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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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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钱好办事儿, 迎儿让小二帮她找了几个篾编的箩筐来,纹理密集些底上垫上几层油纸,确保糖融化了不会漏出来。    几人七手八脚帮着把那几簸箕的松子糖捡至箩筐里。    那糖软得实在不成样子, 软塌塌的趴在底上, 太阳一晒,要用手捡起来还不容易, 得拿小刀和筷子撬才行……待弄完,几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郓哥儿知晓她怕是又想到什么生财之道了, 也不多说, 只劝她别太辛苦了, 待他有时间了就回去看他们,送他们至脚店后就回了总兵府。    来仙儿见她花钱买了恁多黏兮兮的糖回来,好奇道:“你可没兄弟啊, 当真买回去吃?”    “不吃,咱们要赚钱!”又问她:“想不想赚点零花钱使使?”    来仙儿眼睛一亮,不敢置信:“我……我也可以麽?”    “自然,咱们不能白来一趟济南府啊!来, 我同你说……”于是对她耳语几句。    没多大会儿,来仙儿与狗儿买了几斤花生回来。这几日正是花生产出时节,直接买地里刨出来的新花生倒是便宜, 买大二十斤也才五六百个钱。    有了几大筐叠罗汉的松子糖,还有花生和各色小吃,压得那黄牛步履维艰。翌日,几人收获满满的上了路, 赶在八月初九天黑前进了临清城。    刘守珍见他们平平安安归来,倒是松了口气,虽不知买了恁多的糖做甚,但也不多问,帮着卸了货,打发走了车夫,才让他们快用饭。    才在省府胡吃海喝了两日,迎儿和来仙儿哪有心思吃饭,只一心念着赚钱的事儿,先趁着这几日太阳好,将花生铺平在房檐下,由着日头晒了两日。    晒得再没多余的水分,再收回来用锅烘炒焦香,趁热搓掉红皮儿,将买回来早软化大半的松子糖加热化开,加入焦香的花生,慢慢熬成琥珀色的糖浆,冷却后再切成长条状即可。    说起来容易,奈何糖实在太多,小院里的锅实在太小,分了七八锅才熬出来,切条要不软不硬的时候才好下手,倒生生将她们烘出几身汗来。    直花了三日的工夫,二人才重新切出几簸箕的花生松子糖来。    当日二人就提了箩筐,趁着没日头赶紧去卖,铺子里四十文一斤,她们就卖三十八文,便宜两文钱,里头果仁儿又多,外加两个小娘子嘴甜会说话,自没有拒绝的。    生怕没两日又软化掉,她们也不敢耽搁,早出晚归顶着大太阳,熬了三四日,终是卖光了……最后一数,居然赚了五两多的银子!    迎儿拿了二两出来分与来仙儿。来仙儿反倒不好意思了,只说:“我也没出啥力,那几斤花生也不值几个钱,分我几百钱就行了。”    “谁说你没出力了?跟着俺走街串巷卖糖不是出了力麽?该你得的,你自个儿收起来买零嘴吃……以后再有赚钱机会,俺再找你便是。”    “果真?”    “那是自然,你少跟你娘纺线了,看看你才多小大年纪眼睛就不好使了,以后做了杨家少奶奶,数钱都都看不见数了……”惹得来仙儿追着她打了几拳。    这倒是真的,那纺线挣的都是辛苦钱,没日没夜的坐纺车前,一眼不敢错的盯着线头,生怕错了一根就粗细不均,到时拿不到钱不说,还得将本钱赔出去。况且那手里得不停歇的搓线头,搓着搓着,日积月累的,手上生了不少老茧,迎儿不防有一回摸到,被唬了一跳。    她以为上辈子的自己就够苦命的了,没想到还有人,虽然有亲娘在,依然要为生计发愁到如此。    故有能力了,她也想带着她赚点零花钱。    最后,就是狗儿也得了几百个大钱,几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众人睡去,迎儿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现在手里有四百两银子了,若放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巨额财产了,寻常人家就是不吃不喝三辈子四辈子也挣不来这多。但现在,见过世面,做过生意,这点钱真算不上多了。    顶多够她买个宅子,顶两间铺子,若学着西门庆做点绒线买卖,却是只将够本钱。    所以,这钱要怎么花,就成了问题。终日放钱庄里吃那几个利钱她不甘心,但取出来买啥她又犹豫不决。    听着身旁来仙儿轻轻的呼吸声……首先,这临清城里的房子是必须要买的,日后她常在两地跑,没个落脚处可不行,况且天一冷,刘守珍父子俩就不能再睡雨棚了。她得靠刘叔帮她守着生意,就不能苛待人家。    其次,得请个帮工才行。以后她到处跑,狗儿跟着她,留下刘叔一人看铺子,虽他已竭尽所能的忙活了,但分身乏术,生意终究是落了一半……这可是进账大头呢,不能丢下。    再来,清河县的铺子得顶下来。今后她不在家的时候更多,不给她爹留点保障她放不下心来。若顶了铺子下来,他不必再风雨无阻的出门了,自个儿的铺面,哪日想开便开,不开也不会觉着亏租子。    跟着孟玉楼学到的,做啥事都得有个心理价位。单这三样,临清城买房子控制在四十两内;因日日有进账,帮工月钱可忽略不计。    而清河县的铺子,杨老爹倒是说过,他大儿在扬州城安了家,待天凉了就要接他们去养老,以后再不回来的,故产业都急着出手。武家租的铺子,连着夹道后的院子与宅子,他只要二百两。当时刚买下牛皮巷的宅子,手里没钱她也不敢想,现在却觉着或可一试了。    这样一安排,还剩一百五十两左右,心里再不会慌的。    脑海里做好安排,迎儿终于能睡着了。    来仙儿翌日就要家去帮她娘做活,迎儿又在临清脱不了身,不放心她独自个儿家去,只得道:“你先等俺几日,乱完这边的事就陪你回去。”    来仙儿却有难言之隐,本就家计艰难,又被她姥姥骗了一笔去,她若还在外头“闲游浪荡”,家里都要掏空了。但昨日才拿了迎儿的钱,现在再提钱的话,怕她以为自个儿是故意向她张口呢,倒生生显轻了她自个儿。    迎儿眼珠一转就知道她想啥了,忙道:“你家去也是挣钱,不如在这儿帮俺挣几日哩!狗儿要同俺出门,刘叔一人忙不过来,不如你去摊子上帮衬几日?俺每日与你一百个大钱,如何?”    来仙儿啐道:“别拿钱来臊我,我又不是图你的钱!”    “是是是,俺知道你视钱财如粪土,才不要这些阿堵物呢,但耽搁你功夫,就该与你补偿才是。”说着不待她反驳,就一锤定音,推了她出门。    于是,有了她帮衬生意,迎儿就安安心心领着狗儿出门了。买房的原因是没住处,若这小院里能解决,暂时不买也行,毕竟回了清河县顶下杨老爹家宅子,她家拢共就两人,哪里住得了这多屋?    遂先去问过现在的房主,说是要在院里再盖一间小屋出来也行,只是得交五两银子才成。    不知咋的,就想起郓哥儿走前说的:“与其多出那劳什子,还不如自己买个院子哩!否则盖起来没几个月,租期一到还是别人家的,自个儿买下来就不一样了,想怎么加盖都行哩!”    迎儿也想在这边有个固定产业傍身,带着狗儿走了不少地方……但临清城的房价与清河县也是翻倍了的,同样临街处,地段不好,面积又小,光两间不带院子的小屋都得四五十两,迎儿肉疼极了。    寻了半日,只又在码头附近找到一个小院子,带了四间小屋,一个小院子,院里有口井,大门亦只小小一扇,但好在屋子透光,天不黑都不用点灯,且离那码头又近,做生意也方便。    钱庄里的钱倒是够,只是……六十两啊!就这么屁股大一小块地方,都赶上牛皮巷的价了!迎儿捏捏拳头,不断说服自己:嗯,这院子虽小,却五脏俱全,以后她接了爹来养老也不成问题,最主要是就在码头边上,就相当于靠着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    狠狠心,将价格讲到五十六两,迎儿还是买了下来。    只是超出她预定的四十两太多……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拿到房契,正好早先付了两个月租金的小屋也快到期了,她又去把新买的院子打扫干净,距离不远,抽~出两个半日来搬了家。    院里灶台有现成的,只消搬了蒸笼过去就能接着蒸,四间房正好她一间,刘家父子俩每人一间,剩下一间以后留作客房。    刘叔也有两分气力,在墙角依照着以前的雨棚样式,搭了个驴棚出来,将红毛叫驴拴里头,门口进个生人,它都“嗯昂嗯昂”的嚎一声,比只看门狗还厉害。    直到此时,迎儿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同郓哥儿说驴子的事了,他那位所谓的朋友没来寻过,怕是不要了……    诶,咋又想起他来了……迎儿微微不爽快。    一不爽快了,天气又热,平素最喜吃肉的一人,再不敢想那膏粱厚味,狗儿去买了青菜来,来仙儿随意炒了,就着炊饼吃几口,菜是一样的菜,人却不一样了。    迎儿不知怎了,提不起胃口来。    “娘子是记挂着好运哥哥麽?”    刘叔骂道:“好好说话,什么好运哥哥,郓哥哥就是郓哥哥。”    “这不就是一样的发音麽,叫哪个不是叫,阿嗲话多。”小狗儿边说边朝迎儿吐舌头。    迎儿勉强笑笑,随意吃两筷就吃不下了。她也说不清是记挂郓哥儿做啥,只是见到豆芽就想起他炒给她吃那两顿,再寻常不过的豆芽,他炒的味道就是不一样,仿佛带了糖似的,又甜又嫩。一样的青菜,他炒的她能吃两碗饭,现在……    也不是说来仙儿做的不好吃,她有潘三姐儿教养,家常菜都不赖。    可能……还是人不一样了罢?    可能……天儿也忒热了罢?一热就没精神。    现在唯一能让她打起精神来的就是——赚钱!    翌日,迎儿又拉着狗儿出门,本打算去中人那儿签个帮工,按月开工钱那种,最好是体格健壮又本分的。    谁知上午出门这般计划,下午归家就领了个三十开外的妇人来。    来仙儿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同“体格健壮”完全对不上,一问居然还不是活契,而是签了卖~身契的,惊得眼睛珠都要掉下来了。    迎儿长叹一声,看了满脸兴奋的狗儿一眼,还真是说来话长啊。    原来他们本计划得好好的专看成年男子,哪知却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吸引了。问了旁人才知,这女子是被婆母拉来卖的,丈夫才死半年,婆家容不下她,说不拘十两八两的,只要能卖出去就行。    但她常年地里劳作,晒得又黑又黄,那见不得光的买卖哪里会看上~她?身子也单薄,就是想与光棍汉买去做媳妇的,也怕她生养不了。哪户人家买奴婢的也看不上她……吵闹半日居然没人愿买。    迎儿本只当看客,跟着众人感慨两句,哪知狗儿却非说那妇人眼熟,他似是在哪儿见过。况且妇人一口南方口音,与她婆母不是一个口音,说不定还真是从南边儿嫁来的。    她哭得撕心裂肺,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的什么,周围众人也不大听得出来,唯独狗儿能分辨两句,什么“不是这家人”“苏州城外”的,迎儿只当她胡言乱语,思乡心切。    狗儿平素乖巧又机灵,从未像今日一般央求着迎儿买下那妇人。迎儿本也不想多花那冤枉钱,奈何狗儿倔强,一个劲说她“眼熟”“怕是识得的”,只得花了八两银子买下她。    她倒是会磕头感谢,但说的话仍叽里咕噜,迎儿一个字听不懂。    带了家来,正好刘守珍也在家,一见那妇人就愣了愣,二人叽里咕噜用家乡话说了几句,忽然就相看泪眼,好像是认识的。    却原来,这妇人叫黄四娘,也是苏州人士,还与刘家父子同村呢,怪不得狗儿觉着她眼熟。    因刘家早就家破人亡了,在外头漂泊了大半年,不知家乡后来发了大水,全村田地毁于一旦,这妇人一家全没了,只剩她一个跟着船家北上。哪知也遭了刘家同样的骗局,甚至更惨,她被倒手卖了,说是卖与临清边上一户渔家做媳妇。    她本以为丈夫儿女全死了,那再嫁一回也无妨,哪知“嫁”的却不是正经人家,拿了她的户籍身契,又重新卖了一回,打算再赚她一笔。    所以才有今日“婆婆卖媳妇”这一遭。    怪不得她哭得恁伤心,原是被拐子贩卖的啊……迎儿叹息不已。这时代虽说女子地位大大提高,但搞不好被卖来卖去的也不少。若是知根知底的她还能去告官,冲着“卖良为奴”一条也能求个清白,但这条产业链上节点众多,妇人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连卖她的买她的人啥样都不知道……怎么告?    如今能他乡遇故知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至少刘家父子不会再卖她一遭,至少小主人迎儿不会逼良为娼。    想着想着,妇人愈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狗儿他娘死了也好,不像她,眼睁睁看着一家老小在自己跟前被洪水卷走,更不会再受这卖来卖去的活罪。    众人宽慰的宽慰,来仙儿烧了锅水与她洗刷,迎儿找了身自己的衣裳出来与她换上,拾掇出来的黄四娘人才不差,只是面色差了点儿,缩手缩脚的怕人。    几人又叫她上桌一处吃饭,狗儿特意与她聊些家乡旧事,她才微微放开些。    既然买都买来了,迎儿自然要好生教她,烧火热灶她倒是熟悉,发面揉面捏炊饼却由着刘叔教了几遍才慢慢上手。    有了她在家里收拾家务,专门在厨下蒸炊饼,刘叔一个人又卖又抬的,就轻松不少,二人配合默契,有说有笑,倒是分外和谐。外加那小毛驴迎儿也用不上,刘叔得闲时还能牵出门溜风,或河边吃吃水草,或河里游两圈,将它养得膘肥毛亮,愈发威武了。    来仙儿帮了他们二十多日,迎儿与了她四两银子,同刘叔黄四娘交代一声,道一个月后再回来,就回了清河。    这一回仍然是迎儿骑驴,伙伴和跟班坐牛车。    武大见她平平安安的回来,心中欢喜自不必说,就是来仙儿家去,潘三姐见她挣了小六两的银子回来,也不再说什么……只恨不得她开开窍,多尾着武家丫头混呢,就是捡捡她手指缝里漏下来的也不少。    一番“居心叵测”的话又将来仙儿气得跳脚,她可真不是图迎儿什么的,怎么被她一说,好像自个儿就是为了钱才同她玩一样。最后母女俩又吵了一架,来仙儿跺着脚跑到武家来了。    此时的迎儿正在发愁铺子的事,准确的说是钱的事儿。    杨老爹的铺子连宅子要卖二百两,武家也能拿得出,问题是她现在两地都买下房子了,杨家那宅子可大了,是个二进的深度,后头还有一层,虽不是二层小楼,但因占地面积广,屋子就有十二间。    十二间啊……他们父女俩根本住不过来。    若出租的话,只一个院子又不好分租几家,连在一处又不好找租客,租不出去那就是堆没用的废物!把二百两压在一堆用不上的瓦片木头上,迎儿愈想愈觉着亏。    亏!    太亏了!    “嗨,别叹气了,什么亏不亏的,大不了不买就是了。反正光租铺子也能挣钱啊。”    “这可不一样,俺家租三年一百八十两,但若买下来的话,也就多出二十两,还一劳永逸……只是觉着一下子拿出这多钱回不了本,颇为可惜。”    “那要不就学姥姥她们,开成茶坊?”    迎儿“呸”了口,要她开茶坊,她还嫌恶心呢,一看到卖茶的就得想起上辈子受的屈辱,实在不想再拿着钱找罪受了!    翌日,她也不死心,又去找了杨老爹,好话说尽,问他若只买临街铺面的话多少钱。    “那可不行,俺这宅子就临街铺面值钱,买走了铺面,那俺这房子愈发不好处理了。况且光铺面怕你觉着不划算哩!”    迎儿忙问他多少钱。    杨老爹用手指比了个一,又比了个五。    迎儿不敢置信的问:“一百五十两?”问完就倒吸一口凉气。    那铺面只够打个转身的面积,居然就要这个价!同加上房子的二百两也没多大差别了。但也知道县前大街上的铺子不同一般,历来都只租不卖的,杨家若非要阖家搬走了,她也没机会买。    贵是贵,但会回本,经营得好了,不消一年就能回本。    思来想去,前后利弊全想透了,迎儿最终还是全买了,不过凭着见不得人的“本事”,讲下十两的价格来。    来仙儿知道她花了一百八十两买铺子,惊得险些掉下下巴来。那可是一百八十两啊!她一辈子也挣不到恁多钱啊!她这臭丫头说花就花了?羡慕得面目狰狞,狠劲在她手臂上掐了两把才算。    武大郎知晓闺女买了铺子,也惊讶,问她哪儿来这多钱,迎儿只说是在临清挣的,卖木头的事只字不提。    房子是买了,可到底要怎么处置那突然多出来的十多间房,迎却头疼了。可惜她终究阅历有限,想破脑袋也未想出来个章法,正寻思着要找人问问,不拘是谁,只消是有生意头脑的,请教一回也好过她自个儿闭门造车。    这日,她刚避过日头最辣的时辰,准备出门上铺子去瞧瞧,居然在巷子口遇到冯老妈了。    “哎哟!武大姑娘,两个月不见,您倒是愈发出挑了,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哪,如今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就您这副花容月貌,满清河县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迎儿被她夸得不自在,这才多久啊,态度转变得也忒快了。    “谢冯奶奶夸奖,您老这是上哪儿去?”    “哎哟当不起当不起,您叫我冯老妈便是,当不起您这声奶奶。如今啊,您在县前大街上买了宅子,生意也做到临清城去了,哪里还……”    “得得,俺借你吉言了,快别说那些虚的,来俺们巷子里做甚?”    “自然是来请大姑娘了,我家娘子生了,请你去吃酒哩!”    迎儿一惊:李瓶儿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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