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远离

    他的睡衣是两件套, 柔软舒服。    刚脱下上衣，林穆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混响, 待转头看, 只看见一道残影奔出了他的房间，顺带留下闷闷的关门声。    林穆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头, 默默松了口气，继续换衣服。    拿过手机开机, 一连串的未读消息震得他手发麻, 原来是刘力他们正在群里聊得火热。    林穆翻到了最开始的记录，开始爬楼。    ——是刘力不是油腻：快来看小穆给我推荐的网站，真的牛。    ——是刘力不是油腻：信力哥, 考满分！    ——是清清不是亲亲：我去看看。    ——是琳琳不是灵灵：我我我, 我的妈！我去看了!真的可以唉。    ——是韩毅不是哈尼：这是谁改的？    ——是刘力不是油腻：......    ——是清清不是亲亲：......    ——是琳琳不是灵灵：......    ——是韩毅不是哈尼：？？？    ——是琳琳不是灵灵：这个不重要啦，你去看看刘力推荐的网站, 里面讲的真的不错, 感觉这几年学的数学精华全在里面了。    ——是韩毅不是哈尼：什么网站？    ......    看着好友们的评价, 林穆嘴角挂着笑，能得到别人的认同, 就算他没有白费力气, 也给了他更大的动力。    看着窗外的一片雪白, 林穆十分想出去打个滚。    又有消息出来, 是葛清清在@他。    ——是清清不是亲亲：@是mu不是mua 小穆你在哪里发现的这么棒的网站，还有别的学科吗？【期待.jpg】    ——是mu不是mua：搜题的时候偶然点进去的，目前还没发现, 不过应该不会只出这一门的。    ——是琳琳不是灵灵：怪不得呀，数学差点满分哎，厉害了我的mu【你最棒.jpg】    ——是刘力不是油腻：所以说林穆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考这么好。师傅，请受我一拜！【给你一个么么哒.jpg】    ——是mu不是mua：【汗.jpg】你们慢慢看，我要出去堆雪人了。    ——是清清不是亲亲：羡慕，起床知道下雪了还很兴奋，往外一看楼下的雪已经全被推走了。    ——是刘力不是油腻：+ 1    ——是琳琳不是灵灵：+ 2    ——是韩毅不是哈尼：+ 3    ——是mu不是mua：【图片】    林穆发过去了一张窗外的雪景。    或许因为他们家里人少，而且是个独立的院子，他们都宅在家里没出门，现在外面还是一片洁白，连个脚印都看不见。    ——是mu不是mua：给你们欣赏一下。    ——是淮毅不是怀里：不止可以在照片上欣赏，还可以过来欣赏。    ——是淮毅不是怀里：......这昵称？    ——是琳琳不是灵灵：真的吗？怀疑大哥？    ——是刘力不是油腻：真的吗真的吗？    ——是琳琳不是灵灵：噗，对不起，手残【大哭.jpg】    ——是淮毅不是怀里：真的，随时都可以过来。【链接】    ——是淮毅不是怀里：这是地址。    ......    林穆小跑着出门，看见沙发上低头发消息的赵淮毅。    “哥，谢谢。”    赵淮毅抬头，神色正常了许多，仿佛刚才仓皇逃脱的另有其人：“人多了热闹，一会儿我还有朋友过来。”    “是一起打篮球的队友吗？”    赵淮毅点头，看他一眼：“快点洗刷，等你吃饭。”    “好。”林穆应一声，一步一跳地往洗刷间跳去，一边跳一边冲厨房喊，“爸，我想吃面条。”    “好嘞，儿子。”    饭才吃一半，门铃就已经响起，林穆跑去开门，门刚打开，马东的大嗓门就窜了进来：“妈呀冻死爹了。”    “进去你。”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人一脚踹了进来，彭旭跟着挤了进来，看见林穆冲他展开一个笑，“弟弟在呢，你哥呢？”    林穆当时在A大门口闹的那一遭，没两天就传遍了整个A大，连隔壁中专都流传着林穆的壮举，所以他们目前也都知道林穆和赵淮毅的关系。    林穆顺手关上门，带着两人往餐厅走：“吃饭呢。”    “哎呦，”彭旭看见餐桌前的赵淮毅笑的不怀好意，“少爷这是吃的什么时候的饭啊？”    马东吸吸鼻子：“真香。”    赵淮毅看他们一眼，指指一旁的凳子：“要吃就一起，不吃就去客厅打游戏。”    然后马东就被拉着去客厅打游戏了。    吃过饭，刘力几个人也到了，一群人闹闹哄哄都挤在电视机前聊天打游戏。    林爸爸也忙活着给几人做了小甜点还有水果，这时候楼上也有了动静，赵夫人打着哈欠下楼。    看见众人笑着道：“呦，这么热闹。”    众人纷纷打招呼。    “阿姨好。”    “阿姨真漂亮。”    赵夫人笑着看这群活力满满的孩子，看他儿子身边围着一群七嘴八舌的指挥家，只觉得他儿子现在真的变了很多，朋友多了，也爱玩了。心里自然也是跟着高兴。    自从怀孕，赵夫人就一直很嗜睡，跟林爸爸打好招呼让他好好伺候这群小客人，她就又回了楼上休息，也让他们玩的轻松点。    男生打游戏一玩就入迷了，两个女生在一旁看着很是无聊。    林穆看见了过去叫她们一起出去玩雪，本来的目的就是想堆个雪人玩玩，没想到这一群一来到眼里就只有游戏机了。    而且，这是赵淮毅给他买的！    “我早就想出来了，”韩琳琳深吸一口气，“空气真好，如果不这么冷就更好了。”她穿了一件浅粉束腰红外套，毛绒帽子加粉红耳暖和围脖，下身则是小短靴和小棉裙，勉强可以看出纤细身形。    葛清清则只穿了一件挺厚的呢子大衣，戴了一顶格子圆帽，显然是经过精心装扮的，只见她捧起了一团雪捏了捏，开口道：“跑起来就暖和了。”    “要跑一圈吗？”韩琳琳天真的问，然后一股清凉扑面而来。    “啊！葛清清！”韩琳琳一声大喊 ，大战一触即发。    看着跑远的两人，林穆不知道自己的小雪人什么时候才能竣工。    算了，还是自己来。    谁知他刚团起一个脑袋差不多大的雪球，脑门被一团冰凉砸中，抬头就看见韩琳琳笑的开心。    林穆放弃了“脑袋”，加入了战斗。    “啊！林穆，好男不跟女斗，不要追我！”韩琳琳大叫。    “是清清让我扔的你！”韩琳琳开始卖队友。    没得商量！    这边闹的厉害，屋里的人听见也坐不住了。纷纷出门摩拳擦掌加入战斗。    “林穆，”刘力指着林穆喊，“欺负女生，不能容忍！”    林穆已经跑得小脸通红，他举举手中的雪球，神情挑衅：“来呀。”    轻松解决掉刘力，林穆团了一个超大号雪球去营救赵淮毅。彭旭他们竟然二打一，太欺负人了！    一个大号雪球扔出，林穆成功吸引了敌军的注意。    “啊！”林穆大叫着拉着赵淮毅逃跑。    又一个流弹飞来，赵淮毅身子一侧帮林穆挡去，顺带挥出手里的雪球，成功命中敌军肩膀。    看着马东伸手清理散到脖子里的雪，林穆开心大笑，然后就被一旁的刘力伺机报复成功。    ......    不出十分钟，院子里的大片雪地已经被众人踩踏的一塌糊涂，每个人脸上衣服上都沾着雪沫，但嘴角都带着笑容。    林穆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林爸爸看着这帮熊孩子玩这么嗨也是高兴，看着时间太长了才把他们叫进屋里，天气还是冷，冻着就不好了。    进了屋人手一杯热茶，一群人窝在电视前看电影。    “看这个看这个。”韩琳琳指着一部爱情片道。    “这多没意思啊，看这个。”刘力找出了一部喜剧片。    “这个才有意思呢。”彭旭翻出了一张恐怖片。只看封面就十分恐怖。    几个男生对视一眼，不谋而合。    “不要啊。”韩琳琳抱紧自己的小伙伴。    葛清清表示并不是很想看。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还是放了恐怖片。    林穆一开始是不怕的，因为他对国产的恐怖片并没有很大信心，但是画面一出来，林穆忽然想起，这是十几年前的国产。    这时候国产恐怖片还是有很多经典的。    剧情刚开始，恐怖血腥的镜头仅仅是一晃而过，两个女生已经抱成一团缩进角落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诡异的配乐和跌宕的情节让人跟着紧绷着身子，几个男孩子也是看的毛骨悚然，还好现在还没到晚上，不然就丢人了。    瞄一眼一旁的赵淮毅，他看见他的喉结动了动，咽了一口口水。    伴着电影里紧张的音乐声，林穆不自禁也有些紧张，他往赵淮毅身边又靠了靠。    “啊！”一声惨叫从荧幕前传来，两个女生也跟着叫了起来。    林穆只觉得浑身发麻，他真的不敢看了。    一只微凉的手忽然摸上他的手，林穆绷着的弦终于断了：“啊，什么东西！”他大叫一声从沙发上跳起。    这一声叫在如此环境里可真是惊心动魄，只听两个女生也跟着“啊啊”大叫，一边叫一边往一边跑。    “怎么了怎么了？”林爸爸拿着锅铲从锅铲跑出来。    众人：“......”    电视里：“啊啊啊啊！”    林爸爸挤出一个笑：“你们继续。”    “你刚才叫什么呢，小穆？”韩琳琳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林穆：“......”    其实在他叫出口时就已经后悔了。    那只手不是别人的，正是同样被吓得脸发白的赵淮毅的。    此时赵淮毅脸上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林穆灵机一动，拿起了正好在他身边的遥控器：“是这个，我刚才太紧张了。”    “吓死个人。”    “哈哈，这么点胆子。”刘力幸灾乐祸。    一群人吐槽一阵，又继续投入了电影，有了这么一段插曲，气氛终于轻松了些许，但也仅仅是一会儿，几分钟后，众人又恢复了瑟瑟发抖的状态。    林穆却再也看不进去了。    他看一眼赵淮毅，赵淮毅很认真的看着电影，似乎刚才的事并没有对他造成很大影响。    林穆有些愧疚，同时又有些窃喜。外表这么一本正经，心里怕是已经吓坏了。    想着林穆拿胳膊碰碰他，果然，赵淮毅身子轻轻抖了一下，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有不满，有埋怨，还有那么一点惊吓。    林穆抿着嘴心里乐开了花，然后伸过去自己的手，凑到他耳边道：“给你握。”    赵淮毅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动作。    林穆干脆自己动手，握住了他微凉的手，塞进了自己衣兜给他暖。    小小的口袋硬塞进去两只手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暖和也是肯定的。    赵淮毅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然后往林穆这边又靠了靠，顺带反握住了林穆的小手。    有些惊讶于赵淮毅的动作，林穆抬头看赵淮毅。    正好赵淮毅也看过来，两人的视线交汇，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林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逃，但那种感觉过于陌生、新奇，让他不忍逃开。    当然最后还是林穆犯怂别开了视线。    于是两人相依偎看完了剩下的电影。    剧情演了什么林穆记不清了，只记得口袋里的大手的温度越来越高，心里的律动越来越快。    接着一群人继续疯玩，又吃了晚饭，怎么送走他们几人林穆也记不清了，他满脑子都被这个简单的牵手炸的乱哄哄的。    他们之间已经不算陌生，他们也会睡一张床、用一双筷子，做很多朋友、亲人之间会做的事，但林穆隐隐约约觉得，这次不一样。    几人走后，两人之间甚至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林穆想开口说什么，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瞬间又逃开，这视线太有侵略性，好像能看穿他心中的所有想法。    这让一直严守着自己小秘密的林穆感觉无所适从，怎么办？这是发现了自己对他不一样的感情了吗？    眼睛会说话，即使再怎么伪装，爱一个人说不出口，眼睛会替你表达。    这是林穆一直觉得无能为力的事情。    以前的他尽量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现在的他却怎么也算不好这段“距离”了。    而林穆的一个闪避让赵淮毅心里一阵失落，他以为不是错觉。但却也没有办法直接确认。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拿自己当哥哥的孩子，他却对他有那种想法。赵淮毅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禽兽。    “明天......”    “我......”    “你先说。”林穆低头。    “明天可能没时间去打靶了，临时有点事。”赵淮毅开口道。    林穆心里一阵发紧，一股子无力感汹涌而至，他把头低的很低，努力不让眼泪涌出来：“好，正好我明天也是有事，不然我们就先不去了，我们这个假期，”林穆伸手揉了一下发痒的鼻子，“作业，还是挺多的。”说到最后，林穆几乎是用气音发声，他怕哽咽的声音太明显。    “嗯，早点休息。”赵淮毅握紧了拳头，放在身侧。    “好。”林穆点头，慌不择路的跑回了房间，连林爸爸问他要不要吃宵夜都没有搭理。    赵淮毅看着这个背影一脸懊恼，他真的是太大意了，或许他不是不懂，而是被吓到了。    弄巧成拙说的就是他了。    接连闪避的动作，已经可以解读为拒绝。    面对林穆，他已经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意识，甚至一次次可耻的有了反应，为了他好，他只有远离。    最容易冲动的年纪，他应该学会克制。    听到期待的打靶活动取消，还是很不走心的一个借口，林穆只觉得整个人都瞬间掉进了冰窟。    他知道了，他看出来了，他很讨厌，他不想和自己走这么近了......下一步，就是远离。    一瞬间，林穆将自己的退路完全封死还延伸出了无数种糟到底的结果，这些都是他无数次幻想着告白又无数次被劝退的幻想的结果。    而从赵淮毅的反应来看，这个结果确实不是完美的一个。    或许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猜测，就已经吓到如此迫不及待的远离。    放弃，钢铁直男不是这么容易掰弯的。    林穆在心底如此劝说自己。    放弃，他试了好多年，劝了好多年，却都没有这一次来的有效。    脑海中又响起001的警报声。    林穆顺手将其关机。    他现在并没有觉得很难受，应该说是难受了一会儿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解脱。    他为什么没有早点表白呢，如果他早点表明他的爱意，或许会被赵淮毅的表现直接劝退。又怎么会有后面痛苦的几年呢？更不会有现在的自己。    可要问他后悔吗，他又觉得不后悔。他不后悔爱他这些年，不后撞车时将他推开，不后悔来到这里，不后悔这段日子做的一切傻事。    即使现在的赵淮毅大力将他推开。    人就是这么一种纠结又别扭的动物啊。    他擦掉眼角的泪，他真的不想为感情再流眼泪了。    即使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他也是一个男人，他不要再为别人变得娘们兮兮。    林穆变了。    在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冬日里，谁也不会记得那天下了厚厚的白雪，不会知道刚刚还在欢声笑语的他们转眼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个不经意的眼神而做出了相同的选择——远离。    系统里的等级已经在林穆的爆肝下达到了二十一级，又解锁了更高的权限——模块权限。    目前已经可以选择关闭各种模式，他把攻略模式关闭了。    去他的学霸、校霸，去他的男神。    谁说攻略系统就一定要用来攻略男神，他觉得用来定闹钟就挺好用的。    谁没了谁也不一定会过不下去，他已经有了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他要自己掌控命运，他要做更好的自己，不为别人而活。    林穆的生活还是一样充实，没有了另一个人的占据，初始是有些不习惯，每当控制不住去想他，他就会给自己安排更多的工作。    武馆还是照样去，刘力进步很快，每天都跃跃欲试想和林穆打一架，对此，林穆总是给他推荐曲浩。    刘力当然不想和人渣过多接触，结果就是自己抱着沙袋发泄过剩体力。    他们一行人约好年后去滑雪加泡温泉，问道赵淮毅要不要去，林穆代群里那个一直昏暗的头像拒绝了。    那天过后，赵淮毅好像要证明自己真的有事，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家，去哪里林穆自然是没问。    他没问林爸爸也很热心地进行了解答，他是去他姥爷那里了。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没有他，好像又有什么不同。不同的是，林穆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处楼梯，不去那个小书库。    他将自己的时间全用在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上，他想学很多东西，他想录更多的课程，他想......    人的**没有穷尽，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能忘记一些东西，同时又满足一些东西。    很快开学，赵淮毅回来了。    林穆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叫他哥。    赵淮毅也会对他笑，和他说话。    只是不同的是，林穆不再去问他英语题，小书库里的沙发上，两个人再不会挤在一起看书。    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令林穆开心的是，通过刘力对他爸的大力安利，他们学校向全体学生推荐了ai学网，并收获了一致好评。    目前已经有好几所学校预计推行这个网站，据001说，还有学校找上了他们网站，准备进行更深入的合作，不过林穆让001都一律拒绝了。    现在他还没有精力去和校方合作，他也没有太多准备。他想先完善网站，等网站的质量上去，有了一定的流量，他才有更多的本钱去和别人合作。    有了经验和动力，林穆的网站经过一次次改版，已经初具规模。林穆的课程也越来越顺利，在林穆录完生物课程时，高考也随之而来。    毫无疑问，林穆以优秀成绩考进了A大。    成绩下来时，他爸笑的眼都没了，只一个劲儿嚷嚷，要大摆宴席，酒店一场家乡一场，高兴！    林穆来A市后第一次回老家，可以说是衣锦还乡。    乡亲们早就听说了这个好消息，纷纷上门祝贺。林穆终于也成了“别人家的孩子”，被一群小孩子围着问东问西。    “林哥哥是我的，你们走开！”阿东抱着林穆大腿不松手，一副小霸王的样子。    “林哥哥。”小希委屈的被挤在一边看着林穆。    林穆弯腰伸手捏捏他脸，同时出声道：“大家不要挤，乖乖的，哥哥给你们糖吃，好不好？”    一听有吃的，这群孩子们挤得更急了，林穆寸步难行。    林穆哭笑不得的从包里掏出糖给他们分了，手里有了东西，他们终于被分散了注意力，林穆这才有机会好好抱抱好久不见的两个孩子。    “想我了吗？”林穆给小希剥开糖纸问。    小希点头，乖巧回：“想，可是妈妈不让打电话，哥哥要学习。”    林穆笑：“对，哥哥是要学习。小希上学了吗？”    小希摇头。    阿东挤过来，钻进林穆怀里撒娇：“哥哥，我也没有上学呢。”    村里的孩子都上学晚，一般不上幼儿园，直接上一年级。    “那你们想学写字吗？”    “想！”    林穆笑着从包里拿出了两个平板模样的板子：“来，哥哥来教你们写字。”    这是林穆闲时在001的帮助下做的两个学习机，适用于学龄前儿童，设置了很多小游戏，寓教于乐，在玩中学。    阿东和小希果然很喜欢，跟着学习机咿咿呀呀的学念字。    看着两个萌娃斗着脑袋认真的小大人样，林穆觉得这段时间疲惫的心情都被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