左右她就起身离开,11:30陈忠杰表演结束,11:42曹桐风才离开。这中间有十分钟这么长。”    她说,“足够黄嘉欣和她弟弟见上一面,叙叙旧了。”    所以他没有选择回房间,是因为他要在洗手间门口,单独见自己的姐姐。    所有人都在沉思。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井翔出门之后,吴菲菲进门之前。”李华站在白板前,盯着白板上的时间线,“当然,这是在两人都没说谎的前提下。根据史玫玫和吴菲菲的讲述,两人这一出一进之间也就不到二十秒钟那么短。”    汪小山转着笔:“是啊,他还得在这二十秒内吐一场再死。”    “两个结论。”蒋东川一只手撑在白板上。    第一,凶手需要在所有人之前进入房间,这个人目前来看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黄嘉欣。    第二,吴菲菲在说谎,她进去的时候,曹桐风很可能还活着。所以她的嫌疑依旧没有解除。    “操,这个吴菲菲气死人了。”    李华忍不住锤桌。    他“扑腾”一下站起来,眼神阴霾,“等会儿我就去提审她,满口谎话的狐狸精!这不是妨碍司法公正吗!”    另一边,方家荣也回来了。    “你们猜怎么着。”他说,“黄嘉欣根本没逃,她就在中午那家酒店住着呢。”    蒋东川点点头:“那这样,待会儿吃完饭,李华,你和方家荣留在这儿重新审一遍吴菲菲,我和汪小山回酒店,去见黄嘉欣。”    “刚回来又去?”汪小山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点了点自己腕上的手表。    蒋东川这才想起现在并不是平时工作时间,而是放假中。    他思索片刻,叫住正在整理材料的李华二人:“等一下。”    两人看向他。    男人清了清嗓子:“那个,今天晚上不用工作到很晚,尽量在八点之前结束。”    李华扯扯嘴角:“没事儿的蒋队,我们早就习惯了。等忙完这个案子我都想好了,今年年假提前休,我去西北那边转转,旅旅游。”    “西北?”井翔抱着一摞饭盒进来,“你小子不会要去找小白?”    看李华露出尴尬的表情,井翔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抽出李华的饭盒递给他:“我跟你说,人家小白现在正在为亲人报仇,认认真真执行任务,你可不能去扰乱军心啊!”    “我?”李华自嘲地笑笑,“我能扰乱她什么啊,人家哪稀罕我呢。”    眼看气氛有点僵,汪小山忙凑过去扒拉自己的饭盒。    “来来来快吃饭啊,吃完饭干活,干完活早回家哈哈哈哈。”    可能觉得自己笑得太干,对面李华的气场又太过阴郁,汪小山顶着压力扒拉了两口饭,还没尝到菜味儿就抱着饭盒溜进了蒋东川办公室。    吃完饭,李华带着一身怨气和方家荣去了审讯室。    为吴菲菲悲惨命运短暂哀悼之后,汪小山和蒋东川也启程,时隔两小时,又看到了普皇酒店的霓虹招牌。    汪小山熄火下车,缩缩脖子,在原地跳了两下,哈出白气。    蒋东川看她情绪不高的样子,走过去主动牵起她的手,两个人并肩朝酒店走过去。    速度不慢。    “知道吗,刚才我看了看李华给我的普皇酒店的资料。”男人边走边说,“这个酒店的前身是普皇丽天大酒店,始建于民国时期。抗战胜利后被收为国有,三十年前才被现在的老板买下,重新装修。到现在已经有九十三年的历史了。”    “哇!”汪小山忍不住感叹,“这么久了啊。”    难怪大厅中间的舞台看上去这么像旧社会夜总会的舞台,角落里许多陈设也有浓重的民国风,她起初还以为是酒店老板的偏好,原来是人家历史就是这么悠久。    “从有巡警总局以来,这家酒店九十三年中一共发生过三百九十七起命案,单是现在这个老板接手后,就有七十二起之多。”男人讲道。    “这么多?”汪小山吓一跳,“以这种高档酒店来说,都可以直接炒作说诅咒了?”    蒋东川撇了她一眼:“二十七年前的‘邢村灭门案’记得吗?”    汪小山点头:“就是一晚上杀了十七个人,抢了三万块钱的那两兄弟?我记得他们当时抢了钱就进城了,吃了一顿高档自助餐,还找了个高档酒店住下——”    “嗯。”男人挑眉,眼神高深莫测。    汪小山突然感觉背后凉凉的。    她下意识指了指那个酒店大门,脚下一顿:“不会就是在这里被抓的?!”    这么邪门?    蒋东川上前两步,转头,幽幽地望着她:“你说呢?”    汪小山:“TAT!”    蒋东川:“当然不是。”    汪小山:“......”    蒋东川:“邢村离这儿十几公里呢,半夜也没车,过来多远啊。他们去的隔壁良邱市。”    汪小山:“......”    蒋东川:“基础不过关,年终考核扣分。”    汪小山:“......”你过来,我有一句“分手”一定要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赶在八点之前更新了一回,各位宝宝不用等到凌晨了~    ☆、婚礼惨案(14)    黄嘉欣坐在房间里。    她在等。    半小时前她收到老同事的电话, 电话那边支支吾吾,语义委婉, 顾左右而言他地寒暄一通后,老同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刚才有警察打电话来问你的事。”老同事试探地问, “嘉欣,今天中午小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黄嘉欣在电话这边笑了笑:“老罗, 你还不知道我?我要是有心报复他,四年前就不会那么痛快地走。再说在别人婚礼上杀人,在场的一半是警察一半是专家, 我哪会这么傻。”    “也是, 也是。”    老罗讪讪地挂了电话。    收了线,人却突然陷入回忆中。    从六年前嫁给那个人, 到四年前离婚,再到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林林总总,梳理下来,不知不觉时针已经走到八点。    直到门铃声响了三四声, 她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走到门口, 手刚搭上门把手, 想了想还是顿了一下,从猫眼看出去。    “咔哒。”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是你们啊。”黄嘉欣虽然料到他们回来,但此刻看到一男一女站在他面前,还是搓了搓手, 有些无措的样子。    蒋东川和汪小山亮出自己的证件。    “我们是玟中分局的,想就今天中午曹桐风被杀的案子问你点事。”    黄嘉欣的视线落在汪小山脸上,似是陷入回忆:“我见过你,你是曹桐风还当辅导员时候班里的团支?”    汪小山点头:“黄老师您好,好久不见了。”    黄嘉欣穿着一件棕色的居家服,齐肩的卷发就这么随便披在脑后,额头比四年前多了几道皱纹,后背略有些佝偻。    当年潇洒的离开,扔掉前尘旧事,却依旧没有阻挡岁月对她的追赶。    门外吹进来阵阵凉意,黄嘉欣转身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四年没回国,和很多人都是好久不见了。”    “那怎么选这个时间回来?”蒋东川反手关上门,问。    黄嘉欣冷笑:“实不相瞒,我挑这个时间回来,原本就打算在他婚礼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做的那些破事全都揭穿。”    她眼中闪过一丝悲凉,“我的人生被他毁了,凭什么他却能左拥右抱不用负任何责任?”    “据我所知,在离婚后,曹桐风每年都按时支付你和孩子抚养费,大概是三万美金,比之前法庭上规定的十万人民币还要多。”蒋东川说。    “给了钱就是负责了吗!”黄嘉欣有些激动,双手紧紧扣住椅子把手,“当年我怀孕的时候他搞外遇,女儿刚生下来就要和我离婚。当年我为了女儿的人生,匆匆结束这边的事就出国。四年了,足够我在那边站稳脚跟。今年我父母也去了美国,而我也该回来了结一下我们俩之间的事了。他是个伪君子,他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婚礼。”    “你的计划是什么?”蒋东川问。    黄嘉欣斜眼看他:“你以为我想杀他?不,我只是想把他这些年做的好事都告诉大家而已。他勒索学生钱财,买卖班委和党员资格,还有他陷害井老师那件事——我通通都要说出来。”她顿了一下,“但是很可惜,他死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揭开他虚伪的真面目。”    她起身走到墙角,打开行李箱,从侧面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递给两人。    “这份文件上的所有条条状状都是这些年他利用学校这个环境而做的不法勾当,每一条我都有证据证明。这是一份打印版本,电子版我已经存到邮箱里,只要一过十二点,这些邮件就会自动发到学校所有老师和领导的邮箱中。”    蒋东川翻着那份文件,汪小山也凑过来看,在那份文件上,他们看到许多张很熟悉的照片。    “是你雇史玫玫跟踪曹桐风的?”汪小山问。    “是。”黄嘉欣点头,“曹桐风这个人喜新厌旧,本性难移。当年我就是在26岁的时候被他抛弃,现在苏燕也已经26岁,一旦有更年轻漂亮的女孩出现,曹桐风这种人一定不会放过机会。以前我很恨苏燕,觉得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才毁掉了我原本的人生,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曹桐风,而苏燕也不过是被他欺骗的一个可怜人而已。”    蒋东川抬眼:“你没有杀人?”    “当然没有。”黄嘉欣笑笑,“如果真是我杀的,那我怎么还会坐在这儿等你们来呢?”    蒋东川不以为意,视线从房间的每个角落扫过,最后停在门口衣架挂着的大衣上。    “我能看看你衣服口袋里的东西吗?”    黄嘉欣闻言脸色突然一变:“你们没有证据怀疑我杀人,这不好。”    “那请你说明一下,今天中午11:20分,也就是你和罗长永交谈完之后去了哪里?后来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汪小山问。    黄嘉欣面色坦然:“我去得太早,怕被原来的同事认出来,一看还有几十分钟婚礼才开始,就回我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是吗?”    蒋东川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那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扣子会出现在曹桐风的房间?”    他摊开手,上面赫然躺着一枚木纹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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