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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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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燕三牛、田晚香和燕翔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们不仅亲眼见到了前任和现任两任的“皇帝”、“宰相”,对方还和他们握了手!说了话!他们坐在只会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的地方,见到了只会在电视新闻里见到的那么多大人物,三人直接晕乎了一个月,尤其是燕三牛和田晚香,后半辈子都一直在晕乎中。    这一天,燕三牛喝醉了,他高兴,特别高兴,作为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父亲,他没有拖累儿子,能亲眼看到儿子幸福,他高兴,高兴得老泪纵横。    这一天,田晚香的眼泪时不时就会掉下来。天上泥中——从前的生活是在泥中,现在的生活就是在天上的仙宫里。父母最高兴的事情不就是看到自己的儿女有出息、幸福吗?她的两个儿子很出息,大儿子现在很幸福,她相信小儿子也会很幸福,所以她喜极而泣。    宴会厅内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人数的不多而又损热闹,也没有因为所来的这些大人物的身份而太过拘谨。两任皇帝都发言祝福了今天的四位新人,尽管言辞上并没有特别的指出,但言辞中已是那个意思。    至于有没有人好奇燕飞年纪轻轻就有了啤酒肚,燕飞毫不关心。这场婚宴的政治意义更胜于这场婚宴本身,    下午三点,国宾馆外的道路在一辆辆特殊的车辆离开后解除了封禁。帝都的交通和出行市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但对一些人来说,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把肚子上鼓起的“包”轻轻摸下去,燕飞放下电话,喊:“妈,伯舟、小阳和文彬晚上过来吃饭,你多准备点。”    “好。”    扶着沙发扶手费力地缓缓站起来,挺着大肚子的燕飞往厨房走,他刚睡起来没多久。自从两个孩子有了胎动之后,他的肚子就像充气的气球,嗖嗖嗖地飞快地长,孩子已经六个月了。他的肚子跟别人七个月的肚子有的拼。前天刚刚做过产检,一切正常。他现在走路要特别注意,因为看不到脚面了。    当然,不可能不难受的。腰酸背痛、腿会抽筋这种毛病就不说了,胃胀、尿频、精神不济、不好睡觉等等问题更是接踵而来,而且他又是怀双胞胎,难受的程度是别人的双倍。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现在都不出差了。每天基本上都会按时回家,每个星期也总会有一、两天在家里陪他、照顾他。    不过,对于身体上的难受,燕飞没有丝毫的抱怨,看到B超单他就什么难受都没有了。两个小生命在自己的体内逐渐长大,这种神奇的感受超过一切身体的不适。感受着两个孩子再肚子里不停地动作,燕飞就特有成就感。谁说男人不能生孩子了?他就能!还一次生两个,谁有他这能力?    顺带一提,另一个孩子的性别在上个月的产检中查出来了,竟然也是个男孩儿!这下子可不得了了。本来三家就已经争抢得厉害了,现在几乎根式争个你死我活,争得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现在根本就不回大院了。    六个月的胎儿特别的活泼,只要没睡觉,几乎每分钟都在动,所以就看燕飞的肚子不停地“起包”。胎儿的听觉系统已经发育,是胎教的耗时间。燕飞就不用说了,另外三位准爸爸有空就会趴在燕飞的肚子跟前和儿子说话。    进到厨房,燕飞看看今晚的食材,然后拿过围裙系上。田晚香没拦儿子,肚子越大越要多动动,有好处。燕飞让母亲准备晚上的干粮,他炒菜。客厅里放着胎教音乐,燕飞跟着哼哼,田晚香的嘴角噙着笑,燕三牛在院子里收早上晒出来的被褥。    和三个月前相比,两人的精神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田晚香手腕的翡翠镯子一直没摘下来,燕飞不许她摘,都说玉石保平安,他要母亲戴着。    肚子彻底大了起来,燕飞也不单独出门了,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每周会亲自开车带他出门去私人的地方兜风、踏青、郊游。    “哥,娘,我回来了。”    燕飞切菜的手顿住,对母亲说:“翔子回来了。”    紧接着,燕翔跑了进来,脸蛋红扑扑的,还喘着气。燕飞笑问:“干嘛了,喘成这样。”    “哥,我决定了。以后每天放学的时候,我提前一站下车,跑步回来。”    燕翔现在几乎都住在东湖这边,这边离他上学的地方近。燕翔不让“嫂子”派人送他,每天自己搭公车上下学。    “好啊,锻炼身体。年轻人多运动有好处。”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哥,学校下周举行运动会,我报了八百米和三千米长跑。”    燕飞给了弟弟一抹佩服的眼神,说:“那好好跑。”    “嗯!”    学校的课业不轻松,燕翔的英语学得有点吃力,燕飞替他找了哥补习老师。燕翔每周六上四个小时的英语课,周日还要花半天时间去军营里训练,其他的时间要写作业,基本没时间玩。但这些都是燕翔自己要求的,燕飞便支持他。可能是因为在哥哥的身边,又因为见过一些超级大人物了,虽然自己现在的成绩在班里不算突出,又是从农村转学过来的,还说了一口不够道地的常用话,但燕翔一点都不自卑,反而还交了两个朋友。    得到了哥哥的鼓励,燕翔在厨房抓了一颗苹果就出去了,去写作业。他每天的作业都要写到十点左右呢。    燕三牛把枕头被褥什么的都收了回来,然后为儿子铺好床,晒了一天的被子,儿子晚上会睡得舒服点。想到儿子身体的难过和浮肿的双腿,燕三牛不是不心疼的,但生娃不就是这样吗?他替不了儿子,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照顾好儿子。    门铃响了,燕三牛去开门,是萧阳他们过来了。    萧阳、卫文彬和焦伯舟都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留学英语考试,也都顺利申请到麻省理工学院的留学资格。三人到美国后回先进行四个月的系统英语学习,然后再麻省理工学院从本科三年级开始读,三人的目标都是拿到硕士学位,毕竟麻省理工学院通讯工程专业的硕士学位含金量是非常高的。三人给自己订的目标是最迟六年回国。    三人出发的的日期定下来了,十月十八日,也就是燕飞产检后的第二天。之前燕飞让岳邵在麻省理工学院附近替三人买一间公寓,免得他们还得租房子,结果被人“捷足先登”。某位韩国太子爷亲自前往麻省理工学院考察了一番,然后在距离学校一个街区的社区内买了一栋两层的小洋房,给三人做宿舍。    那位太子的原话是:“我的彬彬怎么可以住公寓那种电梯房。”    听到的人当时都吐了,只有卫文彬没吐,他脸红了。    既然朴太子已经买了,岳邵也不跟他抢,有人替他省钱他还乐意呢!    三人已经打包好一部分东西送去美国了,等到他们出发那天,他们就不用大包小包带太多东西。    “燕飞。”焦伯舟、萧阳和卫文彬走进厨房,三人很自觉地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萌的?”    “洗菜。”    “好嘞。”    三人卷袖子,准备干活。    燕飞看了几眼卫文彬,好奇地问:“你家那位没过来?”今天都是十四号了,以朴泰锡那家伙的粘人性格,现在还没过来帝都有点不正常。    正光明正大偷吃小番茄的卫文彬无所谓地说:“哦,他最近比较忙,不过来送我。反正他经常去美国出差,也能见面。不见面更好,我正好多些时间学习。”    “呸,你骗谁呢!”萧阳现在最喜欢抬卫文彬的杠,“谁只有一在宿舍就每天晚上煲那种肉麻死人的电话粥?我看你也是恨不得黏在你家朴泰锡身上。”    卫文彬撇撇嘴:“那我见到泰锡也没有往人家肩膀上趴啊!”    “我草!”被卫文彬完美还击的萧阳恼羞成怒。“咱们俩出去单挑!”    “你们俩赶紧出去,别在这儿污染我儿子的耳朵。”燕飞挥手赶人。    卫文彬和萧阳出去单挑了,焦伯舟哈哈笑,不掺和。燕飞问焦伯舟:“你走那天岳凌有时间去送你吗?”    焦伯舟甜蜜地说:“他已经请好假了,明天就不去学校了。”    “那不错。这几天你们好好甜蜜甜蜜。”    “那是一定要的。”    客厅里传来卫文彬的惨叫,一会儿又传来萧阳的痛呼。燕飞和焦伯舟的反应是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假装没听到。田晚香已经习惯了这几个孩子之间特殊的友情了,只是笑。    邓燕飞从厨房出来,只等那三人回来就开始炒菜,萧阳和卫文彬也打完了。两人衣衫凌乱地在沙发上吐舌头。燕飞走过来扶着焦伯舟的手正要坐下,萧阳爬起来,说:“哥,我有事跟你说。”    燕飞见状,松开焦伯舟的胳膊:“去画室说。”    “好。”    跟萧阳两人进了画室,燕飞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扶着萧阳的手坐下,然后吐了口气,总觉得心肺被肚子里的两只小猪挤压着。    萧阳从口袋里掏出一纸信封,递过去:“钟勇写了封信给你,寄到学校来了。”    “钟勇?”    燕飞惊讶地接过,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钟勇的消息了,也没去问。问了也不会有人告诉他。    萧阳说:“他应该还不知道你退学了,所以寄到学校来了。”    燕飞撕开信封,拿出信,展开。    燕飞:    你好,    回帝都开会,听闻你与他们在八月底已经办了婚礼,说一声迟来的祝贺。本想打电话给你,又怕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遂写一封落伍的书信。什砚没有快递公司,只能走军队的书信通道,寄到你手上可能也要十月份了。    什砚的条件虽然艰苦,但我在这里找到了我的位置。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做出一番成绩。在这里,我可以施展我的抱负。也许你会认为我很虚伪,但我真心地对你说一句“谢谢”。钟家已经彻底的从政治舞台上消失了。我那个固执了一辈子的父亲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她对我弟弟的错误态度,但为时已晚。鈡枫,永远回不来了。钟家其实在他死之后就已经走上了绝路,只不过我父亲一直不肯正视。    钟家的这场政治风暴并没有席卷到我的身上,我知道这一定又是你在帮我说情,所以我还要再对你说一声而写。不仅要谢谢你让他们对我手下留情,也谢谢你让我能从钟家这个沉重的桎梏中彻底挣脱出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受到父亲的牵制,不会再被钟家上下亲朋的关系人情所累,我可以放开手脚施展我的抱负。    几十年来,我和鈡枫一直都生活在我父亲的压制之下,我选择了遵从,他确实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他把骨灰还给了钟家,他的灵魂得到了自由。我以为只有等我父亲去世之后,我才可能真正得到自由,没想到这一天比我预料的提前了许多。    我以为父亲会落得和权家那样坐牢甚至是死刑的结果,没想到父亲失去的只是他的职位和一些钱财。作为人子,我对这样的结果已是非常非常的满意了,所以我要再对你说一声谢谢。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在,钟家会落得和权家一样的下场。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打算以后就在西北发展了,即使历练期满,我也会申请继续留在西北。打破了身上的桎梏,我想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奋斗。现在,我有一点能理解鈡枫为什么会选择自杀。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掌控,那是非常悲哀的。如果可以的话,请替我给我弟弟上一炷香,替我跟他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在他需要的时候帮他,对不起没有在他痛苦的时候做到一个哥哥应该做到的,对不起帮着我父亲逼他结婚——我对他,有太多太多的对不起。    夜深人静,写下这些胡言乱语,还请见谅。祝你一切安好。    ——钟勇,于2016年9月23日凌晨提笔    燕飞的眉头紧锁,萧阳后悔了,他该把这封信拿给他哥的!他紧张的问:“燕哥,他写什么了?”    燕飞把信的内容又浏览了一遍,然后折了起来,看向萧阳:“钟家怎么了?”    “啊!”萧阳的身体猛地后仰,完蛋了!    燕飞呼了口气,口吻放软:“钟勇信上说得很清楚了,我只问你,我上辈子的爹现在是什么情况?”    萧阳快哭了,他又犯傻了。    “燕哥,好哥哥,我哥会扒了我的皮的。”    “你说,我没有特别的不高兴。”    萧阳不敢说。燕飞拉过萧阳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萧阳瞬间不敢动了,然后双眼圆睁,屏住了呼吸。手掌下是明显的动静!    燕飞淡淡地说:“自从孩子会动之后,看到你哥他们的反应,我就更不能理解我上辈子的爹为什么对我回事那样的态度。哪怕单单是看我爸妈,他们这一对社会最底层的父母对孩子的爱是那么的无私与伟大,我就更不能理解。与他们相比,钟家的父母只有自私,所以你说,我只是想知道情况,不会跟你哥他们生气的。那是我上辈子的事了。”    萧阳一动不敢动。三人不许别人随便摸燕飞的肚子,所以萧阳尽管很垂涎,但没什么机会。这回摸到了,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小阳。”燕飞催促。    萧阳咬咬嘴,犹豫地说:“呃,详细的,我也不清楚,我哥也不会跟我说。嗯,许哥提过一次,好像是撤了钟振左的职,罚了他一些钱,就这样。”    “钟家其他人呢?”    “……也差不多。”    燕飞沉默了。    萧阳怕怕地问:“燕哥,你真的没生气?”    燕飞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你手机给我。”    萧阳心慌慌地把自己的手机拿给燕飞,想着要不要打电话向许哥求救。    燕飞自从怀孕后,基本上不碰手机了,别人找他也是打电话到家里。很轻易地在萧阳的手机里找到许谷川的电话号码,燕飞拨了过去。一看燕飞找的人是许哥,萧阳似乎看到了靠山,瞬间没那么怕了。    许谷川的手机响了半天才被接通:“小阳?”    “谷川,是我,燕飞。”    许谷川在那边好奇:“你怎么用小阳的手机?你们俩在外面?还是小阳出什么事了?”    “小阳在我这儿呢,他没事,是我找你问个事。”    “什么事?”    “钟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许谷川当即拧眉,“你好好的问他们干什么?还是小阳跟你说什么了?”    “他没跟我说什么。钟勇写了封信给我寄到了学校,小阳帮我带过来。信上钟勇提到了钟家的事情,所以我问问你。谷川,你只要告诉我事情就行了,这也是我为什么直接找你的原因。找邵邵他们,他们绝对会不高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不想节外生枝。”    许谷川沉吟了几秒钟,开口:“钟家的事不单单是岳邵他们三个所为,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包括我家在内的四家长辈的意思。”    燕飞的眉心紧锁,他完全没想到。    “你出事之后,三家长辈对钟振左的意见就已经很大了。可以说他不仅毁了你,也毁了岳邵他们三个。只是岳邵他们因为你的关系没有对钟家痛下杀手,还是留了些余地。钟振左错就错在始终不肯承认他的错误,尤其是你‘回来’之后,他让钟勇去要你的骨灰,甚至不止一次表现出你给钟家丢了脸面的意思。政治斗争就如战场杀敌,不能留后路给对手。对三家长辈来说,钟家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也许他们翻腾不出太大的浪花,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给你们带来些麻烦,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钟家彻底从政治舞台上退出。”    “大飞,也许你会不高兴,但我也赞同长辈们的做法。你和岳邵他们的生活不应该再横出一个钟家。不过你放心,钟振左只是被撤了职,上缴了一部分他的非法所得,组织内给了一个记过处分。钟家没有人坐牢。而且对于钟勇,我们也尊重你的意思,不打压他,他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的本事。”    燕飞不说话,许谷川也不催他。萧阳更是大气不敢出,这件事要是没处理好或者被哥哥们知道了,他绝对死定了!    许久之后,燕飞问:“我妈呢?”问的,自然是“鈡枫”的母亲。    许谷川听出了燕飞的意思,说:“你自杀后的第三年,你母亲就到钟勇那边给他带孩子去了。说是照顾孙子,我看其实是与钟振左分居了。她把她自己的东西全部搬了过去,很少回去见钟振左。她现在和儿媳妇、孙子住在一起,生活没有影响。钟振左回老家去了,他在老家的房子还保留着,钟勇给他轻了保姆,你母亲没跟过去。”    燕飞沉沉地呼了一口气,重生后他一直回避这件事,母亲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许谷川又停了下来,给燕飞思考的时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燕飞出声:“钟勇就让他在西北打拼。至于钟家,就这样。钟家的人如果以后能靠自己的能力再站起来,那我祝福他们。以后我不会再过问钟家的事。这件事不要跟邵邵他们提。”    “我知道。不过你真的能放开?”    燕飞淡淡一笑:“我现在是燕飞,有疼我的父母。”    许谷川的面色恢复轻松,道:“是啊,你现在有父母,就不要再理会你上辈子的事了。孩子怎么样?听小阳说你现在的肚子很大。”    “很大,绝对一颗大球。”    “呵,你生的时候我会回去的。”    “我生的时候再说。小阳走之前你必须得回来,准备几号动身。”    “小阳想看看我这边的情况。我让他十六号一早过来,晚上我陪他回帝都,十八号送他去机场。”    “好,那等你回来。”    “好,再见。”    “再见。”挂了电话,把手机交还给还在不安的萧阳,燕飞笑笑:“好了,别愁眉苦脸的,我绝不跟你哥他们提。”    萧阳郁闷:“被我哥知道我把钟勇的信拿给你,我肯定完蛋。”    “你马上就要去美国了,天高皇帝远的,你怕什么。”    唉?对哦。萧阳顿时不怕了。    燕飞又吐了口气,这回纯粹是被孩子挤压出的。    “信的事,我不会跟你哥他们提。钟勇的这封信不是为了告诉我钟家的情况,而是想借我的口让邵邵他们不要打压他。钟家的人都出事了,只剩下他一个,他难免会担心。我一会儿发封简讯过去,给他吃颗定心丸。他说他想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番天地,我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你发简讯给他啊?被我哥知道怎么办?”萧阳不怕他哥知道,是怕三位哥哥一起知道。    燕飞说:“你不告密,他们就不会知道。”    萧阳抹抹鼻子,权衡利弊之后,他说:“我绝对一个字不说。”    燕飞扶着萧阳的肩膀慢腾腾地站起来:“好了,出去了。”    萧阳赶紧扶住燕飞,看着燕飞那么大的肚子,想到这才六个月,他就不由得好奇兼担忧——那生的时候肚子得多大?    “燕哥,肚子里有孩子到底是什么感觉啊?是不是像抱了一颗球?”    “像一口吞了两个大西瓜。”    “……”这个,太有技术难度了,想象不出。    出了画室,燕飞一个人去了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手机,开机。站着沉思了一会儿,他找到钟勇去什砚后发来的手机号码,发了一封简讯过去——信已收到,珍重。    然后他删掉备份简讯和钟勇的电话号码,关机,把手机重新放回抽屉。    在得知钟家“出事”后,燕飞都惊讶于自己的平静,只有在听到母亲搬去和钟勇住的时候,他的心脏刺痛了一下,也只有一下。在他二十六年的“鈡枫”生涯中,母亲的记忆多数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听父亲的话,或者因为他们父子二人的矛盾而哭泣。没有人能够反抗父亲的绝对强势,哪怕是身为妻子的她。    从上往下轻轻抚摸着肚子,把因孩子的踢动而鼓起来的小包温柔地摸下去,燕飞知道自己不会成为母亲那样无法保护孩子的人,那三个人也不会是钟振左那种会逼迫孩子的父亲。就如他对许谷川说的那样,他是燕飞,有一个叫燕三牛的老实父亲,有一个叫田晚香的慈祥母亲,还有一个单纯憨厚的弟弟,还有两只正在渐渐长大的小猪。    笑了笑,燕飞往外走。小猪闹着要出去散步了。    许谷川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岳邵、孙敬池和萧肖。钟家成为历史,他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尤其是燕飞的态度很明确。萧阳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后也选择了隐瞒,他就要去美国了,实在不想走之前被他哥削层皮,不值得不是?    十月十六日,萧阳一早坐部队的直升机去了长坂,当天晚上,他和许谷川两人从长坂返回帝都,没有到东湖过夜,而是住在了许谷川的公寓里。从十五号开始,岳凌和焦伯舟就失踪了,只有卫文彬出人意料的没有男朋友相陪,而是和抵达帝都准备送他出国的父母在一起。    十七号,燕飞在三人的陪同下去医院做产检。B超上,胎儿的四肢、脸部都很明显了,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孩子的指甲,看得燕飞惊呼连连,生命真是妙不可言!    从医院回来,四位准爸爸盯着3D的B超图死命研究,左看看右看看,他们都不确定孩子长得到底像谁——都是脸皱巴巴的。    田晚香实在看不过去地说:“现在哪能看出来呀!哪怕是孩子生下来也是一天一个样。”    萧肖放下B超单,干巴巴地说:“还是不要拿回去了,孩子越来越清楚了,我怕他们直接打起来。”    岳邵点头表示同意,孙敬池不抱希望地说:“咱们不给,他们也会找仲平去要,不过也无所谓,咱们自己都看不出孩子像谁,他们一个个老花眼的更看不出来。”    燕飞总结:“所以医学技术发达也有一定的坏处。以前根本没有什么3D、4D的图像,只能等孩子生出来再看脸。”    在场的五个人都点头,包括燕三牛和田晚香。随着孩子渐渐长大,三家争夺孙子的战争也进入了白热化,看得燕三牛和田晚香也是抖抖的。    沙发旁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坐在电话旁边的岳邵没反应。    “邵邵?”    “我家的电话。”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接。”    当天下午,三家长辈再次齐聚岳家,各个戴着老花镜认孙子,谁都觉得孙子长得像自己儿子,争夺大战再次上演,以至于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不得不把家里以及父母的来电电话转移到一个空号码上,他们要被逼疯了。    只有燕飞,没心没肺地在那边哈哈笑,他都不知道三家的长辈竟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他都有些好奇到底谁跟这两个孩子无缘了,是邵邵?还是阿池?或者是小小?啊,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暂时先不管燕飞是不是过分,萧阳、焦伯舟和卫文彬出国留学的日子到了。    产检完的第二天早上八点,燕飞就起来了。萧阳、焦伯舟和卫文彬要搭乘中午十二点二十分的飞机前往美国,随行的有四位保镖,其中有两位是许谷川派来特别“监督萧阳的。焦伯舟和卫文彬的父母都从西杭到帝都了,送儿子。”    只有萧父和萧母没有把小儿子出国留学的事情当回事,两人现在的心思除了在工作上之外,剩下的就全部都在抢孙子上了。在他们看来,萧阳这么大了一个人去国外求学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萧肖十八岁之后两人就不怎么管他了,而两人对小儿子的态度也一样,何况现在还有“别人”替他们操心。    燕飞挺着大肚子,考虑到燕飞的心情,焦伯舟和卫文彬两人很够意思的不让家人到机场送他们。两人在饭店向家人提前道了别,然后坐岳凌的车先来了东湖。何开复和秦宁已经在了,他们也在送行的队伍之列。    客厅里,许谷川和萧阳紧紧贴在一起,许谷川搂着萧阳。岳凌和焦伯舟也紧紧黏在一起,岳凌抱着焦伯舟。卫文彬形单影只坐在地毯上啃鸭脖子,到了美国就没得吃了。而且这东西不得带上飞机,他要抓紧时间多啃。起码从表面上看不出卫文彬有任何男朋友没来送行的伤心。    焦伯舟和萧阳谁都不说话,只想尽可能地多多感受一些另一半的气息,离别的伤感已经在两对之间弥漫了。    该说的话提前几天都说了,燕飞也不再多言,只是说:“再检查检查你们的护照什么的,看有没有漏的。”    萧阳和焦伯舟不动,许谷川和岳凌替他们检查。    卫文彬说:“我爸妈给我检查过了,放心。”    看看时间,何开复站起来:“该走了。”    萧阳和焦伯舟的身体一震,两人的眼眶同时红了。许谷川拍拍萧阳,拉开他抱在自己腰上的双臂,起身。岳凌亲了口焦伯舟的脸,也拉开他抱着自己的双手,该走了。    燕飞不忍见两人难过,故意打趣地说:“你们放心走,我绝对会替你们看好他们俩的,不让他们在外头拈花惹草。”    焦伯舟和萧阳笑了,但又更伤感了,不想走,不想走。    “走。”    许谷川拉着萧阳的手率先出发,岳凌抿着嘴紧握着焦伯舟的手跟上。燕飞由萧肖给他套上风衣,他也要去机场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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