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包子同学一生最大的痛：就是有无数黑历史，怎么洗都洗不白！    包子同学一生最大的遗憾：他为什么不是丸子的哥哥，而是她的弟弟。    因为丸子小姑娘奇葩的审美，包子同学留下了无数令他悔恨终身的影像资料。    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挥之不去。    其实，包子小朋友本身是想要反抗来着。    可惜，身体素质不如姐姐，家庭地位更是比不上，只能无奈认输，朝着暖男方向前进，任由姐姐磋磨。    处于姐姐的阴影下的包子同学，虽然一样的接受着顾梓鑫的训练，但养成了一看到哥哥姐姐就发怵的毛病，最是不得顾梓鑫的欢心，觉得这孩子毫无斗志。    可这孩子从小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受伤，倒成了毛豆豆眼里的好苗子。    包子从小跟着毛豆豆一起，背着汤头歌长大，中西医都是一把好手，在学术领域导师的压了姐姐丸子一头，气得丸子吱哇乱叫。    当然，这也是后话。    孩子们渐渐的大了，曹刚和毛小丫也就渐渐老了。    顾梓鑫退居二线的那年，正好赶上毛小丫八十大寿。    曹刚连自己的八十大寿都不放在心上，反倒惦记着毛小丫的八十大寿。    毛小丫生日小，在腊月十一。    十一刚过，曹刚就督促着孩子们，一遍遍的念叨着，“你妈的生日快到了，酒席订好了没？请柬写好了没？某某某通知了没？……”    拉拉杂杂，没完没了。    老小孩，老小孩。    人一旦老了，就开始像个孩子，非得哄着惯着。    好在小一辈的都是有耐心的，应上一千遍都没有半点不耐烦。    酒店，菜单，宾客……一点点的推敲，直到曹刚满意为止。    等到毛小丫生日那天，那叫一个热闹。    怎么说来着？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毛豆豆，顾梓鑫，曹旭，曹晖，麦苗和戚雪，都变成了迎宾，只求做到尽善尽美，让毛小丫不留遗憾。    毕竟，人生七十古来稀。    这一辈子，过了八十，还有几个十年？    无法弥补的遗憾，能不要有，就别留下。    毛小丫全程被哄得合不拢嘴，孩子们看着看到毛小丫高兴那样儿，顿觉自己的辛苦都值得了。    吃了这顿饭，毛小丫就是八十岁的人了。    国人大都有一点点土地情结，年纪越大，落叶归根的想法就越浓烈。    毛小丫和曹刚也不例外。    虽然曹刚本身就是医生，可谁放心他们俩八十多的老年人单独回木香？    而在木香，这种孩子健在却不陪在身边的，就算你专门请人伺候老的，也会被说嘴的！    所以，牺牲奉献了大半辈子的毛小丫，最近也只是突然把木香挂在了嘴边。    虽然毛小丫只是秃噜了一句，并没有把回木香的话说出来。    可闻弦歌而知雅意，孩子们都心里有些明白。毛小丫和曹刚有这个心思，大家也需要把这事儿提上日程。    毛豆豆离退休还有几年，学校还有挽留的意思。    曹旭的事业更是处在巅峰，上去容易，全身而退却很难。    两个媳妇只能凑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戚雪已经渐渐的退到了幕后，麦苗也有寒暑假，抽出空陪老两口回趟木香倒是无所谓，可长期定居也不现实。    商量来商量去，最终的结论是，今年过年回木香。    木香这地方，对于曹刚和毛小丫来说，是难离的故土；对于毛豆豆、曹旭和曹晖兄弟来说，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    虽然有苦涩的时候，也有很多美好而甜蜜的记忆。    可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一个名词，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    不过，看着长辈们激动的样子，孩子们还是把心里的那些小情绪给压了下去。    时隔多年，曹刚和毛小丫再一次回到木香。    省城的房子如旧，可板桥沟的房子已经年久失修，不能住人了。    毛豆豆扶着毛小丫，带着孩子们，去给毛大柱老爷子和父母上坟。    坐在那块大青石上，毛小丫幽幽的说道：“百年之后，能埋在这里，守着大青山，看着你们，也挺好的！”    毛豆豆浑身一颤，“平白无故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说起这个来了？”    毛小丫拍了拍毛豆豆的手，叹了一口气，“人总有那么一天，早点给你们交代了，你们心里也好有个计较。    不只是我，你曹姑爷也是这个意思。    你把我们俩埋在一起也行，和你爹娘一样，两两相望也罢，都行。    只要能回大青山，我们俩就满足了！”    毛豆豆听了这话，眼睛突然之间就觉得酸涩不已。    她把头扭到一边，稳了好久，才稳住眼底的湿意。    “好！你长得漂亮，说什么都对。”    毛小丫虽然年过八旬，可眼不花，耳不聋，对年轻的那些东西还颇有研究。    听到毛豆豆的话，对着毛豆豆后背就是一巴掌，“仗着比我年轻，就那小年轻那一套来忽悠我。    什么叫我长得漂亮，说什么都对？    我那是字字有理，你不服不行！”    毛豆豆连连点头，“是！你老人家句句都是生活的真谛，智慧的结晶。    是我太敷衍了，都是我的错！”    毛小丫看着毛豆豆口是心非那样，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难得看到毛豆豆被人制住了，孩子们指指点点，笑成一团。    毛豆豆背着毛小丫瞪了这群熊孩子一眼，色厉内荏的样子，非但没有吓住孩子，还引起了更多的哄笑。    毛小丫拍了拍毛豆豆手，笑道：“都多大人了，还跟孩子一般计较。”    毛豆豆撇撇嘴，没有说话。    毛小丫摆了摆手，笑道：“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注意点，给你们毛教授留点面子。”    毛小丫不说还好，这话音刚落，本来已经稳定了情绪的孩子们，再一次笑出了猪叫。    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让毛豆豆也维持不住自己凶神恶煞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青山滴翠，绿风浩荡，流水有声，笑语不断。    对于毛豆豆来说，这无疑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