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见闻

    中村道太郎是风之国的一个行商。    因为妹妹跟了漠御城中的一位贵族，他背后的靠山级别也是水涨船高, 大宗的赚钱买卖也上手了。    听说水之国那边已经开放通行了, 中村道太郎就想着这回要去赚一笔。    风之国的环境恶劣, 许多物资都是从别国购买的。    他这回计划走远一点，去个一两年也是有可能的。    从风之国出发, 先带上瑰石、风参、沙果之类的风之国特产，运送到火之国去贩卖，得来的银钱都换成米粮, 留一部分钱, 到匠之国的时候先换一批行商的装备, 从匠之国转道水之国，将粮食尽数贩售出去, 然后购入风之国产的海珠——托水之国目中无人比他国更甚的贵族们的福, 凡是值钱的东西, 价格都很贵——珊瑚和海纹石倒是可以从贵族手中收购一批质量上佳的, 品相不那么好的，可以等到启程去汤之国的时候再说。    汤之国是中转站, 在汤之国休憩一段时间, 体验过那里绝赞的温泉后, 就要启程往雷之国去了, 后续具体应该怎么计划, 还要等到汤之国之后再归拢一遍。    然而到了水之国之后，中村道太郎就有些不想走了。    因为是老客户了，从火之国转熊之国, 在熊之国和火之国的部分国境所在的伊摩半岛那边等着渡海的时候，熊之国的老朋友锦津边还特意多和他说了些水之国的八卦。    水之国一向不怎么与大陆交流，西部，尤其是西南岛屿群，因为靠近大陆而远离水之国本岛的原因，倒是与大陆交流频繁，他们这些商人，主要也是做的这部分居民的生意。    三年前，水之国突然实行了封闭政策，拒绝一切外人入境——如果入境，那就别想走了——然而就算他们封锁严密，还是有消息传了出来。    据说水之国内部发生了动乱，这种时候，要是让其他国家的人知道了，必然是不得了的，所以最后，也没多少人能进到水之国。    之后具体的情形，就没有人知晓了，凡是进了水之国的人，都没再回来过，这种情况，是在当年水之国“闭关”政策执行得最严格的一些时期才发生过的，至此，一直到半年前，水之国的人突然又和大陆以及其他的海岛国家有了往来，这才逐渐恢复了往来贸易。    不过和海陆边界处的居民不一样，像是中村道太郎这种级别的大商人，敢于来水之国“冒险”的，还不多。    中村一到水之国，就完全懵了。    水之国的西部岛屿群距离大陆的距离比距离水之国本岛的距离还要短得多，所以他们一般都往那几个岛上做生意。    中野岛算是名声最不好的几个岛，但是因为岛民生活穷苦，比别的岛的人更乐意拼命。    但是自从他们的岛主一代更比一代抽之后，中野岛的居民为了应付上贡珍品的要求，与外商的交易反而少了。    外面的商人能从交易中获取的利润不多，就将目光转向了别的岛。    除了离大陆最近的中野岛外，可供选择的还有近藤岛、西园岛、北乡岛，都是，中村这次选的是北乡岛，不过上了岸才知道，这里已经改名了。    对水之国之前发生的事情抓心挠肝想要知道结果的中村，也顾不上别的疑问，先和这里的老客户攀谈了起来：“三年前发生的那件大事，有什么结果了？这里，换人了？”    他这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好似在避讳什么似的，老客户倒只是笑了笑：“这里可不叫北乡岛了，北乡家啊，已经完了。我们这儿已经改叫宇济岛很久了。”    “宇济岛？新岛主的苗字是宇济吗？”    “不是，现在已经不再用岛主家族的苗字命名岛屿了。都城都已经从光裕京改成辉耀都了，我们西边的岛屿，因为靠近辉耀大岛，都以‘御’作开头取新岛名，后来改成了‘宇’，中部岛屿群用的是‘济’，东部岛屿群用的是‘波’。”    “是么……水之国可真是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呢！这样的话，新岛主是很好的人？我看岛内每条道路都极为平整，家家户户都穿着簇新的衣裳，恭喜呀，日子可是越过越好了呢！”中村这么说着，但是他新心底想的，还有别的事。    如果不是妹妹巧合攀上了漠御城中的贵族，中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穷酸而已，就算是商人，看起来比农民生活得要富足，但是被贵族欺压了之后，还不是要倒霉？    中村自幼就见过那些被贵族欺凌的人们惶急的表现，也正是如此，他知道，宇济岛上的新岛主是一个好人。    宇济岛上的道路何止是他所说的平整那么简单，所有的道路都是正宗的石板路，即便是下雨，也不用担心泥水会弄脏路面，也不用为坑坑洼洼的地面而着急。    这样的规格，即使是在多数贵族都居于漠御一城的风之国，也不常见。    即便风之国的都城漠御城，在阳光不能照射到的阴暗角落，无论是道路还是房屋，依然是破旧的。    而宇济岛，也只是水之国京都之外的一个岛而已。    路上，老人和孩子的身影比从前多了不少，老人没有穷苦凄凉的面容，孩子也没有被饿得面黄肌瘦，路上的所有人，都穿着体面的衣裳——并不是说所有人的衣裳服饰都很华贵，不少平民依然是穿着粗布麻衣，但是那一股精神气，让穿着衣裳的人们显得那么有朝气，人的活力，也衬得衣裳同样出众了——都带着对生活的希望。    习文断字的人极多，读过书和没读过书的人，谈吐是有区别的。    而这一切的改变，只用了短短的三年，或者更少的时间。    如果新岛主是个贪得无厌的人，那么这座岛上，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风貌。    想不到，就在中村信誓旦旦地断言了之后，他的老客户却摇了摇头：“辉夜大人确实是很好的主君，只是，这一切，可不仅仅是辉夜大人的努力就能做到的。这一切，多亏了御照陛下的福啊！不只我们岛，整个水之国都是现在的面貌！”    由于皇朝时代结束，无数的大名分立了国家。    若从这一点来说，殿下这个敬称，大名或者贵族，都是担得起的，可是要称陛下，就是僭越了。    可是如今礼崩乐坏，讲究这些的人可没多少，小国的大名还胆怯点不敢用，五大国的大名是早早就让底下的臣子们改了称呼的。    说起来……中村悄悄地觑了水之国的这个老朋友一眼，殿下改称陛下，最初就是水之国的岛津大名带起来的风头！    岛津这一代的大名脑子有坑，这个称呼就是他重新起用，然后“风靡”其他四大国的，嗯，说不定现在水之国内乱就是这位头一个妄称陛下的报应！    这么吐槽着前任大名，因为知晓水之国已经换了主人，由这位御照大名统治了，中村很淡定。    而且根据老朋友所说的，整个水之国现在都是这样民众欣欣向荣的乐土，那这位御照大名的气量可不低，前任对比起来，更渣了，他作为一个外国人，旁观者，吐槽一下好像完全没关系！    不过，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辉夜？新岛主的苗字是辉夜吗？我怎么记得，这个苗字是……”    中村欲言又止，想不到他的老朋友却一点都不避讳：“啊，没错，朝仓大人就是你想的那个辉夜家出身的。不过啊，辉夜家因为拥护御照氏有功，家主已经受封一等侯爵位了，辉夜家自然也不再是普通人，当然能当岛主了！”    “是，是吗”，中村被惊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御照陛下，还真是不拘小节，唯才是举啊！”    “是呀，而且陛下是欢迎有才能的人去投效的，若是能立功，或者在陛下面前露了脸，得了看重，藩守——也就是你说的岛主，现在已经不是家族世袭制啦——的职位，说不定也能够得上边呢！”    “是，是这样吗？”    “没错，即便是他国人，只要有能力，愿意为陛下尽忠，也能得到重用哩！”    听完老朋友说的话，中村磕磕绊绊地走出去了，也没管老朋友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若有似无瞥了自己一眼的样子。    事实上，这些信息在水之国虽然不重要，但是自从新君御照元德在举国上下开设习文馆，普及文字，增长民众知识后，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都已经被明确地、重点地教授过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中村这个明显游动性极高的商人也能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当然是因为，水之国已经不用再隐瞒下去了。    御照大名三年，二月，御照氏统辖下的水之国联合雷之国，对火之国宣战。    火之国这个占据了大陆最肥沃的土地的国家，一向是他国眼里的肥肉，从前风、土两国没少联合一起打火之国，雷之国也没少趁火打劫。    这一回，稀奇就稀奇在，是一向偏安一隅，不和大陆上的国家玩的水之国先动的手，还叫上了雷之国这个帮手一起。    这么好的机会，风之国和土之国的大名表示，抢了再说！    虽然没有明着说和□□联盟，但是这样的态度，已经不言自明，对火之国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火之国的东部国境少了一大块的时候，风土两国还在只迈进了一点点的西部边境啃得欢实，但是等整个火之国的东部国境沦陷，中部国境的都城都要换地方的时候，风土两国改主意了。    从面积上来说，□□联盟已经占据了大片江山，这一回，他们的态度可不是劫掠了就走，而是，要彻底地占领那块地方！    唇亡齿寒的道理，有不明白的，那肯定也有明白的，风土两国要是学□□两国打败了火之国，啃下了地盘再和对方斗，光是中间他们差的这么一大块地盘和时间，就足以让风土两国在争斗中处于劣势。    上一秒打生打死的三国和解了，风土火三国组成了联盟，共同抗衡□□两国。    虽然是普通人的战争，但是里头有许多接了任务的忍者们的身影。    □□两国那边派出了不少忍者，还是和普通人军队联带的，风土火三国这边也不客气，将重任交托给了忍界豪族千手家。    千手家的少族长千手柱间在父亲的面前接走了这个任务，然后开始了深入敌境套情报的工作。    五日后。    从辉耀都赶到大陆上火之国东境鸟羽城的宇智波斑，一脸懵逼地看着弟弟：“泉奈，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哥，千手家少族长千手柱间跑到雷之国咱们族地去，结果被爸爸生擒了。嗯，爸爸说，那小子好像对你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意思，你要是有空，就回族地看看。”    “千手柱间……父亲居然没杀了他吗？还有，这个他对我有那么点意思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完全将这辈子和上辈子分割开来，却忘了全家都知道自己上辈子和千手柱间不得不说的那些事的宇智波斑这样说道。    “爸说，你不见千手柱间也行，但有空了还是要回去一趟的，嗯，大概还是要给你介绍我的那些二嫂候选人！”    听完泉奈说的话，斑又回忆起三年前，被父母要求的族内相亲支配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写出斑爷的万分之一好……这一卷定了，斑爷的对象就是柱间木头了，不过还是要好好虐虐才行。    见柱间的时候应该还会再侧面吹斑爷一波！    我爱吹斑，吹斑使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