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们这是……” 太白金星急忙道:“出了些事情,需要唐僧帮忙。” 镇元子瞄了一眼他惨兮兮的仙鹤,眼睛里的嫌弃简直是瞎子也能看到。 “这……真能载人吗?” 太白金星挤出一丝笑:“怎么不能?我来的时候就……” 镇元子看向陈唐唐,微笑道:“不如我载你去?” 比起秃毛仙鹤,当然是镇元子的仙鹤更好了。 陈唐唐没有犹豫,迅速选边站好。 太白金星只得抱着自己凄惨的仙鹤,在前面领路。 那只仙鹤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屁、屁股全都被看到了。 镇元子的仙鹤长鸣一声,像是在嘲笑。 镇元子抓住陈唐唐的手放在自己腰际,低声道:“小心。” 陈唐唐却张着手指根本不敢去抓他的腰。 “嗯?”镇元子轻轻出声。 “不用了,贫僧能站稳。” 镇元子回身,看向神情冷淡的陈唐唐,心里叹息一声,口中却道:“你是在介意什么吗?” 陈唐唐没有说话。 镇元子看着她白皙近乎透明的手指,低声道:“我们两个不是已经结拜了吗?从此,你我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神特么的亲兄弟! 陈唐唐总觉得他的目光刺得自己发毛,根本就不敢随意接话。 见陈唐唐如此拘谨,镇元子无奈,也只能轻轻叹息一声。 飞了没一会儿,就见前面乌烟瘴气的,天空似乎漂浮着白花花的面粉。 陈唐唐忍不住咳嗽起来,脸颊更是泛起病态的红晕。 镇元子望着她的脸颊,目光越发深邃了。 太白金星忙喊:“大圣!大圣!你师父来了——” 一不小心搅入这场混乱中的神仙们也都在这团看不清对方的面粉雾气中喊道:“大圣,你师父来了!” 一时之间,“师父来了”的声音此起披伏。 “什么?师父!”一个冷淡的声音炸响。 众位仙家七嘴八舌道:“对对对,大圣你快去,快去!” 就在几人以为这场混乱就这么结束的时候,雾气中突然传来了“汪”的一声。 “哮天犬!” “小圣二郎!” 太白金星忙道:“不妙!不妙啊!” 陈唐唐也为徒弟着急,她无意间望向了镇元子。 镇元子低声道:“你这样望着我,我怎么会不依着你?” 陈唐唐鸡皮疙瘩都跳出来了,忙问:“哥哥,有什么好办法吗?” 镇元子浮起一个温和而克制的笑容,他深深地望着她:“这就要看弟弟的了。” “贫僧?” 他抬起手,袖子随风飘荡,微凉的指尖正好按在她眉心处。 陈唐唐只觉一阵舒适的清凉,被太上老君敲出来的包似乎在慢慢愈合。 “竟敢对师父无礼!”孙行者的声音突然炸响。 镇元子目光一凉,淡淡斥责:“多事!” 说着,他一挥袖子,面粉造就的雾气迅速袭来,将所有人一并兜了进去。 陈唐唐伸出手,却发现这雾气浓郁的连自己的手掌都看不清楚。 真是糟糕透顶了。 这时,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她随着那只手的力道飘了出去。 是谁? 陈唐唐眯眼看去,可是,除了雾气再也看不到其他。 “尔等胆敢!”镇元子声音愤怒,却越来越远。 咦?握住她手的人不是镇元子? “师父?谁?放了我师父!”孙行者暴怒。 居然也不是她的徒儿? 那会是谁? 陈唐唐想要举起手看看,然而,手却被那人死死攥住。 “阿弥陀佛,不知道这是哪位仙家?” 前面的人没有说话。 这时,前方突然响起“汪”的一声,且似乎有什么朝两人扑来。 陈唐唐心里一跳,刚要提醒,却听前面的人气急败坏一声:“定!禁言!” 那只哮天犬便没了声响。 而且中途她脚下似乎还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软软一团。 陈唐唐:“……” 哮天犬是神犬,没事的,没事的。 她安慰自己一通,而后当作无事发生过。 然而,前面之人却回头叫嚣:“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小心我把你炖了。” 陈唐唐的手一僵。 有些凶啊。 似乎觉察到她的僵硬,那人忍不住气呼呼说道:“我又不是要把你炖了吃了,你怕什么!” 这人气性怎么这么大? “阿弥陀佛,那……多谢施主?” 那人倒吸一口气,似乎被陈唐唐气到了。 陈唐唐一脸无辜。 明明贫僧在才是受害者好嘛。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何人?” 那人又不吭声了。 陈唐唐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既然不出声,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突然,一道风声扫过。 那人猛地一扑,将陈唐唐扑倒在身下。 陈唐唐露在外面的手背肌肤却像是被针刺一般,然而,那不是针,是被寒刃带起来的风。 “你还真是狠啊。”身上那人啐道。 陈唐唐立刻朝身上那人望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一物,就好像眼前之人是透明的。 她张开双臂,猛地抱住了此人。 果然,手底下是能够触摸到的,然而眼睛却看不到。 莫非眼睛也会骗人? “啊啊啊!”那人被陈唐唐这么一抱,立刻发出惨叫,“你不要碰我啊!” 陈唐唐:“……” 不知道的还以为贫僧把你怎么了似的,刚刚不是你拉扯着贫僧走了这么远的路吗? 那人对着浓雾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伤了旁人!” 低沉严肃的声音传来:“谁?” 陈唐唐身前的那人突然哼了一声:“凭什么告诉你,等你伤了人,再后悔去。” 二郎神冷声道:“无论何人,但凡犯了天规天条都要付出代价。” 陈唐唐在脑海的迷雾中陡然抓住了一条线索,她的直觉告诉她…… 陈唐唐反手抓住了他的手,低声问:“你是……郑玉郎?” 那人悚然一惊,突然将她从云上按了下去。 “啊!” 耳边狂风呼啸,衣摆猎猎翻飞。 她朝凡尘坠落。 陈唐唐以金光护体,好让风刃不伤害到自己,她抬眼朝上方望去,却见一片银色从雾气后闪现,似乎要朝她的方向追来。 正在这时,她坠落的速度骤然一缓,缓缓落进一人怀抱中。 陈唐唐恍惚地望向正抱着她的那人。 他金发飞扬,金眸流光。 孙行者仰头看了一眼,眉头微蹙,环抱着陈唐唐的胳膊也收紧了些。 “徒儿?” 孙行者低下头,盯着陈唐唐冷冷道:“师父,又丢下了我。” 陈唐唐举起手摸了摸他金发脑袋,笑道:“这都是巧合,等为师为你细细说来,不过,为师已经将九转还魂丹取来了,咱们还是回去。” 陈唐唐扶住他的肩膀似乎想要从他的怀里跳出。 孙行者无声地收紧了手:“师父,总是这样……” “嗯?” 孙行者自嘲地笑了笑:“奇怪了,我又没有记忆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徒儿……” 他急忙打断了陈唐唐:“此乃高空之上,我怕一不小心伤了师父,师父还是不要随意乱动为好。” 陈唐唐点点头:“那就麻烦徒儿了。” 孙行者“嗯”了一声,驾云而去。 陈唐唐再朝天上看了一眼,发现之前那一道银光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人是谁呢? 走到半路,两人猛地被一红衣男子拦下。 月老忙道:“慢慢慢,大圣,圣僧,我已经研究出来了。” “什么?”陈唐唐探头望去。 孙行者面露不满,稍稍侧身对月老道:“这就是你急急忙忙拦路的原因?” 月老疑惑地盯着大圣。 为什么大圣一副不喜的模样?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陈唐唐拍了拍孙行者的胳膊。 孙行者这才冷声道:“你跟我们来。” 三人回到太子府,落进藏有几人的寝种宫。 月老一看床上两人立刻傻了眼,他扒拉着手指算了算去,最后才抖着声音道:“大圣可别吓我啊,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连错了红线。” 孙行者嘟囔着:“把他留在这里也不错。” 陈唐唐问月老:“如果不吃大梦还魂丹,又该如何做?” 月老慢悠悠地捋了一把袖子道:“那就要取心头血来作红线,重新塑一条了。” “会如何?” 月老捋袖子的手一僵:“自然会有一些问题。” 陈唐唐指着孙行者问:“会比他的问题还严重吗?” 孙行者瞪圆了眼睛,死死瞪着月老,看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月老根本连头也不敢抬,只得道:“我的红线之术自然要比什么丹药要厉害,啊,圣僧你也不必担心,大圣这不是好端端的吗?我的只会比之更好。” 陈唐唐忧虑地蹙眉。 算了,为了取经大业,为了徒弟们不成为五感皆废之人…… “好,可以一试。” 月老赶紧点头:“行行行,那咱们赶紧开始。” 月老让陈唐唐脱下衣服与八戒相对而坐。 孙行者抡起棒子:“你找打!” “哎哟!不敢,不敢啊!”月老急忙扑到陈唐唐身后,躲来躲去,“不必那么麻烦,我现在已经做了改良,只要圣僧露出手腕就好。” 陈唐唐看向孙行者。 孙行者“切”了一声,将金箍棒甩到肩膀上,冷冷道:“早说不就好了。” 月老敢怒不敢言,只得帮忙将八戒扶起。 八戒**着上身,莹白的肌肤上有着适宜的肌肉,既不过多显得厚重,又不过少显得无力。 陈唐唐闭上眼睛,心里却已经习惯了。 这一路上,贫僧也不知道见到多少男人的裸~体了,阿弥陀佛,只要贫僧心内干净,那万般美色入眼都是无碍的。 这样想着,陈唐唐就睁开了眼睛,专注地盯着自己徒弟的脸。 这么一看,自己的徒弟果然生的很好,可谓是:眉目如画,色如春晓,浓淡皆宜,动静皆美。 许是陈唐唐看久了,孙行者在一旁重重咳了一声。 孙行者眼睛一亮,突然提议道:“师父不如看看他的原形如何?” 月老瞥了大圣一眼。 这大圣的良心有些黑哟,这么好的圣僧可千万别被蒙蔽了。 陈唐唐:“哎?可是,变成原形的话……月老不好找心口的位置?” 孙行者目光凉凉地盯着月老。 月老干咽了一下,欲哭无泪道:“能……能。” 孙行者脸上带了些许的笑意:“师父可听见了?” 陈唐唐又问:“为难吗?” 月老对着陈唐唐轻轻点头。 ——为难、为难死了! 然而,他口中却说给大圣听:“不为难。” 陈唐唐满脸不解:“仙家,你的意思是……” 孙行者不满:“嗯?” 月老面如死灰,无表情道:“呵呵,当然没问题啊,来啊。” 陈唐唐露出手腕。 孙行者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对着八戒吹了一口气。 一阵白烟突然冒起,待白烟散尽,床榻上竟出现了一个粉红色的小乳猪,那只粉红色的小猪软弱无力地躺在锦绣绸被上,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只有微微拱起的鼻子里冒出小小的哼哼声。 原本要见自己二师弟出丑的孙行者猛地瞪圆了眼睛。 月老努力憋笑。 嘿嘿,这就是报应啊。 陈唐唐柔声道:“当真是可怜可爱。” 孙行者头皮都要炸了:“师父!” “嗯?”陈唐唐不解地望向他,又微微蹙眉,“徒儿你近来怎么总是喜怒不定。” 说着,她便将洁白柔软的掌心已经探向那只可爱的小乳猪,轻轻抚摸他柔软的鬃毛。 孙行者捂住胸口。 看到这样的场面,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可恶,那呆子就会讨师父喜欢! 孙行者想了想自己的原形,不由得在心里啐了一声。 要是老孙我变回原形,那有你专美于师父前的份儿! 陈唐唐见二徒弟变成的粉嫩的小猪十分可爱,便将他抱在了怀里。 那粉红小猪受了她的抚弄也仿佛得到了安慰,嘴里的“哼哼”声渐渐消沉了下去。 月老笑道:“麻烦圣僧握住,我要取血了。” 陈唐唐点头。 只见月老的手指在小猪腹部大概离心脏最近的地方随手一划,它的皮肉便立即破裂,血珠溢出。 月老挑选了其中最红艳的一缕血丝,抽了出来。 他指尖儿滑动,那血丝就好像跟着绣球舞动的龙,随着他的动作转圈,前行。 月老另一只手一挥,一些粉红色的粉末便扑了上去,把那丝血变得更为凝实。 月老看着把陈唐唐包裹的密不透风的金光屏障,随手将陈唐唐手腕处的一些红线扫到其他地方去,而将八戒的枚红线粘在了正好与她血脉相连的部位,就粘在孙行者那根旁边。 他笑了笑,得意地捋了几把袖子。 陈唐唐却觉得他的笑容有些不大对劲儿的样子。 “这样就可以了?”陈唐唐难以置信地问。 月老点头:“可以了。” 陈唐唐喃喃:“那看来似乎比那丸药的副作用小一些。” 月老嘴角的笑容一僵:“不,我有些事情还没有都告诉你,这个……” “师父!”孙行者担忧地靠过来,将月老挤到一边儿,又伸手捏住了小粉猪后脖颈的软肉,“师父您太过操劳了,这些还都是有我来收尾。” 陈唐唐确实有些倦了,她微微点头:“那就麻烦徒儿你了。” 孙行者露出浅浅的笑:“师徒一场何必言谢,师父好好休息就是。” 说罢,他便将太子、国王、八戒和月老一起打包丢了出去,还为陈唐唐重新铺床,换被。 陈唐唐感慨:“果然还是你跟为师最久,也最为妥帖。” 孙行者背对着她,金发垂在腿弯处,他低声问:“那师父喜欢吗?” 有人侍奉当然喜欢啊。 陈唐唐真心实意道:“自然喜欢。” 只见眼前的孙行者连迅速变成了一道金光,冲出了房门,门“嘭”的一声合拢。 陈唐唐眨眨眼睛,疑惑地自言自语:“徒儿为何走的这样急?” 贫僧没说错什么啊。 陈唐唐在床上睡了香沉的一觉,这次没有游梦,倒是睡得极为安稳,只是似乎有谁在她的耳边轻轻叹息一声,叹息声里充满了陈唐唐不理解的复杂情感。 她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日头儿高照了。 陈唐唐侧着身子,蹭了蹭被子,却蹭到了一处温暖的肌肤。 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座小小的金山寺,身边仍旧缠着一只粘人的白蛇。 陈唐唐睁开眼,看向眼前人。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人对着浓雾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上了旁人!”【不小心的错字似乎暴露了什么】 旁人:贫僧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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