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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尾声篇之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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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雅雅听从宋云萱的吩咐去了崖底, 它在底下找了许久才终于在一片枯叶丛中找到了勾陈刀,衔着刀回到半山腰的山洞时却发现洞里只剩下青霜剑横在地上,而宋云萱早已经不见了。    它匆匆带着勾陈在山洞里外找了一遍, 一无所获只得带着青霜、勾陈回到了崖底。    雅雅守在一刀一剑身边, 等了一天一夜,凌晨时, 它正寻思着要去给自己打个猎,刨了个坑打算把主人的东西藏在土里, 忽得听到林子有动静。    雅雅竖起耳朵, 浑身都警惕起来, 有人的脚步声传来。    它躲在了树后准备一击制敌。    来人是个白发老者,他面色惨白像是久待于不见天日之地,一身褴褛衣衫逶迤在地上, 邋遢又肮脏。    老者蹲下身看着地上刚被埋进土里半截的一刀一剑,笑道:“呵呵呵呵,这两天真是好运道,接二连三地给我捡了不少宝贝。咦, 这把刀......是勾陈?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他伸出满是尘垢的手要把勾陈拿起来,雅雅猛地从树后冲出来,凌空一跃, 獠牙一口咬在那老者的脖子上,就地打滚翻了个身正打算一口咬下去时,忽然在他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呜呜呜呜......”    那老者被这突然出现的巨兽一扑倒在了地上,也没有挣扎, 闭着眼等着那巨兽把它吃了,谁料那巨兽又是呜咽又是兴奋地在他身上嗅来嗅去,湿漉漉的舌头涂了他满头满脸的口水。    老者迫不得已推着这巨兽的脑袋,无语:“老头子几年没洗澡啦,你这小家伙要给我洗澡么?”    第一次被称呼为小家伙,雅雅很满意,从老者身上下来,它嗷呜了一声,一边狂摇尾巴一边绕着他的腿转圈圈。    老者茫然地看着这头好像看到自己亲爹似的野兽,问它:“你是不是饿了?不吃我这把老骨头倒是稀奇了,罢了罢了,随我来,分口粮食给你。”    老者把那一刀一剑从土里捞出来后,提着破破烂烂的衣袍晃悠悠地往林子深处走去。    雅雅跟在他后头走着,每走一步就离那熟悉的味道更进一步,只是那路东拐西拐,它没跑一会儿就晕头转向了只好退回来继续跟在老者身边。    走了许久,才来到一栋摇摇欲坠的小茅屋里。    屋子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墙角边是碎石头垒成的简陋床,盖着一张破木板,床上躺着一个人。    雅雅一个箭步冲上床板欢喜地又蹦又跳,伸出舌头热情地舔着那人苍白的脸,只是那人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像往常那样伸手揉它的脑袋。    老者急忙忙地喊:“别蹦了,别蹦坏咯,我就这一张床诶......”    雅雅抖了抖身上的毛呜了一声匍匐在那人身边,静了下来。    老者咕哝一句:“原来你俩认识啊。”    夜里,老者煮了一锅不知什么东西,软塌塌的泛着不怎么好吃的气息,倒了一半在一个脏兮兮的盆里放在地上。    雅雅走过来闻了闻,没吃。    老者自己稀里哗啦地吃了几大口,笑话它:“就这些东西了,不吃得饿着,我这可没肉,你要实在不想吃就把我啃了。”    雅雅还是没吃用鼻子拱着盆,拱到床边,殷切地等着床上那人起来吃。    老者看了眼,道:“他可不吃那东西。”    老者很快地把自己碗里的东西吃完,拍拍屁股蹒跚地走到床边,从墙壁上拿下一把古怪的刀对着自己的手掌一割,放了不少血在一只缺了口的碗里,殷红的血一滴一滴地滴下来,慢慢地从碗底凝聚起小半碗的量。    那粗树皮似的手掌上已经布满了数刀的割痕。    雅雅趴在地上疑惑地看着老者的行为,老者偏过头看它茫然的样子,笑着露出一口坏掉的老牙:“哈哈哈,小家伙,不懂了,我这个血啊可是个宝贝。”    说着在雅雅关切的目光注视下,老者将那半碗血喂进了床上那人的口中。    胡乱地帮他擦了擦嘴,老者将碗丢在桌上,用一块破布往手掌上随便那么一缠,从角落里抽出一张破席在地上垫了垫躺着睡了。    漆黑的屋中,雅雅油绿的眼依旧关切地注视着床上的动静。    “别瞧了,快睡觉!他啊,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老者骂它。    雅雅呜了一声,惆怅地将脑袋搁在爪子上。    许久,屋中传来老者浑浊的咳嗽声,一会儿他似是梦呓似是自语:“孽缘......孽缘啊。”    ——————————————    宋云萱知道自己不能任凭江爵把药喂给她,如果她重新变成了江爵的傀儡,她将生不如死。    但她已经开始觉得越来越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她甚至无法感知光影变化,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她每一次的沉睡都怕自己再醒过来就是七天后了。    镜又来喂了她好几次药,开始几次她还能略微挣扎一下,后来她连挣扎都没有了,意识一次比一次沉重,很多次她连镜说话的意思都要茫然很久才反应过来。    她不能沉沦下去,她必须找到突破困境的方法。    镜没有让任何一个外人照顾她,她身边连一个侍女都没有,他亲自伺候她。    帮她换好贴身的衣物后,镜抱着她坐在铜镜前,而她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目是模糊的,眼神是空洞的,她有些想不起她是谁。    镜将她潮湿未干的长发拨到而后,指尖轻抚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身上的衣衫薄而细,引起她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他的动作很温柔,像体贴妻子的丈夫,可是他的声音很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和他成亲了,你的全身上下他是不是都看过了,吻过了......嗯?”    她半阖着眼睛,似乎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他将她放在床上,一点一点解开她的衣裳,他俯身看她,欣赏眼前看到的美景,满意地看着那一寸寸光滑的肌肤上起了战栗,她混沌的眼中是屈辱,是恨。    没有一滴泪,只有恨意,真是倔强又绝情。    就在她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不紧不慢地将她的衣衫扣了起来,附在她耳边道:“不要以为我不想,只是我要你心甘情愿,否则多无趣。”    他替她将被子盖好,笑亦温柔:“七天后,如果裴澈看到你在我怀里的模样,他会怎么想?”    ————————————    宋云萱醒来,依稀看到眼前有光影流动,好像是白天了。    头昏沉沉的,她惘然地想着:她是谁?她在哪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扑棱棱”一声有什么东西在飞,她眨了一下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啄她的手指,她吃力地转动眼珠,余光看到那只绿皮的鹦鹉在床沿上低头啄着她的手。    细微的刺痛从手指传到脑海,像闪电刺破重重迷雾,在她眼前砸开一道缝隙。    她动了动手指,意外地发现她的手指可以动,她的身体有力气了。    哦,镜说过,她的身体会越来越好,越来越自如,但她的灵魂会一天一天地被蚕食,等她行动自如的那天也就是‘宋云萱’真正死去的那天。    那只鹦鹉开始执拗地啄它的掌心,她的手轻轻一攥,它的翅膀扑扇了几下在她手心里安静了下来,它竟然说话了:    “你醒了?”    奇怪的,一只鹦鹉这样跟她说话,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稀奇,她张口:“你是谁?”    鹦鹉歪着头:“我是玄都,你小的时候还叫我大福。”    “玄都......大福......这个名字真土气。”她呢喃着竟然笑了起来。    玄都生气极了,它怎么说它土气呢!它低头又啄了啄她的手指:“你不记得我了?”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不记得,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你觉得你是谁呢?”    她想了想:“镜说我是勾陈,我叫女刹,我是他的绣衣使。”    玄都看着她,古怪地说:“他说错了,你不叫勾陈,你也不是女刹。”    “那我是谁?”    “你是宋云萱,你是裴澈的绣衣使。裴澈!裴澈!你不记得啦?”玄都急地在她手里蹦来蹦去。    “裴澈......”这两个字像雪亮的光划过脑海,良久,她猛地浑身一颤,混沌的眼底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    “我是......宋云萱......”    她咬破舌尖,剧痛让她的理智片刻地归来。    那一刹那,她的眼底一派风起云涌。    玄都歪着头看了她许久,强调似的说:“你是宋云萱,宋云萱,你记住呀。”它说完扑棱棱地飞回笼子边若无其事地喝着自己小碗里的水。    门外有人影走了进来,宋云萱阖上眼睛,将一切尽数敛去。    ————————--    又不知睡了多久,她醒来。    镜正在床边坐下,看着她道:“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外面天气很好,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此时的她已经可以起身了,她靠在床边望着他,很平静地点点头:“好。”唇边像是还浮出一丝笑。    镜不觉伸手轻轻抚着她微扬的唇角,怔怔道:“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    —————————————    木卿卿盘腿坐在牢房里,手里拎了根鸡腿儿吃得满嘴流油。    她对左边的牢房里那个被砍废了胳膊的人说:“嘿,兄弟,你的饭是什么样的啊?”    那人刚经过了一场重刑折磨,正气若游丝,哪有功夫理会她。    见人不理她,木卿卿自讨了没趣,吐了鸡骨头舔了舔手指跑到右边那个牢房边上,里面有个疯了的杀手正一个劲儿拿脑门撞墙,她招呼:“喂,大兄弟,别撞墙了,咱来聊个天解解闷?”    那人额头上鲜血四绽得回头,似乎无法理解这个坐在地牢里仿佛在逛市集的女人,他狰狞道:“嘿嘿,婆娘,你是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儿,这里是夜月的地牢,被夜月抓了你只有生不如死的份儿,嘿嘿,等你死了,有的人恶鬼和你解闷儿。”    木卿卿将脸贴在两条木栏中间,双眸闪着诡异憧憬的光芒:“死,难道不好么?”    那人被她的眼神骇住了,猛地往后退缩到角落里。    牢房外传来十几人的脚步声,木卿卿眼睛骤然一亮飞奔到牢房口,伸长了脖子叫:“兰兰,是你吗兰兰?你来看我啦?”    幽暗死寂的地牢里突然传出一个清亮的女声,沈邪兰猛地顿住脚步,邪气的紫眸越发阴沉。    那个女人是他在和亲队里劫来的,本来他还以为劫到的是大梁的永宁公主,谁知这女人是个冒牌货,他把她带回夜月的路上她还跟个真公主似的演的入木三分,一到夜月,这女人就立刻撕下面具,阴惨惨地得意洋洋地告诉他:“你劫错人啦,我不是永宁公主,沈邪兰大人。”    他恨得掐住了她的脖子,想当场掐死这个女人,这女人被他掐住了喉骨差点断气,却在生死一瞬的时候说出一句让他莫名其妙的话。    她说:“我可以叫你兰兰么?”    ......    木卿卿从木栏后伸出油腻腻的手殷切地声声呼唤:“兰兰!兰兰......”    沈邪兰厌恶地皱起眉,这女人真是在挑战他的耐性!他回头看了看后面跟着的十几名死士,这些都是死士,无情无欲,即使看到这吊诡的画面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要不是主上吩咐留着这女人的命,他真想亲手剐了她!    沈邪兰冷笑着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妖!    木卿卿努力伸出手勾住他的袍角,眼睛殷殷凝望着他: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此生最想要的东西,如果能得到他,她死而无憾。    “兰兰!”木卿卿捧着他的袍角像是看着心爱的情人。    沈邪兰俯下身,冰冷的指尖轻挑她的下颌,像蛇一般幽暗吐语:“木卿卿,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你最好不要再惹我,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张脸,这双妖异的紫瞳,这泛着吊诡紫色的唇就在自己眼前,木卿卿手松开他的衣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若不是隔着牢门,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到他的额头上去:    “兰兰,你愿意跟我死同穴么?”她低柔轻问。    向来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沈邪兰发现自己竟然被这女人那闪烁着疯狂意味的眼神悚到了。    这女人是个疯子!    他狠狠拨开木卿卿的手,后退了一步,阴冷道:“主上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木卿卿,很快你的死期就到了。”    木卿卿抬起头,清秀的脸上挂着瘆人的微笑,眼睛亮而幽深,她望着他,慢慢道:    “不是我的死期,是我们两个的,我们要在一起的。”    沈邪兰心头狠狠地一凛,别开眼睛,喝道:“带这个女人出去!”    ——————————    木卿卿被带了出去,没走几步腿往地上一栽,泼妇撒泼般往地上一躺,有气无力道:“我走不动了,你们抬我去。”    不管见谁,都费不着她的体力。    两名死士也不跟她客气,跟拖条死狗似的将她往一个院子里拖去。    木卿卿被人拖着腿,猛然闻到一阵花香,眼前景致优雅,疏疏落落的花木掩映间可以见到一名女子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    木卿卿眯着眼定睛瞧过去,大吃一惊:这不是小萱么?小萱怎么在这儿?她也被抓了么?    两名死士将木卿卿拖进院子就走了,木卿卿一骨碌爬起来飞奔到那女子身边,愣了愣才低呼:“小萱,你怎么在这里?”    坐在椅子上的宋云萱穿着一身白色衫裙,长发散在肩头,几天不见,她已经瘦地几乎脱相,眼窝深陷,脸色更是苍白地吓人,即使看到她过去,宋云萱也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微微仰着头怔忡地望着天际的流云,一绺发轻轻在颊边轻晃。    “小萱......”她小心地推了推她放在桌上的手。    终于,宋云萱听见她说话了,她恍惚地看了她一眼,空洞洞的双眼像挖空了的大洞,视线掠过她也不知在看什么。    “我是木卿卿!我是木姐姐啊!”木卿卿用手在她眼前挥了又挥,正当她以为宋云萱真的没有任何反应时,她握在手心里的宋云萱的手忽的轻轻动了动。    而后,她发现她在写字,在她掌心里写字。    木卿卿稳了稳心神,明白有人在周围监视他们,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她低声告诉她:“小萱,这里是夜月的暗部,来的时候我特地留给我姐姐才看得懂的记号,她一定能找到这里来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一阵清风吹来,宋云萱移开视线看着远处的争奇斗艳的繁花,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    远处的凉亭中,镜望着花园中两人,问身后的沈邪兰:“你觉得她现在是不是忘记地差不多了?”    沈邪兰自然知道这个她说的是宋云萱。    他道:“主上,我们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么?”    “怎么试?”    “我们的饵已经钓上来一条鱼了。”    “哦,怎样的鱼呢?”    沈邪兰稍稍上前低声道了一个名字。    “这么巧啊......”镜笑了出来,末了,他忽道:“我一直想知道两个长得一样的人自杀残杀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就像一个自己杀了另一个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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