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吵架】    洪子申那句质问说出口之后, 在这一刹那间，年小霜脑海里忽然闪现过很多过去的不开心记忆，让她不禁怔了片刻, 才回答道：“我……我没有想看，只是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吵到周围——”    “一直在响也不关你的事！”不等小霜把话说完，洪子申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然后愤愤地抓着自己的手机坐回了座位上。    小霜坐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对不起, 是不好，以后我不会动你的手机了。”    洪子申停顿了三秒之后, 才重重叹了口气, 径直关掉了自己的手机, 然后说：“算了, 吃饭, 不提了。”    小霜轻轻点了点头, 低头盯着桌面上的桌布不再说话，片刻后, 点的餐送了上来, 两人拿起刀叉开始用餐，却没有任何人说话，一时之间, 餐桌上只有刀叉与瓷盘的碰撞声。    盘子里的牛排制作得十分美味, 可是此时此刻, 小霜每一口吃下去却如同嚼蜡，倒不是洪子申对她发脾气让她难过，而是她因此联想到了那段她最不愉快的过去……    那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小霜的爸爸那时刚刚被他最好的哥们卷走了所有资产，原本正打算开张的俱乐部也因为拖欠贷款无法运营，爸爸那些年打拳挣来的所有钱和房产，全都拿去还了债，家里顿时变得一贫如洗。    他们一家三口被迫从舒适的大别墅搬了出去，租了一间闹市区的一室一厅住下。小霜当时虽然也有点不能适应居住环境的忽然改变，可是她更心疼爸爸，因此对于家里的变化一点怨言都没有。可是小霜的妈妈就不同了，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丈夫给她提供的优渥生活，可突然间，她的大别墅没有了，她的跑车被银行收回了，她满柜子的衣服包包也被迫变卖，这巨大的变化让年妈妈完全无法适应。    起初，她天天在家里和年爸爸吵架，指责他为什么识人不清，把所有的积蓄都让好哥们骗走了，她变得不再温婉美丽，像个泼妇一样，只要找到机会就要指责父亲一顿。    小霜一开始也不是不能理解母亲的变化，毕竟谁都想要生活在舒适的环境里，可是渐渐的，母亲对父亲的辱骂言语变得越来越难听，父亲的面容也因此变得越发憔悴。他试了很多办法想要哄母亲开心，可是根本没有用。    那个时候，母亲对父亲吼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告诉你，没有钱，你做什么都没用！你最好想办法再去赚钱，我不可能跟你过这样的日子！”    小霜和年爸爸都以为母亲说的只是气话，可是哪能想到，到后来眼看富裕的生活无望，她是真的不想继续和丈夫一起生活了。    她开始打扮得很艳丽，夜不归宿，经常躲在卧室里锁上门跟人笑着打电话，对小霜和丈夫也是爱理不理。    后来有一天，母亲在卧室里化妆准备出门，她放在客厅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坐在一旁的年爸爸好心想帮她接一下，谁料他刚把手机拿起来，卧室里的母亲就忽然冲了出来，一把夺过手机，愤怒地瞪着他吼道：“谁让你看我的手机了？”    年爸爸赶紧解释道歉，可是母亲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抓着包包就出了门，只留给年爸爸和小霜一声冷酷的关门声。    之后过了没多久，母亲就和一个美国当地的富商在一起了，彻彻底底抛弃了她的丈夫和女儿。    所以今天晚上，洪子申忽然提到“谁让你看我手机”这句话，忽然就让小霜的心变得阴霾起来。    她是也很喜欢生活在舒适的大房子里，喜欢开好车，可是她真的不明白了，这些怎么能比得过家人重要呢？难道过去那个对自己温柔照顾的母亲都是假的吗？她只是因为父亲有钱，才对他露出笑脸，勉强接受？    所以这一切只能让她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所谓美好的爱情都是假的，她不应该为了这种不存在的东西付出真心。    小霜越想，越吃不下面前的晚餐了。她当然也没期望洪子申能对自己多么掏心掏肺，可是当他变得和母亲很像时，她不禁有点不想理他了。    盘子里的牛排只吃了一小半，小霜就放下了刀叉，然后擦了擦嘴，道：“子申，我吃饱了。”    洪子申停下了切牛排的动作，看了眼她盘子里剩下的牛排，轻轻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几分钟后，他也放下了刀叉，盘子里的牛排也是剩了一大半，说道：“吃饱了那就走，我们回家了。”    “好啊。”    两个人就这么结束了这顿气氛凝固而尴尬的晚餐，坐进车里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回到家之后，小霜的情绪依旧有点低沉，她在一楼客厅里做完了学校留的作业，便打算上楼睡觉了。    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才看见洪子申正一脸焦躁地夹着根烟站在窗口抽，见到小霜进来，便冷嗖嗖地瞪她一眼，道：“愣着干什么？都几点了？快点洗漱一下睡觉了！”    小霜乖乖地“哦”了一声，照他的吩咐去洗了澡，等再度出来的时候，洪子申已经躺在了床上，正靠在床头玩着手机。    小霜想了想，走过去也躺上床，不过却是用后背对着他，洪子申很快没好气地将她翻了过来，气道：“你用后背对着我是几个意思？”    小霜看着他回答道：“你在玩手机啊，你不让我看，所以我背对你啊。”    “……”洪子申沉默了片刻，简直要气炸了，这女人竟然敢拿他自己说过的话怼他！    他觉得自己今天必须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立个规矩，免得她以后越发蹬鼻子上脸了，因此便捏着小霜的下巴说道：“年小霜，你给我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知道吗？现在是我养着你，你没资格跟我摆脸色耍小脾气，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我洪子申什么时候受过女人的气了？都是她们一个劲儿巴着我的，没道理到你这里就变了！”    小霜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道：“我知道啊，我没有想让你受气啊，是你自己不让我看手机，我这是在避嫌，免得你又生气啊。”    “……”洪子申被噎得简直没话可说，最后只能赏了她一个愤怒的眼神，背转过小霜躺下睡了。    小霜躺了半天，却怎么都没有睡意，只好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儿INS，正巧又看到女神Kitty更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她经常去唱歌的隧道口，和她的乐队成员重新汇合，照片里，女神和那个叫安异的男人搂着肩膀，对着镜头嚣张而帅气地比着中指。    小霜顿时想起了什么，眨眨眼，伸出手指戳了戳洪子申的后背，柔声道：“子申，你睡着了吗？”    背对她的洪子申顿时睁开眼睛，他以为小霜是来道歉了呢，赶忙故意高冷的哼了一声，不冷不热道：“没有，怎么了？”    然后他就听到小霜说：“那个……下周你们要飙车，可不可以带我去看呀？我是真的很想见见Kitty女神……”    “……”洪子申感觉自己气得要心肌梗塞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惦记着这事儿呢！什么见女神，她就是想去赛车现场勾搭别的糖爹！他回转过身愤怒地瞪着她说道，“不行！你想也别想！年小霜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就让你滚蛋！”    小霜被吓了一大跳，不禁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好了好了，我不去了，你不要生气了。”    “哼！”洪子申用鼻子哼了一声，重新转过去不理她了。    小霜轻轻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间的灯，也强迫自己赶紧入睡。然而今天想起了母亲，让她的心绪实在难以平静下来，她来来回回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都没能培养出睡意，而再点开手机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多。    小霜轻轻起了床，想去上个厕所，片刻后当她解决了个人问题，正打开水龙头洗手的时候，卫生间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只见洪子申一脸怒气地瞪着她说：“年小霜，你到底够了没有？”    年小霜一脸懵逼，心想她难道连半夜上个厕所都不行吗？然后就听到洪子申说道：“不要以为你半夜起来躲在卫生间里装哭我就会心软了！我告诉你，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但你要真的敢在车赛上勾搭别的男人，我打断你的腿！”    小霜愣了几秒，搞清楚洪子申话里的意思之后，忽然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是同意带自己去赛车现场了呀。    洪子申登时涨红了脸，走上去捏她的脸，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告诉你——唔……”    然而还未等洪子申把话说完，小霜就忽然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吻住了他的嘴唇。    洪子申先是愣怔片刻，然后立刻反客为主，把小霜压在了卫生间的洗手台上，用力地吻了下去。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不舍地松开了小霜，道：“好了，去睡觉，不要再跟我耍脾气了听到没？”    小霜挠挠头，道：“可我刚刚真的只是起来上厕所……”    “……”洪子申气得又使劲儿开始掐她的脸。    “哎哟哎哟，我知道错了，我不耍脾气了啦！”小霜连忙求饶道。    洪子申这才满意了，搂着她的脖子就把人带到了卧室的床上，然后抱着她睡下。    屋子里的灯重新熄灭，小霜在黑暗当中摸了摸洪子申英俊的脸，轻声道：“子申，谢谢你。”    “少废话，困死我了，快睡。”洪子申一边不耐烦地说着，一边将她搂得更紧了一点。    小霜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最后也靠在他胸口睡着了。    【出事】    一周后，周六夜晚。    年小霜穿着一身嫩黄色复古连衣裙，踩着CL的红底鞋，站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给自己的脸上打腮红，刚把左边脸颊处理好，洪子申就从外面气呼呼地闯了进来，瞪着她说：“你好了没有？今天化个妆怎么要这么久？”    小霜举着腮红刷，扭头茫然地对他说：“我每次都是这么久啊？”    “什么每次都是这么久！今天明明化得比往常久！”洪子申酸溜溜地捏着她的下巴打量了一圈，说道，“之前跟我出去吃饭怎么没见你这么认真化妆啊？年小霜，你该不会真想着在车赛上勾搭别人？”    小霜无奈地叹了口气，搂住洪子申的脖子，用涂满唇釉的嘴唇在他吃醋的脸上亲了好几下，叹息道：“现在好了没？”    洪子申一脸嫌弃地朝后退了半步，擦着脸嘟囔道：“你的唇膏都沾到我脸上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他的脸色明显比刚刚好了很多，没有再继续吃醋，而是说：“你快一点啊，比赛时间很快就到了。”    “恩，马上好！”小霜最后给脸上扑了一层散粉，去卧室衣帽间拎起了自己的BV包包，然后挽住洪子申的手臂，说道，“可以出发啦！”    洪子申搂着她的腰，带着小霜出门坐进了自己改装好的兰博基尼，朝着赛车地点驶去。    路上，小霜忍不住激动地问洪子申：“子申子申，你之前经常和内森赛车，有没有见过Kitty女神本人呀？”    “Kitty？你说那个梁小妙啊？”洪子申摇摇头道，“我只远远在他车里见过几次，内森把他这个女朋友藏得很严实，谁都不让看，生怕让人抢走了。我看他这回是来真的，想要和梁小妙结婚。”    小霜听了不禁忐忑起来，万一今天梁小妙不出现怎么办？    等两人到达比赛地点时，现场已经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无数热爱赛车的男女，还有打算在现场勾搭糖爹的拜金女们将一条笔直的公路挤得满满当当。    洪子申那辆亮蓝色的兰博基尼只是远远驶过去，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非常自觉地退让到两旁，为他让开了一条通道，洪子申将车缓缓停了下来，然后领着小霜下了车，亲密地搂着她朝前走去。    而不远处，钱秉正靠在自己的车子旁边和其他哥们聊天，见到洪子申出现，他立刻高兴地迎了上来，说道：“洪哥！”    洪子申应了一声，点点头道：“内森来了吗？”    钱秉看了眼时间，说道：“应该快了！刚刚给他打电话，他说在路上了！”    钱秉话音刚落，路的另一侧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人潮像刚刚那样自动朝着两边分开，一辆阿斯顿·马丁缓缓朝这边开了过来。    虽然没有人介绍，可是看到这个阵势，小霜立刻就猜到那辆阿斯顿·马丁里面的人是谁——    内森·布朗！Kiitty女神的现任男友！嗷嗷嗷，她马上就可以见到女神啦！    小霜顿时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拽着洪子申的袖子摇摆道：“子申子申，我要见……”    洪子申不耐烦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吵。”    紧接着，他搂着小霜，和其他哥们一起朝着那辆阿斯顿·马丁走去，走到半路时，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有着棕黑色短发的白人男子从车里下来，他也朝着洪子申这边走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属于他的追随者。    “洪，又见面了。”内森·布朗面带微笑地朝洪子申伸出了手。    尽管一会儿在赛车场上就是不留情面的激烈拼搏，但此刻洪子申还是礼貌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说道：“是啊，又见面了，内森。”    内森看了看周围，问道：“今天只有你和钱秉？顾冷不来吗？”    一旁的钱秉帮忙解释道：“他公司这两天事情忙，得下次才有空来了。”    内森听闻此话不禁勾唇一笑，道：“该不会是怕输所以不敢来了？”    此话一出，站在内森后面的的追随者们顿时发出了起哄的声音，洪子申这边的粉丝们也跟着躁动起来，眼看着双方就要在比赛开始之前动起手来，就在这时，洪子申忽然很有魄力地举起手示意了一下，双方顿时安静了下来。    然后他面色沉稳地看向内森，说道：“顾冷怕不怕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是一点都不怕，毕竟上次比赛你是输给我了，内森。”    洪子申一句话就将气场重新夺了回来，这回轮到洪子申的粉丝们开始起哄吹口哨了。    内森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争论上了，还是比赛见真章。”    “好啊。”洪子申耸耸肩，刚想转身回自己车上，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拽他袖子。    他回头，看到小霜睁着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那个什么，内森，你等一下。”    “怎么了？”内森回转过身问道。    洪子申指了指自己怀里的小霜，道：“我的妞儿想要见见你那个女朋友，你今天带她来了没有？”    内森原本温和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僵硬下来，洪子申也不是傻子，连忙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没有打你女人的主意，真是我的妞儿想见她，她特别崇拜你那个女朋友来着。”    内森顿了两三秒，才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看向小霜说道：“我明白，只是……对不起这位女士，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和小妙已经分手了。”    小霜不禁吃惊地张大了嘴，想要问他到底为什么和梁小妙分手，可是看到内森落寞的神情，最后还是识趣地把话收了回去，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什么。”内森摇了摇头，神情中全是后悔，“是我没有好好珍惜她，是我的错。”    小霜不懂爱情，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他，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钱秉连忙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圆场道：“好了好了，难过的事我们不提了，赛车！来赛车！跑一圈下来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众人这才跟着重新欢呼起来，洪子申搂着小霜回到他的兰博基尼旁边，道：“好了，我已经尽力了，见不到你的女神我也没办法啊。”    “恩。”小霜理解地点点头，对他比了个爱心的手势，道，“子申加油呀！你一定会赢的！”    “废话。”洪子申自信地睨了她一眼，搂住小霜吻了一会儿，然后大马金刀地坐进了跑车里，将车子开了出去，和内森、钱秉的跑车并坐一行。    打扮性/感的黑人美女发令员站在三辆车面前，先是做了几个妖娆的跳舞动作，然后伸手到衣服里径直掏出她身上的文/胸朝天空一扔，文/胸落地的那一刻，三辆车倏地朝前方开了出去。    尽管三辆车基本上是同时驶出去的，但洪子申的车速度明显更胜一筹，车辆驶出几十米之后，他的超跑就超前了其他两辆车半个身位，暂时居于了领先位置。    站在后面围观的小霜看到洪子申的车一眨眼就冲了出去，不禁和其他人一起欢呼起来，没过多久，洪子申的车就大幅度超越了钱秉和内森，这让在场的内森粉丝们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内森今天是怎么了，刚开始就落后这么多，不像他的风格啊？”    “我也觉得，我感觉他状态不对。”    “是因为被那个梁小妙甩了？”    “唉，女人啊……”    众人在这边议论纷纷，而远处，洪子申已经一马当先，率先完成了赛车的一半路程。坐在超跑里的他眼看着剩下两个对手都被自己远远甩掉，不禁稍稍有些得意。    而就在他将超跑转了个弯，准备驶回刚刚的出发地点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洪子申随意瞥了一眼屏幕，在看到“凌雅”这两个字时神情顿时就僵硬了。听着手机铃声响个不停，他不禁烦躁地蹙起眉头，抓起手机想要暂时关机，可是手一滑，却偏偏将这个电话给接通了。    那边传来一个柔弱姑娘泫然欲泣的声音：“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子申……”    洪子申烦躁得恨不得把手机从车窗扔出去，刚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忽然又听到电话那头的女人说道：“你不要挂电话好不好，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我心里还是喜欢你的，我也是没办法，我也不想嫁给他……”    “老子管你有办法没办法！”洪子申愤怒地回了一句，将手机猛地顺着车窗扔了出去，然后把视线转回了前方公路，然而下一秒，他就猛地睁大了眼睛——    前方的路面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只鹿！    洪子申猛地调转方向盘，试图避开这只鹿，然而后果就是他的超跑以极快的速度从公路冲了出去，猛地朝着旁边的大树撞了过去。    守在出发点的粉丝们已经看到了洪子申的车子归来，众人原本都已经做好迎接冠军的准备了，谁料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辆兰博基尼就猛地飞出去撞在了树上，然后在半空中翻了个圈，倒着砸在了地上。    汽油顺着破壳的油箱流淌出来，火苗像一群有生命力的妖怪，瞬间就将半辆车包围了，现场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性！    围观群众全都惊呆了，一时之间竟然全都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而就在这时，年小霜却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去，大喊着了一声“子申”就朝着那辆燃烧的汽车跑去。    有人拉住了她，说道：“你疯了？那车眼看就要爆/炸了！”    “放开我！”小霜愤怒地大喊道，“我的糖爹在里面！”    说完，她就用力挣脱开对方的束缚，发了疯一般的朝着那辆兰博基尼跑去，等她来到车子旁边时，车门已经被旁边的火苗烤得炙热了，然而小霜却顾不得许多，伸出双手抓住车门，嘶喊着把它打开，然后钻进去抓住了里面的洪子申，喊道：“子申！子申！配合我，抓住我的手，我拉你出来！”    处于半昏迷当中的洪子申在迷蒙之中看到了年小霜的脸，颤抖地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抓住了小霜，后者大喝一声，猛地将洪子申从车里拖了出来，然后朝后退了好几米，避开了超跑燃烧的范围。    而下一秒，正在剧烈燃烧的超跑就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爆/炸了。    小霜连忙用后背挡住洪子申，避免他被爆炸的碎片波及，在爆/炸产生的刺眼光芒中，躺在地上的洪子申最后看到的是小霜满脸淌汗的面容，紧接着就陷入了沉重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