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四十章 “给我时间”

    [第2章第二卷爱情废墟]

    第14节第四十章“给我时间”

    肖畅接过信封，好奇地问：“什么呀？”

    “你的劳务费呀！”

    他捏了捏那个鼓鼓的信封，笑着说：“这么多啊！”

    “都减半了，还嫌多？嫌多就给我呀！”她玩笑着说。

    他果真从信封里抽出钞票数了一千元往她面前一拍：“呐！给你的。”

    “瞎说什么呀？我是说着玩儿的。”她连忙将钞票推还给他。

    “拿着，这是你的回扣。”

    “胡说，我要什么回扣呀！”她执意地推辞着。

    “别不好意思了，拿着吧！”

    “我不要……”

    “拿着！”他厉声道。

    看他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她怔住了，最后只好收了起来。

    “走吧！”俩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包厢。

    到了外面，肖畅说：“嗳，我这儿有几张碟片想看看吗？”

    “什么片子？在哪儿看？”她好奇地。

    “你先别管，去了你就知道了，上车吧。”

    肖畅将车子开到市中心的一个居民小区内停下来，“下车吧！”，俩人下了车，他领着她走进一幢六层单元楼，爬到五楼，他掏出钥匙打开了501的门。

    进入门厅，他又打开了客厅的灯。

    “这是谁的家？”她疑惑地站在门口没有进门。

    “一个朋友的，他出国了，让我帮他看着房子，进来吧！”他将她拉进屋来，然后关上大门。

    她看到这是个三室一厅的套房，好象还是个没有装修的白坯房，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也没多少家具，她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肩上的包也没地方放，她站在客厅里有点不知所措。

    他却像到了自己家似的，先到卫生间小解，一会儿出来，又对她说：“你也去一下？”

    她有点难为情地摇摇头。

    “那到里面来吧！”说着，拉起她的手进了卧室，她一眼就看到卧室里放了张漂亮的大床，但床上有点凌乱，连被子都没叠。

    他顺手关上卧室的门，打开了床头的一盏台灯，随口说：“坐吧，就在床上坐。”

    她看了看那张漂亮的大床，小心翼翼地在床沿上坐下来。

    他打开床对面电视柜上的电视机和dvd放像机，将一盘碟片放进去，一会儿电视屏幕上显示出一串又一串外文，她一个字也看不懂，最后才显出翻译成中文的片名《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查泰莱夫人的情人’？这可是世界名著啊！”她顿时来了兴趣。

    “对，英国著名作家劳伦斯的，哎？你读过那本小说吗？”

    “没读过，不过，早就听说过。”

    “这本小说出版时，曾遭到社会的极大非议，被禁了三十多年。”

    “为什么呢？”

    “因为它描写了婚外性关系。”

    “是么？”

    “看看这部电影吧，还是比较忠实于原著的。”说着在一旁坐下来。

    俩人聚精会神地看片子，没再说话。

    影片的画面、音乐、风景很唯美，像一首田园诗，服装和布置也优雅华丽，真实再现了20世纪初叶英国上流社会的风情，更有裸露的镜头，女主角的型体很美，像油画中的女神，只可惜对白没有翻译，是英文版的，只能对照看字幕，看起来有点吃力，但俩人还是很快被男女主人公不分等级，勇敢而执着的爱情所打动。

    当看到查泰莱夫人冲向屋外，脱去身上的长袍，在雨中裸奔，情人梅乐士欢叫着追逐着她，两人像快乐的精灵在雨中嬉戏野合时，单小雁羞红了脸，坐在那里极不自然。

    肖畅也有点不自然，干咳了几声，掩饰着窘态。

    她忽然问：“你觉得查泰莱夫人是个荡妇吗？”

    “我不认为她是荡妇，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只不过想要正常的生活。”

    “是的，她是一个有感情追求的女人。”

    “让她守着无性的婚姻是不人道的，她是勇敢的，义无反顾地抛弃了死气沉沉的守活寡的生活，投奔到充满激情的爱情中。”

    “可一个贵族女人爱上一个地位低下的守猎人，确实让上流社会所不容。”

    “但爱情让人与人实现了平等，那种自然原始的爱唤起他们百般的温情，给了他们抛弃旧生活，开始新生活的勇气，这就是情爱的力量。”

    “只不知这种激情能维持多久，他们最后到底能不能结合啊！”

    俩人边看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议论着，电影结束时，俩人还沉浸在电影的浪漫情境中，一时回不过神来。

    当电视屏幕变成了白色的雪花点，肖畅才站起身将那盘碟片退了出来，“还有两张港台片，还看吗？”

    她看看表说：“不看了，不早了，下次再看吧！”

    “好吧！”他关掉了电视和dvd。

    “我走了。”她背起包站起来。

    就在她拉开门的同时，他一手撑在门上挡住了她，她停住了，他扳过她的身子，轻轻搂住了她，她显然没有准备，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下，但没有像上次在歌舞厅那样推脱，而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住了她，她肩上的包滑到了地下，她没有去拣，只是仰着头任由他吻着，任由他的舌头在她嘴里挠着，趁着晚上的几分酒兴、趁着刚刚看电影渲染起来的情绪，他吻得热烈又急切，她也放下了之前的矜持、顾虑和羞怯，默默地迎合着他，他们长时间地拥吻着，嘴里散发着同样的气息，吻着吻着心脏加快了跳动，身体里的血液迅速沸腾，情欲开始膨胀，积压在心底多年的热望

    ，也迅速点燃，他在她身上摸索着开始解她的衣扣。

    “哦！不！”她好似被触到了什么痛处，突然一把推开了他的手。

    “怎么了？”他楞住了。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她再次去开门。

    他一把拉住她，小声地问：“你，不喜欢我？”

    她没有回答，只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要拒绝？”

    “现在…我心里很乱，我、我还不能接受。”

    “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接受？”

    “给我时间。”她直直地望着眼前这张俊朗的脸，心里难受极了。

    “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告诉我。”他仍固执地问。

    “喜欢，很多年前非常喜欢。”她终于带着梦呓般的声音喃喃地说。

    “真的？”

    “是真的。”

    “我怎么没发觉？”

    “因为那时你对我一点儿都不上心，我也不敢靠近你，只能远远地看着你，苦恼着自己。”

    “那太对不起了，我真不知道，现在让我们好好弥补从前的遗憾，好吗？”

    “今非昔比，错过的东西恐怕很难再追回了。”

    “为什么不能追回？现在追回也不迟呀！曾经错过，现在不能再错过了。”

    他的话让她心里像煮沸的开水，猛烈地翻滚着，既苦痛又悲怆，她再也忍不住，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怎么？哭了？”他莫明其妙地看着她。“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他扳过她的肩膀不解地望着她。

    她将头伏在他的肩上，抽泣起来，他拍着她的背说：“其实我一直注意着你，那种楚楚动人的样子，我一直没忘。只是那时我们都太保守，也太不懂，特别是，你还是个大姑娘，我怎敢有非份之想啊！转眼都十年过去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我们真的不要再留下遗憾了。”

    他越说她越哭得厉害了，最后竟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他慌了，不知所措。

    她不回答，仍然惊天动地的哭着，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委屈似的。

    “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一个劲地摇头。

    “怎么回事嘛！”他干着急。

    哭了好一会她才停下来，抽噎着说：“没有人欺负我。”

    “没有？没有干嘛哭得这么伤心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许久以来，我就想这么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一直找不到机会，刚才我终于忍不住了。”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想大哭一场呢？”

    “因为我的心太痛了。”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到底为了什么？让你这样悲痛欲绝。”

    “生活给我的教训太多了，我真不知怎么对你说，还是以后再告诉你吧！”

    “为什么要以后，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告诉我，说明你不信任我。”

    “不信任你，我就不会在你面前哭了。”

    “那为什么不能说出你心中的痛苦呢。”

    “给我时间，给我点喘息的时间，好吗？”她重复着说了这句话。

    “真搞不懂。”

    “不早了，我回去了。”说着她背起包打开了房间的门。

    在她出门前他又搂了搂她，说：“别想那么多了，人就一辈子要想开点。”

    她别过脸去，泪如雨下。

    那晚回到家，她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半年多来，所有的纠结，所有的苦痛，所有所有伤疼、悔恨、委屈、孤寂结成的块垒，今晚都好似消融了，随着泪水一股脑儿倒出来了。

    她暗暗感谢上苍，在她心灰意冷，一蹶不振的时候将这个帅气的、超凡的、曾让她魂牵梦绕的肖畅送到了她的面前，让她像找到了久违的亲人，又像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所以今晚她才会这么酣畅淋漓地哭出来。

    一个人独居以来，她常常是孤枕难眠，但今晚她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踏实，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