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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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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和西门黑不多时就回到正义候府,金城云深正百无聊赖地躺在软榻上消磨时间,一见他们回来,顿时来了精神,“你们可算回来了,无聊死我了,正想着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西门家找你们去!咦,哪来的大黑猫,我最喜欢毛茸茸的小家伙了,快来给我抱抱!”    金城云深说着就朝花青瞳怀里伸出手来。    “喵呜~”西门黑眼睛瞪圆,一身柔软黑亮的长毛如钢针般根根炸起,呲开的猫嘴露出两排森白尖利的牙齿,四只猫爪更是伸出尖锐利爪,威胁地冲他挥了挥。    花青瞳第一次见它这么生气,连忙抱着它向后退的远了些,“十一哥哥,西门黑不喜欢你碰他。”    “西门黑有洁癖,除了西门家的人,从来不让其他人碰。”花紫辰在旁解释。    “龟毛!”金城云深清亮溜圆的眸子转了转,不再多说。    辛吉却在旁默默捂脸,很是同情地看了西门黑一眼。    三人一猫刚坐下说了一会儿话,便有小厮来报,说是夫人昨夜晕倒了,现在还没醒。    花紫辰和花青瞳同时脸色微变,兄妹俩同时起身朝外走,屋内转瞬就剩下金城云深主仆和西门黑两人一猫。    金城云深翘着二郎腿靠在软榻上笑眯眯地看着西门黑,西门黑则十足高冷地爬上另一边的长椅上仰着肚皮,同样翘着二郎腿眯眼假寐。    辛吉看着他们,嘴角抽了再抽,他咋觉得自家公子和这只黑猫如此相像呢?他们真的不是亲戚?    却在这时,金城云深笑眯眯地起身朝外走了,深知自家公子脾性的辛吉再度同情地看了那黑猫一眼。    过了约一刻钟,金城云深晃晃悠悠地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一只口袋。    那口袋里似有活物蠕动,并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    辛吉见状,浑身汗毛顿时倒竖。    正在假寐的西门黑‘刷’地瞪圆猫眼,一个弹跳从软椅上跳了起来,身上黑毛再度炸起,使它本身肥壮的身子撑大了一圈。    西门黑惊恐地瞪着金城云深手里的那只口袋,僵在原地忘了动弹,大张的猫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金城云深朝西门黑露个十足温柔有爱的笑容,拎着口袋朝它慢慢逼近,“大猫咪,乖,看我对你多好?都是最肥的老鼠哦,十来只呢,够你好几天的口粮了,我对你好,我是瞳瞳的十一哥哥哦,我给你口粮吃,你让我抱一抱怎么样?”    “喵呜~”西门黑惊恐地嚎叫一声,迈动着四肢不断朝后退去,金城云深则似完全没有察觉它的恐惧,不断向它逼近。    “大猫咪,快来,有好吃的哦!”金城云深笑眯眯地晃了晃口袋诱哄,那口袋里顿时又传出几声‘吱吱’的叫声。    “喵呜~”西门黑冲他凶狠地呲了呲牙,粗壮的尾巴甩的啪啪直响,恶狠狠地威胁他。    辛吉站在角落里默默捂脸,自家公子真是无恶不作,他竟趁十二使者不在的时候,欺负她的黑猫。    西门黑此时有种想大哭的冲动,它跟了西门录这么多年,除了和老太婆争宠,它就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它不吃老鼠那么脏的东西,别说活老鼠,任何生肉它都不吃的,它只吃被精心烹制过的熟肉,它只吃水灵香甜的水果,入口即化的糕点,晶莹洁白的米饭,最新最贵的绿茶,还有老太婆炖的最美味的补汤,西门录珍藏多年的陈酿……    它有洁症,洁症啊,它吃饭的碗都是最极品的白玉,它洗澡的胰子都是御赐的珍品。    老鼠?那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它这么高贵的猫,怎么可以像凡猫那样去吃老鼠?    西门黑一张毛茸茸的猫脸上此刻硬是露出欲崩溃的表情,金城云深脸上的笑容愈加温柔,他晃了晃手里的口袋,里面顿时又传出几声‘吱吱’的叫声。    “大猫咪,我让你看看哦,这些老鼠都油光水滑的很,一定鲜嫩肥美!”说时,金城云深解开口袋,顿时十来只巴掌大小,皮毛油光水滑的大老鼠从中窜出,因为出口对着西门黑,一伙灰溜溜的耗子们一出来就都冲着西门黑而去。    “喵呜!”西门黑眼眦目欲裂,叫声更是凄厉无比,它‘哇呜’一声就窜上房梁,那些懵掉的老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到黑猫矫捷庞大的身体窜起,蹬时吓的‘吱吱’叫个不停,东奔西窜,满屋乱跑,有一只吓懵了,竟窜上房梁,一抬头正好与黑猫的大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猫鼠对视,大眼瞪小眼,彼此湿漉漉的气息互相喷洒,那老鼠‘吱’地一声吓的白眼一翻,仰头朝下栽了下去,偏西门黑也惨叫一声,同样白眼一翻,也朝下栽去。    地上乱窜的老鼠们见黑色的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纷纷惊骇欲绝,没头的苍蝇一般满地乱窜,发出阵阵凄厉的尖叫。    金城云深张开怀抱将晕头晕脑栽下来的西门黑接进怀抱,揉搓着它柔软的黑毛眯眼好不享受。    他最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动物了。    西门黑惊恐的瑟瑟发抖,四肢抽搐,它将猫脸埋在金城云深怀里狠狠搓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老鼠的气息擦干净。    而另一边,花青瞳和花紫辰齐齐来到暖香阁,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西门清雨依然还在昏迷,花风染正站在一旁,拿着帕子给她擦脸。    一看花紫辰和花青瞳到来,满屋的丫环婆子均露出奇怪的神色,她们都隐隐约约地将视线投向花青瞳,这位莫不是来看笑话的?    一旁的红嬷嬷看见他们相携而来,不着痕迹地打量花青瞳,却在触及花青瞳头上的朱雀浴火赤金步摇时,红嬷嬷浑身猛地狠狠一颤,微微瞪大的目光盯着花青瞳似喜似悲,复杂万分。    花青瞳和花紫辰此时的注意力都在西门清雨身上,没有注意到红嬷嬷的异样,花风染面色淡色,看到他们一起到来,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眯,遮掩了其中一闪而逝的阴沉怨毒。    “红嬷嬷,怎么回事?”花紫辰看了西门清雨一眼,转头看向红嬷嬷。    红嬷嬷勉强将视线从花青瞳身上收回来,这才将昨晚的事情详述一遍。    “遇见了崔氏?”花紫辰拧眉。    花青瞳也拧眉,花紫辰道:“娘亲的身体向来很健康,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请太医看过了吗?”    “阳太医来看过了,没发现病症,只是给夫人开了个清热去火的方子。”说起西门清雨的病症,红嬷嬷不由眉头紧拧。    花风染淡漠的眼底并无担忧之色,此刻她正死死盯着花青瞳,昙花在立在她肩膀上,看到花紫辰和花青瞳进来,它晃了晃花枝。    “我去看看。”花青瞳开口,说着,它朝西门清雨走去。    花风染冷冷一勾唇,“本郡主怎从来没听说过,祥云郡主会诊病?”花风染拦住了花青瞳的靠近,淡笑着看着她。    娘亲都病了,她还笑的出来!花青瞳眼中迅速闪过冷色。    “你让开,让瞳瞳看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退下了!”花紫辰走上前来,冷淡地对花风染说。    他的口吻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命令的意味,眼神更是漠视她的存在。    花风染气息一滞,心头生出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她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哥哥,就算你再喜欢这个庶奴,也不该让她靠近娘亲!”    “哦?”花紫辰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说的没错,一个庶奴,的确是不该靠近娘亲!”    花风染的脸色‘刷’地白了,她不敢确定地小心审视花紫辰的脸色,只见他冰冷的目光中隐隐透着浓浓的讥俏,她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的寸寸倒流,宛如置身冰天雪地,冷的她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花风染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心底一个声音疯狂地大吼着。    红嬷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又看了看花青瞳与花紫辰极相似的眉眼,以及她头上属于老夫人那支赤金步摇,红嬷嬷低垂了眼眸,缓步上前,对花风染说:“小小姐,听说你昨晚在镇国公府跪了一晚上,也没睡,今早还是晕着被送回来的,这里有老身照看着,你就回去休息去。”    花风染脸色微微一变,险些扭曲了脸色,这该死的老婆子,昨晚的事,简直是她不愿提起来的屈辱,她还故意提起。    红嬷嬷虽然话语温和,但却极其强势地将她拉到一边,慈和的眉眼,也不若往日那般对她温柔,似乎隐隐透着几分强硬。    花风染暗怒之余心跳如擂鼓,红嬷嬷却脸色越发淡漠,“小小姐,夫人昨日是因你才晕倒,你就不必守在这里了,免得她醒来伤心,你且回去。”    花风染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怒,她深深地看了红嬷嬷一眼,一言不发地寒了脸朝外走去。    中午的太阳穿过窗棂照进了屋里,透进暖暖的光线,花青瞳头上的赤金步摇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火一般炽热的光华。    花风染转身离去的刹那,被那光晃的眼睛微微一眯,她猛地转身回望,只见少女漆黑的发间,朱雀浴火的赤金步摇光华灼目,生动鲜活,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威严和尊华。    花风染瞳孔一缩,待反应过来时,正对上红嬷嬷意味深长的目光。    花风染脚下一个趔趄,面色惨白,忙跌跌撞撞地匆忙离去。    红嬷嬷这才转身,走向花青瞳,“那就请祥云郡主给小姐看看。”她说着,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少女,苍老的手却微微颤抖,像,太像了,这才是真正的小小姐啊,她与小姐的眉眼果真相似。    花紫辰抿唇看了红嬷嬷一眼,心知她已看出真相,便也不多说,牵着少女一起走到西门清雨身边。    花青瞳观察了一下西门清雨的脸色,见她脸色红润,宛如正常熟睡,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看似在诊脉,实则却将一缕天之力输送了进去,探察她的体内。    天药属性的天之力化为乳白的雾气进入西门清雨体内,滋润她身体的同时,也迅速流遍她全身,然后,在她的脑海中,发现了一团灰雾蒙蒙的水滴。    花青瞳眉头一皱,天之力小心翼翼地朝那水滴卷去,那水滴只是微微一震,便将她的天之力狠狠弹开,花青瞳手一抖,天之力被震了出来。    她忙伸手去翻西门清雨的眼皮,一看之下,竟发现她双眼布满血丝,细细密密,极为可怖。    花紫辰在旁也看的真切,脸色顿寒。    “是中招了,她这里有一颗水滴,很阴毒,应该是一名天眷者的天之力凝成,只是,对方的天之力已经液化,至少是天泉境以上的修为,我还对付不了。”少女神色的微黯,因为帮不了娘亲,有些沮丧。    花紫辰轻拍她的肩膀,“没事,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请昙花出手一试。”他没说的是,实在不行,还有西门清霜,但现在西门清霜不宜暴露,他便没说,但花青瞳已经意会,便暗松了一口气。    兄妹二人没有停留,红嬷嬷欲言又止,看着花青瞳想说什么,花紫辰微微一笑,“嬷嬷,你照顾好娘亲,我和瞳瞳会想办法治好她的。”    红嬷嬷忙连连点头,目光始终不离花青瞳,目光隐含激动。    从暖香阁出来后,兄妹二人的脸色齐齐阴沉了下来。    “崔氏!”花紫辰咬牙切齿,“定和她有关。”    花青瞳不言语,折了一根路边的柳枝下来,兄妹俩一起去了幽兰居。    幽兰居,崔姨娘听说西门清雨还在昏迷,脸上挂着一抹动人的笑意,坐在水银镜前,欣赏着自己的绝色容貌孤芳自赏,她将刚做好的一朵水红色的山茶绢花拿起来别在耳畔,堆云似的黑发被她松松地挽在脑后,被那绢花一衬,令得她的容颜顿时增添十分丽色,真正是好姿容。    因是在屋内,又燃着木碳,她身上只披了一件月光纱薄衣,丰臀细腰肥乳若隐若现,简直是人间尤物。    花紫辰和花青瞳兄妹俩无声出现在此,二人相似丹凤眼流露出一模一样的冷光,花青瞳甩了甩手中的柳条,顿时发出两声空气破响的‘嗖嗖’声。    这声响霎时引起了崔姨娘的注意,她不禁扭头望来,看见并排出现在此的兄妹俩,崔姨娘‘啊’地一声尖叫,伸出手指颤歪歪地指着他们,“你、你们来干什么?”    “崔姨娘不行礼吗?”花紫辰阴测测地邪笑。    崔姨娘目光闪了闪,脸颊上顿时浮现一抹红晕,腰肢一扭三摆,盈盈跪了一下来,丰满妖娆的身子竟现少年眼前,宛转呤哦道:“奴见过世子和祥云郡主~”    花青瞳默默地揉了揉手臂上的一层鸡皮疙瘩,不得不说,崔姨娘不论是身段还是声音,都能让一个男人化身野兽,别说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了,可偏偏花紫辰满脸的厌恶,看她的目光如似脏物。    崔姨娘犹自得意,她缓缓抬头,企图看到花紫辰痴迷的神色,却不想一抬头,迎接她的是少女挥舞的柳条。    啪!柳条抽在她银面玉盘一般的脸上。    “啊!”崔姨娘捂脸尖叫,抬手一摸,满手鲜血,不待她反应,又是一鞭挥下。    崔姨娘左右脸颊各受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霎时意识到自己可能毁容了,顿时宛如晴天霹雳当头劈响,炸的她惊恐莫明,忙抱头躲闪,少女挥舞着柳枝步步逼近,追打的崔氏狼狈地满地躲闪。    花紫辰站在一旁看着少女发泄,幽深的眸子里荡起深深的笑意,瞳瞳表情严肃地打人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真想抱进怀里揉一揉。    直到柳枝断成两截,花青瞳扔掉断枝,崔姨娘伤痕累累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中全是惊恐,她是怕极了花青瞳,这丫头实在狠辣,对她也毫不留情,她嗫嚅地道:“你们想干什么?”    花青瞳面瘫着脸阴狠地盯着她,花紫辰则冷冷一笑,“我们想干什么,问你昨晚干了什么不就知道了吗?”    崔姨娘霎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惊恐万状地看着他,花青瞳默默从怀里掏出舅舅给她的漆黑匕首,那匕首黑哑,哪怕在是阳光的反射下,也没有丝毫的光芒,有的只是漆黑黯哑。    她轻轻抚摸着匕首,默默朝崔姨娘逼近。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祥云郡主,我是你娘啊,就算你小时候我没关照过你,让你在乡下受了苦,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我是你娘啊!”崔姨娘惊恐地大叫起来。    “你是我娘?”花青瞳冷冷重复,“那花风染的娘呢?”    崔姨娘一愣,眼睛顿时瞪的大若铜铃。    “崔氏,你胆大包天,不仅将瞳瞳与你生的庶奴掉包,混淆尊贵血脉,昨晚还敢暗算主母,你真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抹消你的罪,不过,我们是不会让你死的,只会让你生不如死!”花紫辰狠声说着,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脖子,铁一般的力道顿时让崔氏连翻白眼。    “瞳瞳,来,先在她脸上划个十刀八刀,再砍了她的双手双脚喂狗吃,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花紫辰狞笑着。    花青瞳立即提刀上前,嘴里念叨着,“哥哥,万一花正义就喜欢毁了容没了手脚的怪物怎么办,要不我再把她的鼻子和耳朵割掉,再把头皮消掉,让她变成没有鼻子和耳朵,光秃秃的秃子才好呢。”    噗!刚走到外面的朱正德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倒,他同情地看向身旁的候爷,花正义脸色铁青,眼角,嘴角,额角,齐齐抽搐。    “瞳瞳真聪明,这样就安全了,父亲再喜欢怪物,也不会喜欢这样的怪物的。”花紫辰赞同地点头。    花青瞳认真点头,比划了一下匕首,崔姨娘顿时吓的白眼猛翻,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巨响,惊恐地连连摇头,花青瞳却不理她,当即挥刀往下削去,但在刀尖即将触及她的皮肤时,花青瞳突然手下一顿,为难地道:“哥哥,先从哪里下手好呢?”    花紫辰拧眉思索,似乎在考虑先从哪里下手,“要不,就……”    “不,不要……”崔姨娘已经吓的肝胆欲裂,她丝毫不怀疑这兄妹二人敢把她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此时她唯有求饶。    花青瞳面瘫着脸,“哥哥,她还会求饶,要不先把她的舌头割掉?”    “好,都听瞳瞳的,先割她舌头,剁碎用油煎了后送去给花风染吃,就是不知花风染会不会遭雷劈。”花紫辰点头附合。    “哥哥你掰开她的嘴,这匕首有点钝,不知一刀削不削的利索。”花青瞳为难道。    花紫辰当即松开她的脖子去掰她的嘴巴,“没事,要是一刀削不利索,就多削几刀,总之舌头没有刀子硬,瞳瞳别担心。”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崔姨娘听得几乎魂飞魄散,好狠,好恐怖,这兄妹俩真的是人不是修罗吗?    “不,你们不能割我的舌头,割了我就不能说话了,你们就别想知道是谁害主母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花紫辰和花青瞳默默对视一眼。    花紫辰一把揪住崔氏的头发将她凌空吊了起来,“说,崔氏,如果答案不能让我们满意,你该知道,我和瞳瞳可都不是吓唬你,你若是说好了,说不定暂时能留你一条生路。”    “快点说,说慢了就先割一只耳朵下来。”花青瞳面瘫着脸催促。    花紫辰瞥妹妹一眼,暗自忍笑。    “我说了你们真的放过我?”崔姨娘惊恐地确认。    “哥哥,她废话太多了。”花青瞳眼中凝起寒霜。    “她废话如此多,先剁她一只手下来,瞳瞳看看是剁左手还是剁右手。”花紫辰也不耐地拧了眉。    “不,不要,我说,我说,是班国师,他给了我一根针,让我找机会把针刺进夫人体内。”崔姨娘再不敢有一丝迟疑。    班国师?    花紫辰和花青瞳齐齐拧眉,外面偷听的花正义和朱正德也脸色一沉。    “竟是班国师,我还以为是花正义想宠妾灭妻呢。”花青瞳喃喃。    刚要抬脚进屋的花正义脚下猛地一顿,脸色青青紫紫,好不精彩,朱正德则转头,无比同情地看向他。    “不会,他无利不早起,不会干这种没有好处的事,现在害了娘亲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花紫辰摸摸妹妹的头顶,柔声安慰。    外面的花正义险些翻起了白眼,他气的双手哆嗦不止,颤颤歪歪地抚了抚伤口还没好利索的脑袋,他果断一扭头大步离去。    朱正德连忙追去。    “在他们心里,我就是不利不早起,宠妻灭妻,还……还喜欢怪物?”花正义咬牙切齿。    ------题外话------    今天没有二更,大家别等,一般一更达到六千字以上就不会有二更了。    话说,你们同情西门黑和花正义吗?哥哥和妹妹合作起来,默契无敌有木有!嘎嘎~今天居然是愚人节哎~    ☆、73 冬猎    花正义和朱正德离开后,少年和少女都同时望向门外,听到了就听到了,他们不会怕了他,估计花正义这回气的够呛。    花青瞳眼底冰霜凝结,气死了最好。    花紫辰微微叹气,若不是知道上辈子父亲如何的冷酷无情,助纣为虐,他也不愿这样对待他,只是,仇太深,怨太浓,隔阂已生,难以消除。    崔姨娘被花紫辰狠狠丢在地上瑟瑟发抖,花青瞳低头,手中匕首无声而动,一道血线高高飞起,一条血淋淋的舌头便从崔姨娘口中飞出。    崔姨娘张大嘴,鲜血从口中蜂涌而出,瞪大的双眼,里面除恐惧还是恐惧。    “我本为贵女,却因你,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我受过的,你和花风染都要还,加倍的还,今天先取你一条舌头,来日,我会生生抽掉你的小腿骨,挑断你的手筋,洞穿你的锁骨,用锁链拴着你供人取乐,十年,不,二十年,三十年,崔氏,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的长长久久啊。”    花青瞳盯着崔氏缓缓地咬牙说道,她的双眼随着她每说一个字,都会浮现一种空洞的幽冷,像一个无底的寒洞,令人彻骨生寒,看不到一丝生气,目光所及,尽是黑暗和绝望。    崔氏骇到极致,双眼一翻,仰头晕倒。    花紫辰双眼赤红,一把将妹妹拥入怀中,一字一顿道:“瞳瞳,你回来了,你回来了,这辈子,你有哥哥,有亲人,再也不会有人能够伤害你。”    花青瞳将脸埋近哥哥怀里干涩眼眶流不出一滴泪,只是用力狠狠点头。    ……    花正义心中郁愤难平,被自己的孩子如此看待,任何一个父亲心中都难免会难受,那丫头也就罢了,是他欠她,可花紫辰呢?他从小长在自己身边,自己可没亏待过他,他竟也这样看待自己。    朱正德面无表情,不时用眼角瞥一眼花正义,心中暗暗同情不止。    二人刚回到书房,便见一道窈窕身影立于门前,花风染身披水粉色斗蓬,领口处一圈白色貂毛,华贵优雅,风姿袭人。    她的左边肩膀上,一株昙花静静伫立,浓绿的花叶格外喜人,丝毫不畏这个季节的风雪。    花正义瞳孔一缩,视线不禁落在昙花上,花风染微微一笑,大方走了过来,“父亲,女儿有事找父亲谈。”    华风染开门见山,也不遮掩,她不是瞎的,知道父亲十分在意自己身边这株昙花,她心知,只要昙花在自己身边,也许父亲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染儿有何事找父亲?且到里面说。”花正义温声点头,领着花风染进了书房。    昙花的花盆依然还摆放在原位不曾动过,花风染瞄了一眼,暗道,想不到正义候府竟养着如昙花这般强大的天礼,也不知为何父亲自己不用它成为天眷者。    到了书房里,花风染目光坚毅地对上花正义幽深难测的目光,“父亲,女儿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而来,虽然皇室无明确下旨赐婚,但女儿却想请求父亲与陛下和太后表明心意,女儿今生誓不进宫为妃!”    她语气坚决,目光冷淡,仔细看去,她眼底还燃烧着仇恨的火苗。    做为一名穿越者,花风染一直以一种超然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誓不为妾,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也是最后的尊严。    花风染恨,恨西门家,恨西门清雨,恨朝阳帝和太后,而最恨的,莫过于花青瞳。    现在如今,就连花正义,她也不敢再相信。    花正义见她神色冷漠,并不是堵气,而是真的不愿再进宫,他没有犹豫,便点头答应,“好,既然你不愿进宫,爹便与陛下说明此事。回头,爹会为你再寻一门好姻缘,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你小时候说过的话,爹记得。”    “一生一世一双人?”花风染唇角微勾,满面冷嘲。    “爹,这世上哪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再相爱的夫妻也抵不过七年之痒,本来就是女儿妄想,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女儿现在不求什么好姻缘,只求自己能够强大起来。    只有自己足够强,何愁没有好男人对自己趋之若鹜?只可怜女儿从小体弱,竟连基本的武功都学不来,现今,女儿唯一的希望,便是能够成为天眷者。”    她神情悲愤,这番话是她的心里话,她也不惧说给花正义听。    花正义不懂何为七年之痒,但也隐约能够理解其中意思,他不禁微微叹息,“染儿说的并不无道理,爹虽不知你从何处得知了陛下欲娶班之婳的消息,但爹也不瞒你,至从班之婳回到皇城后,班家就有意与陛下联姻。    班之婳是天眷者,相较之下,皇室自然不能让一名天眷者为妃,想来想去,太后和陛下不得已便只能屈就你了。只是想不到你心思如此决绝,这样也好,拿得起放得下,才不会失了风骨,我花家也不需女儿与皇家联姻谋得好处,爹成全你!”    “谢谢爹!”花风染脸上忽地淌下泪来,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无法再隐瞒,西门老夫人已将自己的朱雀浴火赤金步摇给了花青瞳,花紫辰也对自己流露出满满的恶意,他们必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无疑。    此刻从花正义这里得到了支持,花风染不禁被触动了最脆弱不安的那根心弦,不禁颇为动容。    “其实染儿想要力量也并不难,只要与昙花契约,它的力量你便可为你所用,成不成天眷者都无所谓,你也自不必去求西门清霜的天礼。”花正义突然缓缓说道。    花风染猛然抬头,瞳孔紧缩,对上花正义意味深长的目光,花风染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恐惧当场失态。    若花正义知道,她根本就驾驭不了昙花,还会这样支持她吗?    “爹,女儿知道了,谢谢爹指教。”花风染定定地看着花正义,微亮的目光绽放出希望的光彩,仿佛很是受教。    “你是爹的女儿,指教你是应该的,去,关于婚事,爹会为你进宫周旋,你不必担心。”花正义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花风染斗蓬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刺入肉中才勉强竭制住自己惶恐的情绪,她淡定地走出书房,一路风轻云淡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她霎时脱力倒地,脸上的血色寸寸褪去。    没有了嫡女的身份,她在这个世界寸步难行!    “花青瞳!”她从牙缝里挤出花青瞳的名字,眼球红的几欲滴血,“你为什么要回来!”    书房中,花正义和朱正德都沉默,朱正德道:“大神依然跟在花风染身边,看花风染的样子,大神并没有与她契约,否则她就不会去求西门清霜的天礼,候爷,大神是否真的认定她,还有待商榷。”    花正义闭眼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许久,他喃喃地道:“以凡人之身守护大神,肩负镇守天河大任,正德,这么多年,你可累?”    朱正德闻言,不禁心下恻然,“候爷您年轻时天资绝伦,又是万中无一的药火体,您本可以成为天眷者,却因要接下大任而放弃偌大造化,又以至阴体奉养神物,冷心绝情,将来,或许还将放弃更多,家族,亲人,朋友,生命,更甚至于众叛亲离,您都不说累,正德孑然一身,岂敢说累?”    花正义缓缓睁开眼睛,“若大神与花风染契约,就将那块天石给她用。”    朱正德默默看了一眼自己挂在身上的乳白色宝石,那里面蕴含天之力,可以帮助没有天赋的凡人得到一次与天地沟通的机会,从而得到属于自己的天礼和修炼功法。    这种天石在万年前便十分珍贵,放在现在,更是会令整个大陆竞相争抢的至宝,但正义候府却有一块,而这块天石,一直就用五彩络子系在朱正德这个大管家的腰间,用秘法掩了真容,宛如一块普通宝玉。    凡人欲成为天眷者,只有两个方法。    一种是接受别人的天礼为己用,成为天眷者,另一种便是接受天石洗礼,与天地沟通,成为天眷者。    花青瞳是在圆圆的帮助下天洗,用帝元珠洗礼身体成为天眷者的,就是属于第二种。帝元珠本身便相当于天石,当然,帝元珠乃是天元大帝耗尽一生心血所炼就的神器,远不是天石可比。    “我们等着看,候爷不要心急。”朱正德道。    ……    夜幕渐渐来临,昏暗房间里,花风染沙哑开口,“要怎么样才能与我契约?”    昙花静默,此刻它并无戏弄花风染之心,而是轻轻叹息,“我刚观察你的灵魂,竟发现你与我上辈子有过一段缘份,难怪那坏丫头一见了我就那般仇视我,竟原来因由在此。”    花风染一怔,“上辈子?”    “别误会,不是你在异世的上辈子,而是……算了,你知道也无益,为了上辈子你我的那段缘份,这辈子我就冒着被那坏丫头记恨的危险,送你一场造化,你自己好自为之。”    昙花声音发苦。    花风染神色怔愣。    昏暗的房间里,昙花缓缓发出微光,神秘强大的光晕流转间,其花枝上,其中一朵枯萎的花朵缓缓盛开。    昙花盛开!异象大显!    圣洁的白色昙花虚影在正义候府上空缓缓绽放,柔和洁白的光将夜幕照映成白昼,一张少女的脸庞在花芯里出现,越来越清晰,直到整个皇城的人都能将她看清。    嘶!    花正义和朱正德站在书房外,抬头望着天空,二人眼底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是她,是染儿,昙花真的选择了她!”花正义喃喃。    与此同时,皇宫。    朝阳帝华君弦看着夜幕中的昙花盛开中的少女脸庞,他的眼底掀起惊滔骇浪,“这是传说中的天礼认主,西门清霜的天礼不是红梅吗,这昙花是从何处而来?想不到她竟有如此造化!”    班家。    班鱼和班之婳同样皆是满脸震惊,“大伯,如此声势,如此异象,这株天礼,修为必然极强,竟认了花风染为主,她是哪来的如此造化?”    这夜,整座皇城都为这异象而震动,西门家,西门清霜望着天空,口中喃喃,“好圣洁强大的昙花,但愿她得了如此造化,不要心怀怨恨才好。”    异象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缓缓消失,但整个皇城的轰动并没有停止,连续两晚,轰动皇城的都是同一个少女,花风染经过今晚后,注定要声名远播。    甚至有不少百姓竟朝着那异象跪拜不起,只道是神女转世。    昏暗的房间里,花风染木着脸看着昙花,“你这般做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哗众取宠?”孰不知,外面异象看着玄乎,但屋内的一人一花却是默默对视,根本就不是外面人们看到的那样。    “我说给你一场造化绝不会食言,花正义有一块天石,有了方才的一幕异象,他一定会把那块天石给你天洗,天洗后,你会成为一名天眷者。花风染,事已至此,我已全了上辈子的缘份,以后,你我两清,各不相干。”    花风染呆住,“天石?”    “你不是想变强吗?有了天石,你就能成为天眷者。”昙花说,“不过我有句话要告诫你,离花青瞳远一些。”    ……    “哥哥,昙花它说话不算数,它背叛了我们!”花青瞳的目光从天空上收回,面瘫脸上的寒气蹭蹭地往外冒。    花紫辰脸色古怪,“我与它有契约在,它并没有背叛,只是不知它为何要搞出方才那一幕虚张声势。”    “等它回来,我要问清楚,它要是敢骗我,我一定饶不了它。”花青瞳狠声道。    兄妹二人转身进屋,见西门黑蔫蔫地窝在金城云深怀里,尾巴无力地垂着,猫脸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    花青瞳收回了视线,瞧了西门黑一眼,对金城云深说,“十一哥哥,没想到西门黑这么喜欢你。”    金城云深笑弯了眼睛,“小十二,十一哥哥可是人见人爱,猫见猫爱的。”    辛吉闻言大翻白眼,他家公子真是厚颜无耻。    花青瞳摸了摸西门黑柔软的毛,“西门黑,既然你和十一哥哥如此投缘,以后你就和他一起玩。”    西门黑生无可恋的猫脸上顿时一片绝望,连眼神都是黯淡了,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小丫头这里有一个大魔头在打死它都不跟来,这下不止晚上与小丫头同床共枕的美梦破灭了,自己竟连猫生自由都搭进去了,死了算了。    昙花心虚地从花风染处离开,朝着暖香阁而去。    干了坏事,总得立一功来缓缓坏丫头的怒气才行啊。    昙花幽幽叹气,之前本想戏弄花风染,可仔细一观察她的灵魂,竟发现了自己上辈子与她的一段缘份。    上辈子未完的缘份,这辈子总要做个了结。    上辈子它不曾见过大帝血脉,便与花风染结下契约,只可惜后来它发现花风染性情偏激,心胸狭小,偏偏喜欢自作聪明,还冷血自私,自己便强硬抽身,斩断了与她的契约。    那一斩,同时也斩断了花风染所有的好运。    自己这辈子还她一个机缘,能不能珍惜,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昙花一边心虚叹息,一边飞至暖香阁,将西门清雨灵魂中的那团天之力除去,并狠狠碾碎反噬回去。    昙花离开后不久,西门清雨便悠悠转醒。    而班家。    班鱼突然惨嚎一声,仰头栽倒。    “大伯!”班之婳惊呼一声,连忙扶住班鱼,班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目光却是惊骇,“怎么可能,竟有人将我下在西门清雨体内的天之力毁去了,还反噬了回来,那个人的修为必然远远高于我。”    班之婳顿时也面露骇然,大伯可是天珠境的强者,修为远远高于大伯,那将是什么修为?而最可怖的是,拥有这样修为的人,为什么要去帮助西门清雨?与上次偷袭她,救了西门家两兄妹的是不是同一人?    种种猜测袭上心头,班之婳和班鱼都惊骇莫明,心中对西门家隐约多了一丝忌惮。    而在昙花回到苍翠居向花青瞳邀功的时候,花正义来到了花风染的房间,将那块天石给了她。    ……    清晨,灰蒙蒙的天空飘着朵朵雪花,花风染从房间里出来,她穿着一件洁白的斗蓬朝外走,寒风吹乱了她满头的黑发,如乌云堆叠的黑发中,一朵七色的花朵巍然不动,那花有一个名字,叫七色堇。    传说,七色堇的每一片花瓣都拥有强大的力量,它们能完成人们的种种愿望。    幽兰居里死气沉沉,隐隐还有残留的血腥味,花风染宁静淡然的脸上微微流露出一丝惊讶,待走到里间,便看到崔姨娘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这是怎么了?”花风染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崔姨娘听到声音,缓缓抬头,惊恐的双眼在看到花风染的一霎那蓦地暴出惊喜的光,她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黑洞洞的嘴巴里,没有舌头。    她蓬头垢面,脸上的伤痕隐隐有些发脓发肿,身上的纱衣更是血渍斑斑。    嘶!    花风染猛地后退一步,瞳孔紧缩,“是谁将你弄成这样的?”花风染厉声喝问。    崔姨娘的眼泪汹涌而出,大力地摇头,双手疯狂地比划,大张的嘴里不断发出愤怒焦燥的嘶吼。    “够了!”花风染厉喝一声,眼中迸射出恨怒的光,她不再看崔氏一眼,只是转身朝外走,崔姨娘忙不跌去追,因为双腿发软,她只能拼命爬伏着去追她的背影。    然花风染平稳的脚步走的很快,等崔氏爬到门口,她已经走到了小院内,她的声音淡淡随风飘来,“我知道是谁做的,是花青瞳对不对?你放心,我定会杀了她,让她永远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心中舒畅!”    崔姨娘继续向前爬伏的动作陡然一顿,眼中没有希望和快慰,只有恐惧。    她想告诉花风染,不要去招惹花紫辰和花青瞳,他们就是一对恶魔,可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而花风染也不耐听她比划。    日子一晃而过,这日天气晴朗,朝阳国一年一度的冬猎之日终于到来。    前世的这次冬猎,花紫辰失去了一条腿,西门清霜的天礼被夺,花风染与朝阳帝成就了好事,互许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今生……    花青瞳跟在花紫辰身边,刚走到正义候府的大门外,便看到一身白衣,在茫茫雪地里,仿若冰雪中盛开的雪莲一般尊贵圣洁的男子,从对面缓缓走来。    他俊美无筹的脸庞上神色清冷,一双漆黑幽邃的桃花眼眸,却是隐隐泛着柔和光晕,似乎将周围的寒冷也冲淡几许。    “小丫头,我来接你,你喜欢什么小动物?我猎来给你可好?听说朝阳国的猎场里,有天兽出没。”姬泓夜上前,将少女拉进自己怀里。    花紫辰额角的青筋猛地跳了跳,但见时辰已经不早,他便没有阻拦。名义上,瞳瞳已经是姬泓夜的宠物,他来带走自己的宠物,他们谁都没道理阻拦。    但是过了这次冬猎,他要这世上所有人,再也不敢轻贱瞳瞳!    花青瞳嗅闻到男子身上清冽的莲花香,表情淡漠,却温顺地跟着一起走了。    花风染坐在马车里看着这一幕,唇角噙着一丝极浅极淡的冷笑。    “染儿,你还在生娘的气?生你外公的气?”对面的西门清雨忧心地看着花风染,她这次醒来,隐隐发现染儿变了,变的与她极为生疏,看向她的目光也颇为古怪,让心中不安至极。    花风染闻言,敛了唇边的冷笑,轻笑着看向西门清雨道:“娘,女儿没有生气,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呢。”    西门清雨闻言却并没有流露出喜色,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侍候在一旁的红嬷嬷见状,眼底忧色甚浓,哎,小姐糊涂啊,难怪老爷和老夫人让她不要提醒小姐,有些事情,总得自己痛过悔过,大彻大悟才行啊!    皇宫里,太后与朝阳帝皆盛装出行,帝驾已提前赶往猎场附近的行宫,太后精致的脸庞上隐含笑意,“陛下,预祝你这次冬猎之后,能抱得美人归,尽享齐人之福,有两名天眷者为我皇室开枝散叶,何愁我朝阳不强?”    华君弦眼中闪过精光,勾唇微笑,“呈母后吉言。”    ------题外话------    捂脸,预计错误,本来以为今天能够让瞳瞳身份大白,但看来要明天了,大家都看粗来了,明天冬猎,瞳瞳身份大白,瞳瞳娘要受虐了,先为她点根蜡。    今天家里没网,我跋涉千山万水来到邻居的邻居家上传,更新略晚,大家表拍~    ☆、74 昙花扭转乾坤,虐瞳瞳娘    马车上,花青瞳被男子揽入怀中,他一收在人前的高贵清冷,柔和的桃花水眸泛着潋滟的波光,形状优美的红唇微微翘着,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少女落在胸前的几缕发丝,当目光触及她发间仅有一件赤金步摇时,他眼中不禁流露出赞美之光,“瞳瞳,这步摇很衬你。”    花青瞳默默瞟了他一眼,然后沉默,无视。    姬泓夜唇角眼里都沁出笑意来,他低头亲吻少女脸颊,又在她耳畔柔声低语,“我知你非真庶奴,你本是正义候嫡女,想必你的亲人都不会让你永远被人轻视,定要恢复你的身份,小丫头,不论如何,你已是我的人了,跟我走,让我来保护你,心疼你,好不好?”    他温暖湿热的气息喷洒,花青瞳有些痒痒的缩了缩脖子,粉嘟嘟的唇因他的话而紧紧抿了起来。    姬泓夜目光越发柔和,低头,柔和的桃花眸静静凝望着她还尚显几分稚嫩的侧脸。他已调查了少女的过往,知她过去在乡下的十六年,过着非人的生活,但是,那虐待她的夫妻俩,均已都遭了报应,二人半身瘫痪,日日痛苦非常,可谓是生不如死。    他眼里笑意更浓,那二人定不会无原无故遭难,必然是被眼前这看似乖巧,实则很是凶残的少女所为。    他压下心底深处更隐晦的疑惑,少女能将那虐待她的人狠狠报复回去,足可见少女心性并不脆弱,那么,她那日醉酒后的魔怔之状,又是为何?恐还有他调查不到,更深的隐情。    少女也许受过更残酷的折磨。    花青瞳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心想,酒窝和司玄真的一点也不一样,可是,一想到那个契约,她就无法对酒窝生出更多的好感。    不是真的庶奴又如何,只要有那个契约在,她就是他的宠物,改变不了的事实。好在她已修炼罗天锁魂,酒窝心脏中了此法,终有一日,她能摆脱今日的身份。    她将自己的身体缩了缩,小小的动作,显示出她对他的不信任和疏离。    姬泓夜目光微深,却更紧的抱住她,“我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我不会伤害你,那个契约是个意外,我也很后悔给你下了契约,小家伙,对不起,我永远也不会用那个契约束缚你,我们就当它不存在,好不好?”    当作不存在?怎么可能?那个契约就和司玄一样,让她如梗在喉,永难安眠。    接下来马车上一阵沉默,渐渐,花青瞳竟有些昏昏欲睡。    花青瞳的床上,西门黑用冷漠的目光望着地上被泡在水里的昙花,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被花青瞳下了天毒的水,看上去甚至五光十色泛着璀璨之光,但思及那些刚一靠近,就枯黄凋死的普通花草,西门黑就不由一幸灾乐祸。    还有,那装水的用具,也不是什么名贵花盆,而是花青瞳每日泡脚的木盆。    昙花蔫蔫地被泡在里面,身上几处花枝上,被布条绑住,紧紧地拴在了木盆上。    喵!活该!谁让它帮助小丫头讨厌的人。    西门黑高冷地甩了甩的肥壮的尾巴。    今天金城大魔头去参加冬猎虐待别的动物们去了,它终于自由了,西门黑身姿势优雅地躺着瞳瞳小丫头香香暖暖的床上,眯着猫瞳享受无比。    昙花浓绿的花枝已经有些枯黄,它僵硬地甩了甩其中一根枝叶,察觉自己的根须竟真的有些麻木的失去知觉,它就不禁一阵唏嘘,坏丫头的毒液,竟真的如此厉害。    从那日它帮了花风染之后,那坏丫头就把它用毒液泡在了她的洗脚盆里,还每日往里注入最新鲜的天毒,几日下来,饶是它,也颇为无奈。    但昙花的注意力很快就不在此处了,它开始沉思,它总觉得自己似乎乎略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它的脑海中掠过一个个人的模样,最终还是定格在花青瞳身上。    对了,上辈子!它只看了花风染的上辈子,那大帝血脉的上辈子呢?她身为大帝返祖血脉,其命格,与这个世界的运命之女无异,那她可否有上辈子?    昙花整株花枝都是狠狠一颤,它其中一朵花朵缓缓地绽出生机的光,然后盛开,花盘中,时空快速扭曲,前世的光影一幕幕闪过,花青瞳的,还有与花青瞳有关的人的,如花紫辰的,司玄的,西门家的,以及这片大陆的。    西门黑慵懒的猫瞳早已瞪的滚圆,它甚至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死状……它竟被花风染生生剥皮而死。    西门黑一个激灵,身上的,尾巴上的,脸上的,几乎是全身的黑毛都疯狂地炸起,猫眼惊恐又狂怒。    “喵呜!”待回神,它已一爪子拍向那花盘里的景象,双眼迸射出无比阴冷兽性的光芒,它从来不敢想象,自己曾那样惨死过!    还有西门录,还有老太婆,还有它亲眼看着出生并长大的孩子们,西门清霜,西门无双还有西门无瑕,以及花紫辰,还有西门府上上下下的几百口人……他们惨死的模样烙印在它的脑海,再也抹消不去。    啪嗒!那朵盛开的昙花脱离花枝,掉在地上,迅速枯萎,生机全无。    “怎、么、可、能!”许久的静默,昙花不可置信的低喃缓缓回响,命运之女的命运,不该是那样,若说花青瞳命运悲惨,那花紫辰呢?    他上辈子竟也那般窝囊憋屈,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太不合理了,太不正常了,依花紫辰的来历,不论在任何时候,哪怕是天塌地陷,海水倒灌,世界毁灭,都该是轰轰烈烈的,而不该是那样憋屈而死!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它与花风染结下契约之故?    对,极有可能是这样,自己的身份,从某个方面来说,就是这个世界的化身,它与入世异星契约,两相结合,改变的,又岂止是某些人的命运,恐还有整个世界的命运!    命运之女携那般不堪的记忆重生回归,那她对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信任?她如今,还是命运之女吗?思及花青瞳的凶残,还有她灵魂中浓郁不散的怨气魔障,昙花惊骇地发现,也许,她早已不再是命运之女,而是灭世之女!    而这一切,极有可能就是自己无意造成。    再思及自己之前又犯浑帮了异星一次,昙花突然深觉,别说花青瞳让它在她的洗脚盆里泡毒液,便是让它在她的马桶里泡毒液,都是轻的。    西门黑尖利的猫爪刮挠地板的刺耳声音将它唤醒,黑猫血红的双眼里兽性的杀意蔓延不绝,昙花沉默一瞬,花枝再度萎靡不少。    “大黑猫,这里面有许多隐情,做为这片大陆的第一株天礼,就连大帝都要恭称我一声大神,这片大陆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理应不该偏离我的视角这么多。    但现在,显然不是这样的,我被那不知名的存在欺骗了,并且被欺骗了这么久,并且,连我也深陷这其中,这里面,定然还有更深的玄机,大黑猫,我得扭转乾坤。”    昙花声音萎靡。    西门黑赤红的双眼满是杀意地盯着它,昙花打起了精神,继续道:“可是我若扭转乾坤,或许就再难苏醒,这个世界的生死存亡,我恐无法再插手,可我若不去扭转那乾坤,命运之女必将化身灭世魔星,等待这片大陆的,恐怕会是更加难以想象的毁灭……    暗中算计这一切的存在,以异星入世为引,偷天换日,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啊!就连我之前帮助异星,再度激怒大帝后人,恐也是遭了谋算的。”    “你要怎么扭转乾坤?”黑猫突然开口,竟是磁性成熟的男声。    昙花一愣,答非所问:“你这样一只成熟的雄性,整日追在小丫头怀里卖萌耍赖,合适吗?”    “还好,天兽的成长阶段较长,五十多岁,对于天兽来说,只是刚刚步入青年期而已,总比你这株老花嫩得多。”黑猫缓缓道。    昙花沉默一瞬,“好,你还有更长的成长阶段,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希望你能答应。”    黑猫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他磨了磨爪,不再说话,只是发出‘喵呜’的叫声,算是应了。昙花凝视了它一瞬,道:“待我沉睡后,你保护我……保护我别被那坏丫头真的毒死。”    黑猫楕圆的大脸上霎时露出浓浓的鄙夷之色,勉强道:“喵呜!”    昙花这次不再说话,它枯萎的花枝在毒液中迅速焕发出生机,浓绿一片,其上所有凋零的花儿尽数开放,所谓昙花一现,此刻的美景,令西门因看到前世而狂燥的心情霎时被洗礼的宁静祥和。    “天元大陆诞生之初,便有了我,我花期短暂,得这片大陆法则之神的垂爱,它教我修炼,给我烙印法则之力,给我不灭生命,然我能为它做的,太少太少,只能尽微薄之力守护它不被外敌侵扰和内乱纷争而毁灭。    直到大帝君临应运诞生,建立天元皇朝,给大陆带来千年安宁,他的血脉后人,本该是再度拯救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女,却因我而陷入魔障……”    昙花似悲似泣,朵朵开放的洁白花朵,成为这世界最美的点缀,恐连那些看不到的黑暗,也因此而光明。    它盛开的花朵里,前世的惨剧再次浮现,而这一次,却是被昙花一点一点的抹去,并更改。    抹削更改上一个时空发生过的事,这是何等的力量?    西门黑猫脸震惊,眼睁睁看着那些惨剧被改变,进入轮回,接连到这一世,因果循环,玄奥至极,西门黑看不懂,却将之深深纳入心底。    “从此刻开始,那些记忆虽不能在她的脑海中抹去,但她的前世命运,却真真切切被彻底改变,随着时间的流逝,弥漫在她灵魂中的魔障终会褪去,事在人为,但愿大帝的后人,不辱没大帝的名声。”    轻轻柔柔的声音缓缓归于寂静,那些盛开的花朵终是缓缓凋零,浓绿的花枝已经是枯黄一片,再无一丝生息。    西门黑踱步上前,用肥厚的爪子拍了拍它,却再也得不到一丝的回应。    而与此同时,姬泓夜揉了揉怀中少女柔软的发顶,“瞳瞳,到了,今天我定帮你猎一只天兽玩耍怎么样?”    他说着,抱着少女欲下车,却在低头的一瞬,蓦然看见少女双眼之中沸腾的黑雾和燃烧的红莲。    那红莲之火他识得,乃是自己的幽冥契约所至,而那黑雾,却似乎是少女灵魂中弥久不散的魔障。    那魔障在此刻缓缓散去,最后只剩红莲之火燃烧,姬泓夜脸色一凝,却见少女被红莲充斥的双眼里透出浓浓的震惊,“怎么可能……”    前世的不堪记忆依然存在,但前世的经历却似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改变了!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它能扭转乾坤,让已发生的事变成没有发生,让事情原本的轨迹完全蜕离轨道,发展成另一种模样。她看不到前世被改变成了什么样,但她依稀感觉到,没有伤害,没有痛苦,没有仇恨。    “到底发生了什么?”花青瞳眼中的红莲之火无法散去,惊涛骇浪久弥不散,姬泓夜意识到定是有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他深深地凝视着少女,她到底有什么秘密?    同样被惊到的,还有圆圆,圆圆顾不得顾及姬泓夜的存在,猛地化作一道流光飞离花青瞳脑海。    正义候府上空,圆圆负手凌空而立,威严的气息自然流露,它稚嫩的小脸严肃无比,青色的瞳孔死死盯着下方,“大神为什么这样做?它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吗?”    圆圆低喃,脸上的神情沧桑而凝重。    但随即,它竟一个激灵,沧桑的目光变的茫然,“咦,我怎么在此?小公主呢?难道她终于嫌弃我大事不管,屁用不顶,所以把我抛弃了?不要啊,嘤嘤嘤~”    而另一辆马车里,花紫辰眼底同样露出震惊之色,他之震惊,是因为昙花的生机竟迅速地流失了,直到此刻,除了那隐约还存在的契约联系,他竟再也感受不到它的一丝生气。    ……    冬猎之日,皇城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以及其家眷们都会前来参加,朝阳帝登基八年,至今却还未大婚,甚至皇宫没有嫔妃。今次冬猎,除了皇后人选会最终定下来,恐怕其他嫔妃人选也会有所着落,因此,许多贵女们精心打扮,无不花枝招展。    正义候乃是皇帝最坚实的拥趸者,他不仅是忠臣,还是孤臣。他平民出身,年轻时立了奇功,这才进京封官成候,平时他也极少与其他官员交往,虽然他与西门家是姻亲,但他依然是皇帝最信得过的臣子。    换做往日,正义候的出现或许会引来各位官员的恭敬问候,但却绝不会如此时这般成为众人的中心。    尤其是花风染出现的时候,无数贵女们纷纷热情地蜂涌而至,将她围的水泄不通,花正义和西门清雨的遭遇同样如此,文臣武将们大多忌惮花家多了一名被天礼认主的天眷者,将花正义围在中间好一番恭维,而贵妇们则也将西门清雨围着好一通天上地下的夸赞。    就连西门老夫人,都被一些老夫人们恭维不跌。    西门老夫人脸色淡淡,令众人渐渐察觉出一些不对,再回想,花风染在西门家整夜跪求天礼,却被西门家拒绝,一众人看向西门老夫人的目光不禁奇怪起来。    好家伙,西门家这是得罪了一个天眷者啊,纵然那名眷者是他们的外孙女,但经此一事,难免不留下隔阂,这西门家果然是气数将尽!    西门清霜端坐于轮椅之上,神色淡然地注视着人群中央的正义候一家,在看到西门清雨脸上颇显骄傲的笑容时,西门清霜温雅的俊容不禁微微一抽。    西门录也皱眉,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用的女儿,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分辨不清,他摸了摸腰间悬挂的马鞭,手有些痒。    班家老爷子班淮就在一旁,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不佳,不禁哈哈笑道:“镇国公真是有个好外孙女啊,恭喜恭喜!”    班淮明是恭喜,暗则幸灾乐祸,看,你们西门家竟是将这样的天才少女给拒之门外了。    西门录目不斜视,只淡淡道:“老夫的确有个好外孙女,班丞相的夸奖,老夫授领了。”    “哼。”班淮冷哼一声,嘴角依旧噙着一抹嘲讽。    西门家是皇室历代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当年,西门录就是看中了花正义乃是皇帝的人,这才将女儿嫁于他,企图缓和皇室对西门家的猜忌,此举虽有效,却不能长久,只要西门家存在一天,皇帝就难以安枕一天。    班之婳坐在班淮的身旁,神色冷漠地望着花风染,那少女被如此多的人恭维,竟也面不改色,神色淡然,之前真是她小看她了。    而正在这时,帝驾缓缓而至,朝阳帝与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先后下了驾辇,举步朝众人行来。    “参见皇上!太后娘娘!”众人哗啦啦跪了一片行礼问安,朝阳帝一身紫金帝袍,头束紫金冠,威仪无限,温雅的笑容让他更添几分亲和,他笑望着众人,“众卿都快快免礼,今日冬猎,大家各显神通,尽情狩猎,莫要束手束脚,参拜之礼,今日免了。”    太后也笑盈盈地接口,“陛下说的对,今日冬猎,众卿无须多礼,愿今天大家都能满载而归。”    众人说罢,太后和皇帝到了首位,太后目光环视一圈,落在了班之婳和花风染身上,她笑吟吟地招手,“婳儿,染儿,都到哀家身边来!”    人群中霎时一静,不少贵女们都将艳羡的目光投向花风染。    班之婳乃是万象宫弟子,她们原也不敢攀比,可是花风染不同,花风染原也与她们一样都是普通闺秀,但如今,却是鱼跃龙门,由凡入圣,一举成为天眷者。    班之婳早在被清莲太子砍了手臂后,就对清莲太子不报希望,转而应了家族的意愿,与朝阳帝联姻。    她不在意朝阳帝娶几个皇后立几个妃子,她只在意朝阳帝的身份能给她,能给班家带来多少好处。    因此,在太后开口后,她便起身走到太后身边,也不行礼,淡淡坐下。    太后和朝阳帝也不敢怪她失礼,毕竟,这位不仅是一名天眷者,还是来自万象宫的天眷者。    再观花风染,她仿佛没有听到太后的话,淡笑着站于原地,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    太后一怔,而后眉峰微蹙。    正在这时,有人唱报,说是清莲太子驾到。    太后和朝阳帝登时被转移了视线,今次冬猎,除了朝阳本国文臣武将,唯一的外客便是清莲太子了。    清莲太子因何逗留朝阳,众人皆心知肚明,不禁都朝花正义看去,他家的庶奴还真有能耐,竟把清莲太子迷到了这个份儿上!    帝王和众臣都朝那辆如清莲太子本人一样高冷的马车看去,然而,他们等了许久,马车却久久没有动静。    这是什么状况?    马车里,花青瞳眼中的红莲之火缓缓褪去,她清澈的眼底依旧残留着几许震惊不解,随即,她垂眸,无力地靠在他怀中,连呼息都变得弱不可闻。    姬泓夜没有言语,底头在她微微汗湿的额头亲吻一下,“瞳瞳就安心在我怀里,我抱你出去,别怕,没有人敢笑话你。”    他说完,仍不放心,又从马车的柜子里取出一件白色的斗蓬,严实地裹在她身上,这才抱着她缓缓下了马车。    花青瞳此时却实在是心神疲累,微垂了眼眸任由姬泓夜施为。    终于等到马车有了动静,看着那雪莲一般清冷高贵的男子抱着一个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众人再度倒抽了一口冷气。嘶!传言果然不虚,清莲太子对这个宠物,真是宠爱的紧。    “本殿来晚了,让朝阳陛下久等了。”他微笑着走来,无视周遭的目光。    “清莲太子沉醉温柔之乡,来晚朕也能体谅!”朝阳帝轻笑揶揄,目光扫过他怀中被包裹的严密的少女,隐隐有些牙根发痒,他可没忘那日这少女是如何对待他的。    众人在行宫停留片刻,便有侍卫来报,说是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可以前往狩猎了。    花紫辰看了少女一眼,发现西门无双和西门无瑕正朝他招手,他便拉了身边的金城云深和辛吉径直走了过去。    朝阳帝不着痕迹地扫过他们,和煦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目光在金城云深身上停留一瞬,“早就听闻紫辰世子新交一友,今日看来,便是这位了!”    “没错,在下金城云深,游经此地,结实了紫辰世子,清莲太子与我也相识,朝阳陛下请放心,在下纯粹是为了热闹而来,并非恶人。”金城云深笑的眉眼弯弯,看起来无害至极。    朝阳帝顿时看向姬泓夜,姬泓夜正待说话,班之婳却微微上前一步,“他乃秋殿十一使者。”    众人一惊,秋殿第十一使?花紫辰新交的这位朋友竟也是万象宫之人?    朝阳帝瞳孔微缩,脸上却未显出一丝异色。    金城云深斜着眼睛睨了班之婳一眼,邪笑道:“原来是春殿的人,你可别让本公子逮着落单的时候,我秋殿见了春殿的人,可从来不留活口的。”    众人闻言顿时大惊,虽然民间偶有传闻,说万象春夏秋冬四殿并不和睦,但没想到,竟不睦到这种地步。    “闲话少说,云深兄,表哥表姐,我们走!”花紫辰道。    这时,班之贤却轻轻一笑,“久闻紫辰世子不仅枪法了得,箭法也是可达百穿杨之境,在下佩服已久,若世子不嫌在下技拙,便容在下与世子一起如何?”    班之贤长相阴柔,但与他阴柔的长相不符的是,他天赋奇佳,虽然不能如妹妹班之婳那般成为天眷者,但一身武艺却是无比了得,他没有如祖父班丞相那样从文,而是弃文从武,被喻为是堪比镇国公西门录第二的少年英才。    花紫辰回眸,睨着班之贤微微一笑,他上扬的唇角流露出十分邪意,轻笑道:“好啊,紫辰不胜欢迎!”    这头说话间,众人不论老少,竟是已成群结队,垮出殿内,直入猎场。    殿内转眼只剩下女眷和不良于行的西门清霜,以及朝阳帝和姬泓夜。朝阳帝身边留有数名亲信护卫,他微笑着看向姬泓夜,“清莲太子可随朕一起?莫不是还不舍得撒手了?如此不舍,带上一起也无不可!”    之前离开的那些人里,就有不少人都带了宠物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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