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剧组

    这个画面林谦已经定格了快一分钟了, 江然看了许久, 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罗导的表情比较狰狞, 脸色很黑，眼神无光，嘴角微微扯了扯，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像是在讽刺记者一般。再配着后面光秃秃的山, 这个画面着实不太好看啊。    难不成，林谦的审美水平跟常人的不同？    想到林谦刚刚吐槽他跟李菁菁的CP感, 江然越发肯定了自己的这种猜测。    还没等到江然说什么, 林谦就拿出来手机对着电视拍了一下。然后拿起来手机似乎是把照片发了过去。    随后, 他又一言不发的走向了阳台，不知道在跟什么人打电话。    “赵胜, 看看刚刚我给你发的那张照片，去找人把S台今天晚上对于《山海八荒传》那部剧后面的采访调出来。那辆出现在后面山上的摩托车跟陶旭的那一辆非常像。明天找人对比一下。”    “好的，头儿。”    交代完工作之后，林谦就挂了电话。    等他进来的时候，画面依然停留在刚刚那个上面。    江然此时也知道林谦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破案的线索，亦或者是获得了什么灵感，所以没再调侃他。    林谦此时也觉得定格的这个画面非常的滑稽而且诡异。    看着正在玩儿手机的江然, 林谦道：“江然, 电视先让我看一下。”    江然点点头, 道：“你随意, 我不看了, 一会儿还要看剧本。”    林谦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见林谦不停的把画面往前面放，然后再往后面放，那声音，那画面，着实**。    听了五分钟之后，求生欲让江然抱着手机和剧本去了书房。    看着微博上大家找到的实时收视率已经破了1，江然开心的放下来手机，嘴角带笑的开始看起来剧本。    一个小时后，江然出来的时候，林谦竟然还在研究着那个采访。    江然非常识趣儿的没有打扰他，默默地去洗澡了。    第二天早上，果然又是林警官走得很早，且没有手抓饼的一天。    不用说江然也知道，林谦今天不做手抓饼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他非常的忙。从昨天晚上频繁的研究视频、打电话中就能看出来了。    上午十点钟，各大上星卫视的收视率又出来了。    这一次，《山海八荒传》的收视率变成了0.87，排在了第六位。    “江然收视率”这个热搜，自从两天前出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下去过。这会儿，又荣登了第一。    骂声依然存在，只不过，比昨天要少了很多。    即使是一些黑粉，也意识到了，这部剧或许并不像他们所期望的那样糟糕。    如果昨天的0.68大家是冲着江然看的，那么今天理所应当会下降才对，结果事实证明并没有。今天不仅没有下降，而且还上升了。这就说明，这部剧低开高走，形势一片良好！    S省电视台V：恭喜在我台首播的电视剧《山海八荒传》昨天收视率0.87，成为我台同时段收视最高的电视剧。谢谢大家的收看，撒花！【太开心】【太开心】【太开心】    这一次，下面的评论不再是被一些黑粉控制了，很多真实的观众以及江然的粉丝纷纷上去转发评论和祝贺。    中午的时候，王泽没打电话，直接开车过来了。    跟罗导聊了几句之后，王泽就去找了江然。    “D省电视台一大早就打电话了，说要跟S台一起同时段播出这部剧。”王泽道。    D省电视台是国内收视拍前三的一个省级上星卫视。    江然挑了挑眉，问道：“哦？那之前他们正在播的那部剧怎么办？人家能愿意？”    王泽笑了笑，推了推眼镜，道：“这就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问题了。而且，之前他们引进的那部剧收视前几天竟然跌出了前十。”    江然听后，了然的笑了笑，道：“看来，电视台选电视剧也是需要好好斟酌一下。不能只选演员，要看看剧本和最后的成品。”    王泽点点头，道：“对。可惜另外一个收视比较高的台没跟之前那部剧协调好，不买播放了。”    江然笑着道：“没关系，能有D台这一个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王泽听后笑了笑。    晚上，为了庆祝收视率，也为了庆祝又拿下来一个新的播放平台，导演请大家去吃火锅了。    十点多，江然回了家。    此时林谦正坐在客厅里看书。    其实江然挺好奇的，林谦特别喜欢看书，没事儿就坐在那里看书。在他的印象中，警察一般都是武力值比较高的人，应该不会喜欢做这么文艺的事情。    在他旁边坐下来之后，江然好奇的问道：“你看什么书呢？”    林谦给江然看了一眼书皮儿，灰白色的书皮，上面写着几个字《中国哲学简史》。    “你竟然看哲学书？好奇怪啊。”江然惊讶的道。    林谦道：“嗯，平心静气。对了，今天晚上你的剧怎么没播？”    江然道：“你不知道吗，只有周四和周五晚上播，一周播四集。”    在林谦的印象中，电视剧是每天都会播的，一听江然如此说，林谦也知道现如今的电视剧的行业跟他印象中的不同了，所以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从第二天开始，D省电视台就开始在广告时段预告《山海八荒传》。    为了赶上S台的播放进度，D省电视台打算从下周二开始播放，周二两集，周三两集，正好周四周五赶上新播出来的进度。    虽然周二和周三的收视率不会好看，但也比突然周四播第五集要好得多。    看到D台的预告，很多在网上跟着营销号黑江然的人立马觉得自己的脸很疼。亏他们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拿播放平台来说事儿，亏他们之前还嘲过江然的收视率低。    现如今，江然主演的电视剧马上就要在D台播出了。    就算是再不懂行的外行人，也深深的明白S台和D台之间的差距。正是因为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也更加觉得打脸。    《山海八荒传》上了D台，收视率一定会提高，而且提高的不止一星半点儿。毕竟D台收视率一直非常好，电视台的一些娱乐节目也让人非常喜欢，是老牌有保证的电视台。    这岂不是跟之前的言行相违背吗？    之前说江然的收视率低，是因为他演得不行。结果，一换平台，不用粉丝来欢天喜地的告诉他，他自己也知道收视率会上去。既然如此，之前骂江然收视率低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人家是因为播放平台的问题所以收视率才低的？    总之，很多人是真的很无知。而一些人则是喜欢跟风，营销号说什么他们就喜欢跟着说什么。    过了没两天，小田又一次在剧组附近看到了刚刚从山上下来的林谦。    “林警官，周末去爬山了啊。”小田笑着问道。    林谦不置可否，道：“嗯。”    赵胜却笑着道：“过迷糊了，今天都周二了。”    小田在剧组待久了，真的有一种处在深山中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毕竟，演员们没有休息日，也不是按照八小时工作时间来算的。而他们作为助理，也是要随着自己老板的时间来休息。    忙的时候忙死，闲的时候闲死。    因为前几天在看电视的时候，罗导接受采访的镜头正好拍到了后面的西亭山。而山上一闪而过，有一辆摩托车。那辆摩托车跟陶旭丢掉的摩托车看起来非常的像。    所以，这两天林谦他们一直都在山上搜寻陶旭的踪迹。    西亭山非常的大，他们出动了很多警力，暂时也只发现了一点点陶旭存在的痕迹。这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了。    坐上警车准备回警局的时候，江然看着不远处的剧组，又看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道：“明天早上来剧组一趟。”    赵胜随口问道：“嗯？去探班吗？”    去探江然班的话，林谦一个人就行了啊。而且，这种事儿张晓晓喜欢啊！叫上他干啥。    林谦瞥了赵胜一眼，眼神中有着一丝嫌弃。    “啊！对啊，这么重要的地方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是啊，剧组这边那么多人，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啊！我记得之前就有逃犯躲到剧组去了是，头儿？”赵胜拍了拍手激动的道。    林谦道：“嗯，你明天早上自己过来，我直接从家那边过来。”    “好的，头儿。”赵胜道。    “别穿警服，不要打草惊蛇。”林谦道。    “是，头儿。”    林谦从警局回到家的时候，没想到江然已经回来了。而电视里正播放着江然主演的那部电视剧。    “这么快就回来了？”林谦问道。    江然指了指电视，道：“D台今天播放电视剧，导演让我们回来贡献收视率。”    “嗯。”    见江然的注意力并不在电视上，林谦想了想，道：“江然，我记得这部剧你有投资？”    江然的视线从手机上挪开，道：“对，有投资，怎么了？”    林谦道：“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份详细的剧组成员的名单？”    不得不说，江然最近的敏感度超级高。想到他之前听说的剧组附近的臭水沟里面发现的碎尸，想到林谦看着电视机里面西亭山发呆的情形，再想到小田说最近有好几次都看到林谦去爬山……    江然点点头，道：“嗯，可以，我跟王哥说一声，让他马上联系剧组给你发过来。”    林谦道：“多谢。”    王泽一听是江然需要名单，马上就联系剧组发到江然的邮箱里面。    收到信息后，林谦就去书房里去查看这些人的基本信息。    两个小时之后，大概十点半的时候，林谦愁眉不展的从书房里面出来了。    江然提醒道：“其实剧组除了这些有资料的人，还有很多没有资料的人。比如一些群演，直接找到当地的一些居民来演的。还有一些人虽然是外面来的，但是审查其实没那么严格。再加上，有些人虽然有资料，但也有可能是错的。剧组这边群演工作量大，工资少，一般人也不愿意来。对于这样的工作，也没人会认真查那些人的信息。”    林谦听后点了点头。    “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剧组看一看。”林谦道。    江然道：“好啊。”    第二天一大早，林谦没开车，直接坐着江然的保姆车，跟着他去了剧组。    江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林谦搞了一个工作证，又给他戴了一个口罩。    江然去化妆之后，林谦就在剧组里面四处转悠了。    没过多久，赵胜也过来了。两个人一起在剧组里面观察着这些人。把每个人都观察了一遍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江然此时正好化完妆走过来了，小声的凑到林谦面前，道：“其实每天来的群演不同，你们可以多观察几天。正好明天有一场大戏，需要的群演比较多，说不定里面有你们想要找的人。”    林谦点了点头，走之前，跟江然道：“你最近小心一点儿，如果嫌疑人就埋伏在这个附近的话，他不仅有可能有想要伤害的目标，还有可能对你下手。”    江然听后，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回到警局之后，林谦又把全组召集起来，把陶旭这个案子拿出来从头到尾的研究了一遍。    “初步推断郑可可是在湖景度假区的湖边被陶旭杀害，然后被运回了家中，尸解之后被陶旭抛到了自己的住处附近。当时陶旭是利用外卖员的身份骗她的。吴小玲当时是在枫山的河边，差点被陶旭杀害，此时陶旭又变成一个快递员。这两起案子，通过了解，死者是自愿跟着陶旭去到案发现场的。”张晓晓道。    “但是第三起案子，却跟前两起有着本质的不同。受害者死在自己的家中，是被人从阳台推下来的。明显的可以看出来受害者有挣扎的痕迹，从门口到屋内都有。从合租的同事口中也可以得知，受害者警惕性非常的高。通过查询死者甄婷的网络信息，可以得知，她和陶旭是在爬山的时候认识的，陶旭这是伪装成一名爬山爱好者。”    “这三名死者要说有什么相同之处，最独特的就是眼睛，这三个人几乎长着一模一样的眼睛，都是凤眼。”    “通过前几日的画面对比，可以看出来，出现在视频中的那辆摩托车的确是陶旭的。而在西亭山上我们也找到了他存在的痕迹。”    ……    “加强警力，尤其是小河边，西亭山，以及……剧组附近。”林谦道。    “嫌疑人会藏在剧组这种曝光率比较高的地方吗？”张晓晓怀疑的问道，“我听说最近因为《山海八荒传》的热播，附近多了很多探班的粉丝以及媒体。”    赵胜道：“说不定越是如此，嫌疑人越喜欢躲在那里呢。没听说吗，大隐隐于世，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张晓晓皱了皱眉，对赵胜的分析嗤之以鼻，道：“毫无逻辑和根据。”    赵胜听后，想要反驳张晓晓，却没想好用什么词儿，只好道：“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林谦道：“从嫌疑人的作案手法上来看，他似乎并不惧怕被人发现，而且是一个胆子非常大的人。所以，剧组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藏身的地方。虽然目前来说只是一种猜测，但也不能放过这种可能。”    这些话从林谦嘴里说出来可靠程度就非常高了，张晓晓立马道：“是，头儿。”    林谦走后，江然就继续拍戏了。    D省电视台的收视率也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出来了，0.72。虽然已经在网络平台上播放了，虽然有两个电视台已经播过了，但这个成绩依然不俗。    网上那些黑他的声音已经不成什么气候，很多业内人士开始站出来说看好这部剧。    江然开心的差点多吃了一碗饭。    罗导见到江然大口吃肉的样子，道：“对了，江然，刚刚忘了提醒你了。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从镜头里面看，脸有点圆了。现在已经从凡间回到天界了，你这脸也该瘦回来原本清俊的模样了。”    江然咀嚼的动作一顿，道：“都怪人间的伙食太好了。”    虽然前几天他就发现自己胖了，但是导演一直没提醒，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嗯，神仙是不需要吃饭的，相信你很快就能减下来。”罗导道。    江然点点头，认真的道：“一定会的，导演您放心。”    罗导道：“那就好，你这是去凡间历劫受苦了，可别让观众看了误以为你是去享福了。”    江然：“……嗯。”    被罗导这么一说，江然顿时看着盘子里的鸡腿没那么可爱了，吃了几根青菜之后，就去休息了。去保姆车休息的路上，江然总觉得似乎有人在看着他。    回头之后，只看到几个群演在那里吃饭聊天，没什么异常的。    江然想着可能是晚上睡太晚，早上起太早头有点晕感受错了。所以没再理会。    下午的拍摄也是在摄影棚内，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所以拍起来没那么痛苦。到现在，这部剧已经拍了快两个月了，每天都待在同一个地方，也着实让人感觉到无聊。    尤其是在棚内，很多画面都需要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这么冷的天，还要想象成自己在如仙境一般的天上非常享受的活动，这不仅需要想象力，还需要意志力。    特别是，江然最近胖了，为了能拍出来仙风道骨的感觉，江然主动少穿了一些衣裳，就怕拍出来太胖！    休息的时候，李菁菁看着乱七八糟的棚内，说道：“等拍完这部戏好想出去玩儿一下。”    江然笑着道：“这么冷的天，想去哪里玩儿啊？”    李菁菁想了一下，道：“嗯，比较喜欢去有水的地方，特别是看看大海，以及溪水瀑布什么的。”    江然道：“那挺好的，可以去南方看海，这个季节还能暖和一些。不过，要是说到冬天去哪里玩儿，还是飞南半球比较好。那边正好是夏天。”    李菁菁想了想，道：“也对。那边的海也比较多。”    江然点点头，道：“对。”    “然哥，你呢，你喜欢去哪里玩儿？”李菁菁问道。    江然想了想，抖了抖身子，道：“哪里也不想去，只想拍完戏待在家里好好睡上一个月。”    晚上，照旧收工的比较早。但是因为对于第二天所要拍摄的戏份存在一些疑惑，所以江然留下来跟罗导一起商议了一番。    商议完之后，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送走了罗导，江然突然很想上厕所，他让司机小张以及小田在外面等着，自己跑到剧组里面去上厕所了。    此时，剧组已经快收完工了，整个影视城都有些黑。    幸好这里的厕所江然去过无数次，比较熟悉路线。即使那边有些黑，江然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怕的。况且，不远处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善后。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江然的错觉，他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他。但是，他停下来之后，却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种感觉跟中午的时候太相似了。    因为憋得比较厉害，江然也没太在意，离开了工作人员的视线之后，小跑着去了卫生间。    上完厕所之后，江然整理好衣服出来洗手。    就在他打开手龙头把手放在水上之后，他突然发现后面有一个黑影正在靠近。