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回光返照

    [第34章第三十四章]

    第2节回光返照

    何莹让出租车司机将她送到一家银行门口，按照计价器上的金额显示付车费，提着行李下车。

    拿出王建军交给她的那张银行卡走进银行，在排队机上按了一个排队号，排队到业务办理窗口，将银行卡交到一名女营业员手里。

    营业员隔着玻璃窗，热情地问：“小姐，准备取多少？”

    何莹不知道王建军卡里到底是多少钱，情急之下，回答说：“小姐，我想把里面的钱，全部取出来。”

    “请输入密码。”营业员将她的银行卡在一个刷卡机上刷了一下卡。

    何莹按照刘建军告诉她的木马输进去。

    营业员问：“十万，对吧？”

    “是的。”何莹点了点头。

    “小姐，请你清点一下。”营业员打出一张取款单，让她在上面签名后，将一叠百元大钞从窗口里推出来。

    何莹像做贼似的，就连数也没数，便钱这些钱放入和自己的行李箱，走出银行，在银行门口打了一个的士，直奔长途汽车站。

    何莹在长途汽车站门口下车，走进售票大厅，排队到售票窗口，买好一张车票，踏上了一辆开往县城的长途公共汽车。

    长途汽车载满了乘客，在蜿蜒盘亘的柏油公路上行驶。

    一路上，风光旖旎，景色迷人。

    何莹心系父亲的病情，无心欣赏车窗外的美景，加之，昨天晚上与王建军一夜风流，一夜缠绵，早已筋疲力尽，疲惫不堪了，便坐在车座上打盹儿。

    几个小时的车程很快过去了，家乡那座美丽的县城朝她招手。

    何莹外出奔波，已经有好几年没回家了，县城的面貌焕然一新。

    看着那条熟悉的河流，那些熟悉的街道，何莹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复杂。

    长途客车稳稳地停靠在汽车站内。

    何莹拿着自己的行李，随着乘客们一起下车。

    她搭乘一辆人力三轮车来到自家门口，敲了敲他们家平房的门、

    里面没有人应。

    隔壁的一位老太太从房间里走出来，问：

    “你是莹莹吗？”

    何莹一眼便认出她是邻居张太婆，于是问：

    “奶奶，是我，你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还好。”

    “我妈呢？”

    “你爸爸住院了，你妈在医院照顾他。”

    何莹与老太太告辞后，提着行李箱前往医院。

    冲进医院病房时，看见一个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

    何莹惊呆了：这哪里是曾经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父亲？

    何莹扔掉手里的行李箱，鼻子一酸，一头扎过去，扑到父亲的病床前。

    卧床不起的父亲灵光一闪，突然一下子从病床上坐起来了。

    他用青筋毕露得手抓住女儿，说：“莹莹，我终于把你盼回来了，我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何莹扶着他躺倒床上，含泪说：“爸爸，我回来了，你快点好起来吧，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以后天天在家陪着你！”

    “恐……恐怕没有时间了！”何父两眼呆滞，茫然地摇摇头，“我……我唯一的希望，就……就是你快点成家，给我……我们带回来一个大胖孙子！”

    父亲气若游丝，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站在一旁的人母亲，附着何莹的耳朵，小声说：“莹莹，你爸爸的身体很虚弱，医生说，让他少说话。”

    何莹微微点头，对父亲说：“爸爸，你先休息一下吧。”

    父亲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这一笑，就是何莹和父亲的永诀。

    原来，父亲留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何莹回家，见上她最后一面。

    不一会儿，老人家带着对爱女的热望和期盼，到了另一个世界，走得那么从容，走得那么安详。

    少年夫妻老来伴。

    对于何莹的母亲来说，老来丧偶，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她站在一旁，欲哭无泪。

    何莹的妹妹何静从幼儿园跑过来，冲进病房的时候，父亲已经去了。

    姐妹俩抱头痛哭起来。

    何老头的去世，对何莹一家三口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父亲的尸体很快被医院的工作人员推进了停尸房。

    母女三人一起走到了停尸房门口。

    何莹从行李箱里取出自己用身体，在王建军这个老男人那里换来的十万元钱，交到母亲了手里，说：

    “妈，爸爸住院，欠了不少债务，你拿去把别人的钱还了，大家一起张罗着把父亲的丧事办了吧。”

    “你哪里来这么多钱？”母亲手捧着这一叠叠崭新的百元大钞，就像捧着一堆烫手的山芋，感到非常疑惑。

    何莹安慰道：“妈，你就别管了，反正，这钱不是偷来的。”

    “莹莹，你爸爸并不希望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平平安安，早日成家立业。”母亲知道，这里面不知道凝聚了何莹多少辛酸的眼泪和汗水，泪流满面。“放心吧，我一定会不辜负你和爸爸的期望……”何莹默默地点头，母女三人抱头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