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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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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逢蜀与余透那边安定下来, 仙魔两界也都放下怨恨,试着和平相处。逢蜀在魔界清闲的很,又有一身灵力,精力旺盛的都不知道做什么好。想着魔界众人都吃那些生食,茹毛饮血的实在是不雅观。便开始在魔界做起了厨郎。    刚开始余透很反对,逢蜀知道他定是为了这个吃醋,不过后来说了几次也就说通了。大不了给余透做的饭菜是特别定制,别人想吃都吃不了的那种。    逢蜀偶尔也有不做饭的时候,他无聊的很便拽着余透去嵇山妖市上玩, 取些新奇的玩意儿。他还未蛇妹修了墓,每次去都会给她带些祭品。余透对蛇妹很是愧疚,每次见了又是难过又是愧疚, 好在逢蜀现在对他没有怨恨,还宽慰着他, 他心里才好受些。    这一日逢蜀拉着他去妖市逛了逛,发现今日妖市并没有什么新奇玩意, 突然心血来潮道:“说起来都四五年没去人界玩了,要不咱们去人界一趟。”    余透想了想也是,鲜少去人间,自从他有了曾经记忆,便将人间亲情淡化。并非是他冷血无情, 而是他这几百年内看过了太多生离死别,已经没有那伤痛的心情了。余透垂眸看着逢蜀,好似除了他, 他再也没伤过心了。余透微微点头道:“好。今日便去。”    逢蜀笑着答应,两人御着剑来到人界,在烟京城外停下来,步行进去。烟京的风景还是如往昔一般,烟京城内人来人往,丝毫没有注意到城门口进来的二人。    逢蜀笑道:“这长街果真还是热闹,风景依旧,咱们要逛逛吗?”    余透点头道好,跟在逢蜀身后,看着他还似当年一样,在长街之上左看一下,右玩一下,闹腾的不行。两人逛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活得久了还是年纪大了,对那些东西都不感兴趣。倒是走着走着习惯性的走到余府,逢蜀本想着他和余透消失后,余府应该不会住人,搞不好门前草都长老高了。    可逢蜀不曾想到,刚到余府门口,却见到门口连树叶都没有,干净整洁的仿佛有人住一样。逢蜀小声对余透道:“我们这好几年没来了,这门口这么干净,莫不会有人住?”    余透也有些困惑,皱着眉头道:“不知道,进去看看。”说着,二人来到门前。逢蜀总觉得有人住,鬼使神差的就敲起门来。谁曾想门就这样缓缓打开了,两个不认识的小厮守在门后,看着逢蜀和余透。    逢蜀他们气质非凡,穿着打扮也不似寻常人家。两个小厮不由得挤眉弄眼起来,看样子是在寻思着这两人究竟是谁,怎么来了这里。    一个小厮作揖道:“两位公子来此地是有什么事吗?”    余透道:“这余府现在还有人住?”    另一个小厮答道:“如今尚未人住,原本的余府将军一夜消失了,现在余府空了下来。我是安将军派来守门的,平素里打扫打扫门前。这偶尔也会来丫鬟老妈子清扫室内,不过前两天才打扫过,如今就我们二人在这里。”    逢蜀听到安姓,便问道:“方才你说安将军,莫非叫安圆?”    “正是了。余将军不在之后,安将军屡建奇功,虽说年纪轻,可这才略是真的高。”    逢蜀会心一笑道:“的确,的确。”逢蜀杵了杵余透,“要不要进去看看?”    余透道:“你想进去我们就进去呗。”    “那好。”逢蜀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余透,“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两个小厮摇摇头,逢蜀笑道:“他可是你们安将军的嫂……啊……”余透一手捏在了逢蜀的胳膊上,微微一笑的看着逢蜀,就是不撒手。逢蜀急了叫道,“少有人知的好友。”    两个小厮很是困惑,一脸茫然的看着二人,看来很不相信他们俩,又见两人说话古怪,便站在门中央拦着。逢蜀扶额无奈,拉着余透走到了一边,不在这二人视线之处。    逢蜀道:“要不,咱们御剑进去。”    余透摇了摇头道:“算了,你方才没听他们说?前几日才打扫好的,咱们进去万一弄乱了不就给他们添麻烦嘛。”    逢蜀见余透这么贴心识大体,简直想不出来这人此前见人就杀的那疯样。逢蜀道:“那好,那咱们接下来去看阿圆?”    余透道:“看看墨施……当初走也没和他说上一两句。”    “可以。”    两人说着便往御着剑去了皇宫,逢蜀跟墨施并没有多少交情,那人话少人冷,比曾经的霜君还有冷漠。好在墨施跟白珏玩的好,但对于逢蜀而言只是点头之交。来到皇宫之中最大最雅致的一所宫殿门口,赫然三个大字“御书房”映入眼帘。    逢蜀看到书这个字就头疼,还是硬着头皮跟着余透进去了。墨施向来话不多且这人极为无趣,逢蜀至今都弄不明白,白珏怎么喜欢和这人玩的。    两人刚进御书房,逢蜀就闻到了隐隐约约的药味,逢蜀仔细一嗅便知是平复心脉安定心神的药,想必墨施心脉状况不太好,可能是当了皇帝忧思过度。墨施此刻正在批阅奏折,身旁站着个在打盹的小太监。    逢蜀心中纳闷,按理说当了皇帝身边应该左一个右一个太监守着,这墨施倒是奇怪,里里外外就他和一个小太监。逢蜀仔细一瞧那小太监肤若凝脂,白皙娇嫩,倒不像个太监,反而像个标致的小公子,样貌神情还有些白珏的样子。    余透走到跟前道:“好久不见,墨兄。”逢蜀也跟着问候墨施。    墨施拿笔的手停了下来,缓缓抬起头来,容颜不改只是有些消瘦,那深邃的眼眸里泛着许久唯有的涟漪。墨施眼中那份涟漪并未持续多久,又慢慢消散了,墨施缓缓开口道:“之前去哪了?”    余透笑道:“好地方,不提也罢。没我帮忙,一个人可还行?”    “尚可。安圆年轻有为,不亚于你。”    “那我就放心了。”    “坐下说。”墨施唤二人坐下,又看小太监还在打瞌睡,碰了他肩膀一下。小太监猛然惊醒,神情恍惚,赶忙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斟茶,之后下去守着。”    “嗯嗯。”    小太监斟茶时,逢蜀注意到余透正在仔细瞧着这人,想必余透也察觉到了什么。两人看着这小太监笨手笨脚,斟茶都能斟洒了,就这样还能一人守在墨施跟前,也是不易。小太监匆匆忙忙斟完茶就溜了下去。    余透拿起茶盏闻了闻味道,品了一口道:“龙井?”    “嗯,我喜欢。”墨施也喝了一口。    逢蜀不懂什么茶道,但看着余透和墨施两人双目相视,眼中另有深意,似乎有什么话要说。逢蜀很是识趣的笑道:“这屋子里都是书,实在是闷得很。我可以出去透透气吗?”    “嗯。”墨施微微点头。    逢蜀自在的出去了,虽然好奇这两人究竟说什么,但总归不干自己的事,还是不听的好。    “你有话要说?”    “嗯。”墨施走到余透面前,突然双腿跪地,要知道一个九五之尊做出这等有损尊严之事是多么难。墨施面容有些憔悴,眼中露出了不该有的失落,“我知道你不同常人,可否帮我个忙?”    “你先起来,能帮上的忙我都会帮你的。”余透扶着墨施起来,墨施坐在了一旁,颓然失意并不言语。    过了许久墨施才苦笑道:“能给我一场梦吗?我好多年没做过梦了,如今真的好想做场梦。”    “可以,什么梦?”余透想了想又道,“和白珏的梦?”    “嗯。”    “好。不过我尚未有造梦这种本事,最多能让你梦到和他的过去,可以吗?”    “行。”    墨施带着余透进了暖阁内,里面金丝笼里住着个耷拉着脑袋的鹦鹉,看起来很没有精神。白珏躺在了榻上,余透敛眉汇力,轻松让墨施入睡。微微驱动灵力,一道白光闪入墨施脑里。余透完成这些,便出去了。    刚一打开门,就瞧见逢蜀正眉飞色舞的跟小太监说话,那小太监唯唯诺诺的很是怕人。余透走上前拉着逢蜀的手,又对小太监笑道:“你主子睡下了,一炷香后自会醒,你去守着他。”    “嗯,好。”小太监脸红了红,就跑了进去。    逢蜀笑道:“怎么你和他说话他就脸红?”    余透扬起下巴道:“大概是我长得帅。”    “可拉到……想不想听我刚才打听到了什么?”逢蜀洋洋得意道。    “什么?”    逢蜀一脸坏笑拉着余透道:“不想走路了,你御剑带我,我就告诉你。”    余透含笑,一脸宠溺道:“你最近越发懒了。”说着唤出寒影,拉着逢蜀上来。御剑到了半空,逢蜀抱着余透的腰偷笑。    “那小太监不是真的太监。是墨施去江南时捡了回来,直接放在自己身边。那小太监还说……”    “说什么?”    “我不能说,这别人的秘密。”    “秘密你都知道?”    逢蜀笑着捏了捏余透的脸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狐族会魅术这一说。说起来,你以前也被我施过魅术,可惜当时没什么灵力,一下子就让你醒了。你说今天晚上,要不要给你试试魅术?”    余透一把拽住他的手道:“御剑别乱动,容易翻剑。还有……魅术我三百年前也略有所学,今晚上看看谁厉害?”    “……”逢蜀突然间想到,他一个小狐妖怎么可能比的过这老霜君,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两人飞了一会儿,逢蜀问:“墨施和你说了什么话?”    余透道:“他向我要了一场梦。”    “一场梦?”    “嗯,一场他阔别已久的梦……”    叮铃——叮铃——    木桥之上,墨施玩着手上的银铃铛。眼下八岁的模样,脸上稚气未脱,可眸子却深邃难测,让人看不出他这个孩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叮铃——叮铃——    墨施身后又传来了铃铛声,他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可一回头那笑容又消失不见了。板着一张还肉嘟嘟的小脸一本正经的看着跑来的小孩。    跑来的那小孩穿着一身素白窄袖衫子,也是一样的肉嘟嘟的很是可爱,与墨施不同的是,他很喜欢笑。他兴冲冲的跑到墨施身边笑道:“想不到你今日真的在呀!我刚才陪我爹钓鱼,好不容易钓的一条大黑鱼,弄了好半天才放到桶里,所以来晚了。你等急了吗?我先向你道个歉啦!”说着他给墨施作揖道歉,又抬起头来露出阳光笑颜。    昨日下着大雨,墨施便是在此丢了母亲的镯子,一个人找了好久,从桥边的草地一直找到了桥上,也没有找到母亲的镯子。刚好他路过了这里,看到了这景象,叫着下人帮忙一起找,这才在桥下一处沟里发现了那只碧玉镯。墨施眼下身上并未带钱,不知怎么感谢他。墨施翻了半天,看到腰上锁着两个银铃铛,便摘了一个给他。对他道,明日这个时候再来,自己会重金答谢的。    他倒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莞然一笑道好。第二日墨施早早的就在这里等他了,从上午一直等到了中午,这才见他来。墨施见他笑的明媚,自己仍是板着脸,其实也不是不愿意笑,只是从未有人对自己笑过,父亲也好,兄长姨母也好,就连伺候的下人也不曾对自己笑过。命中带煞,克死了母亲的人,谁会对自己笑呢?    他见着墨施板着个脸看着自己,很是不解道:“怎么了?难不成因为我来,舍不得重金了?”    “没有。”墨施听了,立即从兜里拿出三张银票,送到他手上。    他瞧着那三张被墨施折的整整齐齐的银票,眨着星星一般的眼睛笑道:“我可不是个谦让的人,别人给我的东西我都爱收。”    “嗯。”墨施认真的听了答道。    他看着墨施那张认真的小脸,好似自己说的不是玩笑话,而是那正儿八经的经文,让墨施听的是一丝不苟,毫不懈怠。    他双手捧着自己圆嘟嘟的脸道:“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不像是个寻常人家的人。”    “墨施。”    “哦~我知道了,墨府现在的小王爷。”    “嗯。”    “有人说你话很少吗?”他直勾勾的盯着很奇怪的墨施。    墨施点了点头,这次连话都没说。    他看着墨施奇怪冷漠话也不多,的确和自己平日里接触的人不一样,便起了结识之心。他自幼便跟着父亲结识各类才子佳人,这一结交的本领算是无师自通了。而且这墨施,看着闷实则定是个实心肠,便更想结识成好友了。    他也不假思索,直接开口道:“我们虽然萍雨相逢,但好歹都是烟京人,年龄也相仿,要不我们做个朋友怎么样?”    “做……朋友……”墨施有点茫然,自己并不知道做朋友是什么意思,但又不好意思问是什么意思。    他像是看穿了墨施的心思一样,笑道:“做朋友就是,肝胆相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好。”    “墨兄,你多说几个字就那么难吗?”    “难。”    “好,我不说了。”他无奈地笑了笑。    墨施看着他缓缓问道:“你叫什么?”    他春风一笑道:“……”    叮铃——叮铃——    “哎呦喂!我滴亲娘哎,这不是墨小王爷吗?这可是第一次来!快快快,姑娘们,快来接客。”穿红戴绿涂了一脸胭脂水粉的鸨母,一边大声喊着姑娘,一边将自己那肥硕的身子往墨施身上贴了贴。    墨施皱着眉头死死抓住了鸨母拿着银铃铛的那只手,盯着银铃铛狠狠地道:“这是……谁给你的……”    鸨母看着墨施怒气冲冲的英俊脸庞,想到他小王爷的身份,手上又吃痛霎时间变了脸色,害怕中带着娇羞道:“小王爷……你弄疼奴家了……”    “谁给你的?”墨施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手上掐的更紧了,恨不得掐断这人的手腕。    鸨母这下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连忙叫喊道:“哎呦……小王爷……这这……这是里头烟柳公子丢的……我看着精巧拾了来……”鸨母疼的手无力,即刻放了那银铃铛。    墨施松开了手,弯腰拾起铃铛塞在怀里,一脸怒气,一脚踹开了房门。墨施此刻看样子很像是砸馆子的,让旁边赶来的姑娘吓得不轻。里面的姑娘听到这巨大的响动,也都转过头来看看是谁。只见墨施一袭黑衫,站在门口,脸上怒色不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坐在中间,喝着酒的他。    他喝完那口酒,微微看了眼墨施笑道:“往日叫你来不来,今日怎么找上门来了?莫非你开窍了?”    墨施气冲冲的走上前来,一把拉起他道:“走。”    “不走,我包了这春香楼香阁半年呢!要走你走,我走了这钱不打水漂了,敢情这不要银子一样。”他说着又搂过了一个穿着luo露的姑娘在怀里,笑着勾了勾她的嘴唇,“更何况这里这么多佳人,我也舍不得走呀!”    旁边姑娘听了这话,娇媚的笑了笑。墨施看着眼前的他,闭上眼冷静了一会儿,又敛眉道:“你和家中怄气我听说了,酒色伤身实在不宜,你父亲今日派人来我那了。说你一个月未曾回去了,你还是跟我回去。”    听完这些话,他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放开了那姑娘,走上前仔细看着墨施笑道:“这还是你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走。”说着墨施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从春香楼里带来出去。    叮铃——叮铃——    墨施将两枚铃铛放在木盒里,仔细的收了起来。墨施每日听着旁人说着关于他的闲话,比如说天资聪颖又不好好读书,跟余家少爷一起将两个教书先生赶出了烟京;又听说他和余家少爷两人去长街包了一天的茶楼,就他们两人听戏;好似还听说他要带着余家少爷一起去春香楼,可惜余家少爷没去,他倒是钻进去一天不出来……    墨施搞不明白,他怎么有那么多事情,今天做这个明天做那个,可正经事却不做几件。自己现在还被他带着,偶尔做些傻事。比如带着自己去塘里游泳,带着自己去酒馆喝酒,带着自己跟余家少爷一起胡闹。虽然经常胡闹的是他们,可至少自己也参与了。有时候觉得还挺有趣的。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墨施刚好出门,瞧见一小贩,带着大大小小的鹦鹉出现在门口。其中一只白毛鹦鹉最为贵气好看,那小贩见了墨施出来,连连夸着那鹦鹉,吹捧着那鹦鹉,说是又能说话,又会跳舞。墨施也没听进去那些个,只想着买着鹦鹉给……他玩。    墨施叫下人拿了三百金给小贩买来了这鹦鹉,又换了身红袄子提着鸟笼去了他家。进了他家才发现,冬日里的他真的是无事都能变出事来,一个人用棍子挑着琉璃瓦上的冰棱玩。墨施远远就瞧见他也穿了件红袄子,自己不知怎的心里很是高兴,真是没来由的高兴。    墨施走到他身后道:“好。”    他被墨施这突然一声吓了一大跳,险些被这冰雪地滑摔倒,好在墨施一手抱住了他的腰。他站稳了笑笑,墨施也就慢慢的收了手。两人来到亭子下看着墨施带来的那只白毛鹦鹉。    他逗了半天发现这鹦鹉根本不会说话,气的骂他糟蹋钱。墨施心中却觉得,给他一掷千金也未尝不可,可却如鲠在喉。    叮铃——叮铃——    墨施又翻出了那两枚铃铛,顺便翻着那些他送的东西,小到发簪指环,大到花瓶纸画,只要是稀奇好玩的,他总是送一份给墨施。    门外传来了他的声音,墨施赶忙将这些收了起来。又是一本正经的坐在桌前,却提笔难书。一滴墨汁不小心落在干净的宣纸上,墨施微微皱起眉头,刚巧他进来了,看着他那样子笑道:“读书写字莫要发呆,你老师未曾教过你?”    “没发呆。”墨施冷冷地答道,其实自己真的是发呆了,可不知为什么会撒谎。    他笑着搬了个椅子坐在墨施身旁,看着那被墨染了的宣纸,很是惋惜道:“可惜了可惜了,你这滴的不上不下,刚好在中间,可写不好字了。”    “那扔……”    “别。”他拉住墨施要扔纸的手眯眼笑着,“不能写字能画画呀!”    “能。”    “那你跟我换个位置,我来画。”    墨施听了自觉的跟他换了位置,只见他舒展开宣纸,拿起毛笔在其上勾勒描绘,挥洒自如。轻轻松松一副明月墨梅图就成了,那滴墨汁被他巧妙的勾勒成一朵正在绽放的梅花,的确栩栩如生。他画完自豪的看了眼,又看着在一旁盯着自己认真作画的墨施道:“还差个落款,我不喜欢用章。不如就写我们两名字。”    “嗯。”    “好了!白明月,墨相施。”他放下纸笔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又笑着打趣墨施,“你这字实在是起的,墨相施墨相施,这不诚心说你莫相识嘛。”    “嗯。”    “得,当我没说。你除了嗯就是嗯,春香楼新来了会弹古琴的姑娘,听说长得可秀气了,要和我去看看吗?”    “不去。”    “好,那我找周兄杨兄去了。”    “嗯。”    他拿着扇子便出去了,还欢快的和正在除草的下人道了别。墨施后面其实还想说,你也别去……可是总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凭什么要求他呢?    叮铃——叮铃——    墨施将银铃铛随着木盒一起收在了御书房的格子里,他也随着自己来到了皇宫。自己心里很是高兴,可是又高兴不起来。他是个喜好自由的人,自己比谁都清楚。每日见他,他都强颜欢笑的对着自己。伺候他的丫鬟都说,他成日里说着宫墙外的事,有时还露出惆怅的神色。墨施知道这些,可却又想装作不知道。    日子久了他实在是憋不住,他也会跑出去玩,忘了回来,墨施就会写信唤他回来,寥寥几字。墨施最终还是满怀私心的多派了丫鬟小厮跟着他,他何等聪明自然知道了墨施的想法。    墨施忙完了政务,夜里来不得吃饭便去了他的住处。    他正坐在桌前,摆了一桌墨施爱吃的饭菜。一壶酒还在温,他看着墨施急匆匆的过来,身上还沾了雪,微微一笑道:“走路那么急,不怕摔了?”    “不怕。”    “那吃饭。”    “嗯。”    两人吃着饭菜,喝着小酒,三杯两盏后,他忽然放下碗筷,盯着墨施的眼睛,露出了难得的认真神情道:“墨施,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墨施喝了口酒道:“你想听什么?”    他笑道:“比如说你将来纳妃封后啊,又什么宏韬伟略啊……”    “纳妃?”墨施疑道。    “嗯,我今天见了慧太妃,她已经开始帮你张罗好姑娘了,今天还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说起来……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可真不知道你喜欢哪家姑娘。”他说着说着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哦。”    他看着墨施低着头吃饭面上毫无表情,撑着头又道:“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    “谁啊?”    “……”墨施站起身来,看着一脸期待的他,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他最终还是推开门在门边道,“早些睡。”    墨施没有看到身后之人那张失望的面孔,也不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连夜冒着大风雪,翻过了城墙离开了这皇宫。    墨施寻了他一日,不曾见到他,想来怕是余府,便鼓足了勇气写下了此生写过最多字的信,可最终还是将信放在火炉里烧了。墨施想了又想,还是写了那封他习以为常的信,里面的内容和往常一样。可那封信纸的背后,墨施却写着四字:    唯有明月    墨施政务繁忙抽不出身出去,派小厮送了去,可他也再没有回来。    知道了他走了,墨施心中总觉得什么失去了,那种恍然若失的感觉很是难受。墨施慢慢的得了心病,心中思虑过度气血不通,开始喝药调理。没人知道墨施为何会得了这怪病,没来由的生了心病。    后来墨施去了江南,看到了个极像他的人,第一次任性的做出了出格的事。墨施将那人带到了皇宫,赐了白姓,却一直没给那人名字。墨施很是有清闲的时光,难得有闲暇时光,就带着那人穿着便服出去。带那人去他去过的地方,教那人说他说过的话。墨施对那人似乎极有耐心,还很温柔,简直不像曾经那个只说一两个字的人。    可墨施明白,那人的名字是自己给的。而他的名字,墨施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一日木桥上的场景。他对着自己春风一笑道:“我叫白珏。”    他叫白珏,可他至始至终都不是墨施的白珏。    而墨施,也并非是白珏的墨施。    墨施突然醒了过了,一滴泪滑过脸颊,小太监立即拿着帕子去擦墨施的脸颊。墨施推开他,摆了摆手道:“你走……”    “主子?”小太监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小太监不敢相信这个怎么都不让自己离开他视线范围内的人,居然肯放自己走。    “嗯,走……”墨施坐了起来,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小太监感恩戴德,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小太监好了以后,墨施的心病却慢慢好了起来,众人很是不解。    十年后,墨施重游江南,一青衫男子喝着酒,牵着一匹白马与他擦肩而过。等墨施蓦然回首时,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人牵着马消失在人群之中,拿着一壶清酒,又喝上了一口,拍了拍马背道:“今天的酒有点上头,我恍惚间看到了个熟人……怕是真的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人注定是有缘无分,与其执念深重不如放下,免得到头来伤心伤身。(T▽T)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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