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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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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裳的手未颤也未抖,伸到慧断的鼻尖前试探,却发现他果然没有了呼吸,她又试了他的脉搏,也没有了。    鲜血和尸体让华裳更为冷静。    她拿着刀冲到门口,锐利的视线穿透雨雾,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    华裳回身又检查了一遍慧断的尸体,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立刻出门,叫了沙弥和这间寺庙的方丈过来处理慧断的尸体,楚江仙也跟了上来。    然而,等到他们回到屋子里的时候,里面却整洁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慧断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    隠山寺的方丈迟疑问:“施主确实看到了慧断的尸体吗?”    他这么一问,让华裳也开始不确定起来。    方丈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冠军侯看错了。”    “慧断不见了,你们不找找吗?”    慧通小声道:“其实师兄一直是这样的,常常不打一声招呼就去云游。”    这可真是……难道她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做梦不成?    华裳握紧身侧的刀,与方丈敷衍了两句便准备走了。    慧通去后院牵马,楚江仙与她一同站在大门口。    华裳盯着檐下珍珠帘幔似的雨水发呆,她的手突然被温暖包裹住了。    华裳转头看他。    楚江仙认真道:“我信。”    华裳笑了一下,低声道:“可是慧断的尸体是真的不见了,我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楚江仙揉了揉她的手掌,将她的右手拉进怀里,另一只手则碰了碰她的耳朵。    “这里沾上了什么?”    他的指尖轻轻刮了一下,探到华裳眼前,只见他的指甲缝隙里沾上了红色的碎屑——那是干了的血。    对了,还有血,那并非幻觉。    华裳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奇怪,到底谁将他的尸体偷走了?”    楚江仙:“他真的死了吗?”    华裳沉吟道:“没有了气,也没有了脉搏。”    楚江仙:“也许,他身上有什么秘密。”    华裳想不通,“走,咱们回去,我得去找圣人说一声。”    楚江仙拉住她的手,“正好,我陪你一起去,不过,你得要先回去换一身衣服。”    他搂住她的肩膀,当他搂住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这个将大周安危一肩挑起的战神原来如此瘦弱。    他柔声道:“阴谋总有揭开的一天,天光之下没有永远的秘密。”    华裳长长舒了一口气,朝他笑了一下。    楚江仙跟她骑马返程的时候,不知怎么聊到了尸体这个话题上。    华裳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冷血?我好像对死亡和尸体没有太多感觉了,大概是见怪不怪了。”    楚江仙:“因为你是不平凡的人,不能拿平常人的评判标准来评判你。”    华裳笑了一下,她干脆松了缰绳,整个人窝进他的怀里。    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两人也不在意淋更多的雨了。    她淡淡道:“我见过我父母兄弟的尸体,见过战友的尸体,见过敌人的尸体,人死了不会带走什么,我有时候会想,我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呢?”    是头颅被敌人悬挂炫耀?是身躯被嫉妒她的人踩在脚底?    她的脖颈骤然一痛。    楚江仙舔了舔自己咬出的牙印,有些愤懑道:“你想我做未亡人吗?”    华裳一愣,莞尔一笑,斜睨着楚江仙。    楚江仙轻咳一声。    华裳笑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楚江仙眼神游移,“没、没有。”    他的小娇羞又开始冒头了。    华裳扭过身子,笑眯眯道:“阿仙最近开始放纵了,难道是因为得到我的允许才如此的吗?”    他抿紧唇,努力作出冷淡的模样,可这早已吓不退华裳了。    华裳突然按着他的双肩将他推倒在马背上。    楚江仙神色慌乱,手指死死抓着缰绳,“这是在马背上!”    华裳发丝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上,她舔了舔唇,“我当然知道,可是不给你这个小妖精点厉害瞧瞧,怕是老子死了,你这小寡夫就要去勾搭别人了。”    她直接将他的手从缰绳上扯了下来,身子覆在他的身体上。    身后是热气腾腾的马背,身前是更加灼热的她,**的热气似乎将他与漫天的冷雨隔绝开。    楚江仙欲哭无泪,这……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你别胡说。”他挣扎,却被华裳毫不留情地镇压下去。    楚江仙此刻再次意识到自己跟自己未来娘子武力值的差距真的是天上地下。    他瞪着她,却不防她温热的唇舌舔上他的眼。    她像是要拧干他身上的所有汁液,连睫毛都要细细啜几下。    楚江仙全身都在发颤,心口更是聚了一堆火,那火顶的他难受、肿胀。    “阿裳……阿裳……”他张着嘴颤着声喊她,却吞进了不少雨水。    她温热的唇又从他的鼻尖儿滑下,大口吞着他的唇,像是一头凶猛的狼一个劲儿的进攻,撕咬,楚江仙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快让她咬断了,唇角更是火辣辣的疼。    他终于挣脱出双手,用力地抱住了她的腰。    她却拉着他的腿,单膝抵近要命处。    楚江仙瞳孔一缩,挣扎地更加剧烈了。    他也是个要脸的!怎么能在荒郊野地的马背上苟合?!    “别……别……”他拦住她的左手,她的右手又袭来,他拦住她的右手,她的膝盖又顶来,就算他并紧双腿,她的头又低下来。    楚江仙手忙脚乱,红着眼喘息:“别,阿裳……别这样。”    “嗯?”她暧昧的声音传来,“你不喜欢吗?”    楚江仙发丝散乱,衣衫半开,眼角泛红,眼里含着刺激出的泪水,他哑声道:“我想要给你更好的,我……我现在还没准备好。”    华裳蜜糖似的手指刮过他的脸颊,将他流下的眼泪含进嘴里。    华裳微微一笑,“可是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她拍了拍他大腿内侧,“乖,别夹的这么紧。”    这让人羞涩的言语……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楚江仙的手背搭在自己的眼皮上,胸膛起伏,红而湿润的唇不断颤动喘息,就像是一只雨天蹿到水面上呼吸空气的红锦鲤。    华裳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玉颜绿鬓,就像是一座冰山在她身下化开,华裳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畅意,心中堵的某些东西也开始松快。    她抹了一下他的脸颊。    楚江仙慢慢移开了手,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唇抿紧,又“嘶”的一声分开。    他温柔地张开双臂,将趴在自己身上的华裳抱住,他动作僵硬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片刻之后动作熟练起来。    “阿裳,不要怕,我在这里。”    华裳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抱紧他,贴着他的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气。    闷塞感终于清空。    楚江仙:“我帮你查清楚。”    华裳笑了起来。    回到冠军侯府的时候,两人的衣服已经完全不能看了,青娘目光复杂,还瞪了华裳一眼。    华裳笑呵呵道:“青娘,快准备些水,我要同阿仙一同沐浴。”    楚江仙瞥了她一眼,红着耳朵别开头,轻咳一声,“不用,我回府去,你这里也没有我常用的衣物。”    “你我在宫门口见。”    华裳还要阻拦,楚江仙却忙不迭地叫上抱琴套上马车走了。    华裳转过头,“青娘在看什么?”    青娘一脸欲言又止,“将军没有……”    华裳“嘿”了一声,奔进了浴室。    坐在浴桶中,被热气熏开的思绪又重新跳动起来。    华裳双手搭在浴桶上,仰头望着屋顶。    慧断理应是死的,她这点不会搞错,可谁又需要他的尸体?他的尸体又能做什么?    华裳慢慢滑下,直到漂浮着草药的水淹至下巴。    慧断死前说的话也十分古怪,像是故意说给什么人听,又像是委婉地提醒她什么,还有……他最后点了点她的耳朵,这是什么意思?    她继续下滑,水淹没到鼻端,她的鼻子贴着热气腾腾的水面,闻到了一股清香——熟悉的香味。    这是军师为她准备的。    她在军营沐浴的时候,军师也常常为她准备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的是调理身体的,有的是强身健体的,有的则单纯是为了夏日少生痱子、不被蚊虫叮咬的。    ……对了,还有军师。    华裳猛地从木桶中站起,准备先去找孟离经参谋一下。    “哗啦——”    “吱嘎——”    她与推门而入的孟离经对上了眼。    “噗——”孟离经偷喝的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    华裳:“啧啧,军师激动什么?又不是没有屏风遮挡。”    孟离经瞟了一眼屏风上映出的凹凸有致黑影,挑眉轻笑道:“我只是惊讶将军怎么又小了。”    华裳:“……”    何必要互相伤害?    华裳:“别废话了。”    她重新坐下来,“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孟离经:“我还想要问将军发生了什么事呢。”    华裳沉默一下,“慧断死了。”    孟离经并不吃惊,“哦,想到了。”    华裳:“你想到了怎么不跟我说?”    孟离经:“说了啊,不是说他很快就要被人舍弃了嘛,怎样?他可说了什么要紧事?”    华裳将慧断死之前说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孟离经轻笑一声,“这慧断倒是对将军不错。”    华裳:“没听懂你的意思。”    孟离经在屏风外走了两步,低声道:“他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将军,呵,我都替那幕后之人感到可悲,明明找了两个不弱的人来对付将军,没想到这二人谁都没想要致将军于死地,反倒是看彼此不顺眼,恨不得将对方弄死。”    “哈?”    孟离经敲了敲屏风边框,“将军实乃红颜祸水,佩服佩服。”    华裳下意识道:“哪里哪里……呸!你快滚进来给我说清楚。”    “不要。”    “为什么?”    孟离经捂着脸,淡淡道:“我害羞。”    华裳:“……”    孟离经感概道:“将军也别不相信,虽然将军比男人还男人,可到底是个美貌女郎,我的定力……”    “嘶”的一声,一把妖冶长刀穿透屏风,刮过他的鼻尖。    孟离经心想:完了,将军是真生气了。    为了不被打死,孟离经立刻火急火燎地蹿了进来。    “说,将军想让我做什么?”    孟离经一脸“引颈就戮”“舍身取义”的姿态,“即便陪将军沐浴也不是不行。”    华裳直接往他脸上泼了一抔水,“你可闭嘴你!”    华裳趴在桶边,蜜色的肩膀上沾着晶莹的水珠,连发丝都在反光。    孟离经喉结动了动,直接跳进了浴桶里,溅出的水花浇了华裳一身。    华裳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举动,简直不愧他“离经叛道”的名字。    孟离经虽然跳进浴桶,却背对着华裳。    华裳将手腕递过去,贴着他耳朵小声道:“他给我下了毒,我不放心。”    孟离经点头,他闭着眼睛转过身,替她把脉,又捏出一根银针直刺华裳心脉。    华裳未躲。    孟离经背过身检查了一下银针上的血,还要低头舔一舔的时候被她按住了。    “军师不要冒险。”    孟离经笑了笑:“没事,这毒不算很厉害,就像我说的慧断并没有想将你致死。”    “他自己毒发那么快,恐怕是吃了另一种毒。”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离经凝视着银针上颤颤巍巍的血珠,“大概是因为他被人胁迫,不得不演这出戏,好让幕后之人断绝给你下毒的想法。”    “他当时说的话也是精挑细选的,恐怕当时有人能听到屋子里面的声音。”    华裳决然道:“绝无可能,我的本事我了解,若是外面的人能听到屋里的话,那我也应该能听到屋外有人。”    “也许……”孟离经目光深沉,“有什么工具可以不用靠近就能听到屋子里的声音。”    华裳:“麻烦军师去一趟隠山寺。”    孟离经“嗯”了一声。    华裳:“他最后碰了一下我的耳朵,到底暗示了什么?”    “将军有没有跟他有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关于耳朵的秘密?”    “关于耳朵的秘密……”华裳闭上眼,仔细思索。    孟离经稍稍侧头,望向她的眉眼。    她眉眼凌厉,却如同一把直插人心脏的艳刀,长刀之下,无人可挡,无论男女。    她红唇一张:“有了。”    孟离经微笑:“恭喜将军了。”    华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她一脚踹向他的屁股,将他踹了出去。    孟离经“哎呦”一声倒在一旁榻上,就保持着狗吃屎的姿势这么趴着。    华裳:“慧断有一门特长,他的耳朵能动。”    她忍不住微笑,“那时候,他总是用这个逗我,他说仔细看,他的耳朵就动一下。”    孟离经缓缓道:“他今日也说了仔细看。”    华裳出神道:“然后,他的耳朵就动了一下,耳环撞在碗壁上发出一声脆响。”    孟离经:“那之后他又说了三句话。”    “是的,完全不搭调的三句话。”    分别是——    “送你刀,呵……”    “御赐的刀。”    “情之一字,我可能一生也参悟不透了。”    孟离经捂着嘴笑出声,“这可谜语未免也太过简单了!”    华裳恍惚地看着在榻上笑得打滚的军师。    孟离经坐起身,一字一顿道:“这不过是个藏头的谜语罢了。”    藏头?    送……御……情……    作者有话要说: 华裳真的是一个有时候会性别倒错的直女。    藏头谜语大家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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