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林轩之睡得朦朦胧胧中, 感到有根柱形的物体顶着自己，不禁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虽隔着衣料, 仍觉得粗长热热的, 特别是在自己上下滑动，那东西动得厉害, 便纳闷是什么的时候的刹那间赫然惊醒过来。    他睁开眸子，才发现被莫颜之搂抱着自己的腰趴其在身上, 瞬间就明白过来刚刚的东西是什么, 因身体微微撑了起来, 那东西恰巧顶在自己的身后，脸色咻地一会白一会青一会红煞是好看。    “你醒了？”莫颜之抬着眸子看他，嗓音低沉着似乎拼命压抑着什么。    林轩之满面通红, 微微挣扎着，“让我起来。”    “别动！”偏偏那人的大手却用力地压制着他，根本移不开半步。    此时，淡淡的日光透过雪白的窗纸, 映着房中粉红的纱帘更加虚无缥缈宛如一缕缕的烟丝。炉鼎中的熏香早已燃完，但仍有余味，外面的街道也开始传来起早买早点的吆喝声。    “你那个快点下去！”不知是否对方额头溢出汗的原因, 那股淡淡的药草味越发浓郁钻进鼻孔中，林轩之又想起昨夜的吻，两人又同床共枕一晚，更加羞耻难当, 不敢看着那人的脸而别开视线。    “轩之……”莫颜之喉结动了动，身上之人的白皙修长的颈脖露在眼前，脑子一热就凑了过去吮吸起来。    “啊~”林轩之全身一颤，那人的灼热隔着衣物抵在他大腿内侧，用微小的力道摩擦着，一种不知是恐惧还是某种莫名的悸动迅速地涌上心头，眼里逼出泪水，他抖了抖唇，“你停下……”    不过显然对方动作越来越快，两手甚至抓住他，十指相扣，可就在他以为他会发泄出来时，那人就突然停下，而是紧紧地将他抱住，慢慢平息下来。    当感觉对方的那物终于软了下去，他便马上道，“可以放开我了吗！”    莫颜之呼了口气，松开手臂，“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没事，都是男子我懂。”林轩之尽量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走下床榻。    那人却坐起抓住他的手，“我是因为你才如此的。”    “……”就在林轩之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时，老鸨就在外敲门喊道，“公子公子，您起来了没有？”    林轩之心中一紧，慌张起来，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昨夜他遣下了若兰姑娘，房里多了一个男子，他该怎么解释？    “公子？”老鸨还在叫着，但并没有推门而入。    林轩之转身向那人低问道，“你昨夜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你想知道？”莫颜之也从床上下来，直接走到窗前，把窗子打开。    林轩之一时无语，“你是贼么？”    莫颜之盯着他道，意味不明地道，“我们两个谁才是贼呢？”    林轩之皱起眉道，“你什么意思？”    听着敲门声越来越大，林轩之生怕门就被老鸨推开。    然莫颜之微微一笑，就揽过的腰身，跳到窗台一跃而起。    “喝~你干什么。”林轩之站到屋檐上，方才简直吓得半死，连两条腿都打颤起来，又是生气又怕掉下去扯住对方的衣裳，“快快……带我下去！”    “你看那边。”莫颜之却不着急。    林轩之无法只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此时正好旭日东升，金红的阳光洒向大地，晨风徐徐飘动着二人的衣摆。    那人在耳边柔声地说道，“希望往后的日出日落也能与你一起看。”    林轩之眸底一暗，睫毛低垂着，不知想着什么，半响才道，“下去，”    等脚踩到地上，他方松了口气。    “今日好像是赶集日。”莫颜之又问道，“林公子想玩什么，在下舍命陪君子。”    “谁让你陪。”林轩之怒瞪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客栈走去。    莫颜之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到，“想不想吃好吃的龙须面？”    林轩之顿住脚步，回头，“你请。”    那人微笑道，“自然我请。”    林轩之被他带到一家干净的面粉店，坐下后就叫上两碗龙须面。    那人将筷子递给他道，“这里的龙须面是凉州最好吃的。”    林轩之不置可否，“我吃东西很挑的。”    但吃进一口时，味道果然比之前吃过的都要好吃，面条韧劲十足，汤汁鲜浓。    “如何。”莫颜之看着他道。    林轩之有种不想遂了他的意，故意道，“一般般。”    却不知道自己在吃的时候，眼睛发亮得宛如如小猫吃到了鱼般的表情出卖了他。    吃撑了后，林轩之摸着肚子靠着椅子上，“你不是大夫么，怎么会武功？”    莫颜之笑了笑道，“我少时父母双亡，是师父收养了我，我所会的本领也都是跟他学的。”    “你还有师父？”林轩之有些惊讶，不过细想他原来对这人一无所知。    莫颜之眼里有瞬间黯然，道，“他老人家已经仙去了。”    “对不起。”林轩之突然有些无措，“我不知道……”    莫颜之倒不十分介意，摇头道，“无妨，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想起这人也没有妻妾，林轩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都是一个人生活？”    “对，一直一个人，所以第一次看到林公子与八个美妾走在大街时，心生羡慕之心。”莫颜之回忆起那日这人站在穿着花红柳绿的貌美女子中间，干净清秀的相貌竟硬生生把她们比了下去。    “羡慕？”林轩之昂着下巴冷哼一声，“是嫉妒！”    莫颜之忍俊不禁，随即道，“等下你想做什么？”    “这凉州我自己玩遍了没什么好玩的。”林轩之，那人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眼神闪烁着，“不过我好像忘记给雨儿满月礼物了，你带我去看看哪里有适合的礼物。”    “好。”那人的眼眉一弯，林轩之立刻便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待饭后休息了一会，两人就走在市集中，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摆了一木池的金鱼摊前，看到他俩经过，就忙招揽生意道，“二位公子，有没有兴趣捞金鱼？”    看着一池色彩斑斓的金鱼，林轩之还真来了兴致，“这怎么玩？”    “一文钱可以捞三个，捞到的都是你的，但没有捞到也不要紧，我会赠送一条。”    “好，我来二十文钱。”林轩之付了银子，向一旁的莫颜之挑衅道，“有没有兴趣与我比比？”    “也好。”    摊主给他们自制的网和装鱼的碗，是一个藤条做的，弄成一个圈带着柄的样子，圈里绑着两根红线，也不知道这样的东西能不能捞到鱼儿。    林轩之看中了一条三花的金鱼，就迅速出网，鱼在网上跳腾了一下，又跳入水中。    摊主啧了一声道，“哎呀，真是可惜。”    连续几次都没有捞到，林轩之一边懊恼埋怨是不是捞鱼网的原因，一边瞥了一眼旁边，竟看到那人的碗中是满满的鱼，立即吃味地道，“你怎么能捞到这么多。”    那摊主也是吸了口气，这客官出手又狠又准，可谓是次次得手，顿时欲哭无泪地道，“那个客官，我这是小本生意……你这样我得亏死了……”    莫颜之笑了笑，“老板放心，这些鱼我不要的，权当好玩罢了。”    听说他不要鱼，摊主马上喜笑颜开，“哦，谢谢谢谢。”    当到了最后，林轩之一条都没有捞到，两腮气得鼓鼓的，像极了水里的金鱼。    “没意思，不玩了。”他嫉妒死那人的本事，把网一丢站了起来就走，可是现在人已经越来越多，莫颜之就追了上去，“人太多了，拉住我的手。”    “谁……谁要拉着你的手。”林轩之脸上发热地跑开，心里想着这人做事不看场合，却没有发现远处奔来一辆马车。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马儿一惊改了方向，却直往另一个小女孩撞去，在众人惊呼声中，只见一个白影犹如闪电飞过，迅速地将小女孩救下。    “大胆！”车夫怒视着他们。    “行了。”马车里就传出一个声音，“路上本来就耽搁了，若再迟了，知府大人肯定会怪罪下来，快点走。”    “等下！”林轩之回过神来准备算账地大叫，可是马车已经飞快地跑远了。    “平平，你怎么样了？”女孩的娘亲吓得差点晕了过去，她跑了过来把自己的孩子抱了回去。    女娃倒也没哭，只是奶声奶气地道，“腿疼。”    她娘亲脸色大变，“哪里疼？”    “我是大夫，让我来看看。”莫颜之卷起女娃的裤腿，并没有发现什么大碍，“只是擦破了点皮，你自己再观察一两日，如果有什么便到小儿医馆寻我，费用全免。”    “哦，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对方在千谢万谢地走了。见没有戏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自然就散了。    “喂，你没事。”林轩之迟疑了下，上前问道。    但那人脸色转眼阴沉起来，二话不说就扯着他的手，走到了没人的巷子里才停下。    “你做什么！”林轩之被他抓得生疼，可怎么都甩不开。    莫颜之的眸里隐隐含着怒气，低吼道，“为什么不拉着我的手，若是方才被撞的人是你怎么办？”    “谁要拉你的手？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不知他为何无缘无故地发起疯，林轩之也怒了起来，“还有你凭什么对我发脾气？”    “刚才我的心脏都要停止了。”或许是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让莫颜之冷静下来。他抬起手，想去抚摸他的脸颊时，因对方闪躲顿在半空中。    林轩之后退着，明明他们还不够了解彼此，但对方的眸里却能对他包含着深情温柔，那种沦陷进去的心情让他害怕得发抖，“我回去了，你也回去。”    说罢，他便转身一步一步离去，一直往前走不敢回头，而那人也没有跟了上来……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栈，在楼下吃早膳的八个小妾马上迎了上去，纷纷掐媚地道，“公子，你回来了呀。”    为了表现出她们不知道他昨夜和谁在一起，问道，“你都去哪儿了，我们可担心死你了。”    “不要烦我。”林轩之被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弄得心烦。    八个小妾互相对望了一眼，“公子……”    林轩之罢了罢手，没心情理她们，“还有半天时间你们自己出去玩罢，等下我便去与子青告别，明日我们就动身回京城。”    “啊？”青衣小妾一时心急口快，“就回去了，那莫大夫怎么办……唔唔唔……”    其她小妾飞快地捂住她的嘴巴，生怕泄露了她们知道莫大夫的事。    不过林轩之只是咬着下唇，眸里染上湿意，“他与我们无关。”    几个小妾你望我，我看看你，见他这般表情都不敢再说什么。    等林轩之上了楼进了房间还把门关上，就又迅速地拥成一团。    黄群小妾猜测，“难道今天早上，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莫大夫用强了？”粉裙小妾刚说完，就迎来众姐妹的目光。    白裙小妾捶胸顿足，感觉错过了一场大戏，“是谁说回来的！”    所有视线又移到青裙小妾身上，她眨着无辜的大眼，“我争取了你们意见的。”    “其实我觉得不像是莫大夫对公子做了什么。”紫裙小妾转动着眼珠，开始分析道，“……莫大夫那么紧张公子，公子这样他竟然没来，我觉得有点古怪……觉得有可能是他们发生了争执！”    蓝裙小妾道，“哎哟，这么说公子和莫大夫的事算糊了？”    “唉。”红衣小妾叹了口气，道，“其实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就算他俩在一起，也只怕会劫难重重……你们别忘了咱们公子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