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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把自己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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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勺皓山上,天边泛起鱼肚白,勤奋的小妖们陆续离开洞府,开始修炼。    “好好待在这里,千万别乱跑知道吗?”    狼妖苍木嘴里叼着个巴掌大的陶土花盆,艰难地开口叮嘱着。而他叮嘱的对象,正是花盆里那株小藤妖。洞里昏暗,瞧不真切,只能朦胧瞧见一株绿幽幽的藤子团在盆底,藤根嫩白,藤枝儿翠绿,叶儿卷缩。    ——睡得真香。    走出洞穴,天光倾泻如瀑。    狼妖猛地闭眼,双眼许久才适应光亮,它眼珠子溜转,正要叫醒小藤妖再嘱托几句,却见盆里的藤子喜不自胜地摊开了缩起的叶子,一根柔嫩主杆,两根细弱藤条,点缀着几片圆乎乎青嫩嫩的圆叶,形状极好娇娇可爱。    苍木毛茸茸的脸上露出羡慕,这可是稀有的草木妖,所有兽妖都渴望的宝物。    而这株小藤妖已经跟大王子契约了,成为他的小主人,他得精心伺候着。    扶疏扒拉着花盆,肥嘟嘟的藤叶忽闪忽闪,天地灵气无须她刻意去抓,自发往藤叶里钻。    她脆生生的道:“苍木哥哥,好舒服啊。”被天地灵气浸泡着,暖暖的。舒服了,她的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    听到这声“哥哥”,苍木的皮毛一炸,翻眼探视周遭,见周围没人,才松口气,回头祈求道:“小祖宗,别叫哥哥,小的是最低等的小妖,当不起,当不起。”    这可是大王子的宝贝。    如果被他得知自己偷偷占这宝贝的便宜,抽筋拔骨都算他心情好,心情不好了拿自个儿炖锅狼肉汤也是可能的。    扶疏从叶儿卷啊卷,不懂为什么不能叫“哥哥”。    “那我该叫你什么?”    苍木道:“王后和大王子叫我苍木,你是小主子,也叫我苍木。”    扶疏“哦”了一声,藤了往地上欢快地甩动,击得节拍,脆生生的叫:“苍木苍木!”    好乖。    苍木一颗狼心软成一坨棉花,脸上的灰褐色毛发不着痕迹地抖动:“你可不能再乱跑了,知道吗?前儿你迷路,把王后和大王子给急坏了,发动半座山的小妖去寻找。咱们这座山绵延数十里,还好你只是在院子里迷路,要是出了院子,或者下了山 ,可再难找到了。”    在勺皓山,大王子还能做主,可大王子还没有当上白虎部落的少主,在整片莽莽苍苍的庚辛丘脉里,说出的话没多少分量。    勺皓山是庚辛丘脉里最大的一座山,却算不得什么。庚辛丘脉群山连绵,丘陵起伏,就算在高空俯视也一眼望不到边际。而再往外面伸展,庚辛丘脉也不过是莽荒妖域的一个西边小部落罢了。    所以说,依照这藤子的迷糊劲,要真跑出了山,那可就如大海捞针,再难找回来了。    扶疏也很烦恼自己总是迷路,给别人带来不少麻烦。她藤条翻扭,保证道:“我不再乱跑了。”    走到山腰处,苍木俯首,将叼着的花盆放到阳光下,狼爪轻轻地碰碰花盆,“好好待在这里,大王子就在另一头修炼,小的先办点事,小扶疏要乖乖的。”    “嗯嗯,苍木放心!”    扶疏转过身,竖起藤条,朝着苍木离去的方向挥了挥,向他告别。    ……    天逐渐翻亮,太阳露出头,金灿灿的光芒如丝线穿入林间和草丛里。扶疏翻出花盆,摊平了枝叶晒太阳。    扶疏并非勺皓山的妖怪,甚至不属于庚辛丘脉,而是来自沙罗妖林——妖域地界最广、也最凶险的草木妖汇集之处。    沙罗妖林是妖兽的梦想之地,为了获得一株草木妖,总是千方百计打探妖林的方位,然后便前赴后继地往林子里闯,最后被吞噬,成为草木妖的白骨玩具。    一个月前,扶疏还在林子里玩耍,也不知怎地,只是在森林迷个路,居然就迷到了勺皓山附近。她找不到家,蔫巴巴的瘫在路边,被下山寻药的妖兽捡了回去……    献给了虎后。    妖域偌大的西方都归虎王管辖,而虎后丝萝是虎王的妻。    虎后病重迟迟未愈,手底下的小妖到处寻找救命的药草,这才遇见快要蔫掉的扶疏。    扶疏被救一命,感激不尽。树爷爷说过,人,得有感恩之心,要做一只无愧于天地的人,虎后救她,她得找机会回报,不能白欠别人恩情。    草木妖身携药气,能利用药气替兽妖梳理体内的杂质,是治愈伤势病痛的神药。    而它更受兽妖追捧的,是沟通天地灵气和梳理清杂的能力。    妖兽靠吸纳天地灵气修炼,转化为妖力。但是灵气稀少,其中又含有数不清的杂质,杂质日积月累,随着修为的提高而积累,在升阶时突然产生躁动,一个不好,连性命都保不住。    而契约了草木妖,就不必再操心灵气稀少的问题,且灵气经过草木妖梳理,杂质大减,修为进展神速的同时,还免除了后顾之忧,简直是修行变强的好宝贝。    可,草木成精千年难遇,而灵智开化的更是罕见。草木妖好归好,一旦出现,四方哄抢。    像扶疏这般傻不伶仃送上门的,是天赐的机缘。    扶疏不久就被忽悠着,跟白虎部落的大王子契约了。    为何契约?扶疏只记得,那时她特别难过,因为虎后快要死了。    一般妖兽看不出,她却是瞧得清楚。病灶抵达心肺,虎后没多久可活了。她年轻时随虎王征战留下无数暗伤,身边没有草木妖调理,后来又误食毒草,以此为引,身体一朝崩溃……    就算是扶疏,也只能尽力减轻她的病痛,救不回她的命。    扶疏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长者,越看越难过,傻呼呼问虎后:“您还有什么愿望?”    虎后这么好,救不了她,她还能拿什么报答啊。    虎后咳了咳,挣扎着坐起,唉声叹气了一番,泪流满面:“我活到现在,见识过很多东西,已没什么遗憾。卧床久了,只有一点放不下,就是桑裴,他性子淡漠且固执,我怕我不在了,就没妖能束缚住他……”    慈母心肠,太感人了。    小扶疏控制不住,藤条和叶子上湿漉漉,傻不啦叽地哭了。    虎后看着比自己哭得还厉害得藤子,眼珠一转,哭得更加带劲儿:“我儿他可怜啊,虽有父王,却听信谗言,偏心那只狐狸精的儿子,我活着还能压一压,一旦我去了,桑裴他要被赶出丘脉了!”    扶疏哭得打嗝,晃悠悠的枝叶儿,看着焉趴趴,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揉两把。虎后控制着有些想要伸手的念头,心虚地眨了两下眼,装模作样地擦了两把眼睛,又跟着扶疏一起哭。    扶疏是真心伤,虎后和大王子的境遇太惨了,虎王忙着疼小妾,根本不管这娘俩,如果虎后死了,大王子确实无路可去,确实可怜。    “这……可怎么办?”    虎后是真心虚,她原本只是想卖个惨,哄这株珍贵的草木妖跟自家儿子契约,如此她死了也瞑目。    可一不小心,卖惨卖过了。    见这小藤妖嚎啕大哭,哭得比她还惨,顿时慌了,乖乖,如此珍贵的宝贝,可别真蔫了,她忙叫人给扶疏洒水。    好容易哄得扶疏不哭了,她心下一激动,暴露了真面目,道:“扶疏,你跟我儿子契约!”    扶疏哭得头晕,被这陡转的情况弄得措手不及,愣了片刻,打了个哭嗝。    本就呆头呆脑的,这一下脑子更呆,她稀里糊涂地听从虎后的安排,跟大王子桑裴完成契约。    如此随便就把自己卖了,她绝对是草木妖史上最大的耻辱。    契约后,扶疏盯着桑裴,才后知后觉觉得不对了。    并非桑裴的人形不如意,身着白虎王族的大白氅,姿容秀美朗月清风,除了面无表情,喜怒难测外,容貌气度皆为上乘。唯一不对的,是魂体。    契约妖之间能看到彼此的魂体,这只通体纯白,眉心铭刻深黑色火焰纹的老虎——    妖妖妖、妖皇大人?!!!    沙罗树爷爷给每一个初开灵智的草木妖都讲过一个故事:    神兽陨落,妖域分裂,彼此征战不休,唯妖皇可统一妖域。妖皇乃白虎神君的后裔,他残暴不仁,比上古四大凶兽更恐怖。众妖以为妖域统一就可过上安宁的生活,殊不知,那才是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开始……    沙罗树持半卷天书,能预测未来。    预言里说,妖皇穷凶极恶,但是极擅伪装,奸诈狡猾,故而潜藏多年,杀父杀母杀弟杀妻杀子,无人识破。他有恩不报,有仇必报,极度变态,最喜欢蹂’躏妖族,把兽妖剥皮拆骨,妖肉炖汤,妖皮铺地。草木妖则晒干,叶子当药,杆子当柴。总而言之,十分凶残。    树爷爷再三叮嘱,见到一切类似于妖皇的大老虎,要跑得远远的。    扶疏这会眼泪刹不住,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她不止没躲着妖皇大人走,反而稀里糊涂地跟他契约了。    不能再多想,要吓死藤子了!    眼前不受克制地浮现出一副场景:一株藤妖在太阳下可怜兮兮地暴晒,晒成干藤条,叶子做药,藤枝当柴。    呜呜,好可怕,我不要妖皇,我要回家!    她壮足了胆子,怯怯地道: “妖、大王子,您能放我走吗?”    桑裴:“……”    那淡漠虎眸难得怔愣一回,注视着小藤妖旁边的魂体,一个五六岁的女娃,乌黑的头发扎着两只鼓蓬蓬的花苞,肉嘟嘟的小脸软萌无害,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泉水泡过似的杏子眼,水润漆黑,柔和澄澈,就像新生的小鹿,让人不忍伤害。    桑裴默默点评:很可爱。    而此刻,那双眸子圆睁,满是恐慌地看着他,问能不能放她走。    哦?    探爪摸摸小藤妖的圆叶,肉乎乎的叶面触之温凉,仿若质地上乘的宝玉。草木妖如此珍稀,而此草又能脱离土壤独立存活,绝世罕见,乃珍品中的绝品,他这辈子都难以碰到更好的。    放走她,可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    一个时辰一道雷,九道就持续了九个时辰,缠天和沙罗树轮换着挨劈,到了深夜时刻,雷收雨住,兄弟两都被劈成了柴火棍。    “这天道,真是翻脸无情。”缠天幽怨不已。张口吐出烟雾,被劈得不明不白的,好气啊。    沙罗树有生以来头一回如此狼狈,“你怎么回来了?”    缠天嫌弃地看自己身上的焦黑叶子,一片片拔掉:“还好我回来了,倘若不回,就再也见不到老哥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别闷声不吭,赶紧说出来,咱们俩一起解决。”    沙罗树被缠得没法,高深莫测地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缠天作捧心状,泫然欲泣:“你变了,有事居然不和我说,是不是不把我当好哥们了?想当年,咱们还是穿过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沙罗树恶心得不行,转过头,再也不去理他。一出一出的,比唱戏还精彩,这浪荡藤子都跟谁学的?    闭住五感,不听不看不碰。    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事,各方妖族的首领都过来询问,被沙罗树一一打发回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兄弟并不肯放弃,非要得到沙罗树的答案,万一再发生这种事,他们得有个应对之策。    沙罗树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全,雷劈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一遍一遍、万般无奈地道:“我能力不足,得到了天道惩罚,预知能力损失大半……”    四大神兽仍旧不信:“沙罗大人是否有难言之隐,不妨与我们说说。”    沙罗树咳嗽了几声,实在头疼,酝酿着该怎么打发他们。    缠天忍了忍,实在忍不了了,在一旁嬉笑怒骂:“你们烦不烦,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出来?知道了又如何,你们可有能力对付天雷?可有本事揣测天意?”    四神兽:“……我们可以商量对策。”    “你们的意思,说白了就一句话:就是没办法。”缠天说话很直白,“什么都干不了,告诉你们有什么用?”    四神兽很久没听过训斥他们的话了,心下恼怒,“你是谁?”    缠天想要叉腰,做出威风凛凛的架势,奈何被雷劈过,怎么看怎么狼狈。咬牙道:“好汉不留名。你们走,反正得不到答案,莫要在此白费功夫。”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四神兽气得咬牙,还是沙罗树出面调停,四大神兽才不与缠天计较,却也不再折腾沙罗树,甩尾而去。    “唉,可算走了。”缠天靠近沙罗树,藤条没骨头的蛇般缠绕了上去,“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会儿。”    这时,负责查看天雷劈过之后情况的黄花梨垂头丧气跑来,拿一张羊皮卷吭哧吭哧算了好一会儿,着急地道:“不好了,沙罗大人,草木妖少了一百零七,有夜灯草、迷迭花,还有——”    黄花梨看了缠天一眼,心一横将下一句话说出来:“兰花妖也不见了!”    “她去哪儿了?”缠天的懒劲儿刹那间跑了个精光,幻化灵体从沙罗树上跳下,一把抓起黄花梨,“快点带我过去!”    经过一番查探,确定兰花妖已经失踪。    缠天恨不得打死自己,都怪他粗心大意,但凡细心一点,都应该在天雷过后去安抚下小兰花,草木妖最惧天雷了,那么粗那么亮,她肯定吓跑了。    沙罗树被缠天转得头晕,算了一卦,语气陡然严肃:“兰花在猪妖手里,即将契约。”    缠天一个趔趄,面色铁青,当即按照沙罗树指的方向,拎了根迷谷枝丫就火速跑了出去:“岂有此理,胆敢契约我妹妹!我现在!就去抽飞那只蠢猪!”    沙罗树在他身后道:“一部分草木妖被带往青龙部落,你要记得将他们也带回来!”    “听到了。胆敢犯我领地者,虽远必揍!”    缠天此番出去的路上,先沿途解救了不少被强行掳走的草木妖。这帮兽妖是妖界的草木妖贩子,平时就埋伏在沙罗树护不到的边缘,偷猎落单的草木妖,这回沙罗树承受天雷无法分身,他们就趁虚而入,网走了一大批惊慌失措的草木妖。    赶到野猪岭上,堪堪差了最后一步,兰花妖就要被一头肥头大耳的野猪拱了,缠天暴跳如雷,当即打断契约仪式,狠狠的揍了那头胖猪一顿。    胖猪抱住缠天嚎啕大哭:“求你了,哥们,我活了一百多年,才遇上一个草木妖,她就是我的宝贝啊,你一直这样夺走宝贝,这不是挖我心吗呜呜呜!”    “她也是老子的宝贝,跟你这憨货契约了老子就不心疼?滚!”    缠天看猪妖油腻粗糙的脸,本就眼疼,猪妖再一哭,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娘嘞,简直是人生阴影。他得瞧自己的脸多少天,才能驱散这阴霾?    待不下去了。他抱起兰花妖,迈着修长的腿逃也似的离开。    兰花妖天生胆小,被野猪吓得呆若木鸡,直到被缠天抱在怀里,在河边照足了三个时辰,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勾着缠天的头发,嘤嘤嘤啜泣,“哥哥,我好怕。我看到天雷劈在你身上,没有办法,你疼不疼啊?”    缠天对水面摸摸自己美貌如花的脸,临水自揽,越看越俊。闻言,他从自己的惊天美貌中回神,点点兰花妖脑袋,自吹自擂:“不疼,那点天雷,哥还不放在眼里。”    “对,哥哥是大英雄!”    缠天丝毫不觉得欺骗一个小兰花需要心虚,“对,你要记住,哥哥是大英雄,下次别乱跑,万事有我在,什么都不必怕,记住了吗?”    兰花妖崇拜地点头:“记住了。”    “这才好。现在,咱们去解救其他的小伙伴们。”    除了偷猎者,还有三十来只兽妖参与了这件事。缠天眼里容不得沙子,一只妖怪揍一顿,带着被偷猎出去的草木妖扬长而去。    这回兰花妖的失踪引起了缠天的警觉,他觉得沙罗树所在的这个地方并不安全,外部群兽环绕,也没个遮挡的东西,草木妖就跟肥肉似的,香味勾得偷猎妖眼珠子都绿了。万一下回再来个天雷,或者大风,偷猎者趁虚而入,谁知道还能不能像这回一样,全都找回来。    草木妖有很多都与缠天一样,对和其他兽妖契约非常排斥。缠天在妖界游历这些年,看得尤其清楚。    草木妖一旦跟兽妖契约了,就再也没了自由。运气好的,遇到脾气好的主子,还能安安稳稳活到寿命正常终结。运气不好的,就如同嫁错了丈夫的女妖,兽妖发一回火,草木妖就要倒大霉,而有些兽妖还喜新厌旧,一旦遇到新的草木妖,转头就把原来的丢弃掉,随他自生自灭。    缠天最讨厌这些坏蛋,什么本事没有,就知道欺负弱者,欠收拾。    可他毕竟能力有限,不能把所有坏蛋都收拾了。    那就只能保护好剩下的,让兽妖无法接触到他们。    沙罗树也是心有余悸:“我也在想这事,咱们得搬个地方,最好宽敞些。”光沙罗树一个,躯体就足够大了,再加个不停生长的缠天,小地方还真装不下。    这还真是个问题,不过,怎么可能会有事难得倒他缠天呢?    缠天垂眸思索了会儿,漂亮的桃花眼一掀,眨了眨道:“别收拾了,我知道有个地方,很适合当咱们的新家。”    沙罗树深知他的尿性,警惕地问他一句:“你莫不是去抢人家地盘了?”    他实在想不到,除了妖界还有什么地方是和他们定居。可是,现在的妖界已经被四大部落和各方妖族占领过了,人家居住了几百上千年,哪能给他们腾地方?    缠天被噎了下,没好气:“我是那种妖?”    沙罗树毫不留情:“你是。”    缠天当即变了脸,泫然欲泣:“树爷爷,您老怎能如此看待晚辈?晚辈可是天底下最纯善无辜的小妖了!”    每看到沙罗树一本正经的模样,缠天就心头火热,想动动嘴皮子。隔了一天不刺激刺激他,他这心里,还挺痒痒的。    果然,猝不及防被拔高两个辈分的沙罗树冷声道:“你滚。”    浪荡藤子,混账玩意。    沙罗树积攒了半辈子的好修养,自从碰到这根藤子,全都挥霍个一干二净。    ……………    上古的妖界,大地连成一片,西方多山,南方多谷,东方多林,北方多水,并没有明显界限,妖族各自定居在适合他们生存修炼的地方,除非遇到征战,平素都是一团和谐。    沙罗树凝聚了一部分力量在树枝上,跟随缠天去他所说的新领地,这一去,只后悔自己不该相信这根浪荡藤子。瞧瞧,他挑选的什么地方?    水里泡着腐烂的尸体,草丛里遍布惨白骨头,目之所及,山上地下荒草萋萋,白雾弥漫……白雾还带着毒。    他还当是什么好地方,原来是妖界丢废物之地!此处灵气稀薄,除了废物,还是废物。    “老哥哥,你先别急嘛。我既然说搬迁到这里,肯定是有道理的。”    缠天转头勾唇,笑得一派真诚。美人回眸,长发披肩,星眉朗目,他这一笑,似乎有驱散阴霾的魅力,还把原本散发恶臭、遍地狼藉的地方,变得微微……不那么讨厌。    沙罗树没话说了。    这厮一贯喜欢利用自己容貌的优势,肆无忌惮散发魅力,以达成所愿。    缠天眯眼大笑,拎着沙罗枝,一双手上套三层厚实皮毛,眉头微不可查地扭曲了下,随即将挡路的尸体白骨统统搬开。    在沙罗枝旁,他还不能表现出嫌弃,得微笑,笑得俊逸不凡异常享受,否则沙罗树一气之下,还真就扭头走了。    “你别看这里暂时杂乱不堪,却还是能居住的。灵气少了点,没关系,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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